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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捉妖日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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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钰听到他问话似乎很高兴,接声儿道:“南瑗啊,也就是当初你在送玉坊碰见的玉泠,你心心念念的人儿。”随即她又对着盛蔚蔚招了招手,黑蛇见她动作将人押了过来。
“你也听听。”北钰又将瓷瓶放到了盛蔚蔚耳边,那凄惨的哀嚎声直叫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两人的表情都算不得好,北钰瞧着只觉得心头顺畅的不行:“说起来南瑗这个贱人到了我手上受尽千丝引的折磨,也算是泄了我心头不少恨意。”
她大大方方道:“南瑗那贱人害我母后,往日更是处处针对陷害于我,她应该算是我这千百年来唯一的一个恨不得剥皮抽筋剔骨削肉的人了。以往我心头只想着弄死南瑗,如今南瑗在我手里头生不如死,这仇仇怨怨倒是可以暂且搁置到一边儿去。接下来倒应该为我儿做些事情才是。”
沈瑜归异常平静:“谋朝篡位,你想杀了我。”
北钰连连摆手否认道:“不不,陛下你好歹是人间帝王,而且还是个颇有建树的帝王,我可不敢动手杀你,再说了,我也舍不得动手啊。至于谋朝篡位那也算不上,顶多就是让你提前一步当个太上皇。”她啊在这人间逗留了十几年了,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走之前不得为她儿子铺好路么?
她的儿子啊在人间做个逍遥帝王,可不比跟着她回妖界那污脏地儿去来的好吗?
北钰今晚的兴致颇好,大有唠唠叨叨继续说下去的架势,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异响。
“哎哟!”
这声音软软的,有点儿像是从小娃娃嘴里冒出来的,北钰的表情霎时便冷了下来,目光如刀,厉喝道:“滚出来!”
“喵喵喵!”死胖子!尽会坏事儿!
白团儿看着扑腾到地上的檬星星恨不得上去给它一脚,好歹记得对方是个雌的,到底还是给忍住了。
檬星星委屈地从地上爬起来,伸着爪子抱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无辜:“媳妇儿,我、我不是故意的。”
“喵!”老子是雄的雄的雄的!
你可给老子闭嘴吧,死胖子!
黑蛇将盛蔚蔚推到一边,在北钰的示意下走到了那半人高的细颈瓶边,趁着熊猫俩不注意的时候,一手提熊一手提猫,拎着到了北钰跟前儿。
白团儿哪怕被人拎在手里头,也依旧是一副高冷矜贵的模样,对着北钰龇了龇牙,泛着绿光的眼瞳中俱是不屑。
檬星星扑棱着悬空的四条腿儿,小脸儿发烫:“媳妇儿你好帅!”
白团儿:“……喵”这胖子没救了。
北钰尾指勾了勾衣袖,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黑蛇右手上的小白熊,毛绒绒圆滚滚的一团儿,看着极为喜人。
“这只熊……好像在哪儿见过。”
黑蛇小心翼翼开口道:“是盛家大小姐的,属下在她那儿见过好几回。”
“盛家大小姐?你是说摇宓?”北钰恍然,她那日在七寒山隐约是瞄见过这只熊:“她的熊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胆子这么大啊……是真不怕我呢?”北钰凉凉地看着白团儿说道。
…………
雪已经停了,外头的风也小了些。
盛清清心累地望着黑黢黢的夜空,跟着席则在御花园里瞎晃荡:“明明是你没看好白团儿和檬星星,结果还得要我来给你善后!大冬天儿的,很冷的好不好。”
席则提着灯盏,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花前月下二人游,多有意境啊。”
盛清清:“……”她还是去找那对儿不省心的熊和猫吧。
第九十二章
檬星星身上有盛清清的符纸; 她顺着那气息一路寻去; 皇宫占地面积极广; 她拉着席则弯弯拐拐走了将近两刻钟才停在了一座宫殿外头。
盛清清伸着脖子左瞧瞧右看看,这宫殿看起来比太后娘娘住的长乐宫还要来的巍峨气派些,她对宫里也不熟悉; 扯了扯席则的袖子问道:“小哥哥,这处是什么地儿?”
