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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妖孽-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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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痛了,她就抓耳挠腮十分不爽。
揪得烦了,她就看脚下这一片繁华热闹。
这一片已经算是富人区,衣食无忧,小有享受。但在她眼里却还不是最好。
抬头眺望,在那远处,翡翠一般苍翠碧绿的山腰间,一栋栋白墙红瓦的大别墅。
那才是真正的富贵!
她的记忆时有时无,其中就有这样一座真正富贵的别墅。
但她记不清那究竟是她的期望,还是她真的拥有,或许,又是另外一个男人。
想不起来了!
把远处的大别墅也当成食物,她如饥似渴的看了一个饱,这才恋恋不舍的又低下头揪毛毛。
她一边揪,一边想,一边看,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日头西斜,天色暗沉。
忍痛就下脚底心一撮白毛,苏平安含着一包热泪抬头看天边渐沉的夕阳。血红色的大圆盘好似一颗腌得正好会冒油热乎乎的咸蛋黄,能下一大碗白米饭!
想到白米饭,她就叹了口气,肚皮又饿了。维生艰难,她还真有点想念做野兽时的日子,至少那时候有吃有喝。
要不,她还是回去吧,回去吃牛排喝果汁穿花裙子。
去之前,先把裤子弄来。她走的时候是兽,回去应该要是个人。虽然还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但至少也要有七八分的美丽才够。
都说三分天长,七分打扮。她现在就需要打扮,不是沐猴而冠的打扮,而是真真正正的打扮。
想到这里,她翻身下树,手脚并用蹿出去,熟门熟路。窗前撒着一小撮玉米粒,是老太太布施给过路小鸟吃的。
老太太对畜生比对人好,家里的菲佣多吃一碗饭,她就要骂上半天。
捻了一粒玉米塞进嘴里,苏平安百无聊赖的嚼着,唇齿间沁出一点清甜。用指甲挑开插销,拉开窗户翻身跃入。
一进屋,就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她脚步一顿,停住。
这味道……是人血!屋里,出事了!
屋里出事,与她无干。多管闲事多吃屁,她还是管自己要紧。
但是菩萨面前空荡荡,既没有吃食,也没有香火,空荡荡。她皱眉,瞪一眼菩萨。
你那多行善事多积福的老太太呢?
菩萨回给她一个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苦瓜脸。
看看,还说四大皆空。结果少了一顿吃食和香火,脸色就这么难看了。可见身在红尘,哪一个真能四大皆空。
要吃要穿要用,要爱要恨要怨!
抛下假清高的泥菩萨,苏平安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拉开门。
扑鼻一阵复杂的气息,人血的腥臭夹着炖肉的香气,直扑而来。
腥臭盖过肉香,拔得头筹。她皱了皱眉,这么臭十之**是死了人,而且不止一个!
她下意识的闭起眼,忍着腥臭吸了一口气。
怪哉!怎么一个鬼都看不到,嗅不着?
这一手本事无师自通,属于本能。既然是本能,她就用得心安,使得娴熟。
死了人,却没有鬼,真奇怪。
身体里残存的兽性都化成好奇心,她小心翼翼探头出去,看了看前后左右。
外面是一条走廊,空荡荡悄无声息。
她推大点门,慢慢探出身,左右看了看,再吸了一口气。
好了,可以断定,事情出在楼下。楼上虽然气息也很浓郁,但根源在楼下。
那就下楼去看看吧。
这别墅不大,上下两层,楼下是餐厅客厅厨房杂物间,楼上有卧室书房佛堂,顶上还有一间阁楼,堆杂物用。
家里住着三世同堂,老太太带着儿子媳妇外加一个读国中的少爷。老太太信佛,平时除了吃饭在餐厅,睡觉在卧室,其余时间都在佛堂礼佛。儿子媳妇则都是摩登人士,喜好应酬,不到深更半夜绝不回家。读国中的小少爷平时在学校住宿,周末回来住。屋里还雇了一个烧饭的老妈子和一个打杂的菲佣。
今日正是小少爷回来的日子,故而老太太上午就不在佛堂忙,而是在楼下厨房指使老妈子安排吃食,好犒劳孙子。
所以,人应该都在下面。
她轻手轻脚下楼,下了楼梯便是客厅。客厅并不算大,中央摆着沙发茶几,靠墙是一张条桌,放着水壶茶杯,茶叶罐子咖啡瓶。
客厅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她眼珠子一转,转身向餐厅去。
餐厅就在客厅旁边,穿过一个月亮门,当中摆着一张西式餐桌,六把椅子。餐桌上有一只果盘,紫的葡萄红的苹果黄的香蕉绿的梨,鲜艳饱满十分诱人。
苏平安却一眼都不要看,因为火眼金睛,一眼就看透这不过是廉价的塑料制品,样子货。
由此可见,这一家子不过是小康之家,远不是富贵人家。
餐厅了也没人,桌子椅子都摆的整齐,无人动过的样子。
人都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在厨房?
