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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惊梦-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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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辰只觉得耳边闹嗡嗡的,阿木铃说什么,他一句都没有听清。
待得林夜辰和阿木铃走到一个人群围着的小圈之处,便看见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玩火。他脸上画着五彩花纹,他头顶四周的头发被剃得干干净净,突显出他青色的发髻。他口中时不时喷出三尺来长的火,使得众人既是惊嘘又是欢呼。
一旁的阿木铃兴奋得拍手连连叫好,林夜辰却是一点观赏的心情都没有,他一直看着远处在喝酒的朱语清,心中复杂不已。
她在远处饮酒,苗族男子不停的拍手叫好,她脸上挂着红晕,笑意浓浓。
而他心中烦闷,却不知道如何劝解,她猛然将他推开之时,他竟然有种被一盆冷水泼洒的感觉,他感觉把心中的一切温暖都凉得彻骨,寒冷不已。
“林大侠,好看吗?”阿木铃见林夜辰眼神有些呆滞,觉得气氛有些严肃,便小声问道。
林夜辰从出神中惊醒,语无伦次的随便附和着,他的双眼依然还盯着远处正在喝酒的朱语清。
突然,只见朱语清身子有些倾斜,走路歪歪倒倒,林夜辰心下一凛,回头对阿木铃道:“阿木铃姑娘,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些节目,眼下我要回去了。”言毕,拱手一礼后便一个箭步冲到朱语清身前,一把将她扶住。
朱语清酒醉浓浓,糊里糊涂的说着:“再来一碗,好喝!好喝!”
几个苗族男子见林夜辰又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顿时不快,叽里咕噜的开口说话,不停的指着林夜辰说着。林夜辰大感头疼,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脱身,当下思忖一番后便将朱语清环身抱起,对几个男子说道:“她是我妻子,现在要回去休息了。”他深知对方听不懂他所言的意思,当下又比划了几个动作,那几个男子似乎有些明白,脸色一沉,摇了摇头便散了开去。
朱语清酣然大醉,迷迷糊糊的说着:“谁要你过来的?你怎么不去陪你的那个大美人,谁要你过来的?我成什么样子关你什么事?”
朱语清的话令林夜辰心中极为郁闷,当下斥道:“谁说的不关我事?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林夜辰抱着朱语清走了几步,朱语清像一个孩子一样抓着林夜辰的衣襟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的心是石头么?怎么一点都不会感化?”她突然抽泣起来,酒后吐真言,怕是朱语清便是如此。
微风袭来,使得林夜辰衣衫飞舞,他感到有些冷,当下便抱紧了朱语清,适才朱语清的话却使林夜辰心跳加快,一时之间又有些隐隐作痛,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林夜辰突然感到有些迷惘,他轻轻甩了甩头,抱着朱语清向竹楼走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酒后忧愁
繁空星辰,闪烁不已,月影竹楼,笙歌渐远。
林夜辰怀里的朱语清喝了不少的酒,此时她只感到脑袋很重,耳边嗡嗡作响,胸口很是烦闷。她眉头紧锁,不停的说着含糊的话语,连林夜辰都没有听清。
夜已深,除了在广场上狂欢的年轻人之外,其他老幼都已然睡去。林夜辰抱着朱语清走到竹楼旁,这是苗人给他们安排的客房,林夜辰住在朱语清隔壁。
蹋上楼梯,走到朱门前的走廊上,朱语清却是突然从林夜辰怀里挣扎下来,跌跌撞撞的走到竹栏旁,林夜辰一惊,连忙上前
扶住,却被朱语清推开,接着道:“你过来扶我做什么?你不是去欣赏美景去了么?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我……”林夜辰被朱语清推到竹墙上,面对她的举动,林夜辰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复杂的感情,那种感情又烦躁又委屈,当下面对朱语清的质问,他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朱语清见林夜辰没有动静,便又向林夜辰走了过来,一步又一步的迈出,木板发出被踩踏的声响,两人相隔不远,但这几步行得却是如此漫长。
林夜辰聆听着朱语清的步子,胸口起伏。眼看朱语清就要靠近林夜辰,竟突然踩了个空,身子正往地上跌去。她轻呼一声,使得林夜辰身子一震,睁开眼来,见到朱语清要倒在地上,他迅急将朱语清扶住,二人顺势蹲坐下来,靠着竹墙。
林夜辰看着朱语清,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拿她没办法,他重重的吸气,但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朱语清见林夜辰又扶着自己,想到适才阿木铃抱着他手臂离去,她心中的醋意立马又翻涌起来,她又试图挣脱林夜辰是双手,试图将他推开。
朱语清的这一举动在今晚上已经不止一次了,她接二连三排斥着林夜辰,使得此刻的林夜辰的气恼又加重了几分,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你走开!”朱语清重重的说了一句。
林夜辰没有走开,反而握着朱语清手腕的手又加重了几分,他有些生气的说道:“我不放!”
