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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妖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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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爱她,所以他是越发的要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的学识能力。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也没有多少年的人生经历,但这不妨碍唐团长在仙姑面前夸夸其谈。从一战后世界格局讲到国内推翻帝制建立民主宪政,从封建王公糜烂生活作风讲到西方社会追求自由民主以及妇女解放运动。洋洋洒洒,跑题千里。
看着他唾沫子横飞,茶水一杯一杯吃个不停,废话讲了一箩又一箩。苏平安认定,这愣头青的生活以及人生经历一定是很贫乏,而且过的很孤独。否则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对着她这尊闷菩萨开话。
他这一番大道理,都是书本道理。在苏平安的眼里,大道理是用来写进书本供起来的,日常过日子万万不能用。然而现世的年轻人,涉世未深,往往就把书本道理当成真理。真要照着这一套去做,在社会上是非跌的头破血流不可。
然而这种教育小青年成长的事情,就让社会去做恶人吧,她可管不着。



第25章  访仙姑6

唐团长在仙姑面前过足了即兴演讲的瘾,便两眼发光瞪着她讨要一点心得体会。苏平安跟哄孩子哄小狗似的在一片大烟的雾霭之中对他微微笑,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长年累月明珠蒙尘寂寞如雪的唐团长陡然得到仙姑这样一个知己,简直是要感激涕零,恨不得对她膜拜顶礼。
虽然仙姑作风老派还有嗜好,然而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物,他已经心满意足。以至于吃大烟这个缺点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难得的知己,难得的佳人,他哪里还管得住自己的脚,自己的心。是一趟趟的往苏平安家跑,多来一趟就多爱一点,来的越多爱的越深。及至到了9月上旬,他已经充分认定,自己是爱惨了仙姑,非她莫娶。
他虽然年少荒唐过,然对待婚姻却是十分严肃。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却是两个家族的事。他的家族又极其复杂极其腐朽,麻烦十足。
仙姑的家庭背影是一无所知,一个年轻女子独自带着一个哑巴过日子,靠捉鬼降妖吃饭。怎么看都不是一份正经人家。然而据他观察,苏平安除了吃大烟这个缺点之外,为人处世堪称正派之至。,没有丝毫狗扯羊皮的污秽之事,是一个正经的姑娘。
虽然家庭相差很大,但他自认是一个进步青年,饱受现代文明的熏陶,满可以不把老家那套封建腐朽规矩视若粪土。只要对方是一个正派女子,和自己情投意合,两厢情愿,那就可以组成一个现代家庭,过美满的生活。
因为对苏平安存了这样严肃的爱意,故而唐团长几次来访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只打扰不骚扰,规矩之极。至今是连爱都没有说出口,更别说牵小手之类的进一步动作。
虽然是还没有正式跟仙姑告白,但他内心已然决定,年底回家的时候,就跟家里的父母亲说这件事。
小团长闷着心思静待时机,想要自配良缘,定下终生大事。然而计划不如变化,9月中旬,出事了。
9月中,关东军借口铁路被炸毁,突然出兵攻击奉天守备部队。守备部队一时不查,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打得稀里哗啦。
第二天天一亮,日本人就占领了奉天。
这一下,事情可闹大了。
东三省打的是热火朝天遍地狼烟,然而一省之隔热河这边却仍是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但这不能阻止唐团长这样的热血青年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愤慨和抗议。
