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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8号-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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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丑。”
      蓉蓉瞪她一眼,朱喜儿就不说话了。
      心心上楼后,滕雨问:“还有顾客欺负店员么?”
      蓉蓉叹口气,“你太单纯了,无论何种职业,尤其服务类的,店员免不了被欺负。表面正人君子实则流氓的人不少,哎。”
      “报警啊。”滕雨缺心眼的说一句。
      蓉蓉再摇摇头,“你可真是单纯。”
      “那也不能看着自己店员被欺负吧。”
      蓉蓉捏捏滕雨的小脸,“你倒是满有正义感的,不过我们的店员不会受太大的欺负,我这个老板娘还是有点实力的。”
      滕雨琢磨,这店可真热闹,才半天就见到这么多牛鬼蛇神,蓉蓉姐可真不容易。
      蓉蓉起身不知去哪了,滕雨主动勾搭朱喜儿,“哎,刚才那个长得像藏獒的大叔好像欺负心心了,听你的意思他喜欢长得好看的脚?”
      朱喜儿见老板娘不在,凑到滕雨耳朵边上,“你以后在这时间长了就什么都懂了,那个藏獒大叔有个特殊癖好,专门喜欢亲女人的脚。平日啊四十五分钟的按摩他得抱着心心的脚亲上三十分钟,当然会塞给心心不少小费。”
      滕雨再一次瞠目结舌。
      朱喜儿做个恶心状,“很变态很恶心是吧。”
      滕雨转头问;“如果一个月不洗脚外带脚气灰指甲,他还亲的下去么。”

      第70章 千与(4)

      8号院。
      秦默甚至给老人家拿来了速效救心丸。
      毕竟开了□□十年的老店了,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
      犹记得那是民国27年,8号院来了个发鬓斑斑的老太太,老太太也是来寻人的,故事只讲了开头就猝死了,故此,秦默让秦筝备着各种应急药物,防止意外发生。
      速效救心丸是不二首选。
      话题扯远了,转回来。
      这位拄拐杖的老大爷叫彭建设,儿子叫彭倚天,都年方四十有二了还不安分,家里头本取了个贤惠妻子可时间久了也与时俱进的到外面包小三,包的还是窝边草,老婆足疗店里的一个年轻小媳妇,叫肖楠。
      老婆捉奸之后就跟彭倚天友好离婚。彭建设觉得丢人,不认那个新媳妇肖楠,据说彭倚天打算跟肖楠回湖北的山旮沓老家认个亲把亲事定下来,彭建设是拿着扫帚把儿子赶出去的,彭倚天最后跟老父亲说了一句话:爸,你不懂。
      自那之后,儿子就再没消息,彭建设以为儿子跟着小媳妇在湖北老家那片混了,心里头堵着气也没主动联系,直到昨晚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梦里彭倚天血肉模糊的蹲在一个大铁盆里,说他已经死了两年了,死得相当惨烈,骨肉分家。肉是寻不见了,骨头架子也散的七零八落扔在某个暗无天日的角落,求老父替她伸冤。
      彭倚天转着大盆消失的时候特意嘱咐他老爹报警没什么效果,得去找一个叫枕上8号的私人侦探所,切记切记。
      此事太过悬异,彭建设宅在家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终于找来了8号院,他临走时还老泪纵横的握住秦默的手说,“我相信我儿子是真出事了,小时候我儿子发过一次高烧差一点就走了,那个时候我还外地,莫名的心慌心乱的不行,自从儿子托梦给我,当年的慌乱劲又来了,哪怕是父子之间的心灵感应,我也觉得儿子真出事了。”
      送走了彭建设,何晓婧嘬着牙花问:“这么怪异的事,秦先生怎么想。”
      不料秦默直接给出了答案,“彭建设说的没错,彭倚天确实死了,死状凄惨。”
      “……之前夏小巴也曾做梦梦到她姐姐出事,后来果真出事了,日期惊人的准确,这次又是梦。难道梦真有这么玄乎?”
      秦默喃喃一句,“那要看是谁造的梦了。”估计彭建设跟苏七夜已照过面。
      苏七夜,你果然是闲不住的。
      何晓婧听不明白,但看对方的表情应该对案情无关紧要,否则秦默一定会跟他讲个清楚。她收拾着桌上关于长毛白怪的录像资料,“接下来秦先生有何打算?”
