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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上神是天煞孤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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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邓九龄低声应了一句。
如此看来,离火是知道池中有长魔令了。让他去取,是不可能了。长魔令绝对不能落入椒华的手中,更不能落入天界神仙的手中。如今,只有另想法子了。她告别离火,走在街上,脑海中忽然闪过玉竹的脸。
物尽其用,这小仙君终于能再次派上用场了。
离火飞往污靡池,下池中取得长魔令之后,正欲前往天宫。刚要去九河,就看见雷城之中乱成一团。离火心存疑虑,悬于高处多看了几眼,只见一群魔疯了似的在楼林中乱窜,如同扑食的野狗,好像在追逐什么东西。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散着一股淡淡的仙气,这些魔追逐的,莫不是仙?
虽不愿如是想,但离火还是得担心是初七又入了魔界。初七她傻,总是不顾一切想和自己在一起,万一真的是她……万一她又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会疯。
他拿着剑,立即朝山下飞去。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在其中飞跃,看背影,不像初七,但身上的仙气很浓,应该是一个仙人。见仙人受难,离火本不应见死不救,他右手一挥,一股黑色的煞气从众魔的身上爆开,所有追逐的魔,悉数倒地。
玉竹终于停了下来,他趴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吱吱呀呀,却说不清话。眼泪不停地从他的眼眶中汹涌而出,他的嘴角也全是鲜血。将手伸进嘴里想去摸舌头,但舌头被邓九龄割掉了,他只能“哇哇”大哭。
离火大步走到他的身边,他以为是魔,慌乱地往后退。离火俯身,想将他从地上扶起,但他整个人都瘫在地上,似乎废了似的,不管离火怎么拉,他都不愿意起身。
“你一介仙君,如何会出现在这魔界?”离火问。
闻声音有些耳熟,玉竹睁开双眼看向离火,见是上神,他立即紧紧地抱住离火的双臂,想让离火救他。离火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先将他从地上扶起。玉竹站直之后,靠在离火身上,又是一阵大哭。
躲在魔群中的邓九龄立即朝几个魔使了个颜色,那些魔忽然朝离火蜂拥而去,未曾想,离火回头,仅是一个眼神,那些魔便化为灰烬。邓九龄愤怒咬牙,离火的神力太强,这些魔远远不够。
邓九龄便用尽所有魔气,朝周遭的那些魔使了魅术。霎时,那些魔皆朝离火和玉竹扑去。玉竹因受了重刑,惊魂甫定,只是一个劲儿地大叫。离火再次使用煞气,将前排的魔捏为灰烬,但是集聚过来的魔实在太多,就像筑巢的蚂蚁似的,离火单手无法将之尽灭。
他转过身,将长魔令交于玉竹手中,叮嘱道,“好好拿着,你别怕,待我灭尽诸魔,便带你回家。”
玉竹紧紧地抓着离火的衣袖,心中感慨万千。他被邓九龄囚了数日,极尽羞辱和折磨,为的只是能回天界。往日,对离火存在的只有惧怕,如今见离火如此护他,心中唯剩感动和感激。
看着离火的背影正在发呆,未曾想,一个红影忽然移至自己身侧,趁自己不被,抽出了长魔令,换上了另一把一模一样的。玉竹愕然,看着手上的长剑愣了一下。他激动地拍了拍离火的右肩,正欲向他说明。
离火双手微张,用力将煞气推散出去。几里外的魔,皆数化为黑灰,连仓皇逃跑的邓九龄,也受其影响,背后挨了一掌。她捂住憋闷的胸口,重重地吐了一口血。
邓九龄回头看着空旷的街道,勾唇一笑,说道,“真是厉害,若不为我所用,确实是可惜了。”
灭尽诸魔,离火立即转身查看玉竹和长魔令。玉竹只是不停地指着手上的魔剑,又不停地指着远方,想要说话,但是根本说不清楚。一时焦急,他手舞足蹈。离火接过他手上的长魔令,捏住他的下巴,皱眉看着他的嘴巴,问,“到底是谁如此残忍,竟割掉了你的舌头。”
