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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后从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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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太太拉了李青梦一把,推她一把,“这孩子,真不懂事,光会惹你爹生气。还不出去,在这碍眼!”
  李青梦还想说什么,被春香过来拖拉出去了,“二姑娘,蛋花羹还在火上蒸着呢。您快和奴婢去看看,火候到了没。”
  李青梦又看了李为一眼,只得走了。
  一时间,对坐的母子两谁也没说话。好一会儿,李老太太对李为出声道,“俗话说的好,宁悔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可看你日子过的这样不顺,我不得不说一句。如果真过不下去,便合离吧。以大郎如今的身份,想在京中娶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还不是难事。”
  李为一惊,后脑凉了,连忙起身,对李老太太躬身下去,“母亲,这居家过日子,哪有不磕绊的……”
  “我知道她娘家早年对你有助,可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能因为这点恩情累着自己一辈子。”李老太太打断李为,道,“若她懂事知理,我也不便说什么了。可你看看,她不仅教女无方,还顶撞于我。”
  说着,用帕子按了眼角。
  李为更慌,“母亲,是儿子管教无方。素雅是同儿子有气,所以才冒犯母亲。早年她嫁与儿时,儿只是个小小探花,被放到不毛之地当知县,着时跟着吃了些苦……”
  “儿啊,便是我能容得了她,李家的祖宗能不能容她?”李老太太终是把一座大山压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入门这些年,只为你生下两女。我说给你纳两房妾室为李家开枝散叶,她还百般阻挠不愿。你弟弟比你小了五岁,现在已是有两个嫡子两个庶子了,嫡女庶女就……”
  就更多了。
  李为不搭话,把头压的更低。
  “儿大不由娘。”李老太太一叹,抽噎一声,“更何况,我也不是你的亲娘。”
  “娘。”李为惶恐,“儿子不敢。”
  “行了行了,别拘着了,你堂堂尚书,在自己家里这么低声下气的算怎么回事。”指了指座位,道,“坐,坐下吧。我老了,能活几天,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其实李老太太岁数还算大,才四十三。因为平时保养的好,看上去像是秦氏的姐姐。可辈份在那呢,她说她老了,那就是老了。
  李为站直身子,没坐。
  听见屋里没动静了,李青梦端着托盘进去了。她把黄橙橙的蛋羹放在李为面前,小心翼翼的道,“爹爹,您别生气了。刚刚是我错了,我再不说这话了。您坐下用饭,这些天在公上,定是累坏了吧。”
  李为一心头的愁,可看着女儿讨好的样子,却又不能不露出个笑模样来。
  李老太太也笑了,拉着李青梦的手轻拍,“梦儿是个好孩子,这些年来说是我养她,倒不如说她将就我这个老太太。我这辈子愿望不大,你弟弟一家好好的,”她看着李为,道,“你能生个儿子后继有人,梦儿能找个好人家,我也就满足了。可千万别像我,给别人当填房,老来老来让媳妇指着鼻子骂……她孝顺,嫁得好,将来对你也是助力……”
  说着哽咽了……
  李为站不住了,低声道,“母亲,儿子定不会让梦丫头受委屈的。”
  李青梦眼圈红了,“爹爹,莫要为难,是梦儿命不好。”
  “母亲,我这就去找素雅,这,这就去和她说,把梦儿挂到她名下。”
  “去吧。”李老太太吸吸鼻子,“大郎既是不想休她,便让她出了屋主持府务吧。母亲没事,左右就那几句话,早听腻歪了。等回老宅祠堂给梦儿填名时,带着大丫头一同去……”
  李为一再的说是,退出屋去。
  站在院子里吹了一会凉风,叹气,明白过来李老太太的意思。
  她可以不再提休妻的事,也可以放李青樱出戒室。可前提是,给李青梦挂个嫡女的身份。
  梦丫头是个贴心的丫头,这要求也不过分。而且就像李老太太说的那样,李青梦嫁的好,自己脸上也有光。
  所以,李老太太还是心疼自己的。
  秦氏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想着,往秦氏的院子走去……

  ☆、012 乱夜

  近来天气越发燥热,便是入了夜也不减半分。
  李青瑶倚在小几上,持着一本论语细看。小喜站在一旁轻轻打扇,时不时捂着嘴打个哈欠。
  李青瑶斜瞄她一眼,在翻动书页时轻轻的磕了一声,“越发的没规矩了。”
  小喜立马就精神了,手上力道也跟着大了两分,“三姑娘,晚饭您用的少,一会我去厨房给您煮点小馄饨?”
