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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相公是把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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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歌抬眉看他,似笑非笑,“于是你是准备用这个理由再白吃白喝一桌子菜?”
  齐沐泽立刻说道,“自然不是,况且我是凡人,能吃得去多少。”
  两人如故人,开起玩笑来毫无在意之色。齐沐泽说道,“我给你带了两个人来,或许他们知道踏雪去了哪里。”
  似乎是听到踏雪的名字,凡歌面色微怔,慢慢凝色,“在哪?”
  “他们两个。”齐沐泽挑眉笑的神秘莫测,“你猜猜他们是谁?”
  凡歌的视线朝我们看来,眉头拧起,又将目光落在白影身上。垂眸思量,缓声道,“是故人……却不知是哪位故人……”
  白影笑意渐浮,“影子虽轻无声,色却至深;寓意白影,声色全无,斩疾风,碎巨石……”
  凡歌一怔,已是接话,“是为白影剑。”
  白影笑道,“主人,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第五十九章 循迹

  一别多年;却是别了足足八百年。
  也无怪乎凡歌会如此吃惊,若是我;未必能像他这般迅速回过神来。
  凡歌朗声笑了起来;那原本带着些许愁苦的眼神,却已被笑意笼盖;“我素来相信,剑有灵性;但却未曾想过,竟然已经能够到化人的程度。可惜我已非真正的剑客,再不能配得起你这样的绝世宝剑。”
  凡歌给我的感觉;实在是与常人不同。素来只有剑配人;从未有人会说自己衬不起手中的剑。萧无痕对斩风是惊惧和猜疑;凡歌对白影,却是敬佩和信任,像朋友那般,而非主仆。即便白影唤他主人,但实际心中也是将他看做知己吧。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白影每次说起凡歌,眼神都不同于常,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八百年来,斩风再易其主,白影却始终只有凡歌一个主人。
  若世间再多几个这样重剑喜剑的剑客,天下的兵器,也不至于常被投入炼炉中溶化再铸。
  白影淡笑道,“若无伯乐,宝剑也只是废铁。”
  齐沐泽在一旁笑道,“什么好剑宝剑,我只知道,我最喜欢的,还是自己这把桃木剑。”
  我捏了捏他的耳朵,“别在这破坏气氛。”
  齐沐泽哎呀叫了一声,躲开我的手,“别以为是神仙就可以欺负人啊。”
  我还想欺负欺负他,见凡歌看来,莫名的紧张了下,又缩回白影身旁。
  凡歌问道,“姑娘是凡人,怎会跟白影一起……”
  白影笑道,“当年落雪剑也有灵魄,后来因故转世,现世我寻得她,机缘巧合下,已经结为夫妻。”
  凡歌又是愣神,语气忽然急切起来,盯着我说道,“踏雪在何处?”
  他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激烈,看的我越发的怕,白影忙说道,“落儿因是转世,无前世记忆,踏雪的事,她已全然不知。”
  凡歌眼中顿时又全染了失望,声音是说不出的落寞,“若是能重活当年,我定不会放松警惕,让她一人离去。”
  话语中都是懊悔,但却已无法挽回。我默默感慨着,问道,“这么多年来,主人都没有来地府吗?”
  凡歌摇摇头,“我死后黑白无常将我抓到地府,因我尚有心愿未了,因此鬼差特赦,让我留在这地府。我寻了一年后,想着与其盲目逗留,不如在这守着。她死后,也会经过此处去奈何桥。”
  我问道,“没有问问鬼差踏雪的下落吗?”
