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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名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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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一种默认。
“呵。”
这时,屋里唯一清脆的女性声音响了起来,法蒂教皇撑开眼皮,他看到潘多拉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纤细的手腕上带着透明发金的锁链,可这没有阻止女孩。
潘多拉来到血泊外一厘米的边缘停下,她蹲下来,修长的手指撑着自己的脸颊。
法蒂教皇便对上了那双幽黑的眼睛,这让他一颤。
“不可能,你怎么会——”
“怎么会能动?”潘多拉的嘴角缓缓地勾起弧度,她声音冷淡而傲慢地说,“你以为你是谁,老头?同样的套路,你以为我真的会上当两次?”
“什么……”
法蒂教皇睁大了眼睛。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赫斯特了。
他立刻转过头,看向人鱼年轻的王,他着急地说,“赫斯特,好孩子,控制法阵中恩狄尔的血液,杀了这个魔女,保护你的族人!”
赫斯特一动未动,看起来对发生的事情并不吃惊,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法蒂教皇一怔,终于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一脸冷漠的塞勒斯和赫斯特,不可思议地喃喃道,“……难道,从一开始你们就想站在魔女那一边……可,可是你们没有理由这样做啊,她明明是你们的敌人,难道你们两个都被她蛊惑了?”
“你有毛病吧。”潘多拉终于听不下去了,她冷冷地说,“你又知道我蛊惑那个蛊惑这个了,一群臭男人而已,配让我废心思吗?”
塞勒斯&赫斯特:感觉有被冒犯到……
潘多拉伸出手臂,非常粗鲁地抓起了法蒂教皇的头发,让他看向塞勒斯。
“看见了吗,你们人类的明珠。”潘多拉的手捏着教皇的下巴,她细眉微挑,轻笑道,“他自愿,而且心甘情愿。是不是要气死你?”
不愧是潘多拉,在任何场面和局势中都能胡闹。
如果是过去,塞勒斯可能会叫她的名字,让她暂时收敛。
可是在这一瞬间,塞勒斯连话都说不出来——因为穿着红色复古长裙,眉眼凌厉而飞扬的女孩,让塞勒斯恍惚了一下。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有了未来的影子。
末日教堂中的那个潘多拉,与如今的潘多拉,两个火焰般的身影仿佛正在逐渐融合在一起。
过了几秒,塞勒斯才开口,“潘多拉。”
他倒是不介意女孩的恶劣,可在没尘埃落定之前,他不想让潘多拉多接触法蒂教皇。
——万一这老头的血有毒呢?
毕竟,眼前的老人不是其他人,而是法蒂教皇,人类历史中法力最强、也是最后一任拥有特殊力量的教皇。
所以,哪怕他的心脏被洞穿之后仍然能够说话,也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如果他忽然又说自己有第二计划,忽然阴了潘多拉,那怎么办。
潘多拉松开手,法蒂教皇又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毯上,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的脸部肌肉抽搐着,露出一个有点可怕的微笑来。
“没关系……没关系。我还会再活过来的。”法蒂教皇呢喃道,“这次就这样算了,下一次我苏醒的时候,我会将你们都全部解决掉……”
是了,他仍然会无数次复生。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赫斯特薄唇轻抿,他看向潘多拉。
潘多拉感受到了人鱼的注视,她也燃气头。
当他们的目光对在一起的时候,赫斯特的脊梁都攀上了一层冷颤。
……恍然之间,赫斯特感到自己对她无比熟悉,以及有一种深刻入骨的恐惧和复杂的情绪涌上头。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赫斯特不知为何下意识想要躲避潘多拉直白的目光。
他垂下头,然后低声说,“潘多拉,人鱼一族欠你的,我现在还给你。”
“你要做什么?”法蒂教皇已经意识到不好。