席则踏上石阶见上头一片空寂; 廊檐上悬挂着两个八角宫灯,烛光透过明黄的照布落在守着大门的两个宫女身上; 他皱了皱眉:“这里是紫宸殿; 皇兄日常歇息的地儿。”
“那怎么就两个宫女守在外头?”盛清清虽然不清楚皇帝的派头究竟有多大,但再怎么着也肯定不止这么俩人啊,连个侍卫都没有就不怕出什么事儿?
席则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檬星星和白团儿在里头?”
盛清清颔首,保证道:“错不了,檬星星那只傻熊肯定在里面; 它在里面白团儿肯定也在里头。”傻熊一直惦记着那只猫,好不容易往宫里来一趟; 还不得卯足了劲儿讨好?
席则与她并排走到门口,两个宫女屈膝请安,他将手中灯盏递给其中一人:“你们是皇嫂宫里的?紫宸殿平日里守夜的宫人侍卫呢?”
接着灯笼的宫女不疾不徐地俯身回道:“刚才西边儿出现了异动; 侍卫长带着人去查探了,至于田总管……娘娘唤他去偏殿守着药了。奴婢二人在外头等着娘娘,顺道便帮着守一会子门。”
“我要进去见一见皇兄; 你去通报一声吧。”席则道。
两个宫女对看了一眼似有犹豫,磨磨蹭蹭了许久才往了里头去。
盛清清立在席则手边,见她们那慢吞吞的样子不由皱眉,她无聊地左右打量,眼角的余光却是瞄见了一个身影。
她歪了歪头,屈膝问好:“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是皇后唯一的孩子,当眼珠子般照看着,走哪儿都有呼啦啦的一大群宫人伺候着。
十二三岁的少年,身子已经蹿高,走在宫人中间,处处透着姿仪气度。
二皇子虽然是被皇后宠着长大的,但却丝毫没有养成跋扈之气,因为少有人拘着他,他带着寻常少年儿郎的鲜活气儿。
“五叔,盛姑娘,你们怎么也往这儿来了?也是来看父皇的吗?”
席则颔首,盛清清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二皇子腰间别着的玉箫,通体莹润,灵气有华,妖族至宝凤水箫。当初在落梅山庄的时候她还借了这凤水箫一用,当时只觉得一个凡间皇子有着妖族宝物很是奇怪,倒也没有多加深究,可现在她瞧着,心中浮现出一丝猜想。
“那咱们一道进去吧。”二皇子走近,刚才进去通报的宫女也刚巧出来,她见到二皇子面上一惊:“殿下怎么这个时辰也过来了?您不是应该在长乐宫陪着太后娘娘吗?”
二皇子随和地笑了笑,眉心却蓄着些许担忧:“听说父皇的病情又加重了些,我便想着过来瞧瞧,等会儿再回长乐宫去。”
席则牵着盛清清走进里头,二皇子也跟着进了去,他边走边脱了外头的厚重狐皮披风,几人在暖炉边立了一会儿才推开了内室的门。
往日处处都是宫人的紫宸殿今个儿显得格外清寂,二皇子心里头嘀咕着是不是找田总管好好说道说道,里头却传来懒散悠闲的女声……是他母后。
“你是故意借着找熊猫的由头往这来的,还是真来找这一熊一猫的?”
北钰就坐在床沿边上,上一刻还在与她说着话的皇帝已经再次陷入了昏迷,盛蔚蔚有些狼狈地跪在床前,她边儿上是一手提猫一手提熊的黑蛇。
她侧身坐着,穿着皇后才能着身的凤袍,侧脸轮廓柔和……可是!盛清清眉头一拧心一跳,这分明是南瑗的那张脸。
盛清清推了推席则,眼中含着质问。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所谓的皇后,不晓得她长什么样很正常,但是席则自小就是在皇后里头长大的,能不知道他这个皇嫂长的和南瑗一模一样?