  齐沐泽说道,“鬼差忙得很,我们又只是凡人,平日里不打交道,哪有那么多时间理会我们。”
  白影说道,“我与鬼差还有些交情,我现在去问问。”
  凡歌点点头,齐沐泽又是一脸意外的模样,摸着下巴思量道,“看来偶尔认识些异界的能人也不错嘛。”
  见白影要走,我忙跟着他,“我也去。”
  白影犹豫片刻,没有多说,“嗯。”
  出了客栈,又进了热闹的集市。白影握着我的手,忽然问道,“你怕主人?”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白影想了片刻,说道,“大概是因为当年大战时,他手上沾染了踏雪的血。当时……你确实是哭的厉害。”
  我微顿,认真问他,“当年他们决战,也是我们决战……如果我们真的找到了踏雪,他们又打起来……”
  忽然不想再假设下去,如果他们仍未放下当年的恩怨,凡歌要白影帮他该怎么办,我就算不帮踏雪,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再战。我只是不想……再跟白影刀剑相向。
  想到这,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酸楚,似乎很久很久之前,也曾如此难过。难过到心肺都灼烧起来,脸颊微凉时,才惊觉自己落了泪。
  白影已停了步子,伸手抹去我的一行泪,定定看来,“落儿,兵器之魂,得益于主人。若主人要我参战,我必不能叛他。但如果是与你对峙,我也绝不会出手。”
  我睁着泪眼看他,看的却不真切,想了许久,才似乎明白过来,“如果真的有那种事,你是要自毁吗?”
  白影沉默不语,笑了笑道,“先找到踏雪,这种假设伤人伤己,何必想这么多。”
  话虽如此,却还是恍惚了片刻。
  到了阎王殿前,门口放着两只不知道是什么兽类的狰狞石像,光是看着就心惊胆战了。我咽了一咽,抓紧白影的手,虽然很惊心,但又带着书灵天生探究新奇事物的惊奇感觉。
  门外的鬼差守卫见了我们,扫视一眼,没有阻拦,也没人,不,没鬼去通报。
  白影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很是熟络,步子很快,连半分思考和犹豫也没,我琢磨着他闭上眼也能不被绊倒。
  “白影,你以前经常来这里吗?”
  “嗯。”白影淡笑道,“以前几乎每天都来。”
  “来干嘛?”
  “找你。”
  我微愣,“八百年都是吗……”
  白影顿了片刻,依旧是笑着,“嗯,幸好是找到了。”
  我低低应了一声,已到了一个殿堂内。
  刚踏步进去,便见一抹红光朝我击来,连看也未看清楚是什么。白影揽着我的腰身往旁边轻闪,身后的柱子叮咚一声,似被是刺中。我转身看去,却是一支判官笔,已没入大半。如果刚才是钉在了身上,估计我就已经没命了。
  呼的一声,那支笔又倒退往那阴暗之处弹回,一个亮如洪钟的声音冷厉道,“小小的凡人也敢入这地府。”
  白影说道,“生死判官,故人前来,求见一面。”
  “咦?可是白影?”
  “正是。”
  听见这突然客气起来的声音,我忍不住默默激动了一把,就算自己是菜鸟,但是有个人缘极好相公,也可以游走阴阳之地毫无压力啊。
  黑暗处缓缓走出一人,红发红络腮,带着一顶官帽,穿着长袍,手上拿着判官笔,往我看来时,蹙眉想了片刻,恍然道,“这不正是十几年前的那抹灵魄。”
  白影点头,“是她。如今已在现世订了三生,一直未来向判官道谢。”他又对我说道,“落儿,这是地府的生死判官,替阎王爷掌管生死簿的鬼官。”
  我朝他点点头,“你好啊……”
  判官哈哈笑着,差点没把我耳朵震聋,“好个女娃子,进了地府竟然毫无惧色。”
  ……见多了就习惯了……如果我告诉他第一次见白影时就被吓晕过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这句话给咽下去瞪我。
  判官说道,“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白影拱手道,“有一事求问。”
  “只管说。”
  “想请判官查一人魂魄,可有投胎转世。”
  “何人?”
