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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上神是天煞孤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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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绣在胸口里层的三个大字映入离火的眼帘。
晏初七。
在靠近心脏的位置。
离火立即将喜服捡起,摸着上面的刺绣看了许久。将其贴在鼻子前细细一闻,味道虽然很淡,但能够嗅到一丝初七的味道。只觉鼻子一酸,眼睛被眼泪润湿。他紧紧地抱住喜服,立即找到邓九龄。邓九龄刚送走宾客准备回房,看见离火,眼神有些惊愕。
“把喜服脱下来。”离火看着她说道。
“什么?”邓九龄的嘴巴微微抽动了一下,愣了许久,慢慢反应过来,垂首一笑,问道,“离火你该不会是……”
“赶快把喜服脱下来!”离火急了,眼睛一直盯着邓九龄身上的喜服。
邓九龄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她看了离火一眼,缓缓将喜服脱下。离火立即将衣服翻开,里层居然绣着“离火”两个字,依旧是在心口的位置。离火愣在原地,想着往日二人的承诺,眼泪从眼中缓缓掉落。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喜服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喜服,可是初七做的?”离火抬起眼睑问道。
见瞒不下去了,邓九龄扯了扯嘴角,干笑着说道,“是她叫我不要告诉你。”
离火双臂收紧,垂首将脸埋在喜服中。他不停地吸气,想要从中寻觅初七的气息。喜服一定是她亲手做的,这名字也一定是她亲手缝上去的。他这样对她,她竟然还念着他。他想拿着喜服,立即去找她,但是如此一来,一切就前功尽弃。
离火紧紧地抱着衣服,缓缓地走回自己的房间。邓九龄在他身后叫他,他也权当没听见。进屋之后,他关上大门,将两件喜服平平整整地放在床上。一个是初七,一个是他,这样看起来,就好像是他们二人穿着喜服躺在床上。
离火嗤笑一声,从枕头底下抽出天目镜。天目镜中印出自己的容颜,睫毛上,是思念她留下的丝丝泪光。离火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伸手将镜面翻转到东丘,却见晏家大宅死气沉沉,房梁和门楣上全部挂白。
心知可能有人殁了,但不敢往初七的身上想。
他缓缓滑动着镜面,只见大堂内立着一尊黑棺,晏三、阮四娘、初一和顾琰身穿丧服站在棺前,捂脸哭泣。
为何,没有看到初七?
离火眉头微蹙,心觉不安,拽镜柄的右手收得更紧了。他不停地翻转着镜面,但找遍了宅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未曾看见她。霎时,他心跳加速,身体发汗。将镜子放在床上置了许久,才敢重新握在手中。
翻遍了整个东丘,都未找到初七。
只觉全身发软,镜子“砰!”地一下落在地面上。他大脑眩晕,身体不停地颤抖。深呼吸了几口气,缓了许久,才敢起身赶赴东丘。
行至门口,离火看着门楣上的白绫,站在门口,始终不敢进去。狸婶儿从中走出,因过于悲痛,并未注意到身旁的离火。正要与他擦肩而过,离火愣了一下,伸手拉住了狸婶儿,问,“婶婶,晏家是谁殁了?”
