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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男神打脸之路[快穿]-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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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意,却没想到他倒是胆子大,竟然敢在他面前都说起这些可笑的话,不由冷笑一声:“呵。”
妙清似是没有听到流宿云的冷笑,神情依旧若庙中佛陀慈悲圣洁,轻声诵念:“阿弥陀佛,魔尊作为魔域之尊,莫非不知魔气若是继续蔓延下去,将猖獗难除,成为魔域之患,到时候魔域怕是连魔修都无法生存,到时候一域皆是累累白骨,不知道有多少修士会葬身于此。”
流宿云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妙清的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至少有一点没错,若放任魔气继续发酵蔓延,整个魔域都将沦为死地。魔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魔域已经有不少地方出现灵脉断绝、衍变死地的情况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冽好听的嗓音从偏殿门口响起,带着几分清浅嘲意:“这种事情,怕是不劳你一个心魔丛生、堕落为魔的佛修操心。”
第639章 命运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31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妙清微微一怔,甚至来不及为这个嗓音说话时语气中的轻嘲有什么反应,更无暇去多想这个清冽好听的声音所说的事情,只是浑身一阵战栗,仿佛再也忍不住一般转头看向了来人。
徐徐回过头去,妙清便看到了说话的人,他背光而立,缓步朝殿中走来,身量颀长,略显瘦弱,衣袂翩飞,飘逸从容。殿宇外的阳光洒落下来,穿过偏殿外的回廊洒在他身上,他头上束发的玉冠反射着暖阳的光辉,越发显得玉质温润,光华炫目。
因是背光行来,妙清一时看不清此人的面容,只看到他被玉冠所束的一头流泻而下、光泽乌黑的长发,看到他身上所穿的玄色长袍,随着这个熟悉又让他觉得陌生的人徐徐走来,衣袍袖口、袍脚以银线纹绣而成的繁复纹路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华来。
这个步履从容靠近过来的人影如此熟悉,却又夹杂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妙清一时不由怔愣在原地,他一边认为这就是宁修臣,他死而复生了,一边却又觉得荒谬。怔怔注视着玄渊,妙清心房里先是涌起惊愕,但紧着却又忍不住泛起一丝丝的喜悦,甜的仿佛似蜜。
挽着佛串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那挽了好几圈依旧垂下来的部分,当握紧那一颗颗质地细腻、颜色森白的冰冷骨珠时,妙清才能感受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什么虚假的梦境,又或者其他什么假象。
但即使能够确定眼前的一切并非虚妄的假象,但背着光走进偏殿内来的人,却是妙清以为他早已经降服的世间最大之魔,是他以为已经被他除去再也不可能动摇他心神的人,这如何让他不惊愕、不惊惧。
但最让妙清无颜以对佛祖的是,他不得不承认,在亲眼看到宁修臣未死,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与他相见之后,在最初的惊愕淡去,他心头涌起的却是还能再见到他的高兴和喜悦,而不是魔未曾除去的悲痛和担忧。
他在为世间之魔还未死去还活着而高兴,他不能欺骗佛祖,也不能欺骗自己,其实在他心里,对于宁修臣还活着,还能站出来与他见面的事情,他是非常乐见其成的,是很高兴的。
他是佛子,但他却不想这个世间之魔死去,何其可笑。
果然……只要这世间之魔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被动摇心志,会忘了佛理教诲,忘了只有降服除去世间之魔,才能教化世人,才能引导向善之人前往极乐净土。