赫斯特已经双膝笨拙地蹲下,他的手指指甲伸出来,变得和野兽一样锋利,然后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滴滴答答,蓝色的血液连串地滴进地毯上红色的血泊当中。
下一秒,两种颜色的血液犹如调色盘一样抽丝融合。
“你这是要做什么?!”法蒂教皇质问道。
赫斯特抬眼,淡灰色的眼眸看向老人,法蒂教皇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嘲弄。
“你说过,人鱼最擅长血咒。”赫斯特淡淡地说。
法蒂教皇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你要对我用血咒?你——”
与此同时,赫斯特的血咒开始发挥作用。
原本锁在潘多拉身上的锁链已经全部消失,整个巨大的法阵接到新的命令,锁链转而锁住了血泊中的老人。
锁链缠住他的身体,紧紧地束缚。
法蒂教皇有些喘不过气,但他仍然露出笑容。
“可怜的人鱼,就算你锁住我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说,“你锁住的只是□□而已,等到我死了,我便会再一次复生。”
赫斯特注视着法蒂教皇,他的神情已经变得怜悯起来。
“你一点都不了解人鱼。”赫斯特淡淡地说,“你以为锁住一个人便是人鱼最凶猛的招式了吗?当然不是。”
赫斯特将手放入了教皇的血泊当中,年轻的人鱼王念起谁都听不懂的语言。
他苍白的皮肤闪过一层诡异的纹路,并且开始顺着图案发光,那光芒一直随着他手腕喷涌而出的蓝色血液汇入老人的血泊当中。
并且在他眼睁睁地注视下,那股蓝色的血犹如行进的线丝,一直蔓延进法蒂教皇的胸膛。
“这是什么,你在干什么?!”察觉不好的法蒂教皇终于惊恐起来,“你到底要做什么见鬼的事情?!你——唔——”
法蒂教皇已经习惯死亡,所以可以忽略这些被他托身的可怜教徒受到的伤害,所以才会被一剑捅心后仍然能尽量正常的说话。
可是现在,老人第一次露出痛苦不已的表情。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赫斯特整个人都在流血,蓝色的血液从他的皮肤和毛孔中流出来,两股不同颜色的血液已经混在一起,难舍难分。
“你以为,为什么我们一直拖到现在才动手?”赫斯特说。
他的嘴角勾起弧度——这是人鱼王第一次露出微笑,他很快便咯血,嘴角流下蓝色的血痕。
“人鱼最强大的血咒,是以命换命,锁住敌人的灵魂。”赫斯特注视着法蒂教皇,“你的灵魂只能在这里死去,与我一起……”
“你疯了!你疯了!!”法蒂教皇真正开始恐惧起来,他不敢置信地怒吼,“人鱼拥有这么狠毒的血咒,为什么不用来对付魔女,如果恩狄尔一万年前肯这样做,或许我们所有人已经解脱了!”
赫斯特咳着血,他的身体开始晃动,塞勒斯下意识地想要扶他,却被赫斯特拒绝。
“别碰我!人鱼的血,咳,有毒。”
赫斯特看向法蒂教皇,他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
“因为祖先用法力探测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赫斯特一边咳血,一边艰难地说,“因为他发现她是被人类逼得走上末路,他知道她没做错什么。尽管她强大而可怕,可那本不该是她的人生……但是,一切都已经发生,谁都不能改变未来。”
“所以他藏起了最致命的那个血咒,改为用自己的性命封印她。”
赫斯特终于倒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虚弱地看向潘多拉。
“这是人鱼欠你的,也是人类欠你的。”赫斯特艰难地说,“对不起。祖先的债,我替他还上。”
赫斯特的眼前已经被血污笼罩,他看不到女孩的神情。
他的心脏如此痛苦的跳动着,是因为血咒吗?还是因为心底那过于复杂汹涌的情绪。
赫斯特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那是恩狄尔的愧疚与爱,在他的心里翻腾不休,甚至逐渐无法分清那到底是谁的情绪。
无数画面闪过他的眼前。赫斯特接纳过恩狄尔的人生,又有预言之力,纷杂而跳跃时空的画面拥挤在他的眼前,他甚至无法去分别。
他要死了。
可是,赫斯特的心却逐渐安宁起来。
好像,终于为所有的一切画了一个句号。
为自己,为恩狄尔,为人鱼。
赫斯特的睫毛缓缓地眨动着,他体内的血液正用非常快的速度被抽走,他逐渐虚弱。
就在这时,一个虚幻的身影走近了他。
下一秒,修长纤细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你说债还上了,就还上了?”潘多拉冷冷的声音在他的上方响起,“我不允许,你敢死?”
