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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妖孽-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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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长的双眼猛地瞪圆,精光四射。毫不犹豫端起枪,瞄准那辆车。
车子朝前开了一段路,猛然一转,调转车头,又朝他冲过来。
没错,前面是断头路,刘仕廷想要去码头过埠,必须调头。
这一调头,他就还有机会打死苏平安!
然后车子冲过来,越来越近,刹那越过他的时候,他这扳机也没抠下去。
副驾驶座上苏平安耷拉着脑袋,裹着刘仕廷那件外套,面无血色双唇灰暗,一片死气。可经过他的刹那,这死气沉沉的小丫头突然下巴一挑,双眼爆睁,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如鬼似魅,怨气十足,简直像是恶鬼附体,瞪得他心脏为之一冷,血都要冻住。手一僵,这一枪就没打出去。
再回神,车子就剩下个屁股,一溜烟而去。
他缓缓放下手里的枪,拄着地,伸手抹了一把脸。
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一瞪眼给唬住了。
可她那眼……黑多白少,整个眼眶都要满了,怎么看都不是人的眼。
咽了咽唾沫,他定了定神,拎起枪转身往回走。
钻进门洞,上楼,穿过楼道,进门,往里走,伸手一把推开隔着的帘子,回到病铺前。
铺上空空如也,只剩下铺单上淡淡一抹水痕,小小的身量,从头到脚都填不满一张铺。
苏平安!
竟然没死!
真是命大!但也,太命大了!
从北窗灌进来的风在屋子里打了个转,项华文感到一丝寒意,微微皱眉。
想起当日在苏宅看到的那一场诡异法事,他终于起了一身白毛汗。
苏平安!
心中露怯,他连忙握住手里的枪,扭了扭脖子,伸了伸胳膊,激出一股热意,驱走寒意。
等定了神,眼角余光扫到地上一团事物。
走过去,用枪口挑起。是从苏平安身上扒下来的那件真丝小礼服裙,湿哒哒沉甸甸的裙子挂在他枪口上,宛如一个垂死的女人。
他皱着眉,手腕子一转,,挑到跟前伸手抓下。
苏平安人小,裙子也小,一条及膝的裙子拢共用不了多少布料。薄薄的布料外层沾染了泥水草鞋,污烂不堪。然而好料子终归有独到之处,里层虽然渗了水可相对来说还算干净,便可以看到布料原本的质地和颜色。
料子是真丝提花,不知名的花,枝枝蔓蔓缠绕不绝。颜色只是白一种。
说到白!她裙子白,剥下来以后的身体,更白。
那一种白,当时没感觉,只觉得白,然后想着让她动手术,就没多想。现在想起来……
他一把握紧手里的裙子。
太白了!
从头到尾,从上到下,都是一片白。白的毫无血色,白的匀净整齐,白的……好似她整个人都是一块白玉雕出来一样。
有一种……非人的美。
唯一的败笔,就是她身上的弹孔。
四个弹孔,膝盖上最大,炸烂了。然后是肚皮上的,皮肤白,失了血的肉白,连带露出来的肠子都是白的。当时看了,确实不觉得恶心,只觉得……白。
然后往上两个弹孔都不大,一个在正中,穿了肺,一个在心口。明明连心脏都击穿了,她怎么会不死?
可当时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大概是视线全被那弹孔旁边的东西吸引了吧。
一片雪白疮痍之中,那小小一抹粉色,娇嫩如早春在寒风中争俏的桃花朵儿。因为开得太早,都来不及多蓄一点红艳,急忙忙在枝头绽放,淡淡一抹樱粉色。趁着薄雪冷霜,格外柔嫩可怜。
小归小,嫩归嫩,绝对鲜。
他一时鬼迷心窍,把那件裙子凑到鼻前,轻轻嗅了嗅。
一鼻子海腥味草腥气土腥气,但除了这些腥气,确实还有一丝甜中带辛的芬芳。
原来她这么娇嫩的人,却用这么烂熟的香水!
可见,人真是不可貌相!
苏平安在刘仕廷耳边只有三个字。
“关灯,躲!”