“你放不放?”朱语清咬牙切齿道,她恨恨的看着林夜辰,许是酒醉的缘故,这个时候的朱语清变得情绪很难控制。
林夜辰更加握紧朱语清的手,依然生气的说道:“我再也不会放手了,不然你会又倒下的。”
奈何朱语清如何挣扎,林夜辰就是死死不放手,朱语清突然落下眼泪,有些哽咽道:“我这是在发疯么?”
林夜辰别过头来,他看着朱语清,虽然黑夜中光线不好,但也可以看见朱语清泪眼朦胧,林夜辰的心仿佛被什么刺到一般,他突然感觉到有些疼痛起来,只见他鬼使神差的伸出另一只手,拭去朱语清脸上的眼泪,语气也稍微变得有些缓和道:“佳儿,你没有疯,只是喝醉罢了。”
听见林夜辰这么一说,朱语清鼻子一酸,感觉到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眼泪宛如泉水又涌了出来。
林夜辰刚刚给朱语清拭干了泪水,眼下又见她眼泪簌簌而下,当下急忙一边替她擦拭眼泪,一边急道:“佳儿,你打我骂我都好,但是别哭好么?”岂料这话说出口后,朱语清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竟然哭出声来。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林夜辰有些激动的说道。
朱语清声音抽泣的骂道:“林夜辰,你哪里错了你说!”
林夜辰一怔,道:“我……我……”他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他也不怎么清楚朱语清今晚为何如此,只是觉得她可能是喝酒醉的缘故。情爱一事,他懂得不多,他哪里知道朱语清会这样,是因为吃醋?
“你……你……哼!”朱语清无奈不已,她真想扬手给林夜辰甩上一巴掌,只不过转念一想,她之前也曾说过,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便可,其他的不再奢求。或许真的是喝酒的缘故,今夜的她有些反常。
朱语清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自己内心的烦躁驱走开去,她倚靠竹墙,心道:“林夜辰,你难道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么?其实,哪怕一丝情意也好。”想到此处,朱语清缓缓闭上双眼,或许只有闭上眼睛,她才可以不用看见林夜辰的那张俊脸,她才不会思绪迷乱,口中胡话连连了。
这几日林夜辰的心都是很平静,今夜却宛若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令他也觉得难受不已。林夜辰的心若是宁静的大海,那么今夜的朱语清便是刮往海上的强风,使得他的心海波涛翻涌,久久无法平静。
两人突然什么话也不提,只是坐在走廊上,各怀心事。
半晌,林夜辰双目望着远方,也不知道那些欢歌的苗族青年们散去没有,此时的天空中,银月早已落入西山,留得几粒星辰微微泛着光芒。
林夜辰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佳儿你今晚怎么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为何会如此烦闷,我到底怎么了?”
