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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女配捉妖日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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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好东西?”
  “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想要!”
  花妖:“……”真是好不客气!
  ………………
  荷塘中画面未完,盛清清却是皱了皱眉,那是棠羽?总觉得有点儿出乎意料……还有一起出现的那个河妖……


第四十四章
  盛清清沉思了一会儿; 待到她转头继续往荷塘看去时; 画面已经转到了花妖捧着一颗从绿引手里得来的莲子笑容满面地溜出了青莲寺; 莲叶间只剩下绿引拿着布袋往里装着花妖留下来的一堆好东西,其中就包括不少海棠花。
  “前辈,我没骗你吧; 她真的是个好人!你看,这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是她送给我的。”绿引悬空立在六角亭外; 晃了晃自己斜挎在腰间的布袋,她眼角微扬; 满满都是得意。
  盛清清瞅着她的布袋抽了抽嘴角; 一颗圣莲子换这么些玩意儿你还挺嘚瑟的?
  不同于盛清清在心里吐槽,单怀就差冲上去扣着她的肩狂摇了:“姑奶奶,那是圣莲子!圣莲子!”传说中的东西啊!我把我的身家全送你,你也赏我一颗吧!
  单怀说完话只得了绿引一个略带嫌弃的眼神,她抬着脚尖点了点池水,一圈圈水纹从她的脚尖开始蔓延开去。
  “你这男娃娃真是和那花妖一样笨!”绿引张牙舞爪地对着单怀做了个鬼脸:“我怎么可能把圣莲子给她!那就是一颗我悄悄从荷塘里摸出来的烂莲子; 然后拿着我的青莲花给它裹了层灵气而已。”
  盛清清:“!!”这丫头不得了哦!
  绿引的脸上带着实打实的嫌弃,盛清清轻咳了一声;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刚才和单怀想的一样。
  “花妖就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吗?”单怀追问道。
  “圣莲子是莲子,烂莲子也是莲子,本来就差不多; 她一个长在陆地上的旱鸭子,哪里知晓我们的差别。”绿引话中的嫌弃又加深了一份,她一边在水面上蹦蹦跳跳; 一面兴奋地拍了拍手:“哈哈哈,真是笨死了。”
  她笑着笑着陡然停了下来,拉着美人靠上的扶栏半掉在外面,眉眼弯弯:“前辈,你把我的碧珠还我,我……我就送你一颗圣莲子好不好?”
  盛清清将手伸出亭外,捏了捏她的脸:“你以为我跟那花妖一样笨吗?不过……”她话锋一转:“一颗普通碧珠而已,你做什么这么在意?”
  绿引一个翻身到了亭子里,她在水面上疯玩了一阵,可身上衣裙仍旧清清爽爽:“前辈,那是我的家!我……的家。”那个‘家’字她说的特别重,足以看出碧珠于她而言的特殊。
  “喏,你的家还给你了。”盛清清将那碧珠塞到了她的手里:“收好了,下次你再把它丢下落到别人手里说不定就要不回来了。”
  绿引双手捧着碧珠细细摩挲了好几遍,抿着唇朝着盛清清甜甜地笑了笑:“我没有把它丢下,我只是出去玩一会儿,玩累了我还会回来的啊!”