狸婶儿俯首擦泪,说道,“初七,晏家的小初七。”
闻此,离火的脑子“轰”地一下,整个人瘫在了地上。狸婶儿见他倒下,立即将他扶起。瞧见他的脸,方才想起这是初七生日时拉着的小伙。她用力地搀住离火,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哭着说道,“哎呀,你怎么才来啊!初七死前,一直念叨着你呢……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
还未等狸婶儿说完,离火快步冲进院内。他心中憋着一口气,不去想,不去念,这样心中才不会痛,才不会知道棺木里面躺着的就是初七。晏三见他进来,本想将他赶出去,可是想起迫落万形曾经叮嘱过他们,要让离火亲眼看见初七的尸身,才会让他真的死心。
晏三只能愤怒地站着,紧拽拳头,死死地瞪着他。
快要走近棺木了,那口气实在憋不住了,还是吐了出去。霎时,思绪被拉回现实,脑子再次想起这里面躺着的是初七。想一次,痛一次。身体好似被抽走所有的力量,整个人再次瘫倒在地。
眼泪从他的眼眶内迅速溢出,他坐在地上泣不成声,黑色的眸子中全是绝望。后颈越发疼痛,漆黑的发丝下,一股淡淡的金光被迅猛涌出的黑气冲破。
他撑着膝盖,竭尽全力想要站起,可是往前走了一步,又倒了下去。初一见此一幕,忍不住捂住嘴巴,靠在顾琰的怀中不停地抽泣。阮四娘虽然觉得他此时此刻是装的,但见他那痛苦绝望的表情,心脏还是忍不住抽搐。
离火挥起右手,棺盖瞬间飞起,“砰!”地一下落在院子里。用尽所有的勇气和力气,才走到她的身前。只是她双目紧闭,即便他抚摸她的脸,即便他哑着嗓子叫她初七,即便他说,我们现在就成亲,她还是没有回应他。
她的脸上上了妆,头发被梳得干干净净的,嘴角余有一丝淡淡的微笑,若不是没了呼吸,看起来真像是活着似的。
他将她从棺中抱起,将她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怀中,用脸颊去温暖她。可是一想到感受不到她的呼吸,他就觉得难受。眼泪掉在她的脸上,她还是没能睁开双眼看自己一眼。
晏三大步跑过去,让他放下初七。他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嘴里嘟囔道,“初七,我们现在就回去成亲。现在就回去穿上你亲手缝的喜服成亲。”
晏三见拦不住他,抄起一根长凳,猛地朝他脑袋砸去。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下,盖住了他的脸,滴在了初七的眼睛上。虽然他是神,虽然伤口能迅速愈合,但仍能见他绝望的脸上被鲜血铺满。
初一上前,抓住了晏三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爹,算了吧。反正小妹会重新复活的。”
阮四娘亦没有阻拦,只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离火抱着初一回到了魔界,将她放在床上之后,他微微一笑,用煞气消弭掉脸上的鲜血,然后温柔地看着初七说道,“初七,我答应过你的,我只娶你一个人。昨夜的婚礼都不作数的,我们今天晚上成亲好不好。”
初七虽没有回应,但离火还是满足地一笑。
他为初七脱下外衣,换上喜服,然后扶初七靠在床边坐下。自己换上衣服之后,他坐在初七的身边,看着远处铜镜中二人的身影,笑着说道,“初七,你看,我们成亲了,我守承诺了,我没有负你。初七,你回来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
初七依然没有回应。
离火靠在她的身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滑过他的笑脸,黑色的瞳孔中尽是绝望。红烛的光不停地跳动着,衬得整个屋子喜气洋洋的。
“小七,前几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躺在我的怀中化为灰烬。你知道吗?我现在竟然还在做这个梦。为什么你就不把我叫醒呢?你知道我在梦中有多么痛苦吗?小七,你把我叫醒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听见你的声音,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离火的双手收得越来越紧,但初七的尸身在煞气的浸染下逐渐消弭。他的双手慢慢摸空,垂首一看,初七的双臂、双肩,慢慢消失不见。
“小七,你定是听我的话,回去叫我了对不对。你一定要早一点把我叫醒,在梦中,我一个人,会很孤独的。”离火泪流如注,哭得越发厉害。原本,身上还是有初七的重量的,后来,怀中变得空落落的,远处的铜镜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室内很安静,离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发呆。随即,双眼一闭,倒在床上。眼泪止不住,从眼角落在枕头上,慢慢浸湿一大片。
他准备一直睡下去,等到初七将他叫醒。可是,这个梦实在太清醒了,他一闭上双眼,就会想起初七死时的模样,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感,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他并不是在梦中。
睡了数日,初七始终没有守诺,始终没有叫醒他。
闭眼,实在太痛苦了。
他活不下去了。
父帝有长魔令,还是回天界,求他赐自己一死。或许死了,梦就醒了,就能看见出气了。
刚行至天空,他就遇见了乾明。乾明急匆匆地抓住他的手臂问,“二弟,你是从人界来的吗?你此前见过初七了吗?”
