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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艳异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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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师——父——”
火窗下传来叶炎的声音,谢流离心中一沉,他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让他躲在池塘里不要出来么?
这么大的火,他还不被烤成树皮鳞屑?
谢流离探身在火窗下望去,只见叶炎正在用硬壳一般的身体撞楼,果然头顶面容与肩臂已经变为树皮状的一条条菱状,口中一直呼着“师父”。
是知道她出事了,才从池塘赶来的吗?
望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谢流离心头哽咽一声,大声道,“师父来了!”说着纵身跃下,拉住他道,“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你为什么不听话?”
“师父有难——叶炎就来——”
谢流离叹息一声,摸一摸他的硬壳,“好叶炎,我带你藏好去,现在你可不能出来,天下大乱了。”
“噢——”叶炎听话地低下头。
谢流离回身一瞧,着客栈已经全部烧着,眼看着木架就要倒塌下来。眼下也无暇多想,谢流离抓住叶炎冰凉的手掌,向浓烟之外飞奔而出。
浓烟之外的地方,立着百名□□铜盔之兵,带头的是个熟人,崔府的崔参军。
谢流离方带着叶炎跑出,仰头望见这挺立的白人小队,好似他们已经等待很久了。
“崔参军,怎么不在守城?”
崔参军已经在这里等了她很久了。这把火烧得痛快,却也烧了这么多时才将她叫醒,还真是费事。上面说她有异,他自然也深恨这个莫名出现的外乡方士,他将枪向前一支,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信报说有异物跑到了城中客栈,于是来此狙杀。”
谢流离环顾周遭,想了想,微笑拱手说,“眼下这个虽是异物,但他是我找寻许久的亲人,还请大人能网开一面。”
崔参军冷哼一声,“方士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我也有亲人死于方士手下,那个时候,方士可没有网开一面。”
他是提起他那小妾的事。谢流离一时语塞,展开双臂护住叶炎,“这么多人抓一个,也未免太大动干戈了,若是东城门前多这一百人,尸人早就能消灭了。”
崔参军仰头哈哈笑了两声,“现在知道心疼亲人,却也不能掩盖他们已死的事实。己不所欲,勿施于人。我尚且能大义灭亲,方士怎么反而想不通?”
“师父?”叶炎有些迷茫。
谢流离回头道,“没事,我能应付。”
叶炎默不作声。
崔参军顾左右,“都闲着干什么?一只东西,赶紧杀了!”
一声令下,百人□□对住谢流离和叶炎。
叶炎忽地发狂,将低了许久的头颅抬起,黄光射向崔参军:“伤害师父,杀了他!”说着便如风一般窜出,双手前伸窜到崔参军面前,那崔参军以□□去,众人包围上去。
“叶炎!”谢流离大惊出招,符咒啪啪如掌打在士兵身上,将他们一一打落在地。此时叶炎已经被洞穿多处,但显然没有伤及那刻温热肾脏,他用力地掐住崔参军,谢流离见势不好,如果不救便要出人命了,只能祭出剑来,砍下叶炎的双臂,好让他消停下来。
那崔参军脖颈松弛开来,却连喘气都没有喘,伸出带着尖刃的手套,捅入叶炎的体内,不偏不倚地抓出了那颗肾脏。
若肾脏烂了,上面附着的魂魄将无所依托。谢流离冲过去想要抢过来,那崔参军却连退几步,威胁道,“你别动,你这么心疼这玩意,难不成你是造它的人?”
谢流离的心如虫咬一般绞疼起来。
“你把那颗肾还给我。”
“方士的态度有些反常,好像是这尸人的生身父母一般。”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流离越听越糊涂,“守城之阵是我布下,如今我要是不回去,你们的人恐怕守不住。你将那颗肾还我,我便能回去搭救。否则尸人都闯进城来,可不是你担当得起的。”
那崔参军道,“这个东西是目前我们探知最为聪明的一只异物,追踪多时,不能交给你。不过我现在倒是怀疑你与这异物的‘始作俑者’有什么干系了。”
谢流离怒不可遏,“我已经再三解释了,这肾脏里的魂魄是对我重要之人,你无论如何今天都得归还!”
