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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救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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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司徒清风就是我师傅啊!”修香道。
  “哈哈,原来是自家人,修香叫我一声舅舅倒也不亏。”司徒雅拍拍他的肩膀,修香道长嘚瑟道:“当然,舅舅你可是我正经舅舅,才不是胡乱认亲,舅舅我在蓬莱仙山听说过您好多事情呢。”
  孔邱盯着她的目光变得古怪莫名。
  轩辕留儿拜司徒雅为师留在司徒府,楚狂是知道“司徒舅舅,留儿他怎么样啦?”
  “留儿也很好,小呆放心,留儿在司徒府由我父亲亲自教导。”想到远在京城的爱徒,他也是满意的点头,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对孔邱道:“卿烨她怀里身孕,不久就要临盆了。”
  “真的吗?太好了,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孔邱道。
  司徒雅摇摇头笑道: “呵呵,月份尚浅还看不出来男女。”
  孔邱看着兄长快要成为人父的高兴模样,心底百转千回,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司徒舅舅,小呆看外面躺着好多伤兵,是刚打完仗吗?”楚狂好奇道。
  闻言司徒雅忧虑的摇了摇头:“若是打仗倒也是死的其所,离此地十里处有座荒城名叫不妄城,我们是载那里了!”
  “不妄城?戾气好重的名字”楚狂道了声佛号道:“为何变成了个荒城?”
  “不妄城原先的繁华程度不亚于现在的不夜城,听说十多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日之间城内所有的人畜像突然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从此不妄城变成了一座空城”司徒叙述着流传在此处的说法:“有人说不妄城的人做了天怒人怨的坏事,所以遭到了上天的惩罚,有走商的商贩曾经大着胆子在不妄城内落脚,结果说是在城里见了鬼,出来后人就都疯了,从此不妄城彻底成了一座荒城。”
  想起前几日的遭遇他仍然心有余悸,他回忆道:“前几日我带领大军急着去雁门关与友军汇合,抄了小路正好路过不妄城,记得那天云很厚但也没有厚到快不见的程度,但到了那附近天就暗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幽香,很好闻,顺着花香往里走,迷雾中血红色的花海,望不到尽头,花香更加浓郁,等我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晕倒了许多人,剩下的人慌不择路的逃出来,当我们再回去找之前晕过去的士兵时,原先所有晕倒的士兵都莫名奇妙的消失不见了。”
  “是曼陀罗花,此前我们在那附近休憩也差点中了招。”孔邱道:“此次我们也是奔着不妄城而来的。”
  “喔,你们来看看这东西”司徒雅招副将送来一坛花,只见那花鲜红似血,更加怪异的是那花盆竟然是一个褐色的瓦罐,赫然和楚狂梦中的瓦罐一模一样,吓得他紧紧的攥住了孔邱的袖子惊吓道:“这与梦里的一模一样,这里面定然也埋着人的白骨。”
  “这是我们顺着原路回去时带回来的花。”司徒雅道。
  孔邱拿了把刀把栽在瓦罐里的曼陀罗连根挑出来,瓦罐里的土壤呈暗红色,挖开表面的土壤里面果然很多细碎骨渣夹杂着大块的一两根骨头。
  从心底爬出一条阴森森的小蛇,在场的所有人脊背发凉!
  这哪是土壤分明是人的骨灰,那暗红色却也是用鲜血长期浇灌的结果,常在战场上厮杀的司徒雅也没有见过这么残忍令人心底发毛的事情:“这是有多恨要把人挫骨扬灰还不够,还要以血浇灌以骨生花,养在这瓦罐里?”
  孔邱努力回想在另一个时空里在不妄城的那一场超度,若是那场超度的都是不妄城里的百姓,那么就可以推断那一望无际栽种着曼陀罗的瓦罐里都是当年变成行尸的百姓。
  只是,另一个时空所有的行尸的结局都被自己超度了;那么在这个时空没有自己超度的行尸,始作俑者缘何要多此一举把他们烧成灰放在瓦罐里用来养花呢?难道单纯是因为恨吗?
