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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和截教大师兄谈恋爱那些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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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井年露出个你在做什么梦的表情。
  徐酒岁不高兴了:“你问你老师啊?”
  听上去是会看见儿媳妇腿上的大片刺青立刻晕过去的组合。
  ……眼科医生,他妈甚至可能会当场拉他给他看看眼科。
  徐酒岁心里没底,干脆不说话了。
  但是薄一昭知道她在想什么,捏了把她的脸:“没事,我知道你腿上那东西的来历都忍下来了,他们有什么不能忍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把我骗到手了,就拿刀架着我的脖子让我去植皮?”
  “那样只会让许绍洋在你心里更加刻苦铭心,印象深刻,搞不好成了你心里的白月光……”男人淡淡道,“这种蠢事我不会干,你放心——就你现在讨厌他的态度,我就很满意,希望你继续保持。”
  “……”
  “顺便一提,你如果跟我结婚,那就是许绍洋的弟妹了,他这个人再怎么样,总不会吃窝边草的。”
  “薄哥哥,你还学会威逼利诱了。”
  “嗯,”男人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眉眼淡然,“近墨者黑,还是你教的好。”
  “回家拿户口本。”薄一昭看了她一眼,“睡什么睡,领了证再睡,不然我睡不踏实。”
  “……”
  哦。
  这就去领证了?
  万事俱备,领个证吧,连黄历都没看那种。


第96章 我等你
  徐酒岁是那种一旦有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决定就特别喜欢嘚瑟的人。
  所以在给自己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打第八层高光的时候; 她翘着二郎腿发了个微信朋友圈——手机举高拿远对准自己的脸,粉扑压在眼底遮住半张脸; 镜头中的她笑起来双眼弯弯; 一张自拍。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瞪着他,“想喜欢你又不让,不搭理你又贴上来。”
  “徐酒岁,你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么?”
  男人垂下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淡了些,一听到她说“喜欢你”,就想到昨晚那个姜宵说的“小炮仗”,脸色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你这样闹腾能追着什么好男人?”
  “……”
  徐酒岁惊了——
  他这是暗示他自己是好男人所以她追不着吗?脸呢?
  大概是小姑娘脸上的质疑太明显,薄一昭有些无力地抹了把脸,他没见过她这么油盐不进的:“我们就当普通邻居,我可以把你当妹妹……”
  “要当我哥一个洗碗机不成,你可能要送套整体厨房。”她冷漠地打断他。
  “徐酒岁,别贫嘴。”薄一昭也用严肃且冷漠的声音警告她,“喜欢我能有什么好的……”
  晚自习时间,学生在下面写卷子,薄一昭坐在讲台上看了两节课的言情小说。
  叽叽喳喳的言情小说实在不合适他这样上了年纪的人,看到最后实在不耐烦了,直接跳到最后倒数几十章,终于让他找到男女主角修成正果,男主原地求婚的一幕——
  简单的来说就真的是在地标土耳其,地点热气球上。
  女主张开一只手拢住初生的阳光,男主站在她的身后,手与她重叠,再挪开时,女主的中指上多出了一枚钻戒。
  男主的台词毫无创意且平淡无奇,是【初礼,嫁给我,好不好】……但是,作者神奇而丰富的想象力显然并没有发挥在这个平凡的地方——
  而是在于这个根据描述来说丑出新高度的钻戒,价值三百五十万。
  ……三百五十万。
  坐在讲台上的男人放下手机茫然了大概十秒,第一反应是这年头写小说的都这么有钱还是国内的物价水平已经赶英超美到了这个程度?
  第十五秒后他得出结论:以上都不是,是没见过世面的作者在瞎几把扯蛋。
  温馨提示:一克拉以上钻戒通常戒圈需要订做,更何况三百五十万!