崔参军道,“这由不得你了,如果再不见好就收,就将你当做始作俑者帮凶论处。”说罢收拾带人向城外走去。
谢流离眼看他捏着叶炎,几乎就要将那肾脏捏烂,若是捏烂叶炎的魂魄就无法依托了,她双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跟在崔参军身旁,想了半晌,忍气好言道,“长官通融,亲故亡魂,还请您让我带回吧。”
“休得纠缠,否则我即刻将它捏碎。怎么我看你分明能操控这亡魂进攻,怕果真是有鬼!”那崔参军作势举起肾脏一捏,谢流离听到烂肉碎裂的声音,心中登时颤抖,眼睛瞪得极大,“你欺人太甚了!”
突然之间,只听得谢流离周身骨骼发出异响,风声之中她的面色越来越白,周遭飞起纸符,发出女子或笑或哭的杂乱声响,飞上崔参军握着叶炎肾脏的一臂。纸符哭着笑着,咔啦一声,将他的手臂生生扯下!
谢流离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不能让他再死一次。”纸符托举着肾脏稳稳落在谢流离的手掌心。
崔参军惨叫一声,捂住自己的手臂,“此女实是鬼魅,恐怕正是始作俑者,今日弟兄们就算拼得性命,也要将这妖女擒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叶炎是宁昱身体记忆的一部分,强调一下他是没有独立人格的,在回归宁昱之前需要一直有其他载体。其实后面讲了之后,大家就知道这俩人的初恋早就开始啦
第30章 不速之客
浓烟一阵退,那客栈外从火中逃出的住客和小二,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望见她便露出惊恐的神色,只听崔参军在那里又大声叫,“这鬼魅难缠,你们还不找地方躲起?”
那店小二虽不像蒋大和她相熟,但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许多住客也同她说话打趣过,此回一听崔参军说话,便都深信不疑,以深恶痛绝的目光瞧着她连连后退。
“鬼魅?”谢流离见到这百姓的情状,不由得冷笑自嘲一声,“说得好。诸位近过我的身,已经命不久矣,回家烧香去吧!”
一听这话,那店小二与住客果然吓的屁滚尿流,四下逃去,那崔参军手势下,百名兵士排出不停移动和变换的阵容,手中散出数张本用来抓捕异物的覆网。
谢流离手中向前一抖,无数符纸从袖中飞出,蹭蹭蹭地在她面前叠成等人高的人形。一人之旁再生一人,围绕她周身形成圆圈。
“这是什么?”众兵惊异,随着崔参军的手势,他们向她身前的人形攻击过去。长/枪涌上插入一体,人形破灭,符纸翻飞出来,重新快速地叠成人形。
饶是他们铲除,谢流离眼看自己的符纸纸人已经有四只,她于是朝天再抛出一片发光云篆,口中诵念,“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阴兵开道!”
崔参军仰头一看,天上似有一个霹雳劈下,劈中面前的的四只纸人,随即纸人似有力道,向前颤动,竟然如同尸人一般攻击起来。
玄者之恶,各有其法,如果要作恶,谢流离能有千百种办法,阴兵借道是隐秘禁术,她用了这禁术,恐怕上面也会来人抓她受罚的。可是现在,不用不快,偏是要用!
如是一想,倒是能想通那始作俑者做成尸人是为什么了。非是使用禁术秘术,依靠尸体作恶,没人能查到他,他能够一边报复世间,一边自得其乐。而使用禁术秘术,却等于玩火自焚,就像谢流离一样,若是累积上人命,她便只能天涯奔逃。
四个纸人分四个方向与百名兵士颤抖,她在其中凝神聚气,控制符纸,将一个个兵士脖颈抓起甩下,响起骨骼碎裂之声!
