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清单[无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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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是四大护法之一的戮鸭，功力最下，溜须拍马倒是第一。”姜桥解释道。
　　商牟眼神未移，轻轻捏了下她的手，示意自己知晓了。
　　“我说各位长老，你们还是把其余弟子的方位告诉我们吧，兴许我一高兴，还能饶你一命呢。”玉娇娇又开口道。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在一起了！


第80章　风雪5
　　戮鸭狗腿地说道：“就是就是，你们现在不说，无非我们多费些力气再将那些弟子找出。再者说了，诸位仙师现在这幅样子，觉得可以抵挡我们多久？”
　　“以身殉道也未尝不可。”三长老清清冷冷地开口说道。
　　三长老便是姜桥的师父。
　　“既然各位仙师想要以身殉道，那本座便成全了你。奈儿，动手。”魔族大军之中走出一人，身背黑色翅膀，白色的瞳孔比常人大上数倍，这便是魔族的魔尊——易炽。
　　姜桥觉得奈儿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总觉得在哪儿听过，正当她紧皱眉头思索的时候，三长老发出了一声惊呼：“老五！？”
　　抬头望去，五长老的胸膛被一只手穿透，而那只手的主人却是方才扶着他的陈姑谢！
　　姜桥这才恍然记起，幼年还在魔族之时，魔尊便是这样唤陈姑谢的，只是太多年没有听到过，这才有些陌生，若是能早一点记起，或许五长老就不会出事，她有些自责地想道。
　　商牟见此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呼吸沉重了起来，他察觉到身边之人有些不对劲，低声问道：“怎么了？”
　　姜桥张了张口，想到此处还在战场不想让他分心便摇了摇头：“无事。”
　　师州门的其他人因为都在看着魔尊，并未料到易炽会亲自前来，今日的师州怕是凶多吉少，大多都沉浸在震惊之中，而那些留下的弟子第一次见到魔尊，易炽又气势压人多少都有点害怕，这才让陈姑谢有机可乘。
　　陈姑谢嘴角扯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接着收回了手，伸出舌尖舔了舔手上的血迹。
　　周围的弟子见状纷纷拔剑散开。
　　二长老伸手一探，五长老已然没了气息。
　　颤抖着身子怒斥道：“你这孽徒！他是你的师尊啊！”
　　陈姑谢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垂眸看向蹲着的二长老，眼中的瞳孔已然变成了深灰色，他的目光里是阴寒的杀意，问道：“那又如何？”
　　有个弟子实在看不过去，放声骂道：“你！没良心的东西，当年要不是五长老收你入门下，你早被赶出了荒妖山，这么些年，长老也是尽力护着你们姐弟，你居然！！！”
　　“聒噪。”
　　陈姑谢看都没看他一眼，抬了抬手，一股魔气直接穿过了那弟子的胸口。
　　玉娇娇被面前一堆人哭得脑壳儿疼：“行了，都别惺惺作态了。现在师州就剩下你们几个人，你们想守住什么呢？这座破山还是你们的命？”
　　“自……自然是心中的道义！”师州门派最小的弟子大声回了一句。
　　玉娇娇听见此话噗嗤笑了出来，盯着他问道：“道义？什么是道义，小师父倒是给我说说看？”
　　小弟子涨的满脸通红，三长老一把拉过他，嘲讽道：“我正道之人的道义，岂是你这等妖物能懂得？”
　　陈姑谢冷笑道：“一口一个妖物，殊不知贵派的大弟子才是妖物，中秋宴屠杀你们所谓的正道人士一共七十一条性命，你们觉得他有道义吗？”
　　小弟子从三长老身后探出了头，大声说：“你这个所谓的目击之人才是真正的妖物，说明中秋宴的事情确有隐情，你们不要将莫须有的罪名放在我师兄身上！”
　　“瞧瞧，小师父口中说着道义，心里却连基本的是非曲直都判断不了，真是有些可笑。”玉娇娇扯着嘴角嘲讽道。