      “既然彭倚天的祸事是从离婚开始,那么就要从她的前妻那处入手。”
      何晓婧望一眼墙角的大钟表,“已经太晚了,明日我们再着手调查此事。”她从彭建设留下的资料中抽取其中一份,“要不要分头行动,秦先生去查彭倚天的前妻,我们去调查后来上位的那个小媳妇。”
      秦默摇摇头,接过何晓婧手中的资料,上面是离婚证书的复印件,照片中郎才女貌的一对就那么散了,“没必要,彭倚天惨死,你认为那个破坏她家庭的肖楠还活着?”
      何晓婧怔了下,盯着彭建设留下的前儿媳的照片资料,好漂亮的一个女人,她盯着对方的名字,“乔泽蓉。难不成这件离奇的凶案跟这个乔泽蓉有关系?”
      秦默把资料全部递给何晓婧,“我有秦筝,随时可以查到相关资料,这些你拿去,单看这个女人,应该不会,凭一介弱女子怎能做到滴水不漏,若不是彭倚天托梦给老父亲,恐怕彭倚天的冤情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晓。”
      何晓婧揉揉太阳穴,“刚出现白毛怪物,又突然冒出彭倚天这个陈年旧案,最近的江源真是不太平。”突然她止住指尖的力道,“据旧资料显示白毛怪物最早出现在湖北西部边陲,彭倚天的小老婆肖楠恰好也是湖北人,这……是凑巧?”
      “查过了才知道。”
      何晓婧离开8号院时秦筝刚好回来,并交代了黄若水的情况。
      黄若水就是那对来8号院求助的老夫妻的女儿,也就是亲眼目睹刘艺星被怪物抓走的当事人。
      黄若水失踪,秦筝并不费劲的从某个街头的墙角发现她,若非要追究秦筝是如此在最短时间内寻到黄若水,透露一下也无妨。
      秦筝只需从大脑中搜寻相关微博微信,一个神志不清,光着脚的女孩于某个时间段现身街头的信息,很快,微信微博中带有图文并茂的信息一个个冒出来,筛查对比之后他只需用最快的时间赶到即可。
      黄若水被领回家后,依然缩在床上抱着被子痴痴傻傻,父母安慰她好一阵,又煮了她最爱吃的担担面,她这才有点反应,不过吃完面以后就静静坐着,身体抖得差一些,慢慢的,她倚在墙边睡着了。
      待她醒来后,仍是一言不发,目光呆滞。
      秦筝只好从对方父母身上了解了一些她的感情生活。
      黄若水是在七个月前认识的刘艺星,当时她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骑摩托的两个小混混抢包,黄若水竟跟歹徒拉扯着包死不撒手,最后被其中一个拿刀子划伤胳膊才松手。
      恰好路过的刘艺星见了就带着黄若水去了医院,自掏医药费。老夫妻赶去医院瞧女儿时跟刘艺星碰过面,看着很老实的那种,老俩对他印象不错。
      那段时间黄若水刚失恋,有事没事就给刘艺星打个电话吐吐槽,甚至去刘艺星所工作的汽车维修厂找过他几次。起初,刘艺星只把黄若水当妹妹看,对她也算照顾,醉了酒把人家安全送到酒店休息,为避嫌连房间的门都不进,拜托了酒店的女服务员把黄若水扶进去,就安安生生回家。
      老两口从黄若水的日记本上了解到,也是自那次醉酒之后黄若水开始向刘艺星发起猛烈的爱的进攻。起初刘艺星是拒绝的,因为已有了妻女。
      可黄若水不骄不躁不放弃,总想办法纠缠刘艺星,刘艺星的妻子本来就嫌弃丈夫窝囊兼乱交下三滥朋友,自从知道有黄若水这号人物,更是折腾着要离婚。刘艺星可能被折腾的不行了,就慢慢开始接受黄若水。
      老两口自然反对,可黄若水却说,刘艺星是她见过的最光明磊落心胸坦荡的男子汉。
      俩人再次约到天水河边划船,之后就发生了一系列悲剧。