  绿引到底是佛寺圣莲,周身灵气不绝,她到了这荷塘不过半个多时辰,塘中莲花竟是重新焕发出了生机,水中青莲亭亭满池碧色,铺面而来的清香直叫人神清气爽。
  她把碧珠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布袋中,摸摸索索了半天,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颗泛着金光的莲子,莲子在指尖转了一圈儿后,突地轻轻一弹将其丢入了荷塘之中。
  “这样就不会枯萎了。”绿引偏着头笑了笑,她向往外面的世界,难得能出了碧珠得了自由,自然不可能还如以往那般一直待在这青莲寺里。这青莲的满池青莲是靠着她生长起来的,若是没了她在这儿势必会枯萎的,前日她一心想着出去玩儿,一时也没想到这茬。刚才投入池中的就是花妖心心念念的圣莲子,圣莲子与她一体,也能保此处莲族清气不散。
  “前辈再见。”绿引拿到了碧珠直接挥了挥手,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六角亭中。
  青莲寺之事算是告一段落,席则自然而然地牵起盛清清的手也离开了青莲寺,张郡守得知青莲花重开,差点儿老泪纵横,火急火燎地拉着广善大师拜了一圈儿的佛。
  “张郡守今晚在郡守府设宴,你不如一道赴了宴才回去?”席则将呼呼大睡的檬星星抱了起来坐在窗边的木椅上,注视着下方街道的行人:“或者,过两日与我们一道回去也好。”青莲之事结束,但他尚有公务,今晚是绝迹没有办法与她一道回京都的。
  盛清清摇了摇头,明香在宜兰院还不一定能瞒得住林氏呢,她若是回去迟了,府中不好交代:“我是瞒着母亲出来的,须得快些回去,免得叫她担心。”这是其一,其二嘛……盛老太太要是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阴阳怪气呢,她倒不是怕,只是觉着烦得很。
  席则有心留她却也知道不妥,抚摸着檬星星的脑袋瓜子微微颔首,他起身将檬星星交到她手里,帮她将幂篱戴上,柔声嘱咐道:“路上小心些,莫要贪玩。”
  “我又不是小孩子。”盛清清撇了撇嘴,昂了昂头:“本仙女前日刚刚满了十七万岁,你知道十七万岁意味着什么吗?”
  窗外下着太阳雨,席则从桌案上取了一把油纸伞递给她:“汝之年岁颇大。”
  盛清清斜了他一眼,不悦道:“小哥哥,你这是在嫌我老?”
  他隔着霜纱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不老,年岁正好。”
  盛清清听着他的话双唇弯了弯,又见他面带浅笑不由也跟着笑出声来,怀里的檬星星已经醒了过来,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盛清清收了笑意,正经道:“说的没错,本仙女年岁正好。”正是风华绝代的时候。
  席则每次见她暗自得意洋洋又偏要佯装一本正经的模样都觉得有趣,他眼睑微垂掩住其中的笑意以免某人炸毛:“现在便走吗?早些也好,走夜路总归叫人放心不下。”
  “刚才你还叫我晚些走呢,现在又叫我早点儿走了。”盛清清长吁短叹:“男人的心啊,真是海底的针,饶是本仙女道法高深也捞不出这海底的一根细针啊,可悲可叹!”
  席则静静地看着盛清清装模作样的演戏,他心中既是无奈却又含着一股异样的满足喜悦。这姑娘常常一言一语便能噎得人说不出话来,让人无语的同时又莫名觉得好笑。
  他微笑着,他想着,待在她身边他其实……是欢喜的。
  “我走了,小哥哥,我们京都见。”盛清清快步走至打开的木窗前,她抬脚跃了出去,不过一个闪眼便到了下方街道上,街道上行人较少,仅有几个都一心赶着路,倒也没人注意到她。她仰了仰头,席则就站在床边,有清风淡荡,有人姿仪隽雅。
  清朗的上空突然传来一道惊雷,阵阵疾风不停卷来,乌云在眨眼之间遍布苍穹。盛清清惊的抬头,眉头一皱,原本出城的打算散的一干二净,当机立断转回了上面的房间。
  她甫一离开街道,倾盆大雨猛然而下,大风呼啸嘶吼似有千军万马之势。
  “怎么突然就变了天?”下方行人大声抱怨,掩着头慌慌张张寻了地儿躲雨,席则将盛清清往后拉了拉,疾风携裹着雨珠钻进了房间里不过须臾便将窗边方桌上的桌布打了个透湿。
  “疾风骤雨,还走吗?”席则问道。
  盛清清目光沉沉地望着远处的天际:“不走了,对方来势汹汹,我总不能留小哥哥一个人在这里。”
  席则疑惑地嗯了一声:“谁来势汹汹?”他刚才应该没听错。
  “妖。”盛清清低着声音答道。
  “妖?这样大的阵仗是妖弄出来的?”席则一愣,风雨雷电属上界仙神管辖,哪个妖能有这真正呼风唤雨的本事?