玉竹流泪,想表达,但又说不清。此时,他忽然身体抽搐,口吐鲜血,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似乎难以呼吸。放跑他之前,邓九龄强迫他喝了一瓶黑色的液体,未曾想,是毒药。
离火立即将他抱住,但眨眼间的功夫,玉竹便瘫倒在他的身上,连“回家”两个字,都未曾说出,只是紧紧地拽住他的衣服。
长魔令“哐当”一下,从玉竹的手中落到了地上。
“仙君,仙君!”离火用力地晃动了一下他的身体,见他瞪大眼睛看着天空,没有反应,于是伸出右手轻轻地探了一下他的呼吸。人,已经死了。
第51章 众人的阴谋
离火紧紧地握住玉竹的双臂,手背青筋爆出,双手不停地颤抖。究竟是哪个魔?竟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位仙人!离火黑色的瞳孔扫了一眼四周,他双目充血,眼神中全是厉色。虽诸魔皆灭,但他恨不得毁掉整个魔界。
深呼吸了一口气,离火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拿起长魔令,将玉竹拦腰抱起,带回天界。他是天界的仙,自然是要落叶归根,更让天界帮他讨个说法。
入了南天门,离火正欲前往上清殿,脑子里忽然想起巽风想要长魔令。行至一玉亭,他唤来一个仙娥,让仙娥将巽风带来此地,自己则抱着玉竹的尸首坐在亭子中等他。
等候的途中,看着玉竹脸上的这些血污和灰烬,离火的眉头不禁再次深锁。他将玉竹放下,然后用衣袖在亭子后面的池子中沾了些水,小心翼翼地为玉竹擦拭干净。仙人,性洁,不容玷污。便是死了,也要死得体面一些。
为玉竹清理好脸上的污渍之后,巽风快步赶了过来。看见离火,他的神色异常欣喜,问,“二哥,你这么快就拿到长魔令了?”
“嗯。”离火将长魔令交于巽风的手中,然后抱着玉竹缓缓起身,“你说,先将长魔令给你,所以我就先带来了。现在,我还要去一趟上清殿,将这位仙君的尸首交给父帝。我是在魔界撞见他的,他应该也是为魔所害,只是我还来不及问是谁……父帝应当给他一个说法。”
“好。”巽风低头看着玉竹,眉头紧蹙,“前两日我闻说紫霄殿有仙侍失踪,没想到,这么快就……现在的魔,胆子愈发大了,竟敢残害仙人了!”
“嗯。”别过巽风,离火快步前往上清殿。刚进殿门,天帝看着离火怀中抱着的仙人,异常震惊,问其缘故,知是失踪的玉竹,震怒得差点捏碎龙椅的手柄。唤来元德将军,天帝命他彻查此事,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接受天刑。
交代完元德将军,让风神君领了尸首。天帝看着离火空空的双手,眉头微蹙,神色略有不悦,问,“离火,汝可有拿到长魔令?”
“拿到了,现已交给三弟。”
“交给了巽风?你交给巽风做什么!”天帝震怒。
“是三弟让我给他的,他说他自会交给父帝。”
“明白了明白了。”天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打发走离火,唤来了巽风。
“巽风!汝为何拿走了长魔令?吾不是让离火将这长魔令交于吾的吗?”天帝责问道。
“若我不拿走长魔令,父帝是不是就用这长魔令杀了二哥?”巽风抬起眼睑,冷冷地看着天帝。
“胡说!”天帝愤怒地拍打着扶手,却不敢看巽风的眼睛。
“父帝,您是天界之主,切勿说谎。父帝确实是想杀二哥,对吧?否则父帝是不会让二哥去魔界,更不会让他取走长魔令的。”
天帝的眼珠子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他看着一侧思量了半晌,最后看着巽风说道,“离火,他不能留。”
“可是他是你亲儿子,是我亲哥啊!”巽风愤怒地说道,“你该杀的不是二哥,是大哥!”
“放肆!汝在此胡说什么!”
“父帝,我都看见了,六百年前,我都看见了。为了救大哥,你和母后采取以毒攻毒的方式,为大哥服下了魔界始祖墨殇的魔丹。墨殇的魔丹啊……我在嫏嬛阁查阅过资料,这墨殇的魔丹,汇聚天地初开时所有的魔气,其势之烈,神不可挡啊!大哥,早已入魔,照莲便是他亲手害死的!”
“胡说八道!你二哥虽服用了魔丹,但是每日浸以玉清池的池水,早已散尽了身上的魔气,如何入魔!至于照莲之死,是因为她受了离火身上的煞气,所以才遭罹祸患,这也并非是你大哥的错!”
“父帝,您疯了。”巽风缓缓后退,失望的摇了摇头,“父帝,莫不是你也入魔?”
