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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星高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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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琴站在距他三步远的位置停住,道了个万福:“见过骆爷。”
骆明轩微笑:“路上可好?”
琉琴听他这般问,当下心照不宣,说道:“多亏府上两位壮士相助,不然琉琴怕是赶不上为骆爷效劳了。”
骆明轩依旧微笑:“没事就好。带琴姑娘下去压压惊。”后面这句却是对着霍亭说。顿了顿,再道:“再去查查刚刚是谁接的,各赏五两银子下去。”
说话间,又有小厮飞奔而来告之齐大人等已到,院内院外当差的立时行走匆匆。骆明轩才走进前院,便见马车里步下两名官员,前面那位眯缝眼八字须,正是内务府郎中齐廷风,在他身后的则是一名七品随员,姓李。
齐廷风刚进门时面色冷沉,但见到骆明轩时,倒也缓了几分。一行人寒暄着走进二道门,霍亭已经率人在门口相迎,透过开启的雕花长窗望入,厅内已然准备齐整,并隐隐有幽香传来。齐廷风停步轻嗅了嗅,霍亭在旁笑道:“这是楼兰国的国香,名为‘凤舌’,是专为楼兰国皇室所制。”
齐廷风略一讶,脱口道:“既是楼兰而来,想必很稀贵?”
霍亭望向骆明轩,笑而不语。
骆明轩微微勾唇,道:“齐大人降临敝庄,自然不能马虎将就。”
齐廷风一听这话似颇为受用,先前还绷着的脸色立刻舒缓开来,侧身与他笑道:“骆公子有心了。”
这里宾主并肩步入,按主次落座,屏风两边便就鱼贯而入两队丫环,人手一道漆盘,放落桌面后,齐齐打开盘盖,却是说不出的一道道美味珍馐。齐廷风看清楚食盘上刻着的“留风馆”字样之后,那眯缝眼倏然睁开了一半,“这莫非是兴州秦家那个‘留风馆’的厨子?”
明轩微笑,亲自举箸夹了一道八宝熊掌给他,又递了个手势给霍亭。
便见这时挂着丝幔的长窗之下,有琵琶之声叮咚传来。齐廷风遁声望去,两眼渐渐发直——原来那长窗底下,不知何时已坐了个天香国色的大美人,正抱着琵琶在那里浅吟低唱!
“这是‘飞燕社’的琉琴姑娘。听说齐大人不远前来,今日特送上几曲,以瞻仰大人之风采。”
齐廷风这时正好比进了王母娘娘的瑶池宴,见到月仙已移不开眼,听见骆明轩这般旁白,便如失了魂一般讷点了点头。
飞燕社的名头那不光在随州是响当当,就在京城也是名闻遐迩,这位琉琴坐镇飞燕社已有三年,但凡能请得动她的,莫不是贵如王胄,富可倾国,据说当年圣上宴请前来作客的大月国国王时,果断弃了宫廷乐师,而特地请了琉琴前去。
——像他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官员,真是修三辈子也得不来这种耳福眼福。骆明轩能请得她来,看上去是给自己面子,倒不如说是在显示自己的财力。
这个骆明轩年纪虽轻,却真不敢小觑啊!
齐廷风想到这里,不由往骆明轩望了望,但见他也正面含浅笑望着自己,便就举起酒杯,说道:“骆公子盛情款情,真令齐某受宠若惊,我先干为谢!”
席上气氛渐佳,觥筹交错间说笑言谈不断。立于骆明轩身后的霍亭忽见门口有小厮探头探脑,便悄步出外。小厮与他耳语了几句,然后便见他匆匆步出宴厅。半刻后再回转,他表情就有了几分怪异。骆明轩这时与齐廷风相谈甚欢,见他这般,便瞅空子悄问道:“何事?”
“爷,”霍亭顿了顿,似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方才去接琉琴姑娘的人已经查到了,一个是孙柱儿,还有一个是位姑娘。”
“……”
骆明轩眼光精光闪过,侧过头等他下文。
霍亭只好又道:“这姑娘并非咱们庄子上的人。但爷却认识,就是前两日上湘园找您的那位姑娘。”
“宁小喜?!”