“嗯。”离火点了点头,目光呆滞,面容僵硬。
“那初七现在如何,可还活着?”
“嗯。梦醒了,就会看见她了。”
乾明见离火这精神恍惚的模样,抓住他的手臂问道,“二弟,你没事吧?”
“没事。”离火笑着摇头,“二弟,你知道吗?此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初七死在我的怀里,最后慢慢化为灰烬。我以为梦醒了,没想到我竟然重复做这个噩梦,实在太可怕了。二弟,现在我去找父帝,求他用长魔令给我一剑,这样梦境可能就醒了吧?”
“二弟……”乾明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初七是不是真的死了?”
“初七没死。”离火用力推开乾明的手,“她只是不在我的梦中,等梦醒了,我就能看见她了。”
“二弟,我都知道了,是父帝叫人毒死了初七。父帝觉得是她让你产生了情感和情绪,是她让你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强烈。”
“父帝……毒死了初七?”离火缓缓抬起眼睑,黑色的眼瞳中裹满眼泪。
“是,我无意中听见他让人在初七的药中放蔓萝花,这种花毒性很强,只盛开在天界。”
他咽了口唾沫,只觉喉咙酸痛,吞咽困难。双眼微闭,缓了许久,他才睁开双眼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初七是我的唯一……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弟……对不起,我没想到还是晚来了一步,我原本打算立即下界找初七的。”
“嗯,我知道了。”离火嗤笑一声,飞身前往上清殿。
只见他身上的煞气越来越浓,那死气沉沉的脸上,也逐渐有了一丝怒色。梦醒之前,他要为初七讨一个说法。
看着离火离开的背影,乾明微微一笑。邓九龄此前在初七的药中下毒,用的天界的毒花。如今正好被他利用,将此事推到天帝的头上。
他觊觎天帝之位已久,虽然这位置迟早都是他的,但是他已经厌倦表里不一,厌倦了当一个正义善良光明的皇子。如今二人相斗,必有一死,天帝手中的那把剑是假的,那么死的,定会是天帝。
彼时,离火杀死天帝,他便有了个杀他的由头。离火入魔,亲手弑父,他便用邓九龄手中的那把长魔令杀掉离火,杀掉这个世上最大的威胁。那时,他再荣登帝位,便会受万人称颂,如此一来,是一举两得。
第58章 灭世大劫
离火气势汹汹地入了天宫,其身煞气沸腾,众仙见了,皆头晕体痛,避之不及。这煞气,来得比以往更加凶猛,像汹涌洪水,冲向四面八方。
天帝隐约感觉到了煞气的变化,心知千年前在离火后颈上的封印已被煞气冲破。那股煞气直冲上清殿,他亦知道,离火此次是奔着他而来。天帝让长德拿来长魔令,手握其中,正襟危坐。
离火身穿黑衣,大步踏入殿内,浓重的煞气从他的身上喷涌而出,吹的是衣袂翻飞、发丝浮动,整个人如同一朵绽放的黑色芙蓉。他苍白的脸上尽是怨怒,黑色的瞳孔中亦有黑气在流动。
天帝见他这周身煞气,身上汗毛直立,仿佛看见寰宇尽灭的模样。他紧握长魔令,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尽力去缓和内心慌张的情绪。
“离火,汝气势汹汹地迈进我上清殿,可是为何?”
“父帝,可是你在初七的药中放了毒花,可是你害死了初七?”
“汝这是在说什么?”
“是大哥亲耳听你说的。”离火缓缓抬起双手,将手中煞气汇做一团。他微微抬起眼睑,那好似黑色深渊的眼瞳中,尽是绝望和愤怒,“这个世上,只有初七对我好。父帝自我出生之日,便将我扔在长清宫,我知道是因为我身上的煞气,我不怪父帝,可是,你为什么要夺走初七,夺走我仅有的这一切!”
