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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艳异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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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昱只能在隔间遥遥望过去,见靳羊蹲在地上,眼睛蒙着,他头便一直垂下去,好似耄耋老人的姿态。手脚的镣铐随他微微挪动不舒服的身体而发出金属的声响。天越发寒了,他还穿着在六螺城时的单薄衫子,那衫子已经脏得不成样。
宁昱知道靳羊有很多小毛病,有时候瞻前顾后,有时候又纵胆妄为,但忠心、尽心却是当真,他不会怀疑靳羊。这一次靳羊愿意为他担责,他便更不会牺牲他。
他低头走过去,尽量不让人瞧见他的模样,想凑近瞧一瞧他。他下意识地轻轻踢他一脚,那看守侍卫说,“踢什么?”
宁昱咳一声,压低着嗓音说,“看他手脚发抖,别没到京城便冻死了,咱们会倒霉。”
说完便退出去,那侍卫了悟,将隔间里塞着的渔网给靳羊披上。
未见过的证人蒋大在另一隔间,坐姿也同靳羊一般是窝着,因眼睛蒙上看不大清楚。
谢流离的手指头却在他身后发出骨节的咯吱响声,显是她用力了。她盯着蒋大看了半晌。
宁昱看她神情复杂,也仔细去瞧蒋大,他身上的衣裳有多处撕裂口子,透过去能望见被鞭打的皮肤。他一只手的五根手指甲血红,宁昱知道,这是被屈打成招了。
“咦?”谢流离忽地发声,凑过去将蒋大口里塞的布团抽出来,那看守随即大怒抽刀 ,谢流离将布子扔在他脸上,“上面有血!”
那看守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仔细判断眼前这侍卫是何人,果然摸到血腥味,于是低头探向蒋大口中。
“没舌头?!”
蒋大一个客栈小二,谢流离没见过他认字写字,大有可能是不识字的。没了舌头可不就断了证据!以眼下墙根草一边倒的风声,那自然又要算到太子头上,不会有人想到别处去的。
宁昱登时明白,那毁尸灭迹的已经来了!很有可能他们已经错过,宁昱转身向藏尸处走去。眼见突然飞过一个黑影,宁昱当机立断,大声叫到:“有刺客!”
谢流离,立即提气去围堵那人。宁昱机变极快,“将他逼上去,最好是逼到我的那屋前。”
那刺客已经是个绝对高手,谢流离与他一翻强斗,只觉得他还有些玄门的功底,而且修炼年限恐怕还在她之上。
这下谢流离就算自己修炼年限太短,也没用了。因为装作侍卫,又不能随意用符,只能刀刀与他相抗。
宁昱也在一旁帮他,周遭侍卫也逐渐分拨跟上,谢流离渐渐将他逼上阶梯,那人其实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在离得宁昱那间舱房不远处,宁昱便大声道,“刺客欲取太子性命!”
兵行险招,宁昱知道有人要毁尸灭迹,好将这阴损的招数算在他的头上。那么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想嫁祸我,我便嫁祸你好了。
刺杀太子、毁尸灭迹,两桩合在一起,便无论如何算不到他宁昱的头上了。
不仅如此,之前宁昱所犯下的过错,绝对也不会有这“刺杀太子”一桩来得让父皇更加痛恨。
宁昱要倒打那幕后主使一耙!
一听刺客要行刺太子,众人皆扑上来,但那玄境修者变出奇招,竟然将周遭几人飞震出去。
谢流离隐隐地拿出一个纸符,趁乱凑近时紧贴在那人身上,小心念咒倏忽间将自己魂魄贴入他身体。
那修者的气息十足,湘将他逼出体外,谢流离却举起他手中刀与他抗衡,他想伸出刀去,她便反向发力,意识散乱顷刻,便被其他侍卫攻上,反手制住。
那人魂灵在他身体深处狂叫一声,将谢流离弹出体外,随后身上发出强劲之力,有如水龙之卷,将面前侍卫一拨弹出,径直飞向江中!
