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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和截教大师兄谈恋爱那些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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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好像有点生气了。
  徐酒岁露出一点笑容,就是前几天和他在楼梯间相遇时,他看到了觉得很讨厌的那种:“做什么这样看着我,生气啊?没必要,难不成你还舍不得失去我这么个优秀的邻居?”
  男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她说完,又成功地先把自己说恼了。
  猛地收了假笑,恨恨地跺了下脚,转身像只螃蟹似的冲回自己家。
  剩下男人立在门边,被她一窜话砸得无言以对,伸手捏了捏眉心,头痛欲裂,直到对面那扇门“呯”地一声惊天动地地响起。
  老旧的楼道天花板都被震掉了一块墙皮。
  薄一昭盯着那块摔得四分五裂的白色墙皮,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脑子里就一句话——
  好像确实是有点舍不得。

  被他嘲笑的人一张小脸迅速由白转红再发青,她发现她这辈子搞不好都没办法跟他阴阳怪气地说话了——
  因为他永远比她更会阴阳怪气。
  比这个……她甚至会输。
  妈的,好气。
  徐酒岁嘴噘得能挂油瓶,瞪着他,拒绝跟他讲话。
  “……刚才岁岁还没到的时候,乔欣问我有没有看见你,我说看见了,正在我这准备打耳洞呢。”
  仿佛没看见前一秒还恩爱的像是一个人的两人这会儿斗鸡似的互瞪,许绍洋笑得一脸无辜——
  “她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没跟我说清楚人就过来了……做什么,你还怕她啊?”
  他自然知道薄一昭是不怕的。
  一个男人对漂亮年轻的女人怎么可能害怕呢?
  薄一昭走在前面,偶尔转头看街边店铺的橱窗,倒映着身后低着头,像是鹌鹑似的乖乖跟着他的小姑娘。
  谁也没话。
  薄一昭有些烦躁。
  刚才他也是一时冲动把她带了出来,带出来以后要说什么还是做什么,他其实是一点概念都没有的——
  他都避着她避了两天了……
  突然功亏一篑。
  最好笑的是如果他不是想法太多,今晚干脆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他反而不会像现在一样进退两难。
  ……也不知道现在把她塞回队伍里来不来得及?
  男人有些无语地摸了摸口袋,又摸出一支烟,低下头点燃了含在唇边,不吸,只是含糊地咬了下烟屁股。
  “第一次见你穿校服。”他含糊地说,“挺有创意,校服是给你这么穿的?”
  耳朵靠着他结实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就在耳边,她以最贴近的距离,听着他声音振动胸腔——
  “我喜欢你。”
  哪怕做好了准备,是她死皮赖脸求来的糖,徐酒岁脑子还是“啪”地炸开一片,觉得下一秒死了也行。
  “我也喜欢你,”她急忙忙地说,“薄一昭,我喜欢你。”
  就好像生怕慢了半秒,他就听不见了似的。
  最终这鸡飞狗跳的一天,得以以小鸳鸯相拥而眠作为完美落幕。
  ……
  ……虽然这甜蜜遗憾地没能持续超过十二个小时。
  第二天徐酒岁正睡得香,就被小船从床上挖起来——刚刚加班回来的人也不知道昨晚扎了什么极品肌肉男,这会儿精神的活蹦乱跳的,手里拿着手机,大声宣布趴在她耳边嚷嚷:“热搜!岁岁!你看热搜了吗!你他妈有生之年也是上过微博热搜的人了!”
  “哦,”徐酒岁抱着枕头睡眼朦胧,翻了个身,“老师呢?”
  【岁岁平安:你高中时候有个有纹身的妹子跟你表白过?】
  【薄:不记得了。】
  【岁岁平安:她们说,有纹身,无限接近约等于野鸡!】
  徐酒岁正低头噼里啪啦打字告状,那边,乔欣她们的对话也没停下来。
  “阴暗生物也是有趋光性的,”乔欣淡淡道,“听说是父母离异,只给钱不管教的,又不是她们的错。”
  【岁岁平安:说我有爹生没妈教!】
  “薄一昭当着那么多人拒绝她的表白,她脸上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哈哈哈是真的好好笑,大概想不到她长得好看也有人拒绝她,”王嘉笑道,“嗳,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骚浪贱那款的狐媚子?”