  “听着就腻。”李青瑶上一世就苦夏,现在还是。
  “那,冲碗桂花粉可好?点上点子蜂蜜,再配点腌梅子……”
  李青瑶听得两腮泛酸,来了食欲。坐直了身子才想打发小喜去,便见琉璃鸟悄儿的进来了。
  见到李青瑶微微一福,回道,“姑娘,按您的吩咐,已经让如意把东西给大姑娘带过去了。”
  李青樱便是被关起来了,也改不了大小姐的毛病。趁着如意私下去送东西,不是要这就是要那。
  白日里竟然说要鱼!
  如今府中连个主事人都没有,如意一个奴才上哪能弄到河鲜去?所以,只能求到李青瑶这里来。
  李青瑶断了郎中,吃食却是不缺的。是故,晚上那条清蒸鱼便给了如意,让如意带去给李青樱了。
  “大姑娘可有话说?”李青瑶问。
  琉璃轻轻摇头。
  琉璃知道李青瑶想知道的是李青樱知错没,悔过没。可以李青樱的性子,那个错字,哪那么容易说出口。
  李青瑶把书狠狠一撂,又没胃口了。暗暗静了会,又将书拿起来,“随她去吧。”
  那娇惯的性子是应该磨磨。左右有如意照看着,李青樱在戒室里也吃不着什么大苦。
  琉璃见李青瑶脸色由晴转阴再转晴,又道,“姑娘,老太太今个儿不是把老爷叫回来了吗?就刚刚,奴婢回来那会儿,严妈妈说老爷往太太的房里去了……”
  顿了顿,见李青瑶抬眸,冷冰冰的看自己,低头把话说了下去,“老爷和太太提把二姑娘挂太太名下的事,太太让老爷写休书,把刘姨娘抬了正室,二姑娘自然就是嫡姑娘了……眼下,正僵着呢。”
  “糊涂!”李青瑶一听来了气,啪的一下把书摔在案几上!
  秦氏都多大的年纪了,还在这置气呢!
  “姑娘,莫不如,去看看吧。”小喜在一侧劝道。
  李青瑶站起身来让小喜更衣,可藕色的衣裙才往身上一搭,又坐下了。
  “不去。”李青瑶再次把书拿起来,“总要长长记性才好。”
  秦氏没事。
  上一世李家能乱到那种地步,秦氏可算是居功至伟。那种情况下李为都没休她,何况只是吵上一架?
  “姑娘!”小喜急的跳脚,“大姑娘您也不管,太太您也不管,您到底要干什么嘛。”
  “干什么?”李青瑶重新把书翻开,“看书。”
  活过死过果真是件好事,许多事都透彻了许多。
  不易喜,不易怒,时刻清醒着。
  主院的正房中,秦氏因几日不思茶食,怏怏的躺在绣塌上。鹅黄色的帘幔一放,理也不理站在窗前生气的李为。
  李为是气,他气的厉害,简直要气炸了。
  不过是把个乖巧的庶出女儿挂在名下给个嫡女身份,即不耽搁秦氏吃又不耽搁秦氏喝,她怎么就横坚着不同意!
  不仅不同意,还把休妻左次三番的挂在口上。
  若他想休妻,何苦受完李老太太的难为再来这同她受气。
  不懂事!当真是不懂事!