“你都不惊讶吗?她和南瑗长的一模一样,七寒山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南瑗了吗?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席则被她这一系列的问句弄的有些懵,他眼含疑惑地回道:“我没注意啊。”七寒山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后来又全放在了晕倒了的皇兄身上,再后来就是关注扶落从天上甩鞭子的事儿。
至于那个什么南瑗……他就随意地瞄了几眼,当时是觉得有点儿熟悉,可南瑗扒在焚幽身上搔首弄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和皇后联系起来。
盛清清瞪了他一眼:“你这个时候就应该说,你见到了我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这才是男主角对女主角该有的姿态。
席则不解,盛清清也不想跟他解释,往前站了一步,冷声道:“把我家傻熊和我家傻熊的媳妇儿放下,本姑娘还可以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北钰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衣裙:“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心肺上火可就不好了。”她对着黑蛇使了使眼色,黑蛇会意地将檬星星和白团儿丢到了地上。
白团儿身手矫捷,落地一跃便稳稳当当站定了。檬星星夏秋两季都没能减肥成功,这个冬天在明香的溺爱下更是敞开了肚皮使劲儿吃,每日大鱼大肉大鸡腿,愣生生地把自己给吃成了个球。
它被扔在地上摔了个叮咚响,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冒着金星的脑袋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盛清清脚边,两只爪子哭唧唧地扯着她的裙摆,气呼呼道:“主人,她摔我,削了她废了她砍了她!给你的小可爱报仇!”
盛清清将它拎起来,它往前一窜扒在她肩膀上装模作样地流了两滴鳄鱼泪:“主人,你的小可爱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
那凄凄惨惨的模样看的北钰和黑蛇抽了抽嘴角:“……”她们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差点儿见不到了?
盛清清把檬星星从身上扒拉了下来,别说,她见着这只傻熊这么委屈还真有那么几分心疼,她家的熊是别人……啊不,是别妖能欺负的吗?
她将檬星星往席则身上一放,直接把摇天剑抽了出来,指着黑蛇,气道:“你就是上次那条黑蛇吧?好啊,上次叫你跑了,不知道藏好,居然还敢欺负我家傻熊,不知道它傻吗?更傻了怎么办?我看你这是活的不耐烦了!”
黑蛇沉默了一会儿才大着胆子道:“……讲道理,这次分明是它自个儿蹦到我们跟前来的。”不是她凑上去的好不好!
盛清清顿了顿,拿剑拄地:“你还委屈上了?”
“黑蛇不懂事,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北钰挥了挥手叫黑蛇退下,这才起身,她笑了笑,盛清清嫌恶地捂了捂嘴:“真是不好意思,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想吐。”说实在的,南瑗真是将她给恶心透了。
北钰一点儿也不介意,她轻点着自己的脸颊,也带着几丝嫌恶:“不介意,因为我看见这张脸也想吐。”可是没办法啊,她不顶着这张脸,能怎么办呢?
盛清清被这话弄的一怔,她上下细细打量了眼前这位皇后,虽然这脸很像,但气质截然不同,南瑗完全是浑身上透着糜烂的味道,而这个大概是身处皇后之位多年,更多的倒是端庄。
“你是北钰。”盛清清肯定道。
北钰笑看着她不语,盛清清又眉心微蹙:“哎,不对啊,你和南瑗又不是亲姐妹,怎么会长的一样呢?”不同父又不同母,基因变异这么严重?