厨房在餐厅背后,隔着一扇小木门。
苏平安推开门,探头。
这厨房很小,而且不干不净。相比外面雪白的墙壁,这里到处都是油烟的污迹。可见这家里不仅烧饭妇邋遢,菲佣也懒惰。
灶上有火,是最新最时髦的煤气。火上坐着一只硕大的汤锅,汤锅里炖着肉汤,扑鼻一阵肉香。
原来在这里啊!是嘞,不在这里又会在哪里!
吃了几顿素油点心正觉得难过,这一下可以开荤了。
苏平安心情小小雀跃,踮着脚窜到灶前,伸手捏住柄头,掀起锅盖。
一阵芬芳水汽溢出,朦胧了她的眼。
她抽着鼻子饱吸了几口肉香,用锅盖赶了赶水汽,伸长脖子踮脚一看。
好啊!满满一大锅的肉!
有手,有脚,还有心肝脾肺肾!一锅人肉!
咂了咂嘴,她叹息着合上锅盖,揉了揉肚皮。
换成一个多月前,这一锅人肉汤她就不浪费了。但现在……她已经吃不下了。
就不知,是哪一位,在这里开斋?
想到这屋子里还有另外一只妖怪,她心头一紧,撩起眼皮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空气里腥臭依旧,肉香更浓,伴随着夜晚浮起的热浪,一波一波在她身边荡漾,丰富,温暖,现实。
一丝阴气也没有!
难道……已经走了?
这什么人家?什么人品?竟然能招两只妖怪!
没有妖怪,那人呢?
全在锅里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填饱肚皮,找条裤子。
厨房里吃食多,除了这一锅人肉,橱柜里还有一些点心和肉食,中午剩下的冷饭冷菜也在。苏平安来者不拒,吃了一个碗空橱空。
吃饱了,摸着鼓起的肚皮,她舔了舔嘴唇,顺着血腥气一路摸过去。
这一下就来到了浴室,在门口就闻到冲天的血腥,料想里面肯定场面很大。
既然来了,总要看看。她伸手开门。
哦哟哟,果然都在,一个不缺!
老太太,烧饭妇,菲佣,还有读国中的小少爷。时髦的两夫妻一向晚归,倒是逃过一劫。
这四个如果幼儿园学生,规规矩矩的排排坐着。每一个都是正面开膛破肚,肚里的内脏都被挖空了。心肝脾肺肾不见,肠子都留在,堆在浴缸里,泡出一缸的血水。小少爷除了没有肚里货色,手脚给剁掉,脸皮被剥了。刀子都很锋利,凶器就在旁边,是一把菜刀。至于凶手,也是一目了然,就是烧饭妇。因为她一手菜刀一手菜勺,从杀到煮,一条龙服务。
苏平安站在门口撇了撇嘴,伸手点了点老太太。
“你看你拜得什么佛,烧得什么香。还不如求我!”
菩萨有什么用?恶人怕恶鬼,恶鬼怕恶煞,恶煞……当然是怕她。拜菩萨还不如拜她!她不要人积善行德,只要钞票给足,万事好办。
多少爽洁!
