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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第一邪君-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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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无论她到底是何种人,他都不能让她留给她一点反击的机会!
南宫劲善的眼底浮起一缕阴狠,轻咳一了声,沉声威严道:“邪儿,几位爷爷已经查清楚了,你母亲莫凌夕乃是鬼族的鬼士,潜入我南宫世家迷惑志昊,引其走上歧途,毁我家族精英,削弱火行之力,今又恶意教授你邪门功法,意欲故技重施,如今她罪行败落,罪贯满盈,不容于天地,也是罪有应得……”
一条一条地列出莫凌夕的罪状,在他的口中,莫凌夕是个阴狠毒辣,无情无义,死有余辜的女人,她的灰飞烟灭是因她的所作所为触犯天地,为天地所不容的结果,并非他们所杀,他们甚至没接近过她三步之内。
听着母亲在死后还要被安上的罪名,君邪没有开口反驳,甚至没有一点表情变化,一幅认真倾听的模样,好像莫凌夕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南宫君鸣和南宫君凤听着都觉得他们三爷爷说得实在有些过分,然而她这个身为女儿的怎么能无动于衷呢?两人实在不理解,她那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们都看错了她,她竟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人。
“邪儿,你年纪虽还小,且是这一次测评大会的第一名,但你修习邪门功法却是不容狡辩,劲善的‘圣灵镜’中所显像的镜像便是证据,依族规,此次大会成绩将会作废,一身邪功也将会被废掉,或被驱逐出家族,或回本家戒堂受戒,则须由家主定夺。”君邪没反应,南宫劲善也不在意,接着说出了对君邪的处罚。
话音刚一落,君邪终于动了,冷漠的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薄唇轻启:“你想废了我?”
不知为何,明明是毫无情绪的几个字,可在他们听来,却带着深深的嘲讽,好似要废了她这件事是件多么可笑的事一般。
南宫君鸣和南宫君凤却紧皱起眉头,心下有些不悦,亲生娘亲落得那般下场,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现在一听对自己的处罚,就有反应了,还真是……
汪芝芳则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等着接下来的好戏,莫凌夕的消失对她来说虽然惊悚,但也是一件大快事,她的大仇终于报了一半了,现在,就剩这个小杂种了。
“三哥。”南宫劲逸刚叫了一声,南宫劲善已撇过头对南宫志洛使了个眼色。
南宫志洛接到指示,也不说什么,点了下头,右手两指拼拢,便朝君邪指了过去。
☆、初涉修真 第十八章 关押
一大清早,南宫山庄便炸开了锅,原本郑重其事等着恭送本家长老的南宫子弟一个个被炸得再也镇定不了,刚起床地摔下了地,打坐练功的险些走火入魔,耍弄拳脚的险些把对手的另一方给打爆头……
要问发生什么事?那可真的是本年度最大最爆的新闻。
什么?原定于今日回归本家的行程改在明日?这是为什么?
因为发生大事了,本次测评大会第一名的南宫君邪的母亲莫凌夕被本家三位长老查出来是邪魔歪道的人,潜入南宫家族图谋不轨,祸害南宫家族子弟,被发现后意图反抗,却惨遭天遣,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真的吗?不可能吧!虽说她来历有些不明,平日也是深入简出,但好歹也在本家呆过好几年,要真是邪魔歪道,难道家主会没发现?
当然是真的了!这可是三位长老费了好大的尽的才查出来的,而且亲自去找莫凌夕对质,她可是当着他们三人还有庄主,庄主夫人和南宫君鸣、南宫君凤的面亲口承认的,有本家长老的权威和那么重量级的证人,难不成还有假的,再说,你看莫凌夕那什么‘白天不出门,晚上不见人’的古怪规距,不正是说明她很有问题吗?往日不过是看在她的辈份身份的面子上,疑在心里而已。
要说家族里有谁最有可能是邪魔,那便非莫凌夕莫属了!至于说为什么在本家近十年都没被家主发现,那只能说莫凌夕的心机实在太深,太会演戏伪装了,再加上那个本该前途无亮却为美色而自毁其身的南宫志昊的掩护,家主又是日理万机,没发现那是再正常不过。既然如此,那三位长老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在不接触到莫凌夕的情况下又是如何发现呢?