　　魔尊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听着这些人吵得他实在头疼，一甩袖子，抬着下巴颇为不屑的盯着沉胥掌门：“沉胥，你倒是给个话，让弟子和我手下这样争论有何意义？还是说堂堂第一仙门大派师州怕了我魔族，想要拖延时间？”
　　沉胥先前被魔族的奸细所伤，此刻正坐在众长老中闭眼调养。
　　易炽见他没有动静，拔高了音量：“沉胥？”
　　几位长老往前一站，将沉胥护在身后。
　　易炽眯了眯眼：“沉胥，你现在只会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吗？”
　　语毕手下波澜骤起，一阵大风吹得众人衣袍翻飞。
　　易炽举掌踏步而起飞身朝着沉胥而去。
　　易炽魔功已然大成，此时各位长老中了毒，功力衰减，单是一掌便可要了他们的命。
　　但是几人都没有退却，既然已经选择留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找死。”易炽抬了抬下颌，咬牙道。
　　他下了杀心，手中的上了十成功力，正当他要一掌打下之时，左侧一道凌厉的剑气袭来。
　　“还有未中毒之人？”易炽心中疑惑，不敢轻易下手，便收了掌翻身躲过了剑气。
　　站定后抬眼一瞧，商牟持着剑立在师州众人面前，衣袂翻飞，面色清冷。
　　“倒是漏算了他。”易炽眯了眯眼想道，原以为此人知道是自己杀了那七十一名弟子之后便会自刎，毕竟正道人的那些臭毛病就是这样，也或者这位大弟子会昧着良心苟活下来，但也不会再上师州来。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回到了师州，真是失算。
　　易炽回头望了一眼玉娇娇，玉娇娇娇媚一笑表示自己知晓了，往前踏了一步：“呦呵，这位不就是杀了七十一位仙门弟子的商牟师兄吗？小师父，你刚刚说的道义，你的师兄可没有做到喔，杀了这么多人还不自刎谢罪，真是够不要脸的。”
　　商牟目色清寒瞧了她一眼，并未将她的嘲讽听进，只是偏头有些关切地问了一句：“掌门、长老还有各位师兄弟没有受伤吧？”
　　“无事。”他的师父二砚真人替众人回了一句，他张口想要问些什么，但是看到现下的情形复又闭上了嘴，有些担忧道，“小心。”
　　商牟微微颔首。
　　戮鸭不满道：“喂！我们左护法和你小子说话呢！懂不懂礼貌……”他还想激一激这位所谓的当今天下第一剑，没曾想却被人打断了。
　　而这声音便是从他身后传出的，颇有些阴冷：“同你这种只会乘人之危的小人，有礼貌可讲吗？”
　　戮鸭距离他们魔族大军的队伍有些距离，他方才是一人立于这处的，身后分明没有人！此话一出，他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戮鸭想要离开，却被一只冰凉毫无温度的手抓住，电光火石之间，他才刚刚生出逃脱的想法，却传来“咔哒”一声，手骨直接被身后之人掰断，全身疼得动弹不得。
　　“疼吗？这只是刚开始。”姜桥面无表情，传音给了断了手的戮鸭。
　　她虽修为毁了大半，但是没想到这个戮鸭身为一个护法居然可以水成这样，仅仅一招就被拿下。
　　陈姑谢有些紧张的上前一步，但想了想又退了回来，柔声问道：“桥桥你过来，抓着我们的护法做什么？别闹了。”
　　现在居然还想拖我下水？姜桥眉梢轻挑：“我虽身为魔族，但是早就在儿时同魔族断的一干二净。既已拜入师州门，便是师州门的弟子，何来与你有‘我们’一说？”
　　陈姑谢闻言眸色一寒。
　　商牟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姜桥早已脱离魔族，与你不同，望陈公子言语之间注意分寸。”
　　陈姑谢弯了弯唇角，手中握紧了拳：“多谢提醒。”
　　易炽没想到今日还会有变故，原先的计划现在早应该踏平了师州向其余各大仙门宣战才是，他的耐心已经到了临界一点，不耐烦道：“沉胥，你们师州难道真的没人了？要让一个屠杀仙门弟子的叛徒还有一个拥有魔族血脉的人来救你们？当真可笑。”
　　他这话音刚落，却听见戮鸭又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皱着眉头望过去，戮鸭的两条腿居然都被那丫头打折了。