谢流离的身躯方才失去了控制,这个时候水龙卷一卷,便将她带入江水里去。
然而站在他身后的侍卫却没被那水龙卷吸到,当下将他扑倒在地,铁网罩下,神仙也难逃了。
高太监听到太子遇刺,赶忙让随侍踢开太子的舱门,结果太子果然不在里面。他赶到刺客之处,命令道,“快!快让他说出太子下落!”
话音还没落,那被望住的刺客就一口鲜血喷在网上。
高秀知道,这些死士不管来自何方,一口□□是早就含在嘴里的,被抓住怎么可能说话呢。
“找!快找太子!太子若是有难,一个个都跑不了!”
高秀已经歇斯底里了。他的随侍尖声颤抖地指着江水:“太子殿下……不会被……”
扔进江水了吧……
这些侍卫大多来自北方,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个水泡子,会水的真不多,何况又是如此急流。
宁昱会不会水,这高秀还真不知道。他现下只知道太子已经不见了,而眼前江水中泡着的侍卫们,竟有多个逐渐地溺水下去。
船上的侍卫有跳下去相救,结果被一同拖下水面的,高秀哀声跪倒在地。
“太子……”
“高公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船工在这里下去寻太子,船靠岸后是博陵,便要请博陵长官及谢氏出马,捞遍这江也要把太子找出来!”
不见太子下落,他高秀难道提着人头回京吗?!
————
宁昱见谢流离被吸入水中,毫不犹豫地便跳了下去。
谢流离的魂还没依附回身时,便已经被他抱在怀中了。
戎衣沉重,而周遭落水的侍卫都在找救命稻草,宁昱发觉已经没法靠近船只了。
那着火的小船已经飘到了远处。但只要有能飘的东西,或许就是条生路,宁昱亲吻她的额头,揽着她向前游去。
好在他的水性极好,原本今日套上时就只是随意系带,没有系紧,正好三下五除二地褪去上袍,随后抱着谢流离一边游,一边也为她解开胸前袍带。
谢流离混沌片刻后,终于醒来了。水中冰凉的触觉和着宁昱的呼吸,谢流离望见夜空绝美的星光。
宁昱奋力向前,不忘向她微微一笑,“那船烧到这会儿还没烧穿,咱们把那小船上的火灭掉,便能将将地划着上岸了。”
“……”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是为了救你才落水的。”
“……”水中总不至于脸红吧。
“下次要给自己留足了后路,否则可有些难堪。”
“……”没完没了了不是?
两人靠近了那着火的小船,谢流离从身上翻了一翻……
游过去时,谢流离特意用油纸装了一叠,因为她游得注意,便没湿掉。但方才失去意识时落入水中,那油纸包已经散开了,里面的纸符全都泡了水,当真成了废纸。
宁昱道,“那咱们没辙了,大概……只能等死。”他的手抓在船沿上,侧头望着她,“活着就叫私奔,死了就叫殉情,都是山花烂漫事。”
谢流离半晌没有说话,力气却慢慢有些懈怠了。她想来想去,回头望他,“你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
谢流离想,不记得好,不记得,等去了阴曹地府,黄泉路上,一齐并肩走路,也不会难为情了。
天边一声“寡人”鸣叫,珍禽排行榜第一名:白鹭秋千应声而到,甩下一根绳索。宁昱就势接到,栓在自己和谢流离的腰间。
白鹭口中牵拉绳索,展翅翱翔起来。宁昱揽着谢流离,在空中静静地抱住她,反正在空中,她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谢流离觉得自己或许担忧过度了。宁昱好似早就运筹帷幄,根本不像会被人算计而倒地的人。
他就是个不倒翁,大不了从东倒到西,再从南倒到北,总会回到中间那个至高之处去的。
白鹭将两人牵拉上岸,天微微地有些泛白了。
宁昱想,他的记性可是很好的。
博陵谢氏,他是要来提亲的。
作者有话要说: ——
宁昱:我控制不住我治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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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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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迎儿一觉醒来,脑子变傻了,旁人都说她是冯瘸子家的傻婆娘。
好吧……嫁了一个俊俏又壮实的瘸子……
可是突然有人说,小娘儿你千娇百媚,原是金枝玉叶,应嫁给风流驸马。
她就跟这人跑了。
冯熙一边百里追妻一边腿就好了。可见骨折后复健多重要。原先是个冷蛋,现在还是个冷蛋,只是眼神变了。偶尔撩着她头发说:“赵顽顽(小字),你是不记得了,早前在宫里的时候,不是你死乞白赖往我身上爬的么。”
9月开。求预收。小傻子和小瘸子的甜宠故事。
第37章 金屋藏娇【一更】
月晕坐在她院子里看云哥的信; 越看手越抖; 恨不能把那信扔地上去。
贴身的小婢秋儿正给她抱暖炉过来,问; “姑娘这是怎么了?”