朱语清并没有答话,林夜辰继续说道:“我看见你在那几个苗家汉子的面前喝酒,你喝得越猛,我心中就是越气恼。佳儿,你可能给我答案,我这是怎么了?”见朱语清久久不答话,林夜辰别过头去,只见朱语清靠在竹墙上早已睡去,细长的睫毛时不时会轻轻颤动一下。
风声起,夜凉如水,虽是夏夜,但也令人感动有几丝凉意。
林夜辰下意识的欲伸手去将朱语清抱起来,走向屋中,但准备伸出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紧紧握住了朱语清的手腕了。他突然有些尴尬起来,又听朱语清迷迷糊糊的说道:“我不要去里面睡,我就在这里睡吧。”
林夜辰一惊,以为朱语清没有睡着,当下唤了几声,但却又没有任何回应。林夜辰只好作罢,随了朱语清的意思,就让她在走廊睡着。他脱下自己的外衫,搭在了朱语清的身上,他靠在一旁,闭上双眼不再多想。
长夜寂寥,心中愁绪有几许?咫尺相思无法说破,泪煎心灼。
苗疆笙歌悠远,凤凰花开,红颜幽咽,一曲浮华茫茫无尽,寂寞寥落。
一夜而过,说长也长,说短亦短。
清晨的气息清爽,鸟雀鸣叫不停,苗寨的人们都已经起床,准备开始忙活各自的农事,他们有的背着翠竹编好的竹篓,有的扛着锄头,正向山间走去,开始这一天的农活。也有的背着弩箭,进入深山老林,打猎野味。
却见一座竹楼之前,有几十来人的苗人围作一团,叽里咕噜的讨论着什么,他们指手画脚,也不知道他们围观着什么物事。
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讨论得越是激动。
阿木铃从自己的竹楼慢悠悠的走了下来,远远便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处。她诧异的同时,也走了上去,也想一探究竟。待得走到人群的不远处,她用苗语问了问旁边的人,只见旁边的人摇头连连,一手指着围着的竹楼,示意她走过去看。
阿木铃眼神迟疑,但也不容多想,她钻进人群,走到竹楼前,竟看到朱语清靠在林夜辰的身上睡得香甜,林夜辰也是双眼紧闭。
苗人议论连连,他们的意思用汉语表达出来便是:
“哎呀,大白天的怎么一男一女这么睡在一处啊!”
“是啊,一点都不害臊啊!”
“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也不知道昨晚上他们干了什么难以见人的事。”
“哎哟,我们在这里说话说了这么久,他们都没有醒来啊,真是的。”
阿木铃听不下去,面带怒色用苗语吼了几句,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或许由于人声繁杂,朱语清和林夜辰也慢慢醒来,朱语清缓缓睁开双眼,她睡眼朦胧,慢慢的支撑身子站了起来,还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那群苗人又开始议论开来:“哎呀,你看这姑娘起来了,还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对啊对啊,你看她表情很是享受的样子。”
“不害臊!不害臊!”
朱语清身子一震,这才发现有这么多眼睛看着自己,还对自己指手画脚,她迷茫之时,转头便看见林夜辰也处于朦胧睡意,她突然机智的意识到这群苗人在说什么。
苗人的话语声音越来越大,朱语清只觉得头都大了,当下大吼一声,对苗人指着骂道:“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娘睡觉?我爱和这男人干嘛就干嘛,你们管得着吗?快走快走!”说罢,她又对空气挥舞几脚,那群苗人不得不摇头离开,只不过依然还是议论连连。
林夜辰刚刚醒来,一时弄不清发生什么事,见朱语清大吼这几句话之后,当下也明白了不少,他猛地起身,惊道:“佳儿,我……昨晚难道?。”林夜辰自然没有对朱语清做了什么不轨之事,只是此刻的他有些呆傻,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了,当下又道:“佳儿,都怪我,要杀要刮随你便好了,我对不起你。”
谁料朱语清转过头来,一副淡然的样子道:“本姑娘不怕!”说罢,她挽起衣袖,道:“我要洗澡!我要洗澡去了!”接着便走进自己的房间。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外来之客
林夜辰愣在一处,一旁的阿木铃脸色有些难看,她内心翻涌,但还是故作平静的说道:“林大侠,难道昨晚……”
林夜辰别过头来,正色道:“我若是对她做了什么,我自会负责,她要我死我也不会迟疑半分,毕竟我对不起她在先。”
阿木铃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纵使她再如何掩饰,都无法掩盖她脸上浓浓的醋意。林夜辰没有看阿木铃,昨晚朱语清突然变得有些反常,都是他和阿木铃造成的,这一点他也终于明白了,因此对阿木铃也有一些回避之意。
清风阵阵,和煦的阳光也洒下苗疆大地,阿木铃静静的站在林夜辰身后,道:“林大侠,我们族长回寨了。”
林夜辰一听七绝老人回到寨中,心中的烦闷也徒然消去,精神一震道:“七绝老人回来了?”