第18章:

  粗糙的大掌扶上她的脸,不太温柔地给她擦去眼泪:“什么门当户对; 结了婚就一家人; 从此进一个门; 用一个户口本,你也不用费心思去‘对’了。”
  “……”
  徐酒岁的脸被他擦得生疼,只是脑子里也转不过弯来让他轻点; 她僵在薄一昭的怀里,心想他还不如跟她提分手——
  那至少还按照剧本来; 她该哭就哭,该犯错就认错,该痛哭流涕就痛哭流涕……
  现在是什么情况?
  结婚?
  啊?
  她实在是不懂他的脑回路。
  好歹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 她却没想到他要解决“门当户对”这四个字的办法这么简单粗暴……她长那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理解这四个字的。
  “你疯了吗,”她压低了声音,哆嗦着伸出手,捉住他放在自己脸上不厌其烦擦眼泪的大手; 一眨眼,又是两滴黄豆大的水珠滚落,“三十二岁高龄,你还想干出偷户口本的事儿?”
  什么宅男女神,显然比她还没脸没皮!
  “不饿,”她也换上了淡定的语气,“气都气饱了。”
  “谈事情不顺利?”
  “是不怎么顺利……”徐酒岁嘟囔,“但我的意思是被你气的。”
  薄一昭看了她一眼,不理她。
  走到车子跟前,没有立刻上驾驶座,而是绕到副驾驶车门那边替她打开了车门……徐酒岁见状只好灭了也坐去后排气他的苗头,在男人的注视中乖乖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薄一昭没有立刻挪开,人撑在车门边上,微微弯下腰:“下午遇着什么事了?有什么困难?要不要我帮你,嗯?”
  完全长辈的语气。
  徐酒岁坐在椅子上,双腿还搭在门外面一侧,闻言抬起头,刚说“你能帮上什么忙啊”,就感觉到一只手撑在车门上的人靠得有点近——
  薄一昭垂眼看着徐酒岁的唇瓣,尽管刚才在商场他已经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了。
  “走了,”男人嗓音平淡,“吵的我头疼。”
  ……
  徐酒岁被拽着跌跌撞撞地拖出了KTV,脑子里还是懵懵懂懂的。
  经过无数喝醉的醉汉,花枝招展的KTV公主,出了大门,等周围安静下来,男人立刻放开了她的手。
  一言不发抬脚往前走。
  一阵寒风吹来,徐酒岁打了个哆嗦,看着前方那头也不回的冷漠背影,这才反应过来:他很生气。
  根据丰富的实战经验,男人只有在很生气的时候,才会不牵她的手或者不肯抱她,自顾自地走在前面,用沉默表达他的怒火。
  寒风刮在脸上,像是一个个巴掌拍过来似的那么疼……看着男人的背影,徐酒岁真想拿出手机拍个照发给乔欣让她好好共赏这份冷酷绝情:闹吧,闹吧,现在开心了,大家一个都捞不着好。
  KTV里手撕绿茶婊的气魄烟消云散,眼下只有夹紧了尾巴的小怂包,她一溜小跑跟上已经走得很远也没有回过头看她哪怕一眼的男人。
  “刚才,刚才那个人,”她因为追他的步伐,颠颠小跑有些气喘,“是不是用手机拍了刚才在闹的视频啊?”
  但是已经很壮观了。
  难以想象,这副“九龙拉棺”完成后得有多壮观!
  作为艺术生,天生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让她暂时把刚才的窘迫和紧张扔到了脑后,这会儿她望着眼底下的刺青图,眼中星光闪烁着崇拜与兴奋的光芒,像是揉碎了星光撒在眼中,耀眼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许绍洋垂眼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平静地心想:她的眼睛倒是长得挺好。
  冷淡的眼中难得有了一丝笑意,他看着她的眼睛半调侃:“现在觉得值五万块人民币了吗?”
  大概是故意的,提到“人民币”的时候,他加重了咬字。
  徐酒岁闹了个脸通红,结结巴巴又跟人家道歉,是她有眼不识泰山。
  “别光顾着道歉,顺便道谢吧,”裸男在旁边调侃,“你对这人的设计稿指手画脚,勇气可嘉,没被当场打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徐酒岁不敢说话了,放好了酒就要转身往外走,以免许绍洋一会回过神来,觉得还是把她打死比较好怎么办?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一楼,那些女的看见他的脸避之如蛇蝎。
  男人把车开出停车场,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徐酒岁,你到底看没看出来姜泽喜欢你?”