  转过身往床塌前走两步,李为忍着气讲道理,“你若同意了,明日便将樱儿放出来。还有这府中的事,大大小小也要个主事的……”
  答应了,她还是尚书府主事太太,大事小事还是她说了算,这,怎么就不松口呢。
  秦氏在听到这话时心在一瞬间冻的冰凉,望着床内的双眸变的空洞,“老爷的意思可是,若我不同意便关樱儿一辈子?难道,在老爷心中只有二姑娘才是女儿,樱儿和瑶儿都只是我一人的?所以,樱儿关在惩戒下人的地方没吃没喝,瑶儿腹痛不止,没了郎中去诊治,也无人去看一眼?”
  “你这是什么话!我何时说她们不是我的女儿了。我只是说,让你把梦儿挂在你名下……”
  就这一个条件,就这么一件小事儿,就让这么一点步!
  “不用说了。”秦氏闭眸,“左右是我们娘三个加起来比不上一个庶丫头。老爷,离合吧。我会带着樱儿瑶儿走的远远的,再不惹你的眼!从此,你婚我嫁,再不相干!”
  李为怒发冲顶,扬手摔了香炉,转身就往出走。两步,折返回来指着床上那抹单薄的影子怒道,“离合,你做梦!你今世既是入了我李家的门,便是死了也只能做我李家的魂!你既是这样冥顽不明不识好歹,那就在这院子里待着吧!”
  吼罢,拂袖而去。
  秦氏被李为喊的心酸肝痛,待到那带着愤怒的脚步声走远再听不到,才将帕子捂在脸上呜呜哭出声来。
  他不仅打了自己,还因为一个庶女将自己母女三人轻贱到这种程度。
  赵顺家的悄声进来,收拾了满地狼藉,坐在脚踏上连连叹息,“太太,您这是何苦呢。既然老爷想给三姑娘个嫡女身份,您成全了不就得了。成全了她,也是成全了自己,成全了大姑娘。”
  秦氏当年的陪嫁丫头有两个,一个是被秦氏当成姐妹,给开了脸,做了通房,最后爬到姨娘位置的刘姨娘,另一个就是赵顺家的。
  秦氏捂着脸哭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道,“她现在不过是个庶女,就能哄得老太太,老爷百般针对我们母女三个。若她真有了嫡姑娘的身份,还不知要作到何种程度……”
  赵顺家的又是长长一叹,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秦氏问,“樱儿那里,怎样了?”
  “如意是个知恩的。”赵顺家的道,“这些日子她将大姑娘照顾的很好,太太不用担心。我往日都亲自看着,今天,陪太太说说话儿。”
  秦氏轻嗯了声,一想李为,哭肿的眼角又渗出泪来。
  下房换职的时间是整个尚书府最晚的,是帮如意找到机会接近戒室,天差不多已经黑透了。
  她捧着两个油纸包靠近戒室,轻敲了两下木门。
  “大姑娘,姑娘……”
  新换值的婆子收了赵顺家的好处,再说里面关的是嫡姑娘,所以对如意所做一直当看不到。不然,如意也送不进被褥,手炉这些大件东西。
  此时她听着如意叫,叮嘱如意小声点后,站到阴暗的地方去了。
  李青樱听到如意叫她,在里面应了声,“如意,拿来了吗?”