下一秒,一股黑暗的、霸道的、却极富有治愈力的能量骤地冲进赫斯特的身体。
犹如一个屠夫拿起手术刀开始救人性命,凶猛而痛苦,可那些被咒术割裂的地方,却被粗鲁而迅速地填补上。
几十秒后,赫斯特像是窒息的人忽然得到空气,他跪在地上大口地呼吸起来。
如获新生。
第89章
赫斯特的血咒是以一命换一命,也就是用自己的全身血液吸干作为咒语的代价。
潘多拉救了他,正如同一万年前救恩狄尔那样。
然而,赫斯特的血咒已经开始无法停止,这也就代表着,人鱼能够活下去,而被锁住灵魂的法蒂教皇却在劫难逃。
“你们……该死……可恶……!”
法蒂教皇意识到这一次,真的是终结了。
塞勒斯和赫斯特冷冷地注视着法蒂教皇,老人忽然古怪的笑了起来。
“我被诅咒折磨了几千年,最后却前功尽弃,栽到了你们身上。”法蒂教皇阴冷地笑道,“但是,幸好我还可以拉人陪葬。”
塞勒斯蹙起眉毛,在他还没有明白之前,潘多拉忽然倒了下去。
“潘多拉!”
在那一瞬间,塞勒斯的心骤地提起,一种失重般的恐慌感笼罩着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女孩抱在怀里的。
他用手指探向她的手腕,竟然,竟然没有脉搏??
男人瞳孔紧缩,他就抱着潘多拉,半跪着的他整个人震惊地僵在原地。
塞勒斯总觉得潘多拉是在恶作剧,下一秒她就会忽然醒来,然后带着得逞的笑容,对他说‘骗你的,我就说知道舍不得我’。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女孩的头垂在他的胸口,白皙的脸颊没有一丝扭曲的神情,安静得就好像熟睡过去一样。
可是,她没有心跳了。
怎么会这样?
她是世人头疼的魔女,怎么会一瞬间忽然就变成这样?
赫斯特慌得不成样子,他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本来想开口询问,可是塞勒斯的气息实在是太可怕了……
作为人鱼,赫斯特从未在一个普通的人类身上感受到如此可怕的气场。
塞勒斯很冷静,那冷静下压抑着的是巨大的、仿佛能毁灭一切的可怕怒意。
塞勒斯紧紧地搂着女孩的身体,他垂眸,轻轻地开口道,“你做了什么?”
法蒂教皇笑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干,是她自讨苦吃。”法蒂教皇看向赫斯特,他痛快地说,“你说的对极了,人鱼血咒能够伤害敌人的灵魂。恩狄尔当年动用血咒锁住潘多拉的时候,他的血咒从她的力量中浸染了她的灵魂。”
顿时,赫斯特的脸便白了。
法蒂教皇更是回光返照般地大笑起来,“咳……咳咳,没错,正是你想的那样!她的灵魂一直残留着恩狄尔的血,而你是继承恩狄尔力量最强大的一代后裔,当她拯救你的时候,恩狄尔的血受到你的召唤,从而攻击她了。”
“真是没有想到……被人类畏惧的魔女,最后竟然死于自己的一时善心……”
法蒂教皇的声音逐渐虚弱。
“带她一起死,也不枉我这几千年的徘徊。”他看向塞勒斯,“元帅,我也给你留了礼物,看你……如何应对了……”
老人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他不动了。
哗啦——失去了敌人目标,法阵的锁链顿时都消失,窗外缠绕着大楼的链子也跟着不见。
衣着古朴长袍的法蒂教皇灰暗的眼睛微张着,他的身体从脚开始化为灰烬,变成粉末。
他的灵魂被世上最恶毒的血咒吞并,从此永不复生,不转世,连□□和血迹都跟着消失殆尽。
整个办公室只剩下了跪在地上的两个男人,和塞勒斯怀中的女孩。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赫斯特已经慌了神,他喃喃道,“我没想杀了她,我……”
“他说的是真的吗?”塞勒斯问。
赫斯特痛苦而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头。
“我之前不知道,但……法蒂说的属实。或许她救我的时候,被恩狄尔的血反噬……这确实有可能……我,怎么办,怎么办?”
塞勒斯抿起薄唇,他抬起眼眸,伸手猛地拽住赫斯特的衣领,将六神无主的人鱼抓了过来。
“别慌了!”塞勒斯低声怒斥道,“现在,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赫斯特竟然被他镇住,脆弱无神的目光看向塞勒斯冰蓝色的眼眸,像是看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时间忘记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个能被他一爪杀死的普通人。
塞勒斯闭上眼睛,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不要因为慌乱而错失任何细节。
“就算潘多拉受到了和教皇一样的攻击,可教皇已经化为灰烬死掉,她还没有。”塞勒斯睁开眼睛,他看向赫斯特,“或许她灵魂上沾染的血咒并不多……有没有这种可能?”