  盛清清蹙眉:“我也觉着奇怪,可……妖气骗不了人。”也不是说骗不了人,但总不能骗过她一个捉妖师的。这妖气还挺强的,其主人的道行怕是低不了。
  雨太大了,莫说出门往郡守府去赴宴,便是踏出门在屋檐下立上一会儿也能将衣衫全部淋湿。席则自然不会给自己找罪受,推了张郡守的晚宴,只在客栈简单地用了饭,歇了一会儿便与盛清清分开各自回了客房。
  盛清清盘腿坐在床上,檬星星就在她腿边打着滚儿:“主人,你怎么一脸沉重的样子?”它认识主人不久了,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
  盛清清叹了一口气:“看这阵仗便知那妖要干什么大事儿,你啊不懂我们上仙的忧国忧民之心。”她把檬星星从身边拨开,因为大风大雨温度陡然降了不少,她扯了被子往身上一裹倒头便睡。
  檬星星:“……”它真没看出你哪儿忧国忧民了。
  …………
  大雨一夜未歇,第二日更是有加剧的趋势。盛清清一手握筷夹着小包子,一手扶着粥碗,听着擂鼓般的雨声,眸色又暗了暗。
  “这雨若是一直下下去,蒲花江的河堤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蒲花江前几日便不安宁,有好几家船被掀了,我当时还纳闷儿呢,现在看来莫不就是预兆呢。”
  “这么看,还真可能发水了?长宜上一次发水也是好几百年前了,那时候还是前朝元康年间吧?听说饿殍遍野浮尸万里,惨不忍睹啊!传言有妖物作祟。”
  “你又知道了?”有人疑问。
  先时说话的是个说书先生,他到福来客栈本是避雨,这大雨围困无所事事着实无聊,他抬手一拍与掌柜低语了几句,随后撩着儒衫走至这楼梯口上,清了嗓子一吼道:“那在下便来献丑说上几句。”
  盛清清敛了敛神,叫那说书先生勾去了几分兴致,元康年间长宜大水?妖物作祟?


第四十五章
  外面的风雨颇大; 客栈里也没什么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掌柜的也无聊的紧; 招了小二在二楼围栏处摆上桌案,说书先生走上前去,惊堂木一拍; 便开始朗声缓述而来。
  “话说前朝元康年间,长宜代替北圳成为秦州主城。天庭为表对长宜的重视; 特派京都官员下放暂主大局。新上任的长宜郡守乃先太子少师安均之,说到这安均之啊; 就不得不提提这安家。安家一门乃是京都老派勋贵; 这种勋贵之家都讲究个多子多福,唯独这安家血脉凋零的厉害。”
  说书先生摇头晃脑,取出腰间的折扇哗啦一声打开:“说来也是奇怪,安家人多信佛,别管男女,一个二个的都恨不得直接剃了头发披了□□做和尚姑子去。这一来二去的; 到最后也就只剩下安均之这一脉了,这独苗苗剩是剩下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位……也是个好求佛问道的。”
  “安均之到了长宜带上郡守官帽,头一件事就是去长宜城中的寺庙转上一圈,寺庙嘛无非也都那样; 金光大佛长香油灯。”说书先生抿了一口茶水:“他也不腻,诚诚恳恳端端正正地拜了个遍。那正是一个阳光明媚鸟雀脆鸣的清晨,远山上钟鸣声声; 安均之换了身衣袍踏进了最后一个寺庙,此寺无名,唤‘无名寺’。诸位想的没错,这正是我长宜青莲寺的前身。”
  说书先生的声音很有吸引力,盛清清听的入神,寥寥草草地用了早饭后便撑着脑袋微瞌着眼专心听了起来。
  “那时候的无名寺内尚无闻名天下的青莲塘,有的只是妇孺皆知,家喻户晓的年轻高僧九明。这九明诸位想来也知晓那么一二,离着禹州不远的九明山,取的正是九明大师的‘九明’二字。”
  九明山?盛清清抬了抬眼皮,她捉了毛毛虫遇见小哥哥的九明山。
  “安均之在大佛殿上了香祁了愿,便想着去拜访那位素有‘佛之子’美名的九明大师。”说书先生停顿了一下,朝下观察了大堂中客人的表情,见诸人都凝神正听,这才满意地又开了口:“他踏进佛寺后院,就见几个小僧坐在石板地上的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瞑目听经。安均之尚且诧异这些小僧为何在后院听经,耳边乍然传来一道静缓之声,空然透心,抓神挠耳。他这才抬眼,有僧人侧对着他坐在远处石台之上。他这般望去,只能瞧见那若山中雪般的白肤,晨光斜照隐然泛光,他右侧摆着一盆水莲花,花青瓣多,亭亭而立。”
  盛清清突然睁开眼坐直了身体,席则一惊,忙问道:“怎么了?”