缠斗之中,崔参军却脱离队伍,向街边拴马柱子跑去。还准备搬救兵吗!谢流离心中一横,对他恨意抖生,四个纸人身上的纸片倏然各飘飞分离出四分之一,重新拼凑成第五只纸人,向崔参军奔去。
崔参军已然上马,那第五只纸人狂呼着跑过去,马受惊一跳,将他甩落在地。纸人双手将地上的人抬起来,举高过顶,正欲重重摔下。
人命正当时,天边忽然传来鸟音。鸟鸣越来越重,谢流离循声抬头望去,忽然看见一群那京城主顾的小黑雀在夜空中奔袭下来,直指她的纸人。
不过片刻,密密麻麻的黑雀从天上奔袭下来,团团围住纸人狠啄扑咬,谢流离不知这是何意,眼见越来越多的黑雀将她与旁人分割开来,竟然形成了一道高墙。
上空之中持续传来鸟鸣声,在清脆的小黑雀声音当中,夹杂着一种长声的闷响,似是战角螺号,转瞬间出现一只巨大的黑肩鸢,眼杀红似血,向着谢流离扑面而来,谢流离刚想阻挡,却不妨那家伙快如闪电,一张嘴咬住她手中的肾脏。
连鸟都要跟她抢叶炎!天下还真是大乱了!
这一惊变,她的意念散去,五个纸人飞散成片片符纸。
谢流离的眼里只有叶炎的肾脏,眼见那庞大的黑肩鸢鼓风重新飞起,谢流离纵气而上,拽住它的一只脚,不过顷刻已被拖拽入极高的上空。
周遭小黑雀保护着那黑肩鸢离去,回身将谢流离团团围住,在她身上扑咬嘶叫。谢流离却绝不松手,一手抓住它的脚,另一手攀爬上去,抓住翅羽,想要骑在它身上!
叶炎的肾脏被叼在那黑肩鸢的口中毫不松动,也不嘴软。红眼破空而去,鸟嘶长鸣间,已离六螺城越来越远了。
——————————
宁昱在城下拼杀之间,陡然发觉囚字阵火光已经越来越弱。怕是谢流离有什么闪失,重新赶到阵法中心去时,却见唐二正四下望着尸人,站也站不直了。
那唐二转眼看见满身泥泞的太子,定睛辨认后,登时跑过来,“太子殿下救命,这,我应付不来,公子不知怎么地从我身上离开了,我……我怎么办?”
怎么没有说一声便走了?宁昱皱了皱眉,眼见地上有死去的执刀兵士,于是从尸体手中拔出刀来,递给唐二,“那就杀出一条血路吧。”
四队兵中一队弩兵带着火箭排成一排,众人听到火箭号令,便撤出在边上等待。等那火箭飞至燃烧起一片之后,便迅疾涌上杀灭。
然而阵法火光已经越来越淡,待得阵法全消后,被困的尸人冲了出来。四队兵即刻被冲散,眼看尸人向城内而去。
唐二越发腿抖,突然间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抬眼望去,竟然是骑在马上的崔黯。等崔黯赶到后问,“阵法怎么破了?”
他的目光看得唐二低下头去,自卑的心情从手指抵到头顶,热得他头发昏。
宁昱本能地护住唐二,“他尽力了,一人怎么能抵住千军万马?”