这事不归她管,她就不管。伸手一摊,双肩一耸,做一个时髦的表情,她转身就走。
留下这四个冤死鬼,瞪着眼敞着肚,缺心肝的你看我,我看你。
既然家里都是死人,没有活物。她也就放开手脚,慢悠悠上楼。
原想在女主人那里挑一件时髦的衣裳,总好过老太太的黑绸。那里知道这女主人是绣花枕头稻草芯,衣服虽多可都是光有样子没有里子的便宜货,还不如老太太那黑绸,是正宗的杭州丝,牛奶一般柔滑。
在老太太的卧室里换上一身干净的黑绸褂子,又换上一双绣花鞋,她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端详了自己一番。
头脸和手脚都已经干净了,而且皮色也长匀了,再不是白一块红一块。只是头顶上还是**,光溜溜像个大鸭蛋。眉骨上已经有了淡淡的黑绒毛,显然是在长眉毛。她拿了女主人的眉笔,轻轻画了两道,正是淡扫蛾眉。
画好眉,她用一块花里胡哨的丝巾包住光溜溜的脑袋,在脖子下大了一个蝴蝶结。
站起身,前后左右都仔细看了看。
嗯,这一回,是个人样了。
既然是人了,就不能再翻窗爬墙。苏平安从后门出,上了街,凭着两只小脚一步一步向前走。
起初,她走的样子不好,叉着脚,还是像猴子。于是停下来,用手把两只脚合拢,再迈开步。
一步两步,她像一个小脚老太太似的,歪歪扭扭的在路上走,越走越像样起来。
因为心中怀着喜悦,故而路长也不觉得累。看着自己在路灯下的影子从一开始的歪歪扭扭变得越来越风姿绰约,她从心里生出欢喜。
只是走着走着,她就慢下了脚步,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
前面好重的阴气!



第375章一颗美人头

再往前走一段路 就是唐唯宗租的那个别墅了,苏平安站的地方地势较高,望过去那一片黑漆漆的,一点灯光也没有。
这不是她 心目中的样子,肯定发生了什么。
难道……因为她走了,那个男人就自杀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那个男人……好像不太可能。何况,他是把她当猴子,没人会为了一只猴子的逃跑去要死要活。
又不是丢了爱人!
再说了,死个把男人,至于这么大的阴气?!
连路灯都看不见了!
因为有恃无恐,故而她虽然慢了脚步但方向不变目的不改,仍旧是一步一步朝着别墅走去。
走到近处,总算看到微弱的灯光,从别墅的窗口透出。应该是屋子里开了电灯,但被浓重的阴气笼罩,透不出来了。
真是奇怪,那边屋子里死了人,却没有阴气鬼气。这边风平浪静,一点血腥气都没有,却阴气森森,鬼气迢迢。要说这两边一点关系都没有,那真是鬼都不相信。十之**,就是同一只妖怪所为。吃了一摊,换地方了。
换到这里也是这妖怪不开眼,这里只有一个孤家寡人,哪里比得上三世同堂人丁兴旺,福寿绵长。但也许吃的油水大了正想换个地方,吃点清淡的呢。
苏平安站在高处,百无聊赖,七想八想,淡吃萝卜咸操心。
前面这么重的阴气,估计屋子里是一只大妖怪。
她要不要进去呢?才刚长好的身体,万一再受伤,划不来的。何况,这又关她什么事。他又不是她的谁。那个男人,要是被怪物吃了,自然是可惜。但俗话说得好,三条腿的**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地跑。她又何必再一棵歪脖子柳树上吊死!
她就是斤斤计较,自私自利。
但说到利!盘算了一下这个男人的本钱和好处,她又有点舍不得了。
年轻,有钱,文明,能干,而且胆大心细。她用得着他!
与其便宜了一只吃人的妖怪,还不如留着自己用。
但万一她打不过呢?
嘢,丧气话!
除非是人,是神,她还有什么可怕!
她不是正想露一个好,叫他心悦诚服么?多好的机会!精彩亮相!救他一命,当牛做马,还不是应该的。他若是敢有二心,今日怎么救的,将来就叫他怎么死。他会不怕?
美色侍人,焉能长久。靠真本事收服他,才是正经!