  

  第114章 天性凉薄

  “用骨灰做土; 用鲜血浇灌来养这么诡异的花,还有闲情逸致把花修剪的这么精致”修香道长捡起刀挑了挑修剪得当的花枝“要么性格扭曲要么天性凉薄; 反正左右都不是什么好鸟。”
  “阿弥陀佛,罪过”楚狂对着花盆念了两遍往生咒;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道行不够或者是枉死者怨念太深,花盆始终没有反应,他摸了摸怀里的阴阳卷宗心怀悲悯看向孔邱询问道:“师傅,看来这些瓦罐里都是之前不妄城百姓的尸骨,只是无论有什么冤孽时至今日也该结束了,我们必须阻止它,不能再死人了; 况且过去了这么久死去的人也该安息了。”
  “小呆,你忘记为师说过什么了”孔邱不赞同,前世耗费了她和司徒雅多少的精力才超度了他们; 如今这些亡灵怨气滔天,不说如今乱世死人无数; 只说这不妄城的百姓不过是因果报应不爽; 费尽心力去超度他们还不如超度路边饿死的普通百姓来的心里舒服:“生逢乱世; 人如草芥各安天命,所有的果必有因,我们只能旁观不能插手。”
  楚狂诺诺不语; 修香道长觉得她的话实在冷漠愤愤不平道:“真是冷血无情没有人性,呆和尚你不能听这个人的,做人就应该匡扶正义荡气回肠; 不管不妄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该让全城的人来陪葬,如此残忍灭绝人性枉生为人,只要是心怀正义之人就应该除之后快。”
  孔邱嗤笑一声“灭绝人性?正义?如果是我,他们就不可能是挫骨扬灰这么简单了,做人是应该善良没错,但说什么道义不过给自己的自以为是找个借口罢了,劝你还是想一想生逢乱世什么才是真正的道德的标准?不要自以为是,还有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这个呆和尚也不是一个真菩萨。”
  司徒雅见三人剑拨弩张打圆场道:“怕就怕现在已经参与其中了,再抽身而退已经来不及了,我想当前应该弄清楚缘由才好。”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他们还是没打听到具体的事情,虽然孔邱能利用轮回之眼看到事情的始末,但这一次她还不想再耗费心力去再一次超度这些鬼魂,所以这些天以来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对此不同于像打了正义鸡血的俢香道长,楚狂跟在她身后整日里跟像个受气小媳妇般惴惴不安。
  但事情的发展不能让她在袖手旁观,不妄城的怨气突然像开了闸一般向周围迅速蔓延,周围的村镇与百姓都得上了瘟疫一般的怪病。
  不妄城内鬼哭狼嚎,像是正在上演一场妖魔大战。
  司徒雅自小生在寺庙身上自带佛气就算是现在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也是怒目金刚,魑魅魉魍近身不得,楚狂本身是个和尚修炼了一颗慈悲之心自有佛光护体,俢香道长出身蓬莱道体强健自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因此三人打算进入不妄城一探究竟,不妄城内迷烟瘴气,还未进城曼陀罗的花香就让三人眩晕,三人小心翼翼捂住口鼻前脚刚要踏进城门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了回来,一声暴喝:“你们不要命了!”
  “师傅”楚狂惊喜一声,劈头盖脸就遭到一阵猛敲,瞬间激灵了一下,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兄长您这次实在欠考虑!”
  面对自家妹子毫不客气的指责,司徒雅瞬间红了脸讪讪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另一边俢香道长涨红着脸道:“我们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却被孔邱一个冷漠的眼神扎的说不话来,孔邱看着她背上的烟袋道:“什么准备?烟袋?自己想死就去死不要总拉着别人!”