　　姜桥微微一笑：“魔尊，屠杀仙门子弟这种话可不好胡说，若非你们施计种了魔丹如何会发生中秋宴之事？虽为魔，但也要还是要点脸。”
　　“什么魔丹？”
　　“啊？我就知道大师兄是冤枉的！”
　　“果真是魔族的奸计！”
　　剩下的弟子交头接耳的，这些话一字不落落入了姜桥的耳中。
　　玉娇娇还不知道魔丹之事，于是接口嘲讽道：“凡事都要讲证据，丫头，你空口无凭，就你一句话就想为他洗脱罪责？未免太过好笑了吧。”
　　“我敢在众人面前这样说，自然是有证据。”姜桥翻掌，手中灵光乍现，接着一块布满花纹的镜子。
　　陈姑谢一惊，伸手摸了身侧的乾坤袋——四明镜落到了姜桥手中。
　　“是四明镜！”四明镜已于世间消失多年，此刻突然重现，就连长老们也有些震惊。
　　商牟不知她是何处取来的四明镜，但此时姜桥拿到四明镜，目的无非就只有一个——便是为他洗脱一部分的罪责，可这四明镜若是要回溯过往，需要以性命相换。
　　想到此，商牟皱了皱眉头抬了脚步想要去向她出，脑中却突然收到了姜桥传音：“无事，我没有那么傻。”
　　他抬头一望，姜桥敛起嘴角对着他一笑，他顿了顿，收回脚还是立于掌门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前世部分结束


第81章　风雪6
　　“不错，这便是四明镜，可回溯过往之事。”说完，姜桥蹲下身抓住了戮鸭的手腕，强迫他提力按上四明镜。
　　戮鸭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嘴中连连说着“不要”“不要”，但他的四肢此刻除了姜桥抓着的这个其他全都断了个粉碎。
　　当然，姜桥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发了狠力直接将戮鸭的全身修为灌进了四明镜之中。
　　四明镜受到了指引，通体发亮，镜上的花纹逐渐退却，朝着空中某一处投射出了当年的真相。
　　就如商牟所说的一般，那时他下山除妖，却没成想将自己搭了进去。
　　救人心切又一时不查，居然着了戮鸭的道，戮鸭本想直接杀了他，没曾想此时魔尊易炽出现了，他让戮鸭从无渊中取了一个上古魔头的魔丹放入了商牟的体内。
　　接着他们便离去了。
　　而中秋宴那日的事情，姜桥抹去了前后，只留下中间一段魔族之人想要抓商牟的片段。
　　这些都足以证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魔族而起。虽不能洗去商牟杀人的污名，但是至少让仙门各派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魔族的那颗魔丹，这一切都是魔族之人一手操控的。
　　四明镜失去了光泽，缓缓落下，那些暗黑的纹路复又爬上了镜面。
　　而当年一切的始作俑者戮鸭，此刻倒在地上已然没了生机。四明镜夺取了他全部的力量，也算是对他的惩罚。
　　易炽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陈姑谢，居然连一块镜子都看不住！陈姑谢皱了皱眉低下头，心里盘算着是哪里出了差错。
　　易炽抬起手指向商牟：“是因为魔丹又如何，七十一条人命还是你亲手杀的，你的那柄剑上，可是沾染了同道之人的鲜血，你良心何安？”
　　商牟面不改色，淡然道：“此事便不劳烦魔尊操心了，此事了后，我便会向师门请罪，自然会给那七十一条一个交代。”
　　“臭小子，你觉得你们还有‘此事了后’的机会吗？”
　　易炽抬起双手，从脖颈处爬上了暗色的纹路直通额头，两个手掌中黑雾大作，灵力稍微低一点的，此刻都被他的魔气压的喘不过气来。
　　“还差一盏茶的功夫，掌门便可恢复功力。”三长老压低声音在商牟身边说道。
　　商牟握紧了手中的剑柄，语气清冷又带着决然：“好，我会守住一盏茶。”
　　魔气与剑气碰撞在一起，翻起了一阵大风，刮得人皮肉生疼。
　　易炽闪身接近，想要直接掏出面前之人的心。商牟手中翻了一个剑花，剑刃朝着易炽的手腕割去，他不得不收回了手。