  “踏雪,八百三十七年前居住于翠竹林。”
  “稍等。”判官喝了一声,面前忽然多了本形体看得并不是很清楚的厚实本子,嘴里念念有声,前面的书籍也在急速翻转。
  过了片刻,他终于是开口,“此人已死,当并未投胎。”
  我问道,“也就是说,她也游荡在阳间或者是阴间?”
  “正是。”判官又问道,“‘也’字做何解?”
  “唔,有人化做魂魄后,跟她一样,没有投胎,在等她。”
  判官看了我们两人几眼,摇头道,“怎的你们这一堆的人尽是如此,若是再多几个痴人,怕是我这地府都要门罗朱雀了。”
  白影失声笑道,“判官语气中的嫌弃之意可真是承受得冤枉,这难道不是在让你们多多休息么?”
  判官哼声道,“等本官被裁了职位,就能永世歇着了。”
  我听言,也笑了起来,虽是面恶,却是心善。
  在这里寻不到踏雪的踪迹,我们又往客栈走去。将这事告诉了凡歌,他又是趋于平静,“没有去投胎,就说明她还在这世上。但她为什么不往生……”他无奈笑了笑,“怨气还未消除吗。”
  我说道,“未必嘛,说不定跟你一样,也在哪处等你。”
  齐沐泽接话道,“一定是在等着砍你一顿,然后才能安心投胎去。”
  “……”
  凡歌拿着干净的抹布擦拭碗筷,动作轻缓,更像是在打发时间,淡声道,“不外乎是再等一些时日。”
  这个“一些时日”,怕是绵绵无期吧……我看向白影,一直这么等下去何年是个头,不如劝他早日去投胎。
  白影看了看我,淡然笑了笑,又抬头说道,“落儿毕竟曾追随过踏雪那么长时间,或许她能感觉到踏雪在何处。”
  凡歌笑道,“天地之大,要寻到一人,又谈何容易。”
  齐沐泽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在阳间找了很多年了,可什么线索也没有。”
  我终于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齐沐泽你个悲观的道士。我在有生之年会努力去找的,有所为也比没所为强,或许哪天时运高了,真碰见了呢?”
  白影也道,“落儿如今是书灵,任务也是游走大江南北,再寻踏雪,并不费力。”
  凡歌默了半晌,点头道,“好。”
  


☆、第六十章 枝节

    虽然说要去找踏雪;但凡歌说的也没错,天大地大;要找一个魂魄;并不容易。
  我和白影在鬼门关闭前,从地府出来;天已快全亮。
  行在路上,白影偏头问来;“你提气做什么?”
  这一问,我把提到腹腔的气全散在全身,打了嗝;嘴里冒出一丝烟雾来;甚是好玩;“我想试试把灵魄弄出来,或许跟踏雪还心有灵犀。”
  他失声笑道,“你倒是无师自通了。”
  我叹道,“可惜踏雪已经是魂魄,不能四处去问,难不成要我重金召集天下的道士吗。”
  “人有人可问,鬼有鬼可寻。”
  我眨了眨眼,看着他的那抹笑,反应过来,“你是说,找鬼问问?”
  他点点头,“一定程度来说,跟鬼问事,反而更清楚。因为人只有百年寿命,可鬼却不同。每座山林,每个地方都有鬼怪居住。”
  “那要是他们不肯告诉我们呢。”
  “看运气,有些鬼怪很凶悍,有些也很和善。”白影沉思片刻,“一般集结在一个地方的鬼魅,都基本是一个调子。”
  我想了片刻,笑道,“他们要是凶我们,我们就凶回去。”
  白影叹息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我笑了笑,忽然想起来,问道,“白影,当初你经常一个人跑去那些被鬼占地为王的地方找我?”
