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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和截教大师兄谈恋爱那些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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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呼哧呼哧”吹面的徐酒岁愣了愣,抬起头:“啊?”
  徐井年抱臂坐在那,没说话。
  “你弟说得对,想娶你确实得有聘礼。”
  男人将一根热腾腾的面条含进因为受伤不能张开的唇里,很含蓄地吃下去——一下子胃得到了食物,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很满足。
  “面很好吃,我是打算要吃一辈子的。”
  十分钟后。
  小船家的沙发上。
  回过神来的小姑娘发出了震碎宇宙的咆哮。
  “徐井年!!!!!!!你出息了!!!敢打你的老师!!”
  屋内的两个高大雄性生物被这几乎变调的尖叫吼得畏缩了下。
  远远跨坐在餐桌椅子上的少年抱着椅子靠背,一脸不满。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垂眼看着她从医药箱里掏出红药水倒在棉签上,想了想,满脸抗拒地往后躲了躲。
  气氛不可谓之不僵硬。
  柔软的手强势地一把捏住男人的下巴固定住,徐酒岁举着棉签看着男人红肿犯青的唇角,完全下不去手——
  只好捏着他的下巴强行转过他的脸对准不远处的少年:“你看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你看啊!!!!!”

第8章 睡裙
  然而徐酒岁的套路落空了。
  因为接下来周末两天,她都没有成功地遇见薄一昭,拿回她的托盘和杯子。
  这男人到了周末无声无息的,也不知道是太早出门太晚回来,还是压根没有出过门……徐酒岁每天出门前去工作室前,都会垫着脚趴在猫眼上看一会儿,走廊对面铁门不动如山,她也只能算了。
  周一上班上学,还能跑了他的不成?
  徐酒岁捧着一颗少女心,两天周末的时间已经够她在脑海里头脑风暴演绎细节到自己冲着他微笑时,唇角上扬的弧度……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周一。
  早上七点半,徐井年已经洗完澡,穿好衣服,拎起书包准备出门。
  一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个人。
  她赤着脚,乌黑的短发发丝凌乱,这会儿正睡眼惺忪地揉眼睛……揉着又打了个呵欠,眼角被自己揉得通红。
  “打开你的微信你就知道了。”薄老先生推了推眼睛,从报纸上方扫了他自信的儿子一眼。
  薄一昭低下头打开了微信。
  在看到上百个微信点赞、评论提示的时候他的眉心跳了跳——
  介于他从来没有发朋友圈的爱好,所以他的微信朋友圈也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男人点开了提示,只看到了一溜的“好看”“好看”“身材好”“提议不穿衣服上课,有助于把少女们从夜店带回课堂”“人设崩塌”以及,“非常好看,还有吗”。
  伴随着热闹的朋友圈留言,记忆被一点点找回,薄一昭的脸色也在一点点地变白。
  点进自己的朋友圈,唯一也是最新的那条朋友圈无情地摆在他的眼前,告诉他残酷的事实。
  薄一昭:“……”
  面无表情地扣下手机,男人在一秒决定以后戒酒的同时,认真催眠自己搞不好现在还没起床,一切都是噩梦。
  被熬的正好的筒骨蔬菜粥落在了他的眼前,薄母同情又迟疑地说:“其实也不算太丢人,毕竟我儿子身材真的挺好的……”
  徐酒岁:“……”
  接个屁!
  徐酒岁心里还有气,顺手回了个“自己有手有脚有打车软件要什么接”,发送,退出界面。
  在她低头,怒气冲冲捣鼓微信的时候,旁边的千鸟堂小学徒偷偷看她腿上的纹身……虽然是学徒,但是有许绍洋看着,他们的纹身基本功都挺扎实,见徐酒岁收了手机,那小男生又跟她搭话:“姐姐,您腿上这纹身做得真好,在哪做得?”
