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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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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正是村长铁狼,铁戈的父亲。他已经年迈,却精神矍铄,一双鹰眼锐利,不断闪现着算计的光。
然而老者完全没有注意到铁戈的皱眉,他还沉浸在巨大的兴奋与喜悦之中。他一把抓住了铁戈的肩膀,“儿子,你能得到了寒云城长老的赏识,马上可以离开这荒凉贫穷的大山深处了!呵,那寒云城长老二十年巡一次山,爹早就看出那玉璧不同寻常,果然给你换来了一个好前程。总算没让爹当年白白弄死了那刘二婆。”
他忽然住了口,弯下腰贴近铁戈的耳朵,老人苍老的脸上慢慢凝重起来,压低了声音道:“凤乔那小妮子,你可……?”
铁戈慢慢的收起兽皮书,悲痛的神色一瞬间漫上了他的脸庞,他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断断续续的道:“我、我去晚了,那里只剩下她的刀……”
铁狼一愣,有些疑惑的道:“她真被老虎吃了?也罢,看来是天助我儿。这下更没人知道那块玉璧的来历了。儿子,那长老找你,若问起来你可记清了,那玉璧是我从山里捡回来的。快去吧。”
铁戈低低的应了一声,拿着兽皮书走出小小的石屋。他身形有些不稳,似乎是刚刚提到他青梅的惨死,让他悲痛而无法克制。
夕阳的暖光洒落在这片简朴的大山深处村落中,愈发显得这里宁静质朴。这个村落不是很大,男女老少加起来大约三四百人,屋子都是巨石和木柱搭建,简朴自然。
炊烟袅袅升起,零零散散分布的石屋间不断有人穿过走动。有人远远看见走动的铁戈,鼻子哼了一声,却未曾靠前。待到铁戈离开,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铁戈可是出息了。”
“谁不知道是他爹——”
“嘘!你不要命了,敢乱说!那个女人还在议事堂呆着呢,别忘了那只闯到村子附近的野猪,那可是妖兽!丈长的身体,那牙跟钢刀似的!还不是被那女人一巴掌拍成肉泥!”
“那女人是什么来头啊?铁狼抱上她的大腿,他们父子倒是发达了。哼,咱们村的议事堂,凭什么给那么个外来人住!”
“听说是什么寒云城……唉,铁狼毕竟实力在那里摆着,谁也打不过他。现在他好歹还是村长,大家都要听他的。”
“刘婆婆以前好歹掌管保护村子的阵法,能反对反对铁狼。自从她死了,村子里都是他铁狼一家独大了!”
“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铁戈嘴角,一抹冷笑一闪而过,快的无人看清。
他走到村正中间,仰头看石屋。这是村子里最好的建筑,搭建的石块都是经过细心打磨的青石,石屋高大宽敞,平时都是村子举行重大集会,才能让人踏入。现在,这里却给了那位长老居住。
铁戈现在挂在门口上的兽皮门帘,径直进去。
那个女人,高高坐在屋内正中的石椅上。
铁戈呼吸猛然一顿。
女人穿着一身如雾如云的白衣,飘飘似仙。她的容貌绝美,却神色冰冷,莫可逼视,她的肤色苍白,仿佛少了一层血色,若有病容。她微微仰起头,听见铁戈进来的声音,目光便冷冷的扫下来,高傲威严。
“长老,您找我?”铁戈只是一顿,便立即醒过来,不亢不卑的行礼。
“功法看的怎么样了?”
“回长老,小子愚钝,只能勉强看懂大半的内容,如今仅仅凝得了灵识,做到识天地这一步。”铁戈微微弯了腰,向前递上那卷兽皮书。
“能这么快凝结灵识,也算是天赋极好,算不得愚钝。”那女人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玉璧,冷哼一声,既不接兽皮书,也不再看铁戈,冷声道,“你献于我的这玉璧可不是凡物,能随随便便就捡回来。这专门记载血脉传承功法秘术的宝物,到底是哪里来的?”