  【岁岁平安:说我是狐媚子!】
  乔欣:“所以现在她怎么样了,在做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上大学交了男朋友,原本手认真想恋爱的,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了——结果男朋友受不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分手了,之后被个老板包养起来了,过得挺不好的。”
  空气里只剩下她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她觉得眉心一阵发麻——
  只能放下手机,她浑身僵硬地坐起来,撑着床,觉得自己现在情况不太对,想到了过度呼吸综合征。
  她手忙脚乱地下床在角落里想找纸袋捂住口鼻,光脚踩在地板上的一瞬间她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扑,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上,膝盖火辣辣的疼痛!
  她挣扎着爬起来,听见身后手机里的人问她“怎么了”。
  她明知道自己不该生气,却还是忍不住一把抓过沙发上的抱枕狠狠扔向手机:“滚!你给我滚!!!!”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看来是那边主动挂断了语音。
  ……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颤抖着手翻出个装面包的牛皮纸袋,捂在口鼻处吸了几口气,站在冰冷的房间里,憋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无声地落了。
  徐酒岁脚下一顿,心里“咯噔”漏跳一拍,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院子里昏黄的路灯下,薄一昭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
  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多久了。
  微弱的光芒将他半个身子笼罩在阴影中,徐酒岁看不清楚他的脸,总觉得他大概是微蹙眉看着自己的,那双漆黑的瞳眸里泛着疏远又淡漠的光。
  徐酒岁没说话。
  在不远处男人的眼中,她就是呆呆地站在那,安静又乖巧的样子,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瞪大看着他,眼中映着头顶的星光,她像是一只软弱的兔子……
  揣测不安地望着他。
  ……又是害怕。
  薄一昭忽然“啧”地嗤笑一声。
  徐酒岁:“……”
  怎么了?
  简直不敢想薄一昭知道她这三天两头还真老往前男友工作室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那个一条稍微露一点胸脯的裙子都不让买的男人!
  徐酒岁忽然觉得有些腿软。
  她伸手抚了把胸口; 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够飙上120了。
  抬起手敲了敲脑袋; 坐在画架前面,她眼神儿一个劲地往窗外飘——飘来飘去最后盯着画室旁边大大敞开的窗户; 不动了。
  她站起来,快步走到窗边伸脑袋往外看了一眼……
  其实二楼也不算高。
  不知道能不能顺着水管爬下去?
  “你在做什么?”
  低沉缓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许绍洋推门进来的时候; 就看见穿着黑色裙子的小姑娘半个身子挂在窗户外面; 伸长了脖子使劲儿往外看……此刻那两条短腿都双双离了地; 一个闹不好整个人都要从窗口栽出去的样子。
  难为薄一昭在她零碎的抱怨里,自我脑补重新组织语言,大概地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无非就是,承载者刺青原色太重,只能涂黑遮盖,因为有唐狮元素限制,她只能涂黑的同时间隙留白,勉强留出个唐狮的轮廓。
  但是效果不尽人意。
  男人沉默了下,而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出了许绍洋一样的评价……不同的是,他仗着国家颁发荣誉证书的保障,勇敢地说出了声。
  “笨。”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徐酒岁眼底的怒火“噌”地一下就窜了起来!
  “你还骂我笨!要不是遇见你花光了我前半生所有的幸运值!”
  要不是她表情太凶,这大概是一句标准的情话。
  男人看着她急眼,宽容地收下了这句凶巴巴的情话:“你就是容易上头钻牛角尖,都做到知道涂黑留白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再往下想想……刺青我是不懂,但是常识我有,自然界还是有能驾驭在黑色之上的颜色的。”


第45章:

  这次甚至不用许绍洋来看,她自己都知道,这不对。
  视线被涌出的液体模糊,她用抓着笔的手背揉了揉眼睛,淡粉色的唇瓣被咬成了深色的蔷薇红,她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地流眼泪。
  无声地抽泣。
  “量身定做的设计稿,你需要很好地掌握载者的肌肉线条,让纹身成为他们身上本身就生长的东西,而不是后天多余的添加。”
  冷淡的声音至门口响起,徐酒岁愣了愣,像是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没走,整个人跳起来努力睁大眼看向门前——
  模糊的视线对视上一双淡然的黑眸。
  “师父提醒过你,下笔之前,要想清楚,这纹身是画给哪个部位,画给什么人,他们有怎么样的诉求或者怎么样的故事想要融入他们的刺青里?”