  徐酒岁一顿,转过头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回答,却冲他笑了笑。
  那小男生立刻涨红了脸,被口水呛着了,连续咳了好几声。
  周围其他的人哄笑打趣起来,接下来他就再也不敢转过头和徐酒岁说话了,只是侧朝着她的耳尖还红红的,实在是很纯情……徐酒岁看到了他露在脖子上到耳朵下的一小片纹身,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薄一昭之前关于“刺青在古代都是给犯人用的”之类想法,突然觉得有点荒谬的好笑。
  ——9012年了,不妨碍有刺青的人走在大街上还是被指着大惊小怪地说:哇,黑社会噢!
  恰逢徐酒岁今天心情不太好,于是想笑就真的哼笑了出来。
  不巧的是这会儿这些小学徒正在讨论的是他们神圣的师父大人,说是有一个野路子的刺青师,之前小有名气……可能是想要来千鸟堂镀金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愿意拿出二十万块来跟许绍洋学刺青,但是还是被他拒绝了。
  没好气地把手里的药膏往身边小姑娘手里一塞,他往后靠在驾驶座靠背上长吁一口气:“你来。”
  说着脖子微微扬起,一副等待服务的样子。
  徐酒岁原本还想再念叨他两句幼稚,但是一看他,自然形成的颈纹褶皱里红得都快泛紫了,到了嘴边的话全部吞了回去……小脸紧绷,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小心翼翼拿手碰了碰,听见薄一昭“嘶”了声。
  “疼吗?”
  她连忙缩回手。
  男人没说话,只是垂眼看了她一眼:“你手好凉。”
  已经十月了,今天奉市只有十几度,车里还开了冷气空调,她的指尖确实是冰的……薄一昭显然也想到了原因,坐起来一些伸手要去关空调。
  徐酒岁知道他开空调就是想降温没那么痒,伸手阻止了他。
  自己搓了搓手让手指勉强暖一些,嘟囔着“你忍忍”,在指尖挤了一点药膏凑上前——
  因为腿短手也短,这会儿她要碰驾驶座的薄一昭,就不得不像刚才在马路边给他吹风似的,整个人跪在副驾驶座位上,一只手撑着薄一昭腿旁的驾驶座,自己整个人倾斜过来。
  反而显得这件事同她更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生气。
  她伤心。
  其实都没有立场的。
  徐酒岁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间,心想:烦死了,那我哭又关你什么事啊?
  她正心烦着,下巴又被两根手指捏着抬起来:“手长在别人手上,要递什么纸条也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别人递个纸条你就要哭?”
  徐酒岁:“……”
  哦。JPG。
  拨开自己下巴上的手,徐酒岁用冷漠的声音淡淡道:“真够偏心的啊,薄老师,你的学生给你递纸条就行,我给你表个白还要挨揍?”
  他挑了挑眉。
  “你要记的。”站在鸡笼子前,两手空空的人噘嘴; “还有选土鸡还是饲料鸡的基本技巧,如果以后我忙起来没空买菜需要您跑一趟呢,您这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还不要被他们杀猪过年?”
  说这话的时候,卖土鸡的阿姨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们,等十五分钟再回来取处理好的土鸡。
  薄一昭闻言,转身拔腿就走——
  心里一万个庆幸当初没一个想不开跟自己犯拧巴跑去学个生物或者医学之类的。
  身后的人还在不依不饶地追:“我这是教你过日子呢,你总不能这辈子都靠叫外卖过日子……得活的像个凡人!”
  薄一昭想了想,没反应过来这事情的画风为什么发生了改变:“大概两个月前,你还对我说:老师,菜市场很脏很乱,你先回去。”
  徐酒岁想了下她确实说过这句话,但是又有些迷茫:“可那时候你是我求而不得的高岭之花呀?”
  现在这支花插在了我家的花瓶里。
  “我知道了,”男人点点头,“到手就不值钱了是吧,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走在男人后面的人忽然没了声音并停了下来,薄一昭也只好停下来,回过头看她——发现后者期期艾艾地望着他,脚在地上铲了两铲,面若桃花:“……那个,也不算完全到手吧?”