这就不得不说另一件更加大爆炸的新闻了!相信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疑惑,一个连走两步路都要喘上一喘,从来都是怯怯弱弱的人突然之间怎么就变成精英高手,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呢?这么突然的转变,有脑子的人都会怀疑,现在这件大新闻爆出来,终于解答了大家的疑惑,却原来啊!她居然修习了邪道功法,功力才会这般突飞猛进,从无法修练功法到成为三代子弟第一人,还残忍地废了南宫君华,果然是邪道的人,才会做出此等残忍的事。
三位长老就是在测评大会看出南宫君邪功法中透着一丝不寻常的邪气,再想到昔日勾结邪魔歪道的南宫志昊,于是便开始怀疑,经过一个月精密的布署调查,终于发现了莫凌夕的险恶用心,教授南宫君邪邪功的人正是莫凌夕。
阴谋败露后,莫凌夕狗急跳墙,竟敢对本家长老出手,三位长老处处手下留情,最终,莫凌夕的罪行不容于天地,为天所诛,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南宫君邪刚好外出回归,目睹这一幕,三位长老怜其年幼,只废去她的邪功,待得明日一同回归本家,只是却不再是以精英子弟的身份风光地回本家,而是以罪人的身份,她现在本身是放逐之人,罪上罪加罪,这回回本家,等待她的就不止是再被放逐那么简单的。
可怜的孩子,为其父母所累,这辈子算是毁了!
这两件爆炸性的新闻以一致的口吻在南宫山庄传开了,而且以极具可性度扎根在每个人的心底。
身为被众人所怜悯的君邪又在何处呢?
南宫山庄一间地下密室里,昏暗的烛光摇晃,透着潮湿发霉的味道,角落里,一个小小的人影缩卷在地上,双膝曲起,双臂交叉,埋头于臂间,如瀑布的青丝毫无束缚地滑落,盖住半边身子,如被遗丢于路边的小孩,颓废绝望。
‘咔嚓’声响,没过多少,一道黑影从背光处投来,遮住了角落里那个小人影。
来人进来后站在原地好一会,角落里的小人影始终没有抬起头,整间密室静得针落可闻,透着诡异的安静。
半响,来人才有些犹豫地开口:“八妹。”往前走了几步,在烛光的照耀下,可看清其面容,却是南宫君凤。
角落里蹲着的人正是君邪,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若不是那微微飘动的青丝,真的会让人以为那只是一个雕像,一樽没有一丝生命气息的泥雕像。
“八妹。”南宫君凤再走前几步,站在君邪的身边,蹲下,伸出手轻抚着那柔滑如丝绸的青丝,略提高点声音,依旧没得到回应。这样的八妹,让她心里很是不好受,有种罪恶感在心底衍生,而她却无力去为她做些什么。
看着她拘搂的身子缩成一团,脑海不断地浮起她被废掉功力的那一幕,他们怎能如此狠心,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竟能下得了狠手?而自己又怎是那样冷血自私的人?
当父亲那一掌拍过去的时候,良知告诉自己应该出手,理智却告诉自己,明知无能为力,又何必做无用功,而且八妹虽然一向怯弱,但自己却有种直觉,她绝不会是那种轻易束手就擒的人,她的骨子里有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傲气。
理智像是在刻意遗忘,她的八妹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子,在同辈人中,她或许是第一人,但在三位爷爷,甚至是她父亲面前,她就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一样,是生是死,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
当八妹不躲不闪,木然是承受那一掌的时候,自己才虚伪地跳出来,抱着她虚软破碎的身体,悔恨懊恼,可笑的是,奉命将她关进这间十数年来未曾关押过人的密室的人还是自己。
“八妹,对不起。”南宫君凤双目酸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出口,‘对不起’这三个字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这‘对不起’三个字是从何而来,暗自苦笑,抚在君邪头发上的手滑落,抚开她垂落的青丝,不小心,手指碰触到她的手背。
“八妹,你,你怎么啦?你的手好凉啊!”手指感受到的温度让南宫君凤惊慌地瞪大双眼,有些粗鲁地扶起君邪埋于臂间的头,那种冰冷到能冻死人的温度,完全是不像是一个活人所应拥有的,难道她已经……
想起她被关进这间密间时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南宫君凤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一刻那么地害怕恐惧,急切地捧起她垂下的头,入眼的是一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小脸,脸上那双总是让人看不清的瞳眸紧紧地闭着,掌下的温度更是冷得能将她给冻僵,那绝不是一个活人所应拥有的温度。