  俢香道长被她说的一脸屈辱当场红了眼眶,楚狂和司徒雅不可置信,这句话实在是说的太重了,司徒雅自觉是个长辈满脸惭愧忙忙告饶:“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只是最近死了很多无辜的百姓,怨气太深难以超度,我实在是不忍心弃百姓于不顾,这才要一探究竟。”
  孔邱叹一口气道:“刚才是我太着急,关心则乱,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若是出了事情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是她哪辈子造的孽,这两辈子都得费尽心机超度这不妄城的亡灵,孔邱拿出怀里的同心铃,一挥袖,两串铃铛飞上不夜城的上空形成一个淡蓝色透明的防护罩将不夜城彻底与外界隔绝,瞬间不妄城亮如白昼,黑漆漆的冤魂四逃窜碰在防护罩上瞬间化为泡影烟消云散,城内渐渐安静起来,透明的防护罩上燃烧起淡蓝色火焰。
  做完这一切孔邱道:“我已经利用同心铃布置下了一个防护罩把面的冤魂和瘴气禁锢在里面,但之前出来了很多游魂需要清理一下,兄长,你和我一起去。”又看了看楚狂和俢香道长警告道:“你们两个在外面守着绝不可以踏进这防护罩半步!!”
  待孔邱与司徒雅走后,楚狂和俢香道长守在外面当真不敢轻举妄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空荡荡的不妄城内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由慢变得急促,楚狂和俢香道长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楼子里,那小女孩衣衫偻烂,骨瘦如柴,全身上下都是青紫的伤口,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噗通一声跪下来道:“叔叔,求你们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
  不妄城早就荒废成一座鬼城,又怎会有孩子生活在里面,两人心里惊疑,但也架不住那孩子可怜兮兮的一再哀求,楚狂道:“好孩子,你先站起来慢慢跟叔叔们说你叫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小女孩儿站起来,似乎很是惧怕眼前这个冒着蓝火的屏障,缩了缩赤着的脏兮兮的小脚丫,颇为拘谨:“我叫小红儿,我娘和爹爹还有好多叔叔伯伯都得了病,小红儿好怕,叔叔你们救救我们吧。”
  俢香道长试探道:“小红儿别怕,你们是都住在这个城里吗?”小红儿点点头,俢香道长道:“可是这个城早就荒废了啊。”
  小红儿摇摇头啜泣道:“以前好多人都得了病,渐渐城里面的人都搬走了,但是娘和爹爹还有其他人都不愿意搬走,说这里是小红儿的家,离不得,爹爹和娘他们也病倒了,城里的大夫都走了,城外的大夫怕染上病也不敢来,小红儿好怕,娘和爹爹要病死了,小红儿好怕。”
  “小红儿别哭,你先出来好不好”楚狂没忘记他师傅临走前的嘱咐不敢进入防护圈内,小红儿闻言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保护圈,咻的一下又后退了一步,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叔叔,这个火好热啊,爹爹和娘说这个火是用来烧死我们的,把城里的人都烧死了瘟疫就不会传染出去了,叔叔这都是真的吗?小红儿也会被烧死吗?”
  “小红儿不会被烧死的,这个罩子是我师傅用来隔绝瘟疫的,我师傅说了绝对不会伤人的,小红儿别怕,你出来好不好,你出来和叔叔们一起等叔叔的师傅,等叔叔的师傅回来了,你爹爹和娘亲他们就有救了。”楚狂尽量放轻语气,按他师傅说的,这个同心铃布置出来的防护罩绝对是不会伤人的,对此他深信不疑。
  那小红儿半信半疑,慢慢靠近防护罩,手刚要触及道防护罩,小红儿惊叫一声,刚靠近的右手燎了许多水泡,小红儿哇哇大哭:“叔叔骗人,叔叔的师傅是坏人,这个火就是用来烧死我们的。”
  “对不起,小红儿别哭”楚狂没想到会伤人,但心底还是相信师傅,心想难道这个小孩子不是个人,刚冒出这个念头瞬间又被否定,虽然这个世界上有鬼魂但从没见过有实体出现的鬼魂,他不知所措:“对不起,叔叔的师傅不是坏人,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小红儿莫哭。”
  休香道长试探着把烟杆伸进去,并没有什么反应,又把整个胳膊伸了进去也没有什么反应,疑惑道:“我怎么没事?”