虽还没有完全长好,但她已经渐渐拿出原先的派头和作风,跃跃欲试的要当仙姑,吃老本行。
心里有了主意,她越发迈步朝前,一步一步跨进那浓密的阴气之中。
苏平安在外面慢悠悠的走,屋子里唐唯宗坐在那个少女房间里浑浑噩噩的喝闷酒。
距离苏平安逃走已经超过48小时,按照国外的法律,未成年人失踪24小时就可以报警。可他丢的不是人,是一只看起来像猴子但又不是猴子的东西。
她一逃走,他就追出去。可她脚步那么快,身姿那么活,三翻两翻就不见踪影。他恨不得长四只脚,都赶不上。
她会跳会爬会蹿会逃,他把她养得这么好,结果她就这么对他。
她到底有没有良心!
她从来就没有良心!
好,要走,随便。可就不能多等两天?等到变好了,让他亲眼看一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都不行?
就这样逃了!就这样把他抛下!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为了她,他付了多少心血,多少金钱。
不,不怪她。
这都是他欠她的。
可欠她多少,他都愿意还!只要她在他跟前,好端端的,就好!
他到处找她,向看见的每一个人询问,有没有见到这么大这么高这么白花里斑斓的一只猴子?人人都对他摇头。问的多了,就都逃走,避之不及,当他是个神经病。像她一样!
他还去差馆找差人,可这班香港差佬,一个个只晓得吃拿卡要,谁关心一只猴子的去向。他心想这可是你们总头头的干妹妹,你们竟敢这样怠慢?
可这一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相信,还有谁?
她为什么就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此时此刻,她只有他,而他也只有她。
白建国过来看过他,听说白毛猴子跑了,嘴巴里安慰他,眼神却出卖内心。姓白的只关心工地还是否开工,医院是否重建,冰毒大业是否还能继续。而他内心真正的需要,没人当回事,人人都道他是疯魔了。
好,现在他连这个疯魔的资本都没有了。
没有了她,他还要工地做什么?他还在香港做什么?他还活着做什么?
想到这里,耳边有个声音在说。
“那你怎么不去死?”
他放下酒瓶,抬起头,两眼发直。
是啊,既然都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为什么还不去死?
对,去死,现在就去死!
这么想着,他就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的扑到窗前。
呼得推开两扇大窗,半个身子扑出去。
头朝下,看到地面,愣了一下。
才两楼,跌下去骨头都不会断一根,有什么用?!
不跳楼,他上吊去!
上吊好,往脖子上一套,挂起来,荡秋千一样好玩!
他想着,脸上露出一个神经兮兮的微笑。用力一挺身,直起腰,从窗外缩回,转身,摇摇晃晃下楼去。
晃到楼下,跟只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两圈,在洗衣间里找到了一根晾衣服的尼龙绳子。伸手拽了拽,感觉蛮结实,够用。
拿着绳子他又在屋子里乱转,一边转一边抬头看天花板。如今的房子都是钢筋水泥,找不到以前那种木头大梁。最后还是找到屋后晾衣服的铁架子,把绳子甩上去,绕了三四圈,露出一个套圈。
把头伸进去试了试,够用。就又伸出来,把绳子的尾巴打了一个死扣,用力拽了拽。
很好,很结实。
打好了圈,他把脑袋伸进去,然后直挺挺站着不动。
后院里阴风吹过,他打了一个寒颤,觉得身上一阵冷,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
这一个喷嚏打出脑子一丝清明,唐唯宗揉了揉眼睛,稀里糊涂的看着周围。
这是哪里?屋后?他怎么在这儿?咦?脖子上套着什么?绳子?他要上吊?做什么?自杀?为什么?
胡闹!不去找平安,他找死做什么!
死能解决什么问题?糊涂!
越想越觉得荒唐,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恼羞成怒,他伸手拉脖子上的套圈。正拉着,突然一阵风吹过,那么冷,跟冰块贴在身上似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正要打一个寒颤,身体突然不受控制。耳朵里响起一个声音,又凄又惨。
“去死吧!去死吧!还活着做什么?活着就是受罪,就是受苦!死了好,死了才是解脱!”