小团长站在苏平安家窄小的客厅里,杵着腿叉着腰,言辞激烈的把关东军狠狠骂了一顿。他越骂越起劲,内心愤懑爆发以至于殃及池鱼,连带着把提拔自己的徐将军和张老帅也给捎带进去,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因为张老帅下令,旗下部队面对关东军不得抵抗。这直接导致日本军队势如破竹,眼看是要把东三省都给吃了。
他有心带着部队北上,和关东军去较量较量。然而顶峰上司徐将军下令,原地驻扎,不得妄动。
军令如山,小团长也只能满腔怒火的摁在原地,生闷气了。
这一生气直接导致小团长脸上又多了几颗青春痘,星火燎原,这张脸是越发不能看了。
只要战争没有打到家门口,苏平安就照旧能捧着烟枪过日子。
耳朵里塞满了唐继尧的呱噪,她却悠哉的算着自己的小账。
前一阵棺材铺老板死了娘,老人家寿材停在前堂,守夜的人没看住让猫窜了气,老娘成了跳尸。老板把她连夜请去襄治。这种活本来不必她亲自出马,手下两个徒弟就能搞定。然而如今没了老六,老七又去了外地做生意,她也只好起驾出马。
她活做得漂亮,不过治了跳尸,还没伤着尸体分毫,把一个囫囵尸身稳稳当当送回棺材。老板感激不尽,五根金条之外又额外多一百大洋。
做生意苏平安不收大洋,因为曾经在穿天龙手里吃过大洋法币的亏,看了这些笨重家伙就讨厌。然而那一百大洋是打着红包的名头来的,她断没有白白把送上门的钱往外推的道理,也只好笑而不语的笑纳了。
收了钱回到家,她便又偷偷一个人把金子藏好。大洋则都交给哑巴,充作家用。
哑巴受她熏陶,也是一个小守财奴。虽然主人从未克扣他,但他却自动自发的敛财储蓄。平日里买东西也是斤斤计较分毫必争,能省则省。青阳县里都知道他是苏仙姑的小伙计,看在仙姑面上,也就无人跟他计较。又因他是个漂亮的哑巴,虽也有不要好的愣头青骚男人故意逗弄他惹他发急生气,但终归在金钱上还是不和他计较,他要占便宜就让他占便宜。
故而这一百个大洋落到这个小葛朗台手里,也不知道能用到何年何月。
主仆两个齐心合力,只进不出,如此这般五六年也不知道积下了多少财产。
苏平安还是很知道千金散去的道理。她就算守着金山银山,也不能保证就过几十年的安稳日子。现如今能过上五六年的好日子,她已经觉得内心不安,仿佛是老天爷优待了自己。
老天爷可是很少优待她的。
因为内心总担心着老天爷翻脸,故而她是越发的守财。
她患得患失,吞云吐雾。忽而耳边听得唐继尧连连喝骂。
“你说,这岂不是要叫我们做亡国奴?真是岂有此理!小小丹丸之国,竟然妄图吞并我泱泱华夏。这狗娘养的小日本!”
自烟雾之中撩起眼皮,她懒洋洋的看了唐继尧一眼。
唐继尧骂的口干,抓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对着嘴仰脖灌了一气。
他内心已经把苏平安当成了自己人,所以在自己人家里是不用客气的。
长吁一口气,他伸手一抹汗津津油腻腻的额头,正要再次开口。
哑巴连蹦带跳的跑进来了。
被这不速之客打断了演讲的雅兴,小团长毫不客气的瞪了哑巴一眼。
哑巴顿时跟受惊的小白兔似的,人立刻矮一截,别开头怯生生看向苏平安,比划一个手势。
苏平安自烟榻里起身,朝哑巴使一个眼色。
哑巴就又立刻蹦跳着转身跑出去。



第26章  去省城1

“唐团长,你坐下歇歇吧。”她朝唐继尧摆了摆手。
唐继尧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装着生气咕哝。
“不要团长团长的这么见外,不是说了你可以叫我的字,见深。”
“好,见深,你坐下吧。听你讲那么多,我头都疼了。”苏平安不以为然,懒洋洋又是一摆手。
“我心里气嘛。你说,怎么能做亡国奴!小日本他……”
“好了好了。”
一言一语间,苏致远带着一身法国香水的芬芳出现了。
他上一次回来的时候,在苏平安身上闻到了不同于花露水的香味。后来进省城的时候在翡翠园当红姑娘身上也闻到了,一问才知道是洋行里的进口法国香水,要十块大洋一瓶。
想不到师傅不声不响就换了口味,他于是急忙到洋行里也买了一瓶。洋行里的伙计告诉他,香水是分男用和女用的。于是他就买了一瓶男士香水,法国香水的味道十分浓郁芬芳,只是量太少了。一瓶十块大洋的香水都不够他洗一次澡,一瓶下去就够他睡一个当红的姑娘。
然而师傅可比红姑娘金贵多了,稀罕多了。所以这十块大洋还是值得的。
他这样馥郁芬芳而来,叫苏平安和唐继尧都骇然,以为他是掉进了香水缸里,所以香的如此霸气! 