　　易炽身法诡秘化作一阵黑雾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突然，一阵黑气出现在了商牟的身后，而易炽就在这若隐若现的雾气中用手做刃一刀劈下，商牟略微侧头，左手幻化出另一只绰月，与那手刃碰撞到了一起。
　　接着商牟一个转身，剑刃朝着易炽的命门而去，易炽猛抓了一把魔气硬生生接下来他这一击。一时间，微光乍破，尘土飞扬。
　　接着二人又过了数百招，商牟虽微落下风，但好在身法轻快，并没有被易炽所伤。
　　又是一波剑雾飞扬，易炽站定后低声笑道：“你倒是不错，能与本尊过这数百招，虽然本尊只用了六成功力，但是本尊还是很欣赏于你。”
　　“但可惜……”易炽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本尊不想陪你们玩下去了。”
　　“今日就用师州各位的性命来祭奠我魔族死去的英灵！”
　　他一边说着，身旁的黑雾却是比之前重了很多，果然如同他所说，方才只用了六成功力，姜桥握紧了手，心中忐忑难安。
　　易炽身法飞速，手刃直劈商牟而去，此中魔力的威压，让附近的人都生生吐了一口清血。
　　商牟偏头看了一眼，若是再退，势必会伤及到长老与其他弟子，于是横剑立于身前，硬接了这能够翻山倒海的一击，一时间他的佩剑绰月尽碎，身上的灵脉也碎了一半，血气震荡，吐了好大一口血。
　　“该结束了。”易炽微微飞起，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说道。
　　姜桥还来不及有动作，易炽伸向商牟胸口的手刃却被一道白光拂开。
　　方才还紧闭双眼打坐的沉胥此刻立于商牟身旁，正在为他疗伤。
　　易炽杀人心起，没料到会有沉胥这一击，便没有做多少防备，此刻也是吐了一口血。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兀的笑道：“沉胥小儿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
　　沉胥收回了疗伤的手，直视易炽，声音之中没有任何感情：“易炽，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姜桥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商牟，低声问道：“没事吧？”
　　商牟扬了扬唇，捂着胸口：“无事。”
　　“我执迷不悟？”易炽被沉胥这句话说得血气翻涌，怒道，“我只不过是想告诉天下人，我易炽并不比你沉胥差！我有什么错？明明我们资质相同，为何你就可以受万人敬仰，而我却要躲在阴暗之地如同蛆虫一样活着？”
　　沉胥神色还是毫无变化：“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怪不了任何人。”
　　易炽气得笑了起来：“那我就让世人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第一的修行之人！”
　　语毕，他将全身的修为灌于掌中朝沉胥而去，沉胥略微皱了皱眉也将全身的修为提于掌上，二者相交之时，天地震荡，风云变色。
　　待到大家回过神之时，易炽已然倒地，沉胥擦去了嘴角的血污，淡声说道：“你输了。”
　　易炽躺在地上低声笑了起来，片刻后，有些狠辣地说道：“未到最后，还不见输赢。”
　　一阵魔风从沉胥身旁掠过，他想要伸手阻挡却已然来不及。
　　魔风朝着商牟处而来，他反应很快，立马侧身拉开姜桥，但姜桥的眉骨上方还是被狠厉的魔气刮出了一道伤口。
　　商牟心沉了沉，冒着浑身修为尽废的危险提掌打向了易炽，没想到易炽连闪躲都没有，直接让这一掌打到他身上，而后欺身上前夺走了姜桥手中的四明镜。
　　姜桥：“糟了。”
　　可是她也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商牟已经支撑不住了，半跪在地上。
　　“同归于尽，我们便是打了平手！”说罢，易炽疯狂的笑了起来，而后将自己全身的修为全都灌进了四明镜，他要让四明镜炸裂开，让整个师州的人给他陪葬！
　　沉胥刚要抬手，准备以身殉道而保护身后的师州之人，却感受到在他面前起了一道光墙护着他还有他身后的师州门。