刘仕廷蠢了一路,临到此时总算开了窍。再不逃,难道还要继续受骗上当,担惊受怕?苏平安就算命再大,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变故。项华文不值得信赖,他还是及早抽身,对他和苏平安都好。
福至心灵,他找到电箱弄断保险丝,灯一灭,就捞起苏平安躲进柜子里。
苏平安轻飘飘没多少分量,然而人小志气高,被抱起折叠拉扯身上的伤口,愣是一声不吭。真当熬痛!
痛出一身冷汗,湿哒哒冷冰冰窝在他怀里,叫他一颗心都跟着她一起痛。
他全副心思在她身上,都不知项华文何时上来,直至她冰冷单薄的小手压在他口鼻之上。小手冷,薄,带着寒气,压上来好似一块硬登登的冰块,一下就把他气都压瘪了。
起初他还能忍,后来就慢慢难过。想挪开,这小冰块却压得实,挪不开。
万幸要憋死之前,她在他耳边又是轻轻一个字。
“走!”
慢慢推开柜门,他抱着她滚出去,落地翻身爬起,蹑手蹑脚溜出外面,这才大透了一口气。
随后就是穿过楼道跑下楼梯跳出门洞,一步不停往前跑,终于回到车前。
圣母保佑,没有别人。项华文还在屋子里兜圈,他赌中了。
但这还是第一轮,不算赢。
连忙拉开车门把苏平安摆进去,系好安全带。安全最要紧,有安全才有命。
这时候他心突然别别乱跳,不好的预感。强压住心头的慌乱,自己也上车。果然,后面脚步声喋喋哒哒。
追兵来了!
上了车就是他厉害,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火踩油门,走!
然而开出去又懊恼了,前面路不对!怎么办?调头!
风险很大。项华文手中有枪!但总要拼一拼,要么死要么活。
总算这个人还有最后一点良心,到底没有开枪。但想起他介绍这个黑诊所给自己就没安好心,又恨的牙痒。
车狂飙,可惜烧了一晚油,只够开到船埠头。
也够了,过了埠,打车也能回去。
可万一项华文贼心不死,回头想想又起杀心,赶到埠头拦截呢?
怎么想都不妥。可也只能赌命了!
好在运气不错,天亮埠头就有渡船,连车带人上船。就是渡船要等人齐才开,他坐在车里心急如焚。旁边苏平安面白如纸,但离得黑诊所越远精神越好,眼睛瞪得滚圆,直勾勾盯着船边。
船边是买早点的摊贩,蒸笼热气腾腾,透出阵阵食物芬芳。
还没吃,就闻着香气,苏平安肚皮里的妖怪都要打起来了!
她目光执着,看得小贩心惊肉跳,怯生生打招呼。
“先生,小姐,烧麦八角一客,实惠!”
刘仕廷囊中羞涩,面红似火。万幸杂物箱里还有一只零钱盒子,七零八落凑了几块钱,买了三客烧麦。
递给苏平安一笼,正要叫她吃,突然想起她才动了肠子,怎么能吃东西?
手往回抽已经来不及,苏平安看透他的心思,劈手夺下烧麦,塞进嘴里,连嚼都不嚼,直接吞下肚。
滚烫的烧麦,她吞药一样吞下去,一口就是两只,两口四只,左右开弓一笼就没了。刘仕廷吓得人都傻了!
这一傻,手里剩下的烧麦也遭了秧。等回过神来伸手去夺,哪里还来得及,三客十二只烧麦都进了苏平安的喉咙。
“你怎么……要死的啊!”他急的不行,眼圈发红,脸胀似火,话都说不整齐了。
千辛万苦把她救出来,结果吃烧麦塞死了,多冤枉!
苏平安干咽两口,把塞在喉咙口的烧麦咽到肚里,连气都不喘,直接冷冰冰开口。
“死不了!我还要吃!”
说罢,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又盯着买早点的小贩。
刘仕廷看看她,再看看小贩,慢慢明白,她可能是真死不了,而且真还要吃。
可他,是真没钱了。这连过埠的船票都还没买呢,这一趟大概是要坐霸王船了!就说ICAC办公,公务需要!