“八妹八妹,你别吓我啊!……”急切地呼唤,南宫君凤的声音带着哭腔,右手食指颤抖地伸向君邪的鼻尖,感受到微弱的鼻息包围着她食指的那一瞬间,险些让坚强的她就这么哭出来。
任南宫君凤如此呼唤,君邪的眼睛始终闭着,全身软绵无力地任南宫君凤摇晃,唯有那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看她这般模样,南宫君凤一时分不清她是真的昏迷了,还是只是不想见到她,毕竟她是该恨她,但是,这样的她,就让她不禁苦恼起来了。
“八妹,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以为凭着一已之力,起码能保你安全回到本家,呵,我太天真了,以为自己洒脱,敢为人所不敢为之事,现在才明白,敢那般妄为,不过是仗着母亲的疼爱而已,还是你说得对,孝义是无法两全,而我只能选择孝道,说到底,还是我太懦弱自私,明知道这么对待你们母女俩,是不公平的,但我却不敢也不能站出来,现在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愿能为你尽最后一点绵力。”轻轻地抚上南宫君邪的脸,南宫君凤英气的脸上布满愧疚与哀伤,眼眶通红,声音苦涩道,此刻的她与测评大会上那个意气风发,目空一切的南宫君凤判若两人。
眼里渐渐浮起坚定甚至是坚诀,南宫君凤小心地望了望密室入口,再转回眸来,也不管君邪能不能听到,压低声音道:“八妹,你走吧!趁现在三爷爷和爹在忙回本家的事,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永远永远也不要再让家族里的人见到你。”
南宫君凤的话刚一说完,便感到双手半扶抱着的身躯有一丝轻微的颤动,接着便见到了在此后人生中午夜梦回间时常出现的一双眼睛,一双如一柄利刃狠刺进她心内,在她心中刻下永难遗忘的眼睛。
没有怨,没有恨,没有喜,没有迷茫,依旧是那双墨如黑曜石的眼睛,依旧平淡得不起任何波澜,她的眼睛里,连冷漠的神色都没有,却不是像初生的婴儿那般纯净,若硬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空’,万物皆休的空,但就是这一双这毫无杀伤力的眼睛此刻却比任何利器都能将她给刺得体无完肤,眼泪就不这么不经意地流下来。
一个正常人,一个正常的十三岁女孩子,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变故后,即便心志再坚强也好,都不应该会有这种眼睛,除非她真的冷漠冷血到连自己都不在乎的地步,可她虽跟她相处的时间不多,却能感觉得到,她不是个冷漠的人。
“你要放我走?你有这个本事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送出去?”静默的半响,君邪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艰涩地如同被辗压过的沙烁一样,不是在嘲讽,不是怀疑,平板的语气一如她的眼睛一样‘空’,她只是问出一个问题而已,目光定在南宫君凤那张年经的面孔上,不过短短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她的自信张扬已被沧桑所替代。
“现在庄里的人都忙着,三爷爷和父亲无暇分心,五爷爷向来疼爱你,这次也是因为他暗中放水,我才能来见你,后山有条隐秘的小路可以直达云河,顺河而上就可以出城,到时,就算发现你不在,天大地大,谁也找不到你,何况归家之期不可耽误,三爷爷是不能久呆的。”南宫君凤耐心地解释道,一边说,一边注意看君邪的神色。奈何君邪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嗯。”一个单纯的音调让南宫君凤松了一口气,心里本来在担心着君邪已经心灰意冷,了无生趣,或是害怕胆小,不愿跟她走呢!
这间密室是建在主院落的书房下边,自南宫世家在云城建立分支以来,便有这个地下密室,用来关押犯了大罪的家族成员,已经荒废了十几年了,连南宫君阳‘杀害’表系兄弟都不够格‘住’进去,而君邪这个既然押解回本家的‘犯人’却有幸能进里面住上几个小时辰,也真算是特别优待了。
从书房里出来,君邪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感觉就跟从监狱里出来的犯人一样,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嘴唇干裂,一袭中衣早已脏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算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犯人都没狼狈。
整座主院静悄悄的,偶有风吹树摆的声音,没有其他一点声响,也没有其他人影,萧瑟的院落真冷!