  白影笑道,“放心吧,那时候并没有受过伤。”
  我缠着他的手,就算是受了伤,他也不会告诉我。我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再也不会这么随随便便走了。
  当年踏雪刺了凡歌一刀后,趁着他昏迷,一个人走了。白影所知道的也只有踏雪是从翠竹林出走,剩下的,都不知晓。我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到翠竹林,在外头寻了鬼怪问。得了她离去的方向,一路北下,天气越来越冷,线索却越来越稀薄。到最后,完全没了她的消息。
  初冬,晚风吹在脸上,有种冰凉入骨的冷意。现在往白影怀里缩,倒觉得他身上很暖和,莫非这就是冬暖夏凉的体质。我打了个呵欠,刚折腾的太久,累得慌。如果不是听见了鹰哥在窗外扑翅的声音,我真不想从床上挣扎下来。
  “怎么了?”
  “我听见我家养的鹰在外面。”
  白影伸手压来,指尖往窗户点去,那紧闭的窗便立刻开了。我惊奇的看着,鹰哥已飞翅进来,在屋内盘旋一圈,停在桌上。我披了衣裳过去,从它脚下取了卷轴。
  白影拿了外衣,披在我身上,问道,“家里的信吗?”
  “嗯。”我收起手中的薄纸,鼻子微酸,“娘亲说,三哥已经开始跟爹爹接手宗主的大小事。因为是未来的宗主,所以族中长辈要三哥先成家,但是三哥不肯,娘亲知道我跟三哥感情好,让我回去劝劝三哥。”
  白影拿了信过去,微微蹙眉,“岳母说的是劝?”
  我点点头,“有什么不对的么?”
  白影看了一眼,沉思道,“若是正常的理解,三哥不肯成亲,不是应当是跟他探探原因么?”
  我想了想,惊道,“你是怀疑娘亲其实早就知道三哥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很有可能知道那个人就是七姑姑?”
  “嗯。”
  我微微有些担忧三哥,怕他用情至深,这一世都放不下。想到这,心口微微发闷,但就算是觉得有些酸楚,也不至于……想吐吧……
  想吐的感觉如排山倒海,可却是要上不上,难受得很。
  白影替我顺着气,说道,“别着凉,回床上躺着。”他又思量道,“果真是不能在折腾后受冷风。”
  我没好气道,“下次不许嫌麻烦掀掉被子。”
  白影低头看我,手指刮过鼻尖,“脾气怎么这么大,瞧瞧是不是来了葵水。”
  我琢磨片刻,“或许真是来了葵水,这月都晚了几日了。”
  我噔噔的要跑到屏风后看看,白影已经把我拉住,一双眸子灼然,盯的我全身不自在,“干嘛。”
  白影神色极是认真,往我额上印了一记,手已附在我腹上,“乖,别动。”
  那手停了下来,我也顺着他的意,身体微冷,往他身上靠了靠。正想再往前点,已被他俯身抱起,返回了床上,他人未上来,软被先覆盖而上。我擒着被子,见他神情奇怪极了,问道,“怎么啦?我不冷。”
  白影坐在床沿,说道,“我要做爹了。”
  我愣神,惊坐起来,“你、你说什么?”
  白影笑着,“我要做爹了。”
  “咦?!”我转身去拿床头的本子,咝咝翻看。
  白影倚在一旁,问道,“娘子,你在做什么?”
  “看看书灵本子里,记载那些夫人们有身孕时的反应。”
  “我感觉到里面有灵魄在动了。”
  我咽了咽,为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是听到了有条虫子在肚子里……我末了问他,“要是是灵魄的话……会像戏本那样,怀上几年才跑出来吗?”
  白影宽声道,“不会的,放心,落儿。”
  “我希望是……”
  “为什么?”
  我哽咽着拉住他的衣袖,“我还不想那么早做娘……”
  “……”
  *****
  虽然感觉有了身孕是件奇怪的事,但是除了偶尔想吐,容易困乏外,好像也没其他的问题。把手放肚子上,也没个动静。我探身到车外,想透透气,白影便说道,“外面风大,快进去。”
  我披了衣袍坐在一旁,不肯进里头,闷得慌,“依照你这个速度,我们应该能赶上过年。”
  他叹道,“回去了今年也没压岁钱领。”
  我又气又好笑,“八百岁的人还想着领压岁钱,让我捏捏脸有多厚实。”
  白影笑着,缓了缓马车,“进去坐着吧,待会到了客栈,再陪你去市集买吃的。”
  无法,我只好听他的话,正准备爬回去,白影又唤住我,“那是鹰哥吗?”