“你怎么也说这种蠢话呢?”北钰嗤笑道:“不过是些变换之术罢了。”
“你这是在鄙视我的智商?”盛清清气的怒目相对。
“算了,与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北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一头雾水的二皇子,与盛清清接着说道:“熊和猫也找到了,你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出去?”盛清清一声冷笑,长剑一横架在她脖子:“北钰公主,你可叫我好找,既然找到了,怎么能就这么出去呢?理应算算账才是啊。”
相对于二皇子的大惊失色,北钰不惊不慌抬手轻捻着剑身往前推了推,她佯装不解道:“账?什么账?”
“你指使那只死狐狸和棠羽弄我男人的事儿。”
北钰看了一眼席则,笑道:“那是棠羽和杭致自作主张。自从知晓你在这儿之后,我便琢磨着寻个合适的时机把你男人送到其他世界去,顺便引了你也离开这儿,这才叫棠羽杭致想办法捉了他。我可从来没想着伤他丝毫的。”
对于她言笑晏晏,盛清清不为所动:“那你指使棠羽剥人皮的事儿,你还想耍赖?”
北钰抚了抚发髻:“棠羽做的事儿,怎么能算到我身上?她在妖界也是那副德行,再说了,人类把猪蛇牛羊放血剁肉,把狐鹿貂虎剥皮抽筋,我们妖族可曾说过什么?不过是天性立场不同罢了,棠羽最后不是也死在你手上为她所作之事付出代价了吗?我……最多也就是叫人帮她擦擦屁股而已。”
“无论你信不信,我这手上可从未沾过人血的。”北钰挑了挑眉:“我啊可比南瑗那个贱人有良知的多了。”
盛清清握着剑有些迟疑,檬星星却是舞了舞粗短的小胳膊:“主人主人,你别信她的话,皇帝就是她害的,刚才她还说要她儿子当皇帝呢。”
盛清清眉目一凛,北钰却是笑着摊了摊手:“傻姑娘,皇室斗争再正常不过了。我这也是心疼陛下日日朝政啊,想着叫他早些退下来,为他分忧啊。”
盛清清:“……”相信我,皇帝他不会感谢你的。
第九十三章
轻缓的敲门声传来; 将内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尽数吸引了过去; 推开门走进来的是御前总管太监田来福。
田来福对于席则和二皇子出现在紫宸殿表示诧异; 他半弯着腰恭恭敬敬地请了安,转眼就看见盛清清刚刚放下来的长剑,他一声惊叫; 脸上的赘肉随着怒斥一颤一颤:“大胆!居然敢私带兵器入宫!”
盛清清没有说话,依旧紧盯着北钰; 她不开口,倒是北钰笑声道:“田来福; 你大惊小怪的做些什么?”
田来福后退一步; 惊疑不定:“娘娘,私带兵器入宫,更是闯入陛下寝宫,这、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你今儿个眼神怕是不大好,我怎么没看见什么兵器?”北钰对盛清清使了个眼色。
盛清清自个儿倒不怕,她一向胆子大得很; 用她自个儿的话说就是:如果出了什么事儿,大不了本姑娘打一波妖怪占山为王; 接了丞相爹县主娘颐养天年去。
她自己倒是没心没肺无所顾忌,但是到底还是得念着别人的感受来。她看了一眼已经变了脸色的席则,连忙手腕一转儿将剑收好; 对着他眨了眨眼。
“奴才怎么可能瞧错?那剑晃眼……睛……的很。”田来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绕着盛清清转了好几圈儿:“哎,剑呢?”
“行了。”北钰打断了他的念叨; 转而对着盛清清道:“你们还是先离开吧。过两日再请你们进来坐坐。”
“可是……”盛清清还不大想离开,又要上前与她说道说道,但席则却是摇了摇头阻拦了她的动作,拉着她退了出去。
檬星星和白团儿跟在他们后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拉我做什么呀?”盛清清挣脱开:“你就不怕你那皇兄出什么事儿?”