离火用力将那股煞气推了出去,天帝用手一挡,金光与黑气相撞,黑气竟缓缓将金光吞噬,最后猛地撞在天帝的胸口。天帝受了离火一掌,被伤得是口吐鲜血,他心知离火如今是绝对不能留了,于是拿起长魔令,朝离火飞去。
碧绿的长剑直冲离火心口,离火微微抬起双手,身体悬空,后退飞出殿外。剑锋将要触到离火的衣服,他微微垂首,看着自己带回来的长魔令,冷笑一声,淡淡说道,“父帝让我取这长魔令,原是要杀我。”
“离火,别怪父帝。”天帝用力一推,将长魔令刺进离火的心脏。两滴鲜血从离火的胸口缓缓溢出,他抬头看向天帝,冷漠的脸上尽是戏谑与绝望。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握住剑身。只见剑身之上,黑气弥漫,长魔令瞬间化为灰烬。天帝大惊,用力朝离火的胸口击了一掌,那掌力刚要触到离火的胸口,就再次被他身上的煞气给吞噬干净。
长魔令是世上唯一能弑神的兵器,离火原本是想让他杀死自己的,可是他毒死了初七,这个仇,不得不报,哪怕他是自己的父亲。离火紧握右手,天帝的身体瞬间被煞气环绕,很快,就要被煞气尽数吞噬。
他用尽所有的神力,拼命地抵抗着,黑色的煞气中,偶尔有金光迸出,但金光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淡。见离火神色冷漠,毫无怜悯。天帝亦感受到自己气数将近,心中哀叹,当初不该不听天后的劝,去看了大罗天中的那团黑气,若不是自己好奇,黑气就不会钻进天后的腹中,天后更不会胎生离火,将整个寰宇置于危险的境地中。
天帝之所以如此畏惧离火,因为他便是天书中的灭世大劫。
天书曾载:元始造物立心,先天始兆。于空瀚之中,玄虚之处,消息化机,氤蕴融熔,阴阳五行造化其形,万神开始生于无极之中,时玄景未分,在空洞之际,天光冥远。浩漫太虚中,物化盈亏相生相克,若浮若况,五行分更,倘恍渺忽,汨没纷纭,先天神祇飘荡无凭。万物销铄咸灭。时无极圣众、真神仙佛、祖玄高真,一切不坏法身,遇此劫会,被混沌销铄,渐丧其神。若神形互化,就会永失无存,拔尽本根。
他曾问过元始天尊,要如何化此劫会,拯救寰宇于危难之中。天尊只是微微一笑,说,“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惧躲不掉,灭躲不掉,一切皆看天地造化。”
天帝认为,天尊的意思是,这场劫会无法化解,只能顺其自然,看天地造化,因此,天帝自离火出生之时,就用神力封住了他体内的煞气。不过,煞气太盛,他只能封住十分之一,不过,还是尽可能地减少了离火对六界的危害。
因此,在他眼中,离火不是他的儿子,而是整个六界的大灾难。作为天帝,他本该守六界平安,未曾想却酿此大错,让寰宇濒临灭世大劫。一切都要怪他,怪他心软,怪他听了乾明的话,怪他将晏初七留下。若不是晏初七,离火如今可能就乖乖地待在长清宫,身上的封印也不会被冲破。
如今,他救不了这个世界,就如天尊所说,“一切皆看天地造化。”
天帝双眼微闭,逐渐消弭在离火的煞气中。看着父帝被自己亲手杀死,离火霎时身软,倒在了地上。煞气不停地在他身上弥散,甚至慢慢消融掉天宫的每一寸土地。大体是为初七报了仇,可是,心中依旧沉重。她走了,仿佛带走了整个世界的光。煞气弥漫,亦如笼罩在他身上的黑暗。
依稀想起此前做的那个梦,梦见初七在自己怀中化为灰烬。他本以为梦醒了,不成想,竟然一直在梦中。他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希望梦能醒过来,这样就能看见初七了。