苏致远敛眉垂目,躬身束手,轻手轻脚的上前,规规矩矩当堂行礼。
“师傅,我回来了。”
徒弟面前,外人面前,苏平安是很有架势的,面沉似水的微微一点头,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便算是打过招呼。
“喝,那天就是你这徒弟拦着我,不让我进去见你。小伙子胆子挺大嘛!”唐继尧伸手一指。
苏致远略微皱眉,有些不情不愿的抬起头,对上大刺刺叉腿坐着的唐继尧,立刻觉得眼睛疼头疼浑身骨头疼。
同样是男人,他岂会不知道这个丘八一趟趟往自家师傅跟前跑是打的什么主意。
果然是看中师傅了,糟糕。
“难为唐团长还记得我。”他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拱了拱手。
瞥眼偷偷打量坐的烟榻里摆弄烟枪的师傅,他心里有些忐忑,吃不准她对唐继尧是个什么态度。
若是喜欢,却也不是这样冷静冷淡的样子。若是不喜,又为何让这丘八来去自如大呼小喝。
“我有什么好看的。”苏平安放下手里的烟枪,不冷不热的吐出一句。
唐继尧一咧嘴,眯眼看她。
“你可好看了。”
为了当仙姑,苏平安这五六年来一直过的很闷骚很低调,即便是使唤老六老七,也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如今听了这样直白热辣堂堂正正的甜言蜜语,顿时一记结结实实的马屁拍在正心窝上。
美得她差点都要端不住仙姑的架子,毁了道行。
似埋怨似卖俏的,她飞快瞥了唐继尧一眼,把脸一沉。
“胡说八道。你一来就废话,现在都开始说胡话。走吧走吧,别打搅我和徒弟办正事。”
说着,是伸手就要赶人。
她这种话,唐继尧见识过不知几次,早就不以为然。撇嘴哼哼一笑。
“你还能有什么正事?又是捉鬼降妖吧。你这年轻轻的女人家,就不能干点正经营生。嫁人也好哇!”
见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越说越混。苏平安听不下去,猛挥手。
“滚,滚。” 
灌了一肚子凉水,发了一通牢骚,一身畅快的唐团长哈哈一笑。伸手一摸脑袋,把两条大长腿一跺,屁股一撅,他就站起来。
“行,你烦我我就走。改天你不烦了,我还来。”
仙姑是多带刺的白玫瑰,真惹恼了可不好。
“走了。”他故作潇洒的一挥手,然后笑眯眯的迈着大长腿扬长而去。
苏致远微微转身,在背后凉飕飕的道别。
“唐团长慢走。”
唐继尧压根不把他看在眼里,只是满不在乎的一摆手,算是招呼过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苏致远心里冷哼。
改天还来?敢情这丘八是把这儿当成了窑子,花几个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师傅成了不要钱的姑娘,倒让他白玩了。
想的愤慨,他回头瞥了一眼,发现自家师傅却是丝毫不恼。
轻轻啧了一声,他觉得师傅也是个贱的,空有一张仙姑的脸,却是个闷骚的魂,就喜欢白白送上门被人玩。对老六,对唐继尧,对自己,皆是如此。



第27章  去省城2

苏平安在心里把唐继尧今天的牢骚大致过了一遍,心里暗暗感慨了一番时局,越发觉得好日子就要远去。
热河就在东三省边上,许是什么时候小日本就冲过来了呢。
她那些金子,田地,庄子,可怎么办?不过转念一想,打仗和她这样的小老百姓无关,只要她不去参军扛枪,也没什么好担忧的。若是真不安全了,那就带上金子和哑巴往南边跑。南京和上海总是安全的,也繁华。只要有人的地方,她总能找到活路。
如此心就安定多了,一抬眼看向苏致远。
“有事?”