  修长的身影缓步走进。
  男人微微弯下腰,平日里那握纹身枪的修长直接扳起她的下巴,略微冰凉的指尖蹭过她的眼底,蹭去那怎么流好像都流不完的眼泪。
  徐酒岁僵硬地抬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哭什么,我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像个榆木脑袋一样不开窍,你还委屈上了?”
  哦,徐酒岁嘴巴里的那个“班长”啊?
  他完全记不住。
  对于自己收到了来自她的纸条这件事内心也毫无波澜。
  眼下见她痴痴地望着自己,男人微微蹙眉,手指微曲敲了敲她的桌面示意她快写,什么也没说,便有些冷漠地抬脚离开。
  他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原本眼中充满期望的女生脑袋立刻失望地垂了下去。
  ……
  两节晚自习下课之后,外面高三这片走廊上热闹起来。
  薄一昭让他们停笔别写了,然后把试卷一个个从最后一排往前传上来。
  他从第一组一路收过去,到了第四组的时候,修长的指尖有些心不在焉地刮了刮手中那叠试卷的边缘,扫了眼班里大致完成情况,头也不抬地说:“徐井年,你等下加下我微信,然后今天晚上帮我统计一下班里其他同学的习题卷子完成进度……后面两张卷子你们自己做可能有难度,要耽误很多时间,后天周三还有一节培训课,我带你们把剩下的题做完,把整体法这块结束掉算了。”
  他话一落,就感觉到班里人安静了一会儿。
  再开口说话时,他眉间柔软一扫而空,不动声色地放开扶在她腰间的手,将她推开,自己坐直了把车载空调打开,用近乎于冷漠的喑哑嗓音道——
  “开车,去医院。”


第43章 修罗场一回
  有的人表面平静; 内心已经炸了锅。
  小时候徐井年长水痘,晚上痒到睡不着; 徐酒岁怕他挠坏了留疤; 只好给他用嘴巴吹,痒了就吹一下; 愣是挨过了那段难受的时期……所以她一直觉得; 长疹子吹下降温就不那么痒了,是真的有用的。
  直到刚才; 男人长手一伸,把车里的空调打开; 凉飕飕的风迎面吹来; 她才想起现代科技到底有多发达。
  ——空调坏了; 把窗户打开,也轮不到她用嘴。
  ……腰间在发烫。
  她捂着嘴拧开脑袋,白皙圆润的指尖指了指工作台,那上面摆着一个“米开朗基罗”石膏头像,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说:“今天画那个,什么时候画的比我好了,就收你当徒弟。”
  姜泽看了眼那个石膏像,目光一沉,随即嗤笑了声:“怎么,玩我啊?”
  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淡淡嘲讽,还有少年的叛逆。
  和他以前和徐酒岁说话的语气并不太一样——
  昨天徐酒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轻而易举被薄一昭带走,这事儿他并不是完全脾气的。
  今天做了半天思想斗争送上门,这女人又给他安排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欺负高中生没人权啊?
  换了十八中的学生,听到姜泽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可能已经自动弹飞十米远……徐酒岁听出他话语里的不满,有些诧异,因为她也察觉了,姜泽以前不会这么跟她说话。
  但是表面上没有显露什么,她只是肃着脸坐起来看他:“不愿意?门在那边。”
  她心情不太好。

第89章 空手套白狼
  徐酒岁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 爬起来的时候惊天动地的下午两点半,且头痛欲裂。
  但昨晚她并没有醉到断片失忆; 七分演技三分真; 装疯卖傻的,她没忘记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她光明正大地勾引了隔壁邻居兼奉市指定重点高中政教处主任; 拎着裙摆笑吟吟地邀请他来亲热……
  然后惨遭拒绝。
  唯一值得欣慰的一点是; 男人从始至终道德底线太高,只在乔欣一事上曾经无组织无纪律过; 昨晚他并不是不动心——
  不然他后来吻她的时候,不至于用力到要把她的舌尖都咬掉。
  一晚过去; 这会儿她都还觉得自己的舌尖火辣辣的疼; 碰着牙齿都能让她龇牙咧嘴地“嘶嘶”半天。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翻来滚去; 羞愧于昨晚自己的“不淑女行为”,正纠结得快把头发扯下来一把,小船推门进来。
  正心想这他妈亲不够怎么办,就看见她双眼发直盯着自己的胸口——
  原本还以为她沉迷于老男人健美的身材。
  片刻之后感觉到胸口的湿热方才察觉不对,低头一看白色衬衫上一团淡绿色的污渍……他瞬间黑了脸,伸手将她抱着的纸杯抽走,长臂一伸随手放到放水杯的卡槽里。
  “人都上车了就不能把东西放放?三岁小孩啊还护食,抱着什么就不撒手了?”