月晕慌里慌张,“我就说估摸焽王岁数也不小了,前边肯定有前缘的; 这信上说; 他已经三十四了,之前死了两任原配,府中一个姬妾也没有; 干净得像和尚……”
秋儿说,“没姬妾倒是奇了,不过那样也好,您若是嫁过去了; 可不是专房独宠?”
月晕跳起来,神情紧张,“什么专房?!那前两任怎么死的你知道么?都是暴毙; 暴毙身亡!”
秋儿愣神:“暴毙……”
月晕快哭了:“云哥说,京里都疯传他那两任是惹他生气; 被他打死的。原先光是听说焽王在战场上的名号叫做‘鬼王’,可谁知他是杀人杀成性了; 杀到了枕头边儿呢,我嫁过去,嫁给阎罗王; 我是命硬么……我要同舅舅说清楚。”
秋儿看她神情委顿成这样,自己也急了,“那可怎么办,刚说了这次不是咱就是大姑娘,二姑娘那是金凤凰,也不用给阎罗王沾毛了,咱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月晕一看她比自己还闹腾,更心烦了,“行了行了,咱们先去观望观望,在这里跳脚有什么用。”
秋儿被一教训,转念道,“如果是大姑娘嫁过去,就没事了吧?”
月晕道,“这也不是由我选的,舅那里有谱了,姻签便是明示,我们三个闺中的,没有什么说话的分量,除非……”
“别卖关子,您倒是快说啊!”
“就是让阎罗王看不上我,讨厌我,然后看上长姊,那就好了。你想啊,长姊是治鬼的,那与鬼王岂不是天生一对儿,无论如何都得将他们两个给撮合住。”
月晕自己一分析,好像越来越有主意了,当下也没有那么沮丧,摩拳擦掌地坐下想办法。
月晕身旁还有一个冬儿,埋伏在堂院那头帮她做包打听,这会儿溜回来了,急急地说,“焽王问了何时交换庚帖了,要核对八字呢。”
月晕起身,“问得谁?”
冬儿,“这就不知道,没具体说,焽王的人说要在这里再待上一段时日,因为正好是他休沐,最近啊太平了,原先我们和北边打,和西边打,如今和北边联合打西突那狗狼崽子们去了,前一月刚将他们打回狗窝,因此他才得清闲了。”
月晕听着听着,眼睛忽然红了,“和北边……”
秋儿冬儿知道一提北边,她就想起她那异国他乡的宰相爹爹了,秋儿于是赶紧转口,“咱们怎么撮合大姑娘?”
月晕鼻子刚酸,这会儿收回来了,“长姊和我不一样,我要出个门得请示,去哪里也得有人跟着,但长姊是玄门人,舅舅对她没这限制,见男人那就容易得很了。”
冬儿还没回过味儿来,“这意思是,您要做红娘,不做王妃啦?”