苏致远敛眉,把恨铁不成钢的愤懑压下,趋步上前,凑到她跟前压着嗓子低声说道。
“师傅,我在省城……看见老六了。”
苏平安吃了一惊。
“老六在省城?”
苏致远点点头。
“在哪儿?”
“在六国饭店,我看到他进去,就跟门房打听了打听,说是在那儿定了六天的房。”苏致远低声回答。
苏平安低头,眼珠子在眼眶了转来转去。过了片刻,低声问。
“他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对了,衣服看起来像是新做的,挺时髦,料子也好。想必,老六的日子过的不错,至少钱是不缺的。”苏致远扯了扯嘴角。
拿了她二十根大条子,又卖了洋楼宅子和汽车,他怎么会缺钱。苏平安切一声,想起伤心事,心里就冒黑水。
见她脸色不祥,苏致远便越发弯下了腰,凑在耳边低语。
“师傅,要不我去定明儿个早上的火车票……”
“不。”苏平安打断他的话。
“定今天晚上的。”
没想到师傅这么急,苏致远心里一阵酸。然而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一点头。
“是。”
“钱你去跟哑巴拿,多拿点。我要在省城多住几天。”苏平安又说。
苏致远暗暗一挑眉。
多住几天?怎么着,是要跟老六再续前缘么?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只不过是又点了点头。
“去吧,顺便告诉哑巴让他给我整理个箱子出来。”
“是,我这就去。”苏致远毕恭毕敬的退开,转身出去。
看着他走远,苏平安慢悠悠吁一口气。
苏致远和哑巴的效率都很高,到傍晚,苏平安就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一只一等包厢里面,等着开车。虽然是傍晚,但车站里还是很闹热。一百支光的电灯泡每个五六米就有一只,把个小小的车站照的透亮。火车头也有灯,目光如炬的盯着前方,轨道上是来来往往的人。
已经下了车上了月台的都忙着抢人力车,还没挤下去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则要防着被冲上来的乘客又挤回去。大包小包的行李在窗口从外面像里面塞,而里面又伸出一只只手臂,忙着从小贩手里接过五香瓜子,香烟,口香糖,桃子李子,卤鸡酱肉。
苏平安靠在窗口,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番热热闹闹的人间繁华,心里十分适宜。
她欢喜这样的繁华,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对生活的热爱之情,让她十分羡慕。
人之所以热爱生活,是因为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但又不知道自己具体哪一天会死。所以活的每一天都很有滋味,要吃要穿,要用要花,要抓紧时间享受,又可以尽情浪费时间享受。
多好。
她就麻烦了。
她生,她活,但知道自己不会死。这就让人免不了活着活着就活的了无生趣。因为日子太漫长了,活不到头,很容易失去动力。
但生活又逼迫她活下去,因为不吃会饿,不穿会冷。而饥饿和寒冷实在是不能忍受的酷刑,她吃不消,就只要继续活下去。但活着活着,又会犯懒,会消沉,会想死。
生活成了一场漫长的没有尽头的酷刑,真叫人有点吃不消。
所以她只好在这漫长的过程里自己给自己找点小乐趣,有时候是幸福,有时候是不幸。幸福或者不幸对她来讲都是一时的,一时的快乐,一时的痛苦。
无论哪一种,反正都是留不住。
留不住就不留咯,她也无所谓的。
懒洋洋打一个哈欠,包厢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苏致远领着一壶热水和一包五香瓜子连带一只洗的干干净净白里透红的大桃子进来。
他先是把五香瓜子和桃子放在桌上,然后拿了两只杯子,用开水仔仔细细的烫过,倒了两杯香茶。