骆明轩脱口而出,就连表情也立刻变得丰富起来,先是不屑一笑,而后就变得阴沉。席上的人不知发生何事,全朝他望过来,齐廷风甚至出声相问,他缓了缓神色,笑道:“无事。我们继续。”与齐廷风饮尽一杯酒,回头又唤过霍亭:“你先别打草惊蛇,立即吩咐人回园子里去守着。”
霍亭点头应下。正要走,骆明轩又把他唤住,招来低声嘱咐了几句。说完抬起头,毫不掩饰目光里那层算计,看得霍亭都不由打了个冷颤。
琉琴进去之后,小喜便随孙柱儿去了马队所在的跨院,却也不闲着,一面看似好奇地与孙柱儿问这问那,一面倾听着前院动静。耳听得几辆马车驶进院子,又听得人声语沸,透过镂花窗往这边打量,见得两名官员模样的人下了马车,又从院内跨出前呼后拥一人来相迎,瞧准为首的正是骆明轩,看到他拽得跟只歪脖子鸟一般的样子,不由暗恨了一阵,勉强按下不理。
待他们进了芍药厅,又听得琵琶声传来,心知已是正宴开始。这个时候若是去了湘园,便是事发骆明轩也无暇赶过去,实在是个大好机会。便想了个计,走出跨院。
出门正碰上孙柱儿手拿着什么高兴地走来,“宁——兄弟!”,他本来一张嘴要叫她妹子,话到嘴边才觉不对,忙改口道:“兄弟,爷刚刚赏咱们相助琴姑娘脱险的银子,咱一人一半。”
小喜眼下可没心思谈这些东西,便道:“柱儿哥,银子我就不要了,刚才有位管事说要车房的人驾车回湘园拿点东西,您带我去车房吧。”要上湘园去只能借由骆家的人带进去,而孙柱儿不合适,这弄不好是要砸饭碗的事情,让他领进这里已算有愧,可不能再把他拉下水,还是换个陌生人妥当。
“你不是这里的人,管事怎么会吩咐你去?”孙柱儿纳闷。他虽然木讷些,但也不笨,这里头管事势利着呢,除了那些在总管们得宠些的,一般人还不见得会被他们差遣。
小喜早已想好了说辞:“大约是听说咱们刚刚救了琴姑娘,爷又赏了咱们,所以就顺手使唤了。再说这黑灯瞎火的,他哪里知道我是哪处当差的?”
孙柱儿一想,这倒也说得通。便领她进了车房院子。
小喜走得急,得了指点便先走了进去。正好廊下有个老头坐在门口呷茶,小喜快步走过去:“大爷,主子说让人驾车送我回湘园接点东西呢。”这个老头看起来架子不小,虽然卷着裤腿儿像个刚从农田里干活回来的农夫,但身上衣服料子却不便宜,心道只怕是个管事的,为保险起见她便弯腰做了点乖巧姿态。
昨儿骆家大夫人生辰,祈胜一早去给她祝寿,得大夫人赏了半斤绝好毛尖儿,心里正感念着主子没忘了他这个老家仆,正有着说不出的欣慰满足,一听是骆明轩派人回府拿东西,忙抬起眼来。见面前是个半大孩子,语气倒恭敬,不像那些个没长进的,不懂尊老。便回道:“这会子车房人都上前院去了,没人驾车。”
小喜作急切状:“那怎么办?主子爷这会等着急用呢!内务府大人这回是来调查的,可不能出了错!”
祈胜啜了两口茶,本不待接这个茬,可嘴里这茶叶还是来自东家夫人的恩典,今日来的这客人又实在重要,骆家这一家子对他这老头子可没得说的。小主子一向都是使唤小厮们过来传话,这回居然唤了个小丫环过来,可见事态紧急。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为奴才要是不能为主子分忧解难实在太不应该了!
想了想,便站起来:“没人驾车,我来驾!”