  徐酒岁觉得男人一本正经地讨论小她七岁的小鬼喜欢她这件事很好笑,抬起手推搡了他一把:“说什么呢,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懂什么喜欢不喜欢?我比她大七岁!能怎么着!他哥不得举着菜刀追着我砍三天街?”
  是。
  前提是他哥不是也喜欢你的话。
  “我也比你大七岁。”男人沉着脸,“大力出奇迹。”
  还大力出奇迹。
  徐酒岁差点笑瘫在副驾驶座上。
  “行了吧,咱俩基本就差全中国官宣了,姜泽一个小孩也不会看不懂啊,我都在他面前亲你多少回了?”徐酒岁嫌弃地摆摆手,“你在乔欣面前亲过我不?”
  薄一昭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于是强词夺理:“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扒过虾算不算?”
  脸上的表情容不得徐酒岁说不算。
  徐酒岁:“……”
  郁闷地拍了拍自己的脑壳,徐酒岁觉得自己大概来错了地方,想要转身往回走,却发现十八中教职员工天团,已经浩浩荡荡地往厕所这边走——
  很显然,厕所第一避难所什么的,不仅“徐酒岁和别的学生”,显然,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忙中出错的徐酒岁根本没注意到,她最怕的那个人压根没跟过来。
  被自己蠢得窒息了几秒,徐酒岁猫着腰躲进了最后那个厕所隔间,这期间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万个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腿上的纹身和高跟鞋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她把视线放到了怀里的袋子上。
  徐酒岁犹豫了三秒。
  心一横,打开袋子。
  七中校服是灰色西装套,配套的有一双黑色能拎到大腿中间的长筒袜,长筒袜脚踝处有暗绿色的七中校徽;除此之外,还有一双黑色的小牛皮制服鞋。
  徐酒岁哭唧唧地把这两样东西拿出来换上,高跟鞋塞进袋子里,瞬间变成了一皮裙、吊带衣,校服袜、校服鞋混穿的社会闲散女青年。
  她的店?
  被砸了?
  啊?


第46章 独身
  下楼太急; 徐酒岁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扶着楼梯的手一手灰; 她都顾不上擦; 连滚带爬地从家里往店那边冲。
  一路上光脑补自己店里的情况就把她吓得够呛,心中像是悬着一块将落未落的大石头; 未知的恐惧最让人胆战心惊。
  等匆忙到了店铺那边; 远远地她就看见一大堆警察,姜宵蹲在路边抽烟; 姜泽站在一位警察身边皱着眉在说什么……
  徐酒岁转头去看她的店铺,然后咯噔一声; 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确实是落地了; 只是石头摔得粉碎——
  薄一昭低着头拨弄了碗里的白米饭,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抬头看徐酒岁:你怎么不给我夹菜?
  谁说“他的眼睛会说话”这种句子只配出现在安徒生童话和小学生作文里,至少男人那犀利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徐酒岁就看懂了,屁颠颠给男人夹了块牛肉放进他的碗里,后者满意地低下头吃饭去了。
  徐酒岁再一转头看他的小徒弟,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一碗水端平,徐酒岁给他夹了一颗鹌鹑蛋……姜泽低下头,用筷子拨弄了下那颗鹌鹑蛋,在碗里滚了一圈。
  旁边徐井年还在带着嘲笑语气都问:“震惊专柜的大钻戒是多大?”
  徐酒岁翻了个白眼:“干你屁事,又不是买给你的。”
  徐井年在桌子下面踢她:“六千块么?”
  姜泽看着也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薄一昭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你们好奇心怎么这么重?”