第五章 变天
那块玉璧,铁戈熟的不能再熟,两年来六七百个日日夜夜,他曾用尽了心机去摩挲揣测,却始终没能解开玉璧的秘密。
它很小,只有掌心那么大。玉璧玉质晶莹剔透,洁白无瑕,触手温润细腻。它整体呈扁平状,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孔,璧面上刻有浮雕飞鸟,阴刻阳刻相互交错,形成了无数诡异而精细的弧线花纹。玉璧上方有镂空雕刻,像是一只极漂亮的大鸟,翎毛、尾羽,无不刻画入微。
玉璧正中,雕刻着“凤乔”二字,字迹为浮雕,刀痕凌厉。诡异的是,这两个字明明是完全不同血红色,却与洁白的玉璧衔接自然,一体无痕!
如果说这些还可以说都是正常,那么每个月圆之夜,玉璧便会鸣颤不已,发出幽幽五色之光,就怎么看都不是凡物了!
铁戈刚要说话,那女人的目光又落了过来,冷冷冰冰,略带警告的声音响起:“你可想好了。”
铁戈浑身猛的一颤,有些维持不住清秀面庞上的温和笑意,早相好的应对话语一瞬间忘得一干二净,他无意识间已经吐露了真言:“……是当年村子老人从外面捡回的婴儿带回来的。”
“人呢?”
“她……不幸去世了,外出狩猎时,遇到了一只猛虎。”铁戈的腔调一瞬间哽咽,有些悲痛的说不下去,“她,她是为了保护我们……”
女人却突然冷冷的笑了,她略带厌恶的声音响起:“又是一个装模作样的家伙,偏偏修炼还不到火候。不过好歹,还不如老七那个家伙恶心。”
女人的目光太过锐利,仿佛一瞬间就看透了他内心掩藏的那些东西,铁戈只觉得浑身冰冷,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这女人,他的伪装,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这种感觉让铁戈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这样,他习惯把自己藏在伪装后面,这让他感觉安全。几乎所有人都被他蒙骗过去,包括其实极为聪明的凤乔,连他的父亲,也只知道他一部分真实的自己。
他感受到女人的厌恶轻蔑,心中猛然掀起一阵恼怒暗恨,身侧垂下的手不由紧握成拳,狠狠攥起,锋利的指甲刺破了掌心,陷入掌心的肉中,带来阵阵刺痛。有一丝鲜血,慢慢流下。
女人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嗤笑道:“老虎吃的?恐怕是你的手笔吧。看来你也勉强算是一个聪明人,心肠也足够狠辣。既然已经弄死了,那也不必多说。我……”
“轰——”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大山深处传出的巨大爆炸声打断!石屋嗡嗡回音,铁戈更是耳鸣阵阵,头痛欲裂。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冷傲冰霜面无表情的绝美脸上出现了震惊的神色,猛地站了起来:“灵气暴动?这地点……是在冰狱深渊!该死,这是怎么回事?!谁竟然破了结界?!”
铁戈余光只看见白影一闪,屋内就没了女人的身影,只有空中还残存着女人话语的余音,尚未悠悠散去:“你自己去收拾好,等我探查完冰狱深渊,我们就出发回城!”
铁戈慢慢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
冰狱深渊,结界,寒云城,长老巡山。
大概是突发的事件太过严重,女人情急之下竟然脱口而出了一些极为机密的东西。这些是她一直在隐瞒的,也是铁戈一直想知道的。
铁戈伸出手,弹了弹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些陌生的名词,让他心中有些不安,他习惯去掌握一切,可即将面对的那个世界却太过高大,他所掌握的东西完全不够让自己站在顶端。他的野心,却在叫嚣着,要抢夺一切。
“呜呜呜呜,娘!我怕!”
“儿子乖,快,快来娘这里!”
“救命啊啊啊!”
“婆娘!你和娃娃在哪儿?!”