  楚狂忙拉住已经进去半个身子的休香道长“香香道长不能进去,我们还是等师傅回来再说吧,师傅他不让我们进去。”不想被休香道长挣脱了去,进入了防护圈内,反过来伸手试探着靠近防护罩不想烫的他手猛一缩怒不可赦道:“你师傅就是个坏人,他竟然真的想烧了不妄城,这里还有活人呢!”
  楚狂不知所措的捻着佛珠,越转越快,声音不稳“我师傅不是坏人,我师傅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香香道长你不要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这个防护罩只能进不能出,这里面还有活人,难道你以为小红儿和我是鬼不成?你师傅他铁石心肠,他也说了他不是个好人,如今都这样了,你还这么维护他,呆和尚你不能是非不分啊!”显然休香道长已经认定孔邱不是什么好人。
  “我师傅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的,我相信我师傅。”
  “冥顽不灵,你身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怎么和你师傅一样视人命为草芥,是非不分,你到底为什么就不肯面对事实还这么维护他呢?”
  “也许在你眼里她是个坏人,但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所以小呆对师傅深信不疑。”楚狂红了眼眶:“我师傅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的。”
  如此偏执,倒也是有良心,休香道长无奈“你师傅有一点说的没错,你不是个真和尚。”衣袖一紧,小红儿可怜兮兮的仰着头祈求道“叔叔,叔叔你是个好人,你救救我们吧,爹爹和娘亲他们病的好重。”
  “这”休香道长为难道:“我不懂医术,要不让外面的和尚叔叔去找个大夫来?”
  小红儿摇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不会有大夫来的,城外的大夫都害怕不愿意来的。”
  休香道长一时也犯难,想起楚狂会歧黄之术,于是徐徐善诱道:“呆和尚,你之前不是一直义诊来着,不如你也进来与我一起去看看吧。”
  “可是”楚狂犹豫不决,休香道长激将道:“我知道你师傅说不让咱们进来,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是说你相信你师傅吗?我相信就算孔先生在这也会这么做的。”
  “和尚叔叔,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小红儿扑通一声跪下来就磕头,磕的脑门上全是血印,让人心生恻隐之心:“叔叔您行行好吧,爹爹和娘亲要死了就剩小红儿一个人了,小红儿好怕。”
  楚狂心底大恸,独留自己在这尘世间是很怕的吧?是吧?
  这么多年,这一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一直在想,善良与正确之间该怎么选择,师傅常说世上的不幸有千千万万,经历的多了就会麻木,人就会变得理智,自然会做正确的选择,总有一天他也会变的,但直到这一次他还是会的固执选择前者。
  

  第115章 阴阳师的爱情

  小红儿带着两人匆匆进了城; 来到一处破败的两层小楼,隐约还能看清楼脚上挂的招牌; 像是一个荒废的客栈,客栈的门前果然有十几个或坐或卧的百姓; 皆是衣衫偻烂,骨瘦如柴,见了两人仿佛看到了最后一颗稻草,千恩万谢口口声声叫着“活菩萨”。
  他们的症状实在古怪至极,脉搏几乎没有,嘴里呼出的气息有一种腐败的气味,若不是空气中有鲜花的香气掩盖必然是恶臭至极; 楚狂心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砰砰的跳,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又询问了一些症状和病了多久这些问题,直到问的这些人不耐烦; 眼神怀疑的看着他。
  他暗暗抓住旁边修香的手愧疚道:“对不起各位; 各位的病已经侵入五脏六腑; 小僧实在无能为力,小红儿对不起”话音刚落,这些人的眼神渐渐变了; 像是地狱的深渊一眼凝望过去将是万劫不复,又仿佛地狱来的怨鬼阴涔涔的,休香道长也看出不对劲来; 两人暗收了脚步准备立刻逃命。
  “无能为力?”这些百姓慢慢站起来,神情凶狠,脸上的皮肤开始腐败,眨眼间只剩一副副生满蛆的骷髅头“你既然救不了我们就跟我们一起下地狱吧!!”一起围扑上来,鬼哭狼嚎!