  徐井年以为这是姐夫拉不下面子了,乖乖地闭上嘴不再乱问,埋头吃饭。
  只是这事儿在他那显然还没有呗放过,吃完饭将碗筷都放进洗碗机的时候,他这才像是一条小狗似的蹭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地凑到徐酒岁身边:“岁岁,我觉得薄老师问题有点大。”
  男人嗤笑一声终于抬起眼,似笑非笑地从小姑娘一脸甜腻的笑容上扫过,半晌,“嗯”了声。
  “……”
  乔欣抠进掌心的指甲都快把掌心抠烂了。
  当下差点儿保持不住笑脸,脑子里一下子也断了片——
  乔欣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的,长得好看,家庭好,公众人物却没有绯闻,还是个学舞蹈的,身材高挑,性格也温柔……
  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都知道。
  所以,今天本就是有万分准备地从远处而来,打定了主意要给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脾气大长得也就一般好看的小丫头一点颜色看看…
  都说对比产生美,她浑身上下就是按着薄一昭的审美长的,她怎么可能比不过这野路子呢?
  于是路上打了一路的腹稿,要让这小姑娘丑态尽出……
  然而。
  徐酒岁忙着发呆都没觉得过去很久,男人便端着两碗水饺出来了,往餐桌边一放,沙发上的人便爬起来,自己跳着跳到了餐桌边。
  客厅灯大亮,薄一昭很有礼貌地低头看了眼手机,强迫自己不要看不该看的东西,只是沉声提醒:“穿个外套,外面多少度,你是不是想病死算了?”
  徐酒岁拉开椅子坐下急急忙忙捞了个水饺,咬了一半,烫的小脸通红,呼哧呼哧地吹气根本没空搭理他。
  男人无奈地在她对面坐下,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下筷子,低头吃了个饺子,感觉到对面一束视线在自己的头顶扫来扫去,他挑眉:“怎么?”
  徐酒岁目光转移到他的饺子上。
  薄一昭:“在家里刚坐下,吃了一口,有什么菜都没来得及看,就被一个电话叫回来了。”
  徐酒岁:“……喔!”
  她低下头,本来就很有血色的脸蛋这会儿红得更过分了。
  薄一昭不算太饿,所以捏着筷子欣赏了一会儿她那张红扑扑像苹果似的脸,想了想,他忽然又问:“看在我今晚东奔西走的份上,能不能诚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对你一直很诚实,”徐酒岁撒谎不眨眼,捞起第二个饺子,“问吧。”
  男人在低声说什么,那双平日里清明的瞳眸变得赤红,他死死地扣住那个女人的肩膀,他低下头想要去吻她,却在即将碰到那丰满微张红唇时猛地停了下来。
  修长的指尖顺着年轻女人大腿上,上色上了一半的五色斑斓的刺青轻轻摩挲,颜料和组织液混在一起将图案变得一塌糊涂。
  空气中充满了带着浑浊酒精的气息。
  徐酒岁手脚冰冷地站在旁边,冷眼目睹这一切,就像是角落里生出来的阴暗植物,窒息无声无息地蔓延。
  直到男人伸手作势要钻入女人衣服下摆,徐酒岁再也看不下去后退一步,踢倒了放在身后的椅子……“哐”地一声好大动静,将纹身椅上交缠的人惊得分开来。
  男人平日里总是写满淡然的眼眸中飞快染上一丝惊慌。
  【岁岁?】
  将手中拎着的外卖袋子一扔,滚烫的粥撒了一地,徐酒岁狠狠地瞪了纹身椅上不急不慢坐起来冲她示威一般笑的成熟女人一眼,转身就要走。
  身后有稀碎的脚步声响起,很快她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灼热鼻息喷洒在她的后颈上,那平日里握纹身枪的指尖冰凉,扣着她的手臂,像毒蛇,冷起一片鸡皮疙瘩。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薄一昭,希望他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关键时刻能站出来承担这份沉重的责任。
  而男人却姿势放松而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似乎对她眼中的乞求视而不见,只是冲许绍洋点点头; 唇边含笑,坦然证实了他的猜测:“嗯; 确实是认识。”
  徐酒岁吸了吸鼻子; 皙白的指尖无力地在腿上抓了抓。
  薄一昭稍微坐起来了些; 将脸转回来,状似随意地瞥了她一眼,慢吞吞道:“还要装不认识?叫人。”
  眼下的情况完全和方才颠倒过来。
  他一下从被动变成了互动操控局势的人。
  徐酒岁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啊?”
