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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和截教大师兄谈恋爱那些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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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大婶利落上秤,不忘记调侃,“三块五毛八,我这里没有微信的噢,手机坏了拿去修了。”
  “……”
  徐酒岁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被这大婶杀了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来不及反应自己是先告诉她后面这神仙不是她男朋友(虽然她也很想)别踏马瞎开黄腔了,还是告诉她她只有微信没带钱——
  就在这时,从她身后一只长臂伸出来,扔了五块钱在菜摊上。
  徐酒岁微微瞪大眼,回头看薄一昭,后者皱眉:“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震惊这年头还有六十岁以下的人带零钱出门。
  你把钱放哪了啊?
  徐酒岁上上下下看两手空空的薄一昭,介于他上半身就一件衬衫,所以她盯着他的牛仔裤猛瞧:这口袋也没见有凹凸啊……
  看了一半,被只大手捏着下巴往上扳,男人“啧”了声用教育屡教不改的罪犯那种语气教育她:“看什么呢,往哪看?”
  姜泽淡淡地说了句“没有”,又看了徐酒岁一眼,跟她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回酒吧了。
  留下徐酒岁单独面对这修罗场。
  她不知道薄一昭听到多少或者看到多少,也不敢乱说话,只是咬着下唇小心翼翼都瞥了他一眼……薄一昭没说话,平静回视她之后,自顾自往前走。
  徐酒岁像个小狗腿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薄一昭停下来在路边超市买了包烟,他在白天公共场合不抽烟,所以身上没带。
  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看了眼已经夕阳西下,也不算坏了自己的规矩,所以点燃抽了。
  叼着烟走在前面的人目不斜视,徐酒岁跟在他屁股后面心里在打鼓,真的有早恋被政教处主任抓了个正着的味道。
  直到走到楼梯口,徐酒岁才想起她菜忘记买了,可怜的弟弟还在家里等着她开火煮饭,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她脚下步伐一停。
  没想到她这一停,走在前面的男人也停了下来……他站在台阶上,半个身子隐秘在楼道的阴影中,徐酒岁只能看清楚他唇边的奶白色烟雾,和藏在其中的星火点点。
  男人抬手,在楼梯走道集满灰尘的水泥扶手上熄灭了烟。
  “你怎么知道啊?”
  薄一昭刚把他亲爹交到亲妈手上,头有些晕不合适立刻低头换鞋,正安静靠在门边缓酒。
  他嗓音里透着特别纯真的惊讶。
  “我还不知道你们!斗鸡似的,你爸今天出门前就跟我说如果他今晚醉了凶手就是你!”
  薄母扶着喝醉了沉得像铁坨子似的丈夫,心里不知道这些理科男除了面对牛顿和伽利略能正经做个真男人,这辈子还能不能有长大的成熟一天——
  “你不就不高兴你爸跟外边人说你项目做不下去了吗,三十二岁的人了,那么幼稚的!哎呀,杵在那干嘛,我肩膀要压塌了,刚打了瘦肩针医生说了不让使力的,你赶紧换鞋接把手!”
  薄一昭闻言动了,摸了摸鼻尖把鞋换了:“你们也知道我三十二岁了,能别像小时候似的,尿个床都要通知小区看门大爷么?”
  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爹接了过去。
  薄母得了自由,赶紧轻轻揉了揉肩,听着薄一昭的话又被逗笑了:“怎么,不耐烦我呀?那你赶紧找个媳妇儿去祸害别人家的小姑娘去!我面对你爸一个够累了,还想多活几年呢!”