天界的神仙见离火杀死了天帝,立即将他奉为恶神,怨之不及。见天宫逐渐被煞气侵蚀,众仙只能找到乾明,让乾明去对付离火。乾明如今要去找邓九龄讨要真正的长魔令,因此只能让通明火王借着讨伐魔**义,率领三万天兵天将去杀离火。
通明火王在六百年前,就想将离火烧成灰烬,可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晏初七进了长清宫之后,他让手下的仙童去宫内放了一把大火,企图嫁祸在她的身上,未曾想,这焚天紫火都杀不死他。后来,见他去了人界,身上暂时又失去了神力,于是亲手放了三昧真火,不过还是被他逃脱了。
乾明此前怪他太过心急,差点暴露身份。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对他动手,为照莲报仇,他简直是迫不及待。
离火躺在玉白的石砖上,黑色的衣服和凌乱的头发铺散开来,身上的黑气衬得那脸颊和双手更加苍白,如许久未得到光芒照耀的死人。
闻空中那些神将的讨伐声,离火的嘴角微微上扬。如今,最好是能杀死他,死了,梦大概就能醒了。死了,大概就能再见初七。可是,天界的那些神将好没用,他们向自己使了各种仙术神力,甚至用各种剑器来砍杀自己,不过还未接近到自己的身体,便被煞气吞噬殆尽。
尤其是通明火王,向他使用了九种纯火,竟然都未伤他分毫。这个世上,最痛苦的,大概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煞气的侵蚀,逐渐蔓延到天罚司,连太古晶石,也慢慢变成了灰烬。众魔怪立即从中逃窜而出,巽风也终于挣脱了枷锁。见天地之状况,暗觉不妙,立即飞身去找离火。
天界陨灭,仅仅花了两个时辰。下界众生,两月之内,天不见光。植被枯萎,动物疫病,人类哀鸣,委实陷入大劫。
珈蓝祖师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缓缓摇头,嘟囔道,“惧躲不掉,灭躲不掉,一切皆看天地造化。长耀啊长耀,你可知道‘惧’和‘灭’究竟是何意?你的“惧”真的是害惨了你,害惨了整个六界。”
想起此前他对初七说,她能救世,初七不信,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凡人。初七胜就胜在,因为爱,无所畏,无所惧,便是死也不怕,灭也不怕。心性纯正,方能不被魔染。
这几千年以来,天帝一直对离火的身份十分畏惧,堵而不疏,将他关在长清宫。为救乾明,忽视生死规律、大道轮回,擅自让乾明服下墨殇的魔丹,导致整个天界受魔气侵蚀。
天魔两界,本是阴阳两极,唯各司其职,方能守六界平衡。如今天地大乱,怪就怪在一个“惧”字。
身旁的道童问珈蓝祖师,寰宇是不是会就此毁灭。珈蓝祖师微笑着看向道童,问,“你惧吗?”
道童点了点头,说,“惧,但是生死乃常事,惧亦躲不掉。寰宇运转,自有规律,但以平常心看待罢了。”
珈蓝祖师嗤笑一声,未曾想到,自己身边的道童都有此觉悟,这身为天帝的长耀却未能参透。
第59章 天地清明
乾明来到魔界,找到了邓九龄,想向她讨要长魔令。邓九龄自以为自己手中有了筹码,得意一笑,想与乾明做交易。乾明轻轻捏了一下右手,邓九龄只觉心口炙热,好像被烈火灼烧。她眉头紧蹙,蹲在地上死死地按住胸口半晌不敢动弹。
缓了一会儿,只觉口干舌燥,全身滚烫,连皮肤也缓缓开裂。邓九龄立即让人抱来一罐水,“咕噜咕噜”几口喝了下去,未曾想,心脏的灼烧感越来越强,就好似被放在火上烤似的,痛得难以呼吸。
“我很欣赏你。”乾明勾唇一笑,他的身上虽依旧散发着淡淡金光,但是皮肤上却微微浮出一丝黑气,“但你机关算尽,终究是百密一疏。你迫不及待地吞下魔丹,却不知道我对魔丹做了什么。邓九龄啊,若你不交出长魔令,我会让你瞬间灰飞烟灭。你可相信?”