这声音在他耳朵里响,钻进脑子里,顿时心又糊涂起来。
想起平安跑了,他就一阵心灰意冷,了无生趣。
是啊,活着就是受苦。死了好,死了就解脱了。
可怎么死?上吊?这铁架子这么矮,挂不起来啊。
对了,他可以坐下。坐下了,不就挂起来了!
平安!平安!你为什么要抛下我?平安!平安!你不要我了,我不活了!你等着,你看着,我这就去死,死给你看!
等我死了,看你哭不哭!
越想越悲伤,越想越难过。他呜呜咽咽的哭起来,摇摇晃晃的要坐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问道。
“喂,你一个大男人,哭哭滴滴做什么?好难看啊!”
这声音来的突然,然而清脆悦耳,十分动听,仿佛是个妙龄少女。这个声音一起,他脑子里那些凄言惨语就一下都消失不见了。
让一个女孩子见了笑话,唐唯宗心里一阵害臊,急忙抹了抹眼泪,扭头寻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墙头上飘着一个美女头!
啊!人头!他吓了一跳,蹭一下蹿起,一头砸在铁架子上,顿时痛得眼冒金星。不过这一痛,把他的神智都痛回来。
他摸着脑袋,一把扯掉脖子上的绳圈,瞪眼看向墙头。
“你是什么妖怪?”
被说是妖怪,墙头上的美女头皱了皱眉,然后呼一下飞下来。
他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美女头逼近,从暗处现身。原来那不是人头,而是一个长着身体有手有脚的囫囵人。只是这位美女身材娇小,穿着一身黑绸褂子,头上包着一条花里胡哨的丝巾。站在暗处,就好像只有一个人头。她头脸包的仔细,只露出一个巴掌大雪白雪白的面孔。这粉白的底子上,黑的眼,乌的眉,红的唇。眉目颜色太浓重,以至于看起来人气不足。
若不是她开口说话,迈步走路,言谈之间眉目会动,不然他真以为她只是一个假人。
她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等一下!这张脸!这个人!她是……
“平安?!你是平安!”唐唯宗惊叫起来,伸着手,整个人颤抖起来。身上的血液一个劲的往脸上涌,心怦怦直跳,震耳欲聋。
是她?真的是她?
平安!
而对面苏平安皱了皱眉,把“平安”两个字嚼了又嚼,最终确定,这是她的名字。
对,她是苏平安,是小邪神,大仙姑,苏平安!
那他呢?他是谁?
脑子里一声霹雳,她脱口而出。
“你是……唐唯宗!”
唐唯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
是她!她回来了!好端端的!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没心没肺,无情无义!似妖非妖,似鬼非鬼!不是人也不是神!摸不清看不透!
苏平安!



第376章一个美少年

苏平安的归来就 好似在唐唯宗要死的心口扎了一支强心针,他深受刺激,又痛又快乐。人知道痛和快乐了,就不想死了,要活了。
他深吸一 口气,一屁股从地上爬起,跌跌冲冲向她扑过去。冲到半路,忽而地动山摇,屋子里闷雷似的轰隆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爆炸了。
煤气泄漏?理科生的他第一时间想到。
不会啊!这几天他都没开火烧过东西。难道是香港的煤气罐质量太差,自己就爆炸了?
回头看,没有一丝火光,反倒是一股黑漆漆的浓烟从屋子里滚滚涌出。
这算什么?
如今他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自然科学解释不了的,还有神魔鬼怪。这没来由的轰鸣,无缘无故的黑烟,怎么看,都是鬼怪的范畴。
那么……是因为苏平安回来了么?
他又扭头看向她,心里有一点慌乱,只有一点。
苏平安轻咳一声,淡淡伸手一撩。
“不要怕!一切有我!”
她说的淡定,说的轻描淡写,脸上表情自得而又倨傲。这正是她苏仙姑小邪神的派头。然而她才刚长好,就又要装神弄鬼,身体吃得消?别又把好好的身子弄坏了!
