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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惊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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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韩笑邦大怒,双脚被林夜辰抓着,身子有些不平衡,当下也连忙放开妇女,双手支持着地面。
那妇女一见自己脱离魔掌,连忙跑到一个角落大哭不止,朱语清看在眼里,心有不忍,便走到妇女身边安抚起来。
林夜辰抓着韩笑邦,韩笑邦连连骂道:“臭小子,每次我遇见你准没好事,奶奶的。”
林夜辰嘴角上扬,之前的怒色也渐渐消去,他正欲开口说着什么,船舱之外就传来了一个男子的笑声:“韩帮主,怎么今日出海的日子也要打架?一点消停都不好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白面书生
众人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个白衣男子便出现在众人视线,他拿着一把折扇,一副书生的样子,面色白皙,细长的桃花眼,嘴角挂着笑意。
那韩笑邦看见此人,之前铁青的脸色也稍为缓和,没好气道:“想来是这臭小子不知道严公子今日要出海吧,所以吃了豹子胆了也要在此闹事。”
林夜辰冷目立马往韩笑邦看来,冷冷道:“韩笑邦,若不是你调戏良家妇女,我岂会出来教训你这好色之徒?”
朱语清看见局面有些僵硬,便起身走到林夜辰身旁,两眼怒视韩笑邦道:“对,没错,此人贪图美色,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这种人本应该杀了才是。”林夜辰正要点头,没想到朱语清又补了一句:“不对,这种人杀了真是便宜他了,这种人要把他送进皇宫做太监才对,阉死他才对。”
林夜辰深吸一口气,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对着朱语清干笑了几声,觉得朱语清倒真是此类话也可以随便说出口。
韩笑邦大怒,“臭丫头,你敢说爷爷我,不想活了?”
那书生模样的白衣男子却打开手中折扇,满面春风的打量着朱语清,笑道:“这位不是扬州赫赫有名的朱语清朱大夫嘛?”
朱语清一时诧异,向那白衣男子投向目光,仔细端详之后才觉得此男子似乎在哪见过,只不过依然还是没有想起眼前的男子到底是何人。朱语清淡淡问道:“真是抱歉,你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你。”
白衣男子笑眯眯的看着朱语清,合上了折扇,温柔道:“上次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在扬州知府的府邸内。”
林夜辰一时也觉得好奇,静静的听着那白衣男子与朱语清的对话。
朱语清暗自思忖,连忙回想这些时日来的往事,终于想到有一天扬州知府请她上门之事,只记得那天知府带着一个白面书生来求她研制新药,打算新药上贡垂危的武则天皇帝,希望能为白面书生讨个一官半职当当。朱语清美目一转,片刻之后笑了笑,神情依然很是平淡:“原来是严书章严公子。”
“正是小生。”叫严书章的白衣男子恭恭敬敬的拜了一礼,双眼一直盯着朱语清,舍不得移开半分。他笑道:“这位兄台可是朱大夫的朋友?”
“正是我朋友!”
“那还劳烦兄台放了韩帮主吧。”严书章有礼的说道。
林夜辰冷目投来,冷笑道:“此人坏事做尽,如何留得?”
严书章打开折扇,书生之气萦绕全身,他有礼的说道:“那就看在我和语清大夫认识的份上,放了韩帮主吧。韩帮主是在下的客人,我希望兄台不要难为他了。”
朱语清向来对这个严书章印象不好,一听严书章说他和自己认识,当下略有不喜,嗔道:“我和你只见了一面,也谈不上什么认识不认识。”
林夜辰怔怔的看着朱语清,迟疑一番,便松开了双手。
严书章双手拱上,客气的说道:“多谢了。”他说罢又转过来看着朱语清,笑意浓浓的道:“语清大夫也要到江陵去?”