  “不是你给我的么?”
  “是给你喝的,是让你往我身上洒的么?”
  “谁让你突然凑过来亲我啊!”
  “……亲你一下,还得提前打报告?”
  “以前不用,现在用了。”徐酒岁伸手去拽他放在车上的抽纸,又转过身恶狠狠地给他擦衬衫上的污渍,“那个乔欣到底怎么回事呀?”
  得,话题又绕回来了。
  说到后面自己快乐地笑了起来,浑然不觉自己成了被套话的那个。
  这几天都没怎么碰烟草的男人慢吞吞点了支烟,星火点点中他微微眯起眼瞥了眼吧台后面那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的铁血硬汉,听到“像个小炮仗”,他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两人换上德国黑啤。
  姜宵风里来雨里过,当年在部队恨不得用白酒洗澡的人都有些扛不住了,坐在吧台后面的男人只是捞起袖子,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还完好地扣在它该在的位置。
  “我还以为是姜泽在追求她。”男人淡淡道,修长弹了弹烟灰,其实这根烟他没怎么动过。
  “阿泽也是,”姜宵严肃地点点头,“兄弟两个追一个妞没见过吗?”
  “没有。”
  “那现在你见过了。”
  姜宵大笑,笑声中无比辛酸。
  最后,是姜泽再也看不下起姜宵把自己卖了个底儿掉就算了,还他妈有把他也搭进去一起买一赠一的趋势,过来一把拽住他哥那结实得像是铁砣似的手臂,他一拽,姜宵半个人就挂他身上了。
  此时男人收敛起如昙花一现的笑意,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冷漠——
  “是个挑剔的客人,成年男性,三十岁。讨厌高调,为人循规蹈矩,性格沉闷古板,正规社会职业,对于是否纹身遮盖疤痕有所迟疑……主题不定,风格不限,限时 6小时,你们做设计图,谁能叫这位客人满意,乖乖来我这扎针,就算谁赢。”
  他一口气说完这一次的比赛规则,接着示意徐酒岁他们可以开始动手,各自自行把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
  徐酒岁听见公布这次的比赛题目也并不惊讶,刚开始入门的时候她曾经跟着许绍洋跑过几个比赛“镀金”,刺青比赛大多数都是这样公布一个主题,大家领了主题各自发挥——
  只是正规比赛里,除了设计图之外,还涉及到真正的扎人,从完成状态到恢复后的情况,都会作为比赛的打分项计入总成绩。
  徐酒岁有经验自然不慌,抬起头看了眼饭团脑袋,脸上也是波澜不惊……想想也是,国内刺青大赛也就近海市和上京举办最多,这个人作为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刺青师,不可能没有参加过比赛。
  定了定神,徐酒岁深呼吸一口气后拿起许绍洋的手机看了那疤痕照片一眼,然后当即愣了愣。
  …………………………这疤痕怎么那么眼熟来着?
  她瞬间走神。
  周围的人没注意,许绍洋却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看她满脸呆滞,堂而皇之走神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
  指了指徐酒岁身后的书桌——就是当年徐井年曾经坐在那里写过卷子的那张桌子,那里有一把椅子; 他说:“坐那。”
  徐酒岁看了眼那把椅子,那是桌边唯一的椅子。
  “那里就一把椅子。”
  “你有几个屁股?”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像是等着看她又想发表什么作妖高见。
  “我坐那,”徐酒岁撅噘嘴; “老师坐哪?”
  “你是小学生?写个卷子还要人在旁边看着?”
  “我不是来写卷子的,”徐酒岁把英语试卷拿出来,“我是来让老师看看我的毛病到底出在哪里……为什么听力和阅读理解总是错得一塌糊涂?”
  高中英语,想要拿一百三十五以上的高分,听力和阅读理解的容错率很低,前者最多错一到二题,后者最多三题,再多就不成了。
  薄一昭见她问得认真,就抽过她手里的卷子看了眼,卷子还没改分,听力部分没有原文他直接跳过,单选题问题不大,完形填空勉强还可以——
  许绍洋瞥了眼身边的男人,后者一脸无事发生,就好像并不是他发的微信嘲讽。
  许绍洋开始考虑自己讲的话可能确实太重——若她全然不在乎地要当个白眼狼,怎么会眼巴巴受他威胁跑老近海市遭这些乱七八糟的罪?