“这是当然的,毕竟恩狄尔当时意不在杀她,这一次的目标也不是她。”赫斯特颤声说,“可上古时代的祖先们都比我们这一代强大数倍,我更是不能比,或许恩狄尔祖先的一点点血也足够致命。”
“她拥有七宗罪的力量,怎么会和普通人一样死去?”塞勒斯蹙眉道,“七宗罪不会保护她吗?”
“……七宗罪是她的力量,她的附属品,可不是她的灵魂。”赫斯特说,“人鱼的血是世界上最毒的东西,而我们的血咒更是唯一能做到毁灭灵魂这种可怕事情的咒语,所以需要性命来兑换。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七宗罪是潘多拉的铠甲,而人鱼的血咒或许是有/毒的气息,可以连面招呼都不打,直接伤害她,而七宗罪却没有办法?
塞勒斯猛地捏紧拳头。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塞勒斯咬牙道,“你们怪物与魔法的关系那么深,一万年的积累,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赫斯特的额头上尽是薄汗,他挖空心思想着解决办法。
几十秒后,人鱼抬起头。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是要是说起来,其实并不实际。”
“你只管说。”塞勒斯蹙眉道。
赫斯特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血咒抵消灵魂后,身体也会消失。潘多拉如今却只是失去心脏跳动,我猜想她现在应该进入假死阶段,濒临生死边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赫斯特说,“我思考许久,没有从魔法的传承中找到什么,可我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神灵或恶魔,有的只是世间万物中不同的能量与脉络。有的能量积压数万年,最终便形成了意识,就像是七宗罪,它们是被万物的恶念养大的。”赫斯特看向潘多拉,“有活着的七宗罪,必定也有其他自然能量活着。七宗罪能救我,其他力量就能救她。”
“你是说……”塞勒斯的眉毛逐渐紧蹙。
“如果能与那些能量交流,让它们同意帮忙,或许就能救潘多拉。”
“那还等什么?”塞勒斯说,“怎么才能和那些‘能量’交流?”
赫斯特的表情变得犹豫起来。
“这就是我说的不靠谱的地方。”他慢吞吞地说,“这种有意识的能量在某种角度就是人类所说的‘神’与‘恶魔’,不知道窝在星球的什么地方,就算是我也找不到。而我唯一知道离得最近的,是生命供养出来的能量,这种生命能量其实在每个人身上。”
塞勒斯明白了。
在他的目光下,赫斯特接下来的话变得磕磕巴巴,“不靠谱的是,生命能量不会随随便便出现,唯一能赌的便是它或许和潘多拉身上的七宗罪有更强的联系,当然,就算死也见不到,也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了,告诉我怎么做吧。”塞勒斯说。
赫斯特睁大眼睛,他不敢相信地看向塞勒斯。
“你或许没有听懂我的意思,这件事非常不靠谱,如果你想这样做,可能会直接死掉,而没有任何作用。”
这件事当然很离谱。
就算是对一个信奉神灵的教徒说,‘你现在去自杀就或许能看到神的真身’,或许大部分普通人都会觉得对方神经病。
毕竟人类是活在科学中的生物。
这些什么力量、诅咒、法阵之类的事情,都是虚无缥缈的神话怪传。
可是……
塞勒斯垂下睫毛,他注视着女孩平和的睡颜。
“没关系。”他说,“我为她而生,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如果潘多拉死了,人类的浩劫就不会出现,那他塞勒斯·科特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科特这个姓氏在星际时代中,也是人类联邦政府的别称。
塞勒斯为了毁灭魔女而出生,他的一切都属于人类政府。
如今,杀了法蒂教皇也代表着他背叛了自己的归属和职责,而他却对那个他本该解决的敌人有了私心。
他最后却什么都没有保护好。
或许失败死亡,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
塞勒斯抬眸看向赫斯特。
“告诉我该怎么做。”
赫斯特看起来好像要哭了,他知道,如果这个不靠谱的下下策失败了,他将同时失去魔女和他唯一一个人类朋友。
“因为七宗罪在潘多拉的身上,所以其他能量或许都会很注意她。”赫斯特勉强说,“你与她的血液相融,我来帮你们举行血咒,或许会有微不可见的机会……但我必须要提前你,塞勒斯,潘多拉的血被人鱼浸染,如今可能有毒。”
“我明白了。”
塞勒斯拿起了地上的长剑,他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手心,红色的血液顿时滴落下来。