咦,天天抓贪腐,结果到头来也逃不过以权谋私!
第403章她自有主张
刘仕廷把苏平安 带回了家。
当然不是 刘家那个老宅,他现在租住一间公寓,60尺,装修中古但保养得很好。女主人亲自匍匐在地给地板打蜡,十多年过去,地板还亮晶晶的。若不是儿子移民带老两口子出去,也不会把心爱的屋子出租。他也是得刘家旧友保荐,才租到这样干净清爽的屋子。
他是个仔细的人,这屋子里满满都是旧主的爱,不忍糟蹋,总是小心翼翼对待。周三周五都有本地帮佣过来打扫,把地板擦的光可鉴人。
可今日是顾不得了,他抱着苏平安开门冲进去,满是泥沙的鞋底全印在地板上,一路狼藉。
及至进了卧室,把人放到榻上。他才长吁一口气,摇摇晃晃回去关门。
回到卧室,他就觉得天旋地转,一晚的担惊受怕吃苦受累这一刻都涌上来,他两眼一黑,扑到在榻上。
昏迷之前,伸手抓住苏平安的腕子,紧紧扣住。
这一睡,就浑然不觉时间流逝,直至电话铃声把他吵醒。
电话这东西,自发明之后惠及世界大众,提供了无数方便的同时也使人受到很大拘束。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中间连着一根电线,你便是大罗金仙也逃不出这夺命连环CALL。
刘仕廷醒过来,刺耳的电话铃声尖刀利刃一般从耳朵里扎进去,搅动脑汁,头痛欲裂。
他要把打电话的人活活掐死!
忍着头痛,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五指紧扣掌心里死死攥着一只白皙单薄的小手。因为攥得太紧,这小手被挤得有点变形,灰败色一点血气都没有。
要命!他连忙撒手掼开,随即又抓起,用两只手搓,想搓一点热气出来。从手掌搓到手腕子,抬头一看,看到苏平安雪白的小脸,纤薄的身体,被他挤在单人榻的角落。
她一动不动,面无血色,他的心就揪起。
伸手揭开裹着的外套,包着纱布的肚皮缓缓起伏,万幸,还活着。
真是命大!
他还想多看两眼,多怜惜一番,可是房间里夺命铃声此起彼伏滔滔不绝。低头咒骂一句,翻身下榻,一把抓起电话。
“谁?”恶声恶气,恶形恶状,再无半点文明气。
电话是下属打来的,问他为什么还不来上班?有几件案子都要他过目,上方也来问过几次。可他不来,他们做不下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案子!上司!下属!工作!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连忙表示自己刚才有事要办,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回头一看,又为难,他走了,苏平安怎么办?
她身上有伤,黑诊所乱七八糟弄了弄谁知道有用没用,还是送医院保险点!
不行!送去正规医院怎么解释她身上的伤?
以及,去了公开的地方,她不就暴露了,那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住她?
留住她?他为什么要留住她?是啊,他为什么把她带到自己住的地方来?他和她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便是为了救人,那也应该送去医院。
应该去医院,去医院才对她好。
不,不去医院!去了医院她就从他手里飞走了。
他满脑子胡思乱想左右为难,正想得天人交战不可开交差点精神**之际,电话铃又响起。
他糊里糊涂接起,还是下属,告诉他到了以后直接先去处长办公室一趟,上方找他好多次了。
刘仕廷连忙答应,放下电话伸手摸了摸苏平安的脸。
她的脸凉凉的,比正常人温度低,但总算不再是冰冷的。
抿了抿嘴,他抓起电话,伸手想拨,试了三次,还是没拨出去。
为什么要送她去医院呢?他有必要这么好心?把她救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何必还要贴心服务送到底,他又不欠她。
相反,她可欠着他们刘家。
她命这么大,中了四枪都不死,一定是死不了的。死不了也不能让她太痛快,受点苦也好。
慢慢放下手里的电话,他站起身,解下领带,拉起苏平安的双手捆在榻头,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出去。
客厅里挂着一幅油画,蒙着玻璃框,路过的时候他被自己的样子吓到,蓬头丐面两眼通红满脸油光,简直像鬼。连忙窜进浴室痛加涤荡,洗心革面,出来换上一套赶紧的衣裤,吹干头发系好领带,穿袜穿鞋。收拾整齐之后,回头深深再看单人榻上一动不动的苏平安一眼,转身离去。
把门反锁好,他推了几下,这才下楼去。
他脚步声远去,单人榻上的苏平安就缓缓睁开眼。
睁开眼,身子不动,她先挣了挣手,挣不开。挣不开也不急,举着两只手抬头看了看。
卧室不大,装修简陋,中产阶级的屋子,在冷艳高贵的小邪神眼里,这就是穷人住的地方了。
这是那个刘仕廷的家?不像!