落后而来的孙柱儿一进门便听到祈胜这句话,不由愣住。这祈老头可是府里有名的倔老头,骆老爷在时只听骆老爷一人的差遣,如今不在了,他又只见骆明轩一人的话,倔上来了就连骆家大夫人出面他也不见得给面子,主子身边的霍总管他也不买帐。昨儿早上说派车去接琉琴姑娘还得爷亲自过来下令,这会子居然被个小丫头三言两就说动了?还亲自驾车?
“丫头,上车!”
说话间祈老头已经套好车坐了上去,且不管孙柱儿为何这般表情,小喜听到这声丫头却差点没跌下地来!敢情这老爷子早瞧出来她是个女的?
“快着点!”祈胜不耐烦地催,“你们女娃子就是爱磨磨蹭蹭地!”
小喜又是一个激灵,一横心,且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上车去湘园再说!
032 狗血淋头
更新时间2013…1…22 9:42:20 字数:3077
片刻马车便到了湘园西侧门停下,门房见是祈胜亲自赶车,立即开门让进。只不过当小喜跳下马车时,那门房却着意看了她两眼。小喜觉得他目光古怪,但也不曾在意,与祈胜说:“大爷,我去拿了东西就来,您在这儿等着我。”
祈胜道:“我上门房里坐着,你来便喊我。”说罢,已与门房进了旁边屋子。
小喜走到背人处,掏出已被她撕下折起的地图再看了看,抬步进了垂花门。
湘园面积并不算十分庞大,但是亭台楼榭样样俱全,东西跨院南北穿堂各处都精雕细琢,几处大的院子甚至还造有假山池塘,排排杨柳在园灯下摇曳起舞,甚是美妙。小喜走到三进门,已有些晕头转向,正要掏地图,迎面见两名捧着衣物的丫环走来,便半低了头,轻悄悄尾随了二人过去。
半晌后到了个披着满墙爬山虎的白墙跟前,丫环甲道:“你提着灯笼,门下等我,我把衣服拿给翠微姐姐就出来。”说罢将虚掩着的月亮门推开,走了进去。
小喜藏在花架后看了看门上挂着的匾额,却是“集雅斋”。从地图上看,这集雅斋是园子里最大最好的一处院子,方才又听那丫环说“翠微姐姐”,翠微不正是那天接待她的那个丫环吗?她是骆明轩身边侍候的,莫非这里正是骆明轩的院子?
骆明轩应该不会把碧玺放在身边,但这样猜总不是办法。要不要采取点什么手段呢?
正琢磨着,进去的丫环已经出了来,伸出手与守候在门下的小丫环说:“这是翠微姐姐赏的酥糖,反正夜里没人,咱们边吃走吧。”
二人细声细语走出甬道,小喜赶紧缩头蹲下。见她们要上小石桥,忙瞅准旁边小道赶在二人前面,远远地一声招呼:“二位姑娘留步!”丫环们一听有人,慌得把手里酥糖往袖子里塞,待灯光下看清只是个小厮,忙定下心神,“你有什么事?”
小喜道:“姐姐刚才定是从翠微姑娘那里出来吧?我是绸庄当差的,今日庄上来了贵客,回头要往园子里来住,但因为府里还住着个外人,怕有什么意外,故而主子吩咐我过来领此人去庄上。想问二位姑娘,这人现押在何处呢?”小喜想着碧玺落在骆明轩的手里,指不定天天被呼来喝去,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虽然表示过认识翠微,但丫环甲显然不是个吃素的,“你有主子的手令么?”
小喜一顿,摇头。
“那你有霍总管的令牌么?”
小喜愣住,但马上道:“我是坐绸庄的马车过来的,门房可以证明。”
丫环们对视了一下,又道:“赶车的是谁?”
