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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惊梦-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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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闲心在此赏景,不如去把她追回来。”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和孤寂。
栏轩上的男子听到声音之后,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震,不过转瞬后又回复了之前的平静。前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沐云休。他在回花月小居的路上,心中无尽失落和烦闷,自己真情流露,鼓足勇气的表白却还是被朱语清委婉拒绝,这对于他是何等的打击呢?只不过,他也明白了,感情之事,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看到林夜辰一人坐着阁楼中独自嗟叹,他似乎有些感同身受,虽然之前二人毫无交集,甚至还较量过一场,某种意义上来说,沐云休和林夜辰,还算得上是情敌才对。可是沐云休看到林夜辰此番神态之时,他却鬼使神差的走上楼阁,慢步走到林夜辰的身后。
“我对不起她,她恨透我了,她再也不愿见到我了。”林夜辰沉默半晌之后,独自说道,话语之间带着无尽的绝望和伤感。
沐云休眉毛一蹙,淡淡道:“你后悔吗?”
风再次拂过,再也没有夏虫的秋夜,显得有些淡淡的死寂。
林夜辰仰起头来,深深叹了一气,“我何尝没后悔过?”
“你不知道,我是何等的想将她从你手中抢过来。”沐云休也没隐瞒,竟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只见林夜辰转过身来,正色的看着沐云休。
沐云休眉毛一舒,神色化为惆怅和无奈,语气悲凉的说道:“可是我又拿什么去抢呢?她心中的那个人始终是你。”
林夜辰心头巨震,他虽知沐云休对朱语清心存爱慕,但他不知道沐云休对朱语清竟是情根深种,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想到此处,林夜辰心中又是一阵懊悔,他在悔恨之前为什么会让朱语清离开,每每想到此处,他都难以隐忍心中的难受,再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见林夜辰双肩颤抖,脸上痛苦的表情,沐云休却是很能体会他的心情一般,“我知道,你在乎她,但是我也在乎她。我不愿看见现在这个局面,或许你我之间的心情,谁都能体会吧。”
林夜辰抬起头来,看着沐云休,只见他双目有些泪光闪烁,适才的话语字字真言,发自肺腑,林夜辰不知沐云休今夜为何会告诉他这些,“沐少主,你为何和我说这些?”
“同病相怜,此刻你的心情或许和我一样,只不过……”沐云休敛一敛眉,继续说道:“只不过,你比我幸运,她在乎的是你。”
林夜辰面色一怔,低下头去,道:“可是,在她最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却狠狠在她的胸口插了一刀,我罪不可赦。”
“你说的可是众人怀疑她下毒之事?”沐云休当下问了起来,脸上带着好奇之色。
林夜辰脸上后悔无尽,轻轻颔首,继续言道:“我当时茫然了,此事定有蹊跷,一定有蹊跷。”
沐云休双眉一蹙,“蹊跷在何处?”
林夜辰轻轻一叹,将白天听见水沫和朱语清对话之事说了出来,他说得很是详细,待得说完之后,他抬眼看着站着的沐云休,眼神迷茫,道:“你能给我答案吗?水沫和佳儿的谈话又是怎么回事?那明明是佳儿的声音。”
沐云休脸上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双手紧扣,背负在身后,往栏轩之处移了几步,看着远方的黑暗,暂时不作言语。
“难道屋中与水沫谈话的不是佳儿,而是另有其人?可是花月小居除了我们几个,不可能再有其他人进入。”林夜辰蹙眉沉思,实在无法想得通透。
沐云休也变得迷惘起来,按理说屋中不会有别人才对,这天底下声音相像的大有人在,可是这花月小居确是没有其他人了。
二人陷入了迷局的泥潭,须臾之后,两人身子同时一震,相互转过头来对望一望,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只听林夜辰面带惊凝,正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沐云休却开口说道:“你也以为是那样?”