唐二觉得袖子里有些难受,此时不自觉地摸了摸袖,从里面突然飞出一张符,那符发出“哈哈哈”的女子笑声,随后急速飘至最前,像太阳一样发出炽烈的火光,恍然间天地变色,夜如白昼,那尸人们在惊叫当中迅速龟裂开来,转瞬便瓦解了了一片。
宁昱望着欣喜,知道她总是为他着想的。
可欣喜之余又隐隐地忧虑。她究竟遇到什么难事,才会离去呢……
当下吹哨召唤自己的白鹭。眼见烽烟之中秋千高飞而来,他嘱咐秋千去找寻谢流离。
唐二的那张白光符纸燃烧不到片刻,便已经熄灭,他翻了翻身上,还有两张,于是又将一张抛出去。那白光再亮一瞬,随后又像烟花一样灭掉。第三张也很快用完了。
宁昱鼓励地望向唐二,随后又瞧着崔黯,问说,“你叫……”
崔黯连忙行礼,“小民崔黯,父亲是城中参军。”
宁昱点了点头,“你们两人做得很好,明年春日,本宫在国子监设宴款待你们。”
两人惊喜地仰头,正要给他跪下叩拜,望见城墙那边宁升已经下来了。宁昱示意离去,同宁升汇合。询问情况后,城墙上爬的倒已经控制住了,与原先一样派驻守城兵士便可。知道大半尸人已经杀灭,可还是有小半入了城。现在宁升下令集中兵力,向城内挨家挨户进扫。
夜半两人无话地回到苕华台,宁昱几次想同他七哥说话,宁升却总是摇头叹息。宁昱拖着极其疲惫的身子回到别枝馆去,靳羊在门前站着迎他,已经一夜没合眼了。
“殿下,怎么样?”
宁昱摇摇头。
“清点了损失人数吗?”
“需得七哥再告诉我了,毕竟没人直接向我汇报。”
靳羊担忧地瞧着他,赶忙吩咐下面去准备沐浴,正巧这苕华馆中有汤池,于是差人准备准备,便扶着他去了。
才到汤池旁,便见公孙子在外面守着,见到宁昱后上前行礼说,“殿下,镇海王在里面,请您多等片刻吧。”
“七哥不愿见我了?”
公孙子叹息一声,“此役死伤三千兵士,而现今异物大批进城,只今夜百姓就有不少死伤,恐怕要迁怒圣上了。”
宁昱凝眉正视,“我已经同七哥说过,这事由我来担当。”
“殿下如何担当?城内兵士只听镇海王号令,自然是王承担。”
“是我向七哥施压,我现在就写信给父皇陈情,定不会牵连七哥。”
“糊涂,”宁升已经沐浴后出来了,身上披着发亮的宝蓝色锦袍,没有穿进衣袖去。他看起来也极为疲惫,望见宁昱,微微仰头,“先去洗干净罢。”
“七哥……”宁昱想解释,想承担,着急地想去拉一拉七哥的衣袖,但宁升已经闪身,意味深长地回头望他,“该承担的,咱们都要承担,没有什么推来推去,让来让去的道理。”
说完了,宁升便拽一拽自己的衣裳离去了。
宁昱望着他走远的身影,仰头间听到信天翁飞过的声音。公孙子劝道,“明日,圣上的信使便会来到,殿下可得打起精神迎接啊。”
宁昱笑一笑,是啊。什么事情能逃过父皇的眼睛呢。
洗沐过后回到别枝馆,想起今日里吩咐公孙子的信报之时,临睡前催问道,“大哥三哥他们如何了?”
公孙子递上信报,“今夜着急,只来了焽王的信报。探子说焽王前些时日从战场回来后,便着人准备了七大箱的聘礼,金车运至博陵谢家了。焽王本人现在无踪,探子表示多半也悄悄去了博陵,同谢家家主商量婚事去了。”
宁昱哼一声,“大哥真是当紧。”今晚刚遭了一难,这时即便想要惊讶一下,却也提不起力气。
秋千回来时神色萎靡,飞着跳到宁昱的身上,咕噜地道了一声“寡人。”
“客栈失火,你没找到她?”
宁昱越发担忧,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走下来,便欲要出去找她。公孙子看他这架势,赶忙地跪在他跟前拽着他,“殿下您要干什么啊?您是要找谁,如今城上又不安全,家家户户都闭了门不出来,您出去干什么?明天皇上来问责,您也不管了?”
