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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艳异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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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那玄门令牌掉了下来,谢流离大喜抢过,一腿踢了出去。
宫中大阵即刻启动,玄阵八卦缠绕在他身上,将他包裹成网,陡然升至半高空中。
玄侍应声而来,谢流离心道现在便不需要她了,可宁昱那边却是紧要。说着便对玄侍道,“活捉这妖怪带到圣上面前去!”说完便向东宫奔去。
这回也不管侍卫守门,谢流离跳门冲破禁卫,一脚踢开宁昱的殿门,走到床榻边上,眼见那女子隔着纱帘在为宁昱跳舞,而宁昱坐在纱帘当中,不知是何模样。
谢流离啪地一声将符贴在那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小婢即刻变回原样,原来是那个时常来传话的宫婢。
“你躲在后面做什么?不敢出来吗?”谢流离是真的有些发怒,即便模样相似,可他也不想想,她谢流离会给他跳舞吗?跳大绳还差不多!
掀开帘一看,那床榻上只有被子包裹的枕头,宁昱已经不在里面。
谢流离问左右道,“太子殿下呢?”
果然是因为近来皇帝对他放松许多,他竟然偷溜出去了。
外面宫人跑进来道,“方才太子殿下说殿内有鬼,于是带着人去您观中请人了,您竟没见到太子殿下?”
谢流离道,刚才紧急飞檐走壁地过来,那宁昱小细腿走在路上,当然便与她错过了。
她回身飞至道观。
只见道观上空的大阵已经空空如也,而宁昱站在底下往上凝神望着,见她从上方下来,连忙走过来抓住她肩膀,“可有人借用我的模样来迷惑你?”
谢流离摆摆手,“先别说这个,我困在这里的妖怪怎么跑了?”
宁昱道,“我来时这里就什么都没有。”
谢流离暗叫不好,看来宫里还有那妖怪的帮手,不然大阵不可能退却的。显然是又给他身上贴了那避阵令牌。
她正思着,宁昱手捧着她的脸转过头来,凝重地望她说,“实话告诉我,有没有人扮作我来亲你芳泽?”
谢流离道,“有是有……”
宁昱咬了咬下唇,欺近一些,“那你跟他做什么了?”
谢流离想起梅花树下……心里有些发虚,淡淡地道,“就……只就略微地……抱了一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写到这会儿魂都没了。实在抱歉。
这并不是大招,是个小boss。
第76章 殿上妖气【二合一】
“抱了一抱?”宁昱越是欺近; 谢流离感到他周身气泽都不大对了; 便往后退一小步。
“……那人幻术高强,修为极深。”谢流离时常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 好似将人生吞了一样,“太子殿下,周围人多; 别做傻事。”
“本宫要做什么傻事?”宁昱嗤笑一声; 向着周围道,“近来宫中越发不得安宁,我与国师入内聊上一聊; 诸位在外守着。”
说着攥着她袖腕便进了道观,将门带上。
宁昱在蒲团上先坐了下来,谢流离道他想在道观里做什么羞耻的事,于是正色道; “三清师在上你可别乱来。”
宁昱道,“你怕什么啊,本宫历来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么?将那抱了一抱的事情好好交代一番。”
谢流离无奈; 递上一杯水,仔细思着梅庄的事不能告诉他; 且若是交代那风氏的身份,牵一发而动全身; 苏家与其他世家南面会因此牵出来。所以即便要对付风氏,也不能寻求宁昱的帮忙。
谢流离只好低下头,眼珠子转了转; 道,“你要我交代,你倒是也该交代那婢女之事。”
“你不信我?”
“你信我了?”