小喜想了下:“是祈大爷。”
丫环目光里闪出些讶色,旁边那小丫环说:“姐姐,我看没错。若不是咱们主子差遣,旁人哪使唤得动祈胜那人?再说今儿府里头没人,若不是祈胜亲来,门房定也不会开门的。”那丫环这才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倒也是。——跟我们来吧。”
小喜不知道这祈大爷究竟是什么来头,先是孙柱儿见了他套车是那种表情,这会儿俩丫环一听说他的名字也二话没再说便信了她,难不成他是骆明轩亲戚?唉,不管了,总之她的目的是救人,别的她管不着。
俩丫环拐道向左,沿着一排垂柳过了东跨院穿堂,再绕过几道廊子,便就到了座小抱厦跟前。丫环们停住道,“人就在里面,主子爷说这人是个案犯,要准备送去官府的,只是这几日没空,所以嘱咐我们且看仔细些。眼下我们还有差事,就不与你进去了。现在你要带人走,可也要当心,回头出了差错,可别怪到我们头上来。”
一听他们把碧玺说成了案犯,小喜心里已恨得牙痒痒,但这时且顾不上与她们理论,便强自赔笑:“二位放心,我这里自然不敢出半点差错。”
看着二人远走,小喜恨恨推开院门,往那点着灯的房门跑去。
说是说要仔细看着,但院里头居然连个守着的人也没见,看来背着骆明轩不在,这些奴才也是各找乐子去了。这倒好让她行事!小喜放宽了心,其中一扇透着人影的房门口停了下来。
门已经锁紧。但窗子却露了条缝。她轻轻推开窗扇,只见里头妆台桌椅俱全,且一点不简陋,但是却顾不上细看,她目光立刻锁定靠墙的雕花大梨木床边坐着的一个紫衣小姑娘,现下她正揪着手绢子看似很紧张的模样。
虽然看不见正面,但小喜已经认出这就是碧玺,当下心中大喜,拉开窗门便叫道:“碧玺!这里!”
因怕招来旁人,小喜把声音放得低哑而粗。床头的碧玺听见呼声,就好像惊弓之鸟一样弹起,惊恐地往窗外望来。小喜看见她这一瞬间的反应,立即联想到她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该死的骆明轩,一定虐待了她的婢女作为对她的报复!
“啊!你走开!”
碧玺看到窗外这一张脸,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激动地飞奔过来,而是一面背抵着床柱,一面失措的尖叫。小喜急了,直摆手让她安静。但她还是一味地大叫,弄得小喜只得喝道:“是我!别出声!我来救你!”
她不说这话还好,没想到这话一出口,碧玺就像被什么刺着了神经一样,陡然睁大双眼,以飞快的速度端起桌上摆着的一个大铜盆,快步走到窗边,对准她扑面泼去!
“妈呀!什么东西这么臭?!”
这扑头盖脸而来的一盆水液粘粘乎乎又腥又臭,淋了小喜满头满身,她没想到碧玺居然会这么对待她,简直都要气爆了,当下也不管那么多,翻身进屋,对着她就是一吼:“你闹什么闹?连我都不认识了吗?”那手指头指出去,被灯光一照,却是红乎乎的一片——她这才看清楚淋在自己身上的居然是一盆不知什么动物的血!
“死丫头,你是要造反了吗?!”
小喜快要晕了过去,扯掉头上帽子,对着碧玺就是一番臭骂。
碧玺瞪眼看了她半天,突然惊跳起来:“天啊!小姐!怎么会是你?!”
“不是我还会是谁?你个不识好人心的,除了我还会有谁不顾生命危险赶来救你?!”
这个后知后觉的笨丫头,真应该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啊!
“小姐!我真不知道是你!”碧玺眼泪汪汪,看见她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都快哭了:“霍总管也没有跟我说你会来,他刚才只说是今儿府里没人,最近城里有采花贼,怕我在这里被欺负,便准备了一盆狗血在这里,要是有陌生人来叫门,不管男女都让我泼过去——奴婢没想到是小姐您……”
“霍总管?”小喜一抹脸,看了看手上一滩红色,“哪个霍总管?”