当他用刀割破潘多拉的手心时,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看着她的白嫩柔软的手心开始滴血,塞勒斯那颗从刚开始就如同磐石般的心脏仍然感受到了痛意。
他扣住她扣的手指,两人十指相扣。
赫斯特深深地呼吸着,他闭上眼睛,开始念起人鱼的语言。
那是一种神奇的体验,就好像□□还停留在原地,而灵魂却被龙卷风一样吸走,塞勒斯的大脑意识停顿了一下,下一秒,他的精神猛地冲向了浓墨般的黑暗。
扑通,扑通。
他能够感受到身体的心脏骤地减弱了,弱到似乎不再跳动,只是轻微的起伏。
可在这种濒死的状况下,他的意识却在黑暗中冲撞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可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回荡着——他要救潘多拉,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塞勒斯徒劳地寻找着,黑暗中,他似乎靠近了什么……
下一秒,有东西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看到五个如黑雾般的身影立在他的面前,黑烟散去,露出了似人似怪物的五个不同的黑色身形,犹如孩子梦中的恶魔。
塞勒斯却知道,这是七宗罪残留下来的五个力量。
嫉妒、暴怒、懒惰、贪婪和色/欲。
他注视着它们。
“我要救她。”塞勒斯说,“帮我,或者让开。”
“她死在这里,或许是件好事。”不知是哪一只七宗罪的力量开口道,“她可以安息,而她的身体归我们所有。”
“让开!”塞勒斯蹙起眉毛,他抬高了声音,怒道,“如果你们真的有那么一丁点在意她,都不该在这个时候放弃她!”
下一秒,七宗罪犹如梦魔般消失又出现在塞勒斯的身边,它们围住了他。
“我们从一开始就讨厌你。”七宗罪说,“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该在一起的人。”
“什么?”塞勒斯沉声道。
他低下头,忽然发现在这片黑暗之中,只有他的身上流动着的是白色的烟雾,散发着微微亮光,像是清晨朝阳的第一缕光线。
“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命能量流动。大部分生物都是混沌的颜色,因为这个世界上复杂才是生物的本性。”七宗罪说,“潘多拉是个个例。而你……”
“你是个人类创造出来的怪咖。”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塞勒斯蹙眉道。
“你是真的想救她吗?”
“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我劝你放弃,人类,那不是你能够承受得了的。看看法蒂教皇吧,他被诅咒之后,生命力量离开了他,这让他的生命变得混乱而痛苦。你也想尝试一下吗?”
七宗罪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它们在他的周围不停的开口,一声又一声,震得人头疼不已。
塞勒斯却沉下心。
“是的,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他说。
“容我在提醒你一次,人类。”
“哪怕如潘多拉那样纯粹而罕见的透明灵魂,与力量签署合约,也仍然导致了严重的后果。你比谁都清楚她后来发生的事情。”
“如果你为了救她而与力量签订合约,我发誓,你会变得比她更惨。”
塞勒斯抬起眸子,冰蓝色的眼眸倒映着黑暗。
“没错,我愿意。”他重复道,“我愿意用任何代价来换取她的性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解除她的诅咒,我愿意帮她背负。”
“……”
“你因为什么而如此坚定?”
“不会是因为爱吧。她是恶魔,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因为现在的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她不是恶魔,她只是曾经没有选择而已。”塞勒斯一字一顿地说,“我希望能够给她另一种选择,另一种道路。”
他说,“她值得如此。”
七宗罪们沉默了。
过了一秒,五个黑暗身影腾地变成云雾卷起,最终聚成了另一种能量团。
它像是灰色交杂着雷电的云团,悬浮在塞勒斯的面前。
“不好意思,刚刚欺骗了你。”
它的声音好像女人、男人、孩童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带着诡异的温和。
“重新认识一下,我就是你寻找的生命力量。”灰色的力量说,“我从来都不和生物签订契约。七宗罪这样做,只不过是因为它们被禁锢在深渊之中,而我不是。”
塞勒斯眼眸沉沉地注视着它。
“因为你在每一个生物的身上活着?”