　　一名白衣女子从魔族大阵踏出，手中做着的手势便是维持光墙的所在。
　　“姐，你干什么！！！这样你会死的！”陈姑谢看见陈霁瑶出来，一时间慌了神。
　　没想到陈霁瑶走到他身侧后便将他推入了光墙之后，光墙只可进不可出。
　　魔族之人要想要进入光墙保得性命平安，却因这大殿门口的阵法无法靠近。
　　“阿瑶……”姜桥瞪大了双眼，喃喃念了一句。
　　“我没事，你去吧。”商牟忍住了喉中的腥甜，对着姜桥说道。
　　姜桥连连点头，起身跑向了陈霁瑶，却发现她无法出去。
　　“阿瑶……你做什么，这样你会死的。”姜桥霎时间就红了眼。
　　没想到陈霁瑶摇摇头，微微笑道：“桥桥，之前商牟的事情是姑谢说了谎，你别怪他。这件事，便由我来替他还了。”
　　姜桥哽咽：“你说什么呢，快停下来！什么还不还的，我没有怪过你，你快停下来！”
　　“姐，求求你停下来，求求你了。”陈姑谢双目涨红，语无伦次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此阵一旦开启，便无法停下。”沉胥在身后说道。
　　陈霁瑶看向了身姿挺拔的沉胥略微弯了腰：“掌门，此事了后，希望能放陈姑谢一条生路。”
　　沉胥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会的，多谢陈姑娘。”
　　“我也曾是师州的一份子，掌门说笑了。”
　　陈霁瑶说完又看向了姜桥：“桥桥，若是姑谢以后遇到什么难处，还要请你帮着他，毕竟这世上，他以后就你一个亲人了。”
　　姜桥把手放在光障上，却没有办法破除，明白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不住地点头：“好，你放心。”
　　陈霁瑶对着她温婉一笑，这才看向陈姑谢。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开口：“阿谢，是姐姐偷了你的四明镜，对不住了。当日在山上未阻拦你污蔑大师兄，是我之过，如果没有那件事情，或许一切都还有转机，或许现在这个场面便不会发生，这也许也是我自己自食恶果。”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姐姐，是我贪心，不关你的事情，是我错了。”陈姑谢跪在了陈霁瑶面前痛哭。
　　陈霁瑶很想伸出手摸摸弟弟的头发，却再也无法做到了：“以后要听话，做个好人。”
　　“好，我一定听你的话做个好人，姐姐，我一定会的。”陈姑谢哭着说道。
　　陈霁瑶闻言，略有些安慰地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还需要一章！
　　下一章一定搞定前世


第82章　风雪7
　　“阿瑶，听话，把你身后的法阵撤了好不好？”易炽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四肢无力只能用手撑着地保持住跪着的姿势。
　　陈霁瑶面色微动，回头瞧向他：“爹，该结束了。这么多年，魔族所挑起的战争还不够多吗？”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易炽有些歇斯底里地怒道。
　　四明镜的的黑纹已经布满了整个镜面，不消片刻，伴着一声巨响四明镜炸成了些许碎片，而镜面里的力量也随之炸裂开来。
　　正四窜的魔兵全都化为了一缕黑烟，易炽也在一脸不甘心中灰飞烟灭了。
　　陈霁瑶回头望了他们一眼，含笑如春，仿佛回到了当年还在荒妖山的日子。
　　白光乍破，乌云散去，天地间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陈姑谢泣不成声，姜桥望着陈霁瑶消失的地方，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她红着眼低下头看了陈姑谢许久，最后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未有言语。
　　————————
　　掌门沉胥答应了陈霁瑶放陈姑谢一马，便未对他追责，只是送了他一句话：“记得你姐姐生前最后的几句话。”