  这么想着,他有了些想要讲和的心,屈尊降贵地替徐酒岁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你什么时候爱上吃青椒,我都不知道。”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徐酒岁却整个人都愣住了。
  定格在那,仿佛人突然断片。
  许绍洋气闷地叫服务员上了酒。
  薄一昭坐在那,要不是情况不太对,他是真的有些想笑……最后笑容压了压,他颇为同情地摸了摸女朋友的脑袋:“今天的鱼是不错。”
  徐酒岁这才反应过来嘴巴里的青椒苦涩味,反应过来自己吃了什么鬼东西吃了一肚子,抬起手捂了捂嘴,有点想吐。
  此时服务员将酒端上来。
  许绍洋给三人都倒了酒,薄一昭却没有动,只是淡淡解释一会儿还要开车。
  因为他也有他的事要忙,比如在徐酒岁颤抖着终于找到第一颗扣子的时候,男人将自己的牛仔裤扔到了她的头上。
  拥有男人熟悉味道的牛仔裤又夹杂着一丝陌生的男性气息,徐酒岁被那前所未有的浓郁气息尖叫一声,将那牛仔裤拽下来,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扔到了房间的另外一头!
  男人丝毫不生气,因为把牛仔裤扔开正好,他单膝跪上床,大手扣着她的脚踝,将她拖到自己怀里。
  徐酒岁尖叫一声:“不行!”
  他的手并没有放开她的脚踝,垂下眼问:“怎么不行——想好再说,没有个正当且理直气壮的借口,你一会儿可能会更惨。”
  徐酒岁也不知道“更惨”到底是能有多惨——她被吓得真的掉出两滴眼泪,心脏砰砰乱跳,就像是做噩梦时候身后有鬼在追。
  “这种事……我我我,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见父母——”
  “飞机上那个刻薄的老头真的是我爸,”男人挑起眉,“你以为我要请演员会请一个专门和我抬杠的来?”
  “……”
  男人悬空在她上方。
  他们在这里装什么大象看不起人!
  一时间,全班同学纷纷同情地看向勇当出头鸟的英语课代表,她的同桌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校服外套下摆……毕竟从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她好像很想打开手边的窗户,然后直接从五楼跳下去。
  “坐吧。”男人对她点了点头。
  “你们英语老师肚子不舒服,我来帮她看一下。”薄一昭从电脑下面抽出一沓卷子,“奥物班的,周末有做完手上练习题的等下来找我换新的。”
  高三(1)班是十八中理科重点班,基本所有要参加奥林匹克物理的学生都坐在这间教室里了。
  小学霸们得令,纷纷低头早读,朗朗读书声中,有几个悄咪咪把周末写完的习题卷子从书包里掏出来。
  徐井年人长得高,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看着他同桌胖子将写得满满当当的习题系列第二张拿出来,他却没动弹。
  直到胖子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年哥,你不会第一张还没写完吧?”
  他记得周五那天晚上徐井年没上台换卷子的。
  徐井年摇摇头,没搭话——
  作者简介:本校64级毕业生,同年以文化分642分,校考第二优异成绩,由《中央美术学院》录取。】
  打火机的火轻摇曳。
  “啪”地一声后熄灭。
  烟草抵在唇边,星火闪烁之中,白雾腾起。
  立在教室最后的男人良久不语,忽然“哼”了一声,似觉荒谬嗤笑出声,修长的指尖扯开衣领,他唇角翘起,露出森白的牙。


第38章 反攻
  今年是2019年; 徐井年他们这届高三是71级。
  2012年,64级是什么概念呢——
  薄一昭第一反应是她还活着么?
  “还活着,”许绍洋像是猜到了薄一昭想问什么,抬起手,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被我纵容惯了,向来这样……今天还理直气壮地跟我说她有了新的男人,我能怎么办,还得笑着问她跟男朋友怎么样了。”
  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这样。
  要不是许绍洋表情实在太苦恼,薄一昭简直想放声大笑,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出了个真的很馊的主意:“那么喜欢,追回来啊。”
  “追什么,”许绍洋掩饰不住纳闷地说,“人家有男朋友了。”
  放下冰块融得差不多的酒杯,薄一昭弹了弹指尖上挂着的水珠,淡淡道:“洋哥,你什么时候道德行为准则尺度变得这么高了?”
  许绍洋看了他一眼。
  薄一昭反应过来:“你们分手是你的错啊?”