      秦筝告知老两口,刘艺星已遇害,心脏被掏出来放到家门口,这对老夫妻吓得不行,家里的窗户加了层钢筋网,门也换成防盗系数最高的,老两口守着女儿哪也不去。
      何晓婧从秦筝口中了解了一些黄若水的情况后打算回家,耽误的太晚了,手机倏然响起,王宽打来电话:“头儿,卢燕英醒了。”
      何晓婧摇摇头往外走,“我得去医院看卢燕英,看来今天是别想睡了。”
      秦默叫秦筝跟着一起去解情况。
      卢燕英醒来后只吃了些小米粥,儿子也不玩变形金刚了,守在病床前给妈妈剥香蕉。
      卢燕英望着儿子,嚼了两口香蕉就哭出来。
      何晓婧赶到后,照样吩咐王宽把孩子带好,这家小儿子正好崇拜警察,乐颠颠跟着王宽出去了。
      何晓婧给对方倒了杯温水,问了病人的身体状况才开了口,“抱歉,本应该让你多休息,因为案情紧急又扑朔迷离不得不打扰你。”
      卢燕英难得体贴回一句,“大晚上的你们这不也没休息。”
      何晓婧指着身边的秦筝,“这位也算我们警队内部人员,你放心。我这次来是请你好好回想下,你丈夫生前有没有跟人结过仇怨,或发生过矛盾,应该是不小的矛盾。”
      卢燕英倚着靠枕回忆,最终摇摇头,“他只跟我闹矛盾,我见他跟外面的人相处的都挺好,就是老跟我过不去。他的朋友们只要向他借钱他都借,完了还不记得要,我跟他说过好多次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让他把借出去的钱催一催,他说都是哥们他张不了口。我老公这个人对哥们特别讲义气,他交朋友不分人,何队你上次见过,他新交了个什么朋友,就是犯强~奸事的那愣头小伙子,我老公不差点被哥们坑进去么,要我说他就是缺根筋,都什么年代了,还穷讲究哥们义气。”
      何晓婧掏出风油精往太阳穴上揉了揉,继续问:“你仔细想想,你丈夫生前有没有跟女性产生过仇怨矛盾?”
      卢燕英回忆,“仇怨矛盾应该没有吧,他那个烂好人的性格能跟谁产生仇怨矛盾,就那没长相没钱的穷德行倒是惹了不少桃花。”说完抽泣了一下。
      “哦?除了黄若水之外你丈夫还惹了什么样的桃花?”
      “在黄若水之前我老公经常去一家足疗店按摩,他腰椎不好没错,去按摩店做个按摩也没什么,可他总去那一家,而那一家离我家不是最近的,后来我去那家足疗店看了看,原来老板娘长得特漂亮,因此我还跟刘艺星吵了不少次,后来他去的次数渐渐少了,谁知道突然又冒出个黄若水。我真不明白黄若水也算个有教养的人,听说父母是老师,从小琴棋书画培养着,怎么就看上有家有室我那穷酸老公了呢,我真是背,命不好。”
      何晓婧从中汲取重点信息问,“哪家足疗店?老板娘叫什么名字。”
      “古楠街尽头的那个足疗店,叫足下生辉,我打听到老板娘叫乔泽蓉,大家都叫她蓉蓉姐。”
      *** ***
      滕雨跟着蓉蓉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因为足疗店是24小时的,蓉蓉算是提前走的,听朱喜儿说平日老板娘会呆到后半夜。
      益达做东,在附近找了个火锅店,三人围着吃喝聊天。
      滕雨喝了点啤酒,酒量实在不行,就开始向两位前辈倒酸水。
      说她喜欢上了个混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混。坚决不回北京就是因为想混在混蛋身边,可那个混蛋实在不按套路出牌,对她一会冷一会热,一会发神经,把她的小心脏虐的呦。
      一旁的蓉蓉听了直笑,她夺过滕雨的酒杯给她换成酸奶,再给她往碗里加了些蔬菜。