屋外村子中小孩的叫声哭声响成一片,混合着家畜鸡狗们的嘶鸣,大人的喊声此起彼伏。铁戈突然很是烦躁,这个平凡,甚至是平庸俗套的小地方,完全不是他的天地,他需要更大的世界,为此将不惜一切代价,无论是杀掉凤乔换取机缘,还是折了腰身去讨好那个寒云城傲慢的女长老。
然而所受到的一切屈辱,他早晚要讨回来!
“儿子!”
铁狼快步冲了进来,满脸焦虑,急道:“这是怎么了?你可有受伤?”
铁戈慢慢摇头,深吸了一口冷气,道:“只怕出事了。”他远远看着窗外巨响传来的方向,抬手捂住了心口,“我只觉得有些不安。爹,你也还记得那个传说吗?”
铁狼愣了愣,迟疑道:“……传说这大山深处,镇压着一把作恶多端的凶剑,那寒云城便是为了镇压凶剑维护天道而存在的。寒云城长老二十年巡一次山,便是为了保证凶剑不出来作恶。”
他深深皱起了眉头,老人精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和惊疑,“可,可那不只是一个传说么,寒云城都伫立在这极北冰原成千上万年了,怎么可能……不,不对!”
铁狼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在这茫茫无尽的大山,遍布妖兽,如果不是寒云城给每个村子都布置了可以让凡人操纵的防御阵法,咱们怎么可能在这山里安全的活下去?他们每次巡山,来都会暗地里在村子落脚,询问这山里二十年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难道,难道他们之所以庇护这些大大小小的山村,正是要用我们来监视山里?!”
“这个传说八成是真的。”铁戈闭了闭眼,“我有一个不祥的预感,这凶剑,可能出事了。”
凤乔大概没死,而且这事恐怕和她会有关系。
铁戈脑中突然一动,最终暗自摇了摇头,觉得太不可信,什么也没说出来。
天边突然掠过一道闪电,一瞬间灿白强光乍亮,照上了铁戈的脸,他温温柔柔的笑在白光中被扭曲的几分狰狞,带着几分厉鬼般的森然寒气,让铁狼不由吓了一跳铁狼猛然扭过头去看向门外,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蒙上了厚厚的乌云,乌云正在狂风的咆哮下飞速的翻滚卷舒,形成层层叠叠鱼鳞状的云朵遮天蔽日,挡住了温暖如流金的夕阳光。
一瞬间,大地上飞沙走石,暗无天日,周围的温度更在飞速的降低。事发突然,村民们尚未点起照明的火焰,只有当那云层中灿白强光的闪电不断炸开时,才明如白昼。
只是几个呼吸间,天地就从一片宁静祥和的夕阳傍晚,变成了风雷交加的末日之前。在明如白昼的闪电光中,无数聚在一起的村民脸上的惊恐神色,不由自主喊出的惊恐尖叫,便愈发触目惊心。
铁狼惊异万分,双手禁不住的颤动,半晌,才抖着颤音喃喃道:“这天,要变了……”
轰的一声,闪光震怒,雷霆咆哮,大雨刹那间瓢泼而下。
第六章 风雨
天变了。
狂风暴雨来的毫无预兆,猛烈非凡,像是径直从天上倒下来,哗啦啦直往下浇。铁狼和铁戈冒着风雨走向自家石屋,不过几瞬,浑身的衣物就湿透了。
村民们还躲在村子中间的空地上,惊惧不已,不敢径直返回自家屋子躲雨。母亲们小心翼翼扯着自己的衣服给娃娃们挡雨,但丝毫未起作用。雨点打在身上啪啪的响,年纪小点的娃娃干脆扯着嗓子干嚎痛哭,大一点的,也在哆哆嗦嗦中帮着母亲照顾弟妹。
“村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人群中有人叫了起来,随即便响起了一片应和之声,似乎把神经绷得紧紧的大人终于找到了释放压力的方法,责问声此起彼伏:“对啊,那个什么尊贵的长老不是你们请来的吗?村长你不更是强行让我们同意,把议事堂给那女长老住?”