  薄一昭:“……”
  千鸟堂众人只看见他们师父面黑如锅底。
  而此时罪魁祸首却浑然不觉,还在三百六十度摆弄那张照片,放大又缩小,试图从照片里找出蛛丝马迹……
  “你这朋友姓什么啊?”徐酒岁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许绍洋再也忍无可忍,实在挂不住那温和的面具,只沉下脸冷声道,“你做不做正事,不做就滚出去。”


第71章 天塌下来
  徐酒岁莫名其妙被凶了一脸; 但是她一点都不意外,只当是这男人的间歇性神经病再次发病了。
  她放下手机; 望着他好脾气地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她一脸平静; 见他生气反而不害怕的样子,让许绍洋更加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有口气闷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徐酒岁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
  薄一昭:“做你的早餐去。”
  徐酒岁捂着脸转身滚回厨房。
  三分钟后,徐酒岁端着切好的三明治出来了,薄一昭放下报纸看了看牛奶,犹豫了下,抬头问她:“有咖啡吗?”
  “我和阿年不喝那个东西,你真当我美团外卖啊……就牛奶,不许挑三拣四!”徐酒岁瞪他。
  话还没说完,身后徐井年的门被拉开了,少年打着呵欠从房间里出来,嘴边的“岁岁早”刚说了一半,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太对——
  定眼一看,他姐弯腰站在餐桌边,身上穿着睡衣,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
  她身边,他的物理竞赛培训老师身着浴衣,男人头发微湿润,显然是沐浴完,手里还拿着大概是今天早晨送来的报纸;
  两人齐刷刷地转过头看着他。
  徐井年懵逼了。
  徐酒岁一走,薄一昭就坐了起来,重新拿起镜子选了没有颜色膏药给自己抹,用平静的语气跟他的学生宣布:“别这么深仇大恨地看着我,你这样会让我为难,我和你姐的婚礼要不要给你留个吃饭的位。”
  徐井年被他瞬间变脸的挑衅气得直倒抽气。
  “放屁!你去娶你的乔欣女神!”
  “当初在饭桌边把她夸的飞起的人可不是我,”薄一昭淡淡道,“而我是要娶你姐的人。”
  “你什么意思?”徐井年觉得自己快要把椅子都捏碎了,“谈个恋爱就算了,口口声声谈婚论嫁的——”
  你吓唬谁?
  “你问问你姐。”薄一昭笑了笑。
  徐井年黑着脸站起来,走进厨房。
  姐弟俩细细碎碎讨论了一番,徐井年愤怒咆哮:“你他妈别不是个傻子!他要娶你你就嫁了!他给你什么了!买车了还是买房了!钻戒有没有!狗尾巴草都没掏出来一根!你让他拿乔欣的头颅当聘礼我就答应!”
  徐酒岁的声音也提高传来:“嚷嚷什么,要你答应个屁,你和他结婚呐?”
  失魂落魄地抓起手机,脚上还穿着拖鞋就下了楼,电梯一打开,她首先看到的是一楼大厅的灯都被关了,外面乌漆嘛黑一片。
  然后就被一阵呛人的烟味呛得猛咳几声。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电梯。
  一眼就在黑暗之中抓住了唯一算光源的星火点点,那是男人手中点燃的烟草,他斜靠在墙边,安静地看着她。
  “去哪?”
  他问。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买、买酒。”
  男人沉默了下。
  “你呢?”
  乖乖应了声,徐酒岁有些烦躁地抬起手将头发拨乱了些,她发现拨撩他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这个人心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道德观简直高于一切甚至是生命……
  她但凡有一点点出格的,就一定会被他狠狠教训。
  鞭笞心灵的那种。
  上一次,不过是在楼梯间冲着他下巴吹了几口气,就躲了她两天。
  要不是酒吧出了那档子事,还不知道是不是只躲两天呢?
  ……哎哟,等等!这一次的惊天大雷,这人不会直接将她从生命里拉黑吧?
  徐酒岁一边想着,一边用余光去扫身边男人紧绷的下颚弧线,心里想的是,在被他拉黑之前,老子必须要干点惊天动地的举动才行。
  目光看着看着,就挪到了他严肃微抿的唇角……
  她的嘴型合不合适接吻不知道,但是薄老师这整个人,从头到尾都写着“很合适接吻”。
  徐酒岁忽然决定了那个“惊天动地的举动”到底是指什么——
  “改天吧,”徐酒岁上下打量着他,“我一会儿还有事。”
  她能有什么事?