目光对峙片刻,宁昱服了软,谢流离知道他若久留,皇上那边又要警觉了,于是推一推他,“你走吧。”
宁昱就势拉住她的胳膊,将她送入怀中,低低在耳边道,“万事小心。”他的眼睛顺着谢流离的脖颈望进去,她锁骨微微抖动,白嫩的皮肤上托着他早前送给她的籽玉。便微笑着放了心,起身离开了。
谢流离望他背影离开,一颗心还吊在上面。方才真以为他要同旁人困觉了,心通通跳个不停。宁昱那一根半根的灵骨还是顶些用,又或许是他看出不像她的地方,这就怕她也中了圈套。
两厢一急,方才的面对面,险些就在人前和三清师像前失态了。现下知道互相着紧,以后确然不用担心有人往宁昱宫中塞人了。
可……谢流离心念又一转,鬼神是鬼神道,而人之道更加阴险,若是下得什么媚药,又不好甄别是否毒类,或是迷香,那不用说是宁昱,即便是她也难以招架。
想到这幻术之强,再加上宫中有风氏的帮手,这是要大乱来临。谢流离即刻去了檎华宫找苏绮罗去了。
那苏绮罗当晚已经感知到强大妖气,估摸谢流离是要来此的,所以早早让宫婢捧了灯在外面等。
谢流离一来,那婢子眉开眼笑,在外面都快冻坏了。
谢流离入宫交代了梅庄和方才道观的种种,苏绮罗握了握她的手,“看来今日是一个下马威,但你并没折在他手上。这人的目标是在大朝会,若是大朝会上你降不了他的妖术,皇上那个性子,若是在百官诸国面前丢了颜面,恐怕你的性命也……”
谢流离道,“苏三哥在这个当口离去,我怕我自己应付不来。”
苏绮罗沉吟片刻,苏三的离去定是因为哪里露了马脚。一般而言,苏三是极其谨慎的。谢流离看她那样的神色,也开始加以揣测,会否是因为上次被太子遇上,因此苏三引起了宁昱或是其他人的怀疑?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苏家与苏绮罗的关系,算得上是有些微妙。自她执意入宫,家中就担忧身份暴露而引起全族被灭的危险,也担忧会有苏家人成了旁人的眼中钉,被人顺藤摸瓜连累到苏绮罗,两相计较下,她与苏家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现在苏三及时脱身,苏绮罗为了她自己与儿子的狐身不被暴露,也必得在大朝会上帮谢流离一把了。
苏绮罗对这风氏有所了解,妖类之间,秉性摸得比人摸得清楚,苏绮罗走到床榻,过了片刻又走回来,递给她一个铜蟾蜍。
“风氏的幻术便如毒,在其最初修炼时,便是以舌为命门,到了如今也是一样。铜蟾蜍是苏家祖先昔日与蛇族对抗生存留下的法宝,这铜蟾蜍以蛇伸出的长舌为食,虽在幻境当中他们变换多样,但总有这幻术之源头,便是他吐舌的地方。”
谢流离将这铜蟾蜍宝贝一样地藏起来。
……
正旦当日,大庆殿外庭由禁军为黄麾仗三千余人,设八宝于御座旁,执伞扇的婢女太监立在后面,大殿下皇帝没到,乐舞先上了,乐舞台子下面的诸国使臣及百官已经排列,谢流离站在礼部那里捧着法器,过了片刻后,宁茗先至,站在了她身侧,手里提着一个筐,脖颈里带着一链大蒜一般的铜装饰,过来后低低对她说,“我母亲叮嘱你带什么了吧。”
“铜蟾蜍……”谢流离一扭头,这才发现宁茗脖子上挂着的大蒜挂,原来吊着的全都是小小的铜蟾蜍,那筐里也装着一整筐的同蟾蜍,把谢流离吓了一跳。
眼见周遭官员排列,谢流离装作不动声色地道,“这不是你们家的法器么,怎么有这么多?”
宁茗哆嗦一阵,“我最怕蛇了,少时有蛇咬过我尾巴,我房中就将这玩意藏了一屋,没有这个我是睡都睡不着的。不过你别怕,我娘给你那个,比我的灵验,是用来套大妖的。我的……套套小妖就好了。”
“太子殿下到——”
宁昱被众星捧月地捧出来,从台阶走下几步,站在中间接受下方礼拜,随后站在宁茗旁边,也被他吓了一跳,“四哥,戴的这是做什么?”