所以……当这世间最大之魔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竟然没有死去,他果然应该再次出手将他杀掉吗?无声立于殿中,妙清左手死死攥紧手中的由森白骨珠串成的佛串,原本充满了悲悯慈悲、超脱高洁神色的眸子已然幽暗晦涩一片,流转着骇人的魔意。
面对神色幽幽,圣洁超脱不再,只剩下幽暗深冷的妙清,玄渊不由嗤笑一声,对浑身气息陡然变得幽邃晦涩的妙清视而不见,也无视他身上的杀气冷意,他径直往前走去,与妙清擦肩而过。
在偏殿中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玄渊姿态随意闲适,半靠在椅背上,他一手支起下颌,偏头抬眸看向了流宿云,眼中带着几分嘲意,勾了勾唇:“我早说过,千佛寺的佛子妙清,早已经心魔丛生,疯癫入魔了。”
随着玄渊与他擦肩而过,找了个位置坐下,转过身去的妙清又转了回来,左手紧紧捏着骨骸佛串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玄渊,神色间再也找不到之间的超然物外,佛意盎然,只剩下一片幽寒魔魅,气质大有改变。
而对于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变化,作为当事人,妙清却是一副根本没有察觉到的模样,他完全没有发现,在看到玄渊出现后,在被他批为世间最大之魔的“宁修臣”出现时,他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流宿云坐直身体,微微往前俯身,他目光惊惧难言的扫了妙清一眼,眉头深锁,沉声问道:“他会变成这副模样,莫非就是受到宁修臣身上那种魔魅气场影响的原因?”问这句话时,他语气里不由自主的夹上了几分忌惮。
“只能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此。”玄渊语气淡淡的回答,他依旧撑着下颌,只是不再偏头看向流宿云,反而垂下了浓密的眼帘,目光落在脚下的地面上,“佛门本就容易入魔,再加上宁修臣作为催化剂,妙清已经疯了。”
流宿云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姜乐容还不算什么,毕竟她本来就颇为偏执,会心性扭曲多半是由于她自己的原因。但是妙清……”回想到玄渊出现之前这位千佛寺佛子的气质姿容,流宿云不由骇然,“由佛堕魔,这可了不得。”
垂下的睫羽轻轻颤了颤,若翩跹蝶翅,玄渊抬起眼来,目光淡漠的觑了流宿云一眼,语气略微不屑,嘲讽道:“这可得看人,你收了流宿云为徒,不也一样与他相处时日颇久,但你可没有被影响到什么,可见不是所有人都会中招,还是得看各人心性意志不同。”
流宿云当下改了口风,特别坦然的说道:“你说得没错,只有像我这样不被皮相所惑,不受魔魅气场所影响的修士才是真正的意志坚定,深受各种诱惑而不该其志,这妙清必定是禅心不坚,方会如此,还是需要多再加历练。”
对流宿云这等自夸的话,玄渊实在连去问一句“脸呢”都没兴趣,只自顾自的淡淡说道:“留影石准备好了没有,将千佛寺佛子妙清远来魔域,欲度化魔域,但自身却早已经堕魔,千佛寺不过是藏污纳垢之地的消息放出去。”
流宿云挑起眉头,一脸得意的拍了拍胸口,十分积极的开口道:“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其实他只动了动嘴,真正办事的显然不是流宿云这个魔尊,毕竟像一些不重要的小事,实在没必要他亲自去办。
目光扫过气质幽暗的妙清,流宿云接着道:“我要整个魔域、整个修真界都知道,千佛寺的那群贼秃,根本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没什么本事,只知道开口说几句我佛慈悲、阿弥陀佛的家伙,让千佛寺在整个修真界都没脸,声誉大降。”
难得有机会给千佛寺的佛修找麻烦,流宿云当真是说不出的积极,虽然这件事情最开始是玄渊提起,但真正要完善这个计划,还真的非得要有一方势力相助才行,魔域正巧能为流宿云所驱使。
妙清根本没有注意到玄渊与流宿云说了些什么,在怔然凝视了玄渊许久后,他终于忍不住低声开口,喃喃说道:“你没有死,真的太好了。”妙目中眸光深沉难言,仿佛带着许多幽暗,“你没有死。”
扬起眉,玄渊似笑非笑的觑了妙清一眼,目光落在他左手紧紧攥住的骨珠佛串上一掠而过,玄渊唇角不由扬起几分略显冷意的笑容来,似笑非笑不屑道:“你不觉得手里还拿着用‘我’的骨骸所打磨而成的佛串说这些话很可笑吗?”