  薄一昭微微眯起眼,感觉到了对方无声的抗拒。
  多么聪明的小姑娘,她仿佛有预知能力或者是读心术,心知肚明地清楚这时候她做出任何撒娇,作死或者话多的举动,都会受到他无情的打击……
  所以她什么也没有做,像是一只竖起耳朵的小动物警惕地望着男人。
  两人一个站在楼梯上方,一个站在楼梯下端,过了很久,薄一昭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只烟草……
  刚想放至唇边,就听见她犹豫道:“老师,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薄一昭一愣,对视上她的眼睛,发现她眼里已经刚才见到自己那一瞬间点燃的笑意已经彻底消失。
  忽然鬼迷心窍,来了点偶像包袱——
  他发现在这样的目光下,他没有办法像是早上拉黑那个得寸进尺的女班长一样干净利落,摆出“严师”的风范,把她教育一顿。
  忽然就想起,前面的操作都是小儿科,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明明还有最大的那个麻烦并没有解决。
  ……这一天的开端并不算美好。
  他真诚希望今天连空气里的二氧化碳都乖乖地别惹事,否则他随时可能原地爆炸。
  ……
  薄一昭一天没有出门。
  直到下午夕阳西下。
  他放在茶几上的电脑开着,桌面上是打开的Word文档,是薄一昭给十八中校长老头的辞呈,开头第一句就是“我自认为无法作为人民教师给与学生正确的引导”……
  是真的没有办法。
  要么选择干净利落的拉黑,拉黑不了的就放置PLAY,放置PLAY还是不行……那就只能——
  地球给你,我走。
  他只是故意把话说得那么暧昧,余光瞥见徐酒岁面色已经开始发青,她看上去好像很想抬脚狠狠踢男人一下。
  许绍洋顿时觉得特别满意,不枉费他三毛钱电话费。
  薄一昭被坑了这么个大的,也不想和许绍洋再“兄友弟恭”,瞥了他一眼:“不准叫她岁岁。”
  许绍洋微微一笑,如果二岁时候兄弟两人穿着开裆裤抢玩具,薄唇轻启,果断拒绝:“嘴长我身上,管得着么你。”
  薄一昭不理他了,气势汹汹地抓起徐酒岁,拎小鸡仔似的拎着满脸不情愿的她往外走。
  “拽什么!我不想出去!”徐酒岁气得跳脚。
  “那是我邻居,你该见一见。”男人平静道。
  可怜好好的“青梅竹马”就这么被无情地钉死降格在“邻居”上,好歹前两天还是“我的一个明星朋友”。
  两人声音伴随着他们在走廊走远变远了些。
  “我不见!”徐酒岁恼火的声音传来,“反正我哪也比不上她!”
  四个小时后,德国黑背变成了街边死狗。
  “别动,最后提白,完了就完事了。”
  徐酒岁的纹身枪换了白色的颜料,所谓提白就是像画画时的高光,是纹身的最后一步——
  而通常,到了这个时候,载者的体力,皮肤红肿以及耐力都到了极限,再加上因为白色颜料颗粒比较大,所以会特别特别疼一些。
  徐酒岁觉得自己给脊椎附近肉少的地方提白时,姜宵的灵魂都快从他的嘴巴里飘出来了。
  最后收工,纹身枪声音一熄,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徐酒岁给刚完成的纹身作品擦了凡士林,又抹掉溢出的组织液,把姜宵的背处理清爽了,这才给他贴上一层保鲜膜——
  “老规矩,回去四个小时保鲜膜揭掉,清水冲洗,别捂久了。然后每天擦三次,强身婴儿湿纸巾擦掉组织液,太肿了才用纹身修复膏,不然清水就行……最好趴着睡,不许喝酒。”
  “你说‘不许’的时候特撩人。”
  “订金四千,尾款八千……你再多说一句,尾款就一万六。”
  “袜子脱了?”男人嗓音低沉地问。
  纹身在左边腿,此时被捉住的是右边,倒是不怕露馅……但是光想到要站在这,让她把到大腿根的袜子脱了,她就忍不住想脸红。
  好在灯下什么也看不清楚,她脸本来就因为刚才哭过微泛红,只是下意识地咬着下唇,咬得唇瓣微微发疼,才能冷静下来,不去想东想西。
  “不脱了,脱了穿鞋磨得更疼。”徐酒岁动了动脚踝,示意男人松手,“我脱鞋穿袜子走回去就行。”
  “这一路酒吧多,经常有喝醉的人摔碎酒瓶,你不怕踩着玻璃渣?”