席则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半搂着她安抚道:“你别急,毅儿在里面,皇嫂无论做什么都会顾及着他的。”他将她身后的兜帽提了起来小心搭在她头上,理了理往里卷着的毛边儿,欲言又止:“而且……”
“而且什么?”盛清清反问道。
席则微微俯身吻了吻她额角,凑到她耳边道低声道:“皇兄早就猜到了,他预先便叫我别管这事儿。”
树枝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软了身子,沉缀在上头的皑皑白雪在月光下簌簌坠落。右耳边是积雪落地的声音,左边是席则暖热的气息声,她往他身边靠了靠:“真的?”
他点了点她眉心,笑道:“当然是真的,这事儿能拿来开玩笑?”
既然这么说,盛清清也就把这事儿丢到了脑后,北钰好像没说错,这就是皇家斗争。她撅了撅嘴,这两口子啊真是麻烦,阴谋阳谋的,哪有刀枪勾戟来的痛快?
她的心思一向来的快丢的也快,不过一转眼便散了个干净,又高高兴兴挽着席则的胳膊,颇有兴致地踩着地上的白雪伸着手:“小哥哥,你背我走一段好不好?”
席则自然没有不应的,他把灯笼递给她随即蹲下身子,盛清清趴在她身上,左手环着他的脖子,右手提着灯笼伸在前头。
她本就不是个安分的,在背上待着也不停歇,席则无奈地将人往上提了提:“你再乱动就该摔下去了,摔下去可疼了。”
盛清清将自个儿下巴搁在他肩头,嗅着他身上的淡淡冷香,状似陶醉:“你才不会叫我摔下去呢。”
席则笑道:“那若真是不小心摔了呢?”
盛清清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捏着他的脸豪气道:“那证明你技术不行,以后换我来背你。”
他顿住脚步,皂靴旁边的小雪堆轻震了一下,坍塌了下覆在上头,他低了低头唇角止不住的上扬:“想来你是没这种机会了。”他的声音有些低,盛清清没听清楚,往前伸着脖子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还是我头一次背你。”
“感觉怎么样?”
“可以背着你走一辈子。”
“你声音怎么那么小啊?”盛清清偏了偏头:“小哥哥,身为一个男人就应该像我一样大气!”
席则笑而不语,他不说话,她便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一路上有宫女太监上前头来想帮着执灯,却尽数叫席则挥退了下去。
两个人踏着风雪,在暗寂的寒夜里缓步前行,不短不长的路,她竟是渐渐起了睡意。
檬星星跟在两人后头跑了一段路,以往无论走哪儿它主人都抱着它的,可今儿个没人抱,它累的实在是不想动了。
小肥熊气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冰凉凉的雪地里,爪子紧抓着白团儿的尾巴,羡慕地看着前头的自家主人,转着眼珠子动了动两个小耳朵:“媳妇儿,我好累啊。”
白团儿冷漠脸:“喵。”
檬星星蹬了蹬腿儿,一本正经地学着自家主人道:“媳妇儿,你背我走一段好不好?”
白团儿斜了它一眼,高昂着头大步往前。
可檬星星使劲儿拽着它尾巴,它一个往前疼的又缩了回来,檬星星权当它答应了,哼哧一声扒到了它背上去,可怜白团儿差点儿没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软了四条腿儿。
白团儿龇着牙,费力地甩着尾巴总算给强撑着站了起来,一阵低嚎:“喵喵喵!”
檬星星嘿嘿嘿的笑个不停,白团儿有些艰难地迈着腿:“喵……”死胖子,你该减肥了。
檬星星挠了挠脑袋:“我、我回头就减。”
白团儿:“……”我信了你的邪,减了百八十年了,怎么就没见你减下来过?越减越重,你也是很有本事哦!
………………
室内无声且氛围极为压抑,田来福不明所以地暗暗瞥了两眼对峙的两母子,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却听见皇后开了声儿。
“田来福,陛下口谕盛家之女入宫随侍。”北钰转身对着依旧跪在床前有些狼狈的盛蔚蔚抬了抬下巴:“她今儿也不必出去了,七品选侍,你找个地儿安置她吧,明儿一早再叫人往盛家传信儿去。”
“这……这,娘娘……这……”田来福结结巴巴,这盛二姑娘怎么就突然成低阶选侍了?