      滕雨去抢益达手中的啤酒,本来益达是个爽快人,再接到蓉蓉的眼色后把刚递过去的啤酒拿回来,一口气干了,乐呵呵的对滕雨说:“没了,喝没了,咋们不要酒了,边吃边谈。”
      滕雨就挨着益达坐,对着人家好一顿诉苦。
      蓉蓉买单的时候,益达偷偷在她耳朵边上说:“丫头,你还小,你受的虐算什么,你知道你蓉蓉姐怎么虐我的么?我被她虐了二十多年了,嘿,咋就心甘情愿。”
      眼看着蓉蓉拎着包过来了,益达就闭嘴了,滕雨眼神瞅过去:大叔,有时间跟我唠唠,好让我找点安慰啊。
      益达把俩人送进家门,院子里的狗仍是冲着滕雨乱叫,益达一声边呆着去,狗群立刻散了。
      滕雨醉眼迷离的拍拍益达的后背,“你跟蓉蓉姐真是一家人,狗都看出来了。”
      ……
      滕雨被蓉蓉使唤着去洗澡,滕雨窝浴缸里泡了会觉得舒服多了,蓉蓉拿了干净的睡衣给她,还贴心的拿了护肤品过来。
      滕雨仍有点迷糊,抱着蓉蓉的胳膊,“多好的女人啊,我要男的都娶你。”
      蓉蓉笑着拉开她把她赶到床上休息。
      蓉蓉刚走,滕雨就起床找水喝,桌上放着蓉蓉提前备好的温水壶,滕雨咕咚咕咚喝了半壶,半开的窗帘外能清晰望见益达的土豪宅亮堂的不行,三层灯全开着,此刻益达站在二楼的大阳台伸个胳膊跟她打招呼。
      滕雨挥了挥手算是招呼回去,就倒床上睡了。
      蓉蓉姐跟益达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啥时候结婚她肯定来喝喜酒,份子钱少点的话两人不会介意吧。
      睡的迷迷糊糊间她听到院中的狗叫唤的厉害,她掐着脑门趿拉着脱鞋下楼,见一楼厨房的灯亮着,站在楼梯上就听见咣咣声从厨房传来。
      院子里的狗全围在屋门口,“蓉蓉姐,她喊。”
      没回应。
      她一步步靠近厨房,恍惚间,鼻尖钻来一阵血腥味。

      第71章 千与(5)

      滕雨有点心慌,还是怯着步子缓缓靠近,扒着厨房的门框瞅见蓉蓉正在大案板上剁肉,盆子里,洗水槽里,联排的三个大案板上全是成块的带血筋的肉。
      蓉蓉系着围裙,背对着房门,发狠的剁着,菜刀是大型号的那种,闪着寒光,咣咣嵌入肉骨里,滕雨弱弱叫一声:“蓉蓉姐。”
      蓉蓉拿刀的手怔了下,慢慢回头,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脸色看起来煞白,她没什么表情的说一句,“我给院子里的狗准备点吃的,这里脏,你回去睡吧。”
      滕雨小心翼翼走进几步,发现厨房一角蹲着个木桶,里面有半桶血,她心猛的一跳,“那……那桶里……”
      蓉蓉平平静静回一句:“狗血。”
      滕雨愣在原地半张着嘴巴,只见蓉蓉一手拉开西面墙壁挂着年画的一道小门,门后竟然是个暗室,灯光昏暗,石灰的地上片片血迹,一个长毛狗就躺在地上,滕雨大叫一声连退三步,“蓉蓉姐……那……那是……狗么……那毛……好长啊……”
      “当然是狗,难不成是狮子啊。”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滕雨又吓一跳,转头见益达笑呵呵的站在后面。
      而蓉蓉头也不抬,继续剁着案板上的肉,咣咣咣的声音响在三更半夜实在太生猛,滕雨瞬间有想回家的冲动。
      益达摸摸滕雨的头,“丫头吓着了吧。”
      滕雨如实点点头,拽了拽益达的衬衣,“你看,蓉蓉姐好像……有点……不对劲。”
      益达长叹一口气,“被我气的。” 他说着走到挂着年画的那道暗门里弯腰把那大摊长毛拖出来,带着愧疚的眉眼瞅一眼蓉蓉,“我把她的心肝宝贝给杀了,你说她能不生气么?”