他看她,严重关切之情浓郁,亦有深深的信赖。苏平安心中窃喜。看吧看吧,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她。看吧看吧,这一回叫你看一个好。看吧看吧,她现在可不怕被人看。
因为心中得意,脸上情不自禁要笑,却偏偏又要端起架子装高深,一时笑不笑,哭不哭,脸上一闪而过的猴子表情。
唐唯宗眼尖,心想她看来还是有一点点没长好。但这猴子一样的表情,让他觉得亲切。
黑烟来势汹汹,但速度不快。像一只活物似的,从二楼大开的窗户里涌出,在外墙上蜿蜒爬下,滚滚逼来。落地之时,空气振动,砰然作响,这烟很有分量。
眼看这莫名其妙的烟一路涌过来,唐唯宗心里不由一阵紧张。然而看苏平安,一动不动,面色淡定。他便也撑住不动,在哪里站定。
苏平安不慌不乱,不是因为轻敌,而是早已经把对手看穿。
早在唐唯宗跃跃欲试要跳楼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高处冷眼旁观。他身边一抹淡淡的阴影,鬼气森森,阴气飘飘。不消说,是被一只鬼缠住了,要拿他当替身。
捉鬼,小事一桩。
然而后来这鬼停住,把他又拉回来,重新下楼的时候。她看出一些蹊跷。
鬼都是缺心眼的,十只里头能有一只有心眼,就算稀罕。跟着唐唯宗的这一只,就是有心眼的,知道二楼跌下去死不了人,就要换一个办法。
这个有心眼的鬼还拖着一条尾巴!游丝飞线,几不可见。若不是她眼尖心细,几乎就错过了。这细丝一路蜿蜒,绵延不断,不知伸向哪里。细丝还不时抖动一下,仿佛是在给这个鬼传递信息。
难道跟着唐唯宗的鬼只是一个傀儡,背后另有其人?
斗鬼,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就是切菜砍瓜一样的生活,手起刀落,手到擒来。
但与人斗,那就不同了,要耗费心力和法力。
想到法力,她手指轻轻抖动,心中莫名一热,脑子还没反应,这手就自己动了。
才扒光了灰败毛发的手,细伶伶三分像人手,七分像鸡爪。然而这五根鸡爪分外灵活,尤其是食指,直指如剑,飞剑出鞘,在半空中悬空龙舞凤飞,画出一张符。
符一成,她便开口轻叱。
“装神弄鬼,在我面前招摇。送你一张镇魂符,给我现行!天地道法,天师镇鬼,去!”
一声去,那半空中无形的符咒陡然一闪,硕大无比。天罗地网一般,罩向黑烟。
黑烟似乎晓得这符咒的厉害,一改慢吞吞的作风,猛然一缩,退了。它尾巴还留在房间里,一撅一撅的往回缩。
苏平安冷哼一声。
“往哪里逃!”
说罢,伸手按着五行方位,手指轻轻一弹,五个小火苗飞箭似的,嗖嗖钉在二楼的窗口。
这五个火苗好似五个钢钉,把这浓烟的尾巴钉在窗口,让它进退不得。它逃不出,就被符咒压住。一触身,就好似烧红的铁条扔进了奶油里,兹兹的冒烟,一路往下钻。
浓烟大蛇恶蛆一般扭动,翻滚。越是挣扎,符咒压得就越紧,烙得就越深。烧焦了皮,压出了肉,阴气一股一股的冒出,不多时这浓烟就只剩下一张瘪塌塌的薄皮。
这薄皮却还不死,贴着墙壁挨着地,跐溜跐溜的蠕动着。
想不到这浓烟里裹了这么多阴气,也不知装了多少只鬼。
一般法师炼鬼,很少会以鬼饲鬼。这是野路子,上部的台面。炮制小鬼顶要紧的是增加小鬼的煞气,鬼吃多了,只长阴气。
看来这个对手路子不正,不值一提。
因为知道这浓烟背后还有东西,故而苏平安这张天师符没有全力以赴,留了一手。果然似薄皮一般的浓烟蠕动几下,忽而尾部像是注入了什么,一团隆起滚动而来。
眼看苏平安旗开得胜,不料又生变故,唐唯宗皱了皱眉头,怀疑是不是因为她还没长好,功力不足。
然而看她敛眉垂目,神色自若,又是胸有成足,自有主张。
在装神弄鬼这一块,她是权威,他只有闭嘴的份。
那东西滚到跟前,薄雾分开,从青烟之中,钻出一个人来。
先是头,然后是肩膀,手臂,身躯,还有大腿和两只脚。
轻飘飘薄泛泛的烟里钻出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这真叫唐唯宗开了眼,跟变魔术一样。但他现在知道,这世界上就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苏平安的神鬼世界里,这算不上什么。
苏平安老神在在,看着那个人。
那人低着头,两手两脚都垂下,好似一个木偶一般。
她眼皮一番,瞄向楼上。那细如游丝的线牵动几下,这眼跟前的木偶就活过来,伸手,抬头。
抬起头来,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眉清目秀,双目含情。少年含情脉脉的看着苏平安,双手合十,对她做了一个揖,开口道。
“大仙饶命!”