宁茗打着哆嗦靠近谢流离,几乎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又碍着下方人多怕失了严肃,目光便一直看着谢流离,指望着过会儿蛇妖作祟的时候,她能照应着写。
宁昱看两人都拿着蟾蜍,虽然这蟾蜍极其之丑,但拿在两个美人儿手里却显得仿佛定情信物了。今日里,谢流离穿着的是宫中为她所制的白色女冠装束,而宁茗今日里也衣白,看上去便更加登对。
宁昱于是望着底下道,“国师到我身侧来。”
谢流离一愣,宁茗马上抢说,“国师不能离开我!”
声音有些大,周遭人目光直视过来,宁茗收了颜色,眼睁睁地望着谢流离被舍人请到中间去了。过会儿开场就有法事,谢流离到中间去也是符合礼数的。
诸宫妃已在后面站好了,这个时候礼部官员报说皇帝驾到,便见皇帝一身三足乌赤金袍,带着冕冠走入,面色被那冕冠垂下的黑色前帘遮挡,显得十分肃穆威严。
百官及诸国使臣呼着万岁大跪磕头,宁昱与谢流离等也都跪下行礼。一时间大庆殿外万岁声回音震天,八方仪仗威势尽显。
皇帝喊平身后,就开始讲大话了。众臣不敢不听,又难耐瞌睡,都强做坚持。
这里头就只有宁茗与谢流离,那是完完全全地不想让他讲完。因他讲完就是法事,这妖若要同谢流离作对,那当然便是要她当众出丑,不等法事的时候来行妖,那别的时候就没什么意思了。
宁茗的腿已经开始发抖,抖动间,只听胸前挂着的铜蟾蜍们,开着的铜口发出霍霍的风声,打破了方才的宁静。
眼见天上仍旧明日当头,可风已经变得不对劲了。宁茗见谢流离已经走到中间坛前准备开始祈福作法了,便只好在后妃人群当中寻找他的母亲。
娘啊娘,妖风阵阵,保护孩儿啊!孩儿这一张好面皮,今日可不得因此毁。
谢流离的内心也十分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摆开阵势。
谢流离将香炉上插了三炷香,烧着第一个祈福的旌旗时,仰头望去,日光渐渐地被一层白雾笼罩。她带领玄侍与道士们诵经祈福,正诵经当中,仰头便见那白雾越来越深弄,天色渐渐暗下去。
紧接着,如同前夜一样,天空当中开始缓缓飘落雪花。
宁茗发觉自己的周身越来越冷了。越想越怕,哈出一口气去,那气雾竟然在他面前生生地结成了冰晶。
天边由西向东出现灰色的云彩,那云彩渐渐变化形状,很快滴布满大庆殿的上方,发出阵阵阴森的动物叫声,而其形状也越来越肖似,如同迷雾中的海市蜃楼一般。
野兽之声很快响彻天顶,有如方才山呼万岁一般。
底下已经有官员在悄悄私语,宁升及他的骁卫队就守在皇帝诸妃身前,他望着天空倒是微微露出点笑容。
越是慌乱,就对他越是有利。否则他这个御前侍卫还有何能耐出头呢。
皇帝与诸妃、宁昱、宁升等已在后面就坐了。那玄门安排的道士在前跳舞,谢流离透过法坛去看,全都是一些绣花枕头,玄门这一门大约收的都是骗子,谢流离原想指望他们,现在也只能指望自己了。
回头去往宁茗,正好与他四目相对,这家伙小碎步地躲在他身后,“那妖怪已经在施法了。”
谢流离点点头,伸出手掌散出符咒,喃喃言语中符咒飞上天空,一个个沾在云层之上。当谢流离的剑从坛上冲出时,云层瞬息被击溃,渐渐地艳阳重新透出光茫。
下首发出了赞叹之声,宁昱的目光尤其自豪。他在座上微笑地望着谢流离,皇帝迅速地瞪向他。
然而谢流离与宁茗的神情却仍然凝重。这不过是那蛇妖的小伎俩。
妖风裹雪,黄麾仗当中许多人突然间跌倒在地上。底下乱作一团。
皇帝与宁昱等蹭地站起,皇帝瞪视下方,“底下发生了什么?”