南宫君凤拉过君邪,再次为她手上的温度给冻到,身子轻抖,还是伸出手,半揽住她的腰,通过掌下的接触,将炙热的烈焰真气输送进君邪的体内,同时身形一展,足下轻蹬,两人如冲天飞鹰一般朝着后山的方向飞掠而去。
一路上,都须小心地避开庄内任何人,南宫君凤放开灵识,紧绷着神经,一旦发现前方有不同的气息,远远着便避开,幸而遇到的都是庄内的奴仆下人,主子们都在前院忙着。
君邪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凭南宫君凤半抱着在山庄里穿梭着,始终像个局外人一般冷眼随她左蹿右躲地带着她朝后山而去,一幅不在状态的样子,只是在偶尔的时侯,微抬起眼眸,朝着远方天际的某一点望而已。
她们都不知道,就在她们刚离开主院的时候,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露出一双闪动阴狠精光的眼睛。
☆、初涉修真 第十九章 坠崖
后山,积雪未全消,点点雪白将后山装饰得晶莹雪白,站在高处,眺目远望,视野开阔,清凉的山风吹拂,使人心情舒畅。
君邪独自站立于山头,目送着南宫君凤的身影一步三回头地消失于山间小径上,平静的脸上冷凝着万年不化的冷漠,黑不见底的瞳眸闪过一缕妖邪的异光,转身,抬眸朝着南宫君凤给她所指的那条可通往云河的隐秘小道的方向望过去。
“隐秘小道么?呵,是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吧?”嘴角轻扯,君邪冷笑自语,脸上却无半分笑意,转眸,凝望着日朗云霁的天空,久久失神,目光越来越迷离,思念的神色渐渐浮现,抬起手,朝着空中伸去,似是想去抓住什么,却只有那冰凉的山风从指间滑过。
“娘亲,等我。”举于空中的手紧紧握住,君邪迷离的目光渐显清亮灼人,透着坚决的阴狠,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松散的中衣迎风飘飞而起,似在下一刻便会御风而去。
久久,久久,天边已闪耀着炫目的金光,淡淡浅浅地洒落在她的周身,如同浸身于金光之中,君邪这才收回目光,垂下手,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与隐秘小道相反的方向走去,夕阳将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在她的身后,那条隐秘小道的荆棘中蹲着两个黑影,目光落在道上的尽处,久久等不到那该早开出现的人。
“怎么还没出现?”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声音压不住烦燥开口道。
“稍安勿燥。”另一个较为年长的声音低沉着声回道,顿了一下,又有些疑惑道:“按时辰应该早就到才对,难道情况有变?”
“那怎么办?”年经的声音有些急起来,若真是情况有变,那他们的任务该怎么办。
停顿了一下,那个较为年长的声音才决定道:“我继续在这等着,你且回去向长老回禀,请他定夺。”
“好。”话音刚落,荆棘丛中已只剩下一个人影,而密集的荆棘却无一丝摆动。
踏着夕阳的余辉,君邪挺着的背脊一步一挪地在铺满银白的狭小山道上走着,苍白的脸上被冻得染上了红晕,鼻头通红通红的,映着雪白的脸,犹如雪地里盛开的朵朵傲雪寒梅。
“呼……”君邪往冻得通红的双手呼出了口热气,微弯下腰,敲了敲酸麻的腿,抬头,露出苦笑:“呵,想不到我君邪今生今世竟再一次尝到了手无缚鸡之鸡的滋味,呵呵呵……”
前头密集的低矫灌木密林挡住了去路,距离目的地还真是有些距离啊!凭她这刚废的身子,在这积雪未融的山道走上这么一段距离,还真是有些难度啊!