流宿云惊疑了一声,啧啧感叹道:“看来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玄渊不想听妙清口中再说出的什么变态蛇精病的话,直接抬手打出一道灵光将他的灵力尽数封绝,妙清不仅动弹不得,而且连说话都不行,整个人仿佛直接变成了一个木桩子,能听能想,但是不能动不能说话。
“你准备一番,我们便可以带着妙清前去千佛寺了。”玄渊站起身,将呆呆立在殿中变成了木桩雕像的妙清丢给流宿云去处理,他自己则是悠然的起身离开了。
很快,整个魔域开始有大量的留影石流传开来,谁也不知道这份留影石是从何处传播开来的,但当有心人注意到的时候,这份留影石已经传得整个魔域都是了,甚至有往外蔓延的趋势,位于正魔交界之处的荒洲就是第一处被发现留影石传播的洲域。
说来也是奇怪,这些流传极广的留影石中所流传的画面和影响让许多人都不由称奇,因为那竟然是一个满身悲悯慈悲、超然物外、圣洁高渺的佛修,有许多魔修还认出这个佛修是最近在魔域行走的佛子妙清。
可是接下来,留影石中的画面则变得古怪难言起来,那仿佛是佛陀在世的佛子妙清竟然在瞬间就变得气质幽暗晦涩起来,简直仿佛一瞬间就从圣洁的佛陀堕落成了魔,让众人看得又惊又愣。
第640章 命运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32
“荒谬!千佛寺那位佛子我也曾亲眼见过,佛子悲天悯人,犹如佛陀在世,他救化世人,除魔卫道,是佛陀于世间的化身,是真正的大慈悲大德者,怎么可能入魔?这流言当真是荒谬至极,平白污人清白!”
荒洲之中,当有关于佛子妙清入魔的流言刚刚从魔域之中传播过来时,不少修士都表达了他们对这个流言的不信和鄙夷,众多修士大多数都认为这是魔域中人故意传播流言,就是为了污蔑佛子。
千佛寺在正道向来颇有声誉,修士们纵然不信佛,但却也敬佩于佛门的慈悲和无畏。千佛寺位于西洲,西洲百姓和修士大多崇佛,而千佛寺庇护一方,使得西洲的安然氛围远胜修真界其他地方,在西洲,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安居乐业。
除此以外,千佛寺佛子妙清自他修为达到融合期开始行走于修真界后,他确实一路除魔卫道、救化世人,仿佛佛陀化身行走于此世,尽自己之能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亲眼目睹妙清一路所行的修士并不少,他们自认为做不到妙清那般除魔卫道,愿意以修士之身去帮助诸多普通人、去救化他们,故而对于妙清,许多修士都十分敬佩,认为他有大德,不愧为天生佛子,果然慈悲为怀。
不管是修士还是普通人,他们都对妙清颇为敬佩,他的口碑是极好的。这种口碑也许并不能让众多修士心甘情愿的为妙清付出什么,但是开口仗义执言却是没问题的,而且若是有一些对妙清不太好的流言蜚语,他们也会认为这是污蔑,而不会怀疑妙清。
修真界对于妙清的观感大多是正面的、敬佩的,而有关于佛子妙清入魔的流言却是从魔域之中传出来的,这种流言魔域的魔修们自然是相信的——这其中有多少是幸灾乐祸就不必说了,但这流言正道修士却不可能傻乎乎的任魔修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故而当流言从魔域传到荒洲来时,最开始大部分正道修士都对这个流言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魔修们的污蔑,是他们故意在抹黑妙清,这种事情魔修做出来也不让人惊讶,故而最开始这流言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相信。
如果只是几句似是而非没什么证据的流言,那确实不足以取信修真界的正道修士,但如果随着流言传播开来的还有留影石呢?如果留影石内的影像切切实实就是映照下了佛子妙清入魔后的模样呢?那么也许他们对于佛子妙清的信任就要打上一个问号了。