邓九龄抬起眼睑看向乾明,问道,“你究竟对这魔丹动了什么手脚?”
“我是光明之神,也是太阳之神,这魔丹原本在我体内,为的是帮我压住墨殇魔丹的魔气。但在我的身上待的时日长了,自然也受到太阳之力的影响。你吞下这魔丹,相当于吞下了一颗太阳黑子。只要我稍稍施法,你马上会被太阳之力烧成灰烬。”
“墨殇的魔丹竟然在你的身上?”邓九龄一脸震惊地看着乾明。
“怎么?很意外?”乾明温柔和善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邪气,那淡金色的瞳孔,也有一丝丝黑气在游动,“之前,你还想混入天界找墨殇的魔丹,从而扰乱天界,征服六界。我欣赏你的野心,可是你的实力撑不起你的野心。如今,你且告诉我,长魔令究竟在哪儿,否则,我会用太阳之力慢慢烤干你的每一寸皮肤,最后让你变成一具干尸,灰飞烟灭。”
邓九龄千算万算,始终没有算过乾明。因过于心急,服下魔丹,却未想过,魔丹被动过手脚。无奈之下,她只能告诉乾明长魔令的下落。
乾明拿到长魔令之后,立即飞回了天界。
此时,天界已经被离火的煞气消融大半。众仙被逼得步步后退,大家都在担忧,如此下去,整个寰宇和生灵,都会不复存在。
恐惧集聚在所有仙人的心底,乾明以此为食,让自身的魔气变得越来越强大。他眉心的金色暗纹逐渐变黑,白色的衣衫也被魔气浸染。太阳变色,高悬于空,如同一个黑色的大火球。当乾明拿着长魔令悬浮在众仙之上时,仙人大惊,暗忖这昔日的光明之神如何变成如此黑暗的模样。
乾明飞身去找离火,可是越是靠近,前方的煞气就越是浓烈。没过多久,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风暴圈,它铺天盖地,在天宫的中央剧烈地旋转着,并且吞噬着所有的物体和空气。
刚想朝那风暴靠近,乾明便觉呼吸困难,身上的衣服和皮肤逐渐变薄,缓缓被煞气消弭。乾明眉头紧蹙,顿觉有些胆寒,如今身负太阳之力和魔丹的魔力,还吸收了这么多仙人的恐惧,竟然都近不了这风暴圈分毫。
他紧握长魔令,眼神中溢出一丝怒色。深呼吸了一口气,乾明张开双手,使自己的身体与风暴圈平行。双眼微闭,他开始吸收六界所有的怨力、恐惧、憎恨、妒忌……
白衣变色,金色的瞳孔也充血变红,眼白上魔气滚滚,眉心的金纹也逐渐变黑。
乾明借助这强大的魔气,用力将风暴圈撕开一道口子。好不容易找了个罅隙飞进去,未曾想,风暴再次合拢,未曾被损分毫。
看着躺在地面上的离火,如同死了一般。乾明微微一笑,挥起长魔令,用力刺向他心脏。离火受到疼痛,缓缓睁开双眼,见昔日手足满脸邪狞,想要谋害自己。离火已死的心,竟浮不出任何波澜,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的煞气能毁天灭地啊。”乾明微微一笑,缓缓松开长魔令,往后退了几步,“我是要继承天帝之位的,整个六界都是我的,但我不能让你毁了六界啊,那样,我还做什么天帝。所以我一直在计划,计划如何杀死你,但是,神不能杀生,尤其是自己的同胞。”
见离火的胸口慢慢变成黑灰,乾明以为自己已达成目的,眼神中尽是得意,“终于,我等来了晏初七,她是误吃仙丹而飞升的,有七情六欲,甚至能够激起你的情绪。你大概不知道,父帝在你出生的时候,便封住了你大部分的煞气,只要你乖乖地待在长清宫,无任何情绪波动,煞气就不会冲破封印。可是,你对于我来说,始终是一个威胁。我让晏初七接近你,让你们彼此相爱,最后夺走你最爱的人,让你情绪崩溃,彼时,封印解除,你与父帝自相残杀,我坐收渔翁之利。”
“初七……是你害的。”离火缓缓从地上坐起来,死了已久的眼珠子中慢慢燃起一丝怒色。