  “她那时候刚大学毕业还在实习,纯得一塌糊涂我也不好强迫她,跟着吃素了一段日子你们也知道……后来有天喝多了,实在是想开个荤,裤子都没来得及脱就被她抓个正着,”许绍洋面无表情,这下才是真的觉得丢脸,难以启齿到只能言简意赅,“就这样。”
  薄一昭难以抑制地想到了徐酒岁。
  她这才迷迷糊糊入睡。
  睡梦中,有些冷。
  好在身旁有个有手有脚的大火炉,自动靠近将她捞进怀中。
  ……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外面天好像亮了之后又变黑,阴沉沉的下着大雨。
  她趴在床上暖烘烘的正睡得香,冷不丁被从身后掐了把肉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如同惊弓之鸟,碧藕般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两下,差点把床头摆着的那些摆件全部扫下来——
  那些摆件摇晃了下,摇摇欲坠,被男人及时看见伸手一把捉住她的手,顺手替她拨开脸上因为微微出汗而黏在面颊上的碎发。
  “别乱碰,”他稍稍低下头凑近她,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根,“弄下来砸着你。”
  “我我,我!你,你先出去!”徐酒岁腰都快被捏断了,“我难受!”
  薄一昭坐到了一边,一个和她有点距离的位置:“约会?”
  “如果我们以后会在一起的话,那肯定会有约会。”
  徐酒岁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她坦然地把两次接吻都归到了“成年人难以抑制的冲动”行为里。
  而在她的认知里,如果没有“可以和我交往吗”“好呀好呀”这样正儿八经的对话,就不算真正的在一起。
  她的诡异思想薄一昭立刻捕捉了,男人凉嗖嗖瞥了她一眼,也懒得纠正她的逻辑问题,只是将长腿交叠,换了个放松的坐姿,淡问:“想去哪?”
  不否认就是同意。
  小姑娘眼中瞬间染起了星光点点,心中砰砰乱跳,满脸期待地看着他:“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去近海市吗,我们就去看最近会有的芭蕾舞剧《胡桃夹子》全国巡回表演好吗?”
  她想了想,仿佛生怕男人拒绝,又画蛇添足地补充:“有你最爱的乔欣女神。”
  她提出建议的时候,薄一昭正低头翻看徐井年放在茶几上的月考试卷分散注意力,用于缓解小腹那团火带来的压力……
  “无论我们前头说了什么,他们也没胆子把完整的视频放出来啊,你忘记了,那个徐酒岁可是打了人的。”
  因为有了徐酒岁打人的片段,所以他们就算拿到了有前因后果的视频又怎么样呢,前面她们主动挑衅她的片段也不能单独剪出来,时间上根本没法证明那是最开始的片段。
  而完整视频也不可能剪掉徐酒岁打人那段把前后拼接,那剪辑痕迹太大了,毫无说服力。
  他们最多,能在网上把她们消音了的那句关于徐酒岁说她惦记别人男朋友的那句话原样放出来,可是这句话单独放出来,她也可以亲自辟谣说——
  我只是在KTV和她男朋友坐在对面的角度,玩小游戏的时候不小心抬头和他对视了几眼,礼貌性地微笑了下。
  “昨天放视频出来前,把关于薄一昭的那句消音抹掉,也只不过是防止话题方向发生太大变化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而已……真放出来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乔欣弯下腰,指尖有意无意地蹭着脚踝上还没拆掉的绷带——
  “别着急,你先去昨天的KTV,把监控录像拿到手,然后去找个私人医院做个轻微脑震荡的报告出来……这事儿要么咱们私下解决大家好商量,要么捧台面上,我们最多是多解释两句,但是徐酒岁可是实打实打了人,做负责的。”
  她说完,停顿了下。
  电话那边的人想了想,又好像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瞬间好像看见了希望,连忙点头说“好好好我这就去”,欣喜若狂地挂了电话。
  他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情人,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好的师父。
  唇角微勾,她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了姜泽:“这是师父当年练习的册子,回头我也给你找个这样的空白练习本,按照我练习的顺序,一个个画过来……七天专练一个,先临摹,再原创——”
  姜泽接过那个册子。
  她肃着脸:“上课不许画,好好听课。”
  姜泽笑着应了声好。
  徐酒岁想,她会有自己的徒弟,从此独立起来,还是千鸟堂的九千岁,堂堂正正的那种,不需要再做任何逃避。
  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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