林夜辰奇道:“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
沐云休不作言语,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道:“若真是那样,到时候不用你出马,我自会亲自动手。”
林夜辰心中感叹,没想到沐云休真的猜中了他的心思,林夜辰之前想到的便是——若屋中没有其他人,那么就是水沫一人上演的障眼法,一个人扮两人的声音。除了这个,再也没有其他可能。
到底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林夜辰回想当初,四年前慕泽门门派试练,水沫一心陷害朱语清,想到此处,林夜辰心中明朗起来,此事定与水沫有关,可是证据呢?一想到证据,林夜辰心中万般纠集,眼看真相就在眼前,可是却无法证实,这一切也仅仅是推测罢了。
沐云休已然走了很远,待得林夜辰反应过来的时候,沐云休已经现身在阁楼之下,林夜辰隐隐还可听见沐云休的声音,“去把她找回来。”
※※※
清风和煦,这日竟是个艳阳天,这几日不是阴天就是冷日,天凉惯了,一时变得这般暖和难免令人有些不习惯。
一抹阳光透过交错不定的树叶缝隙中照射下来,地上零星闪烁,冷空气早已退散,取而代之的便是温暖的气息。
楚州城内人声熙攘,行人交错,集市货郎叫卖之声不断,好不热闹。
朱语清一人行走在这热闹繁华的街景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只见他们面带笑容,如沐春风,欢喜不已。周围的热闹,却令朱语清内心感到更加孤寂和落寞起来。她离开花月小居已经有五日之久,这些日子,她失魂落魄,顺着回去扬州的路慢慢游走在这些城镇,再过几日,她就可以到扬州了,或许只有扬州,她的医馆,才是她唯一的去处。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该是用饭之时,朱语清好几天没有进食,街上酒楼飘来的饭香,不由得令朱语清腹中饥饿,她四下张望,挑中了一家酒楼便走了进去。
踏进酒楼,饭香酒香混杂交错,荡漾在空气之中,朱语清找了一张靠窗的木桌,点了一席酒菜,独自吃了起来。
捧着饭碗,咽下第一口菜时,她心中又是一阵苦涩,想到在花月小居发生的一切,当下在心中又狠狠的骂了林夜辰一遍。说也奇怪,她骂了一遍之后,心中竟是畅快了不少,可是片刻之后又是悲从中来,她猛地甩头,兀自说道:“管他作甚,再也不想了,再也不想了,我朱语清不可如此懦弱。”言毕,她大呼一口气,扒拉着碗中的菜肴。
待得酒足饭饱,朱语清大喝道:“小二,结账了!”
听得有客官高呼“结账”,那小二自然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弓着身子嘿嘿赔笑道:“小姐,这顿饭合计半两银子。”
朱语清眉毛一扬,心道:“这家酒楼还真是贵,就这等滋味的菜色,还收这么贵的钱?”她心中这般想,但也没有心思和小二理论,毕竟她知道自己带着银两,只想快快付钱一走了之。
朱语清摸着自己腰间,心中一震,面色惊讶,那小二看着朱语清的神色,竟然也猜中了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小二再也不作谄媚之态,面带怒色的说道:“哼?小姐,你是不是没银两付钱了?”
见店小二识破自己,朱语清脸上红了起来,心道:“怪了,明明我的钱袋今早还在,为何此时不见了?难道在街上被人给摸了去?”