“铁戈,你这孩子倒是说句话!长老是来带你离开大山的,我们村子遇到危险,你让她出手救救我们啊!”
看着村民们惊惧中混杂着愤怒不安的神色,铁戈没来由的袭来一阵烦躁厌恶,他还是勉强保持这温和清秀的笑容,在人们看不见的角度里皱了皱眉。
勉强安抚了村民几句,村长铁狼留下劝慰村民安心,铁戈快步走向屋子。他现在心里不知为何总有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忽视了。
屋外是从未有过的猛烈狂风暴雨,抽打着兽皮做的门帘,门帘沾满了雨水,湿漉漉的痕迹像极了一个人的手印。
屋内一片寂静黑暗,铁戈去掀那门帘。
雷电轰鸣中,铁戈漫不经心的迈步跨进门栏,抖落一身水珠。他扭头,正准备脱了湿透的衣物,门外又是一道闪电雪光。
身侧微微有一阵凉意,像是细微的冷风吹过,但在闪电的倒映里,他的眼角却突然觑见多了一抹雪光。
心念一动,铁戈猛然后退,整个身子向左后猛地一扭,骨骼在突如其来的剧烈运动下,生生发出了咔咔之声!
但是还是晚了一瞬!
寂静中利剑划破空气的簌簌声,隐约是黑暗中黑影一闪,长剑以流光飞电般的速度破空而来,眨眼间已经迫到铁戈胸前!
嗤——
铁戈尚未庆幸袭向胸口的攻击落空,长剑一翻,竟生生刺穿了他的右肩,剧痛霎时淹没了他的理智!血肉刺穿的细微声音,被铁戈猛地闷哼声掩盖,黑暗里铁戈的身影晃了晃,站立不稳般后退一步,眼见就要撞开兽皮门帘倒下去!
那道黑影身子一压,游鱼般窜了出去,一手扳住铁戈左肩用力一压,另一手已经借势握住刺穿了铁戈右肩的锈剑,用力一撩旋转着拔出,一瞬间血如泉涌!锈剑已经搭上了他的脖子,落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轰隆隆——
雷电轰鸣,闪光透过飞舞着的兽皮门帘闯进,一瞬间照亮了一跪一俯两道静止的身影!
“你果然没死。”
铁戈轻轻的笑了起来,他单膝跪在地上,右臂软软低垂,右肩处血肉模糊一片,筋骨俱断。
他的右臂,已经废了。
这一剑,断了他的肩。
这一剑,断了十四年的情谊。
这一剑,从此两恨相杀,至死方休!
凤乔强压下眩晕的感觉,半个身子强压在铁戈身上,即是为了更好的钳制他,也是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不至于倒下去。
“我需要理由。”她压低了身影冷喝道。屋外村民还有一些尚未散去,这些毕竟不方便让人知道,否则刚才她也不会阻止铁戈倒出屋外。
之前在深渊谷底,她被突然爆发的灵气冲击,瞬间昏迷,又不知怎的被灵气巨浪抛出深渊,落地即醒,已经发现自己恰恰落到了村子附近。
她怀里还是紧紧抱着那把锈剑,剑大约有三尺有余四尺不足的长度,却莫约只有半斤重,极为轻巧。剑身上有很多花纹雕刻,但皆被锈蚀挡住看不清。在靠近剑柄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两个字,凤乔看了半天,最终也没认出来。
对于那剑,她心中有很多疑惑不得解,却只能压下,眼下还有必须要解决的事情!她这人,一向是恩百倍偿,仇百倍还。铁戈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十四年的友情从他向她下暗手的一刻断绝。
她早晚会一刀劈了他,以报此仇。
那冰层崩裂爆发的巨大灵气,似乎影响了天地,天上乌云翻滚,大雨瓢泼而下。她快速奔回村子的时候,正好看见铁戈和他爹铁狼在劝慰惊慌的村民,便抢先一步躲到铁戈屋子里等他。
只是这一天奔波,受伤失血且未曾饮食,凤乔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现在完全是靠一口怨气恨意撑着,才不会倒下去。