　　——“以后要听话，做个好人。”
　　陈姑谢自从昨日的事情后，便一直无精打采的，他闻言垂眸，浓密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叫人看不出情绪。毫无血色的唇张了张：“多谢。”
　　一直到山下，姜桥与陈姑谢都未有过谈话。
　　终于到了临别处，陈姑谢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嘶哑：“你……不同我一起走吗？”
　　姜桥抿了抿唇：“不了，我……”
　　陈姑谢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笑得有些苦涩：“我明白了。”
　　“不过商牟此次怕是要担一定的罪责，虽然起因在魔界，但毕竟人还是他亲手杀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姜桥朝着他微微一笑，“不论如何，我都会等他。”
　　“就算……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
　　陪同商牟回师州的时候，她就知道此次定然会是分别，早已做好了准备。
　　陈姑谢轻轻叹笑了一声：“好。”
　　他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停下，顿了会儿转头看向姜桥，弯了弯眼角温声说道：“我走了，保重。”
　　“保重。”姜桥清吐出声。
　　天上又纷纷扬扬的落下了苍雪，陈姑谢定定地看了会儿，最后扭头独自走进了雪中。
　　直到他整个人都消失了风雪中，姜桥这才转身回山。
　　她走得很慢，雪花落在肩头也未太在意。
　　下山之前，长老就将商牟叫去大殿议事，回到山上之后，一切便都会有结果。
　　姜桥踩着昨夜的积雪缓慢行到了师门门口，却看见三长老正打着伞立于石像旁，脸上无过多的情绪，只不过眉头有一缕化不开的忧愁。
　　姜桥脚步一停，心里多少都有了底，她垂眸掩去情绪，走向了三长老，笑道：“师父。”
　　三长老舒展了眉头，轻声应答：“恩。”
　　姜桥越过三长老的肩头，似乎想要通过她看到后山一般，目光幽远，勉强笑着：“是议事结束了吗？”
　　三长老难得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恩，商牟在后山等你。”
　　姜桥目光一顿：“好。”
　　说完便提步往后山走去。
　　“姜桥。”
　　三长老唤住了她，把手中的竹伞递给了姜桥。
　　“那七十一条命因为魔族动了手脚，许多都魂魄残缺，虽源头为魔界作乱，但……动手的人还是商牟。”三长老言下之意是让姜桥做好心理准备。
　　姜桥点点头：“我知道，我去地府寻过那些人，很多都灵识残缺。”
　　三长老沉默了一会儿：“好，那你去吧。”
　　姜桥唇角动了动，又将手中的竹伞塞回了三长老手中：“雪大，师父不要着凉了。”
　　这雪愈发的大了，没有了竹伞的遮蔽，纷纷扬扬停在肩头，还有一些落在脸上的，冰凉凉，有些透骨的凉意。姜桥却未理会，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后山走去。
　　雪中有一人立于山头，身姿挺拔，白衣在风中轻扬，颇有些萧瑟之感。
　　姜桥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距离商牟还有数十步时停下了。
　　商牟听到踏雪之声回了头，看见是她，扬了扬唇角，少有的张开了双臂。
　　姜桥偏头一笑，踩着积雪扑了过去，却在落入怀抱之后霎时间红了眼。
　　她稳了稳心神，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那么颤抖：“如何？”
　　商牟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并未答话。
　　片刻之后，才轻轻笑了一声，答道：“入轮回赎罪。”
　　姜桥预料到了，虽是做好了准备，但眼泪还是不能控制的顺着脸颊流下：“多久？”
　　“用轮回之力帮七十一人补全灵识为止。”