  “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咬牙切齿,一个个字地往外蹦。


第52章 来电了
  想呀; 想和你一起活到九十九岁呢。
  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怒火或者是不悦,徐酒岁冲他笑了笑; 轻轻拍了拍罩住自己脸的那只大手; 娇气地说:“要喘不上气了。”
  薄一昭黑着脸把手挪开。
  徐酒岁保持着被他摁回床时的姿势没动,只是冲他眨眨眼; 明知故问:“那么着急做什么; 谁的电话,女朋友么?”
  她眼里那恶作剧成功之后闪烁的光; 遮盖去了刚才给他开门时的无力与倦怠,看上去活泼得倒是和平日里相似了……面对她好不容易恢复的活力; 薄一昭发现自己狠不下心骂她; 只好嘲讽地掀了掀唇角:“是女朋友。”
  ……
  路上确实有些堵车,两人坐在车上实在无聊,能干什么呢——那也只能翻翻黑账,打发无聊的时间。
  令人比较惊讶的是,徐酒岁没开口说话,薄一昭倒是主动先问了。
  “你刚才在上面对乔欣说什么了?她怎么那副表情?”男人目视前方。
  “做什么,兴师问罪啊?我说我打她了你信么?”徐酒岁低头玩她的消消乐,停顿了下问,“你应该问她对我说了什么。”
  男人转头扫了她一眼,示意她有屁快放。
  “她说她是天选之女,而你将会是迷途知返的羔羊,寻找过年轻和刺激后,就会回到她的身边,”徐酒岁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游戏发出噼里啪啦的音效,她头也不抬,“你怎么看?”
  “扯谈。”
  “她还说你爸妈给你俩在近海市买了婚房,近海市房价多少啊,要不要八万一平?”
  “要。”
  被反问,男人露出个不慌不忙凝思的表情,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遮去了暗沉的眸光,他的唇边挂着一抹淡笑,悠悠道:“也没什么大事。”
  他抬起眼看了眼徐井年。
  可怜的高三少年被这一眼看得尾巴一僵,恨不得抽自己的大嘴巴丫子让它多管闲事,勉强露出个笑正要表示自己有事告辞,就听见薄一昭说:“你让她这周内来找我。”
  徐井年觉得这语气好像就在暗示,他姐如果真的去找他了,大概并不能活着回来。
  薄一昭听他没吭声,又看了少年一眼,发现他正一脸惶惶看着自己,于是轻笑了声,唇边的笑容扩大了点:“干什么,又不会吃了她。”
  徐井年:“……”
  哪、哪个“吃”?
  这危险中年人的语气!
  别说了我不想听!
  薄一昭慢吞吞把自己的话补充完:“之前她自己叫我帮她补习英语的,答应了她,拖延两周又不来,耍我好玩吗?”


第21章:

  薄一昭闻言一顿,想了想,轻描淡写地“嗯”了声,听上去比较敷衍。
  薄老头顺手抽过门边报架上的报纸,卷了卷,抽打他:“听到没有!说认真的!”
  “万一你们欺负她怎么办?”
  “讲什么鬼话!三十二岁的人了——我和你妈是那种人吗?!”
  “哦,那你一会找台研究所最贵的仪器在它跟前庄严发誓,撒谎一句它坏一年。”
  “……”
  谈判结束,男人满意地拎着刚解下来的领带,转身走向停车场。
  ……
  回家换了衣服到千鸟堂,徐酒岁果然还没到,薄一昭勾了勾唇角,在某些场合她实在是乖得让人想不疼她都难。
  许绍洋对于他的“不请自来”表现得平淡如水,烧上开水抓了茶叶,自顾自在茶盘前面坐下来。
  头顶,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
  “是不是小脑发育不健全,嗯?”