“小姐?为何不说话?你别想赖账啊!”店小二见朱语清表情越来越紧张,急忙问道。
“完了!完了!这下真没钱了!”朱语清心中喃喃,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嘴上怯怯说道:“小二,我…。。我的银两丢了,你看……你能不能大发慈悲,这顿饭就当送我的?嘿嘿?”朱语清一时变得嬉皮笑脸起来,意欲蒙混过去。
“呀呀呸的!你这姑娘,长得如花似玉,身上穿的戴的都像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可是为什么还出来坑蒙拐骗,吃霸王餐?”店小二两手叉腰,挺胸愤愤说道。
由于店小二嗓音极大,引得周围不少人士前来围观。
朱语清脸越来越红,她深知自己逃不了吃霸王餐的惩罚了,当下紧闭双眼,不敢再做挣扎。店小二却继续放大嗓音,“别装聋卖傻的,吃了我店的霸王餐,你今晚休想回去,去!随我到厨房把今日酒楼的碗筷涮洗干净,表现得好我们老板才放你回家。”
朱语清大呼一口气,暗道:“不就是洗碗么,我朱语清洗了便是。”她正要爽口答应,却听另一个人说道:“小江,不必了,送这位姑娘走吧。”
此话一出,众人惊奇不已,朱语清睁开双眼,适才说话的人映入眼帘,只见他中年年纪,带着锦帽,丝绸衣衫,他的打扮正有老板模样。果不其然,那小二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一礼,道:“老板,可是她吃了霸王餐,没有付钱,依照本店规矩,理应罚她才对。”
却见那老板摇头摆手道:“适才已有人帮她付了银两了。”言毕,她又朝朱语清抱拳赔礼道:“姑娘,之前多有得罪,望你别在意,日后还望多多常来,照顾生意才是。”
朱语清一头雾水,但还是点头离开,因为她也不愿再待在此处,走出了酒楼,身后还传来之前那小二的叫唤:“小姐日后常来,日后常来呀!”
朱语清轻哼一声,暗道:“还要我常来,来吃霸王餐么?”她再次行走在街上,内心大为诧异,到底是谁帮她付了银两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 暗中观望
朱语清两眼无神的走到楚州码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和行人,眼神有些呆滞。要到扬州,从楚州坐船顺流而下便可到达。
她一时迷茫不已,如今银两弄丢了,上船也得付船费啊,可是到哪去弄这些银两?难道蒙混过去?朱语清想到此处,嘴角扬起一丝较为狡黠的微笑,她四下观望,心中掂量了好一阵之后便往正要起航的客船走去。
客船前一群人很有秩序的踩上踏板,走向客船甲板,再进入客船中的屋子里去。朱语清两眼发直,看着船前设得有关卡,两个客船的管事正在收船费。“竟会有人把守着入口,这可如何是好?”
朱语清畏畏缩缩的走上前去,但在要接近关卡的时候她却又改变主意,正要退回去的时候却被身后赶来的船客往前一推。朱语清身子没踩稳,顺势大步流星的往关卡走去。
“船费!”那守在关卡的两名齐齐说道。
朱语清抬眼望去,只见身前两名管事皆穿着短打,围着方巾。其中一个方巾是红色,另一个则是蓝色,看着他们的打扮,朱语清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心道:“这深秋季节,这二人还是这副打扮。”朱语清心中感叹,那头戴红色方巾的管事说道:“船费,利索点儿,后边儿还有人要上船!”
朱语清支支吾吾说不上话,这下可真没钱了,她转过身去只见后面的行人拥挤不已。后面的行人见朱语清磨磨蹭蹭,都不耐烦的嚷嚷起来,“前面的要上船就付钱,没钱付船费就赶紧离开,别耽搁我们时间!”
“对对对!要么付钱要么走人!”
“我还要回家呢,别磨磨蹭蹭了!”
众人闹作一团,人声沸腾不已,朱语清脸涨红,正要打算飞身离开,却听一个男子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等等!等等!”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少年从船里走了出来,急急忙忙的跑到两位关卡管事之间,急促的喘气着。
“二位爷,这是我们小姐的船费,你们可收好了!”那灰衣少年掏出银两,递与那蓝色方巾的管事,笑脸相迎。
那二位管事向朱语清使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进船,朱语清还是一头雾水的时候,那灰衣少年便恭敬的扶了她往船里走去。
适才因朱语清导致的关卡呆滞,一时间便通顺不少。
走进船舱,那灰衣少年还招呼着朱语清走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好好伺候她坐下,笑吟吟的说道:“小姐,你好生坐着,我这厢告退了。”言毕,他往后退去,没退几步,便被朱语清拦住,说道:“这位小哥,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那灰衣少年双目流转,笑道:“小姐想知道什么?”