朱语清见严书章一直找她说话,不自禁觉得有几丝厌烦,当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到荆州城去。”
严书章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爽朗的笑了笑:“江陵不就是荆州,荆州不就是江陵么,都是一个地方。”
朱语清有些脸红,韩笑邦看着也不停的在笑,林夜辰冷目逼去,韩笑邦脸色又是一变,不再乱有任何轻浮的表情。
“若没其他事,我们各走各的路吧,严公子!”朱语清有些怒气,在说“严公子”三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话音一落,她便扯着林夜辰的衣袖往船舱的一个角落走去。
“语清大夫,小生在楼上的雅间设有一宴,还望语清大夫和这位兄台赏脸前来。”严书章又是一副酸臭书生的摸样。
朱语清头也不回,冷笑一声,道:“我们这等粗人,自不敢高攀严公子这等高贵之人,我看还是免了吧。”语毕,她继续拉着林夜辰走到了角落坐下。
韩笑邦一声轻哼,附在严书章耳边细细言语,也不知道这王八羔子在打着什么主意,只见严书章听后嘴角上扬,一阵轻笑之后,对朱语清他们一拜,道:“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们不肯,小生也不敢强求。”说完后,他又看了看朱语清几眼,才慢慢走上楼去。
朱语清呸了一声,低声愤愤骂道:“子曰你个大头鬼啊,咬文嚼字老子最瞧不起了。”
林夜辰身子一震,侧目过来道:“佳儿骂人还真有趣。”
朱语清继续愤愤道:“我且跟你说,这个什么严公子之前找过我,或许是得知我在珠玉山庄拍下了《炼药真传》,因此央求我研制一种可以治好当今卧病皇帝的药。”
“那此人还真是大周忠诚的子民了。”林夜辰淡淡说道。
“我呸!他要是一心一意为则天皇帝,我便答应了,岂料他这一切缘由竟是想借此机会得到皇帝奖赏,讨个破官来坐坐。”朱语清越说越起劲。
林夜辰看见朱语清骂人的神色,不禁爽朗笑了几声,道:“之前我道你还算得上半个文雅的女子,怎么见了这个严公子脾性怎么变成这样啦?”
朱语清脸色一变,抓着林夜辰衣角道:“你说什么,什么是‘算得上半个文雅的女子‘?林夜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一点都不文雅?”
林夜辰哭笑不得,眨了几下眼掩饰自己的无奈,半晌后苦笑道:“是,是,语清大夫一直都很文雅。”
朱语清得意起来,双手抱臂靠在墙上,她闭上双眼竟是睡去了。林夜辰端详着熟睡的她,竟然感觉她此番模样怎和姜罹一副悠哉的模样有些相似,当下觉得有些诙谐,又是几声轻笑。
※※※
江河之上,月色倾泻,银色的月光洒满滚滚江水。客船在江面浮荡,驶向远方。朱语清一人伫立船头,夜风拂过,吹起几缕发丝,飘飞不止。看着天际一轮银月,洁净的夜空中闪烁着寥落星辰。
古人常说,人死之后便会变为天上的一颗星星,朱语清出神的看着不停眨眼的星辰,喃喃道:“爹,娘,师父,师兄,你们都在天上看着我的么?”往昔之事,又浮现脑海,却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之声。
朱语清赶紧擦拭着眼角未干的泪水,她以为林夜辰过来了,便转过身去。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白衣男子,他五官清秀,书生模样,手握折扇悠悠的走向朱语清。
“语清大夫好兴致,怎么独自一人赏月?不寂寞么?”前来的严书章笑嘻嘻的看着朱语清说道。
本以为身后的人是林夜辰,可当看见严书章的嘴脸时,朱语清又是一阵厌恶,生冷的回道:“赏月便赏月,何来寂寞之说?”
严书章甩开折扇,兀自扇了几回,深情的说道:“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说到此处,他斜眼又看了朱语清一眼。
谁知朱语清却淡淡道:“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出户独彷徨,愁思当告谁!”