  “叫我什么?”他嗓音低沉。
  “……”
  叫你什么?
  徐酒岁高高举起伞,在屋檐下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中,先一步踏入雨幕里。
  薄一昭这才看见她牛仔衣背后还有点暗藏乾坤,衣服中间是牛仔布料交叉的中缝,一路交缠到衣摆下方多余的布料打了个蝴蝶结,背部莹白细腻的皮肤从交叉中缝中若隐若现……
  没等他看清楚,徐酒岁已经转了过来,雨伞往还站在屋檐下的男人那边倾斜了下,扬了扬下巴骄傲道:“来。”
  薄一昭勾了勾唇角,弯下腰,进了她的伞。
  两人靠近了,男人的气息前所未有接近地将她笼罩起来,就像是屁股下面点燃了火箭,徐酒岁心里的土拨鼠尖叫了下,眼睛蹭亮——
  这是薄一昭的一小步,却是两人将来迈入婚姻殿堂的一大步。
  徐酒岁耳根微泛红,轻咳了声,有点紧张。
  男人听了这动静,想起来眼前这小姑娘有点怕自己的现实……于是一低头,发现她面部紧绷,却为了将就他的高度,这会儿高高举着手,连脚尖都有些踮起来的样子。
  这样的姿势让她半个肩膀都落在伞外面,肩头湿了一大片。
  他笑了笑:“你这样怎么走路?”
  薄一昭头也不抬地把一鱼肚子肉拨到徐酒岁眼皮子底下:“怎么了?”
  徐井年:“……”
  徐酒岁夹过那块鱼肉,飞快地塞进嘴巴里。
  徐井年:“李倩问我,现在能不能联系到薄老师。”
  徐酒岁腮帮子鼓着拼命吞饭,闻言眼珠子转了一圈:“李倩是谁?”
  李倩是谁?
  这是个好问题。
  一个曾经拥有过薄老师微信的女人?
  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当年在走廊上的“君子之约”,薄一昭和徐井年双双陷入沉默。
  徐酒岁“哦”了声:“弟弟不想养了,洗碗机也白嫖吧,不就是叫外卖么,种类又多花样繁杂,能吃一个月不带重样……”
  是恰到好处的有肉。
  他这个年纪,早就过了什么“好女不过百”的审美,现在怀里的人软绵绵的,摸到哪都像是一团能渗水的面团,他手放上去,就舍不得拿起来……
  听了她紧张的提问,他沉默不回答,却忍不住捏了又捏。
  徐酒岁开始坐在他腿上,还为他的沉默而惶恐不安,正想揪住他的耳朵问他沉默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时候,忽然感觉到他肌肉逐渐紧绷,连带着某处地方也……
  徐酒岁:“……”
  徐酒岁满脸黑线:“你对着个月子中的女人发什么情,是不是fong了?”
  “是疯了,前面三个月,后面三个月都没有——”男人在不和谐的地方自动消音,凑到她耳边跟她咬耳朵,“不行,我得去买点套。”
  “我在和你说正事!”