“这船费是你付的么?那还真多谢了。”语毕,朱语清拱手给这灰衣少年拜了一礼。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小姐你谢错人了,这钱可不是我付的。”那少年连连将朱语清扶住,低声说道。
朱语清心下好奇,紧蹙柳眉,说道:“那替我付船费的到底是谁呢?能否告知我一下,我好上门谢过这位恩人。”
却见那灰衣少年摇头摆手,淡淡说道:“这是位东家吩咐我这般做的,之前在酒楼的银两,也是他付的。”
朱语清身子轻轻一震,惊讶道:“也是他么?敢问你东家姓啥名谁?”朱语清双眼露出些许期盼,更多的还是感激与好奇。
“对不住了小姐,至于他是谁,他却没说。”那灰衣少年淡淡说道,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朱语清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失落和黯然,当下颔首道:“我知道了,替我转告你那东家,他这番心意我感激不尽,若哪天我能遇见他,我自会道谢。”
灰衣少年重重点头,行了一礼之后,说道:“小姐的话我自会转告,那我这番就告退了,小姐保重。”话音一落,灰衣少年往后退去,渐渐走出船舱。
朱语清双目有些茫然的看着灰衣少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她低下头去,轻轻一叹,静静沉思着,这位在暗中相助的人到底是谁呢?
船舱中的船客三两人挨着坐在一处,都在相互交谈着各自的小事家常,时而还会传出欢乐的笑语,朱语清一人落寞的坐在角落,望向窗外的景色,透过窗外看着岸上的阁楼,只见阁楼离船越来越远,船起航了,顺流而下,直至扬州。
在这船的另一端,只见一男子在护栏边安静的伫立着,看着船下川流不息的江水,浪花一阵一阵的袭来,轻轻的击打着客船。那男子带着一个青竹编制的斗笠,江风习习,他衣袂飘飞,垂在身后的青丝也不由得飞舞起来。
“东家,适才您吩咐的事情我都做好了。”这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定睛一看,正是之前现身帮助朱语清的那灰衣少年。
那带着斗笠的男子微微颔首,从袖中掏出一袋银两,递与那灰衣少年,说道:“多谢,这些是你的。”言毕,转过身去,看着远方的景色,他的身影在这时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似乎还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在叹息着什么。
那灰衣少年拿着沉甸甸的钱袋,一时眉开眼笑,两眼眯成一条线,不停的嘿嘿笑道,“多谢东家!多谢东家!”除了赔笑,他还不停的拱手拜谢。
斗笠男子摆了摆手,话音平淡的说道:“这些是你该得的,眼下也没什么大事了,我若有麻烦你的地方,到时候再叫你吧,可好?”
那灰衣少年身子一震,说道:“东家言辞不必如此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本是干这活的,东家说这番话,还真是折煞我了。”
“那也好,这下你先下去休息吧。”斗笠男子转过身来,对灰衣男子说道。
灰衣男子也不再多话,对斗笠男子又是千谢万谢之后才肯告退。
片刻之后,又留得斗笠男子孤身一人,孤孤单单的停驻在船尾,继续看着远方渐渐变远的绵延山川。
船舱里的人们依然各自谈论着自己的事情,朱语清还是一人看着窗外景色,也在这时,只见三个粗布大汉走了过来,四下扫视着船舱里的人,他们面目狰狞,生得极为粗犷,他们瞪着双眼,有些不满的看着船舱中的人。
那三个大汉的目光倏然齐齐集聚在船舱里的一个角落,他们看着角落那粉衣女子,看着她生得一副清丽容颜,双眸水灵清澈,柳眉细长,朱唇轻抿,只不过她的眼神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有些惆怅。
三个大汉对望一眼,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他们互相点头,往角落里的粉衣女子走了过去。
正在发怔的朱语清感觉都有人前来,其间带着一股奇怪的气息,她身后不觉发麻,转过头去,便看见三个粗犷大汉向她走来,她面上一奇,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嘿嘿,小姑娘,一个人回家吗?这是要到哪里去?寂寞不寂寞?”其间一个男子嘿嘿笑道,上下打量着朱语清。
朱语清柳眉一蹙,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冷冷的说道:“我是否回家、我寂寞不寂寞又关你们何事?”