  楚狂和休香道长撒腿就跑,两人慌不择路,甩掉那些亡灵时两人已经进了曼陀罗鬼冢,一盆盆的曼陀罗修剪得当,呈半圆形摆放,一眼望不到边的花海,在淡蓝色的火焰的映衬下红的诡异妖艳,俢香道长惊叹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鬼葬!!!!”
  楚狂:“什么是鬼葬?”
  “传闻人死后怨气太深的话难以入轮回,只能飘荡在人世间直到魂飞魄散,除非有一天有人能帮他们化解怨气才能得到解脱。”一盆盆的曼陀罗像是摆成了一个八卦阵,阵眼就在中间,但一眼还是望不到边,可想而知已经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不能得到解脱:“先是屠杀城中的百姓,屠杀殆尽,怨气犹在,再来,阴阳煞气制成行尸,不生不死,不毁不灭,还是不成,唯有挫骨扬灰利用鬼葬助其化解怨气。”
  “若是还是不成?”
  “还是不成?”俢香道长咽了口唾沫:“我也只是猜测。。。”
  后有冤鬼,两人不能往后退只能前进,进入阵眼一探究竟,穿梭在花海不想遇见了前几日迷失在花海的官兵,行如木偶,摇摇晃晃,影影绰绰早已不是鲜活的人了。
  两人后悔不迭,若是能听孔邱的话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俢香道长把楚狂护在身后:“对不起啊,呆和尚,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进来。”
  楚狂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但看俢香道长紧紧地护着他,心里知道俢香道长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安慰道:“香香道长心有慈悲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道。”
  “说你不是个真和尚你却比真和尚还慈悲,说你是个真和尚偏偏却很偏执”这个世界上有人宠溺着你,才会这么有底气的善良吧,俢香道长心底酸涩却忍不住的羡慕:“你师傅对你当真那么好吗?”
  楚狂祈祷着孔邱忙快点来救他们,没想到大敌当前俢香道长还有闲心跟他聊天,随口滔滔不绝道:“我师傅当然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师傅救下我的时候日夜不眨眼的看顾我,给我做新衣新鞋喂饭,有一年夏天我入了魔障,我师傅夜里给我不停的打扇整整打了一夜,他虽然埋怨我却不曾嫌弃我,夏天的衣衫冬季的裹着皮毛的厚袄,我信佛,他骗我是稻草的,我都知道,我心软老惹事他虽然嫌弃的不得了但还是每次都给我善后,我有危险了,师傅总是紧张的不得了偏偏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他总会立刻出现保护我,我师傅是天下最好的师傅。”
  “真让人嫉妒”俢香道长手里没有武器只能赤手空拳,无奈这些尸兄打也打不死,打倒在地又站起来,打倒在地又站起来,几个回合没讨得了什么便宜,两人趁着几个尸兄倒地往花海深处逃去,不知道两人跑了多久,直到他们真的到达了阵眼。
  没有森森白骨,没有鬼哭狼嚎,有的是曲径通幽小桥流水般的悠闲宁静,两人不敢大意,顺着小径来到一家宅院,蓝天白云炊烟袅袅,家的模样。
  两天人推开木门,顺着小溪亭来到冒着炊烟的庭院旁,院内坐着一个身穿蓝衣夹袄的公子正在不徐不缓的用剪刀修剪着一捧曼陀罗的花枝,每当修剪好一枝就插在身边的花瓶里,直到把花瓶插满,才停了手,悠悠的四十五度仰天定格成一幅画的模样。
  静能入画,动便成诗,说的就是他这般的男子吧!