殿前都点检就在皇帝身旁,被这么突然一问,当下也有些愣住。一切都布置妥当,怎可能这时下方作乱?这些侍从突然跌倒,难不成是相互推撞?
“属下这就去问询。”
皇帝道,“问询?今日若出状况,你这殿前都点检就不要再当了!”
宁升正巧听见这话,眼睛微眯地望过去。
眼见那都点检走了下去,而倒下的人却越来越多,从外部向着官员处蔓延。
谢流离拿出木杆,上贴符,点了朱砂后招来四个道士,让他们手执木杆站在官员当中。
那四个道士哆哆嗦嗦,突然间给她跪下了,跪下后就大哭起来,谢流离道,“你们这些废物都是怎么混进来的?”
那四人面面相觑,这还不知道么。别的门招考还要正经学,而玄门只要会点经书会坑蒙拐骗便能进去。他们花了钱打点那玉山师,因此进了玄门来。如今玉山师虽然借着尸解逃跑了,他们可还在,这谁知道当今有大阵护佑的京师重地,还真有妖怪横行呢。
谢流离回头将棍子给了宁茗,“你去,在那官员外面四角插上这棍子。”
宁茗有些哆嗦,“我一人去,没插完棍子,妖怪就混进官员堆里了。”
谢流离凝眉踢他一脚,“快去啊!”
她也担心他跑得太慢,眼见外围的师从一个个跌倒,那妖风正在从四面向内蔓延,宁茗虽然已经提用了真气,还是不如那妖风快啊。
宁昱忽然走出来,将手伸到她身前,“给我吧。”
“什么?”
“给我符,我去为你布阵。”
“宁昱……”
宁昱咧嘴一笑,“傻丫头,没有我你能行么。”说着从她手里将符拿来,一个提气向着宁茗的相反方向去了。
那妖风正要闯入时,宁茗已经插好了三根,最后一根他是飞也来不及了。好在宁昱已经赶到,从那仪仗当中扯过一根旗杆长插入地,将符贴在旗杆顶端。
口字阵型已毕,谢流离点着手中符,扔出去,符纸如太极,变换两仪四象八卦以至无穷,密密麻麻地变作围墙围挡开来。
魏瑶因受宠,与皇帝坐得近,这个时候突然“啊”地一声,钻入皇帝怀中道,“陛下,我好怕……陛下,那是妖怪吗?”
苏绮罗从后妃当中走出,眼见皇帝已经慌张又发怒,赶忙地握住他一个右手,渐渐地导入气息缓和他的心境,口头目眩似地告知,“大朝会上连妖仙都来朝拜圣上,可见圣上光芒万丈,普照众生。有国师在,那妖仙是断然无法欺近的,陛下安心。”
说着使出一个眼神,让太监高秀将那魏瑶带下去。
苏绮罗知道皇帝越发年老后,便暴躁如牛,害怕或无颜时,就要靠杀人来维护自己,她这么做算是救了那魏瑶的小命。
眼见魏瑶走后,皇帝手掌的青筋渐渐落回,她才安稳了些。但皇帝眼里的惊惧却没有减少。
皇帝扭头来看她,“爱妃……既然有妖仙入世,朕是不是先退却回殿内为好?”
苏绮罗赶忙再次握紧他的手,“有国师在,妖仙难为对手。若是陛下回去,底下官员如何自处,又如何看待陛下,您且坐稳当了,有臣妾在,没人能近得了皇上的身。”
皇帝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她一介女流能顶什么用?皇帝是惜命的。这个时候宁升站了出来,跪在他身前,“皇伯父,侄臣就在您身前为您挡着,臣保证一片雪花都近不了您的身!”
宁升是准许带刀的骁卫,他的侄儿,宁升宽阔的臂膀与一身的戎装看在他眼里,便是一座巍峨的大善傲然鼎立。
皇帝感受到一股暖流入心,稳稳地坐回自己的龙座上,传令下去,辅助国师,安稳群臣。
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有的妃子已经想要离开,却被侍卫团团挡住,还得做回自己的座位上。
皇帝现在将堵住压在谢流离同禁军身上,他眼前中轴线上这两位,一个是宁升,一个是殿下作法的谢流离,这两人都是他不可或缺的支柱。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想到了宁昱,仰头问,“太子呢?太子在哪里?”