“我能说什么?这不是摆明的了的事情么。你死了,就没人知道玉璧是怎么来的,我就可以顺顺利利的进入寒云城,踏上武道之途。”铁戈说着,表情认真,语调理所当然。
凤乔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手上握紧的锈剑微微颤动,铁戈轻轻向后仰了仰脖子,避开剑锋,像是看懂了她内心未说出口的话般,又笑道:“可笑,你真当十几年的交情算的了什么。且不说我对你交好到底是真是假,凡是阻挡我武道之路的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我的玉璧到底有什么奇特?那寒云城又是什么?”凤乔顿了顿,开口问道。
“呵,”铁戈浅笑,“那玉璧,可是一块记述血脉传承功法的载体。我倒奇怪,你不过是当年刘二大娘从河里捡回来的弃婴,怎么会有这种宝物?这帝牢山脉遍布野兽妖兽,你又是从哪里被丢入河中,不但没被野兽吃掉,还顺水漂到我们村子,被捡了去?”
铁戈说话的时候依旧表情温和,云淡风轻,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胳膊肩膀剧痛的影响,而右臂被废的人,也不是他。
他竟然如此无情,对别人无情,对自己也无情!
凤乔心里,一阵惊诧和冰凉。
她忽然有些懊恼,这些该是早就预料到的。狩猎的时候,铁戈一直身先士卒,他能成为孩子的领头之一,凭靠的可不只是他爹村长的身份。之前遭遇老虎,她身为孩子群里最强的人之一主动要求断后并无不妥,可依照铁戈平时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躲在女孩子身后带着孩子们落荒而逃?
分明是另有所图!
他既然早就在她身上撒了腥血草粉末吸引野兽,那么看着大家即将从老虎面前安全逃脱,也完全有可能通过绊倒木头迫使得自己不得不停留,和老虎对抗!而他折回来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才更暗下狠手,非要把自己解决在村外!
只是,他又有什么理由,非要这么迫切的除掉她,连一刻也不能多忍耐?
第七章 死敌
“那玉璧,是否和我的家世有关?我倒底是什么人?”
铁戈歪头看她,笑道:“我又怎么知道。而那寒云城,据说已经存在了成千上万年,拥有无数可以弑天灭神的超级强者。他们二十年来我们帝牢山脉巡山一次,传说正是为了镇压被封印在山脉深处的一把绝世凶剑。
正巧今年遇上寒云城的凌寒长老巡山,我把这玉璧献上去,许是长老对它略感兴趣,我倒是得了她的青眼,马上就会跟随她离开帝牢山脉,进入寒云城了!至于你的玉璧,若是它记载的功法能为寒云城贡献一二,你下辈子也算得了福缘了。”
绝世凶剑?!
凤乔勃然大怒之余,突然注意到铁戈所说的词语,心中猛然一动,这凶剑和她捡到的锈剑,又有什么关系?!
铁戈注意到凤乔微不可见的神色变化,微微眯了眯眼,笑意清浅,道:“凤乔,你这躲过了野兽捕食活着回来,想必也是跑了不少地方,可曾发现凶剑的消息?你平日里惯用长刀,怎么几天偷袭我,反而用的是不擅长的剑?方才巨响恐怕就是凶剑出了问题,寒云城长老急匆匆离开,正去探查,你可……”
他突然停了话,语调拖得极慢,意味深长。
“我当然什么都不知道。那身巨响才多久,我哪里能找了什么凶剑又及时赶回来。自然是能找到什么武器就用什么,”凤乔心中突然一动,详装不耐烦的打断他,将剑下压去作势要斩断他的脖子,“我怎么能判定你说的真假呢?!若是你一切只是诳我,我还是杀了你算了,管什么擅长不擅长!”