  她看了一眼说书先生,轻笑道:“没什么。”席则见她不言也没多加追问,盛清清扬了扬眼角,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那边说书先生合上折扇:“晨曦洒满庭院,安均之头一次发现,他只那么看一眼,这周身浮华尘埃霎时便散了个一干二净。他顺着空旷的石板路绕了过去,这才看到了对方正面,双眉如黛,桃花为眼,明明男生女相,却叫人生不出丝毫亵渎。他就坐在那里,如同真正的神佛,身侧有青莲圣花,身后有柔光万丈。”
  说书先生格外起劲儿,下方却有人挥了挥手,大喊道:“不是说元康年间的大水吗?怎的半天都没扯到正题呢?”
  说书先生拍了惊堂木:“莫急,莫急,人都齐了才能往下说不是?”
  “前面说了,安均之喜求佛问道,自打那天起他得了空便往无名寺去,坐在树下听着九明大师讲经,一来二去的,两人渐渐熟识。九明大师虽被人尊称‘大师’二字,实尚双十之年,还不及安均之年长。他自小在佛寺长大,天生慧根,无论多么高深晦涩的佛法他都能轻易参透。九明大师喜欢坐在高台青莲旁给寺中僧人亦或者旁人讲经布道,那株青莲并不是凡物,乃是瑶池仙莲无意入了凡间,青莲开了灵智懂人语知人话。”
  “一日,安均之急急忙忙地跑入了无名寺,正见九明与青莲说话,他道:“这几日蒲花江两岸无风无雨,没想到突然发了水,淹了最近的管县害了不少百姓,我抽空过来想着叫大师帮着祈祈福。”
  九明应下这事,安均之转身离开,却听见纯然女声道:“我听枝头鸟雀说蒲花江住着一个河妖,和尚,你说是不是那河妖作祟呢?”
  安均之头一次听见青莲开口说话,他惊然回身,九明对着他微微颔首,转而朝着青莲道:“尚不得而知,待到午后无事,贫僧去一趟蒲花江。”
  青莲猛烈地摆了摆枝干,急道:“我也去,我也去。”
  九明轻声应好,青莲花瓣舒展,其上光华似乎也更亮眼了些。”
  堂下又有人拍手揶揄:“你这说书的,竟是百年前的对话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不得了不得了!”这人一说,三三两两的也都带了笑,客栈里一时热闹的很,也没人忧心这风雨不停了。
  说书先生不以为意,他灌了一碗小二重新端上来的茶,摸了摸胡须笑着道:“真真假假,谁又清楚呢?”
  惊堂木又响,说书先生又起了话。
  “九明下午果真去了一趟蒲花江,时安均之正在郡守府焦头烂额,突有门房来报说是九明大师来见,他匆匆出了院子刚巧与九明撞上,尚未将那一口气儿喘匀儿,便听见九明道:“蒲花江妖物有异,贫僧特来与大人提个醒。”
  安均之大惊,差点儿气儿都没提上来,他急急追问道:“大师所言当真,这蒲花江发水真是妖物所为?”