  我往头顶看去,那盘旋在顶的的确像是鹰哥。白影停了车,它便稳稳落下。我取了它带的信,展开看了一眼,又急忙看第二遍。
  “怎么了?”
  我愕然,“信上说,三哥他……订亲了。”
  白影也是愣神。
  不知道三哥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因为长辈念叨的太厉害,只是总觉得事情不对。我让白影快些赶车,回到齐州城,已经是冬日。
  齐州城的冬日虽短,但却冷得很厉害,再过一段时日,恐怕要下起雪来了。
  到了家门前,还未见挂起红绸,松了一气。叩了门环,福子刚冒出个头来,只差没热泪盈眶起来,“五小姐,要是你再不回来,福子都要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我眯了眯眼,“你是哪位?”
  “……”福子一脸愤然,要把门关上,“我是守门神!!!”
  “……”
  那门已啪的关上了,白影忍不住笑了笑,我哼了一声,“我翻墙。”
  “欸,有身孕了别乱动。”
  门又蓦地打开了,福子睁大了眼,“五小姐……你?”
  不等我答话,他便放着门不管,往里头跑了去。
  我扶额,“不用半柱香,林家上下都该知道了。”
  进了家门,爹娘和长辈们嘘寒问暖,我肚子还没个起伏,他们已经在商量要去置办些婴孩的物件,倒比我还紧张。
  等他们围观完了,前后不见三哥,我问道,“三哥呢?”
  “陪李姑娘去外头赏梅去了。”
  心里一个咯噔,我问道,“李姑娘是?”
  娘亲也是微微一顿,笑道,“李姑娘是鄞城人,上月去寺庙上香,被山贼盯上,恰好你三哥经过,救了她。再后来,你三哥提了亲,李家也同意了。等过了年,便行婚事。”
  我听的怔愣,脱口问道,“那七姑姑知道这事吗?”
  娘亲轻轻看了我一眼,点头道,“知道。宋家公子病的厉害,也一直没空回来。也大概……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我听的难过,这才成亲没多久……虽然比起他来,我更心疼三哥。但是听到宋家公子病重,却还是觉得造化弄人,明明上回才见,也不知道七姑姑现在如何了。
  白影揽着我,说道,“待会我们去宋家拜访。”
  “嗯。”
  刚点了头,便听见外头有笑声,银铃悦耳,却是未曾听过的声音。
  娘亲说道,“是李姑娘。”
  我屏了屏气,往外头看去,一个穿着白色衣裳,双眸如画,清秀的女子跃入眼中。人如出水芙蓉纤尘不染,看着三哥时,也是满含笑意。似见前厅人多,神情怔松片刻,又将视线投在我身上,又笑了起来,“这位一定是五小姐吧?”
  我微微点头,又看向三哥,如往日那般,微含笑意,眼眸里的苦涩已淡了许多,“小妹。”
  “三哥。”
  李姑娘又和三哥说起话来,没有一般姑娘家的遮遮掩掩,是个直爽之人。我越看,却是越觉得怪异。等我回过神来,才惊觉,这李姑娘的神采话语,分明和七姑姑很像!
  想到这,反而倍觉糟心,正想和白影说些什么,却见他盯着那李姑娘,脸上忽然漾起笑意,低声对我说道,“娘子,有狐狸。”
  “啊?”
  


☆、第六十一章 忘川

    也不知是不是被李姑娘听见了;正和三哥说着话的她,忽然抬起头来;又在我面上巡视一圈;却笑的……分外怪异。
  白影向长辈们告了辞,拉着我回院子里。出了前厅;拐进廊道里,我问道;“为什么不当场收了那妖孽?”