严书章脸色大喜,内心有几许激动,当下得意的又接道:“引领还入房,泪下沾裳衣。”语毕,他盯着朱语清,依然满脸殷勤之笑:“想不到语清大夫也知道这首汉代诗歌。”
朱语清别过脸来,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们这等粗人也是无意间听来的,严公子也不用惊讶,若无其他事,我进屋了。”说罢便转身离去。
“诶!别走啊!”严书章立马抓着朱语清的玉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漫漫水路
“你放开我!”朱语清一甩手,严书章不得不放,看着朱语清离去,严书章坏笑了几声,扬起之前拉住朱语清的那只手触到鼻尖闻了闻,闭上双眼甚是享受。
而不远处的船楼之上,光线昏暗,却有一青衣男子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切,他握紧手中的白色玉笛,内心却是复杂重重,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一幕,他心中有些许酸涩。林夜辰自朱语清发烧之际说的一些梦话,竟让他对这个女子多了几丝担忧和牵挂。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或许若他所说的那句话吧,情爱一事,他尚未参悟。
此夜漫长,江浪轻轻翻涌,水声来回响动,一夜之后,又是晴天。
苗疆之行,得经巴蜀,再向南而去。
朱语清见天色大好,走到船头,看着船身激起的阵阵水花,片刻之后只觉得眼花缭乱,便在一旁坐下。身后跟来的林夜辰见她脸色有些泛青,心里忽然有涌出一丝关切情义:“佳儿,你怎么了?可是晕船?”
朱语清轻轻摆了摆手,从袖中拿出一白色小瓶,她打开瓶盖,将瓶中的无色液体倒了出来,涂在自己的太阳穴之上,微风吹过,这无色液体的清香向四周散去,使人精神大好。
“这是什么药?怎么闻起来如此神清气爽?”林夜辰看着朱语清手里的无色液体,好奇的问道。
朱语清涂了药水,之前泛青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这是冰片和一些樟脑制成,有提神醒脑之效。”
林夜辰颔首,在一旁坐下。朱语清别过头来,望着林夜辰的侧脸,道:“林夜辰,此次为什么改走水路?”
江风习习,将林夜辰和朱语清的发丝吹得乱舞,两人头发悄无声息的交织着,他们都未发觉。林夜辰目视远方,说道:“那日他们派出的十几名弓箭手都无一生还,这自然会引起裂天谷的注意了,之所以行的水路,为的是防备有裂天谷的追兵在陆路上对我们追击。”
朱语清明白似的点了点头,眯着眼睛看着清晨的太阳,片刻之后道:“到了荆州,再到渝州,再南下。”她一一数着,神色泰然。
正在这时,船舱走出一个粗野大汉,他手里托着一个鸟笼,不停的对着笼子里的画眉鸟逗乐。他面目粗犷,胸毛浓密,不是韩笑邦又是何人?
韩笑邦老远便可看见林夜辰和朱语清在船头,只见他跨步向林夜辰走去,朱语清看着正在靠近的韩笑邦,不禁倒吸了一口气,低声对林夜辰说道:“这臭流氓是要做什么?我看他向我们走来了!”
林夜辰一听朱语清口中的“臭流氓”便觉得有趣,当下也学着朱语清的腔调说道:“这臭流氓难道要过来给我们请安不成。”
眼看韩笑邦越走越近,正在他离林夜辰只有一尺之遥的时候,韩笑邦便一个侧转准备离去,却在这一瞬间他手中的鸟笼便往林夜辰身上落去。
林夜辰心下一凛,连忙出声一把接住了鸟笼,他笑道:“韩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鸟儿也要送给我不成?”