  “可是我不想穿鞋子了,”徐酒岁强调,“一秒都不想穿。”
  听说徐酒岁和徐井年两人相依为命,父母很早就去世了……都说有这样可怜经历的小孩一般早熟,可惜薄一昭只在徐井年身上看到了类似的东西。
  至于徐酒岁……
  真的娇气又任性。
  眼下听她的声音丝毫不见妥协,男人只好放开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弯腰脱鞋——
  寒假是刺青工作室业务小高峰期,大家都忙得两脚不沾地,许绍洋本人更是从上午十点开店扎到晚上八点关门,以其单小时八千元左右的定价,仅凭一个人连轴转个两三天,就支撑起了这纹身工作室整年的房租。
  彼时千鸟堂的九千岁的人还是个初出茅庐、单小时定价五百元的萌新,看着师父的客人们都因为交易金额大到只能刷卡结账而不是可怜兮兮掏出钱包一张张往外数,她不禁感慨:对于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来说,钱真好赚。
  赚钱和想要进步的双重动力让她成为了当时工作室最晚回家过年的那批人。
  同样这么刻苦努力的还有小船,在苦逼学了三个月的素描之后,那时候她开始没日没夜地扎练习皮。
  那一天晚上八点。
  许绍洋刚送走了一位客人,身着改良唐装的男人身材修长纤细,站在水池边低着头认真洗手,脸上从容不见一丝疲倦……
  按照往常的习惯,一会儿他还会回到工作室,画下一个客人的设计图,可能画到十二点,灵感来了也可能是二三点,才回家休息。
  这让站在他身后的徐酒岁产生了困惑:神仙是不是都不用休息?
  她想的有点出了神,偏偏有些人好像背后长了眼睛。
  “看什么?”


第3章:

  国内相关的技术研究在这方面遇见瓶颈,他哪怕不是专门做这块领域的,也可以给他们带去新的思考模式……他们有什么好对他不满意的啊?!
  他博士学位是实打实做了项目,发表了论文,踏踏实实读下来的!
  男性尊严和学术专业受到双重挑衅,男人的面色越来越不好看,猛地一抽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拽回来:“我回不回美国,你操哪门子空心,……撒手了,别拉拉扯扯的。”
  徐酒岁手中一空,颇为不舍地搓了搓手指,嘿嘿一笑飞快地抬起头扫了他一眼,“我不是把‘舍不得你回美国’写在脸上了吗,再说了——”
  “再说什么?”
  “再说了,”她重新低下头,伸手捋了下耳边的发,露出通红的耳尖,“我们都这样了……”
  薄一昭:“……”
  这种事就这么被搬上台面说了?
  他都替她臊得慌。
  他知道自己该抬腿就走,不要再听她在这蹬鼻子上脸的污言秽语,但是忍不住就是脚底下生根似的,贱得慌。
  “又不是给他看的。”
  徐酒岁翻了个白眼。
  ……
  小船开车将徐酒岁一路送到了《胡桃夹子》芭蕾舞剧公演的剧院场地门口,路上买了一杯咖啡耽误了一会儿; 她们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
  接近演出开场时间,剧院门前已经聚集了好一些人。
  盯着剧院表演厅外面挂着《胡桃夹子》公演宣传海报,海报上的女人在翩翩起舞,半空中双腿拉得又长又直……
  怎么会有傻女人想不开拉着男朋友来看乔欣啊?