原来打不过,就求饶。苏平安哼哼冷笑,把她那用眉笔画出的眉毛轻轻一挑。
“饶你?凭什么?”
少年眼珠子一转。
“大仙,我愿跟随座下,听候差遣。往后,你叫握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这么漂亮,又是有大本事的,我对你心悦诚服!能在你手下听差,是我的福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了少年的奉承,苏平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但她是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脸上笑并不代表心慈手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就从没有动过收一两只鬼在身边听差的念头。原因只有一个,麻烦!
对她来说,鬼不过就是赚钱的工具。工具,好用就行,不需要有什么心眼和心机。与人斗,已经够叫她头痛伤神。再在身边摆几只有鬼心眼的东西,还有清闲日子可过?
心如磐石,但她脸上不露,反倒跟这少年撩闲。
“说得倒是很好听,可你有什么本事,给我差遣?”
少年眼睛一亮,年轻的脸庞露出笑意。但因为面白毫无血色,故而笑得没有人气。
“我的本事自然不如大仙那样高明神通,但跑腿勾魂,谋害人命,也是手到擒来。何况,大仙你不觉得我很面善。”
面善?苏平安眯起眼,端详了一下对方,摇摇头。
“我没见过你!”
听到这句话,少年眼睛陡然一暗,面上浮起一抹伤心之色。他深深望着她,目光如痴,眷恋至深,开口幽幽道。
“你没见过我,可我见过你。平安!你忘了,在那工地里,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工地里?苏平安定了定神,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但都不是好记忆,不由皱起眉头。
还叫她平安!这东西,也知道她的名字?还是说,是刚才听唐唯宗叫她,学了个舌,要卖一个巧?
她神色凝重,对方知她记起来什么,就打铁趁热,趁胜追击。
“平安!你再看看我!看看,我到底是谁!”少年深情道,迈步向前。
唐唯宗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站到苏平安前面,挡在中间,瞪向那少年。
到底是谁?还能是谁,你就是一只害人的妖怪!难怪他今天糊里糊涂,做出许多匪夷所思之事,全是这东西在捣鬼!
若不是平安出现,他就真要被害死了。
这东西最会迷惑人,刚才骗了他,现在又装腔作势,要骗平安!
“平安,你不要听着东西胡言乱语。谁会认识它这种害人精,你快出手,收拾了它。”
被他横插一杠,少年陡然暴怒,清秀的眉目好似被一只大手拧了一把,眉毛飞起,眼睛瞪起,嘴巴撕开,探出一口獠牙,举着两只利爪,朝唐唯宗扑去。
“唐唯宗,坏我好事,我要你死!”
清秀少年瞬间变恶鬼,唐唯宗下意识吓得后退一步,然而只退一步绝不再退。
利爪才碰到唐唯宗的衣角,就跟碰到了烙铁似的,刺啦冒烟,蹭一下就着了火。少年尖叫一声,猛然跳开,伸手拍打火焰,可这火焰就跟长在他手上一样,越拍越多,越拍越旺。而且拍到哪里,哪里就也冒出火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一会功夫就整个都着了。
少年被火焰围绕,烧得嗷嗷直叫。清秀的脸盘在火焰里一下就枯萎烧焦,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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