  如意连连点头,反应过来李青樱看不到后,回了声,“拿来了,拿来了。是三姑娘的份例。”
  如意小心翼翼的把用油纸包着那条清蒸鱼从门底下送进去,又送进去另一个油纸包,“是清蒸的,这还有个烤红薯。”
  李青樱一直不喜欢鱼的腥味,突然要吃,她只能弄来。可怕李青樱饿着,只好去厨房偷了个红薯,烤熟了,一起送来。
  门下缝隙小,红薯递过去已是压扁了。
  怕被李青樱骂,如意连忙道,“大姑娘,下次奴婢弄两个小的,小的就不会碎了。”
  说着,咬着唇落泪了。
  她从小伺候李青樱,何时见李青樱吃过这样的苦。
  戒室里只有一盏油灯,昏暗豆大的火苗根本照不出多远。还好,房间不大,勉强能看见东西。
  李青樱身上还穿着带血的衣裙,小脸满是污脏。她接过两包油纸,咽下口口水把红薯放到一边,走到戒室最里面将鱼打开了。
  鱼已凉透,散发出阵阵腥味。她捂着口鼻向后移了移,缓了好一会儿,捏起一小块,往衣裳堆里送,轻声唤,“雪球,起来,吃鱼。”
  如意本来送来给李青樱保暖的衣物,全被李青樱堆在一起。如今,里面赫然裹着那只还吊着一口气的猫——雪球。
  雪球听到呼唤声,摇摇晃晃的把头往起抬了抬。嗅了嗅鱼,把头又垂下了。
  李青樱急了,把鱼肉再往前送,“猫不是喜欢吃鱼吗?你吃些,吃些就好起来了,就不吐血了。”
  “你不要不知好歹!你可知本姑娘从不伺候人,更何况是伺候猫!快起来吃了,不然,不然……”
  “你这畜生!若不是你,我怎会被祖母罚,还连累了娘亲!你快好起来,好起来我就能出去,娘亲也会不被关禁闭了!”
  李青樱左喊右叫,平日用的威胁恐吓手段全用了个遍,那猫就是不动,更不吃鱼。
  “姑娘,大姑娘。”如意哽咽着劝道,“您快把红薯吃了吧。雪球,怕是真不行了……”
  “谁说不行了,它明明还喘气呢!我只踢了它一脚,它还没死!”李青樱站起身来,来到门前对如意道,“去,你去请郎中,郎中肯定能治好它!还有,它不喜欢吃鱼,定是喜欢吃老鼠……你,你去抓老鼠来给。要大,不,要,要小小的,很小很小那种……”
  “姑娘,只是只猫,死就死了吧……”
  太太禁足中,她根本见不到。现在,连三姑娘都没有郎中医病,府上又怎么会给一只猫请郎中?
  “好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把手伸过来!”拽住如意伸过来的手,李青樱用足了力道去掐,“本姑娘便是受了罚,也是府上的嫡长姑娘。去和她们说,就说是我病了,让郎中来医治我。若是我有个好歹,看谁受得起这个责罚!你去和我爹说,我不信我爹不管我!”
  如意忍着疼不叫出来,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掉,“姑娘,您就服个软吧。服个软就能出去了,就不用在这里受罪了。”
  李青樱掐了两把,把如意手松开了。她是嚣张霸道,却并不傻。如果秦氏有办法,不会不让她出去的。如果李为心疼自己,也不会关自己。
  静坐了会儿,对如意又道,“把手伸过来。”再次拉住如意的手,她没掐,而是轻轻揉了几下,落寞的道,“如意,你定是恨极了我吧?如今,娘被关,小妹病着,爹也不管我……整府的奴才只有你来看我,给我送吃送喝,我却还打你骂你。”
  如意连连摇头,“没有,姑娘,奴婢不恨你。”
  李青樱只是性子娇惯了些,其实心肠很好的。两年前,如意的弟弟重病家里无钱医治,是李青樱给了如意大笔银钱,还求秦氏请了郎中。若不然,她弟弟早死了。
  早在那时,如意便只认这一个主子。
  主仆手拉手坐了会儿,李青樱抬手摸了眼角的泪,道,“没事,老太太生我气是因为我踢伤了雪球。只要雪球好了,我就能出去了。它能吃东西就好了,能吃东西就会好……”
  说罢,松开如意的手继续回去喂猫。
  雪球颇不给面子,说什么也不张口。
  李青樱从最开始的只敢把肉放到雪球面前,到最后把雪球抱到怀里,用细嫩的手指去摸雪球的牙……
  终于,在她把凉了的鱼肉放在红薯里温热,硬塞在雪球嘴里后,雪球赏了面子把鱼肉吃下去了。
  李青樱高兴坏了,对着门外喊道,“如意,它吃了,雪球终于吃鱼了!”
  如意一听也笑了,趴在门外似要望穿门板那样往里看,“真的吃……啊!”