那么一切就说的通了!铁戈把玉璧献给了那什么长老,长老不可能不过问玉璧的来历,只有早早解决掉自己,他才能把一切都隐瞒过去!凤乔想着一切,心里怒浪滔天,只想一剑砍断了铁戈脖子!
“等等,有个事情我还没跟你说呢。”
铁戈忽然浅浅一笑,笑语晏晏的柔声道:“你干娘,就是刘二大娘,死之前还苦苦哀求我爹,不让我们伤害你呢。她还真是爱你,把你当成她的亲孩子一般对待。”!!!!
“你说什么!”凤乔手猛地一抖,过于震惊的情绪让她完全无法紧握住手中的剑,“我干娘是被你爹杀死的?!”
她完全没有料到铁戈居然会说出这个!
凤乔是被刘二大娘十四年前的一个雨夜捡回来的,从此就跟着她在村子里生活。据说幼时家中排行第二,因此村里的人都叫她刘二大娘。她无儿无女,真的是把凤乔当成亲生孩子般疼,她的名字,据说也是老二大娘按那块玉璧上镌刻的字来取的。
刘二大娘负责管理维护村子里的防护阵法。两年前的冬天,曾有一次下了几天几夜的暴雪,山里的野兽估计找不到吃食,只得袭村。在那个恐怖的黑夜里,阵法被破,许多村民不幸去世,其中就包括刘二大娘!她一直以为干娘是被野兽咬死的,却原来是……!!!
“我干娘不是因为阵法被破,才反噬而死的吗?!”
铁戈原本撑地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剑身,借此机会顿时拼着手心割裂的危险狠狠向右侧一递,身子猛地旋转暴起,巨大的力竟生生推开凤乔因过分震惊而失力孱弱的身体,从她的钳制下逃了出来!
“你真是笑话。”铁戈慢慢摸了一把脖子上的伤,闻言笑道,“刘二大娘死了,阵法才被破。不杀了她,怎么能拿到玉璧?正好接着野兽袭村的机会,下手不容易被人发现。”
“铁戈!你还是人吗?!村子的阵法破了,死了多少村民!我干娘哪里有得罪你,你竟然,你竟然……!!”凤乔气的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浑身发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和口中的语气,只想一剑劈过去!“我干娘实力可不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你爹杀死?!”
“你刚刚也体验了,暗算是一个多么好的招数呢。”铁戈歪歪头,表情依旧温和,眼中却清晰的流露出不屑的神色,浅笑道,“你不信我会捅你一短剑,刘二大娘也想不到会有人向她下毒。凤乔,你和你干娘一样,都太过重视感情了,连方才的必死之局都让我逃了出来,我真有些疑惑是不是把你看的太聪明。七分真,三分假,就能一句一句调动你的情绪放松你的神经,直到你最终崩溃,被我逃出来。”
他温和无辜的笑,在凤乔看来,已经是无比恶心。
他把左手往身上一抹,竟已经攥出了一把短剑,被凤乔锈剑剑锋割开的掌心淋淋漓漓淌着血,将整把短剑都染成了血色。
凤乔勉强回过神来,心绪还是大半沉浸在愤怒与悲痛之中,却不及悼念养育她十四年的养母,心里暗惊。她此前只当铁戈是个温和的少年,十四年相识下来,却全然不知他还有这狠辣无情的一面!
他为了他自己,可以面不改色送她去死;也能在她长剑重伤之下谈笑风生,借助说出秘密,从而逃出!
铁戈右臂软软垂下,已经完全无法用力,他的肩膀几乎让凤乔绞掉一半,鲜血把地面都染成血红。铁戈一向清秀温和的脸,在时不时炸亮的雷电闪光中,狰狞如修罗厉鬼!