韩笑邦越听越觉得林夜辰这话不对劲,思索之后勃然大怒,将鸟笼夺了过来,林夜辰轻轻一放,韩笑邦许是太过使力,林夜辰松手之际不禁令韩笑邦身子往后倒退好几步。韩笑邦咽不下胸中的一口气,当下便挥拳向林夜辰袭去。
倏地,一个黑影迅速逼来,将韩笑邦拳头握住,一股凛冽的杀气登时令韩笑邦后背发麻。朱语清和林夜辰诧异不已,抬眼一看,只见突然出现的这人一袭黑衣,戴着黑色垂纱斗笠,看他身形可以判定他是个男子,在他身后还背负着剑匣。他握着韩笑邦的手,只听得有些骨骼摩擦的声响,韩笑邦哇哇大叫不已。
林夜辰忽然想到眼前此人便是昨日进舱的黑衣男子,他一股高深内力,带着一种不敢让人靠近的杀气。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韩笑邦苦苦央求道。
那黑衣人侧头看着韩笑邦,也不知道垂纱斗笠之内的他是什么样的神色。半晌,那黑衣人便将韩笑邦重重往地上一推,转身正欲离去。
林夜辰见他要走,立马抱拳谢道:“多谢高人之前出手相救。”
那人听得林夜辰言语,停下了脚步,迟疑片刻又向前走去,从他之前出现到他离去,他一句话也没说。
韩笑邦在地上来回打滚,不停的揉着被黑衣男子捏伤的手,哼道:“痛死了,痛死了,要断了。”
朱语清和林夜辰只觉得心中大为畅快,看了韩笑邦几眼,便往船舱内走去。
“也不知道之前那黑衣人是何方神圣,武功怎么如此高强?”朱语清轻声说道。
二人找了一个干净角落坐下,林夜辰道:“我心里也想知道,其实昨天我就开始注意他了,他一进船舱,便有一种雄厚的内力传来,令我不得不对他好奇。”
朱语清柳眉微蹙,道:“只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应该不是坏人,至少不是韩笑邦和严书章那样的坏人。”
一听“严书章”三字,林夜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夜他看见的场景:一个白衣书生抓着眼前的粉衣女子,女子拂袖离去之后,那白衣书生还闻着手中留下的残香。想到此处,林夜辰对严书章的排斥之感油然而生,他有几丝敏感的说道:“你也不喜欢那个严公子?”
朱语清听到林夜辰这么一问,脸色又变得愤怒起来:“我呸啊,这种人我怎么会喜欢?”她说完之后立即侧过头来盯着林夜辰,问道:“难道你也不喜欢他?否则之前你怎么多加了一个‘也’字?”
“我……是不喜欢这类人。”林夜辰迟疑一番回答道。
朱语清便在林夜辰肩上拍了一下,爽朗大笑:“我们不愧是好兄弟啊,难得有这么一致的想法,真是难得。”
林夜辰淡淡一笑,谈笑之后,沉寂之时,方才的内心欢愉却在这沉默之中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竟是淡淡的失落。他心中暗道:“林夜辰啊林夜辰,你到底是怎么了?”
“语清大夫。”一个男子的声音幽幽传来。
朱语清面色一沉,抬眼看去,正如她所预料一般,严书章正摇着扇子慢慢走了过来。“这人倒真是阴魂不散。”朱语清轻声说道,细如蚊语,连林夜辰也没听清。
严书章笑眯眯的打量着朱语清,朱语清脸色极不好看的问道:“严公子,严大公子!你来这里作甚?”
那严书章竟在朱语清身旁坐下,双眼不忘看着朱语清的水嫩面容。朱语清见严书章挨着自己很近,连忙挪动身子往林夜辰靠去。林夜辰当下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严书章,眼神有淡淡的敌意。
严书章眉毛一扬,眼球打转,也不知道在琢磨何事,只听得他笑笑说道:“不知语清大夫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央求的那件事?”
朱语清早已恨不得一刀捅了眼前这个令她讨厌的严书章,见严书章一脸殷勤,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冷冷道:“我记得,怎么了?难道严公子还不死心?”
“死心”二字却令林夜辰身子轻轻一震,心道:“死心?什么死心?难道严公子在追求佳儿?”他转念一想,有暗自苦笑,想道:“佳儿不仅心地好,人也生得标志,这些达官公子自然想攀上她了。佳人才子,倒也般配得紧,般配得紧啊。”想到此处,内心又涌出强烈的酸涩之感。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林夜辰暗暗问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胡搅蛮缠
严书章扇着扇子,盯着朱语清道:“语清大夫说的对,小生确实是没有死心。而今则天皇帝命在旦夕,语清大夫就不想为国效力?”