  九明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道了声阿弥陀佛:“只知与那河妖有些关联,到底如何须得深入蒲花江中去查探一番。”
  “那大师现在可有外事?”安均之有心盼着九明立刻便去,却又不好直接开口,只拐了弯儿探问。九明摇了摇头:“那河妖在蒲花江四周布了大阵,一时奈何不得,大人最好先让长宜固县和舟县两县的百姓撤到城中来为好。”
  这事儿着实有些难办,但安均之也不敢不应,以九明的本事总不会无的放矢,他火急火燎地招了人一路飞奔亲自往了固、舟两县去。九明离了郡守府又返了蒲花江岸。
  话说这安均之一夜未归,叫那固县之人在月色下往后撤,因为管县遭了大水,固县的百姓又见郡守亲至都不敢拖沓,天尚未全明固县便成了空荡荡的一片。安均之不敢耽误,出了固县又马不停蹄地往了舟县去,刚刚踏入舟县县城,远方便似有雷霆轰隆之声传来,铺天盖地有席卷万物之势。”
  说书先生长叹了一口气,折扇敲着手心在桌前左右转了两圈,底下人不耐烦了,大声道:“可是蒲花江发水了?”
  说书先生立定身子,抬高了声音:“安均之心头猛跳,他强力稳住马匹,侧头一看,只见远方白浪滔天,数十丈高的水浪奔腾而来,不过眨眼之间便近了身前,他大脑一片空白,就连手下人的尖叫声马匹的嘶鸣声都听不见,耳边只有那汹汹水浪之声。”
  “那安郡守死了?”掌柜的也寻了个地儿坐下。
  说书先生惊堂木再下,啪的一声响:“说时迟那时快,白浪就在眼前,安均之本以为注定要成那水下亡魂,却不想身子一轻被人凌空拉了起来,他呆滞地偏了偏头,是个姑娘。
  那姑娘立在水浪之上,碧衫青裙,髻发绿带随着风飞扬,明眸皓齿雪肤红唇,叫人一见心喜。
  安均之尚未回神儿,便被那姑娘往后一扔,他心又是一紧,好在没有如他所想般掉入水中,而是一个打滚儿落在了一片碧绿的大莲叶之上,他的手下们正呆呆地坐在上头,直到他掉在那莲叶上面才回了神。”
  盛清清听的入了神,就连席则还有单怀祁闰他们也都看着说书先生的方向。
  “这荷叶极大,容了他连着他手下二十几人也不显拥挤。救了他们,那姑娘回到了莲叶边缘,莲叶似乎有人操控,稳稳当当地漂浮在水浪之上一路直往舟县县城去。
  大水过境生灵涂炭,不过一刻钟,便有百姓浮尸。水浪滔滔,舟县的百姓们上一刻还悲叹着管县的悲剧,这下一刻自己也投生无门。他们或四散逃生或绝望地立在原地等着必死的结局。
  水浪淹了舟县,溺在水中的百姓们费力挣扎着,河水的腥味儿冲击着他们的嗅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小小的一会儿,青莲的幽香驱散了腥臭,舒缓了神经。莲叶至远方水面而来,前方女子御风速行,自水中救人一刻不缓。
  水上片片莲叶朵朵青莲无根而生,莲可载人不沉,水中未亡百姓痛哭流涕,随莲而去生还。青莲救人,长宜乃至秦州之地拜为神迹。”
  客栈中一片沉寂,还是掌柜的开了口:“那青莲莫不就是如今青莲寺中的青莲?”