“放肆!汝胆敢如此冲撞你的父帝!”天帝愤怒起身,其身神力,摄得巽风身感重压。
“为什么?父帝,为什么你从未将二哥当你的亲儿子看待,他只是身负煞气,这并不是他的错。要说错的话,那也要怪父帝和母后将二哥带到这个世上来!”
“放肆!”天帝右手一挥,神力汇成一股金龙,猛地扑向巽风。巽风胸口受了一掌,重重地摔倒在地。他捂住胸口,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在地上溅出一尺开外。
“巽风,快将长魔令交出来!此乃弑神兵器,岂能容汝随意拿走的!”
“我不会让你杀二哥的。”巽风的态度依旧十分坚定。
天帝气急,立即让人将巽风押去了天罚司,这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位神祇被关进天罚司。天帝命人寻遍风扬殿的每一个角落,都未找到长魔令。派人前去讯问巽风,巽风依旧缄口不言,只是说父帝变了,与乾明一样,再也不是真神了。
邓九龄拿到长魔令之后,将其用绳索绑住,然后扔进了玉清池中。玉清池虽位于魔界,但能净化魔气,因此鲜有魔愿意来这个地方,椒华和诸位神仙也绝不会想到她会将长魔令藏于其中。
放好长魔令之后,邓九龄来到了椒华的寝宫。此时,椒华刚刚血浴完毕,魔侍将红色的外衣披在她雪白的胴体上,她转身,看着邓九龄问,“事办成了吗?”
邓九龄立即跪在椒华的跟前,磕头道,“公主恕罪!我去找离火之时,他已经知道了长魔令藏在污靡池中,而且除了我之外,竟还有人问他取剑。如今他取了剑回天了。”
“废物!”椒华一脚踹在了邓九龄的脸上,她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捂住胸口吸了几口气,正欲从地上爬起。椒华赤脚走在她的身侧,然后用脚踩住了她的脖子,其势之厉,差点压得她无法呼吸。椒华垂首,捏住她的下颌,猩红的嘴唇微微勾起,说道,“九龄,我且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存别的心思,是吧?”
邓九龄的双颊被涨得通红,她张了张嘴,但发不出声音。椒华松开右脚,邓九龄撑着地面用力地吸了几口气,才慢慢缓了过来。她抬头看着椒华说道,“公主,苍天可鉴,我并无任何异心!”
“并无异心是吗?并无异心的话,雷城的那个仙人是如何进来的,又为何被群魔围攻?”
“是这样的。”邓九龄垂首,模样甚是委屈,“我见离火不能帮公主取,我就想去抢。之前,我瞒着公主,绑了一名仙君,想调查离火的身份。这委实是我不对,求公主恕罪!不过如今我深知我不管是智慧和实力,都比不上公主的,所以我想帮公主做一些事,让公主宽恕我的罪过。我自作主张放跑了那位仙君,然后让众魔追逐他,想趁乱夺走离火手中的魔剑,未曾想,离火神力太强,不仅灭了所有的魔,还将我一同伤了……”
说着,邓九龄掀开头发,亮出自己后背上的黑痕。椒华见了,冷冷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她上下打量着邓九龄上翘的臀部和纤细的腰肢儿,问道,“九龄,你说你除了当我的殿宠,还有什么用?”
“我可以帮公主取回长魔令,如今,我对离火以及他身边的人都已完全调查清楚,我与他的关系也越发亲密。只要公主拥有了长魔令,便能号令六界。”
“呵!若你得到长魔令,又如何会不为己所用?”
“我相信,即便我有异心,有如此想法,以公主的智慧,也一定会将长魔令重新夺回的,因此,我不会冒险。公主放心,从今以后,我对公主一心一意,定会臣服于公主的威势之下!再也不会自不量力!”