阿木铃见林夜辰由适才的冷漠变为有了兴趣,突然变得有些失落,无力的说道:“是,他今早回的寨。”
“那还劳烦阿木铃姑娘替我引荐引荐。”林夜辰抱拳一礼,友好的说道。
阿木铃眼神流转,思忖片刻之后便答应道:“好,林大侠,你随我来吧。”说罢,轻轻转身,身上的银饰微微作响。她行了几步,没有听见林夜辰的脚步声便转过头去,只见林夜辰立在朱语清的门前,似有犹豫,当下问道:“林大侠,怎么了?”
林夜辰立马说道:“佳儿一人在这,我不怎么放心。”
阿木铃听见这话,仿佛遭受了莫大的打击一般,没好气道:“想我苗疆,也不是什么土匪之地,虽然朱姑娘妙美如花,但也算是我们的客人,族里的汉子们不会乱对她打什么主意,林大侠你就放心吧。”
林夜辰没想到阿木铃说话会这么直白,但她的话也似乎给他吃了一粒定心丸,他也放下心来,站在朱语清门外朝里面唤道:“佳儿,我去拜见一下七绝老人,你在这里等我。”语毕,便朝阿木铃走去。
※※※
慕泽门和裂天谷的交界之处,花月小居。
浩荡湖面,云雾缭绕,再往里行去,青石小路,沟壑农田,果树繁茂,好一番世外桃园之景。
一幢庭院的大门上,牌匾的“花月小居”四个流苏字体,使人心神欢愉,精神大好。庭院中的梨树正在结果,过不了多久,庭院的主人便会收获丰硕的累累果实。
大厅的门前,一个白衣男子左手握着红色的长剑,右手拿着一张洁白的雪帕不停的擦拭着剑身,阳光的照射,使得长剑散发着阵阵光芒,光影不停的映射在白墙之上。
“峥儿。”大厅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正在擦拭噬情剑的聂云峥转过身去,有礼道:“师父。”
那女子正是花月苒,只见她柳眉紧蹙,有些担忧的说道:“峥儿,我看闯入花月小居的人马上就要打这边来了。”
聂云峥颔首,见花月苒一脸担忧,不解道:“师父,您在担心什么?”
花月苒轻轻摇头,脸上疑惑重重,道:“真是奇怪,这一次,慕容泽和沐云天那两个老贼竟然不亲自来。”
原来,花月苒早已感应到前来的人不是慕容泽和沐云天,但她也不知道前来的人是什么身份,她自然不知这次来的会是裂天谷少主沐云休,这个她从未见过的师侄。
聂云峥请身道:“师父,我出去看看。”
花月苒轻轻点头,站起身来,看着门口外的远方。聂云峥将噬情剑还入剑鞘之中,提剑走出了小居庭院。
行了几步,他飞扬的发丝倏然停下,一股冷冽的气氛突然降临,聂云峥心里一怔,停下脚步,握着噬情剑的手加紧了几分。他心里发问:“前来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是否还是与噬情剑有关?”