林夜辰终于明白原来之前朱语清和严书章谈的是这件事,当下不禁觉得惭愧,只觉得方才的猜想过于敏感。
朱语清冷冷一笑,她恨不得一掌把眼前的严书章拍飞到老远,只不过始终想来此举万万不可,只好没好气的说道:“你若是真心希望皇帝龙体无恙,何必一直来找我要什么灵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不是心中想着做官,怎么会有进宫献药的说法?”
严书章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但依然装着态度极好,他佯装笑意的脸让人看得有几丝不自在,“小生自小就想做官,效力朝廷。”
林夜辰轻轻摇头,冷冷道:“做官的方式有多种,为什么偏偏要选这条?公子大可去参加科举,这样正正当当岂不更好?”林夜辰本是不喜与严书章说话,但眼下他实在看不下去,便对严书章说了起来。
朱语清看向林夜辰,脸上终于有些欢快,赞成道:“没错,前朝杨广皇帝开设科举制度,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做梦都想做官的人一个争取的机会么?”
却听严书章有些愤愤不平,语气有些不好的说道:“杨广?哈哈,就算他开设了科举,但还不是一个亡国昏君,这样的人有什么让人记住的?他开的科举我也不屑于顾。”
朱语清见严书章态度变得有些不好,当下心里的怒火也升了起来,正要开口便听林夜辰轻笑一声,道:“杨广虽做了亡国奴,但他开设的科举却是为后人造了不少的福祉,这科举不仅在大周受用,在今后的百年千年也会被采纳。为什么严公子不能一分为二的看历史?”
严书章脸色尴尬,觉得被一个江湖之人这么数落,心中顿时对林夜辰充满敌意,但是看着一旁的朱语清,他却不敢将内心的愤恨表现出来,当下轻轻起身,躬身一拜道:“还望语清大夫考虑考虑,我是不会放弃的。”言毕,严书章转身离去。
看着严书章的身影消失,朱语清又呸了一声:“此人当真是胡搅蛮缠,一见到他我就心烦!”
林夜辰也是笑笑,道:“佳儿,不必如此,生气只能对自己不利,害不得别人。”
朱语清内心的烦闷也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她回过头来,对着林夜辰笑了笑,阳光透着木墙缝隙照射进来,几缕光晕下,只见朱语清笑得很是甜美。
※※※
花月小居,正午的骄阳透过后山的竹林缝隙,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的倾洒。此时的花月小居显得格外宁静,周遭只有鸟语虫鸣之声,也不知道屋中的主人们都到了哪里去。渐渐,只见一白衣男子端着一碗药走向后山的竹楼。
他修长的身影,每走一步,漂移的衣袂也跟着飞舞,他披着一头黑发,额前有几缕发丝轻轻垂下,俊逸又显得有些无情的脸上,双唇紧抿。此人正是花月苒的徒弟聂云峥,他慢慢走上了竹楼。
聂云峥踏过竹楼的阶梯,推开了竹门,他神情自若的端着药放在了厅室的桌子上,没有转身的说道:“叶姑娘,该喝药了。”
在聂云峥身后的不远处,竟设得有一木塌,上面躺着一个紫衣女子,她一副娇弱面容,有些憔悴,正是在养病的叶雨昔。
“花紫盈姐姐呢,今日她怎么不来了?”叶雨昔有几丝微弱。
聂云峥回道:“师姐和师父还有姜前辈上山采药去了,今日只留我一人在花月小居。”
身后的叶雨昔明白似的点了点头,又听聂云峥道:“药我搁在桌子上了,最好趁热喝。”
“多谢。”
聂云峥不再说话,转身便走出房门,在他下阶梯的时候只听屋内传来椅子绊倒的声响。聂云峥迟疑一番,转过头去,只见叶雨昔躺在地上。聂云峥的瞳孔微缩,快步走进屋内,看着叶雨昔一时不知要如何做才好。他慢慢蹲下,伸出的手当要触及叶雨昔的衣衫又缩了回去。
叶雨昔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在花月苒的治疗下醒转过来,但由于一直躺着的缘故,身子骨有些变软,一时来不及适应走路。