“就是骆少爷身边那个长得蛮好看的年轻人。”碧玺两眼亮亮的说。
小喜呸了一声,撇开头。忽而又咬牙切齿回过头来:“姓霍的今晚不是在绸庄待客吗?怎么会有空跑回府来?”碧玺讷讷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刚才来过,交代完就走了。”小喜恨恨,只觉得这里头有名堂,一时却又想不通透,气得再抹了把脸,却忽觉脸上身上骚痒难熬,抓了两把,却越抓越痒。“这是什么破狗血,怎么又辣又痒?!”
碧玺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吞了口口水说:“是加了芥茉和痒痒粉的狗血……是霍总管提议加的!”
“去你的霍总管!”
小喜咆哮,气得整个人已经跟疯狗没两样了。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姓骆的一肚子坏水,这姓霍的也没一处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狠瞪了碧玺一眼:“才不过离开三天,你心就已经飞走了一大半,我要是再晚个一两天来,你只怕就要被那个姓霍的唆使得拿刀子砍我了!”
碧玺委屈地看了看她,不敢再出声。
主仆俩这一场重逢真是苦不堪言,小喜泄了点火,看外头光景,已进来约有不少时间,怕再耽下去夜长梦多,便拖着碧玺手,轻悄悄溜着墙根出到外头。
一路上居然没遇上半个人,顺利得简直不像是真的。到了院外回廊底下,碧玺说:“小姐你干嘛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废话!”小喜低斥:“不放轻点儿难道大摇大摆地走啊!”碧玺眨眨眼说:“当然可以大大方方走啊。平时我就是这么走动的。来,我们从那边近道出去,可以不必走这么多路。”
小喜由她拖着小跑转向另一道回廊,愣得好半天没言语。
“你平时能在这里走动?姓骆的他没让人绑着你?”
“没有啊!怎么会呢?”碧玺不可思议的说,“霍总管说,小姐是骆少爷的故友,但是小姐这几天有事要回兴州,那天他把我从那个万两金手里救回来后,就留在府里住了几日。他还说骆少爷有交代,等小姐回来,就会领我出去。所以这几天我就在这里园子里玩,这里地方不小,一点也不闷,而且,小姐你这不是来了么!”
033 老鼠夹子
更新时间2013…1…23 11:27:37 字数:2018
小喜听完嘴巴越张越大,已经到了可以塞下整个鸡蛋的地步。
——这姓骆的居然是这么跟碧玺说的??
“所以,小姐,我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走呢?”碧玺张大她那双单纯——啊不,单蠢的眼——不解地问。
小喜深呼吸好几回,才强压住心中的怒涌,拽起她手,一言不发往外走去。
碧玺见她面色不善,也不敢再在这时候多话,当即闭紧了嘴。
一路匆匆而过,到了座小石桥前,小喜看着四周景物,忽觉有些熟悉。再往旁边墙上一瞧,上头挂着“集雅斋”的牌子,原来又回到了骆明轩的住处外头。
现在一想到骆明轩这三个字她都能火冒三丈,想他一面蒙骗着碧玺,一面又拐着她拿狗血祸害自己,什么采花贼,什么加了芥茉的狗血,那姓霍的若不是他特地叫回来等着陷害她的,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只是却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自己潜进来的就是了!
站在集雅斋门外,小喜此时眼里能喷出血来。若是目光能放火,估计这院子乃至整个园子都被她烧成了废墟。
不觉中她将手放在腰间一个大褡裢上,里头鼓起一物忽而刺着了她的神经——是了!姓骆的这么祸害她,她也绝不能让他好过!当下眉头一动,回转身跟碧玺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着飞快推开那门,闪了进去。
碧玺不知她去做什么,但既然嘱咐她不要动,自然就老老实实站着。
等了约摸半盏茶时分,门内又闪出个人影,已是小喜回了来。她递了个手势,而后便拖起她得意地往前院去。
然而才走到院子里,还没有招呼门房里与看门老头侃大山的祈胜,就听门外忽然唱到:“主子爷回来了。”
小喜陡然顿住。紧接着便见门外走进来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骆明轩这个恶贼!而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的,除了那个姓霍的,还有骆府里的一帮长随!