  他只知晓,长宜祖祖辈辈的人皆将这青莲寺的青莲奉为神祇,但究其原由却不清不楚,史官偷懒,史书上从未留下这一笔,只说无名寺青莲有灵二字,就连那场长宜水患也并未多提。
  说书先生没有回答掌柜的话,而是微微一笑,继续往下。


第四十六章
  “那碧衫女子正是九明身旁那株开了灵智的青莲; 她救了人后便匆匆离去未留下只言片语。
  安均之心头思绪万千; 蒲花江大水淹了固舟二县; 纵有青莲救人亦死伤无数,他不眠不休急急往京都递了疏奏,又叫人安顿灾民; 好不容易稍得歇息也不敢安眠,只抹了把脸又急急地往了无名寺去。
  无名寺内依旧是木鱼声声响; 香烛缕缕烟。安均之甚至都没有如往昔般上香拜佛,他直接转去了九明日常打坐的后院; 却见院中寂静; 寥无人息,就连那琉璃缸中的青莲也不见身影,只余下半缸子清水和几条摆尾游动的小鱼苗。”
  说书先生望着客栈门外的雨幕似有出神,他缓缓启声:“安均之心焦不已,他想着往九明这儿探听些关于蒲花江之事,却又惦记着灾患难民; 九明不在,他也不敢久留又匆匆地往外赶。刚走到那出后院去的月洞门; 上空一白一绿两道光划过落在了他身后,他顿住脚步回头,正是九明与青莲二人。
  青莲一身倒还干晌; 倒是九明浑身湿淋淋衣角上还滴着水,他也不急尚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青莲却是推了回禅房去重新换了身僧衣。九明回来了; 安均之便没有离开,他们三人坐在一处,谈起了这蒲花江之事。
  最先开口的安均之,他道:“大师此番入蒲花江中可探出了什么?”
  九明捻了捻佛珠:“贫僧往了那蒲花江底去,刚巧遇见了河妖施法,蒲花江底有一条灵脉,其内灵石充沛,河妖靠着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石修炼,积淀了千年修为。”
  安均之闻言大惊:“这妖物现今何处?它缘何伤这无辜百姓?”
  九明答道:“贫僧与妖物交手,期间他逃出了蒲花江,一时不知踪迹。至于是何原由要造洪水之势却是不得而知。”
  两人说着话,一旁闭目凝思的青莲突然起身,她面带惊异之色,惹得安均之与九明皆是侧首,青莲艰难开口:“我、我有姐妹传话,说、说是秦州之地有半月暴雨疾风,恐……恐……”
  九明一向沉稳平和,听到这儿也不免蹙了蹙眉头,安均之吓得一个激灵顿时跳了起来:“姑娘的姐妹是何人?此话当真?”
  青莲低低开口:“你别管我姐妹是何人,这事儿左右错不了就是了。”
  安均之也拿不稳此事可信不可信,但这事儿他又做不到不放在心上,在纠结之时九明出了声儿:“大人还是早做准备为好,绿引不会撒谎。”
  有了九明的话安均之总算有了个底儿,他颔首道谢:“那妖物之事还得多劳烦两位,此番事忙脱不得身,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安均之自去办那堆积的公事不提,这厢九明和青莲对坐着念了一番佛经,也不曾多歇,又出了无名寺去寻那兴风作浪的河妖。”
  盛清清精神极好,她探了探头,压低着声音对着席则道:“刚才我听到了绿引两个字,你听见了么?”
  席则应了一声:“听见了。”
  盛清清与席则二人低低窃语,桌前的说书先生一连着说了不少话,他也不觉着累,清了清嗓子,摇扇继续。
  “却如那青莲所说,自第二日起秦州之地多是暴雨,尤以长宜为甚,疾风骤雨给刚刚遭了大水的长宜再添雪覆霜。好在安均之早做了打算才没叫更糟糕的境地出现。
  朝廷赈灾的队伍已下,其中有好几位专攻洪涝之灾的大臣,安均之心下稍定,想着哪怕再艰难有了后援也能撑过去,但他万万没想到,瘟灾来的如此之快。
  洪涝之后疫症易发,但安均之早有了准备,尤其是在防范病疫之上是一细再细,哪想还是着了道。瘟疫来势汹汹,长宜之地遍地哀嚎。
  九明和青莲寻那河妖踪迹了,安均之无法只得硬着头皮上。
  瘟疫啊,叫人闻之色变的玩意儿。安均之本就是个普通凡人,撑了几天也受了感染,他举目无望,一心盼着九明归来。”
  说书先生已经喝了三碗茶水了,他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给他上茶的小二忍不住问道:“那九明大师回来了吗?”