留影石乃是修真界一种十分常见的低阶灵材,它既不像灵石那般灵气充沛,能作为修士平日修炼辅助之物、帮助修士提升修为,也没有稀罕到能用作货币,更不能炼器炼丹,可以说属于那种对修士起不到什么帮助的材料。
不过因为留影石的某一种特效,它在修真界还算有一些市场,总不至于沦落到无人问津、一文不值的境地。留影石,顾名思义,这种低阶灵材天然就可以将一些画面映照下来,储存于留影石中,以供修士之后再观看。
比如在很多宗门中,就很常用到留影石,把一些要教导给弟子们的法诀通过门派中的师兄师姐演示出来,然后以留影石记录下演示过程,将这些留影石分发给新入门弟子时,他们便可以按图索骥,照着留影石内的影像练习,用不着每个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劳烦师兄师姐去教导。
除此以外,有时候修士想要传达口讯时,如果觉得只用文字和声音不够直观交谈的话,也可以用留影石映照下说话的画面,将这些影像和声因传达给想要传信的人。
正道修士可以说魔修们在撒谎,可以说他们传播的流言是虚假的,是为了污蔑佛子妙清,但是他们却不能说留影石内的画面是虚假的,留影石这种低阶灵石只能映照下真实的画面,是无法用幻术伪装的,故而随着流言传播开来的留影石,才是真正让舆论动荡的根本所在。
从魔域中流传出来的留影石不管来历如何,至少无人会怀疑留影石中映照出来的景象,而观看过林笙阳的修士们将亲眼看到气质大改、显得魔魅可怖的佛子妙清,在联想到那流言,哪怕是最坚定的修士也不由有些动摇与怀疑。
一旦信任被动摇了,那么就很容易朝着更坏的方向衍变下去,流言传播到荒洲,不过短短数日时间,在正道修士当中就出现了各种流言蜚语,其中不乏有怀疑妙清,不乏有已经开始相信流言是真的的修士,妙清的声誉一降再降,许多修士已经开始相信他是真的入魔了。
作为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的佛子,妙清向来以超脱世外、心怀世人而闻名,以此来谋得众多修士的信任和钦佩,如今相信他入魔的修士越来越多,以往的敬佩就都变成了鄙夷和不屑。
而这股流言风暴还未停止,当荒洲的舆论圈沦陷之后,有关于妙清入魔的各种流言继续以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传播开来,不多时,已经是整个修真界都有所听闻了,那留影石更是烂大街一般,传得到处都是,谁都能翻出来看一看。
到如今,即使千佛寺素有声望,往年多受修士敬仰,但却也免不了被拖下水沾了一身泥,被许多修士们指指点点,议论他们到底是真正清净超脱的佛门,还是只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
连他们的佛子都入魔了,更何况是千佛寺其他佛修?这是大多数修士心中的想法,渐渐的,随着有关于妙清入魔的流言与影像传播得越来越广,到后来那流言经过了众人的添功加料,早就传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样。
什么千佛寺明面上是清净慈悲的佛门其实早就是魔域的手下为魔域办事啦,什么千佛寺所有佛修其实都已经入魔了以西洲信徒血肉为食啦,什么妙清入魔后每日都要生吃活人三个等等,总之有不少恶意流言传播开来。
人心都是有恶的,虽然平日里很多修士也十分敬佩千佛寺,但却不代表他们不羡慕千佛寺,不对他们统领一洲的事情嫉妒,如今留影石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证明了妙清确实有问题,那么他们也不介意多添一把火让流言传播得更广,反正不管怎么说,被胡乱造谣的是千佛寺,不是他们。
千佛寺的佛修们若是想要辩驳一二,那么就先请他们回答一番妙清是怎么回事,如果千佛寺不能对留影石中的画面做出切实的解释,那么也就不要怪众多修士疯传流言了,其身不正,凭什么说人家流言失真虚假?