　　可能几百年，也可能几千年。
　　姜桥从他的怀中离开，望着他笑道：“无事，我别的什么也不会，拿手的事情便是活得长。”
　　商牟唇角勾了勾，伸出手擦去了她脸上的痕迹，温柔回道：“好。”
　　“只是今年的生辰不能陪你过了。”
　　姜桥敛眸：“来日方长。”
　　突然食指上多了个冰凉凉的东西，她低头一瞧，商牟给她带了一个骨戒，样式不错，仔细一看上头还有纹路。
　　“这是用锡山兽骨打制的骨戒，能够抵御一定的魔气，也可护你平安。”商牟解释道。
　　姜桥伸手摸了摸，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商牟顿了顿，接着说道：“本来打算今年生辰送你，大抵是来不及了，所以这才提早给你戴上。”
　　姜桥声音有些低落：“恩。”
　　商牟看着她眉骨上的划痕，虽然用了上品灵药已经愈合，但还是留下了痕迹，他轻轻碰了碰：“还疼吗。”
　　姜桥还是垂着头：“不疼。”
　　落雪无声，大战方过，这后山很是宁静，商牟带着凉意的手在她眉骨上停了许久，微微叹了口气：“阿桥。”
　　姜桥还是没有抬头。
　　“阿桥？”他又唤了一声。
　　姜桥低着头还是没有答话，身子却在风雪中轻颤，泪珠被浓长的睫毛夹断，直接落在了雪地上，和积雪融在了一起。
　　商牟的心似乎被拉扯了一下，有些疼。
　　“别难过。”他温声抚慰道。
　　姜桥猛地一抬头，鼻头通红，眼中的泪水不断落下，她摇头说道：“我不想让你走，我不想让你走……”
　　压抑几日的情绪终是有些崩溃了，嘴中一直喃喃着这句话。
　　商牟拥她入了怀中，轻声说着：“不哭了，阿桥。”
　　怀中的抽噎声却没有停止，他便一直这样抱着她。
　　姜桥逐渐发现不对。
　　商牟的体温变得很低，离开怀抱一看，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姜桥愣了愣，有些仓皇：“这是？”
　　“我该走了。”
　　心脉受损，本来早该昨日就离开的，是掌门沉胥用百年的修为给他续了命。
　　风雪好像冻结了全身血液一样，从头顶开始一股凉意往下而去，突然说不出话来。
　　眼见着面前之人就要消失了，姜桥咬咬牙，勉强笑了出来，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涌出。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眼上前突然被覆上了一只手，一个冰凉的吻毫无征兆的落在了唇角。
　　像是一个庄重的道别。
　　耳边落下呢喃：“阿桥，好好照顾自己。”
　　覆在眼上的手不见了，熟悉的雪松香气也消失了。
　　姜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睛，除了一片茫茫的白雪，还有几棵雪松，再无其他。
　　肩上好像落了千钧，压得她直不起腰，最后跪在了雪地上，终是压制不住的大哭出声。
　　————————
　　一天，两天，三天。
　　雪松上的落雪已经换了一拨又一拨，姜桥却仍然在山头坐着。
　　第三日天刚破晓，姜桥敲开了三长老的门。
　　三长老这几日也只是常去瞧她，但并未打扰，她望着面前之人憔悴的面容，心里颇是心疼，这么多年，她早已将姜桥当做亲生女儿看待：“怎么了？”
　　姜桥眼睛通红，已经完全哭不出了，她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知所措：“师父，我记不清商牟的样子了。”
　　“我……我完全不记得了。”
　　三长老：“……”
　　“师父，怎么办？我怎么会不记得了？”
　　三长老皱了眉头，给了拂去身上的落雪，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师父，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了？为什么？”
　　“桥桥……”三长老顿了顿却停住了。
　　姜桥却明白了，她问道：“是因为和赎罪有关？”
　　三长老点点头，开口：“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