  说书先生拿着折扇轻轻敲了敲桌子,笑道:“回来了。”
  “九明与青莲捉了河妖询问,才知那河妖不知从何处得了瘟神的一处瘟苗,借着发水将那瘟疫驱入其中。河妖被缚,性子极烈,直接当着二人之面自尽而亡,河妖身亡,他们也不敢耽误连夜赶回了长宜。
  安均之饱受瘟疫折磨,他命悬一线之际,口中突被塞进了一个清凉之物,顺着喉头滑落入了肚中,霎时病消体愈就连容色比起往日无病无灾时还要好些,他坐起身来下了地,却觉身轻气足好似被注入了几分仙气一般。
  他望着立在堂中的九明青莲二人惊道:“却不知大师与我吃了什么?莫不是仙丹?”
  青莲笑出声:“什么仙丹?分明是我的圣莲子,你这凡人真是好不识货,我的圣莲子比之老君的仙丹也是不差的。”
  安均之连忙道谢,他又问了一些关于河妖的事,之后才吞吞吐吐地对着青莲开了口:“如今长宜瘟疫肆虐,不知姑娘可否……”
  安均之话说一半,但青莲也摸出了他的意思,她摇了摇头:“我圣莲子不多。若是将圣莲子熬水做汤,其效能必然减半也驱不了瘟神的瘟苗。”
  “那……那该如何是好?”
  “等。”
  “等什么?等死吗?”安均之颓坐在地。九明摇了摇头:“瘟苗之能非比寻常,只能等着上面瘟神发现异常将其收回去。”
  安均之悲叹一声:“有道是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若是瘟神一时发现不了当如何?”
  九明念了声阿弥陀佛,青莲也不沉默无声,人间与那九重天隔着的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就算她腾云驾雾到了上面去也得费些时候。”
  大约是说到了瘟疫,堂中多有唏嘘,这玩意儿恐怖光是听听都受不了了。说书先生笑着摇头:“长宜满城啊俱是颓丧,安均之等啊等,就盼着瘟神快些来,等了一天等了一夜,他没等来瘟神,等来的是无名寺的一个小僧,说是九明大师请他往无名寺去一趟。
  安均之脚不停歇地去了无名寺,见到了相对站在高台上的九明和青莲二人。
  他听见他们在说话。
  “和尚,你可不能忘了给我遮阳挡尘。”
  “好”
  “你要记得给我浇灌极北之地的雪莲水,不然我长不大的。”
  “好”
  “你可不能一个人先回了九重天去,怎么也得等我一道。”
  “好”
  安均之听的迷糊,他走上前去问道:“两位在说什么?”青莲没应它,九明也未曾开口,四周沉默,一时倒有些尴尬。
  好半晌九明才低低地道了阿弥陀佛:“今次叫大人前来,是为瘟疫之事……”
  安均之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们的意思,青莲生在瑶池千年,后私自下凡游历,它本是仙物,虽道行不高却也是个仙身,莲族清气有驱病除疫之能,只长宜地广受灾人多,她若行施救必定会损及己身,虽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也恐会一身修为散尽,回到最初莲子的状态。
  安均之有心想劝说两句,话到唇边却又开不了口,他跪在地上恭敬俯首。
  青莲倒是不怎么在意,她性子纯澈,想着左右救了人之后也不过是睡一觉罢了,待到她睡醒了长大了又什么事儿都没了,何乐而不为呢?她只一个劲儿地嘱咐九明要记得给她浇灌极北之地的雪莲水,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说了。”
  说书先生拍下惊堂木:“青莲借助九明之力于无名寺施法,莲香夹杂着丝丝金线漫溢整个长宜,至此,天明气清,病者突愈,长宜之灾终是归结。”
  说书先生似乎要结尾了,有人连忙出声:“那青莲呢?还有九明大师和安郡守呢?”
  见有人提话,说书先生倒也没卖关子,捻着胡须道:“青莲归为莲子,九明大师与安均之特于无名寺后院辟塘,引入活水,将那颗千年圣莲子种于其中,是以才有后来青莲寺的一池青莲。安均之自然顺顺当当地做着他的郡守,等着京都调配。至于九明大师……”
  说书先生顿了顿:“就不得而知了。”
  说书先生拍案结尾,客栈内掌声四起,有人调侃道:“你这故事倒还真是有头有尾,像模像样,就是太神乎其神了些。”
  说书先生呵呵一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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