聂云峥看着孱弱的叶雨昔,顿时也不再多想,环身将她抱起走到木榻边,叶雨昔身子有些颤抖,或许她在担心着什么事要发生。
看出了叶雨昔的心中所想,聂云峥轻轻将叶雨昔放在榻上,淡淡道:“叶姑娘不必多想,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又向桌子走去,端着药走到叶雨昔身边,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叶姑娘,请喝药。”
叶雨昔一动不动,为之前的胡思乱想感到惭愧,聂云峥却拉起叶雨昔的右手,将药碗放在她手上之后便远远离去。
叶雨昔看着手中的药汤,怔怔出神。
时至傍晚,天边又是迷幻的彩霞,整天的烈日照射,终于在夜幕之时得到了缓解,一时凉爽不少。
晚饭时分,聂云峥一人坐着大厅的饭桌旁,像是花月苒他们依然没有回花月小居,饭桌上还摆着好几个空碗筷。月上眉梢,聂云峥没动一碗一筷,当下提着一饭篮走向后山。
竹叶幽幽,夜色之下蟋蟀鸣叫,踏过竹叶铺满的小路,咯吱之声不绝于耳,竹楼之前的一幽池水,倒映着淡淡的皎月。聂云峥走上竹楼,只见屋中灯火有些昏暗,叶雨昔独自静静的坐在木榻上。
聂云峥看见眼前此景,低下头去,半晌他又走到叶雨昔身旁,将饭篮放在木榻的矮桌上,道:“叶姑娘,这是晚膳。”又是简单的一句,话音一落,他拿起白天叶雨昔喝完的药碗,走出竹屋。
叶雨昔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谢谢,聂云峥便飘然离去,叶雨昔轻轻揭开饭篮的盖子,一股饭香袭来,顿时令她饥饿不少。
她又抬眼看着窗外明月,忽然想起往事,特别是林夜辰,她也不知道现下他在何处,在做什么事,快不快乐。以前二人的相处,月色之下两人看着窗外美景,这是多么值得怀念的过往,只可惜,终究还是一场梦。
他们是兄妹,叶雨昔和林夜辰是兄妹,这个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二人都看清了这个事实,虽然内心抵触,虽然不愿接受,但是他们始终还得去慢慢适应的。
想到此处,叶雨昔轻轻一叹:“哥哥,我们以后真的会释然么?但愿释然了好呢,我不想我和你都这样沉湎于过去。”叶雨昔神色有些悲伤,她轻轻拭去眼角泪水,勉强的笑了笑,拿着碗筷慢慢吃起饭来。
花月小居的前院,梨花飘香,再过不久这梨花便会全然凋谢了,此时只听一厚重的男子声音响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哈哈,月苒,盈儿,这次上山采药当真有这种感觉!”
接着又传来花月苒和花紫盈的嬉笑之声,坐在前厅的聂云峥听见他们的声音,便起身等候。花月苒踏进屋子,看着聂云峥做好的饭菜,笑道:“梨子,快看,我徒儿做的饭菜,你来这么久还没尝过呢,快过来吃一口。”说罢,花月苒便在一个位置坐下。
姜罹神色惊喜,便坐了下来,连忙夹菜往嘴里送,“啊呀,啧啧,真好吃,好小子手艺不错!”
聂云峥得到姜罹夸赞,依然神色淡淡的说道:“多谢姜前辈夸奖。”
花紫盈不禁笑了几声,道:“难得师弟做菜,我们得好好享受一下。”是夜,他们几人在一片欢愉中用了晚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慢慢释怀
众人酒足饭饱之后,一片谈笑中过去,花月苒似乎想到什么事情一般,便问道:“峥儿,今日你把叶姑娘照顾好没?她暂时行动有些不变,有些药汤膳食我们只能送过去的。”
聂云峥细细听完花月苒的话之后,有礼貌的回道:“师父,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只不过叶姑娘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
姜罹眉毛一扬,有些惊奇的问道:“可有大碍?”