另一个大汉眉毛一扬,哈哈笑了几声,搓着双手,露出一副口水四溢的样子,对朱语清说道:“若是你寂寞了,我们哥几个陪你玩玩。”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正要去拉朱语清的手臂。
“啊哟!啊哟!好痛哇好痛哇!是谁做的?”之前正要去拉朱语清手臂的大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双手捂着腰间喊着。
原来,适才那大汉正要对朱语清动手动脚的时候,在船舱里的某个角落忽然有一人掷来一枚石子,石子虽小,但是那人气力却是雄厚,打着大汉的腰上,竟是如此生疼难耐。
朱语清心下一奇,当下也对那暗中出手相助的人感到好奇,她心中暗道:“到底是何人,在暗中帮我?掷出石子的那人会是之前替我付钱的人吗?”她低头思忖一番,抬起头来,便看见那三个大汉交头接耳,不知道在交谈商量着什么。
“管他妈妈的!先好好调戏这俏姑娘先,爷今天出来寻鲜,寻了好久这才寻得一个美貌妹子,得赶紧珍惜下才对!”一个大汉的男子嘿嘿直笑,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朱语清。
却在这时,在船舱中的某个角落又掷来一枚石子,重重的击在适才说话大汉的脸上,那大汉脸上登时起了一个青色的小包。
“我呸!到底是何人在暗地里暗算爷爷我?赶紧出来!”
“出来!出来!躲着算什么鸟蛋?”
“有本事别躲着,快出来!”
三个大汉齐齐嚷道,都在四处找寻着隐匿在暗处的那个人。
朱语清也环视四周,一心也想将那人找寻出来,一睹他真容。
船舱被这三个大汉一闹,一时之间便变得热闹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作声,在旁边看着眼前的发生的一切。
“怎么还不出来?赶紧的给爷爷出来啊!”适才被打中脸的大汉又说道。
船舱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他们都感到这船舱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不多时,便见一个男子走了出来,他头戴这斗笠,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边脸,他正是之前伫立在船尾、暗中帮助朱语清的那个男子。
朱语清定睛看去,恨不得将他的斗笠除去,好好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她也在好奇此人会是何人?会不会是之前认识的朋友?种种疑问在朱语清心中互相交集,她想不通透。
“臭小子,敢暗中害我!不想活了?”那大汉大怒的喝了一声,当下便挥拳袭向那斗笠男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插肩而过
大汉来势汹汹,挥拳向那斗笠男子而来,只见那斗笠男子侧身一躲,步履轻盈的闪在一处,他伸出右手,重重的将大汉手腕紧紧握着。
那大汉身子一震,只觉得手腕被斗笠男子握得生疼,他本想挣脱,可是无奈他用尽多少蛮力,都无法脱离那斗笠男子强劲的腕力。
另外两个大汉看着他们的同伴被斗笠男子牵制着,当下两两相望,大眼瞪着小眼,眼神不知道在传达着什么信息。忽听那被牵制住的大汉一声大喝,另一只手挥拳往斗笠男子面目砸去,斗笠男子灵活的松开手,身子往后疾退。
见砸了个空,那大汉两眼喷火,鼓着腮帮子往斗笠男子奔去,不到片刻,一枚石子又从斗笠男子的手中飞速掷出,便听“啊哟!”一声,大汉膝盖被石子重重一击,身体失去平衡,便倒在了地上。
大汉倒地,船舱内众人顿时哗然起来,闹嗡嗡的声音穿刺着整个船舱。
“吼什么吼?有什么吼的?再吼休怪我们不客气?”另外两个大汉大声骂了出来,模样极是气恼。
“岳海,你还好吧?”另外的两个大汉随即跟了上来,连忙将那倒在地上的大汉扶起。
只见那叫“岳海”的倒地大汉面色青一块白一块,胸口起伏不定,两眼怒视着不远处的斗笠男子。“我呸!”岳海轻哼一声,大声说道:“王云,赵四,你们两个给我好好教训这小子!替我出这口恶气!”