椒华满意一笑,但对邓九龄还是不太放心,于是派魔跟紧邓九龄,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都告知自己。
邓九龄知道她肯定不会信任自己,随时留意着自己周遭的环境和动向,后发现了那个魔,原本是想用美色将他策反,奈何,这一只魔,并不为美色所动。
一番讯问之下,邓九龄方知,他感兴趣的是钱。邓九龄许诺他一座金山,才让他老老实实为自己所用,并将假的线报传给椒华。
翌日,邓九龄得到消息,椒华在殁渊和火神相会。此前,为了得到长魔令,她早早地杀掉玉竹,如今,也不知道通明火王为何想杀掉离火。凡是动杀念的神魔,皆已入魔,她也很想知道,这通明火王如何入魔。
邓九龄一直躲在悬崖上的一块罅隙中偷听,通明火王为未能得到长魔令感到十分愤怒。椒华安抚,说她一定会再次得到长魔令。通明火王只是说,长魔令如今被巽风拿走,连天帝都无法拿到,更别说是她魔界公主。
闻此,邓九龄勾唇一笑,待通明火王离开之后,她飞身追了过去。二人浮于云雾之中,邓九龄说想和他做交易。
“呵!”通明火王睨了她一眼,“你能与我做什么交易。”
“我手中有长魔令。”
“呵呵!”通明火王赤红的脸上尽是不屑,“你怕是不知道长魔令已经被带回了天界吧。”
“离火带走的那把,是我换下的,是假的。”邓九龄微微一笑。
“呵呵,假的?”通明火王闻此,神色十分震惊,他步步朝邓九龄逼近,问,“那你如何证明,你说的又是真的?”
“杀了离火来证明。”
“哈哈哈!”通明火王如听了一个笑话,“这天界煞神,无人敢近身。你竟夸下海口要杀了他,何其可笑!”
“火王不要不信,毕竟长魔令都能让我换下来。”邓九龄自信地说道,“您不要低估了魔的心思。”
通明火王双目微聚,看着邓九龄说道,“那我等你杀了离火再来找我。”
“可是作为女魔,我的实力实在太弱,我需要上神将之前允诺给椒华的魔丹给我。”
“既无作为,何来交易。”通明火王冷笑一声,正欲飞身离开,未曾想,邓九龄再次叫住了他,“上神,您若想杀离火,如今只有这一个法子。您若不相信我手上的长魔令是真的,但凡用天界的那把去杀离火试试。只是,神仙不能杀生,一旦杀生,就是入魔。入魔,还是会被长魔令斩杀的。我替你们杀掉离火,简直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通明火王微微侧目,思量了一会儿,说道,“我会考虑的。”
送走通明火王,邓九龄勾唇一笑,颔首摆弄了一下自己纤长的五指,那低垂着的眼眸暗光流转,尽是狡黠。今儿个,就先去探望一下晏初七,看看她现在状态如何,若状态不好,自然得先恭喜以下她。若状态好的话,就得再想想办法。
第52章 初七的前生
初七初回东丘的时候,山上已是深秋,天空蔚蓝如洗,黄叶铺了一地。山上的朋友见她回来,纷纷过来陪她。问她如何会生病,她只是缄口不言。
乾明将爹爹、姐姐姐夫和娘亲都接回来了家,二姐杀死了小皇帝,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女皇,因忙于国家大事,所以从未回家。她数次派人来山上接初七,想带她去皇宫享福,想让皇宫的御医为她治病。初七都拒绝了,因为东丘山上才是她的家,才是她落叶归根的地方。
大姐和姐夫十分恩爱,爹娘也不再吵闹,一家人生活得十分和睦,也十分幸福。她身体不好,受不得风寒,因此很少出门。十七他们经常来家里看她,给她带来很多好玩儿的东西,有时候,只是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便觉得十分幸福。
看天的时候,仿佛觉得,自己在看离火。山上很安静,风景极美,非常适合修养,初七虽然想念他,但是心情变得很平静,再无分别时的那样悲怆。如今的生活,亦是十分幸福的,因为家人朋友都在身侧,而且相处和睦。
冬天到了,东丘山上铺满了皑皑白雪,初七大部分的时光都是坐在屋内烤火。娘亲把吃的送到她的手上,明罗抓了一只野兔子陪她玩耍。摸着兔子那毛绒绒的软毛,初七心中是舒适的,只是,偶尔会想到离火,偶尔会想到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冬日实在闲着无聊,初七让娘亲去山下给她买了很多红绸。离火说过他要娶她的,虽然这不一定会实现,但是她还是心怀期待,也总会想象二人成婚的画面。她想着她穿着红嫁衣坐在木床前,离火掀开她的盖头,俯首吻她的额头,单只是那么一想,她的嘴角就总是忍不住勾出一丝微笑。
若,家人、朋友、爱人皆在身边,那么人生真的无憾。
初七从未做过女工,针脚缝得乱七八糟,绣花也丑得好像是被小猫两脚给扒乱似的。娘亲说,她来做,但是她总是坚持自己做。她说,她想亲手为离火做个什么东西,想亲手看见他穿上自己缝制的喜服。这样喜服贴在他的身上时,就好似自己的手贴在他身上似的。
初七坚持,阮四娘拗不过她,也只能手把手地教她。为了缝这两件喜服,初七的食指全被扎破,每次得修养好几天,才能继续缝制。她总是笑着看着娘亲说,这喜服山有她的心血,因此更为珍贵。
好在,开春在即,初七终于把两件喜服做好了。她将它们平整地叠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的小木柜里。她想着,某日她抱着这两件喜服去找离火,笑盈盈地告诉他,这衣服是她亲手做的。他看见,一定会很开心的。
少女的心思,总是很天真的。
人间修养数月,初七的身体逐渐好转,至少能够下山和朋友们四处逛逛了。就在她赶集回来的时候,她在半道上遇见了破落万形。
看见故人,初七是十分欣喜的,还将破落万形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桐五早已听闻破落万形的大名,心中自然激动万分,在对初七能认识这样一个大人物感到惊叹的同时,也不停地缠着破落万形问东问西。
破落万形心不在焉,眼睛只是一直看着初七。初七问他怎么了,他亦不言,只是抬起眼睑看了看她身边的朋友。初七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将桐五他们打发走,然后单独和破落万形走在东丘山上的小道上。
初春,山上的树木已经发了新芽,春光和煦,暖风拂面。初七歪头看着破落万形,问,“哥,你到底怎么了?如何看起来心情不好?是没有打探到雪芽仙子的下落吗?”