苏绮罗捏着他的手道,“太子殿下茗儿为国师执法仗。”
“他不要命了?”皇帝又忽地紧张起来。宁升回头道,“回皇伯父,臣已命侍卫再下首保护太子殿下和四皇子了。”
皇帝对上宁升那坚定有力的眼神,这才缓和下来。苏绮罗赶忙继续给他输真气,就是怕他忽然暴躁,这大朝会可就算真的乱了。
谢流离放眼望去,倒下的侍从开始在地上蠕动,面色诡异,向着口字阵挪动而去。
宁茗站得进,望见那侍卫们皆开始蛇形爬行千金,一个个张口用舌头舔着嘴唇,好似被蛇上身一般。
这些是活人造成的幻象,破除幻象后他们仍旧是人,可眼见他们逼近后,侍卫已经开始痛下杀手。谢流离当下将铜蟾蜍抛向空中,随后点血撒符,开始新一轮的幻境破壁。
不破壁,这些仪仗中的侍从都必死无疑了,可若侍卫们不杀他们,他们又会想要冲破阵法。
幻术越发强大,谢流离破壁的灯盏在天空当中一个个升起,又一个个被破灭,那底下爬行的仪仗师从这个时候变作了一条条的蛇,向着中间蔓延爬去。
宁茗将筐中的铜蟾蜍扔出去,大叫:“乖宝贝,咬蛇舌!蛇舌毙了打七寸!”
铜蟾蜍好似都活了一般,飞了出去,很快地咬住幻影里蛇的舌头,将它们四处摆动,摆出去再落地,就变成已经昏倒在地的人形。这便是幻影灭了。
宁昱这边,蛇形人也渐渐地逼近。他手上没有铜蟾蜍,离得宁升与谢流离都颇远,眼下也只能靠自己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将自己拿手的铁火球投掷出去。每日在袖中藏着这些防身的玩意,他这太子也够辛苦的,但他倒是乐在其中,有了谢流离后,他更爱这些小玩意了,否则在她面前一丁点儿威严都没有,如何管教媳妇?好歹有这么个东西还能吓她一吓。
铁火球扔出去,这火球里燃烧的硫磺与火药,突然间炸开,那蛇形人登时吓了一跳。都知道这蛇是怕硫磺的,这气味一出来,浓烟一滚,他们便四散而去,慌了阵脚。
宁昱仰头望天,谢流离的灯盏时亮时若,一只铜蟾蜍在在四角飞来飞去,似乎在搜索着什么。
幻影的源头,那蛇妖的舌头。到底在哪里?
谢流离有些吃力,宁昱找来一名侍卫,这侍卫刚杀了一个蛇形人,身上溅满的却是人的血。血腥味袭来,宁昱对他道,“你去将这个交给国师。告诉她……”在他耳边偷偷说话,随后递给他一个纸团。
那侍卫方才杀蛇后,见到的却是自己同僚的尸体,登时已经眼光茫然,眼见太子拍着他的肩膀让他上去,便如大赦。
当下跑去谢流离身旁,见她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神情灰暗焦急,将纸团递上,“太子殿下说看来这个,您就如有神助。”
谢流离打开纸团,望见上面书:“讨债鬼欠宁昱春宵一梦今夜奉还。”
这家伙,当真是帮她么。她揉掉纸团,向下找寻他的位置,眼见宁昱正拿着火球正在与侍卫同击幻影,这个当口还能与她开玩笑。
谢流离胸腔一阵荡漾,继续凝神破幻。
在口字阵中,北国符宝郎容平,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乱作一团的景象。
南国人爱玩的伎俩和手段还真是不一般。他是没有兴致去帮忙的。
若是乱了,倒也更加好看。
阵旁站着与他比过箭的两位皇子,其中一个还是太子。如此狼狈,可真是蔚然大观。容平心中暗暗地想,如果这太子已死,皇帝也死了,皇子也死了,那么这国谁来继任?那好似只有出征的那一位焽王了。
第77章 暂时失聪【二合一】
容平仰头望去; 火光烟雾与刀光剑影中; 殿前飞步奔下一名英武的侍卫,其展开身姿; 一刀既出,葬送数十人命。
蛇形之人恢复人的尸体,然而顶头上的帝王高呼一声:“好!”