“哈哈哈哈虽然我知道这些流言最多就是恶心一下那群秃驴,只是让他们在众多修士中的口碑降低,实则没有动摇千佛寺的根基,他们依旧是西洲的掌控者。但我就是觉得好爽,这群秃驴也有这一天,真是活该啊哈哈哈哈哈!”
当流宿云得知流言传播甚广而且流言传得都失真以后,那真的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他不是不知道这动摇不了千佛寺的根基,但是能让这群佛修在舆论上被压制,有苦难言,无法辩驳,这可是难得的局面,他真是觉得心里头爽快极了。
“只是这样还不够。”流宿云昂首振奋,在殿中来回踱步,态度比之前积极许多,主动问玄渊,“现在流言也传播得差不多了,我们时候打上千佛寺去?既然那佛子妙清被我们抓住了,那千佛寺就相当于有个把柄落在我们手中,我们随时都可以发难了。”
眼帘垂下,玄渊漫不经心的淡淡说道:“不着急,先等千佛寺在外的佛修回到寺庙当中再说。提前发难没有太大好处。”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留影石,不由皱起眉头来,“失策了,早知道当初该留下影像来的。”
这留影石只能记录切实发生的事情,对于修士凭借记忆构造而来的幻术是无从记录的,而之前妙清动手杀死宁修臣复制体并以其骸骨打磨骨珠时,玄渊没能用留影石铭刻下过程,如今倒是难以用此作为证据。
虽然也不是说没了这份留影就难以揭露妙清的罪孽,但有影响总是要清楚明了的些。当然了,玄渊也很清楚,这舆论不舆论的并不影响千佛寺在他面前只是战五渣很好对付的现实,只是这是宁修臣的愿望,玄渊也就勉为其难帮助一下。
宁修臣是决计不希望出现那种局面的——明明做下罪孽之事的是妙清,明明他是罪魁祸首,但去真去找他报仇反而被千夫所指。
第641章 命运多舛的天下第一美人33
西洲有高山,其山峰层岩叠嶂,其树林隐天蔽日;深山之中,于山环水抱之地有佛门圣地,这古刹名为千佛寺,寺庙建筑绵延百余里,殿宇宏伟、雕梁画栋,梁柱涂金、香火旺盛,此处有烟火缭绕,有钟声悠扬,好一处清净庄严的佛门圣地。
千佛寺位处于西洲已经多年岁月,或几千年,或已近万载,虽是千年古刹,却绝没有断壁残垣之地,这岁月的沉淀只是那座深山老寺越发显得古色古香,底蕴深厚。寺庙殿宇中佛像千余尊,皆金铸玉雕,极是华贵异常,尽显佛门尊贵之样。
深山之中,一身着明黄僧袍,手中执着锡杖的和尚匆匆穿行过古木参天、曲径幽深的林间道路,来到挂着“千佛寺”牌匾的寺庙正门处,他一副焦急模样,连与守门僧人打招呼都顾不上,径直朝着寺门撞了进去。
这人虽形容狼狈,身上僧袍沾染了颇多尘埃,但却看得出来他一身装饰尽是华贵之物,身上的僧袍乃是九灵蚕丝织就而成,价值千颗灵石,僧袍所纹绣的正字符更是由鎏金丝绣制而成,光是一身僧袍、僧鞋,便不知价值多少,也不知是多少信徒供养而来。
而这个僧人手中所执的禅杖乃是九环锡杖,看其上灵光闪烁的程度,至少也是一件灵器,同样价值不菲,而且九环锡杖炼制对炼器师要求极高,要成功炼出一柄,怕是消耗不少。
他胸前挂着的佛串是紫檀木的材质,手腕上看似平平无常的一串佛珠乃是天眼珠,每一颗珠子都能给主人带来一向新的能力,乃是极为珍奇罕见的宝物,放到外面足以使得分神期修士动心,而这个僧人才不过是灵寂期而已。
这哪里是什么清净慈悲的僧人,这分明是一个浑身华贵的移动土豪,看这僧人不过灵寂期的修为,似乎也并非是千佛寺倍受重视的弟子,但却有如此身家,这还没算他储物袋中所装着的宝物,从这些细节看来,完全可以想见千佛寺到底是如何财大气粗。
千佛寺鼎立西洲多年,号称是为普度众生而建的人间福地,是佛门圣所,是所有信徒理当憧憬向往的所在。然而几千上万年过去,千佛寺固然一直绵延传承了下来,但当年创寺之人所许下的期待,想普度众生的宏愿,今日又是否真的达成了呢?