  “人多,怕误伤了。而且那李姑娘,看模样并没有要害人;如果贸然捉她;恐怕会激怒她。而且;灵兽也不容易降服。”
  “可是三哥……”我问他,“你觉得李姑娘像七姑姑么?不是样貌,而是言谈举止。”
  “嗯,本体是狐狸,狐狸是灵兽中颇具灵性的兽类,将一个人模仿得惟妙惟肖也不奇怪。只是我奇怪的是,七姑姑已经嫁到宋家几个月,那狐狸现在才出现,那就是说,她已经在家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吃了一惊,“之前你没有察觉到吗?那是不是说,她法力很高?”
  白影点点头,“刚才估量了她的灵力,倒不是不能收服。因为每一处地方都会有许多生灵,或许之前是将她当作其中一个。”
  听到他说能收服,面色又轻松,我松了一气,“那等夜深人静了,我们偷偷摸到她的住处去。至少要知道她进我们家干嘛。”
  “今晚我去就好,你留在家里,免得她动手伤了你。”
  想着自己有了身孕,我没缠着他要去,虽然很想去看看那可以化形的狐狸是怎么样的。只是不能同行,略微有些担忧,“你小心些,要是打不过就跑。”
  白影笑了笑,“好,打不过就跑。”
  那李姑娘就像真的成了我们林家一员般,连晚饭也是一起食用。吃过晚饭,李姑娘要回去,爹娘便让三哥送她。
  晚风冷得刺骨,三哥说道,“等等,我进房拿件衣裳。”
  李姑娘笑着,“去吧。”
  三哥微愣,便转身回院子去了。那李姑娘的一颦一笑,越发像七姑姑。我心里恨的她牙痒痒,不带这么勾人的。
  我陪着她往门外走去,真想现在就套出她的话,“李姑娘,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有,有爹娘,有妹妹。”她微弯着眉眼,连我都恍惚了片刻,“林姑娘,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我闷声应道,“嗯。”
  她笑的轻轻浅浅,语调平缓,“欠人的东西,是不是过了多长时间,都得还?”
  我思量了一番,看着她说道,“的确是。”
  她忽然松了一口气,模样俏皮至极,“那我就放心了。”
  我还想多问几句,三哥已经出来,将手上的外衣递给她,“天冷。”
  李姑娘倒是没拒绝,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果真是……连脾性都一模一样……三哥点点头,“小心。”
  “嗯。”
  李姑娘没有半分扭捏,真没让三哥送。等关上大门,我便对三哥说道,“三哥,你真的喜欢她么?”
  三哥看着我,却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三哥的心思,小妹应当懂的。”
  我咬了咬唇,盯着他说道,“如果李姑娘是个正常人,那三哥就是负了人家,我懂的三哥不是这样的人。”
  三哥一愣,神色又渐渐黯淡。我知他心中并不好受,可若李姑娘不是狐妖,那三哥就真的是让一个姑娘家做了替代品,实在是混蛋的很。我不想恼他,可又不忍再责怪他,转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白影疾步走了上来,“三哥用情至深,狐妖一举一动都是照着七姑姑,你不必这么责难三哥。”
  “我知道……可……”我咽声,“我不想见三哥变成这个样子。”我摇着他的手,“要是那狐妖不是真心喜欢三哥,你去把她赶走好不好,我怕她会利用三哥做什么事。”
  白影连声安慰我,我心中才微微安了些。回了房,想到三哥,又想到七姑姑,胡乱想了一通,却是心烦不已。见夜深了,白影仍未出去,我又躁了起来,“抓狐妖,快去抓狐妖。”
  “落儿。”白影替我盖好被子,不许我乱动弹,“动气伤身。”
  看到他眼里的那一抹疲倦,才想起自从去了一回地府,便在找踏雪,现如今又赶路回来,他一直未曾好好休息过。虽然化剑的时间越来越少,但终究还会累着。我伏在他胸膛,低声道,“很累吗?要不今晚别去了。”