可惜,为避免菜鸟的行踪被南宫劲善,只能让它离南宫山庄的范围远一些,不然现在就有免费的‘飞机’可以坐了,也不至于忍着寒风行走于山间。
虽事已至此,但她仍需小心地避免暴露身份,否则,莫说南宫劲善可光明正大地对她痛下杀手,就是整个修武盟会必会受到火行家族毁灭性的摧毁,对于凡夫俗子来说,修武盟或许已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另一个权威,但对于修真界来说,那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随时摧毁之,之所以放任其放展,一是,他们对‘君无名’有着一种未知的忌惮,二是,修真界五行之间的约定对尘间之事有着约束力,三是,修武盟还未被他们放在眼里,也就不值得他们花费心思去对付。
也正是因为深知这其中的深浅,所以即便她有办法能避过被废之祸,在那电光闪石之间,她便立即做出了决定,束手待废,没有一丝反抗,呵,或许有一点她不愿承认的是,在那一刻,被一种万念俱灰的悲观情绪所占满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想反抗。
那一刻,她明白了,原来这世间最强的武器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是那能伤人肺腑,毁人神志的——情,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当那紧闭的心扉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初尝到那所谓情字的美妙滋味,恍然间找到人生的价值,但也在那一瞬间,无懈可击的君上将也随着消失,留下的只是拥有人类最大弱点的君邪。
暗自苦笑,君邪深深地吸尽了一口凉气,刺激着酸麻的身子,寻回了些许力气,举步朝着似无路的前方走去,片刻后,便消失于茫茫密林中,行动间有些迟缓地在那灌林林立的密林中,偶尔间被交缠在一起的树藤拌住,或是被那横生出来的树丫划伤了手臂,她却没有半分在意,脸上的神色平淡依旧,甚至有丝闲适之意。
此景若被他人看到,必然要大大地惊吓这番,南宫山庄的人都知道,这片密林名为‘去无回’,意思是时去之后就回不来,倒不是里面有什么豺狼虎豹的,而是这座密林诡异得很,进去的人,就再也走不出来了,而且林中树木之间生长得极为贴近,每每只能容一人通过,一眼望过去,根本就看不到前路。
在密林中左空右插地走了大约一柱的时间,眼前忽而豁然开朗起来,一股浓郁的药香随着暖和的清风飘来,泌人心扉。
快步赶前几步,当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时,君邪那阴霾冷漠的脸庞才放松了不少,神色间却又多浮现起几缕思念之意。
那是一整片宽广药田,是她初来到这个世间无意中发现的那片位于谷底的药田,为她炼制各种珍贵丹药提供原材料的药田,也是……她娘亲亲手栽种的药田。
记忆不禁回到了自陵墓空间回来后的某个夜晚,为了再调配一些固本培原的丹药,趁着月色,她又再次来到这个谷底,还是从第一次发现的那个山壁洞口下来,在采摘的过程中忽而感到空气中有丝异常,当抬头的瞬间,她直接成了木头人,反应过来的瞬间,拼命地揉眼睛的孩子气动作引起一阵清悦的笑声。
那踏着月光而来,笑得风情万种的‘月下小倩’分明就是她的娘亲,她娘亲居然走出了那座小院落,更惊吓的是,居然会出现在此。
想不到接下来更让她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还在后头,她娘亲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这片药田的主人就是她亲亲娘亲!这怎么能不把她惊得风中凌乱呢!这么一大片珍贵到即便倾全国之财都难一求的药田居然是她那足不出户的娘亲所栽种的,天啊!来道雷劈了她吧!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啊!
幸得她君邪承受能力强,很快便接受了,但她并没有追问她娘亲是如何在这短短的三年间在山庄后山种下这么一大片没有数百年培育是绝对种不出的珍奇药材,她相信如果她娘亲想让她知道自然会告诉她,没有告诉她,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就像她娘亲从不问她何以一夜之间从一个废柴变成天才,这是一种很奇妙的联系,即便不开口说话,也能明了对方所想,明明她们并不算是真正的亲生母女,可却竟有这种母女天性,真真是奇也怪也。
可今后,有谁能真正了解她的心,有谁能给予她这般温馨的关怀,有谁能填补她那残缺的心?
娘亲!娘亲!邪儿想你,好想你!娘亲!
君邪在心中哀恸地呐喊着,一股血气顶在心口,过度的哀伤终是压不住那口鲜血喷涌而出,脚一虚,右膝半跪于地,右手撑在冰凉的地面,左手撑着左膝,一滴液体自嘴角滑落,滴落在地面上,立即渲染开一花妖冶的血花,如同雪地上盛开的傲梅,那般的孤傲,凄绝。
“娘亲,娘亲,邪儿好想你,邪儿还未实现自己的诺言,为你煮上一桌爱心满汉全席,你怎么能离开邪儿呢?娘亲……”又是一滴液体滑落,在阳光的折射下闪动着晶莹的亮光,砸在地上,融化了地面的薄雪,如一朵盛开的雪莲,一红一白,相互辉映,那声声低声呐喊,犹如受伤的小兽正在无人处独自舔伤。
月上柳梢,夜风袭来,吹袭着始终半膝跪地的小人儿,那夜风再凉,那冬风再寒,又岂能寒得过她心里的冰冷,那是倾地狱之火也无法融化的冷。
“呵……”低低的笑声自血红的唇瓣中溢出,君邪微仰起头,撑着麻痹的双脚巍巍地站起来,身形不稳地晃动了一下,待得体内血脉流通顺畅,这才举步朝着药田之中走去。
熟门熟路地穿过‘毒花’来到药田中央,狠狠地吸了一口浓郁的药香,恢复了些许精神,弯下弯,用手扒着地上的泥土,从土中挖出一个长方形布包,一把将布包扯开,露着一柄黯淡无色的土黄色长剑。
‘涮’,手腕一转,轩辕神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横置于君邪的身前,左手抬起,轻缓地抚过剑身,晦暗莫深的瞳眸邪光闪动。
‘涮’,君邪手腕又是一动,重新将轩辕神剑包裹于布包之中,身子微闪,隐入药田之中的一处药花之下,做完这些动作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她功力虽被废,然其灵活度却并不稍减。
几乎在君邪隐起身形的同时,天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红光,紧接着两道紫衣身影从天降落,其中一人口中念道:“阴阳五行,乾坤万物,焚天地火,惟我号令,收。”一道火红光芒绕着那人转了圈,最终消隐入那人的背后。
听着这熟悉的咒语,君邪深深地皱起,南宫劲善?他怎么会来这里?