“照办。”北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目光中透着十足的威慑:“本宫不过是顺应陛下的心思罢了。”
田来福终是俯身应诺,北钰也没了再在这处逗留的心思,她抓过二皇子的手臂,拉着他走出了紫宸殿大门。
北钰一走,这内室里头便只剩下田来福和盛蔚蔚并着躺在床上不知人事的皇帝沈瑜归。
盛蔚蔚已经完全呆了,她扭着僵硬的脖子,脸色难看的吓人。田来福去扶她起来,她一把扳着他的肩膀,鼓着眼:“公公,公公……妖怪!妖怪!”
田来福连忙站起身来远离,拧眉斥道:“盛姑娘,胡言乱语些什么呢?这是皇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头应该有个数儿!”
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哪有平日里的大气端雅?他暗道了一声晦气,快步到了门口唤了几个小宫女进来,随意指了一处地儿,便叫他们架着浑浑噩噩的盛蔚蔚过去了。
等到盛蔚蔚稍微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宫女帮着洗漱完躺在杜若轩里头的床板上了。
屋子里头烧着炭火,却一点儿也不暖和,她缩在床上,目光涣散。她最先想到的不是身份的变化,而是满脑子的妖怪二字。
真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离开丞相府西云院儿里头的藤妖不久,今儿个居然又掉到了皇宫这个妖怪窝。盛蔚蔚死活想不明白,她怎么就尽招些妖怪呢?还有那个什么南瑗……她娘?可笑!她会有一个恶心的妖怪娘?
……………………
二皇子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整个人绷的紧紧的。黑蛇给他上了一杯茶,他双手端起茶盏,掀开茶盖的手不停抖动,最后干脆又将杯盏给重新盖上放回了桌几上,低眸看着地上毛毯怔怔出神。
北钰沉默了半晌,她原是想着一直瞒着毅儿,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了。
她将手覆在他的发顶,掌心的温热叫那上头的凉意搅和了个干净,她轻抚着他身后的长发,如寻常母亲般安抚着自己的孩子:“毅儿,你怕妖怪吗?”
二皇子心头情绪翻涌的厉害,他从未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今日听到的言语已然叫他难以平静,紧咬着牙关抬起头,双手轻拉着她的近在咫尺的袖口,哽咽道:“我怕。”
北钰轻抚的动作不断,不过一会儿,她又听见了他的声音:“可是……我不怕母后。”
这话说的断断续续,北钰的却听的眼眶泛红,她将强撑着的孩子揽在怀里,轻声道:“不怕,不怕,别的妖怪也不怕,母后在,毅儿谁都不必怕。”
二皇子如同小时候一般抱着她的腰身,他不知怎的升起一股恐慌,他的母亲总给他一种随时会离开的感觉。
北钰拍了拍他紧绷着的脊背,嘴里依旧念叨:“不怕,不怕……”
第九十四章
屋子里没有闲人; 黑蛇轻手轻脚地多点了几盏灯; 又往炉子里头添了些安神的香料。幽香随着热气扑腾到他的身上; 他在从北钰的怀中直起身子,似乎想透过那张脸看到些什么。
“母后,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北钰背过身; 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
二皇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目不转睛。
他看见她的母亲缓而慢地转过身来,他看见了一张格外陌生的脸。
他从小依赖亲近的母亲在他面前从未展现过她的真面目; 他日日对着那张面孔实则是一片虚无。二皇子的心间漫过万千思绪; 最终的最终尽数化作了对母亲的心疼。
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以别人的面孔示人,但十几年如一日的顶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而且很可能是仇人的脸,这心里头该是何等的煎熬?