  “我还对你性致盎然的,还能有比我小兄弟更诚实的吗?”他淡淡地问,“我们已经进入到更高层次的话题了。”
  两个大男人凑在一起; 三十啷珰岁了,也不能总在分享那点儿少男心; 说出去也怕人笑话。
  一杯杯酒下肚; 薄一昭酒量好也难免上头,脱了外套后还觉得热; 便扯开领子。捞起衣袖; 完全没有了刚才进门的时候那副社会精英、人民教师该有的庄严模样。
  但是足够禁欲和性感。
  送酒进来的服务生小妹妹偷偷看了他好多眼,都被旁边的许绍洋看在眼里。
  转过头正想要调侃他; 这时候视线却落在了男人的手臂上——那原本强壮有力、健康肤色的手臂上,内侧方向; 多出了一条像是蜈蚣一样的丑陋疤痕在上面……
  许绍洋是什么人; 一眼就看出是利物割伤后送医院强行缝合止血留下的疤痕; 而且这么长的口子,应该伤口很深,缝了很多针。
  在这包厢里坐着的都是近海市一等一金贵的人; 许绍洋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人脑子发昏不想活了跑去动薄一昭——于是用脚指头随便一猜,这疤痕大概也只能是在奉市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留下来的。
  他点了只烟; 烟雾缭绕之间微微眯起眼,用夹着烟草的指尖隔空点了点他手臂上的疤痕,平静地问:“手怎么了?”
  薄一昭低头扫了眼自己的手臂; 想了想淡道:“之前我教书那学校,有个学生闹跳楼,我拉了她一把,刮窗棱上刮了个口子。”
  “为你跳楼啊?”许绍洋眼里带着点调侃; 随口问。
  徐酒岁扶着墙挪过去,又被叫住,好奇地抬起头,见他垂眼望着自己:“体温计。”
  她“哦”了声这才想起还有这回事,从腋下拿出体温计,上面温温热热的,抬眼扫了他一眼见他好像是要管她要的样子,脸一红,愣是没递过去。
  自己拿手机照着看了看:38。8°C。
  还行,不至于烧糊涂。
  徐酒岁蹭到医药箱旁边把体温计放好,回头见薄一昭一脸有话要说,她催促他快点换保险丝——无论是打开手机叫外卖好还是自己煮东西吃好,她真的快饿死了。
  男人只好闭上嘴。
  她一边催一边往他那边挪,站在男人身边举起手机打光——因为太矮看不到,那光打得有点歪,他低头正想叫她往右边点……结果一低头就看见她吊带睡衣里两团不受束缚的雪团,手机光线可照范围不大,但是从他的角度,半明半暗间,也是大半个弧线一览无余。
  “……”
  他窒息了三秒。
  “你站到我后面去。”
  她的唇瓣上还带着未干的眼泪,咸的。
  “以后决不这样了,”她含糊地咬着他的唇,呼吸自己熟悉的他身上的气息,感觉到他的大手贴着自己的腰,幸福的像是在做梦,“真的不胡闹了。”
  他低头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心想,认错的台词倒是万年不变。
  抬手拂了把她脸上的眼泪:“下次再这样该怎么办?”
  “怂住,跟你告状。”她说,“我用酒泼她她都没哭,你轻描淡写说两句她就哭成狗了。”
  “……”
  哦,你还挺遗憾。
  男人觉得她“听话懂事”方向好像又有点跑歪,但是一眼看过去大方向又没什么毛病,实在是挑不出刺来……
  抬起手看了看表,大概凌晨三点多。
  “上去睡觉?”他问。
  徐酒岁猝不及防被他舌尖攻城略地,短暂惊呼一声,剩下的词语尽数被他吞咽下肚子里。
  薄一昭的吻来得凶猛,像是要将短短大半个月的利息连本带利讨回来,她的唇瓣被他咬得通红……人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想我没有?”
  他稍微放开她,在她转过头大口呼吸的时候用高挺的鼻尖蹭她的面颊——
  她被他蹭得痒痒,嬉笑着撇开头。
  脚乱蹬。
  男人顺势捉住她的脚踝,指尖一勾将她白嫩的猪蹄从高跟鞋里剥出来,粗糙的指腹在脚背上滑过——
  “丝袜都没穿。”
  嗓音低沉喑哑。
  “这么多人看着,发光发热了,高兴了,嗯?”
  谁知道看着碗里绿油油的苦瓜,徐酒岁嘴一抿哭得更厉害了:“我不爱吃苦瓜,好苦,为什么要让我吃这个呀?”