聂云峥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不适应走路,忽然摔倒而已,并没留下什么伤。”
“那便好了,后面这些时子每日得让叶姑娘接受一个时辰的药材熏蒸便可,其他时间补一下药汤药膳就会好得差不多了。”花月苒整理着自己的指甲幽幽说道。
夏夜里阵阵虫鸣,充满淡淡的花香。叶雨昔倚在窗前,似乎又听到了记忆之中曼妙的笛声。她看着皓月出神,许久之后她支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向木榻,慢慢躺下。
“释怀,我一定要学会释怀……我一定要学会……释怀……”叶雨昔念着这句话,终于睡去。
一场梦境,只道是太美好太令人着迷,才会如此不肯醒来,生怕睡梦惊醒之时,心中悲凉到自己无法承受,那种难以压抑的疼痛。
曾经花前月下,两两相依的美景越来越模糊。这段情,只能慢慢变淡,在滚滚红尘中悄然隐去。日月经天,星汉移转,时间不断向前流逝,事物都在变化,或许真的会有释怀的那一天。
深夜中依然还有夏虫鸣唱,月亮渐渐落下西山,夜空残留着几缕云雾,舒爽的细风吹往屋中,阵阵凉爽。
※※※
裂天谷,细长的峡谷之中,却是一番别样天地,四季如春,冬暖夏凉,也算得上人间一大美景。
警卫森然的裂天谷,高楼玉宇,一个男子慢慢走了过来,他雪白袍服,素白云袖,一尘不染,宛如天山雪莲一般洁净。挺秀的身影,却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忧伤。多日不见的沐云休,而今的他一头黑发被金冠高高挽起,较之前精神明朗不少。他俊脸之上,双眼注视着前方走去。
尾随着沐云休的一个蓝衣男子,身背长刀,也是高高挽起一头长发,模样有些冷峻,他便是沐云休的四大手下之一——薛风。
沐云休和薛风路过大殿,只听里面一声怒骂:“你们说什么?楚阳派阁楼重出湖面?你们亲眼所见的?”听这声音正是沐云休的父亲沐云天无疑。
沐云休静静站在门外倾听,薛风冒昧的说道:“少主,我们不进去么?”沐云休则是摇头道:“先不用。”
又听到一手下怯怯说道:“据属下深入探查,楚阳派的镇派之宝已经出现人世!”
沐云天大喜,急忙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那现在楚阳镇派之宝在何处?”
却听那手下迟疑片刻,吞吞吐吐说道:“这个……属下不得为知,只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它不在楚阳派。”
沐云天大奇,挽着胡子闭目沉思,半晌后慢慢说道:“你且退下吧,有什么命令我再传你。”
待那属下告退走出门外,看见在门外的沐云休,顿时失色,连忙一拜道:“少……少主。”沐云休淡淡应道:“没什么事,你退下吧。”
“休儿?你何时来的?快快进来!”大殿里的沐云天喊道。
沐云休沉思一番,慢慢走进大殿。
沐云天看着儿子走了进来,他不停的揽着自己下巴蓄着的胡子,说道:“休儿,这几日我见你也不是很忙,我说的可对?”
“爹说的对,我这几日确实没什么要事。”
沐云天眯起眼睛,细细琢磨,道:“适才我说的话你也听见了罢?楚阳派并没有被我们铲平!”
沐云休神色淡然,没有丝毫惊讶,他平静的说道:“爹的意思可是要我到荆州的荆门一趟?”
“哈哈?果然聪明,休儿,爹正是这个意思,我想让你去证实一下之前密探说的话是否属实。”
沐云休轻轻挑眉,淡淡道:“休儿知道了,这就下去准备。”言毕,他便踏出大殿。走得老远之后,一旁的薛风问道:“少主,此次你真要去楚阳派?”
一直向前行去的沐云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往日不喜言语的薛风又道:“少主,那日你刺向那位楚阳弟子的时候,是否手下留情了?”
沐云休驻足,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的神色,道:“薛风,你又没看见,怎么知道?”言毕,他又向前走去。
他真的在刺入林夜辰那一刻,稍微收手了么?或许也只有沐云休一人知道了。他看见朱语清当时的神色,是那么的着急,是那么的忧心,他的心顿时凉了一大半。若是亲手杀了林夜辰,他会不会再有一丝机会?
但,他似乎没有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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