铁戈冷哼一声,将握紧的短剑横在胸前,他掌心的血液在短剑锋面上蜿蜒出诡异的痕迹。炸亮的雷光透过翻飞的门帘闯进来,映的那短剑雪亮而阴森。
“来吧,凤乔。”铁戈道,“我们两个中,必然只能活下来一个。”他静静的说着,甚至展颜笑了一下。
听着铁戈的笑声,凤乔却更加镇定。她和铁戈从记事起就已经认识了,十几年来,虽然没有打过一次架,但也不知多少次曾并肩对抗野兽。她其实知道铁戈的实力一直在她之上,因为年龄,因为性别,不过在铁戈一根胳膊废了的情况下,他未必还能胜过她。
她没有慌。
只有镇定,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实力;只有发挥最大实力,才能在与铁戈的打斗中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能有机会杀了铁戈和村长铁狼为干娘报仇!
是的,活下来,这一战,必须一生一死。他们之间,已经是不共戴天!
第八章 清冷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叮——!
一阵密如连珠的金属撞击之声,响彻在大雨中,锈剑与匕首猛烈撞击,冲击力回返,扯裂一身伤口,溅起一溜血花,滴滴绽开,在暗夜里惊心动魄!
凤乔后腰猛地向后一压,铁戈的短剑险险划过她的鼻尖,蹭破一层油皮,差一分便要见血!
她心里一阵后怕,不由多出几分庆幸与警惕,更加集中精力,应付铁戈疯狂的攻击。可惜,凤乔自从幼时第一次拿起武器起,就用的是刀,习惯了大开大合。如今突然换成剑,还是村里从来不用、只在大人们传说里才有的长剑,更是生涩的束手束脚,根本就不顺手。若是换成刀,她的战力足足能再加三成!
屋外的风不知为何慢慢小了,门帘垂下,雷电之光也透不进来,屋里竟然是一片昏暗。
凤乔心中暗叫糟,她夜视能力不如铁戈,现在在一片黑暗中更是艰难,完全看不清铁戈的动作。屋外大雨倾盆,哗哗的雨声足以掩盖铁戈挥剑时嗖嗖的破空之声,这让她更难反应!
她一咬牙,指尖微弹,一颗小小的石子轻轻落到墙角,发出一声微不可见的声响。铁戈猛地扭头看过去,悄无声息的逼上去,已经背对凤乔。
凤乔眼一沉,锈剑径直向他的后心狠狠刺了过去!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凤乔被巨大的后震力震得手腕发麻,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那道和她短兵相接的寒光却没有丝毫犹豫,顺势劈了下来!
唔!
一声闷哼,凤乔的左胳膊上被生生撕开一条大口子,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
“你,你怎么能知道……”
铁戈惨白着一张脸笑,他肩膀上的伤根本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处理,大量鲜血的流失使他吸血过多而身体虚弱不已,然而他笑的很痛快,好像伤了凤乔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他道:“果然,有了灵识,即使在黑夜里,我也能知道你全部的一举一动,你以为现在扔块石头,还能骗到我?可惜,之前是我大意,竟被你偷袭成功。现在,凤乔,你不被我一剑一剑切成肉酱,真是对不起你伤我的肩膀!”
截、扫、刺、削、砍、拨、斩、捺、掠、撇……凤乔躲避的身影越来越慢,挥剑攻击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觉得胳膊酸疼的抬也抬不起来,如同灌满了铅。
嘶——
她低低痛呼一声,又是一剑,在她背上几乎削了一大块皮肉去。凤乔的脚步踉跄一下,几乎再也站不住。
太奇怪了!屋子里分明是黑暗一片,为什么铁戈能准确预料到她所有的攻击?!从第一次挡下她的攻击开始,她就没能再也伤到铁戈一分,即使铁戈都被废了一根肩膀,到反而是自己被一剑一剑刺得满身是伤口!
她现在还没败落,不是她多厉害,而是铁戈纯粹在戏弄她!一剑杀了大概是觉得不过瘾,他只想看自己苦苦挣扎却含恨不敌的痛苦!
凤乔半靠着墙喘着粗气。她的确有强大的自愈能力,但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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