宁昱顿了顿,他的腿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的手也已经疲惫地抬不起来,可想到她或许正在危险之中,他又向外踉跄几步,眼前却越来越乌黑,向着地面倒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六螺城部分谢总已杀青,关于她都是下一篇的事情了。太子还要多留几章,等着揭晓城内所有悬念外加背锅,锅背完开始下一篇章。其实,我觉得这章应该和后两章一起看,因为集中收线在后面两章。大家云里雾里,就洗洗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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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彼岸、萌蘖薇莞、十三月的兔子,你们的雷炸得我好舒爽~
第31章 请君入瓮
皇廷信使来得极快,几乎是翌日天刚泛白时便到了。日出扶桑,三足乌傲然而立,立在扶桑树顶发出太阳光辉,高声一鸣震彻天地,藐视跪立的众生。
宁昱是被靳羊用银针扎醒的。但即便如此,跪在扶桑树下也没有清醒过来。疲累不堪加上失魂隐疾,他跪着也微微发出了鼾声。
随后就被跪在一旁的宁升用胳膊肘碰了一碰,他才微微睁眼。
泛红的血丝在眼里横七竖八,他走到三足乌旁,从火脚上摘下信来。约莫一看,语气凝重带有浓重怒意,字透纸面,仿佛父皇严肃教训时喷出的唾沫。
没有抵御住尸人入城的事,他的武断干涉负主要责任。蜘蛛吃人之事要命人来严查,钦差已经上路。信中用五个字将宁升一笔带过,但言辞程度,却比前面指责他自己的,要严重得多。
“升,六年无为,……”
宁升接过信来看,看到半中时手抖得厉害,却又极力控制。宁昱张口道,“七哥……”
宁升还过信来,“顾好你自己吧,信上让你十日内启程回京,就此事向皇伯父呈上交代。”
宁昱不担忧他自己,回京之后大臣们上表奏疏的来说他错处,他都能想见。错处一旦被抓住,就会无限放大,旁人可据此罗列出一江河来,大多是说他人品如何,牵强附会罢了。
他倒是担忧宁升,这么五个字,几已定性,如若父皇说他六年无为,即是要将他调配贬黜无误。“无为”这两字太过沉重了。
看完了信,众人跪地恭送信使离去。眼见一颗太阳从扶桑树上升起,飞至高空。此时太阳已出,两阳照空,诸人看得心沉无比。
“钦差要到了。”公孙子搀扶住宁升,宁升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不知是乘什么前来,快马加鞭要一月。”
公孙子看靳羊也扶着宁昱走远了,于是小声低头同宁升说,“不可能吧,估摸动用白驹。既然十日内太子就将离开,说明十日内钦差必能来到。”
白驹原是白马,但在本朝已特指一种极快的与玄境交而生下的玄种白马,这马也极其珍贵稀少,只有皇廷才养育,多为最重要的时候互通信息时才会用到。战时能用到这种马的机会都很少。
宁升瞧一瞧公孙子,觉得他这种猜测也有道理。
宁昱倒也有想到,路上回时问靳羊,“那白驹若来此能有几天?”
靳羊按着那马种平均算了算,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得七天才能到吧。”
“那是想与我打个照面?”
“估摸如此。”
“帮我找那位谢氏使者了吗?”
靳羊一愣,想起昨晚他晕倒前在提这事,但是昨天秋千都一无所获,便知道恐怕人已经不在城内了,只是不知那谢氏是在什么时候离开,怎么离开的。太子想知道的是这个。
因为一直以来镇海王在海上没什么动作,又是太子信任的人,因此他们在城内也没有布下过任何探子,要找谢使,还得拖镇海王身边的人去找。
回去后宁昱便让他研磨,随后给皇帝写了封陈述,意思是想为宁升辩解,然后将所有事情由他担下来。
等秋千将信带走了,他已经困得几乎要趴在说上。
靳羊看宁昱已经困得再也睁不开眼了,知道他这一觉,想必要睡到天荒地老去。好在圣上没有催得太紧,十日,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下扶着他回去再榻上安顿好,见他一双手还拉着自己说,“谢流离……谢……”
“您可好好睡吧,谢氏使者我去找,等您醒来,定给出答复。那么大人还能丢了不成?”