  “花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楚狂打破沉寂,花淡墨这才看向他们两点点头道:“小师傅、俢香道长”像是总能遇见的路人,遇见了很多次,终于淡淡的点点头打了声招呼。
  俢香道长道:“你是鬼?”花淡墨摇摇头,俢香道长又道:“那你是人?”花淡墨一愣又淡淡的摇了摇头。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那是什么?”俢香道长不敢放松,外面是修罗地狱,阵眼却温情脉脉,天堂与地狱般诡异的反差,果然性格扭曲:“你是阴阳师?这鬼阵也是你布下的吧。”
  花淡墨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这里是我家,我妻子在这里,我也在。”
  楚狂道:“花公子,你知道这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花淡墨道,楚狂不解:“我们在阵外遇见了一个叫小红儿的小姑娘,她告诉我们她的爹爹和娘亲和许多乡亲们都病了,求我们救救他们,我们就进了阵,没想到那些人包括小红儿早就已经死了,我救不了他们,他们恼凶成怒就开始追我们,然后我们就逃到了这里,难道花公子也是被这样骗进来的吗?”
  花淡墨摇摇头:“你们所经历的就是曾经已经发生的。”
  两人一愣,俢香道长道:“听说当年这里曾经发生过瘟疫,全城的人和牲畜一夜之间全部病死了?”
  花淡墨依旧望着天,问一句答一句“没死,但也救不活了。”
  楚狂:“为什么没人来救?难道真如小红儿说的一样外面的医者怕死才不敢来施救的吗?”花淡墨不语,休香道长又道:“我不信天下间就没有一个敢来此救死扶伤的医者。”
  “来了”花淡墨终于转过头来定定的看向他们眼神悲哀绝望,休香道长心里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是,是谁?”
  “我妻子”花淡墨又望着天声音淡淡不可闻,气氛变的沉寂,楚狂两人相视一眼,想到他说的这里曾经发生的就是他们所经历的这句话,已经猜到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在之前不知情的情况下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但是身在其中却连往下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她是个医者,总是说人性本善,那天她说要来不妄城给得了瘟疫的百姓医治,我说实在治不好就不要勉强,即刻回来,她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要尽力,可是我忘了只有她才会认为人性本善的,人性本来就是恶的,不是只有人死了才会成恶鬼”花淡墨脸上浮上懊悔:“我应该早些来找她的,如果我能早点来,如果我要是能早点来多好。”
  楚狂:“她也被传染了瘟疫吗?”
  “若是因为救人感染而死,大不了我立刻陪她一死,没什么大不了” 花淡墨慢慢摇摇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时刻:“都不是,瘟疫来的太凶猛无药可救,他们把我妻当成了最后的一棵稻草,我妻救不了他们,最后的稻草垮了他们恼凶成怒,他们把她关在这个院子里整整七天,无论我妻怎么哀求,他们充耳不闻,没有一个人理睬,没有一个人大发善心放过她,我妻是被他们关在这里活活饿死的,她当时是该有多绝望,她不顾一切想要拯救的人要拉上她一起进地狱!”
  “所以你就屠了整个不妄城?”修香道长道。
  “既然已经是地狱就不怕我这一把屠刀,只是我妻死后怨气太深不得解脱,所有的办法我都用尽了,最后一口怨气总是难以下咽,这一次是我最后的机会”花淡墨站起来望着远处,远处传来笛声,漫天的绿色的荧光升起,像是无尽的繁星闪烁,他抱起插好的花瓶转身走进后面的屋子里,楚狂与修香道长随后跟了上去。
  一口的血红色的棺材摆在屋当中,棺材大开着里面躺着一个一个年轻女人,栩栩如生像是刚睡着了一样,花淡墨把花瓶摆在棺材上,楚狂道:“花公子,你可曾见过你妻子的鬼魂?”
  “我虽然是阴阳师,她却不肯见我。”
  “我见过”楚狂望着这口熟悉的棺材和这个梦里曾经见过的女子:“这么多年,花公子你一直守着她吗?”