正在聂云峥冥想之际,便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其中有一个人的步子极为稳重,而另一个却是细碎不已。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注视着前方。
时过半晌,前方渐渐出现两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个是位男子,白衣翩翩,金冠闪烁,发丝高高挽起,长直的垂在脑后,面若冠玉,俊逸非凡,眉间带着淡淡的愁绪;另一个则是个女子,一身浅绿,挽着一个美人髻,头上的珠花闪闪,眼角细长,妖媚动人。
聂云峥看着这一对男女显得有些惊疑,但还是冷静的立在原处,等着他们靠近。
来人正是沐云休和水沫,花月小居设有重重屏障,沐云休一人也在这短短时日内破解,飘然的进入花月小居。聂云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当下不敢对沐云休有丝毫的松懈,他知道沐云休应该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沐云休早已看见不远处的聂云峥,但他依然神情自若走了过去,跟着身后的水沫小声说道:“少主,这一路上困难重重,眼下这人不知是好是坏,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沐云休却摆手,淡淡道:“无妨,我不是来打架的。”
二人行了几步,聂云峥抬起下巴,有些高傲的看着沐云休和水沫,冷冷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做何而来?”
沐云休见对方发问,当下也不隐瞒,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乃裂天谷之人,前来此处,拜访我的师姑花月苒。”
“果然如此,还真是裂天谷的人。”聂云峥心道,他面色冷峻,看着沐云休,依然冷冷道:“你们倒真是锲而不舍,每年都不肯放过。”说到此处,聂云峥突然感觉到身后行来一人,他一转头,便看见花月苒从容的走了过来。
“师父!”聂云峥唤道。
花月苒轻轻点头,她走到聂云峥身旁,打量着前方的沐云休和水沫,片刻之后转过身去,朝花月小居走去,“你们都进来吧。”
沐云休身子一震,他没想到花月苒竟然允许他们进入花月小居,而不是百般阻拦,与他大战一场。他也不再多想,便跟了上去,路过聂云峥身旁的时候,他只感到一股凛冽的气势逼来,他也没停下脚步,仍然淡淡的走了上去。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慕容泽和沐云天都会前来,因此聂云峥对他们极为的反感,甚至有时候竟然有取了他们性命的冲动,他生性冷淡,对这些爱慕功名和富贵的人极为厌恶,眼下得知沐云休也是裂天谷之人,他自然对沐云休也没有什么好感。
见水沫和沐云休走了上去,聂云峥也跟了上去。
进了花月小居的大门,梨树的芬芳扑面而来,沐云休突然停了下来,四下环扫,看着眼前温馨的居所,长廊上的雕花,前院的梨树,石凳上的盆景,他的内心竟然有种向往之感。心道:“若是我一生能隐居此处,那也是好的,总好过于在裂天谷随爹爹为名为利奔波的好,可是我又如何能左右得了自己的命运?”想到此处,沐云休突然冷笑起来,摇了摇头朝大厅走去。
聂云峥见沐云休一时冷笑一时摇头,心中诧异,他断然不知道沐云休心中想什么,只是觉得沐云休适才的表情令他有些不解。
花月苒端坐在大厅中央的长椅之上,看见沐云休和水沫进来,语气平和的道:“你们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沐云休拱手一礼,走到大厅右侧的位置坐了下来,一旁的水沫便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不作任何话语。
“你叫什么名字?”花月苒拨弄着自己的指甲,淡淡的问道。
沐云休又是一怔,花月苒的询问,他突然有些激动,毕竟她是他的师姑,儿时也曾听沐云天提过她,从小就对她的医术有种崇拜之情。现下花月苒的真人出现在沐云休的眼前,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呆滞了半晌,沐云休才有礼貌的回道:“晚辈沐云休。”
花月苒立马停止摆弄自己的指甲,猛地抬起头来,“怎么?你就是沐云休?你是沐云天的儿子?”
“正是晚辈。”沐云休颔首道。
花月苒眼神变得呆滞起来,缓缓道:“呵呵,也是也是,这么多年了,你也该长这么大了,我二十二年前离开裂天谷,那时你还没有出生,我也只是在你爹过来这里的时候听他提起过。”
沐云休见花月苒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沟通,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回道:“晚辈也是不曾见过师姑,不过我爹时常提起您的。”
花月苒的表情又变得有些苦涩,冷笑道:“哈哈,你爹提起我?怕是多半与噬情剑有关吧。”她又突然有些感叹道:“不过,我在裂天谷混了这么久,到头来有个师侄这么叫我一声师姑那也不错。”
沐云休听花月苒提到噬情剑,也不由得一震,道:“师姑,爹他之前很少提到此事,只是最近有些频繁罢了。”沐云休正欲继续说下去,却见花月苒摆手道:“好师侄,那这么说来,此次你也是为噬情剑而来的吧?”