从深山之外赶回来的修士一路急切又慌张的闯入了这连绵百里、深院重重的寺庙中,他一路疾奔到正雄宝殿中,一进殿中他便如倒金山、推玉柱一般重重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的回禀道:“大事不好了,方丈!”
在这个僧人闯进来之前,这间偌大的正雄宝殿之中已经有不少佛门之门结痂而坐,他们仿佛在谈论什么,表情有些慎重和急迫,气氛一时颇为凝滞,仿佛作为西域之尊的他们遇到了一些短时间难以处理干净的事情。
当这个僧人风尘仆仆的闯入正雄宝殿开口说话后,原本结痂坐于最上首的苍老和尚轻轻叹息一声,他穿着僧袍,披着袈裟,神情悲悯而从容,仿佛对一切事情都心中了然,什么事情也不能让他惊讶了:“出了什么事情,说吧。”
这个苍老和尚轻声问道,但从他的神情和表现,他似乎对于殿中跪下的僧人所要讲的话非常清楚,所以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一点儿也没有尽心去问什么,开口发问好似只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
跪伏在堂中的僧人听到千佛寺方丈的问话,整个人微微一抖,露出几分罕见的惊惧和茫然来:“方丈,如今外面风言风语,都是对千佛寺的恶意揣测和玷辱,请方丈示下,如今局面应当如何解佛寺危局?”
这个僧人本是千佛寺下派到西洲一座大城中做一方管事,负责统领以那座城池为轴心的一大片地盘,算是千佛寺派出去的心腹人物,是去监察千佛寺下属的那些修士有没有贪污属于千佛寺的资源和供奉的僧人。
在西洲,千佛寺为尊,他没有留在戒律森严的寺门之中,而是被外放出去,那自然是走到哪里都被人供着,被人景仰和尊重。这个僧人本身天赋一般,对佛理认识也不够深刻,也没有太大抱负想成为佛法多么高深的佛门先贤,就只是打算在外面混吃等死而已。
本来他日子过得很舒服的,却没想到最近几日,他每次主持佛门大典组织信徒供奉和布施时,却发现那些信徒们看他的目光十分古怪,不再若往日那般景仰尊重,反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怕与排斥,就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们觉得不喜的存在一般。
这个僧人能被千佛寺外派出去,除了他天资差、悟性低不可能在修为与佛法上取得更高的成就以外,还因为他为人机灵,手腕圆滑,颇有能力,故而当发现信徒中的氛围有异后,他立刻着手调查,顿时找到事情源头——
这不是他有多么能干,而是流言已经满天飞,记录着“证据”的留影石更是传得到处都是,基本上只要有心人就能得到一个,他没费多少时间和心力就找到了信徒们目光闪烁、虔诚度下降的原因,顿时心头大凛,决意要将此事立刻回禀方丈。
千佛寺受西洲一洲之地供养,其佛门影响力辐射西洲临近的好几个大洲,每日、每时、每分不知道有多少信徒募捐供奉,而这些资源和财富都源源不断的送进了这深山密林,送进了这千年古刹。
千佛寺富得流油,故而行事十分大方,像那种颇为耗费灵石的传送阵,其他门派只会在重要城池方才布置一二,而千佛寺却是财大气粗的直接在西洲所有城池全都建立了连锁传送符阵,这个僧人在发现流言有异后便立刻乘传送阵回转寺庙,欲向方丈回禀此事。
不过这个僧人却并非是见机最快的,事实上当他闯入正雄宝殿时,方丈与其他佛修们就是在商议此事,殿中除了方丈与诸位长老以外,还坐着另外三个同样外放下去,同样发现了流言如刃赶着回来回禀的千佛寺弟子,对于此事,千佛寺高层已然知晓。