岳海身旁两个大汉当下重重点头,正要往斗笠男子飞奔而去的时候,竟然又有两粒石子快速飞了过来,一一打在了王云和赵四的曲泉穴,二人登时感到周身一阵麻软,四肢无力。
又是两个大汉应声倒地,他们面色惨白,看着那个斗笠男子。
“今天出门不顺,竟然栽在了这小子手上!”王云和赵四面面相觑,不停的念叨着。
静静待在一旁的朱语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一双水眸盯着隔她有十来尺的斗笠男子,柳眉一蹙,暗道:“此人到底是何人?为何用斗笠遮住半边脸,令人瞧不真切?”
却在这时,那斗笠男子慢慢走向岳海、王云和赵四,那三个大汉此时此刻在地上瘫坐着,全身瘫软毫无力气,见斗笠男子越走越近,身子皆是不由得发抖起来。岳海脸上拂过一丝恐惧和担忧之色,怯怯说道:“小子,算我们怕了你了,别和我们计较,一切都怨我们。”
想不到这三个大汉服输这么快,那斗笠男子忽然停住脚步,静静的站在原地,他双目看着这三个大汉,似有什么话要说出口,那王云便抢声说道:“饶了我们吧,我们这就走,再也不打扰你们。”
斗笠男子的头忽然往朱语清的方向转去,似乎在示意着三个大汉做些什么表现,那三个大汉倒也不笨,当下便连滚带爬的挪到朱语清的脚下,纷纷对她磕头,说道:“姑奶奶,我们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您别计较,我们知错了。还请您通融通融,饶了我们吧。”他们字字吐得清清楚楚,脸上痛苦表情依然难以退去,想来他们被石子击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朱语清又是蹙了蹙柳眉,心道:“他们只不过是轻言调戏我几句,罪也不大,眼下还是少惹事端的好。”
朱语清思忖之后,便朝三个大汉说道:“你们日后还敢出来调戏女子,说那些轻薄之话么?”
“不敢了!不敢了!还望姑奶奶饶了我们!”
“我们再也不敢了!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对对对!我们以后重新做人!”
三个大汉争先恐后的说着,一时间船舱内都是他们三人的声音。
朱语清轻声哼道:“但愿如此,若是以后你们还有类似的事情,休怪我无情了。”言毕,她抽出三支银针,毫无偏差的插在了三个大汉身前的木板上。
三个大汉见银针只离自己的手指一寸之遥,皆是不由自主冷汗涔涔,身子发抖不已。
“我们对天发誓,再也不敢了!”三个大汉齐声说道。
朱语清也不愿与他们多做纠缠,她朝斗笠男子拱手一拜,说道:“大侠,放过他们吧。”
那斗笠男子的双肩先是轻微的颤抖一番,继而对朱语清颔首起来。
没等斗笠男子说话,那三个大汉艰难的转过身去,对斗笠男子磕头呼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还望你能把我们身上的穴位解了!”