倒好了茶,他又把五香瓜子的纸包打开,拿起桃子,用手绢把水迹擦掉,这才递给苏平安。
“师傅,吃桃,洗干净了的。桌上还有瓜子。”
苏平安接过大桃子,看了看。苏致远洗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一丝桃毛。像男人拳头一般大的桃子沉甸甸的,桃皮光洁柔软,像一个熟透的女人一样,甜美多汁,香气扑鼻。
苏致远坐在对面的铺位上,笑眯眯的看着她慢悠悠的张开嘴,朝着大桃子一口咬了下去。
好大的一口,一刹那,他仿佛是看到了她嘴里粉红色小舌头,还有玫瑰色的嗓子眼。湿答答的,又红又嫩。
雪白的脸,雪白的手,粉红的舌头,玫瑰色的嗓子眼,师傅也像一个甜美多汁又红又白的桃子。
桃皮薄,她牙齿又白又锋利,一口下去,汁液四溢。
看着苏平安一口一口吃着桃子,他嗅着满室的甜蜜芬芳气息,陶醉了。



第28章  去省城3

苏平安三口两口吃完一个桃子,苏致远就把一条雪白干净的毛巾递过去。她擦了擦手,掩嘴打了一个饱嗝。
这一个大桃子塞进肚皮里,是饭都不用吃了。
她饭是可以不吃的,然而烟不能不吃。
懒洋洋把脚上的绣花鞋踢开,往床铺上一躺。苏致远就明白,师傅这是又要吃烟了。
火车摇摇晃晃,虽然开的不快,不过总是不大稳当。
把桌子上的瓜子水杯收起,他拿出小皮箱把东西都摆好,开始给她烧烟。
其实按着他的聪明能干,怎么可能连烟都烧不好。他就是不想烧好。
烧好了烟能怎么样?当哑巴么?他才不要。
他是师傅的左膀右臂,可不是师傅的小哑巴。
马马虎虎烧一个烟泡,填到烟枪里,递给苏平安。苏平安接过烟枪,他在她背上扶一把,托她起来。
手掌下,包裹在绸缎里的躯体柔软无骨。她是花骨朵一样的人物,只可惜是一朵大烟花。
手掌里这朵花没有什么反应,他就放心大胆的把她整个托起来,轻轻放在自己腿上,让她靠着。
一等包厢的床铺虽然包了软皮,但是包的不厚,屁股坐久了,也硬邦邦的,哪有他这个肉垫舒服。
师傅不傻的。
9月底10月初的天,白天还是热,但到了晚上就有点凉。
车子开的不快,夜里的凉风顺着车窗钻进来,把蕾丝窗帘布翻起又翻起。怀里的苏平安安静的很,她只对手里那根烟枪有兴趣。
外面是无边无际的黑幕,从天而降,把整个世界都包住。
他和师傅就躲在这样一条烧煤喷火的巨龙肚皮里,摇摇晃晃的不断前进。
火车哐叽哐叽,一路冒烟。师傅呼噜呼噜,也一路冒烟。
真当有趣极了。
吸了三个烟泡,苏平安这才放下烟枪,血液里流淌着温暖的鸦片,使得她整个人都熏熏然起来。
苏致远起身,把她重新安置回床铺上,自己则轻手轻脚的整理好桌上的那套家伙。用剩下的热水绞了一块毛巾,凑过去对苏平安低语。
“师傅,我给你擦擦手脚,睡吧。”
苏平安一动不动,连话都懒得讲。在鸦片的作用下,她现在灵魂还飘在半空中。
既然她不说,那他就当她是默认了。苏致远卷起袖子拉起她的双手双脚,用热毛巾擦了一遍,又给她盖上一条薄毯。
把苏平安扔在包厢里,他拎着空荡荡的热水壶和一块全是鸦片香的湿毛巾出去。
他先是把热水壶放在茶房那边,绞了一把毛巾擦了擦头脸。然后慢悠悠晃到餐车那边,给自己叫了几个炒菜一瓶酒两碗米饭。
虽然过了饭点,但餐车里的人也不少,大多都是买了二等座的文明绅士和时髦小姐,因为不想再闷热人多的车厢里跟别人挤在一起。所以宁愿花一点钱在餐车里定一杯咖啡一碟奶油蛋糕,坐上几个小时聊聊天,空气也清新,环境也优雅。而所费金钱,却也大大少于一等座和包厢。
身处于这样一个优雅文明的环境里,苏致远总是感觉即自卑又自傲。五年前他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五年后能坐在这样的地方,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甚至,说到身家,他比这里很多的文明先生时髦小姐们还要多。可五年前,他还是一个小叫花子呢。在省城得罪了另一帮叫花子,被打的头破血流奄奄一息来到青阳县,倒在了师傅门前。
何其幸运,他就这么被师傅看中了。明明他当时一头癞疮满身恶臭,眼泡都被打肿了。那么难看,那么可憎,可她怎么就看中了呢?