身披富丽袈裟的方丈白眉白须,面容枯槁苍老,他轻轻叹息一声:“此事,老衲已经知晓了。”抬手轻轻一指,一个蒲团无声飞起落在末尾,他淡淡道,“既然你也回来禀告此事,便且坐下一同旁听吧,汝等四人,当更了解此事。”
正雄宝殿之中,第一个见机不对赶回来的千佛寺弟子继续刚才说到一半的话继续沉声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方丈,如今西洲,不,如今整个修真界都传播着有关于佛子堕魔的传言,此事不管是真是假,是捕风捉影还是真有其事,传播得如此迅速,有那么多留影石,必定是有人暗中推动。”
“这个流言最先是从魔域传出,想来是魔尊暗中推动。”一面容严厉肃然的老僧哼了一声,语气颇为不虞,却是演武堂长老明净,“魔尊想来不喜我们佛门,往日多有针对,若此事是魔尊主导,倒是能解释一二。”
千佛寺高层议论时,那四个外派出去的僧人都不敢开口,只结痂而坐,眼帘低垂,默默听着,若是方丈有什么疑问的,要了解事情真相,他们才开口回答,绝不会轻易造次。
白眉白须的方丈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不解:“魔尊确实与佛门不睦,但他岂会做一些没什么意义的小事?以魔尊之见,不该不知,就算他将这谣言传得满天下都是也没用。”
不就是说佛子妙清堕落为魔了么,只要千佛寺出面,口称除魔卫道亲自将妙清超度,之后千佛寺在各自举办法会向西洲信徒、向修真界所有修士解释缘由,直接把妙清入魔之事栽赃到魔域头上去,一切谣言自会不攻而破,没有半点用处。
对这种谣言,不管传得有多么广,也不管有多少证据,只要千佛寺还是西洲之尊,只要千佛寺还牢牢将西洲这片土地紧抓于手,那魔尊的这些动作就不会影响到千佛寺半点,他们的地位绝不会动摇。
这一点,魔尊不会想不到,那么为什么又要费尽心力的暗中筹划这一切?要千佛寺掌教明智相信这只是魔尊发神经,费心做这么多只是为了瞧千佛寺的笑话,那怎么可能,明智不相信魔尊会做这些无用之事。
明智想得不错,单只是流言的话,千佛寺只要站出来,想要洗清流言实在再容易不过。但是玄渊的计划核心根本不是什么流言,不过是他自身的强大,他可以让千佛寺没办法站出来洗清流言,能让千佛寺在流言中毁去,而这个流言将一直流传下去。
心中百思不解,明智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沉吟片刻,突而开口问道:“妙清如今到底何在?流言传他入魔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智其实是不太信这个流言的,妙清是天生佛子,天生佛缘深厚,通晓佛法,心思澄明,说他堕魔,那实在是天方夜谭之事。但这个流言传得如此沸沸扬扬,必定是有其原因,这让明智心中紧绷着一根弦。
一面容慈爱温和的僧人叹息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几分悲悯:“前些时日妙清传回消息,说是打算丈量魔域、度化一方,他是前去魔域了。而魔尊突然动手,想来妙清他如今怕是落在魔尊手中了。”
明智白眉微动,正要开口,突然一道声音响彻这绵延百里的寺庙,让所有僧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犹如就在眼前:“千佛寺的秃驴们,本座把你们的佛子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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