“打探到了。”破落万形掀了掀眼皮,看初七的眼神竟变得温柔了许多,不像以往那样活泼乖张。
“打探到了就好呀,那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
“初七,我问你啊。”破落万形前进的双脚忽然停了下来,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初七,“你真的很爱很爱离火吗?哪怕是接近他会要了你的命,哪怕是你们最后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你也想和他在一起吗?”
“是啊。”初七温柔一笑,垂首看着草丛中的小花。
“你是不是傻?”破落万形的神色变得有些激动,“初七,你忘了他吧,你和他在一起,会死的。喜欢一个人,只是一阵子的事,过了这阵子,你便可以遇见新的人,重新去爱了。”
“那破落万形你不也是没忘记雪芽吗?”初七笑着说,“我忘不掉的,我爱他,他也对我好,我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样的人了,我也不想再去找了。我认定他了。”
“可如果有个人爱你胜过他呢?”
“不可能的。”
“我啊!”破落万形目不转睛地看着初七。
闻此,初七愣住了,对上迫落万形那诚恳的目光,她竟说不出你不要开玩笑了。半晌,初七才支支吾吾地说道,“你说什么呢?你不是深爱着雪芽吗?你不能变心的,我会鄙视你的。”
“我去天界查过了,你是雪芽。”破落万形褪去了以往的嬉笑面容,一本正经地看着初七说道。
初七看着迫落万形愣了许久,委实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半晌,她才杰杰巴巴地说道,“破……破落万形,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是雪芽,求你别逗我了!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而且我和雪芽根本不像啊,雪芽的性子那样……那样……泼辣的。”
破落万形紧紧地拽住初七的手臂,一向十分高傲的东方魔帝,态度第一次变得如此低下,他看着初七说道,“小七,你跟我走吧,别再想着离火了,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的身上有煞气。我保证,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绝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任何委屈,你想做什么,我就让你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我立马去给你取。小七,你跟我走吧。”
“破落万形,我不可能跟你走的!我不是雪芽,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是雪芽!”初七用力地甩开破落万形的右手,她鼻子酸痛,双目通红,那委屈的小模样,看的破落万形霎时心软。
从初七的身上离开时,他将真身的一部分留在了初七的心里,为的是能够延缓煞气对初七的伤害,即便以后初七真的身陨,这真身也能留住她的三魂七魄,不至于让她形魂俱灭。因此她想什么,感受到什么,他都能知晓。
得知初七就是雪芽的转世时,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在那本簿册上翻了无数遍。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撮合自己惦念了许久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相爱。
如今,初七深爱离火,他对这份爱的感受是十分清晰的,他心里清楚,自己是没有任何机会的。因此,得知了此事之后,他一个人回到魔界,喝了几坛子酒,醉了数日。
虽知道初七是不可能跟他走的,但他还是不甘心,毕竟,他等了好几百年。在成为雪芽之前,破落万形便认识她了,那个时候,他只是一块石头,而她是一颗非常矮小的歪脖子树。天地初开,地上本没有什么草木,他素日里,也只能和这棵歪脖子树说话。
彼时,风沙漫天,歪脖子树说,她能帮他遮风挡雨。一树一石相互倚靠,过了好几十年。后来,树死了,只剩下这一块石头了。石头孤独地躺在那里,十分寂寞。他想那棵树了,却不知道树最后去了哪里。
几百年后,万物生,天魔始,魔界闻说盘古开天辟地,留下了原石,谁得到这原石,就能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东方青帝大魔王率先找到了他,试图用他来修炼,但最后不仅被他吞噬了灵魂,还被他占据了身体。
虽变成了魔,虽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但他还是觉得太寂寞了。即便是去人间游玩,即便是和那些凶兽厮打,但他还是无法填补内心的那个空洞。树是他认识的第一个生灵,也是第一个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他去了阎罗殿,找遍了上千棵有灵识的树,好在这棵树生得比较早,他最终找到了她,知道她去了天界,知道她是雪芽仙子。