仙姑自认眼光毒辣,看人很准。刘仕廷有富贵气,是个货真价实的少爷,不是中产价级出身。
那这是他的藏娇金窝?更不像了!
这中古装修,除非他藏得是一个老娇娇。
猜不出屋子的来路,她索性就不猜了。肚皮里只装了十二只烧麦,没力气花脑子想这些杂七杂八。
又是一次从死到生,又落在一个对她爱恨交加的男人手里,她理了理思路,发现自己目前的处境还算乐观,人身安全也不成问题。
虽然刘仕廷走之前**了她的双手还反锁了大门,但这恰恰表示他不知她的底细,也没有伤害她的意图。
因为基于仙姑轮回几世在男人手里挣扎求生的经验,想要让她吃苦受罪的男人才不会这样“温柔”待她。
比起用利刃割,用烈火烧,用深水溺,用寒冰冻,仅仅只是领带捆手反锁大门,可不就是温柔了么。
这样很好,像他这样年轻英俊贵公子就应该是文明温柔的,若是像那些蛇蝎心肠一样的男人那样,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他用领带捆她的手,反锁大门囚禁她,这也很好。因为若只是一味的温柔,虽然可爱但未免无趣。有一点小小的嫉妒之情和反抗之心,加上一点无伤大雅的**手段,也是一种不错的调晴方式。
英俊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在深夜撞出**的火花,从此开始一段爱恨交加的恋情,想想也是很美好,而令人向往。
若是没有那些枪林弹雨,没有冰冷的雨水和肮脏的泥水,没有这一身的伤口,没有那个可恶的细眼狗,那一切就很完美了。
可惜偏偏多了一只可恶的细眼狗!
想起这个人,苏平安就头痛,眼痛,后槽牙也跟着一起痛,全身上下四个弹孔凌凌抽痛,痛得她肚皮里的黑水汩汩的往外冒。
她绝对饶不了这只细眼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让她吃了那么多苦头。他还想要她死!
是可忍孰不可忍!
难怪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她就满心不喜,真是天生恶相,命里犯冲。
是了,淡眉无仁,细眼无义,薄唇无情,这样的面相,天生就是白面奸人。也就吕爱国这个有眼无珠的蠢东西,把狗东西当宝贝,还带在身边。
结果如何?阴沟里翻船!
想到吕爱国,她眉头一皱。举着的双手用力一拗,咬了咬牙,从领带结里抽出。
两只手腕拗出来变了形,动一下就是抽痛。她委屈的憋了憋嘴,狠狠心往榻头柜上用力掼了一记。咔擦一声,骨头拗回原位。
这一记吃了痛,她眼泪都跌下来。然而受苦也是值得,两只手总算自由。
咦,收回前言。虽然小小的调晴手段很刺激,但所带来的副作用还是令人觉得难忍。为什么**总是伴着痛苦,也许**是咖啡,苦中作乐。
用咖啡作比喻是因为仙姑如今自恃文明上等人,自然要用上等的比喻。但这并不改变她对咖啡的一贯看法,那东西的味道就等同于涮锅水,加牛奶也只是糟蹋牛奶。
揉了揉手腕子,苏平安含着泪拿起电话,慢悠悠播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就通,那头传来唐唯宗的声音。
“我是唐唯宗,请问你是?”
“是我。”苏平安含着泪哑着嗓子道。
唐唯宗一听她这个声音,顿时慌了神。
“平安?你嗓子怎么了?你在哭?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还不回来?彼得怎么照顾你的?”