“其实,严格来说,应该是邓九龄害的,是她给晏初七下了药,是她将晏初七带到你的身边,也是她告诉你,晏初七因你的煞气而病重。她想借此与你成婚,最后混入天界,夺取墨殇的魔丹,称霸六界,然而她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借她的手,将此嫁祸给父帝。”
“啊!”离火愤怒狂嚎,煞气瞬间喷出,将乾明推出了三米开外。原本乾明以为,方才离火被长魔令刺中心口之后,身体正被慢慢噬灭。未曾想到,那被噬灭的不是离火,而是长魔令。只见离火缓缓站起,那绿色长剑被消弭成灰。
他双目通红,迈着大步,缓缓朝乾明逼近。乾明躺在地上,惊慌地推出一掌,但却被离火身上的煞气给挡了回去!
“我信任你,为何,你要骗我!”离火右手一挥,乾明被一股煞气掀翻了身体,趴在地上喷出一口血。
“我们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离火扬起右手,开始握紧拳头,“为何,为何全世界都想伤害我们!为何要这样对我们!”
乾明的身体渐渐消散,他慌张地看着化成灰烬的双臂,嘴里不停地嘟囔,“不可能……不可能……长魔令不可能杀不死你的!”
乾明虽知离火是煞神,有毁天灭地之能,却不知道他乃寰宇积聚已久的灭世之气,能毁所有,却不会被任何东西毁灭。
离火最后使力,乾明瞬间化为灰烬。他的怒火越来越强,周遭的煞气也越来越猛,天宫瞬间不复存在,连附近的神仙也不停地哀鸣。
巽风用风力将风暴圈中的煞气冲开,然后快步走入其中。见离火将乾明杀灭,他看着离火说道,“二哥,难不成你真的要毁了这个世界?!”
离火眼神呆滞,眸光黯淡,整个人摇摇欲坠,如同提线的木偶。他扯了扯嘴角,说道,“毁了才好呢,这个丑陋肮脏的世界,毁了才好呢。”
“父帝和大哥不是故意想这样做的。六百年前,大哥因受到煞气的影响,差点身死,母后舍不得大哥死,坚持给他服下墨殇的魔丹。父帝见不得母后哀求的模样,于是遂了她的愿。后来大哥被魔丹侵蚀,才会入魔,才会做出一系列伤害你的事。父帝后来也受到魔气的侵染,才……”
“一切已经不重要了。”离火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世界很苦,都毁掉,大家就不会苦了。”
“二哥!求求你不要这样做!”巽风乞求道,“你想毁掉这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里面的生灵不想死啊!你想想,这世上有多少命,二哥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再说了,若你真的喜欢初七,你忍心杀死她最爱的家人吗?这世上还有她的家人啊!她若知道此事,该对你多么失望啊!”
“初七。”离火如今,唯一在意的只有她了,一想到她,他再次瘫坐在地,双目呆滞地看着远方落泪。
那一日,巽风坐在风暴圈中,同离火聊了许久。他被关在天罚司时,认识了一浑身是火的妖怪。说是妖怪,不如说,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类而已。他自出生时,就全身带火,尤其是哭泣和生气的时候。
村子里的人都怕他,爹娘也将他抛弃掉,他的心中十分愤怒,也十分孤独,不知该如何运用这一身能力。
他怨恨人类,觉得自己经历的所有不快人类的凉薄造成的,于是大肆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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