  

  第116章 一只鬼的愿望

  花淡墨略显紧张神情从来没有的生动“我在等着她来见我; 一刻不敢离开,我妻子可对小师傅说了什么?”
  楚狂:“她说; 她说她很爱你,但是你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她希望你可以放下执念从新开始生活。”
  “没有她一切都没有了意义”花淡墨神情执拗“我们可以在一起的,等她化解开了最后一口怨气,我就会去陪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不知不觉远方的笛声已经停了,棺材旁凭空多出来两人,楚狂惊喜的扑上去攥着孔邱的袖子叫道:‘师傅,你来了。”毫无疑问脑袋上又多了几个包; 但他这次也不躲只摸着脑袋娇憨的认错,让孔邱很是无奈。
  “先生,对不起”休香道长期期艾艾上来:“是我自以为是对事物预先有固定的看法; 一叶障目,丧失了自己的道; 还连累了呆和尚; 你若是生气也敲我几下解气好啦。”
  谁知孔邱当她是个空气; 直接忽视,她委屈的红了眼眶,还是楚狂看不过去道:“师傅; 香香道长还救了小呆呢,为此还受了伤。”
  孔邱狠狠敲了敲这个喋喋不休的呆和尚恨铁不成钢道:“多嘴,为师还没有原谅你; 你还有脸替别人解释。”又对俢香道长道:“你的账待会再算。”
  花淡墨自孔邱和司徒雅出现就神情激动,他上前弯腰请求道:“请孔先生救救我妻。”
  孔邱:“你妻?”
  “是,我妻死后怨气太深,这么多年来我利用了各种办法替她化解怨气,但是最后一口怨气总是难以化解,我妻灵魂不安难以解脱”花淡墨道:“传闻轮回之眼可化解世间怨鬼助其从新入轮回,请先生救救我妻。”
  “咦?奇怪,看你妻子不像是有怨气难以下咽的样子”司徒雅站在棺材面前奇怪道。
  孔邱:“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可是师承曲襄水门下?”
  花淡墨:“曲襄水是我太师傅。”
  孔邱:“你可知绝命蛊毒?”
  花淡墨:“听我师傅说绝命蛊毒是出自我太师傅之手。”
  孔邱:“可有解?”
  “我不知”花淡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还是竭力解答:“不过我太师傅生前常住在塞外红袖招,先生可以前往红袖招找到我太师傅的手札,兴许能找到答案。”
  “红袖招?”恍惚回到幼年,人人常说塞外有三宝,红袖招、孤独饮、莫凭栏,没去过这三个地方就不算来过塞外,可她为什么唯独红袖招没有去过,难道这已经是写好的宿命。
  花淡墨略显紧张:“先生您为什么要问这些?”
  “你太师傅欠了我一条命”孔邱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嗤笑一声,不知自己何时竟然相信宿命论了,实在可笑:“不用紧张,上一辈子的恩怨罪不及你。”
  四周空气凝固,孔邱眼中金光大盛,幻像里似火的曼陀罗遍地,花海里一女子一如她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般忧伤,孔邱询问道:“可还对世间心存怨恨?” 那女子摇了摇,孔邱又道:“可还是对曾经伤害你的不妄城百姓无法原谅?”
  那女子道:“伤害已经铸成谈何原谅,只是如今我已经放下了。”
  孔邱好奇:“既然已经放下了何苦还在含着最后一口怨气不肯下咽?”
  “其实我的怨气在他为我报了仇后就已经散了,”那女子目光变得温柔细腻:“只是我与我夫感情甚笃,若是我不在了,他绝不独活,若不是我死时怨气太深灵魂迟迟不肯归去,他早就追随我而去了,只是他还那么年轻,我怎能舍得他也去死,我苦苦用这最后一口怨气吊着就是因为放不下他,我一日怨气不化解他就不会想着去死,如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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