第14章 酒吧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有些东西就轻易被抛开了。
  人的胆子容易变得很大。
  无论是谁。
  徐酒岁扯着男人的袖子在黑暗中摸索着试图站稳,后者只感觉到怀里那团软绵绵的东西慢慢抽离了,怀中一空,不得不在黑暗之中叹息一声。
  随后又清醒了些,自己三十几岁的人,对着一小姑娘想东想西,是有些过分了。
  “老师……”
  “这声‘老师’叫得好,想必你也心知肚明,我站在这里也只是因为今天我是你的老师,”薄一昭眉眼淡然,“你可以选择跳下去,试试看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影响……”
  停顿了下,他补充:“毕竟我也不是非常稀罕当这个老师。”
  他的声音很轻。
  但是话语里的冰冷却让人背脊发凉。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之后,便是冰雪夹杂。
  一颗糖以后紧接着就是一巴掌。
  站在教室外的人几乎都要为他紧密又霸道的狗屁逻辑欢呼鼓掌。
  而他这套演讲很有用。
  毕竟李倩确确实实就是属于,神经敏感的高三学生的其中一员——
  徐酒岁坐起来,笑了笑,声音柔软:“我和薄老师坐在一起的,我也可以是B,来,陪乔小姐干一杯?”
  她说着,已经抽离男人怀抱站了起来,一只手撑在酒桌边,身体往乔欣那边倾斜——
  这副模样。
  让乔欣不小心就想到了,在千鸟堂的时候,她威胁自己时的样子。
  从她的角度,一垂眼就能看到桌子对面那人敞开的衬衫衣领下,比她不知道有料多少的资本……
  原本通红含羞的脸一下子泛白,她捏着刚刚倒满的酒杯,过来也不是,不过也不是,一脸尴尬都站在那。
  徐酒岁余光瞥见作为主持人的王嘉唇边动了动好像是要说什么——
  然而她当然不会给这个八婆开口的机会。
  “哦,乔小姐不好意思是吧?真是的,那么害臊?”徐酒岁笑了笑,一个弯腰,轻轻将她手里的酒杯接了过来,“那我替你。”
  在所有人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她仰头一口将那一小杯威士忌喝干净,而后转身坐回男人的大腿上,红唇凑到他的唇边,毫不犹豫贴了上去——
  只有一个想法是最靠谱的。
  “大哥,其实也有不少做了重彩花臂之后后悔的人,一般这样洗又洗不掉,他们就会选择黑臂。”徐酒岁对躺在纹身椅上玩手机,玩到快要睡着的承载者说。
  那个大哥听见了“黑臂”这个关键词,就顺手上百度搜了搜,发现所谓“黑臂”就真的是“黑臂”,用黑色色料将整个手臂涂黑,乌漆嘛黑一片。
  “丑哭了。”他诚实地评价,“毫无技术含量可言。”
  “我可以根据你现在身上为数不多的图案空隙,设计出唐狮沦落留白,其他地方涂黑。”这是徐酒岁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唯一可行性,“走线尽量在你颜色浅的地方,实在不行可以用偏肉浅色盖一层,尽量让它看上去图像完整。”
  但是效果不会很好,这是必然的。
  远看可能就是个反黑唐卡类型的唐狮,但是近看可能还是会看到留下的缝隙之间有以前刺青图案的走线。
  没有办法,他的刺青面积大且图案比较繁杂,要遮很难,只能尽量配合他原有图案的走线来设计。
  ——徐酒岁其实并不是非常满意这个方案,但是她实在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跟下下签大哥大致地说了下想法,拿过纸笔给他解释了下什么叫“反黑唐卡画”——大概就是把唐卡白描,空白部位反黑。
  摇摇头死活不肯说。
  男人低笑一声,附在她耳边轻声诱哄,哄到她头重脚轻,不知云里雾里……
  最终,在他恶意卖弄以及捉弄中,最终还是像是在滚水中被撬开的蚌,“嘤嘤”地抓着他,用蚊子哼哼的音量,坦白从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说完,她真的臊到哭出声,一把抓过旁边的抱枕捂在自己的脸上。
  抱枕被男人拿开。
  他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浑厚嗓音中带着低沉、仿佛挠在人心坎上的笑——
  “那今日徐小姐也算梦想成真,如愿以偿……我是不是该说一声,恭喜?”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首尾呼应哈哈哈哈哈正好一百章!!!!!