月晕想了想,原先她觉得“待价而沽”的姻签是种侮辱,只有贱民生妓才拿价来标识,如今这明晃晃的在自己身上写了价码,好似自己跟那市场上的肉似的,论斤卖。
后来等着前来送礼的人多了,只要是送到舅家的,但凡指明是给她的,都抬进她娘亲院子里去,金银首饰家里都堆不下,有时候摞在外面那些箱子便像假山一样,她便欢乐了。
比较起来,谢流离这个大表姐,明面上是不嫁人,但实际上是舅舅对她的看待与对其他人不同,“膺箓受图”看起来曲高和寡,实际上是另一种“待价而沽”,但舅舅的考核标准便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标准,那就高深玄奥,不是她能明白的了。
而二表姐谢笙,一句“凤凰”就让她没了选择,太子如今也不能说就坐稳了江山,这几天街上全是太子的檄文,秤砣还不知道往哪边摆呢,她也不一定就能落好。
倒是她自己,登门的王公侯爵络绎不绝,如果不嫁给焽王,还有大把在后面排着,且不说她年龄还是最小的,即便多挑三年也没什么关系。
月晕知道自己的性子,并不是温顺贤良又识大体的,如二表姐那般的人儿是专门配给皇家的,跟她这德行不一样。
“说起来,二姊有段时日没出门了吧?”
冬儿答,“说是姻签出了之后,就不怎么出来了。估摸钻起来读女则去了吧?”
月晕跟两个婢子咯咯咯地笑一阵,月晕说,“其实二姊本事大着呢,只是以前见堂客只能说读女则,给你们都记下了,老拿出来说。”
“可是长姊回来了,她都不出来见一见,不像她啊。依着以前,她自己不出门也会让下人去问的。”
冬儿:“没听说她们院子的问。”
月晕:“哎,不管了,我和长姊说了要去一起偷看阎罗王的。估摸这两天她也休息好了。”说着她起身向谢流离的破洞走去了。
走到缥缈居前闻到袅袅花叶熏香的味道,便吩咐两个婢子,“你们回去吧。”
两人知道,谢流离不喜欢被人伺候,也不喜欢看见她姐妹们前拥后簇的模样,她会不自然,便甚少说话了。
月晕独自走进去,渐渐靠近那洞,上面写着缥缈间三个字,但着实不是什么“间”,实在是个有些怕人的黑黢黢的山洞,也看不出哪里缥缈了。
越往里走便越觉深邃,其实是个穿堂过道,进去几步就豁然开朗了,可她就觉有些没牛枪牌幽就烦律枭跏敲螅纯床怀龊美础<壑盗堑陌谀九柙裕谒劾镆膊还强葜Χ选
堂居里没人,里面还有一个纵深小洞才是卧房,好在还有些女儿情调,在卧房外头还遮了纱帘。
月晕一掀开,吓得手脚怔住。
谢流离的床榻上躺着一个男人,而谢流离正坐在床榻边上。
?!不是膺箓受图,不是不嫁人,不是曲高和寡?
却其实……
谢流离正呆呆望眼前熟睡的男人,方才与她上岸后,没有走多久便走着睡着了,脑袋耷拉在她肩膀上,像个小娘子,倒衬得她像个男人。
那秋千在前面走得飞快,是走,而不是飞,因他这主人实在不济,要靠女人一路驮着。
谢流离后来就将他背在背上,跳上她家房顶去,从后头兜着他的屁股,一路径直找回她自己的洞来。
本就已经疲惫的她,到现在还没有合眼,脑袋早就晕晕沉沉,但却光顾着坐在他旁边瞧他,连那倒霉蛋谢月晕进来都不知道。
谢月晕站了一会儿,愣得脑袋魇住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突然转身,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叫,“长姊床上藏人啦!长姊床上藏人啦!