  “无妨,只是有点累,还不至于累的被一只狐狸欺负。”白影说道,“落儿,七姑姑卜平常的卦,并不会乱了天命,或许可以求七姑姑卜卜踏雪的魂魄去了何处。”
  我恍然,盯着他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白影笑道,“你想着七姑姑不管怎么算都会损她阳寿,自然不会想到这点。”
  “让她算这个,的确是不会折寿吗?要是问了她这件事,她一定不会想什么后果,帮我这个忙。”
  “只是普通的卜卦,不会的。”
  我默默应了一声,又怕他半夜跑去抓狐狸,伸手缠紧了他,“让那狐妖再逍遥一晚吧。”
  “嗯。”
  翌日起身,吃着早饭,我跟娘亲说要去拜访宋家公子,娘亲却不让我去,大概就是宋公子得了重病,我一个非亲爹娘非亲兄弟,只是个做外甥女的去,宋家得费心招待,只会给人添麻烦。
  想着也的确是,便向白影问了踏雪的八字,又简略说了事情经过,让小厮把信送到宋家给七姑姑。
  不过一个时辰,那小厮便带了回信来,我展开一看,清秀的字迹却只有八个:花叶相见,忘川彼岸。
  我拿着信来回看了几遍,“花叶指的是凡歌和踏雪吧?相见,那必定会见面的,但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白影微拧眉头,“忘川彼岸,忘川是地府的一条河,要去奈何桥的人,必先过忘川。彼岸的意思,是相望。这么看来,却好像是踏雪已经投胎转世去了。”
  我问道,“难道生死判官弄错了?其实踏雪已经投胎了?”
  白影摇摇头,“若是魂魄投胎时少记一人,那世间就会少一人的宿命,与那人所牵连的人的命途也会改变,一旦发生变化,地府也会迅速得知。因此若踏雪真的投胎,地府不会不知道。”
  我托着腮看着信,几乎怀疑再多看几遍,它就要被我看出个洞来了。想了半日不知其中意味,我转视亭子外头的池塘,荷花败谢,一池的残景。看的久了,脑子却又慢慢清晰起来,“白影……你说,踏雪会不会,就在忘川上?凡歌可以在地府大门口开个客栈,为什么踏雪不能在地府尾巴徘徊等他?”
  白影微怔,皱眉细想片刻,“晚上等鬼门开了,我们去找找。”
  我使劲点了点头,恨不得现在就是晚上。
  正午过后,那李姑娘又来了,我在出庭院的时候看见她正往三哥那去,擦身而过,我本不打算理会她,她却停了步子,好似才看见白影,来回打量他,笑道,“这位就是林府的五姑爷吗?”
  白影不动声色的说道,“白影。”
  李姑娘似乎想也未想,脱口道,“哦,你就是白影啊。”
  白影看着她问道,“姑娘在何处听过在下的名字?”
  李姑娘忽然吃吃笑了起来,“有人在我耳边念叨了一段时间你的名字,自然就记住了。”
  白影瞳孔微缩,却依旧是笑着,“是吗,不知那人是谁?”
  气氛陡然停滞,我紧盯着她,看模样,她似乎早就听过白影的名字,可现如今还知道白影的人,却并不多。
  李姑娘歪头琢磨了半晌,展颜道,“大概是周公吧。”
  我差点没脱鞋砸晕她!
  她笑的开怀,摆手道,“我得去找你三哥了。”
  被她这么戏耍,我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影苦笑道,“果然是狐狸,狡猾又喜欢争个输赢。”
  “我有些奇怪。”我盯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她刚才那些话,分明也知道你的形体,你既然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你的对手,那她应该也清楚吧。可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怕你的样子,反而……这么嚣张。”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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