那侍卫满意一笑; 开始杀却更多的无辜幻象之人。
容平在口字阵的墙壁内; 优哉游哉地观望着,一边问脸色凝重的谢丞。
“这人倒是不一般啊。”
谢丞微微笑着,轻哼一声; “当做戏看为好。这是前镇海郡王、睿王之子宁升。”
容平道,“听闻他不是削爵被贬了?”
谢丞斜着眼,“此人甚是机敏忍让,尸人尚能由他制衡; 在活人当中或否上位也未可知。”
容平摸着下巴,“谢丞看好此人?”
谢枫岫指着上面点评,“不出几日; 其位必显。”
容平道,“那么我这黄金应该再送与他些; 好让他记住我对他的青睐才行。”
谢枫岫朝他望去,两人眼神一碰; “焽王为我女婿,如今远离京畿,大太子可千万别忘了他。”
容平道; “必不可忘。莫说前线便已支援他不少兵马,这回也已送他王府珍奇,只是尚未照面。观这朝堂形势,焽王虽说势力深广,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怕是皇帝饮鸩止渴。”
谢枫岫摸着胡须,“大太子忘了前朝故事?我们南下时将其京城收割,皇城内外无一幸存,正巧了那九王在外戍边逃过一劫,因此又创立魏国。时不到底,局势看不清楚,咱们坐山观虎斗便是了。”
容平哼哼两声,“那么你们谢家也是坐山观虎斗么?”
谢枫岫沉吟一声,“谢家……嗯……”
谢家看似为各方都使劲了浑身解数,但又不能说因某一人的出仕而断定谢家到底属于哪一方麾下。它甚至不属于南国、不属于北国,它是这地界上盘根错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草木,植根地下可长出参天巨树,而根脉却无法斩断。在这片地界上,无论是盐商还是赌场、从京畿到边境,从天上到天下,从南国到北国……
谢枫岫心道,与其说是坐山观虎斗,倒不如说这史书的每一笔,皆是由谢家帮忙划下……
仰头间,谢流离的剑在天上破开一个大洞,日光透进来,乌云缓缓散去。
云边启明星一般的件件灯火围绕大庆殿上方的四角天空,所有灯盏齐明,众人欢呼起来。
谢枫岫心道,看吧,这是谢家不要宁氏亡。
……
京城风氏大宅内的长子浴房当中,浴池之内盘踞着一只大蟒。张口之中天地变色,梦幻泡影,而实乃瘴气四溢,浮满天空。
他不需要出现,就已能玩转众生。他想了想这宫中的美色,的确要比勾拦令他赏心悦目地多。吞云吐雾间,长舌乱窜,体内妖丹释放百年力量。
突然间一只铜蟾蜍从天而降,咕呱声中,猛地咬中他的舌头,将它向外撕扯。
他的蟒身重达千金,舌头只有细细的一根,那铜蟾蜍咬中他的舌头,猛地破房顶而出,他痛极难忍,却生生将要被拽出房间去!
这铜蟾蜍力量极大,风简反应过来,此乃是上界的法宝,根本非他妖力所能克服。若是被抓到大庆殿去,必然会让他显形!
妖根被制乃是大忌,他以为自己万无一失,但如今被抓了妖根,便是救无可救!
风简的蟒身被提出天穹,升至高空,很快便引来周遭的围观。风简暗道不妙!风氏妖族不可显露,若是秘密传出,恐怕遭来灭门灾害!他权衡所有后,痛下决心。
以全部妖力附着舌头之上,向那铜蟾蜍发出猛烈一击!