谢流离蓦然惊醒,提气飞奔出去,一手揪住她头发,另一手捂住她嘴,将她拖进去。
谢月晕后脑被揪得一阵疼,可是没办法,自小就被揪惯了,头发都不知道跟谁,疼得只好闭嘴后退。过不得片刻,她已经浑身上下被贴了十几道符,两眼睛两耳朵都被堵上,嘴巴也堵上,手脚也缠上,屁股贴地起也起不来了。
谢流离将她办好了之后,实在是困顿了,于是便在地上打了一个地铺去歇一歇。大抵小睡半个时辰就好,这丫头吃了教训,也就不敢再胡乱说话。
半个时辰间迷迷糊糊觉得腰上有什么东西缠上来,微微睁眼看见了白色的羽毛,像是那白鹭秋千爬在了她身上。
连鸡都会找软和地方睡觉。
半个时辰后再醒来时,那鸡已经全个儿地窝在了谢月晕的身上。谢月晕知道大约是只大鸡,闷声嗯嗯,浑身想抖动。
大家闺秀的哪儿见过这种黏人的鸡,更何况禽类身上有味道,她平日里穿金戴银的有洁癖,这会儿又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实在要疯了。
谢流离哈地一声从喉咙里笑出来,见那秋千对谢月晕也极感兴趣,她越挣扎,便越要用那黄色的长喙四处去戳一戳她,也不戳疼,尽是找让她发痒处,谢月晕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谢流离看得好笑间,腰间的手腕又紧了紧,她慌忙低头一看,才发觉这手是宁昱的。
“……你怎么下来了?”
宁昱呓语:“我怎么能让你睡地上。”
“……那你也不用和我一起睡地上。”
“那我们一起回床上去?”
“……”
谢流离强松开他的手,心道他这会儿没扎针怎么就突然醒来了,转头回去望,便见只不过还在醉梦中,这会儿刚说两句,又鼾声四起了。
可这家伙总是迷迷糊糊做许多羞臊的事,等到自己醒来后又以为是做梦,大义凛然地将一切忘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第38章 花落谁家【二更】
谢流离真拿他没辙了。
伸手去谈一谈他脖颈处; 果然如他在六螺城所说的有灵骨。只是方才呓语时; 身上还热躁躁的,等熟睡后; 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时热一时冷。
难道他这嗜睡是种病症或者……中过邪?
谢流离的修行只限于符道,只能拿纸符出来给他照一照有没有邪祟在身上。光明符拿在他头顶泛出红光; 谢流离持符从头到脚地给他照一遍; 逡巡到左边肾脏之时,倒是空的。
太子少个肾?!
虽说一个也够用了,可这身子虚的毛病算是落下了; 日后恐怕房事上面也要悠着些……
谢流离又羞耻了。只不过她心思想,若她都能测出来太子身上少了东西,那么太医院和京中的玄门当职的肯定也知道。
可谢流离听说过,只有一个肾; 也活得甚好的人,怎么偏他就这么虚弱能睡呢。
脸燥红一阵,那谢月晕又开始吓得直哼哼。谢流离望见她; 便想到太子注定是与她二妹有缘,姻签定谢女姻缘; 这是祖上的惯例,姻签并非由父亲所出; 也非由族中所出,是谢氏所托玄境所出,就算作是天意了。
如果她非要因此而更改二妹的姻缘; 那么于谢家的气数损益也会改变,在玄境高于地面的这个世道中,世人对她的尊敬,不也是因为一个“天道昭然”么。
她叹一口气,打横了使力将这重得要命的宁昱横抱起来,这家伙仰倒在她肩头,睡着时还会伸舌尖一点去抿唇,好似是梦中回到亲娘跟前,梦见唇上有奶渍没舔干净的模样。
好不容易将他抱上榻去,这才回来惩治谢月晕那个丫头。扯下她嘴上和耳朵的符,“还敢不敢乱说话了?”
谢月晕不服气,“那你说他是谁?”
谢流离微想了想,“是我徒弟叶炎……我当做仆役使的,行了吧?”