之前他们三人被斗笠男子打中曲泉穴,身子顿时软弱无力,现下皆是提不上气力。
斗笠男子立马掷出三粒石子,只听“啪嗒!啪嗒!啪嗒!”,接连三声,那三个大汉身子轻轻一动,脸上露出淡淡的惊喜。
“多谢了!”三个大汉齐声说道,言毕,他们也不再多留,相互搀扶着走出船舱,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适才的船舱还静得可怕,一见三个大汉离开,船舱里的众人皆是大呼了一口气,都在议论着这斗笠男子和朱语清,心中都是对他们的佩服。
朱语清望向斗笠男子,只见他站在人群之中,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却有种鹤立鸡群之感,他往人群中一站,都显得这么突出。朱语清正要上前拜谢,却见斗笠男子朝她抱拳一礼,接着便是飘然离开了船舱。
原来那抱拳一礼,竟是告辞之意。
朱语清突然有种落寞之感,看着斗笠男子远去的背影,无尽的熟悉感传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散发的气息竟是这么熟悉呢?朱语清百思不得其解,她想一睹这男子真容,可是被斗笠遮住,她无法看清。
船舱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各自在议论着各自的事情。
朱语清垂下眼帘,心道:“这男子见我走来,竟会这般匆匆离我而去,想来他是害怕我看见他的脸么?”朱语清轻轻一叹,暗暗想道:“既然不愿让我看见,既然向我告辞,那我也不该走上前去,再去打扰他。只不过他会不会是之前帮了我两次替我付钱的人?”
朱语清心中谜团重重,繁杂的思绪交织不已,令她胸口烦闷。
※※※
江上生明月,无尽夜风,席卷而来,带着淡淡的凉爽,带着隐隐的寒冷,这个秋天的夜晚,注定着宁静和适然。
望着一尘不染的夜空,皓洁的银月挂在天上,看着月亮上的沟壑,久而久之,会不会在这银盘上看到心里深处最思念的那个人呢?
斗笠男子背负双手,显得有些孤单的身影被月光拉长,落寞的影子静悄悄的躺在船的木板上。
“东家,今日你为何没有和那小姐见面说话呢?”不知何时,一个灰衣少年出现在这斗笠男子的身后。
斗笠男子并没转过身来,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下还是不见面的好,我就这般在暗处看着她就够了,不用让她知道我是谁。”话音不知为何显得有些伤感。
灰衣少年琢磨不透斗笠男子的话语,伸出手挠了挠后脑勺,两眼打转。
“夜深了,该去睡了。”斗笠男子淡淡说了一句,随即脚步轻盈,毫无声息的消失在灰衣少年的视线中。
※※※
再过几日,又是一个艳阳天,扬州码头。客船抛锚停岸。
朱语清踏出船舱,一缕阳光懒洋洋的倾洒在她的身上,看着这久违的扬州,她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兴奋之情,这种感情源于对家乡的思念,出门久了,而今回到扬州,她是多么的快慰。
离开客船,走在扬州热闹的街上,一排排的货摊,来来往往的行人,叫卖不停的货郎,来回追赶的顽童,看着这一切,朱语清感叹不已。
原来,这一切都没有改变。
但是,却有些东西变了,现在的心情为什么会这般落空,仿佛什么东西活生生的从身体中抽离掉了。
朱语清脸上再次露出愁苦之色,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道花月小居的人们过得怎么样,叶雨昔的毒可是解了?还有某个人现在又怎么样了?
朱语清想起这些事情,又是一叹,她猛烈的摇了摇头,说道:“恼人心烦,这些事还是别想的好!”这话一出,忽听身后有人重重拍手,“好!好!好!语清姑娘说得好!”
朱语清心感诧异,暗道:“这人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这声音好生熟悉!”朱语清想到此处,转过身去,往人群中观望。
只见一个锦衣打扮、书生模样的白面男子摇着折扇往朱语清走来,他脸上还浮现着得意的神色,咧嘴微笑的看着朱语清。
“严书章!怎么是他?”朱语清心里暗道,惊奇不已,“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儿都瞧得见他!”
见朱语清双目流转,没有搭理自己,严书章却也没在意,他合上折扇,拱手对朱语清行了一礼,友好的说道:“语清姑娘,好久不见,在下这厢有礼了。”
朱语清神色平淡,瞟了严书章一眼,眼神空洞的轻笑一声,道:“好久不见,严公子。”
“语清姑娘是何时回扬州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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