“铛——”
铜蟾蜍口内灌入种鸣之声,直重云霄。
谢流离以剑符斩开幻境之壁,眼见那铜蟾蜍从空中坠落下来,正正地停在她眼前,蟾蜍突然张口,对着她发出轰鸣反噬。
“铛——”
她不知道的是,这声音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这一声之后,蟾蜍口中冒出半条血淋淋的长舌,向她吐出最后的一抹气息。
谢流离的耳中与鼻中如被尖刺利刃击中,脑袋眩晕无比,向后跌在地上。
……
妖根根脉被毁,妖丹即刻失去亮泽,风简的蟒身重新落入浴房之内。
他的身体极具变化,最后化而为人。
只是在水面一看,血淋淋的口中舌头已断,血顺着口流入水中,不过片刻将这浴池染得通红,血腥气味四下弥漫。
“谢流离!”他大声叫吼,却只能发出含混的喊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竟然连话都说不出了了!
哑巴……还是傻子,指挥嗯嗯哈哈的蠢人?
血性爆发之际,风简提刀出门,站在指天议论的人群当中一阵猛砍。
他如今妖根已经被断,好歹还有这庞大身躯,便是血溅千里亦不在话下!
——————
天空乌云渐渐散开,大殿下的黄麾仗侍从一个个地恢复了人的身形,只可惜死伤的也有百人。
口字阵两端的宁茗与宁昱,在侍卫将尸体搬走之后,撤下棍和咒,齐齐回去向皇帝禀报。
谢流离愣怔地坐在地上,耳朵里的钟鸣仍在嗡嗡。宁昱走过她身边,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小声与她耳边说了句话。
谢流离没听见他说什么,便见他前去向皇帝说话了。
她有些木讷,一边收拾坛上的东西,一边望着下首。
那地面上的血迹几乎是晃眼之间就已经被擦尽了,这大庆殿下像是做了一场梦,什么都没发生过。
群臣再次跪下朝拜,过得片刻歌舞再上,谢流离站在当中,脑袋还是懵的,直到被礼部的官员推搡到边上。
耳朵里钟鸣一直不散,谢流离根本就听不清舞乐的声音,那礼部官员悄声同她说,“瞧那舞伎好身量,”原是同她客套一句。
谢流离回问,“你说什么?”
那礼部官员神情惊住,周遭的目光咄咄逼人而来,上首的皇帝与宁昱等都往下一瞧,盯住了谢流离。
谢流离不解,问那礼部官员,“怎么了?”
周遭目光再次袭来,好似看妖怪一般看着她。之后皇帝朝旁说了几句话,只见宁升缓步走过来到她身侧,凑到她身前说了几句话,待她再要开口问时,便已经拉着她的胳膊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谢流离知道宁升现在是骁卫中郎将,于是跟着他向后走去,那宁升将她请到偏殿坐下,里面已经坐了年级较大的温妃等人,正在那里休息烤暖炉。
几人与她说话,她茫然地瞧了她们一会儿,因她未回答,温妃凝着眉头观察了她一眼,又转头同其他妃嫔小声聊天了。
谢流离这时候想到,估摸是方才那铜蟾蜍的声音带着妖力震了她,以至于她现下听不清了,便如过年时的鞭炮一样,有时候震得她一晚上都听不清楚旁人说话。这么想了想,也就在那偏殿休息下来。
等到前头仪式结束,换了御花园暖阁宴请群臣了,谢流离被道观两个小道扶起来,在路上走着。
耳朵里的钟鸣声渐渐地在减小,谢流离缓了缓神,同两道士说,“你们扶我回道观,跟皇上说我受了点伤,不能吃宴了。”
她自己听不见自己讲话,那两人在她旁边几乎都颤了颤,随后点头准备扶着她回去。
宁昱正在前头与官员同走,此时听到声音往后一望,见道士扶着谢流离向道观而去。
他有些担忧,方才几次谢流离说话极大声,引了许多注意,父皇便让宁升带她下去休息,怕扰了大朝会。
但宁昱知道,如若不是她有事,这么重要的宴请她断不会不参加。毕竟若是殿上再有什么异动,光靠侍卫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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