说完这句话,胃便抽痛了一下,这下是对不起叶炎了。若是叶炎能听到,眼下以他黄兽的躯体,是不是会咬她?
“不管是徒弟还是仆役,睡到了主人家的床上?”
谢流离又要给她贴上去,月晕慌了,“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等谢流离将她身上符全撤光收回,月晕又挽着她肩膀,“长姊得陪我去看阎罗王,啊不,焽王去,前日都答应了的!”
谢月晕往床上瞟了一眼,“阿姊,你徒弟可不是良配,咱们婚姻不由自己做主,此回的焽王与你样样匹配,你没回来时,我便听舅说,焽王是来同你交换庚帖的呢,他还带了几车的好东西,应当就是一部分的聘礼。所以啊,你可要注意点自己的名声,之前做过什么,咱就翻篇啦……”
谢流离瞪她一眼,真想将她挂树上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下拉着月晕后脑脖颈的衣裳将她往出提。
月晕一边小碎步怕着她地走出来,一边贼眉鼠眼地望她,估摸出了门口,她就要用符把她这破洞的大门封上,她肯定是怕别人知道她“金屋藏娇”的。
果然,谢流离依着她想的做了,月晕觉得她这大表姐的一切尽在掌握,那么接下来要为她牵红线,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个人互相牵扯地往外走去,月晕鼻子敏感,大约走到她二姐谢笙的院门藤萝前时,突然闻到一股怪味。
“这什么味儿,比狗尿都难闻。二姐院里养了什么啊?”
谢流离也闻到了,这味道确实重了些,依着她的见识,倒是有点狐狸骚了。
一个婢女刚好站在门口,谢月晕过去打招呼,“正好,你告诉二姊,就说长姊回来了,她一天到晚地不出门地,别给闷出病啊。”
那小婢子的丹凤眼眯缝着,张嘴笑得魅得很。
谢月晕打量着她,心想这小婢原先见过的,没现今妆容这么招摇,活像个小狐狸蹄子。“你还站着干什么,进去传话啊!”
谢流离在一边观察她二妹的院落,总觉得与以前有什么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呢,陈设已经多年未变了,婢子也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不过是对月晕不客气了些。但是二妹一向独来独往,不爱和月晕走动,她家小婢子不搭理月晕倒也正常。
果然那婢子向谢流离说话了,“长姊回来了,姑娘今天身子不爽,让我跟这里等着,若您来了,就同您说改日再约您一同出去走走,去郊外爬山野游。”
谢流离道,“那让她歇着吧。”
那婢子伸出手来捂口一笑,“行呀,姑娘们那我就先回了。”
月晕还要再跟她争吵,谢流离一把抓住她,“大白天的,你要硬闯干什么,今日里你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还不够?”
月晕疑惑,“阿姊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院子里有什么我不该看见的?”
谢流离道,“晚上,晚上我带你来看。”说着将她架着走了。
————
今日里焽王宁嵠本人造访谢宅,说是与家主在庭院里面下棋。谢流离的父亲是个高手,那焽王日前见时还能自己与自己对弈,看来棋艺也不俗。两个人已经在亭子里坐了一个多时辰了。
那旁边看着的侍卫与黑鸟,还有他父亲身边一个老仆,站在旁边却也津津有味,但不敢说话指点。
若是指点,那就成城郭门口夏天半夜里,支个棋摊子一堆围观的乡下老农了。
那老仆好像看出了点什么,发出一声叹,下棋的两人恍若没看见,继续按既定的步骤铺路。
这个时候谢流离已经被月晕拽着靠在那棋亭外面柱子上了。
她是看不懂棋的,谢流离也无心看棋。眼前的这个焽王在活人身上布下的局可比他那不声不响的棋子来得妙。
等到她爹认栽,道,“这真是没法脱出来了。妙哉,妙哉啊。”
焽王面无表情地收子,“丈人还来吗?”