带着疑惑,君邪平缓下跳动起来的心脏,立即屏住呼吸,凝神调动精神波,将气息隐藏起来,她一身功力虽然被废,但那独一无二的精神波可不是能废得了的,南宫劲善是筑基中期的修士,其神识强大,以她现今的状况,靠着精神波的干扰,能否避过南宫劲善还真是未可知!
该死的,这处药谷乃是绝隐密之处,南宫劲善怎么会来此?
“三叔,这这……”正当君邪猜测着的时候,一个惊讶颤抖的男声响了起来,竟是南宫志洛。
“哈哈,这便是志洛失职之处,数十种百年以上的珍贵药材啊!莫说在这凡尘之间,便是在修真界,这样一片药谷也必会引得各路人马争夺不休,志洛身为南宫山庄庄主,竟不知庄内此宝地?”南宫劲善抚着长胡,大笑着道,目光带着激动地看着眼前连绵起伏的药田。
南宫志洛还未从眼前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往前跨出几步,激动而贪婪地看着那一大片药田,转头,见南宫劲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即惊醒过来,收敛眼中的激喜,恭敬请罪道:“志洛失态了,若非三叔发现,志洛竟不知后山竟还有此神秘宝物,志洛失职了。”
“志洛虽失职,却也是情也可原,志洛可知,这片药田是何秘密栽种?”南宫劲善的心情似是大好,并没有怪罪之意,语气甚是轻松愉悦,如今他得了这大便宜,岂能不乐开怀。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下这么大的工程,必然非一般的人,且看这些珍奇药草一株株皆有上百年效用,更非凡尘中人能做得到,难道会是修真者?只有修真者才有那个能力和长寿来培育这大片药田。
南宫志洛猜测着,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若是修真者,绝不可能找到他南宫山庄来‘种草’,有这等能力的修士必然不会不知道南宫山庄是火行家族的一个分支,就算是修为再高,也绝不敢在火行家族的头上动火,那么……
猛然又想起南宫劲善跟他说过的话,难道月前,三叔所说了他能治好华儿,指的就是这件事?
南宫志洛刚毅的脸上渐渐露出惊恐的表情,神色变幻莫测,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三叔是说,这……这儿的主人是……是莫凌夕?”这这也可荒谬了吧!莫凌夕到山庄不过三年时间,且不能见日光,栽种这片药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除百她真的不是人?
从南宫志洛的神色,南宫劲善了然他在想什么,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那莫凌夕,志洛现在知道,三叔并没有冤枉她吧!除了正常培育,就唯有以上等宝器相助,方才有可能能在三年时间内栽种出数百年奇珍药草。”顿了一下,语气转而有些幽幽道:“莫凌夕也算是真有本事,居然能将我火行家族上上下下当成傻瓜般来玩弄,便是那家主也被蒙在鼓里,呵,就不知当这个消息传回本家时,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哈哈……”
听着南宫劲善忘乎所以的话,南宫志洛只能当没听见,但又不能不说话,便似想起什么般道:“三叔,志洛有一事不明?”
“哦,志洛是问,既然有了这么重要的证据,又何必多绕那条弯路来做戏,是吧?”南宫劲善笑着说出南宫志洛的疑惑,却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淡笑不语,为什么?很简单,这么一块宝地,若是当成证据交出去,以后就没他南宫劲善的事了,呵,既然是他发现的,那么以后这片药田就是他的了,有了这些原材料,便可提练出他想要的丹药,突破瓶颈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了!
隐于暗处的君邪听着两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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