他一连串的问题,心慌意乱。
没人疼,苏平安哪怕肠穿肚烂也熬得住,有人疼,她就一丁点的委屈也熬不住了。呜咽一声,她对着电话抽抽搭搭诉苦。
出事了!从夜里的枪林弹雨讲起,细致的诉说了自己在雨水里挣扎的过程,被风吹冷,比雨打痛,两只鞋都涨了水,脚都走痛了。而且中了枪,好疼,流了很多血。
她讲得细致,啰啰嗦嗦,翻来覆去,把自己那点苦水一点一点倒出来。听得唐唯宗倒吸一口冷气,眼睛都要突出来,恨不得钻进电话机里顺着电话线过来,抱抱她,哄哄她,疼疼她。
等一下,这不是哄人抱人的时候,她这是中了埋伏中了枪啊!出大事了!
她是被陆爱国请出去做法事的,她出了事,中了枪,那陆爱国呢?
不好,肯定是陆爱国也出了事,这才连累了她!可谁敢动陆爱国?谁敢动水龙头?
这可不得了!真要出大事了!
“平安你在哪里?现在安全吗?我马上过来接你!”他越想越怕,坐如针毡,拍案而起。
一听对方要来接自己,苏平安立即止住抽泣,皱眉不悦。
现在还不是时候,机会难得,她不想有人打搅。
“你不用来接我!”一口回绝。
“为什么?”唐唯宗不解,“是不是不方便?身边有其他人?陆爱国呢?他怎么不管你?”他满腹疑问,怎么想都不能安心。
陆爱国凭什么管她?他能管好自己都难了,如今。
“谁也不必来管我。你听好,我有事要你去办!”唐唯宗不解风情,让她诉苦不能尽兴。若是换成平常,她非得好好敲打他一番,折磨他一番。但如今她心里有了另外打算,便懒得再和这个硬梆梆的美国佬周旋,就开门见山要打发他。
“什么事能有你重要?不行,我得见到你才放心。否则我做什么事都没心情!”美国佬却是一片真心,纠缠不休。
“有什么好不放心?难道能有人要我的命?叫你做事这么多废话!”小邪神弃之若敝,伸手赶苍蝇。
她不耐烦了,唐唯宗心里明白了这一点,是即安心又恼恨。
安心是因为听她语气,知道她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总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而懊恼则是她的翻脸无情,刚才还一副他是人生知己唯一依靠的样子,转眼就又当他过眼云烟。
若不是还有事要他办,只怕这没心没肺的东西直接就挂电话了。
真是奇怪,出了事她为什么就不想着回来呢?
压下心头的疑惑,他深吸一口气,压着嗓子问道。
“好吧,我不去打搅你。有什么事要我办,你说吧。”他用词很巧妙,说的不是不去接她,而是不去打搅她。
苏平安心不在他这里,自然也不察觉他的小小心机。
“这就对了。我自有主张,你不必管我。你马上给白建国打一个电话,让他去找阿珍。陆爱国那边的事你不要管,让他们自己弄。”
她自有主张?什么主张?不能让他打搅的主张?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但语气里并不表露,继续问道。
“好,我会打电话的。可要是他问起什么事,我怎么说?”
“你挂了电话就打,不要耽误时间。他问你什么事,你不必说,就说是我说的,叫他快去找阿珍,他自然就明白。”
“好,我知道了。”不用看见他也知道,她此刻又是高高在上的小邪神了。他最恨她这样,拒人千里之外,不近人情。像一块石头一样,怎么捂也捂不热。可谁叫她太迷人,便是无情也动人。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样式,能叫人眼红心跳,就想把她从台子上拖下来,压在身下狠狠的欺负。
“这就对了,去办事吧!”苏平安说罢,啪的挂了电话,连道别的机会都不给他。
唐唯宗对着话筒直瞪眼,半晌才狠狠摁下去。
第404章 蛇蝎美人
刘仕廷来到IC AC,重回熟悉的环境,渐渐恢复理智。
深吸一口 气,他收敛心神去见上司。调查处处长是个英国人,和他在苏格兰厂的导师颇有渊源,故而待他也多几分亲切。
对于他上班迟到这件事,上司也仅是关切的询问了几句。刘仕廷表示事出有因,把昨晚过埠去调查“水龙头”的事讲了一遍,当然隐去苏平安这个细节。
既然是为了工作,上司自然不再追求,言归正传,拿出卷宗与他分析问讯。
刘仕廷自然打起精神,全力应付,一投入到工作正事之中,他也就无暇再多想苏平安的事情。
然而出了处长的办公室,他站在楼道里觉得有一点气闷,伸手松了松领带。手指摸着领导结,心里自然而言就又想起了苏平安。
她被绑着手,会不会痛?