“丈人?!”月晕忽地叫出口去,焽王身边的侍卫迅疾转头,他不认得月晕,但认识谢流离,于是跟焽王说,“谢筠。”
她爹谢道闻穿着一身道袍,如今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但丝毫没有老态,瘦削却精神,目光矍铄。
可不是么,每日里有玄境丹药,都是名品,比谢流离藏的那些保命丹丸还要珍贵,这是皇帝都享受不到的。
谢道闻坐在棋亭当中善目地招手,“阿筠,来。”
谢流离平日在鬼神面前是主,是爷,但在她爹面前,她首先得是个长女。
“是,父亲。”
她走上棋亭台阶去,月晕也想跟来,那谢道闻身边的老仆却过去笑嘻嘻地拦住,“月晕啊,帮我给你娘捎一盒荔枝糕去,焽王带来的珍荔,今早上刚做的。”
“可是长姊?”
“可是什么?别扰了大人们说话。”
谢月晕被赶出去,她才见到这焽王一个背面和侧脸,连正脸什么模样都没瞧见。她不服气,拿了水晶糕往外面走了几步,回头见老仆还在盯着她。
眼下阎罗王也看不上,谢月晕揣摩这下焽王那里,是没她什么事了。只不过没看找他的模样,不能算是很欢喜,便决定折返回谢笙的那院里瞅瞅古怪去。
————
“阿筠同我一样,都是爱求仙问道之人,同她二哥也一样。只不过她二哥如今音信全无,是好是歹全凭天意了……”
焽王将抬头盯住她的眼睛,谢流离想起自己被利用成棋子,当下便也用狠厉眼神回敬。
“焽王此次与谢家缔结婚姻,是谢家头一遭与皇亲结亲,庚帖已经换过了,焽王与我择期来看,下月十五正是吉日,你为长姊,就要为月晕前后张罗起来。”
月晕,和焽王?
谢流离转头有些不解,“父亲,月晕才十三啊。”
焽王眼看着三十岁往上,听闻这回也是续弦,怎么父亲一向稳重,却要急着把月晕嫁给这人,月晕年纪还小,本当配个好端端的少年郎,但转念一想,当今天下权势极盛者寥寥几人,眼前焽王便是其中之一,既是“代价而沽”,那就是月晕的命数。
“十三如何?”那焽王随口抛出一句。
谢流离重新盯着他,眉头拧在一处。让月晕这个看似激灵,实则莽莽撞撞的家伙嫁给眼前这个大奸人,还要她帮忙张罗迎送,这不是害月晕吗?
“焽王如今三十有几,想续弦的心情可想而知。我妹妹在焽王面前,只是个没规矩的小姑娘。”
焽王目光投来,眼睛一眨不眨,“良缘已缔,说话当心。”
“当着父面,我已经很当心了。”
“本王年岁虽长,却能教导她,有何不可?你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没规矩的小姑娘。”
谢流离咬牙切齿,要让这人染指她妹妹,当真跟在她心上扎刺一样,还要她来帮月晕打理婚事?!当然,她知道婚事不是焽王一个人能做主的,想将月晕嫁给他的首先是父亲,其次还有月晕的娘亲,再次还有远在天边的谢枫岫,关系网深得很。
谢道闻察言观色,看两人是旧识,眼神话语当中交锋一般,却还能两厢老老实实安坐着。
如果焽王反感,依着他“鬼王”之号,不会不怒的。可焽王看似并没生气。
谢道闻对自己的长女了如指掌,相交太子的事那都是多年前了,焽王又常惠顾她那学馆,她是本命上面写着“乾坤”二字,和皇家脱不了干系。可若在后宫,那可区了天命才,她也待不住,后宫那是二女儿命里能驾驭的。
祖上谢家不为外戚,是个规矩。但现在不同了,原先南北魏三分,现在魏已灭,南北帝皇又趋于稳定,正巧的西突东犯,让南北又立盟休兵,共同抵抗蛮族,看似是和平,但天下将来落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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