  转头正欲再奚落两句,看着坐在副驾驶一脸紧张的人,小船又不忍心打击她了……转身给她解开安全带,掐了把她柔软的小细腰:“去吧,我们岁岁今天的样子,和尚都会动心的。”
  今天的小姑娘和那天的土斑鸠不是一个物种,就是她也忍不住想要动手动脚,拍拍脑袋捏一把脸什么的,乖得很。
  徐酒岁不理会小船的爪子,只是坐在副驾驶,目视前方。
  徐酒岁有些不知所措,刚才的那股子恐惧又弥漫上心头,她瞬间红了眼睛,视线变得模糊了些,眼泪却是堆积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
  只是并不是什么事都能用哭来解决呀。
  所以这一次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嗓音沙哑地“哦”了声,垂下头,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在车外站稳,脚下一顿,她又转身,拉开车门,低低地说:“你喝酒了,不要自己开车。”
  “……”
  男人看着好像不太舒服地动了动,依靠在副驾驶位上,闭着眼,等到徐酒岁几乎以为他睡着了,才开口。
  “嗯,我叫代驾。”
  徐酒岁又多看了他一眼,一步三回头地上楼了。
  ……
  小船又加班不在家。
  “……”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徐酒岁却觉得自己又想哭了,比自己被乔欣殴打了一顿还难受的感受。
  “没必要的,”她捏紧了手里装烤番薯的纸袋,嘟囔着,仿佛自言自语般重复了遍,“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怪自己是什么毛病,神经病。”
  他低头看她,又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充满了愧疚的轻柔举动,让她紧张地又打了个嗝儿,抬起头回视他,露在口罩外的眼睛亮晶晶的:“别看我呀,脸转回去。”
  男人想了想,没把脸转回去而是扫了眼她手里被捏的乱七八糟的纸袋:“吃好了吗?”
  徐酒岁:“啊?”
  “吃好了就把它扔了,”男人道,“老抱着干什么?”
  “……又不沉的。”
  “但是占手。”
  他忍了忍,还是屈尊降贵地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小菜,瞥了眼她泛红的眼角,颇为和蔼可亲:“刚才我都没凶你,哭什么?”
  徐酒岁低头扒饭的动作一顿,盯着碗里的小菜看了一会儿,脸微微泛红……不说话,摇了摇头,吞咽下嘴里的食物,低头要继续扒饭。
  然而薄一昭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伸手直接将她面前的碗拿走了,筷子敲了敲她的杯子:“说清楚再吃。”
  徐酒岁转过头无声地看着他。
  就这一眼,男人就懂了——
  刚才她一边哭一边又要捂他的嘴又要亲他,着急忙慌的道歉,显然是慌了神的。
  至于为什么慌了神么……
  “是不是以为我要和你提分手?”他不带多少情绪地问。
  徐酒岁捏了捏筷子,垂下脑袋:“只是觉得那种情况你这么说也无可厚非吧,我先瞒着你那么多事的,你不高兴,应该的……但我没想和你分手的,如果你想的话——”
  “你会怎么样?”