水沫见花月苒一口戳破,生怕谈判破裂,当下咬了咬指头,忧虑的看着沐云休。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夜雨竹楼
花月苒这般询问,沐云休也不由自主挑了挑眉,也不作隐瞒道:“师姑料事如神,晚辈这次正是为此事而来。”
“你就不怕我不答应?”花月苒笑笑的说道。
沐云休却轻轻摇头,很是淡然的道:“我从来的那一刻就没有抱任何希望。”
花月苒花容之上露出淡淡的惊异之色,突然对沐云休感兴趣起来,道:“那好师侄,你来这里作甚?”
“我是来看师姑您的,二十年来,自我记事开始,就一直听爹爹说你的故事。”沐云休回忆往事,缓缓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花月苒突然站了起来,慢慢走向沐云休身边。
“我爹他们来过这里几回,每次都无功折返,我又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可以改变师姑的主意?”沐云休轻轻抬起头来,道:“我也只是想过来拜访我从未见过的师姑罢了。”
水沫身子一震,她原以为沐云休是奉沐云天之命来取噬情剑,而今听沐云休吐露初衷,一时突然眉头不展,焦虑起来。在水沫的心中,她是站在慕泽门和裂天谷的那一边的,她自然希望噬情剑能归入慕泽门和裂天谷了。
花月苒突然爽朗的笑出声来,道:“好,幸亏你没学得沐云天那人一点皮毛。”她望着门外的光景,对着抱剑靠在门边的聂云峥道:“峥儿,去准备晚膳吧。客人来了,我们要好好招待。”
沐云休也随着花月苒的目光看向聂云峥,聂云峥抬起头来,两人目光交接,皆是带着无尽的寒意。
聂云峥向花月苒拜了一拜便退了下去,想来是到厨房去准备晚膳。
天色渐暗,天边飘来厚重的乌云,气温也骤然变得闷热无比,看来今夜必有雷雨不可。
花月小居陷入暮色的时候,庭院飘来阵阵饭香,只不过这时地上尘烟四起,冷风四处,远远的天际传来轻微的雷声。
后院的竹林被风吹得簌簌作响,青石小路上积累的落叶也随风飞舞,眼看就要有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但见一个白衣男子提着饭篮,背负一把赤红长剑往后院的竹楼走去。狂风阵阵,他衣袂翻动,发丝扬起,冷峻的脸上却是如此的坚毅,纵有风雨阻拦,他都不停止前行的脚步。
竹楼中住着的紫衣女子这些时日以来身体大好,有花月苒妙手的救治,体内的七绝之毒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只不过要根除的话还是得靠七绝老人的解药。
提着饭篮的聂云峥每日都给叶雨昔送饭,一来是叶雨昔在接受治疗期间不便走动,二来就是后院离前院有一段的路程。黄沙卷过,聂云峥轻轻甩了衣袖,踏上竹楼的楼梯,走到门前,轻轻叩门。
敲门之声立即传来,门随后“咯吱”一声就打开了,聂云峥的身前立马浮现出叶雨昔的倩影,她看到聂云峥又给她送来晚膳,低下头去轻轻接过饭篮,说道:“多谢聂大哥。”她拿着饭篮走到桌前,将饭篮搁下之后,见站在门口的聂云峥,又问道:“今日怎么来得有些早了?往日不都是天黑才来的么?”