  说好到的小短篇愣是写了40W+……感谢一路相随不嫌弃!
  想了很多想说的,到这时候却是屁都说不出来,泪目!
  抱着电话; 蜷缩在被窝里的徐酒岁闭了闭眼,冷静地心想:标准结局。
  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为了砸她的店给她一点破财教训而已。
  浑浑噩噩挂了警察局电话又睡着,真的醒来的时候居然第二天晚上六点多; 她的手机只剩15%的电量……从真正哭累了合眼到醒来,她睡了整整十三个小时。
  人都要睡蒙了。
  手机的低电量; 让当代青年少女徐酒岁都来不及继续对梦中那些个情绪伤春悲秋,手机电量即为生命线的她挣扎着爬起来,黑暗中摸索到充电线——
  插、进去。
  ……没反应。
  徐酒岁愣了下; 又拔,又插,折腾了半天手机右上角都没出现充电标准,她在心里骂了声:祸不单行; 可能是数据线坏了。
  想了下备用数据线好像在客厅,她下床顺手开灯准备去拿,结果手指尖拨过床头灯开关,“咔嚓”一声,又是无事发生。
  徐酒岁:“……”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绝、对、不、能!


第22章 买菜
  “老师; 菜市场很脏很乱的,要不你先回去吧?”
  别让菜市场的污秽弄脏你纯洁的园丁翅膀。
  她在心里刻薄地补充。
  决定以后要坚定一个“死也要做鬼也风流; 亲了他再死”的小目标; 走细水长流路线,徐酒岁已经勉强“走出了失恋阴影”; 恢复了冷静; 在走到菜市场门口的时候,她已经能好好和薄一昭说话了。
  但是薄一昭不准备放过她。
  “是和徐井年的姐姐吗?老师你不要乔欣要她吗?!”
  “啊啊啊啊啊你这话说的!乔欣那个绿茶婊除了长得高哪里有年哥姐姐好,又会做饭笑起来也好看胸也——嘶,嗯!身材特好!”
  “老师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雾草雾草,那天乔欣在电视上拨了个被挂断的电话,是拨给老师的么?!”
  “老师之前有人在你办公室见过她,她是给您送饭去的啊?”
  “嘤嘤嘤老师我失恋了,年哥的姐姐是我们大家的!”
  “嘤嘤嘤老师我失恋了,您也是我们大家的!”
  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一脸兴奋嗷嗷乱叫,鬼哭狼嚎,坐了一大堆小学霸的多媒体教室头一次体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青春活力。
  闹了好一会儿,大家才散了。
  小姑娘们又捧着她们的饭盒,重新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从她们物理竞赛培训老师的旷世绝恋一路聊到了最近在看的言情小说,说到了男女主角的旷世绝恋。
  “岁岁。”
  身上还穿着本市十八中校服的少年放下了手中那一大落新发的教科书。
  “阿年,你回来啦!”站在洗菜池前的人,正头也不抬地在跟面前的一大盆面糊糊做奋斗,“来把碗筷拿出来洗一洗摆上,一会儿电饭锅叫了就可以吃饭啦!”