      滕雨这才看清,真的是狗。
      益达用脚踢踢地上的尸体,“藏獒,养了七八年了,昨个晚上差点挣脱锁链跑出去,我一刀就给结果了。” 他指指地上的木桶,“血被我放干净了,否则块头更大,这狗性格特猛,这要跑出去还不定把路过的撕吧成几块呢,别小看藏獒,这狗,吃人。”
      他握住蓉蓉不停砍肉的手,“啥时候给那群宝宝准备食物不行,干嘛大半夜的剁来剁去,也不怕吓着滕雨。”
      蓉蓉冷冷回给他一个字,“滚。”
      益达耸耸肩,再嘟嘟嘴,冲滕雨伸个舌头,“还没原谅我。”喉咙里挤出点尴尬笑声转头对蓉蓉道:“好,你继续剁肉撒气,慢慢剁,不着急,我们出去候着你嘞。”
      益达把傻站在厨房一角的滕雨推出去。
      “走吧,今个去叔叔那凑合半宿吧,估计蓉蓉这气得天亮才消。”
      滕雨有点不敢留下来,就跟着益达回到那个灯火通明的宅子里。
      滕雨窝在沙发上惊魂未定,益达拉开冰箱把一瓶水溶C扔过去,滕雨接住,只是抱着,没喝。
      益达咧嘴一笑,从冰箱里抱了七瓶水溶C放沙发边的茶几上,再挨着滕雨坐下。
      “怎么?怕里面下~药了?” 他说着拿过滕雨怀中的那个,拧开就往嘴里灌一大口,接着拿起茶几上一瓶新的,拧开,灌一大口,再拧开一瓶,再一口。
      当他拧开第五个瓶子时,滕雨问:“你干嘛?”
      “证明自身清白啊,这里面没毒。”
      滕雨乐了,望着被打开的六瓶饮料,“浪费。”
      她刚要伸手去拿个新的,益达拦住,“为保险起见,我建议你还是喝我打开的这些吧。”
      滕雨翻翻白眼,拧开瓶新的,喝一口,“才不呢,谁喝你剩下的啊。”
      益达随手拿起一瓶,一口气干了,“哎,今天这事别怪蓉蓉。” 顿了一下,“怪我。”
      “你看见厨房暗室里的那条藏獒是我送给蓉蓉的,叫小灰灰。我送给蓉蓉的时候小灰灰还小,蓉蓉一点一点把它喂大,你知道藏獒这种狗野性很猛,两年前挣脱了铁链跑出去咬了过路撒尿的,差点把人咬残。蓉蓉赔了大笔钱以为这事就这么了结了,没想到那人出院后带了一帮子兄弟过来要把小灰灰砍死。我知道小灰灰跟蓉蓉好多年,感情不浅,蓉蓉肯定不同意,又看对方来势汹汹,我就偷偷把小灰灰藏到厨房后面搁菜的暗室里,为了不让它叫唤我还用电棍给电晕了。”
      “蓉蓉一人拦着那群人不让进,我忙跑出去把人家请进来,满院子的流浪狗不停的叫唤,那帮子人没发现那条藏獒,我跟他们说那狗咬人后早送人了,对方还坚持追问送谁了,我说送沿街收破烂的一大爷了,老大爷家椅子上正好缺个皮,对方才散了。”
      “显然那人被咬后受了不少罪,一心想弄死小灰灰,后来明着暗着来蓉蓉家好几趟,就查那藏獒还在不在。我们就一直把小灰灰养在暗室里头。”
      “再后来那人终于不来了,但小灰灰变得特别凶残,还不认人,可能是被我电了脑袋电傻了吧,为此蓉蓉跟我生了一个月的气,蓉蓉舍不得扔了那狗就一直藏暗室里养着,昨个我又听到隔壁院里的狗叫,我能听出是小灰灰叫唤,幸好我过去的及时,就差一点那家伙就挣脱铁链子,我一刀就劈下去了,血流了一地,又脏又腥,我就把它弄到木桶里,等血流的差不多了才扔地上去,刚才蓉蓉剁肉不是给院中的流浪狗们吃,而是剁给小灰灰,小灰灰没了她还剁,一方面是难过一方面是剁给我看,悲哀没处撒,她那个人就那样,不轻易生气,一旦生气就跟自己较劲。”
      滕雨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啊,吓死我了。”
      益达捏着空瓶子感慨着,“这么多年了,蓉蓉对那条藏獒感情确实挺深的,小灰灰虽是被我砍死了,我也有点不好受,毕竟看着它长大的。”
      突然,滕雨觉得眼角闪过一片白光,她把视线集中在二楼的楼梯上,刚才那里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可眼下什么都没有,她再仔细辨认一下,确实什么都没有。或许是熬夜熬的眼花了吧,她抱着半瓶子饮料继续问:“你认识蓉蓉姐多久了?”