“差不多如此吧。”生命力量说,“我是继光明与黑暗之后第一个诞生的力量,我很古老,孩子,远超你的想象。时间力量对我而言没有约束能力,我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从过去到未来。所以,我很强大,也确实能救你的女孩。”
塞勒斯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他的心脏好像第一次重新跳动起来。
“我可以救她,但你真的能承受任何后果吗?”
“我可以,请你救救她!”塞勒斯急切地向前一步,“我答应你所有事情,拜托你。”
“哪怕你会在人类的历史中变得臭名昭著,人们对你的爱都会转换成恨?”
“可以。”
“或许你会继承潘多拉的诅咒,你代替她尽享无边际的孤独永生,也可以?”
“是的,没有关系。”
“那如果救了她之后,你将回到你自己的时代,而与她永生不能相见呢?”
塞勒斯沉默了下来。
最后,他说,“我愿意承担任何代价,只要她能活下来,并且幸福地活下去。”
听了他的话,生命力量声音悦耳地笑了起来。
“人类这个种族,每个世纪都会涌现出如同珍珠般珍贵而漂亮的洁白灵魂。”它说,“我很喜欢你,我愿意给你和她一次机会。”
“至于交换的代价……让她亲口告诉你吧。”
……
塞勒斯休克的意识回笼,他的心脏就像忽然弹了起来一样,让男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弯下身体咳嗽起来。
“塞勒斯,塞勒斯,你醒了?难道说……你成功了??”
他还没缓过来,便听到一个冷淡带着兴奋的语调响起。
塞勒斯呼吸着,他抬起头,就看到赫斯特正抱着潘多拉,高兴地看着他。
不知为什么,赫斯特的后背忽然闪过毛骨悚然的可怕感觉。
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慌乱地说,“那个,还给你,我不是故意的……”
赫斯特刚想将潘多拉抱给塞勒斯,就感觉到他手指揽住她的肩膀的时候,对面男人的眸色变得更加深沉危险了。
赫斯特:……
那他不动行了吧。
忽然间,赫斯特感觉到潘多拉的身体轻微地震颤了一下。
“心跳,心跳,她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赫斯特惊喜地说。
心脏和大脑还在阵痛的塞勒斯顿时抬起头,他伸手探过潘多拉的鼻息,果然感觉到女孩在微不可闻的呼吸。
塞勒斯松了口气,他的身体却像是迟钝老化的机器,栽了一下。
“你又怎么了?”赫斯特惊恐地说,“这回不会是换做你死吧?”
塞勒斯无力地摆了摆手。
“可能是……刚刚仪式的后遗症。”他说,“我觉得是她血液中属于人鱼毒的那一块,让我这样难受。”
赫斯特这才松了口气,他生怕潘多拉活了塞勒斯却死了,那他的人鱼族又要遭殃了。
就在这时,大厅的门被猛地推开。
两人一凛,赫斯特更是做出攻击状态。
来的人是里奥。
“大人!……嗯?天啊,大人,你还好吗?”
里奥看到眼前有点混乱和血腥的场景,他有点疑惑,感觉好像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一样。尤其是塞勒斯还坐在地上,看起来有点狼狈,还有潘多拉,以及……这个抱着她的帅哥是谁啊??
“里奥,怎么了?”塞勒斯将副官震惊的情绪拽了回来。
“是!是这样,大人,我刚刚看到从院门口开进来了几十辆车,这个办公楼的院子好像被众议院的人围了!”里奥说,“我觉得有点诡异,所以才来报告。”
塞勒斯沉默了几秒,他冷笑起来。
“法蒂教皇……倒是心思缜密。”
“怎么了?”赫斯特问。
“这个时代里有许多和我一起来的未来人。”塞勒斯说,“这些未来人中,完全忠心于我的是星际军的人,另一部分是未来的精英平民,他们或许会更容易动摇。”
“……你是说,法蒂教皇告诉了他们有关于潘多拉的事情?”赫斯特瞪大眼睛,“如果我们没杀掉她,他就向那些恐惧她的人揭发这个事情,好让他们来抓她!”
塞勒斯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她现在立刻必须走!”
“可是她这个样子走不了,而且我想,不仅是我,潘多拉也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的。”赫斯特皱起眉毛。
“你带她走,去无人区。”塞勒斯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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