他一进门,便抱着胸,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缓缓走到宁小喜身边,瞧了她片刻,忽伸出一指,往她脸上挑起一点血,摇头啧啧两声,然后厌弃地接过一旁小厮递过的帕子擦干净手指。将帕子丢了,背起手,再昂首吐气道:“宁小喜,亏你是个女人,你瞧瞧你这样子,跟路边流浪儿有什么两样?——哦不,流浪儿身上可不会有狗血,他们比你干净多了。什么叫‘狗血淋头’,你总算知道了吧?”
他面带笑容倾身相问,看上去无比的温和可亲。
宁小喜的后槽牙却都已快磨断,她英名一世,今日可算毁在这条恶棍手上了!
“骆明轩!你够恶毒!这笔帐你给我记着!”
骆明轩轻笑一声,唇角扬起老高,一双凤眼里满是愉快。“要论恶毒,这还不算。”他如此说罢,往后摆了摆手,门口霍亭会意,转身往外走去。
小喜不知他弄什么明堂,正要推开他,这时门口却哗啦啦进来一帮腰挎长刀的人——小喜定睛瞧去,竟然是十来个面露不善之色的捕快!
为首的捕头冲骆明轩一抱拳:“敢问骆爷,采花贼何在?”
骆明轩目光往浑然已看不清楚是男是女的小喜脸上一望,笑得春光灿烂:“这便是夜闯本府的采花贼,幸好张捕头来的及时,把‘他’堵了个正着。眼下他手里牵着的小姑娘就是证据,如此便请捕头将他带去衙门吧!”
小喜肺都要气炸了!她居然成了采花贼!?
还没等她有所应对,捕快们已经蜂涌而上,将她绑了个严严实实。碧玺吓得赶忙上去:“官爷!你们抓错人了,这是我们小姐,怎么会是采花贼?”
捕头冷哼道:“既是你们家小姐,又怎么会闯到骆爷的府里来?在下可没听说过骆爷这府上还有女眷!——一起带走!”
……
历尽周折寻到了碧玺的宁小喜在最后关头,就这样被骆明轩设计进了衙门,这是没有意料到的结局,也是她毕生的奇耻大辱!
骆明轩这招不可谓不狠,这捕头张德水很明显就是跟他狼狈为奸,早就等在门外捉拿她,宁小喜悔得肠子都青了,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骆明轩已经变成了这么样不择手段的一个人,早知如此,她绝不会上这个当!
这一连串的事情,得一个心地多么歹毒的人才干的出来啊!所幸这个冤案并没有折腾多久,经过碧玺一路上又哭又闹又喊天诉冤,回到衙门之后,烦不胜烦的张德水便命人提了两桶水往宁小喜身上一浇,洗去大半她身上的污秽,才终于还了她大姑娘的本来面目。
一个大姑娘当然不可能是采花贼,憋屈了一夜的宁小喜到这时终于爆发,指着张德水臭骂了足足两个时辰,只到把肚子都骂饿,才逐渐收场。
张德水见案情峰回路转,当即理亏得说不出话,但他始终不相信身为名人的骆明轩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处心积虑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除非这姑娘是特别厉害的生意对手——也没听说过本国境内还有十四五岁的大商人吧?再说了,瞧她混成这模样,也断不是骆爷的对手啊!
嗯,一定是黑灯瞎火中骆明轩也没有弄清楚真相,情急之下把她当成了采花贼推到了衙门,一定是这样没错!
张德水一根筋地维护着骆明轩的名誉,死不肯去拉他来对质。宁小喜筋疲力尽,也懒得理他这被驴踢坏了的脑袋想出的什么破理由了,拖着碧玺就冲出了府衙大门。
而与此同时集雅斋内,处理完宁小喜后又即刻赶回绸庄招呼齐廷风直到拂晓的骆明轩才钻进被窝补眠,走出门口的霍亭就听屋内传来一声石惊天惊的惨叫!等他以最快速度赶到其寝榻前时,只见某人单脚站在地上,一手捂着另一只脚尖,咬着脸迸出一行字:“谁、在、我、被、褥、里、上、的、老、鼠、夹!!!”