      益达望着头顶的大吊灯,硬朗的侧脸,眸光亮的水润,“三十多年,我是看着她出生的。”
      这样说着外面的天都亮了,滕雨刚要追问下益达跟蓉蓉青梅竹马但未成眷属的波折感情史,乔泽风打来电话说一大早接到姐姐的电话,说是昨晚她情绪有点不稳定对不住滕雨了让他替她道个歉。
      本来就白吃白住人家这,滕雨当然说没关系,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理解。
      可电话里的乔泽风却询问昨晚她姐情绪怎么不对了,滕雨刚要解释,益达抢了电话跟乔泽风念叨:“就是我宰了那条藏獒,嗯,就是那个挺猛的小灰灰,脑子有问题的那只凶狗,嗯,可不是,一直活着呢,昨个刚送去见哮天犬。”
      益达墨迹完把手机还给滕雨后,滕雨困意上来,她也就忘了扒人家的暗恋情史,心里又担心着蓉蓉就回去了。
      益达把人送回去,脸上难掩的小喜悦,“能给他弟弟打电话,说明她气消了。”
      厨房案板上的肉还零散着堆着,一屋子的腥味,可不见蓉蓉。
      滕雨去了楼上,见蓉蓉卧室的门关着,她轻轻喊了声,没反应。
      益达拉开她,轻轻推开房门,缝隙里,微光中,望见蓉蓉躺在床上睡着。
      他又轻轻关好门,小声说:“昨晚够她累的,让她休息吧。” 益达说着,朝走廊另一头走去,“我去厨房收拾一下,时候还早,你去休息下吧。”
      滕雨哦了一声,转身往房里走,满墙壁的照片很有存在感,她手欠的敲了敲其中一个,啪的一声不算大的动静,镶着玻璃框的照片落到地上,幸好铺的是地毯,否则肯定吓醒蓉蓉,走廊尽头的益达转过头望一眼,滕雨吐吐舌头忙捡起来。
      益达大长腿几步就走回来,滕雨擦了擦相框玻璃,小声说:“蓉蓉姐年轻时简直像是仙女,怪不得这么多年你对他念念不忘呢。”
      益达随手把照片挂回去,“什么?蓉蓉没告诉你这照片里的不是她。”
      “啊?怎么会不是呢。一模一样啊,就是看着比现在年轻些。”她又仔细瞅了瞅照片,小声质疑着,“不是蓉蓉姐,那是谁啊?”
      “她的双胞胎姐姐。”
      滕雨望一眼满走廊的照片,“哇,姐妹花啊,这不会全是蓉蓉的姐姐吧。”
      “没错。”
      真是姐妹情深,不挂自己的,挂姐姐的,滕雨笑嘻嘻问:“如今她姐姐在哪啊?”
      “死了,好多年前就死了。”益达说完就向走廊尽头走去。
      滕雨愣在原地,蓦地,脊背发凉。
      挂一屋子死人的照片!
      *** ***
      乔泽风拖着一身懒肉下楼的时候,乔白的早餐已接近尾声。
      乔泽风慵懒的系着睡袍袋子再拉开椅子,最后坐到乔白对面,“爸,不好意思啊,昨天睡的有点晚今天没起来。”
      乔白把杯中最后一口牛奶喝掉,雪白的湿毛巾擦着手指,“哼,我也没指望你能陪我这个老头子吃早餐。”随手把毛巾丢在桌上,“今天我约了诸葛先生打高尔夫,诸葛的女儿名校毕业,我见过两次,举止得体大方,长得……”
      “爸爸爸,你不会又给我安排了个相亲宴吧。”
      “你那什么表情,你都多大了还不找女朋友,知道别人背地里怎么议论你么?哎呦,断袖,搞基。不找个女人也行,可生意也不感兴趣,听说这几年你一直研究宇宙学,玄学,空间学,时空学,我看你屋里关于相对论啊霍金啊的书不少,你想上天啊儿子,实际点吧。”
      乔泽风抓起吐司往嘴里塞,昧着良心说:“明个就把那一摞书打包卖废品,只要别让我去参加……”
      “不行。我说你这么反对相亲,是不是有心仪的女孩了?”