  头上一痛,如意大叫出声。
  回过头只看到通红的火光,还没辨清是谁拉自己头发,便被一个耳朵打翻在地。随即,便是一个婆子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啊,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忤逆老太太的话,来给大姑娘送吃的。你是没将老太太放在眼里,没将尚书府的规矩放在眼里吗!”
  如意被打的双耳鸣响,抬起头来定睛,见先前给自己开了无数次小差的婆子被人绑了推跪到一边。而自己面前,站着三四个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
  为首的,正是李老太太院子里的周妈妈。

  ☆、013 认错

  周妈妈虽说只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二等婆子,可她可是当年李老太太陪嫁来的。此时出现在这里,如意怎能不怕。
  瞅准了来人是谁,如意反过身来跪趴在地,头一个接一个的磕下去,“奴婢有错,奴婢被猪油蒙了心。这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和大姑娘无关,无关……”
  李青樱听见外面吵闹,抱着猫来到门前。门板厚重,她找了缝隙扒着向外看。好一会儿,才借着外面明晃晃的灯火看见周妈妈和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如意。
  周妈妈冷哼一声,根本没将如意的几个头放在眼中。她站直身子,微仰着头道,“当日大姑娘忤逆老太太,是故老太太才将大姑娘关到这里,略惩薄戒。老太太说过,要大姑娘知道错了,才准知喝,知道悔了,才放出来。如今七日已过,大姑娘竟是丝毫悔改之意也没有。原来,是你暗中坏了规矩!想来,平日里也是你们这些目中无主的奴才在侧挑唆怂恿,若不然,大姑娘怎会不知礼教尊卑!”
  周妈妈语气寒冷,几句话便扣了个天在的帽子给如意。
  如意慌乱了,她连声反驳,“奴婢不敢,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挑唆大姑娘对老太太不敬……”
  挑唆主子,那可是打死不埋的罪名!若是被做实了,断没有她的活路。
  “放肆!”门里的李青樱一听,顿时脸上铁青,她提高了嗓子喊道:“我看谁敢打如意!”
  李青樱气急,吼出的声音震的自己双耳阵阵鸣响,连半死不活的雪球都抖了一下。她轻颤着,透过那条窄窄的缝隙一字一句道,“是我威胁如意来看我,是我!要打要骂,让老太太冲我来!”
  “你不敢?你胆子大着呢!”周妈妈瞄了眼紧关的房门,对跪在地上的如意冷笑道,“老太太说了,这种心思不正的奴才咱们尚书府万万不可要。来人,给我打,打死了直接拖出去……”
  说罢,一脚将如意踹翻在地。围站的三个婆子见状上前,拎起棍子不顾头脸的向如意身上打。
  如意知痛,在地上抱着头翻滚。边哭边大声求饶,“周妈妈,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大姑娘,大姑娘是主子啊。不吃不喝会饿坏的!”
  “住手!住手!”李青樱用力拍门,嫩白的掌心震的通红,“我让你们住手!如意,跑,如意,你快跑!你们这些死奴才,快放了如意!不然,我出去后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打,给我狠狠的打!”周妈妈似听不到戒室里李青樱的声音一样,指使着粗婆子下死手去打,“若不是你这贱蹄子烂好心,大姑娘早认错出来了。现在大姑娘这样,全是你害的。你不仅违抗老太太命令,还害大姑娘在里面受苦……”
  粗婆子里的棍子雨点似的落在如意身上,小小的戒室前除了啪啪的捶打声,便是如意嚎啕的哭声和凄惨的叫声。
  门内的李青樱看着如意嫩绿色的衣裳渐渐渗出血迹,歇斯底里的吼着,“周婆子,有本事,你就将我一同打死。老太太有本事,就把我直接打死!便是打死了我,她李青梦也成不了嫡女,她就是个姨娘养的贱种!”