“母后比她好看多了。”他由衷赞美道。
北钰生的却是不比南瑗差,南瑗的容色在美人儿遍地走的仙神妖界只能算中等偏上,真不算什么顶尖儿的美人。
可有什么办法?浪荡的人总有浪荡的法子叫那些个犯贱的男人们魂不守舍啊。北钰嗤笑一声; 里头是满满的嘲讽。
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与他理了理衣襟:“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便直接开口; 我们母子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话虽如此,二皇子却仍有些迟疑,他紧攥着手问道:“母后; 你和父皇……”
北钰就知道他会问起有关沈瑜归的事儿,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不甚在意地抿了一口茶水,唇角泛着若有如无的笑意:“这事儿你别管,你放心吧,他可死不了。”
“可是……”
二皇子刚开口又被北钰打断了话头:“没有什么可是的,毅儿,大人的事儿就得用大人的法子来解决。”
北钰目送着黑蛇送着二皇子离开,她一个人坐在空旷寂然毫无一人的大殿里,将茶盏里头的茶水尽数饮下,这才步履缓慢地踏入了暗室。
暗室里没有亮光,黑黢黢的一片。她夜视能力极佳,这对她来说倒也没什么大的影响。
绣鞋踩着繁复的裙摆,她立在木椅旁边看着石壁上头悬挂着的美人图良久,最后干脆坐下怔怔出神。
“您放心,女儿不会步上您的后尘。”
………………
盛蔚蔚成了宫中选侍这个消息一传到盛家,盛老太太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盛清清看着府中人忙进忙出,和着林氏在老太太床前立了一会儿,谁知那老人家一醒过来就指着她破口大骂,将一切事儿尽数归在了她身上。
“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盛清清冷笑两声:“祖母你有这力气,倒是进宫哭诉去,不比在这儿指着我发疯来的实在?”她昨晚是在紫宸殿见着了盛蔚蔚,她当时确实是挺狼狈的,不过……那与她有什么干系?她不上赶着落井下石已经是好的了,还指望着她救她?怕不是脑子被豆腐渣塞了。
盛老太太听到‘进宫哭诉’那四个字声音顿时小了下来,在儿子媳妇儿面前她倒是敢逞威风,可……皇宫,以往腿脚还好的时候,每次往那里头去,她连大气儿都不敢出,哪敢哭诉?
“祖母怎么不继续了?这满大家子的人都比不得你的二孙女来的重要不是?你今儿个在这儿撒泼胡言,你猜猜那皇城里的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盛清清顺着檬星星的毛,也不再如以往那般装乖乖女,这人啊……都是喜欢得寸进尺。
盛老太太指着盛清清,枯皱的手发着颤:“你、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林氏,你看看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林氏半弯着腰给盛老太太理了理被子,笑着道:“我乖女却是好的很。”
“你、你……”对于这二媳妇的睁眼说瞎话,老太太差点儿气了个倒仰,林氏依旧面带着几分笑意,亲自给她顺着气儿,哪怕心里头再是不喜,她在表面上对这个婆婆还是得摆出几分孝顺来的。
盛清清对着林氏眨了眨眼,在她的示意下带着明香和明荷溜出了福安院。
今日依旧是大雪天儿,庭院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她踩在上头,每走一步便留下一个脚印。一段路后她回头瞧了瞧,那长长的一串儿脚印歪歪斜斜的,突生风雪踏归人的感觉来。
“大小姐!”
含带着浓浓质问的男声打断了盛清清难得的惬意心,她瞬地冷下脸来,转身回眸,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怒气冲冲的侍卫。
来人正是盛洺展身边的那个侍卫,当初到药谷接她回来的那个事儿逼。
“大小姐,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二小姐?!!你都已经和景国公定下婚约了,如何还能对二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来?”梁际似乎气极了,整张脸狰狞的厉害,他一手握着剑身一手紧攥着剑柄,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剑冲过来砍她似的。
盛清清:“……你怕不是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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