把小叫花子领进门,给他治癞疮,给他洗澡。头发也剃光,用驱虫药水洗,从里到外洗,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给他饭吃,教他本事,让他识字。一步一步,把他抬举成了七爷。
小叫花子也能当爷呢。
想到此处,他总是满心感激苏平安。他真愿意为她去死,虽然日子过的那么好,他有点舍不得。
只是感激之外,他还有另一种感情。
师傅太好了,他真希望师傅只是他一个人的。



第29章  去省城4

面带微笑,他一声不吭的把桌子上的饭菜连同一瓶酒都吃光了,满足的打一个饱嗝。看着旁边那些绅士们一口一口抿着咖啡,小姐拈着莲花指用个小叉子一点一点的挖着蛋糕,他心里明白,自己外表再怎么变,里面终究还是那个小叫花子,变不成这些胃口跟鸡肚肠似的绅士小姐们一样。
不过,他还是可以装一装样子的。
叫伙计过来结账,顺便把桌子收拾掉。他也装模作样的点了一杯咖啡,并买了一包茄克利大炮台。
选准了一桌西装皮鞋文明绅士,他端着咖啡过去跟人拼桌。几个先生看他穿着模样都很体面,便欣然让他入座。及至把刚买的茄克利大炮台拿出来一分,男人们就已经成了熟识的好友。
在吞云吐雾之中,大家聊聊当前局势,说说时下股票公债,在谈笑几句当红的粉头明星,就更觉得是相见恨晚的知己。
虽然最终也是不可能变成这些人的其中之一,但苏致远却是很乐意跟这些见多识广的绅士先生们聊聊天。因为能知道时局,知道那些来钱的门路,以及时髦的八卦信息。
他虽然感激苏平安提拔了自己,教了他吃饭的本事,但并没有准备一辈子靠捉鬼降妖吃饭。捉鬼降妖虽然来钱快,但终究不是正经营生。
更何况,现在这世道只要有本钱有门路,赚大钱的正经路子有的是。
比如,现在别看东三省打的厉害,小日本把东三省打下来不可能让它一直乱下去的,最终肯定是要整合起来弄出一番新花样。而这一番新花样里,肯定有不少赚钱的机会。东三省有矿有田有树有人,物产丰富,这一番乱下来,肯定好多地方要大变样。乱中生变,变中生财,有利可图。
聊了一个时辰不到,得到了一些情况之后,他就潇洒告辞。
到茶房里又洗了一把脸,喝了一杯浓茶,在过道里吹了一会风。感觉一身烟味酒味都散去了,他这才拎着热水壶回到包厢。
苏平安刚刚小睡了片刻,听到声响醒过来,半空中飘着的灵魂也终于落地。
她睫毛一动,苏致远就放下手里的暖水壶凑过去。
“师傅,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冲杯藕粉好不好。”
苏平安懒洋洋睁开眼,花瓣似的嘴巴撅了一撅,显然是对藕粉没有兴趣。
她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老六。老六还是那个样子,粉嫩嫩漂漂亮亮精神抖索的一个小白脸,笑起来特别甜特别疼人。
梦里一切都没变,老六还在她身边。她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就像是被童话中的王子抱着一样。他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具体说了些什么,她不记得了,只觉得他声音特别软特别甜,吹进她耳朵了,痒痒的。人痒,心痒,要痒死了。
因为梦里特别幸福,所以醒过来之后就特别难过,委屈死了。
心里的痒顺着骨头顺着血管往外冒,她整个人都痒起来。这一痒,她就分外的娇气起来。把眼睛一闭,头一仰,只从鼻子里往外哼气,嗯嗯的叫了两声。
她什么德行什么脾气,苏致远能不知道。要是不知道,也成不了她的好徒弟了。
看来,师傅是放下了烟枪,想要吃他的铁枪了。
这个师傅啊……其实也是为老不尊的。