  离得戒室远远的回廊上,披着斗篷的李青梦暗暗咬死了牙关。
  花萼轻劝,“姑娘,别听她喊。便是再喊,能救得了那个死丫头?只是,姑娘,这事要是让老太太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了。”李青梦轻蔑的看了眼戒室门前,冷声道,“可是我让那贱婢去给大姑娘送的吃食?可是我让奴才往死里责罚那贱婢的?周妈妈喝了几杯狗尿发疯,关我什么事?”
  她不过是,给了周妈妈几杯狗尿而已。再说,李老太太也未必对周妈妈到这里来的事一点不知……
  花萼听后笑了,扶着李青梦道,“姑娘,咱们回去吧,那贱婢叫的当真惨人。再说,一会老太太叫姑娘呢……”
  李青梦点点头,在花萼的搀扶下回去了。
  秦氏不是说什么也不同意挂名的事,不让自己得好吗?那好,李青樱陪着吧!
  戒室里,李青樱见无论放什么狠话周妈妈都听不见一样,跳脚道,“老太太生我的气,不就是因为我踢伤了雪球吗?雪球没死,雪球活了。周妈妈,你去同老太太说,雪球活过来了,我肯定把雪球养的好好送回给老太太……”
  门外周妈妈的回答……
  “打,往死里打!”她返上一个酒嗝,手上更加用力,“你个贱奴才,让你不听老太太的话,让你爬姑爷的床,让你……”
  “啪啪”响亮切清脆的声音回响荡漾,顿时如意的脸红肿了老高,鼻子口中直窜血。
  “你这个死奴才……你……你给我住手……住手……待……我出去……出去后……定将你们……你们……碎尸万段……”门内的李青樱眼紧贴在门上,已是抽噎的不像个样子,“你去和老太太,说……猫,猫好了……猫,猫没死……”
  “大……大姑娘……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忤逆……忤逆老太太的话,大姑娘……不要骂了。”如意在地上翻翻乱滚,不在惨叫着哭,而是断断续续的道,“老太太……是主子……是老爷的娘……奴婢,应该听老太太的教训。老太太是尊……是长……奴婢们……应,应该孝敬……老太太说,说的话,奴婢,不……不应该不听……”
  李青樱一字字辨别着,听着。渐渐的,她冷静下来缓缓地蹲下。
  泪汹涌而出,划过小脸落在怀中气息微弱的雪球身上。
  是啊,李老太太是李为的娘,是尚书府最尊崇的存在,谁人敢反抗敢忤逆。
  自己不应该对这只猫起心思,秦氏更不应该为了自己去顶撞老太太,顶撞李为。
  其实这些道理李青樱早就明白,只是她不在乎。她是嫡姑娘,自己娘是自己爹的结发之妻,是秦府闺秀,朝堂上的二品诰命!
  可她忘了,这里不是秦府也不是朝堂,这里是尚书府的后宅。
  现在,眼前几个恶仆用另样的方式,让她在乎了。
  李青樱不在门前喊叫了,她抱着雪球坐回到那堆衣服上。听着门外如意的声声惨叫规劝,一点点把鱼肉喂到雪球的口中。
  终于,在雪球吃的差不多说什么也不肯张嘴时,戒室外静下来了。
  没了婆子挥棍的声音,也没了如意惨叫的声音。其实如意早就不叫了,只不过是婆子才住手而已。
  “行了。”周妈妈气喘吁吁,直起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被血染透的如意,道,“把这死丫头拖出去扔了吧。”
  李青樱抱着猫的手一紧,下唇被贝齿咬的见血。
  如意,被打死了?
  “轻点,动静轻点……”周妈妈连声叮嘱,“大姑娘睡着,别扰着大姑娘休息。若是吵到了,老太太饶不了你们!”
  李青樱笑了,含着泪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中闪过一抹寒光。
  真当她是死的?
  如是说,便可一推二六五说没听到她哭喊着说不要打了?如是说,便可把她们活生生打死如意的事推的一干二净?
  如果秦氏一直被关禁闭,自己一直关在戒室,还真有可能呢。
  枯坐许久,待到一线光亮从戒室最上方的一扇顶窗照进来,李青樱动了。
  她来到门前,轻扣门扇,“可有人在?”