      乔泽风刚要回答没,电话响了,屏幕上亮着白婷婷三字,乔老爷子眼神好使,也瞅见了。
      待乔泽风放掉电话后,乔白脸上多了一层深沉的笑意,“白家的婷婷?难不成你看上的人是她?要是对人家有意思我就把诸葛兄这儿的约先退了,否则若白家知道了,显得我们乔家有点不地道。”
      “好哇。”正愁没理由退掉那些无聊的相亲流水宴,乔泽风轻咳一声继续,“不过,我跟白婷婷还没到那一步,我打算先观察观察。”
      “那还不赶快滚去江源观察去,吃完早饭就滚,这么个大光棍大小伙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看着真烦,对了别忘了给你姐姐带点我亲自灌的香肠。”
      ……
      乔老爷子的背影刚消失,乔泽风一通电话电话震到江源去,“亲,跟您坦白件事吧,你要原谅我,真的你要原谅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左右不是人啊……”
      秦默关掉何晓婧刚发过来的邮件资料,勾着嘴角回复对方,“滕雨的事先放一边,我问你,乔泽蓉是你什么人。”
      “……我姐,亲姐。”
      秦默放掉电话,移动鼠标,乔泽蓉的资料全部显示出来,当他看到那一行不算陌生的地址时,猛地怔住,转瞬消失不见。
      滕雨被吓得再无睡意,就去蓉蓉家的书房想找本小说看。书架子里的书不算多,大部分是关于厨艺的,还有些插画书籍,蓉蓉的爱好,没错。小说一本没有,倒是有一些散文集,她随手抽出一本《田园的梦》不小心带出一沓明信片,封面印的各种风景,都是些幽静的山水照。上面红笔寥寥勾勒,TO:千,FORM:千铃。
      但不见邮戳,这是打算邮寄但一直没寄出去?
      千是谁?千铃是谁?为什么明信片会在蓉蓉家?
      把明信片放回去发现一封开封的信,滕雨纠结一会,可能太过好奇这个蓉蓉,想了解点什么,最终还是抽出来看了看,洁白的信纸上只落着一行字:千与千铃。
      信封地址显示是湖北西极县厄尔寨。
      这都什么?看不懂,滕雨打算把信塞回去,突然眼前虚光一闪,秦默蓦地站在她面前。
      手中的信纸飘飘然落下去。
      能不能不带这样吓人的!
      “跟我走。”秦默拉住她。
      滕雨抽回胳膊,从地上拾起信纸,“你又喝多了啊,这回我可不敢跟你走了,酒醒了不定怎么羞辱我呢。”
      秦默盯着她看,“这家不太平。”
      滕雨抖了下信封,轱辘了下满是红血丝的眼珠子,“你怎么知道?这家的姐姐是有点奇怪。”
      秦默望了眼她手中的信,“放下人家的东西,跟我走。”
      “我不。”
      秦默不由分说抓住她的胳膊,一个瞬间回到8号院,他松开滕雨的手随即坐到大厅中央的轮椅上。
      这伪瘸子真离不开这装饰轮椅,滕雨举着手中的信抗议,“你这叫绑架,我要去找何晓婧抓你。”
      何晓婧遥遥听见有人喊她,快走几步推门进来,望着大厅中对峙的俩人,看来秦默还是放不下滕雨,乔泽风前脚送走了人家,他后脚就把人接回来了。她笑着,“哎呦,大早上就听见有人喊我名字,这是有何冤情?”望一眼滕雨,“小雨点啥时候回来的?”
      滕雨举着信支支吾吾说不话来,她之前可是跟老局长撒谎回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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