  徐井年恨不得捶死这个娇气鬼。
  最后没办法,打电话叫的外卖,那盘苦瓜炒鸡蛋最后谁也没动弹,第二天下午出现在了徐井年的饭盒里。
  徐井年:“……”
  隔着窗外,双眼还肿得像桃子似的某人笑眯眯道:“不能浪费粮食,苦瓜隔夜炒了就不苦了,以前我们都是爱吃隔夜的。”
  徐井年:“……你真的不是人来的。”
  徐酒岁不理他,伸脑袋进了窗户,正好赶上薄一昭抬头,徐酒岁桃子眼一眯,冲他灿烂地笑了笑。
  薄一昭手里在转的钢笔掉在讲台上。
  徐井年惊了:“你们不是已经下车GG了吗!”
  “胡说什么呢,”徐酒岁一只手撑着下巴,趴在窗台上懒洋洋地说,“你在吃的苦瓜还是他给的钱呢。”


第19章:

  只有黑色才能遮盖所有的重彩。
  下下签大哥搜了下唐狮,又搜了下唐卡白描,自我脑补了下徐酒岁要做的东西之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徐酒岁这才开始动手。
  用笔在这人身上顺着他的天照大神图,比较勉强地勾出了一个唐狮的图案,反复修改路线和细节——
  十二月的天,她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勾完一个大致的轮廓后,已经过去四个小时,她拿起了纹身枪,此时周围其他参赛者有大部分的小组都已经开始割线。
  反黑唐卡类型最开始就是大面积的用打雾针涂黑,徐酒岁直接割线针抖省了,上手就是开始打雾——
  此时主持人见之前一直在发呆的36组居然开始动手了,示意导播把镜头转过去。
  “我们可以在屏幕中看到刚才好像是没什么头绪的36号参赛者已经开始动手了,介于她的承载者原有刺青图案较为复杂,这确实是今日全场最难的一个案例……而我们可以看见她手里用的是打雾针——”
  支持人语气顿了顿。
  “儿童游乐园怎么不高雅了?”
  “你是说海盗船和跳楼机吗?”
  “目光不要那么狭隘,你可以去坐白雪公主的矿山小火车还有旋转木马。”
  “薄——”
  在徐酒岁来得及提高了嗓门,把剩下两个字吼出口之前,男人放下了手中徐井年的月考试卷,扫了眼她因为愤怒涨红的小脸,犹豫了下,皱眉道:“知道了。”
  愤怒的脸蛋瞬间放晴。
  “在做这件事之前,我们先确定一下,是你非要拽着我去看这个什么芭蕾舞剧表演的,而我严词拒绝过你。”男人强调。
  徐酒岁双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坐好乖巧状疯狂点头。
  男人瞧着她这样,讽刺地掀了掀唇角:“不行,我觉得我们还是得立个字据,签名画押。”
  “用得着吗!”徐酒岁不满地踹了他一脚,“不就是看个芭蕾舞剧吗!难道你还准备全程盯着乔欣看,连一个余光都不给我!”
  薄一昭走在最前面,李倩叫了声“薄老师”,但是很快的又看见后面走进来的徐井年还有徐酒岁。
  “他们怎么也来了?”李倩小声地问。
  徐酒岁没说话,盯着这真正的高三小姑娘看了一会儿,脚下一挪,站到了一个教室比较中央的位置,正好可以挡住自己那副素描画——
  七年了,它果然还挂在那里。
  和她离开的时候卫衣的区别是,这幅画下面贴了一大堆来自同为艺术生的学弟学妹们的便签条,全部都是“蹭学神光辉”“学姐助我校考过过过”“不求央美来个国美再不济广美也成”“蹭”“蹭喜气”……
  徐酒岁也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些学弟学妹五花八门的“蹭”还有蹭什么玩意儿的,她真诚希望他们之中没人来蹭她的恋爱运势,否则定然前途一片漆黑。
  “你把短信都发我弟手上了,”徐酒岁站在那一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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