  夜间那婆子早被换了,此时是个粗使丫头。她听到李青樱叫,回道,“大姑娘,可是有事?”
  “我知错了。”李青樱平静的道。
  “啊?”丫头愣住!
  大姑娘会认错?她没听错吧!
  “送笔墨进来。”顺着门缝,李青樱看廊下湿漉漉的青石地,道,“现在就要,还有佛经。”
  她耳听着外面刷了一夜的地,一遍又一遍,刷净如意的血迹……
  不就是认错吗?
  她认。
  不就是悔过吗?
  她悔。
  然后……

  ☆、014 此话当真

  如意才一受罚李青瑶便知道了,却没出手阻拦。
  一是,她知道拦不住。
  别说秦氏被关着,便是没被关着时,李老太太管教孙女,责罚一个犯了错的奴才也没不对的地方。
  二是,她还没将如意这条命放在眼中。
  上一世如意早就死在自己的棍棒下了,这一世能多活几个月已是命大。只能怪她命中有此一劫,怨不得别人。
  琉璃和小喜交替着跑了一夜,把府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尽可能多的送到李青瑶的耳中。
  比如,周妈妈去戒室前吃了李青梦送的酒,还进了李老太太的屋里待了好一会儿。
  比如,李青梦送酒给婆子吃前她的丫鬟花萼在主院前转来转去,亲眼看着李为从秦氏的房里怒气冲冲的出来。
  比如,整个府里闹腾到,连居着老祖,一向安静的东北角都亮起了一盏小灯。
  待到得知如意没死,被粗婆子拉到角门,只等着寻到钥匙便开了门往出扔时,李青瑶对眼里含泪,马上就要哭出声的小喜道,“行了,别哭了,没断气就拖回来吧。找两个稳当婆子,别太招眼。”
  小喜破涕一笑,匆匆福了福就走了。
  秦氏脑子是有点浑,对女儿的爱却是十成十的。两个女儿院子里的奴才都是经她精心细挑,是故李青瑶用着也放心。
  如意伤的不轻,小喜带人找到她时只看到一个血葫芦。还好,还有微弱的气息。
  两个粗婆子连抬再背,趁着夜色背回小喜的房间。
  三个人忙忙活活刚走,去取钥匙回来的粗婆子一声惊叫,“呀,人呢。”
  她刚才摸着都断气儿了,就放在这梨树下,怎么一转眼人就没了?
  暗处,一簇火苗飘到半空,照亮了一张满是血污的面孔:“妈妈是在找我吗?我死的好惨啊……好惨……惨啊……”
  婆子回头一看,双目做时瞪的牛大。
  她看到了什么?
  一张脸,飘在半空。上面全是血不说,眼睛还全是白色的没有黑眼仁……
  “妈啊!鬼!!”婆子扔了手中钥匙,惊叫一声跌到在地,“鬼啊……”
  “你打的我好疼啊……好疼啊……”那张脸蓝幽幽阴森森的向前飘着,“还我命来……还我命……”
  “别过来,不是我打死你的,不是我……”婆子头皮发麻,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花园跑过去,“鬼啊,有鬼啊……”
  婆子跑的没影,那张脸的主人冷哼一声,“呸,这么大点的胆,还敢助纣为虐!”声音脆生生的,显然是个小丫头。
  “既是有人搭救,我们回去吧。”暗处的女声更是清冷。
  “六姑娘……”小丫鬟抹了脸,笑嘻嘻的凑过去,“奴婢扶您。”
  “滚,我嫌你脏。”
  “呜呜,六姑娘果真是看上别的丫头了。如此薄情薄义……”
  “闭嘴!”
  “哎呀,六姑娘别这样嘛,要不你背我……”
  “……”
  …………………
  如意情况很不好,一直发着高热。人烧的迷迷糊糊的,还心心念念的劝李青樱不要顶撞李老太太。
  直到天明时分体温渐渐回落,人睡踏实了。
  只是那一身的伤,着实是让人心惊。有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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