聂云峥一听叶雨昔这么发问,抬起头来,淡淡道:“今天小居来了客人,师父吩咐晚膳要做早一点。”
叶雨昔柳眉一展,笑道:“这十几日来,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聂云峥依然很是平淡的回答:“是,都是我做的。”话一说完,他转身欲走,但又突然转过身来,剑眉微蹙的问道:“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见往日一直很少有表情的聂云峥突然变得有些焦急,叶雨昔笑道:“哪里的话,聂大哥好手艺,我很是佩服。”
叶雨昔笑笑的看着聂云峥,不禁令他心头触动了一番,不知何时起,当这个女子对她花容绽放的时候,他却有几丝悸动了。聂云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叶姑娘说笑了,师姐师父她们不喜欢待在厨房,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做饭,至于好不好,师父她们也都无所谓了。”
“好得紧呢。”叶雨昔连忙抢声说道。
聂云峥的心中变得很是欢愉,这种快乐他不懂,他不懂这快乐的源头是什么。
倏然,雷声轰鸣,电光闪烁,瓢泼大雨登时洒下大地,竹楼之外立即水花四溅,激起阵阵的水雾。
聂云峥本想离去,但眼下大雨狂作,令他迟疑了一番,片刻之后,聂云峥道:“天色也不早了,叶姑娘,我告辞了。”说罢,迈步走出竹楼。
叶雨昔身子一震,惊道:“等一等。”不知是聂云峥没有听见还是故意不再回头,他依然向前走去。
叶雨昔一急,立马冲了上去,可是她的身体也没有全部恢复,在竹楼里待久了她的双腿也变得有些酸麻起来,这时突然冲出门外,立马使她双腿不听使唤,跌倒在地。
聂云峥听见有人跌倒,转过身来,正看见大雨中叶雨昔瘫坐在走廊之上。他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冲到叶雨昔身前,一边将她扶起一边说道:“叶姑娘,你又出来作甚?”
“我不想要你淋雨回去。”
“我一江湖粗人,又何必在乎这些雷雨?”聂云峥有些责怪的说道。
叶雨昔不再说话,任由聂云峥扶着,待得二人走进竹屋中,他们的衣衫俨然湿透,叶雨昔衣襟湿淋,衣服紧紧贴在身子,身体的曼妙曲线也凸显了出来,聂云峥不小心看到这副躯体,脸一红,连忙转过身前道:“叶姑娘,多有得罪。”
却听叶雨昔笑道:“聂大哥不是说自己是江湖粗人么?又何必在乎这个?”叶雨昔又道:“大雨停了再走吧。”说罢,她走进里屋去了。
聂云峥脸变得更加红了,往日冷漠的他,在叶雨昔面前却是经常变得有些惊慌失措。他默不作声,走到一处坐了下来。
时过半晌,叶雨昔已然换上一身干结的衣服,她怀里攥着另一件干衣向聂云峥走去,脸上有些尴尬道:“聂大哥,我这里没有男子的干净衣服,这个……你能不能将就一下?”语毕,将手中的一件女子外衣递了过去。
聂云峥抬起头来,双目看到叶雨昔手中俏丽的衣衫,又看到叶雨昔双颊泛红,他登时心里咯噔一下,适才刚刚恢复冷漠的脸又变得红了起来,有些尴尬又有些想笑的说道:“你这衣服,我一个男子如何穿得?
“怎么穿不得?这还不是衣服,难道你瞧不起女人的衣服?”叶雨昔以为聂云峥嫌弃,连忙反问。
聂云峥低下头去,又不说话,叶雨昔在一旁急得瞪眼了。
半晌后,聂云峥终于憋出一句话来:“你那衣服太小,我穿不进去的。”
叶雨昔愣了一下,反应过后不由自主笑出声来,“我这都没想到。”但她依然将手中的衣服递给聂云峥道:“那你先拿着这个擦擦脸上的雨水吧,不然要着凉的。”
聂云峥从小到大一直和花月苒还有花紫盈一起生活,虽然花月苒和花紫盈对他也是倍加关爱,但是她们却没有叶雨昔能给他现在的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可以令人悸动,又可以令人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他的内心有些害羞,但嘴上依然淡淡道:“叶姑娘费心了,若是要着凉也早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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