  等了半天,被她挤兑的男人也不见扔了筷子站起来就走,一块豆腐从天而降落在她碗里,夹菜的人用筷子轻轻敲她碗边:“说完了?吃你的饭。”


第33章 洗碗机
  徐酒岁盯着碗里那块豆腐; 自顾自生气。
  她觉得不管她怎么上蹿下跳,这男人永远像是神仙一样镇静又冷淡; 像是一个旁观者在观看小丑表演……
  场内发生任何事情; 都与他无关。
  她嘟了嘟嘴,不高兴地低下头; 心想:算了; 呸。
  “自己要说,说完又要不高兴; 为什么就不能闭上嘴?”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
  “我没有不高兴,”徐酒岁睁着眼说瞎话; “就是问问你们这个乔欣好不好看; 是不是普通男人喜欢的类型。”
  男人走出来的时候,袖子捞到手腕,手还是湿的——徐酒岁想到第一次跟他表白,他也是这么捞着袖子狠狠地给了她屁股一巴掌……
  脸红了下,这个禽兽。
  “东西放着,”薄一昭扫了她一眼,“你手不能碰水。”
  徐酒岁不理他。
  “听见没?”
  结果她遇见的是一位执着的政教处主任,习惯性有问必答的那种。
  “知道了,”她撅起嘴,“谁喜欢洗碗么,你天天来洗都成。”
  “别贫嘴。”
  他淡淡点评,然后跟着徐井年去玄关穿鞋。
  徐酒岁习惯性跟到玄关跟前,往那一站,就看见原本半弯腰的男人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眼睛跟自己对视上,两人对视沉默了几秒。
  而徐酒岁不这么想。
  在收了人家三十五万的钻戒之后,她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突然就如同被灵光劈开了天灵盖一般前所未有地意识到身后那个像佛陀一样慈爱地看着自己买鸡蛋的男人是她未来的丈夫——
  三十五万啊,若是说凡事需要个“班钉钉”上的“钉钉”; 还能有比这更加牢固的定海神钉么?
  所以谈恋爱的时候她批准薄一昭当他的小仙君; 但是现在她必须要把他拉下神坛——
  所以徐酒岁带着薄一昭到了家禽贩卖处; 看着卖土鸡的阿姨从笼子里拎出来一只咯咯叫着拼命拍打翅膀的老母鸡,羽毛纷飞。
  一根羽毛落在她的鼻尖,她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将羽毛摘掉扔开; 转过头发现原本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已经站开了一米远。
  这时候阿姨举起菜刀,手起刀落; 一刀割喉,扑腾的母鸡抽搐了两下立刻软了下去,世界恢复了最开始的清净; 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臭。
  徐酒岁伸手,将已经想要转身离开的男人一把捉了回来:“老师,土鸡蛋的价格是一块五一个。”
  “哦。”
  然后呢?
  动一动,右脚脚踝疼得像是骨头被人锤碎了扎进肉里……挣扎着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疼痛的地方肿得像是馒头,一摸血管就突突跳着疼。
  “……”
  徐酒岁自己都快被自己惨到流泪了,人倒霉真的喝凉水都塞牙缝。
  手使劲儿抓着门槛,勾着右脚站起来,徐酒岁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四周……这年头谁家里都没有座机了,她的店被砸了又不用开工,没有人找她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失踪——
  她真怕自己死得默默无闻,徐井年回来她尸体上的苍蝇都祖孙三代同堂了。
  就在徐酒岁不知所措时,她的手机发出了10%低电量预警。
  徐酒岁挪了过去伸脑袋看了眼,犹豫了下,抓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
  十九公里外,市中心花园别墅区。
  偌大的别墅,灯火通明,因为今日人员到齐而显得尤其热闹。
  “怎么,想要一个刺青了?”
  徐酒岁的脸更红了,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又点点头。
  男人淡淡笑了笑,那双黑色的瞳眸一眼扫过来仿佛就能洞察她要做的一切,他堪称优雅地走到他的小徒弟面前,微微弯下腰:“想要师父给你做?”
  徐酒岁盯着那张笑意温和的脸,腿都软了。
  脑袋发昏,头晕目眩,暂时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心中像是有什么玩意儿噼里啪啦地炸开了花,他语气里的轻松和单纯的询问,就像是凭空掉下来五百万砸在她头上。
  小船也不闹了,显然没想到许绍洋居然这么轻易就真的给自己揽了这活儿——
  外头可没有“当了许绍洋徒弟附赠他亲手设计刺青一枚”这种好事的传闻哪?