但他……真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第30章  去省城5

苏致远摆弄烟枪马马虎虎,但耍他那条铁枪却是虎虎生威,技术精湛。
只可惜包厢里的床铺太窄,无法发挥高难度动作。但是把苏平安这块软肉摁在上面结结实实卖一番力气总还是行的。
火车哐叽哐叽摇摇晃晃,还省了他不少力气。
摁着苏平安的肩膀,他一下一下的把她往上顶。心里总有种想放开手,把她顶出去,撞到床头木板上。
也许会咚咚作响呢。那和外面哐叽哐叽的声音一道想起来,多有趣。
可惜,师傅的头不是铁做的,撞不了几下,万一肿起来,他心里也不好受的。
看她软的,懒得,娇的,他腰里还收着劲道呢,她就已经这个样了。要不是他摁着她,说不定他实在斯斯的来一记,她就飞出去呢。
想到师傅被自己干的飞出去,他就忍不住想笑。
但一笑,腰里的劲道就泄,真当懊恼。
强敛住心神,他皱起眉抿着嘴,盯着苏平安认认真真的干。
打着转,推小磨一样的,画着圈的钻进去。一下又一下,从头到尾,连根的出,又连根的进。
师傅都要抽气了,脸孔雪白雪白的,脸颊却那么红。
他抽出来,她就撅起花瓣一样的嘴巴,很舍不得呢。
他顶进去,她就要被挤爆了似的张开嘴,用嗓子眼吸气。眼嗓子眼,无底洞似的,又红又湿。雪白的牙齿,整整齐齐细细巧巧,中间围着一条打颤的小舌头,跟蛇尾巴似的舌尖是一动一动,动个不停。
哦哟,她这个模样,真是不能见人。哪里还有什么仙姑的样子嘛!
也不知道老六跟前她是不是这样样?
应该没的,老六那个样子,弱兮兮的。上了床也没火气,哪里跟他似的这么肯卖力气,能把师傅干成这个湿样。再说了,师傅在老六面前,跟个王母娘娘似的。他可不一样。下了床,师傅是王母娘娘。上了床,他就是师傅的玉皇大帝!
一半心疼一半作恶,他一边卖力气,一边在心里编排出种种恶劣的做法,作弄苏平安。
如此从干了两个站头,苏致远半饱不饥的把苏平安放开了。
苏平安有进气没出气的在床铺上挺尸,一条雪白雪白的大腿跌出来,搭在床沿上。粉嫩的脚趾尖跟粗糙的地板,真是强烈的对比。
苏致远咽了咽口水,咧着嘴叹了口气。
把哑巴整理的箱子打开,他取出一叠雪白干净的手绢,沾着热水从头到脚给苏平安擦了一遍。见苏平安闭着眼一动不动,他就大着胆子扳开她的屁股就着灯光仔仔细细看了看。
又红又湿,跟她喉咙一样。
那肉太嫩了,太红了,太湿了,好像包着一团血似的,害的他有点不敢碰了。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就立刻嘶的叫一声,两只脚蹬了蹬,劈头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她人虚,这一巴掌声响不大,力道就更小了。
好了好了,知道她娇贵,碰不得的。也不想想,刚才铁枪这么戳那么戳的,也没把她戳烂嘛。
师傅这人就这样,下了床就翻脸不认帐了。
不过那地方真当太嫩了,嫩的让人想咬一口。师傅真当是一只桃子,又香又甜,又红又白,又湿又软。她吃了他那么大那么好的一个桃子,让他咬一口总也应该吧。
当然咯,咬是不敢的。连手指头戳一下都要翻脸呢,何况咬。
一时血冲上脑,他想也没想,就低头下去。
“哎呀!”苏平安立刻尖叫一声,两条雪白的大腿跟两条蛇似的,刷一下就把他整个脑袋都裹住。两只手也呼的抡过来,一把抓住他的头发。
两只手拔着头发往外推,而两条腿却卷着他的脑袋死死不放。
忍着头皮上的痛,苏致远对着他的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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