随即对自己心中涌起的怜惜嗤之以鼻,为什么要去关心那样一个坏女人。她痛不痛与他何干?她现在所受到的痛,又怎么及得上他家人所遭受到的那些痛苦?
冷冷一笑,他抛开心中这个无聊的念头,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一到,底下人就围上来,争着要把手头的事情向他汇报。现在正是收网的时候,好多事都赶在一起。
他伸手止住底下人,让他们一个一个来,按照轻重缓急,逐一处理。
这一处理便又是两个多小时过去,等他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抬头一看却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这才恍然察觉,自己忙的连中饭都没吃。
眉头一皱,看着桌子对面的同事不悦道。
“怎么不提醒我午休的时间到了?”
对面同事含羞低头,咬着嘴唇轻语。
“刘SIR,对唔住,我看你工作认真,实在不忍心打搅。”
刘仕廷摆摆手。
“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工作狂,不该连累你也饿肚皮。我们年轻人做事拼一点是对的,但也要注意身体。好了,放你一个钟的假,快去吃点东西。你们女孩子身体弱,千万不要落下胃病。”
女同事抬头看他一眼,顿觉心如鹿撞,神不守舍。
留洋回来的年轻上司,出身高贵,学识丰富,一登场便是身在高位,备受瞩目和期待,偏偏又生的一副好皮相,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样的人物,简直只有书里才有,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白马王子。
现在这个王子就在面前,还对着她微微笑,嘴巴里说着动人温柔的言语,怎不叫人芳心荡漾,身心沉伦。
女同事遐思万千,怎耐刘仕廷心里只有工作,毫无男女之情。关心下属乃是他身为上司的义务,尽了义务之后,他的心思就又回到工作,低头去看别的卷宗。
看了几分钟,抬头一看,又皱眉。
“怎么还在?还有其他事?”语气不耐。
女同事连忙慌慌张张站起来,连连摇头。
“没了没了。刘SIR你呢?你不出去吃饭?”
刘仕廷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我还不饿。你出去吧。”
都已经直接赶人了,女同事只得抱着卷宗灰溜溜出出。
一出办公室,就迎上其他同事爱昧的笑脸,脸当即涨红,低下头一路小跑回自己的座位,把头埋在隔间里,像一只鸵鸟。
人人都知童话是假的,可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从小看到大,时时刻刻叫人心动。现在王子就在里面,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去做灰姑娘。
从廉价的手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女同事摸了摸自己的脸。
普普通通,貌不惊人,活脱脱就是一个灰丫头。难怪王子连个正眼都不给她呢!
童话果然是骗人的!