“……谁知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靳羊无奈叹息一声,“谁还能有您现在这般危险,过度劳累,我真有些怕您这一觉再醒不过来了。”
宁昱一笑,“……又没有醒不过来过,你找到她,可一定要将我叫醒。”
靳羊眼睛都通红了,“您是不知道自己头上已经有多少个针眼子,太医说了针不能多扎,惊猝多了,阳寿便大减,小臣万万不敢再扎了。”
说话说得眼睛朦朦胧胧的,他自己一抹,才看清楚宁昱已经睡着了。
哎,杀了这么多的异物,也没有见太子的魂魄归来,若是这么漫无烟海地找下去,那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想了半晌便准备出去,这谢氏使者上次在那观音庙前,倒是和太子颇为相熟的,不知道以前有什么瓜葛,现下追得这么紧急的。如今那镇海王被皇上信里骂了,心情正不大好着,这事他也只能去找找那公孙子,他们还曾在谢家上过学,这估摸能有些头绪。
刚出了门看见那羊倌老儿从外面走回来,走到他跟前叹息一声,“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靳羊没听清楚,问了句,“什么?”
那老头指一指他的鞋,“湿了,湿了哟。”
靳羊低头瞧一瞧,前些日也没有雨,他刚从房里走出来,又没扣掉什么水,这老头不知道说什么话。
反正是个羊圈的老头儿,他也没什么好理会的,便继续向公孙子那边走了。
等见了公孙子,果然他也正在找寻那谢氏使者,于是两人当下一起行动。待得追查到她所住的那客栈昨晚失火严重,客人什么的都跑了,又问附近的人和值守兵士等,有人说是看见一只红眼大黑鸟,将她带了走,看上去甚是鬼魅。
靳羊奇怪,“红眼大黑鸟?这听上去跟说书似的,什么来头啊。”
公孙子摸摸胡须,“红眼……红眼将军,呵呵,我也是瞎猜。”
“红眼将军?那不是焽王养的鸟么。”
“我也是附会,都说了是鬼魅,谁知道呢。这些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这么弄了一天,到傍晚入夜时才回来。回来时,就见好几个侍卫从别枝馆前向他走来,好似是刚从那里出来的样子。有几个是之前在岛上和前些时日跟去府学见过的,尤其是为首的侍卫头领,近来没少说话,算得已经熟络。于是他远远地便打个招呼,“领头什么事啊,太子还在歇息呢。”
那侍卫头领却没有好脸色,看他打招呼,忽然大手一挥,脚下生了风,快步向他奔过来,靠到近前将他手臂后扣在背上,道,“得罪了。”
“你们干什么?”靳羊莫名其妙,但那侍卫将他手真是弄得疼了,“我是太子舍人,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知道你是太子舍人,”侍卫头领,看后面两人将他胳膊扣死了,才说话道,“就是跟太子有关系,才来找你的。府衙那里压你去问话,到了苕华台来,说是正在路上的钦差大人信使过来嘱咐的,我推说我压你去便是了,没让那些个手脚不稳当的来动你,是对你不错了!”
“问什么话?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天天跟着太子,能有什么要问我话的?”靳羊越挣扎越疼,气的发昏,“你们记住了,要是搞错了,我会如实跟太子殿下禀报的!”
那侍卫头领冷笑一声,他自然是晓得情况的,一边压着他向外走,一边说,“这事压了也有几天了,可是咱们运气不好得很,人家在京城里有大头,直接在圣上面前告了御状,我们王都救不了你们。”
“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太子车夫,已经招了!太子车架进城时纵车撞死了人,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圣上都知道了!你以为钦差是来干什么吃的?”
“撞死人?什么……”靳羊忽地倒抽一口冷气。怎么那被撞死的,不是死在城外头了吗?