“……”
034助人为乐
更新时间2013…1…24 10:26:12 字数:3037
“小姐,咱们带来的那只老鼠夹呢?”
碧玺走出穿堂,对着桂花树下的小喜问道。出兴州的时候,碧玺怕路上出什么意外,便随身带了把小匕首防身,装小匕首的口袋里却还有只平常用的老鼠夹,当时一起放在包袱里,但现在却不见了。
郁闷了好几天的小喜这时候忽而转过头来,森森露出一笑,将手里被褥高高扬到竹竿上,只字没说。
碧玺见她这般,心知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就打住,将门内两张竹簟搬到院内。
今日这院子摆满了桌椅台凳,集体晒着日光浴。从衙门回来已经整整三天,这三天里小喜痛定思痛,深觉自打来到随州,先是碧玺被劫,然后又遇上这牢狱之灾,简直就是霉运不离身,便趁着今日太阳正好,号召碧玺齐齐动手把各自屋里的东西全搬出来晾晒,把各处角落清洗焚香,彻底去去霉运。
“小姐,您跟骆少爷到底有什么仇呀?”
碧玺憋了这么多天,见小喜脸上终于有云开日出的迹象,便壮着胆子问。
宁小喜一面拍着被褥,一面哼道:“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好几斤重的棉被被她素手一拍,立即在竹竿上跳舞,看得人都不免心惊肉跳。若不是真有深仇大恨,骆少爷绝不会这么样给她下套子,她也不会才来此地就对着这位呼风唤雨的一方首富破口大骂——就算他先惹她,但好歹人家是人家的地盘,论理也不该弄得太僵。
不过,那姓骆的也实在太坏了些,怎么能这么样对待一个女孩子呢?碧玺可不喜欢这样的人。碰上他这种人,谁不会恨起来呢?一定是他先惹了她家小姐。她家小姐那么善良的人,才不会得罪他。
所以她说:“小姐,等老爷来了,咱们再去找他理论。”在碧玺眼里,宁大富就是天生为宁小喜摆平一切麻烦的人,更别说这次是别人欺负到她头上了,只要他到来,这个姓骆的肯定要吃大亏。
说到宁大富,小喜抬起头来,她离开兴州已有六七天,宁大富说好过两天就赶过来,可到现在都还没半点消息,看来情况并不是太好。宁黄氏那么厉害的人,自己能逃出来就已经是万幸,哪里可能还让他那么容易走?可是他要是不来的话,那她们的生存就将成问题了。
虽然现在还有点银子,但两个人吃穿都要花钱,而且这次走得急,都根本没带什么衣服,搬了这新家,添置被褥床帐什么的已经花了好些银子,接下来还要添置厨具等日用必需品,还不能算上预计不到的一些开支。如果退不成婚,那她们也回不去,手头这点钱又能顶到多久?
“小姐,您想什么呢?”
碧玺放下两张妆凳,印了印头上汗说。
这天气怎么说热就热,刚进四月,穿两层衣裳就嫌多了。
小喜走到背阳处,挑了张干净的杌子坐下,托腮说:“我在想,咱们估计要自力更生了。”
碧玺道:“怎么个自力更生?”
正说着,侧门忽然传来剥啄之声。碧玺开了门,却是柱儿媳妇带着些难色站在门外。
“宁姑娘。”
碧玺让进门来后,柱儿媳妇捉着衣襟走到小喜跟前,显得十分地难以开口。小喜忙起身,让了坐,并唤碧玺斟茶。那天事后,孙柱儿因擅自带她入庄而被霍亭罚了两个月月俸,共三十两银子,柱儿一家当面虽没说什么,但小喜却深觉过意不去,特地封好三锭雪花银,又包了些茶果点心,亲自登门致歉,将话尽好了说,这才算将此事抹平开来。
当然对于她与骆明轩之间的过节,小喜只把他恶意囚了碧玺这段讲了,于是孙家也异口同声表示骆爷此番确有些过份,也就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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