他想尽办法让她注意他,让她爱上他,但是一切似乎都是徒劳。后来,他去了阎罗殿讨要了三生镜,被镜子照到的人会忆起自己所有的前世,但再回天宫时,雪芽已经被贬去了谪仙殿,罪责是蓄意纵火。
破落万形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大闹天宫,最后被天帝给抓了起来。破落万形觉得,这世上唯有那棵树能填补自己心中的空洞,所以一直找一直找,为何,每次都是错过,为何,她的眼里从来没容过他。
“破落万形,我不可能放弃离火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初七扔下这句话之后离开了。
破落万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苦笑一声,身子瞬间软了下去。想他堂堂东方青帝大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就怕自己心爱的人生气难过。破落万形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一只蝴蝶在他的肩上停顿了一下,又飞走了。
他不愿去想初七,也不愿去感受她心中的挣扎和痛苦。他飞回魔界,找了一家酒肆,疯狂地往嘴里灌酒,如今,便只有醉了,才会浑浑噩噩,不知现实几何。如今,便只有醉了,才能在梦中与她相见,回到天地初始,依旧是那块石头和那棵歪脖子树。
回到家,初七愤怒地坐在大堂内的方桌旁。想起破落万形的那句话,“你和离火这辈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就忍不住落泪。阮四娘见了,问她怎么了,初七摇了摇头,只是哭。
她转身大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内,将喜服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绣过的每一针每一线。世人都说她不能和离火在一起,但她就是要将自己的身子养好,只要不死,哪怕是一年只见一次,只温存一夜,她也不会放下离火。
这世上,凡是她晏初七认定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放下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初七擦干了眼泪,又精神抖擞地走出门外。爹娘见她情绪起伏极大,一头雾水,暗想又是因为那个离火了。晏三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将离火暗骂了千百回。
翌日清晨,初七洗漱完毕,正准备去山上看看风景,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消弭一下身上的煞气。阮四娘担心她独自出门会出事,想陪她一起前往,但今儿个初七心情好,想独自走走。
行至一山巅,正是风和日丽,阳光普照。初七站在草地上,迎风而立,双眼微闭,顿觉全身清爽,舒坦得很。
突然,闻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邓九龄。初七开心一笑,惊讶地问道,“九龄,你如何找到这儿的?”
“你之前晕倒,我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好不容易才知道你住这儿,所以想过来看看你究竟好不好。见你状态不错,我放心多了。”
“难得你从魔界过来。”初七上前迎道,“真的是谢谢你的关心了,我最近身体很好。”
“确实不错呢。”邓九龄拉着初七,转了一下,“之前你伤得很重,我还担心你真的出什么事呢。”
“嘿嘿,主要是家里景美人善,天天养着,身体就好得比较快。”
二人站在山头寒暄了几句,邓九龄也不愿再看见初七的笑脸。与她双手交握,邓九龄只觉十分恶心。拒绝了初七的邀请,她飞身离开东丘。途中,遇一走亲的一家三口,她朝男人施了法,男人抱起地上的石头,砸死了妻子和女儿。
见满地血腥,邓九龄才慢慢消弭掉心中怒火。这晏初七,在世上留存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是厌恶,越是反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确实十分巧合,但是雪芽的死是揭露大boss真正身份的关键。故事已过四分之三,还有几万字,我们就完结啦~
第53章 步步为营
邓九龄回到魔界,先去九阴宫查看离火是否在座。见他像往常一样坐在学室中听课,她立即走到他身后坐下。一刻钟之后,邓九龄伸出食指轻轻地敲了一下离火的右肩,离火垂首看着书桌发呆,心中正在念着初七,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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