对了,灰姑娘能吸引王子靠的可从来不是她灰头土脸的本来面目。人家靠的是魔法,穿着华服坐着马车,打扮的漂漂亮亮去城堡里参加上流舞会。她是以一个神秘公主的形象吸引了王子。只可惜魔法在十二点之后就会失效,可灰姑娘留下了水晶鞋,终令得王子顺着线索找到她。
她这个灰姑娘想要吸引里面那个王子的眼光,也需要一点魔法。
没有神仙教母的魔法,她变不出华服和南瓜马车,更没有水晶鞋。但她有妈妈传给她的烹饪手艺。老话不是说,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没错,他不是一样还没吃饭么,她去给他弄吃的,抓住他的胃。
灰姑娘双眼一亮,把小镜子塞进手袋里,腾的站起身,扭头往外冲。
“青菜妹你去哪里啊?”有同事高声问。
“我去吃饭,刘SIR准假了的!”青菜妹人已跑远,娇羞兴奋的声音悠悠传来。
高声听了摇摇头,咦了一声。
青菜妹哪里都好,只是眼光太高,桃花运太烂。她看上的男人从来都追不上,永远只能单恋。盖因男人都爱吃大餐,生猛海鲜人人都爱,青菜虽好可寡淡无味,大家都不爱吃。
可惜青菜妹现在已经被童话蒙蔽了双眼,哪里还能看得清事实。
灰丫头自掏腰包,又是买材料又是借工具,在小馆子里汗流浃背的做了一份古老肉盖浇饭,装在便当盒子里,兴冲冲带回来。这一路忙,她连自己的饭都顾不上,是饿着肚皮去,饿着肚皮来。肚皮虽然饿,可精神满足,一点也不悔。
拎着便当袋偷偷摸摸溜进办公室,自以为瞒天过海,其实鬼鬼祟祟的样子早已落在同事的眼里。
摸到刘SIR门口,她鼓起勇气敲门。
“进来!”里面刘仕廷的声音略显疲惫。
青菜妹推门,探进半个身子。
“刘SIR,是我。”
刘仕廷抬起头,眉间略皱。
“有事?”
咦,他都有抬头纹了呢!不过更显一分成熟魅力。
王子魅力四射,青菜妹略感头晕,连忙大力吸了几口气,推开门进去。走到办公桌前,斯斯艾艾的把手里的便当包放下,低着头道。
“刘SIR,你也要注意身体。这个,给你!”
说罢,脸烧得好似猴子屁股,头再也不敢抬起,没勇气看他一眼。不等刘仕廷作答,她就一把抓起桌上空掉的咖啡杯,旋风似得卷出去。
“刘SRE你咖啡没了,我去给你重新泡一杯!”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莫名其妙的刘仕廷对着桌上热乎乎的便当包一只。
打开包裹,翻盖盖子,是一盒先做的盖浇饭,红亮油润鲜香的古老肉,菠萝片散发出酸唧唧甜蜜蜜的香味,配合米饭的清香,十分诱人。
刘仕廷皱起眉,捂着嘴干呕了一下。
他从昨晚到现在整整十二个钟头没进食,只吃了几杯咖啡,胃早已脆弱不堪,受不得任何一点刺激。何况他又不是女孩子,哪里会喜欢这种酸甜口味。
把饭盒盖上,他沉着脸闷不做声,因为心里又想起了苏平安。
不知她肚皮饿不饿!
唉,管她做什么。且不说她刚动过手术,本来就不应该进食。便是能吃,她早上也已经吃过十二只烧麦,哪能这么快就饿。十二只烧麦,换成他小妹安吉拉,能吃一天,虽然是为了减肥。
想起安吉拉,他心情又沉重几分。
当初就是安吉拉把苏平安介绍给了自己,这一段孽缘说起来安吉拉还称得上是媒人呢。
苏平安啊苏平安,她真是把他们刘家兄妹骗得好苦。
骗了安吉拉的友谊,骗了他的真情,还骗了大哥的金钱和性命。
最终又为了她,刘家被赶出香港,爷爷和爸爸还丢了性命。只剩得妈妈和小妹,漂洋过海和他团聚。
曾经兴盛繁荣的刘家就只剩下他一个男丁,全家的仇恨都落在他的身上,他必得为他们报仇。
他要报仇!就不该去疼惜关心苏平安!
他让她活着,就只是为了让她看一场结局。那些曾经害过刘家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想起家仇,他慢慢觉得自己内心又恢复了理智和坚定,再次平静下来。
把面前的便当重新包好,随手塞进抽屉里,他恢复冷静,继续工作。
他必须更加努力的工作,发誓要把这些附在香港土地上的吸血毒瘤连根拔起,毁灭殆尽。
这不仅仅是为了他们刘家,更是为了成千上万的香港百姓。
这一忙就忙到下班,下了班他还不罢休,又一个人加班。看到上司都这么拼命,下属们身受感动,也留下来跟他一起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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