他心有疑问,继续辩驳,“含血喷人!太子德行天下皆知,怎么可能纵车撞人?你说有人告御状,是撞的什么人,什么人告状?”
那侍卫头领将他推上马车去,坐在里面跟他坐稳了。等马车向府衙开后,才低声地说,“也不想瞒你,是那崔参军,说太子纵车撞死了他家大女。本来镇海王将这事让府衙暂缓,但崔参军着急,因为他世家在御前有人,向圣上承了折子,如今尸体全,人证物证都有,再加上你们那车夫烘奴,拉回去还没上刑,就尿着裤子招说是太子指使的,钦差还没来呢,这要来了一听,不是往太子身上扣屎盆子么。”
“烘奴……”靳羊心沉到谷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估计快v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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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感谢:萌蘖薇莞的雷~
第32章 黑鸢之主
黑肩鸢开始向低空滑翔,谢流离抓住它的腿和羽,全部身体被它吊着。
它一双红眼向下望去,见那夜空下方一座临江黑水边的亭,独亭中昏黄一点光,将里面坐着那人的裘袍照影出来,它的肃杀眼眸中透出一股柔软,登时下落下去,双脚探地停在临江亭前。
谢流离扑地荡起一阵尘土,吃进口里,呛得大咳几声。她见黑肩鸢终于停了,半趴半跳地去扑它的嘴。
那黑肩鸢用红眼漠然扫视着她,随后将口中的肾脏扔下。
谢流离将那肾脏抱在怀中,闭上眼睛喘息了一口气。
亭子中的人低头望过来,像他的黑间鸢一样漠然扫视,一主一鸟望着尘土里这小女子。
那黑肩鸢向前数步走,走到亭间栖在黑袍男人的身后。那男人坐在亭中,面前摆着一张棋局,本来在他的鸟飞回前,他正在自己同自己下棋。
男人身后还站着一仆,名为凌楚,是他的贴身侍卫。原先是他在跟他主人下棋,只是因为极快地输了三盘而遭到嫌弃,他主人便宁愿自己跟自己下了。
谢流离将叶炎的肾脏抱在怀里,仰面朝天地躺下,一边大喘气,一边用眼睛别扭地向亭子里看了看。
是她那京城的大主顾,送了十几箱金银珠宝,十几箱二十贯钱的有钱人。
这人没有告诉过她身份,她也没有多问。因为这人说能帮她找到叶炎的魂魄,那么即便那人是十恶不赦之徒,谢流离也会答应为他做事。
眼下看到一主一侍一红眼鸟的配置,便知道那是鼎鼎大名的焽王了。
她重新爬起身来,站稳当了,倏然一股冷风过,谢流离微微一发抖。见那焽王仍然在下自己的棋,下得很动脑筋的样子,好似根本就顾不上她。
仰头望了望这亭的名字,沧浪亭。
她家博陵的江边上,就有一亭名为沧浪亭。
天边一声雷响,倏然间云层开了,露出一晚上不见的月亮。宁嵠仰头望见,谢流离也仰头望见,两人皆是一凛。
月下云见飘落四名飘逸极仙的修者,手里拿着尚有雷电缠绕的钢索,下来向着谢流离走过去。
谢流离不自禁地退后几步。
那四名修者隐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但这夜间追来的,只能是黑白无常一般的追索者。果然居中那位开口便道,“四名阴魂被施用于阳间,修禁符者谢氏流离前来受罚吧。”
谢流离深吸一口气,“怎么受罚?”
“一名阴魂四阳鞭,一鞭天,一鞭风,一鞭雷,一鞭火。”
说着那四个人齐刷刷地举起手中鞭子,四种颜色四种气劲握在他们手里,谢流离估算了一下,四种气劲十六鞭抽下来,她就几乎可以告别阳间了。
可是犯禁就是犯禁,这些人从来不会讲面子。她的十六鞭子还算不上什么大惩罚,只是因为她十二岁就离开了山门,和这些修者比起来,她的那些技法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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