  “好。”
  徐井年开学刚刚高三,身高已经窜到一米八三,品学兼优,就读万人挤破脑袋才能挤入的市重点高中,长得一副遗传自妈妈的好皮囊,运动神经发达……
  比徐酒岁小了六岁的少年,仿佛是完美遗传了已故徐家夫妇的所有优点。
  因为早些年父母因病前后去世,姐弟二人小时候靠舅舅拉扯大,徐酒岁从美术大学毕业后,就带着当时还在读初中的弟弟搬了出来。
  徐酒岁卖了以前的老房子,在本市重点高中附近买了套学区房。
  又用父母留下所剩不多的钱,开了家刺青店,这么些年,小小的店铺在这座城市稍有了一些名气……徐酒岁收费从最开始二百块一个小时的学徒价格,涨价到五百块一个小时,赚的钱足够维持她和弟弟生活。
  这些年,日子逐渐平稳,徐井年顺利考进了离家就一条街距离的市重点高中,早就从一个站在父母墓前哭泣的小男孩,变成了比同龄人更成熟稳重的少年。
  美。
  乔欣的外在条件是薄一昭一向喜欢的类型吗?
  是。
  乔欣的性格不贤妻良母吗?
  良。
  薄一昭喜欢乔欣吗?
  不喜欢。
  从小一起长大的,该喜欢早喜欢上了,哪来那么多灵光一闪,心中一跳,目光一沉。
  男人慢吞吞手执筷子,目光扫过那盘被特意放在自己面前的清蒸鲈鱼,没有动,脑子里想到的却是那天在那个小桌子旁一边被狂踢小腿,被疯狂挤兑,一边吃下去的豆腐啤酒鱼。
  ……他确实喜欢吃鱼。
  “拼了命的哄哄你。”
  “……”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让薄一昭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好歹不是像以前似的找个地方缩起来伤春悲秋,这么对比起来这几年她的米也不算白吃……
  或者也可以认为他在她心里到底还是比当年的许绍洋重要一些。
  如果“逃避”是天性的话,那么“争取”也应该是相应存在的心证。
  “你会哄人?你只会气人。”男人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的粥摆回她的面前,“吃吧,不分手。”
  徐酒岁盯着面前的粥碗,吸了吸鼻子,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不能失去薄一昭的,这世界上也许再也找不到会如此包容她的第二个人——
  他不仅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纵容她,还在不断地说服自己的让步,这些她都知道的。
  扔了勺子,她转过身去抱着男人的腰,发誓以后要对他很好,绝不再隐瞒他任何事情。
  薄一昭则大方地接受了她的投怀送抱,很是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背,在她像只猫似的挤着往自己怀里蹭时,他问:“那结婚的事怎么说?”
  徐酒岁正想感动一下,抬头发现男人这话是冲着徐井年说的。
  徐井年阴阳怪气地笑了声,说,免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徐酒岁:“???”
  徐酒岁:“……”
  徐酒岁:“所以是没我什么事了是吗?祝你俩新婚快乐?”


第86章 乔欣吃饭盒(大修)
  吃完面; 徐井年去洗碗。
  洗了一半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一口面没吃还得给这些大人洗碗,扔了碗气势汹汹地冲出来; 看见客厅里和谐的一幕——
  徐井年看她那小短腿迈得吃力还挺滑稽,要不是这会儿有个同学急着跳楼,他搞不好都要笑出声来了。
  “让她跟着,”徐井年转头跟薄一昭说,“正好让她感受一下暗恋老师不成只能跳楼相逼的现场教育,到时候看到血肉模糊的场景说不定她就改邪归正了。”
  少女心思被这么直接说出来,徐酒岁恼羞成怒地嚷了声“徐井年”,后者冲她毫无诚意地假笑了下。
  薄一昭想要制止徐井年的胡扯,但是转念一想,居然诡异地觉得他讲得好像还挺有道理……于是停顿了下,干脆保持了沉默。
  徐酒岁跟在后面呼哧呼哧的,又忍不住眯起眼:“……不是,你沉默是什么意思?”
  ——好歹暗恋了他一段时间,这人眼睫毛颤一下徐酒岁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看他这默认态度,她都炸了。
  “想什么呢!”葱白似的指尖指着男人,她急得恨不得跳起来,“我可不会为了你去跳楼啊!”