  瞬间的静默中,许绍洋像是没看见两双瞪着自己瞪圆的眼。
  脸上还是挂着他招牌式温和的微笑:“想要什么样的?”
  徐酒岁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都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她应该拿许绍洋怎么办,事实上她很想劝对方要么去看下心理医生——
  控制欲这么强,真的是病。
  浑身发冷,她感觉浑身僵硬的症状减轻了,才扔了牛皮纸袋,用还是微发麻的指尖掀了被窝,爬回乘床上时整个人可怜地蜷缩起来……
  拖过棉被,她干脆把脑袋也钻进被窝里,团成一团躲在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的光照亮她的脸。
  挂了电话后,许绍洋只发来四个字——
  “记得吃药”。
  徐酒岁冷笑一声,眼泪还在不要钱似的往外淌。
  这时候她又发现微信添加好友界面有新的申请,点进去看了眼发现申请人叫“薄”,她在被子里拱了拱,飞快地点了通过申请。
  添加好友后,两人的对话框一下子出现被顶置在第一个,徐酒岁盯着看了一会儿,脑子是空的,也不知道自己盯着发什么呆。
  薄一昭眉微一抬,转头看了身边的小姑娘一眼,她认真地看着外面的雨,眼中倒映着水汽,看了一会儿转过头说:“老师,这雨一时半会估计停不了嗳。”
  这雨都下了一上午了,眼下确实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于是男人“嗯”了声,倒是没有挪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目光,就好像在耐心地等着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看见她笑眼微眯,像是一只偷腥的猫,扬了扬手里的雨伞:“蹭伞吗,我伞很大噢!”
  挺正常的语气。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是在开黄腔。
  薄一昭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评价。
  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什么,他点点头,便看见小姑娘抖了抖伞上的水珠,然后摁下接近伞把位置的小按钮,蘑菇似的小洋伞“嘭”地一下撑开了……
  水珠四溅。
  够活泼的。
  不然房间里的两个男人怎么能被人撞见这种事都那么淡定呢?
  此时此刻; 完全无视了站在门口风中凌乱的服务生; 手里拿着道具的那个男人一脸平静地低头问趴在那的裸男:“休息够了没?按小时收费的; 你在这趴一晚上明天也照样得给钱。”
  “操,许绍洋,操!你缺那点儿钱吗!”裸男像是被他毫无爱心的冷漠气坏了; “我再喘喘不行啊,要不你再看看你的草稿; 这么大的图直接上手我也有点慌?”
  男人闻言,勾了勾唇角,漆黑的瞳眸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似乎意有所指淡淡道:“没必要,草稿已经有人帮忙看过,修改过了。”
  站在门口的徐酒岁眨眨眼,心想原来这个人叫许绍洋; 他笑起来真的很阴森,还不如不笑。
  裸男闻言微微一愣,抬起头,角度艰难地回头:“你草稿给别人看过?”
  许绍洋停顿了下,薄唇一抿:“不是自愿的。”
  裸男更惊奇了:“有人敢强行偷看你的草稿?”
  “不要说的我像个地主恶霸似的行么?”他声音缓慢,听着还算温和。
  “……”裸男犹豫了下,“那人还活着么?”
  猛地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在助理担忧的目光中,她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独自下了车——
  下车之前她没忘记补个妆,妆容精致地出现在徐酒岁他们面前,依然高傲得像是一只天鹅。
  “删掉两段视频,我让人撤热搜,发布新话题,引导粉丝迅速忘记这件事,然后这件事就此揭过。”
  她的声音冰冷而冷静。
  徐酒岁盯着她那无懈可击的冷艳高贵脸看了一会儿,除了后悔她应该穿个高跟鞋出来好歹也不用这么没气势地仰视别人之外,剩下的只有好笑。
  “乔小姐,你不会觉得这件事的主导权还在你的手上吧?”
  她掩唇一笑,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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