  薄一昭挑了挑眉。
  “……………………你们能不能严肃点!”徐酒岁忍无可忍尖声道,“有个花季少女等着要跳楼呢!”
  徐井年嗤笑一声。
  可能是真的不想做人了。
  她也许在昨晚薄一昭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我从没有喜欢过你”时,就已经发了疯。
  徐酒岁挠了挠头,关上手机,周围还蛮安静的。
  看了下手机微信徐井年没回话,有点担心,除此之外情绪尚算稳定,那些网友骂的话……
  是有些难听。
  但是老往心里去也无济于事。
  起床去洗了澡,出来还在擦头发,门铃被摁响了。
  徐酒岁走过去想要开门,正在洗漱的小船咬着牙刷走出来含糊道:“看看猫眼,万一是乔欣狂热粉来砍你怎么办?”
  徐酒岁“哦”了一声,双手撑在门把上,乖乖踮起脚往外看,只见门外站着的并不是乔欣的狂热粉,而是她亲爱的男朋友大人。
  徐酒岁欢天喜地把门拉开,摸了下男人的脸,发现他脸有些凉——
  看她一脸期期艾艾。
  沉默半晌,懂了。
  稍微挪开了些,从房间枕头底下变戏法似的摸出来一个手机,直接挂了个远程的视频请求……没一会儿视频被接通了,男人爬到徐酒岁身后,一只手扣在她的下巴上将她的脸抬起来对准摄像头,自己的脑袋压在她肩膀上。
  视频那边出现个妆容精致的中老年女人的脸,上了年纪,但是看上去包养得很好。
  她叫了声“阿昭”,徐酒岁吓得鼻涕都快喷出来了。
  她身后的男人却压着她不让动,皱眉跟视频对面说:“看见了么,和你儿媳妇打个招呼——岁岁,叫妈。”
  徐酒岁:“……”
  徐酒岁根本不敢动,她恨不得假装自己就是个充气娃娃,身后的男人得了臆想症把她当真人介绍给家长。
  视频对面的薄母并不知道这会儿手机这边两人如何衣衫不整,她就看见小姑娘可怜巴巴眼角还带着眼泪——
  和视频里一人怒刚乔欣那冲冠一怒为蓝颜的模样完全不同。
  赤着脚,撅着屁股从床下面拖出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然后弯腰从行李箱里拖出一条黑色的裙子,打开来,抖了抖。
  “下次比赛穿这个!”
  薄一昭认出了那条裙子——
  就是那条徐酒岁穿上之后,再也不会有任何长了眼睛的男人会再把她判断为“未成年”的黑色裙子。
  “别得意忘形,”他语气还算温和地说,“徐酒岁,你不听话还是偷偷买了这条裙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你把它给我放回箱子里去。”
  “我不!”徐酒岁一脸倔强,“他们老笑话我未成年怎么回事,我都嫁人了!”
  “你还记得你嫁人了,现在你老公说:不许穿。”
  “我不!”
  “以前你扮高中生不是扮得挺开心的?”
  “那是为了勾引你。”
  在他用低沉且缓慢的声音念起《呼啸山庄》第一章节第一段内容时,坐在他侧方的小姑娘似乎是因为坐累了,挪了挪屁股,双腿叠起换了个坐姿。
  “the solitary neighbour that I ……”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感觉到桌子下,一个带着温度的柔软肉感不轻不重地蹭过他小腿,隔着初秋还算薄的休闲裤布料,滑过。
  小腿肌肉不受控制地紧绷,男人显而易见地有些僵直,原本放松放在鼠标上的指尖点了点发出“咖嚓”一声轻响。
  他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身边的小姑娘。
  后者一只手支棱着脑袋,低着头似乎正认真地等待寻找第一题的答案……似乎是感觉到男人灼热的目光扫了过来,她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她坦然地对视他深邃的锐利瞳眸。
  她伸长了脖子看向他时,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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