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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财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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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不能一辈子在木桶里泡着啊。”
“啊?招招师妹的衣衫?似锦他到底用什么办法救你的?咳咳,对不起对不起,师兄这就去。”
得,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便听得慕蔚风砰的一声关上门,接着就风风火火的走远了,我自木桶中探出半个头去,已瞧不见慕蔚风的影儿,但我深知,自此更是说不清了。
似锦?是他么?
嘴角抽了抽,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浆糊。想来那黑袍少年是唤作似锦了。却不知是张似锦还是李似锦王似锦?可明明在悦来茶肆我们第一次相见,为何慕蔚风唤得如此熟稔呢?
这期间,我到底错过了多少?
不多时慕蔚风便二次折回,先是敲了门得我准许进来,而后只背着身子一步步退到木桶前,反手递给我一件袍子。
宽大的白袍,是男子样式,想来如此深夜他一时之间也寻不到女子罗裙,便将自己的袍子给我拿来。
但此处不是栖霞山,慕蔚风为何有换洗衣物在此?!
目光便不自觉的跃向那未曾合拢的柜子以及柜子里依稀露出的黑缎袍子一角。其实方才我想求慕蔚风随便将柜子里的袍子给我一件,但那话到了嘴边却硬是没出口。
不知为何,我就觉得那少年定是讨厌别人动他任何一件东西的。
“招招师妹?招招师妹?”
就听慕蔚风唤我,我这才长叹一声接过袍子。自木桶中出来我也顾不得擦身,只三两下穿好了衣服,就道:“师兄,你转过来吧。”
“哦。”
慕蔚风这才缓慢转身,却臊红着脸,久久不敢抬头,只嗫嚅道:“师妹可好些了?”
“呃?”
“师妹中了毒。”
“不是大伙都中了毒?”
“这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我就知其中必有缘故,果然闻听此言慕蔚风就抬起头来,直视我的眼。
他嘴唇动了又动,终是长叹一声,道:“师妹,我想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见他神情严肃,我心中已猜到几分,便试探道:“是我的身世?还是那少年的来历?亦或者我们之间的关系?”
“都是,又都不是。”
“那就是我与虎妖事件有关?”
目光定在慕蔚风的左手腕子上,那上面曾经系着红丝线,如今却唯剩下白腕子。
“你的红丝线去哪了?”
“在似锦那。”
“似锦是哪个?”
“招招师妹,你们不是刚刚见过。”
“你认识他?载浮呢?也早就认识?这么说在悦来茶肆你们只是演戏?”
“师妹,这其中有个天大的原因,请你听我解释。”
慕蔚风面露不忍。他本就是个心软的,想必我此刻脸色不好,他便也浑身不对劲了。
果然如此!我虽懒脑子却没坏掉。自在栖霞山见载浮反常的态度,再到悦来客栈慕蔚风的不正常,以及突然出现的黑袍少年,我就觉得处处不对。
当时载浮虽看似紧张,却绝不该平白就被三支离魂香以及两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吓到。而且那毒中的实在有点太容易。
咳咳,虽然我的确毫无准备的中招,想来也就我傻兮兮的真的中招,还落得被人戏谑一番吧。
越想越恨,但发火也是件很辛苦的事。反正丢脸已经丢了再发火也没用,于是我便只轻叹一声,安慰慕蔚风:“我又没气你何苦这般怕。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真的一头雾水了。”
慕蔚风这才长舒口气,而后朝窗外看了看,恭恭敬敬道:“师父,您进来吧,师妹并未计较。”
随着他话音了,就听得一阵谄媚的笑,接着便见窗子被打开,一个人贼似的自窗外钻进来。明明人已进来了又不落地,只坐在窗台上,一双脚晃来晃去,十分没谱。
这个人还能是谁?除了那不靠谱的载浮,天下间却不会有第二个这样为人师表的了!
“这件事你也有参与?”我朝他露出个灿烂的笑。
他立马打了个激灵,抱着膀子缩脖,“招招你不要怪为师,你看,为师也是用心良苦。要不是这样怎么能一举两得,不但差点擒获了虎妖,还顺便开启了你一段记忆。”
“差点?开启记忆?”我朝载浮眯眼睛,后者便笑得更狗腿,“是啊!就差那么一点点虎妖就被擒获了!啧,可惜她太狡猾,竟知道装死!而且我就纳闷了,玄元控水阵她怎么能轻易施展出来呢?要不是那死阵法她一定没跑——”
载浮啰里吧嗦的,令我愈发糊涂,便不得不打断他话,我问:“让我猜猜,老板娘就是虎妖?慕蔚风与你一定是通过什么方式制定了什么计划,然后拖着我陪绑当障眼物?再大胆点猜测,就连那位什么似锦也是你们一伙的!你们本来就为了暗花然后来个里应外合?但开启记忆怎么回事?我晕倒后看到的人明明不是我!”
载浮优哉游哉的自怀中掏出张纸片片,那纸片片剪成酒壶模样,到了他手里只晃晃便做了真,他嘴对嘴的灌口酒,又万分享受的啧一声,才摇头晃脑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谁说前世今生必须长着一样的脸?说不定你被天帝一脚踢下九重天时,那脚正好踹在脸上,所以就变成如今这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子了。还有,我必须更正一下,他不叫什么什么似锦,而叫闫似锦,法力高的你做梦都想不到。”
“所以你们为了巴结他,宁可亲手把我送到人家嘴底下,任由人家作践?”
“不是作践。是他说有办法救你。”
“他说有办法你们就信?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办法?又知道不知道——”
我情绪到了差点顺嘴秃噜出方才情况,幸而及时住口,于是脸便滚烫滚烫,而载浮偏此时好死不死的斜我一眼,似自言自语,偏那声调恰好每个人都听得到:“其实我觉得,被他看光光是你占便宜了。”
我立刻跳起来奔着窗台去,嘴里嚷着:“这么说你们什么都知道了?却不来救我是不是?过后还做谈资是不是?信不信今儿我就把你生炒了吃?”脚下生风般,却被慕蔚风拦腰抱住。而后者随即反应过来男女授受不亲,又忙着撤手,撒手见我往前冲,再去扯我袍子角。
我便不动了,叹了口气将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搬过来坐下,说:“好吧,你们把前因后果细细和我讲讲,别这样卖关子。本姑娘耐心有限。”
慕蔚风与载浮同时长呼口气,明显放松不少。
我只等着载浮与我将整件事拢清脉络,却见载浮那厮又灌口酒,而后居然轻击掌三声。
门便开了。
而那位法力高的我做梦都想不到的主便缓步而入。
乍一见了他,我只差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或者直接冲上去把他眼珠子剜下来已解我心头只恨,虽心中有千百种念头闪过,可最后我却什么都没做,并居然朝他勾了勾嘴角,“原来是少年英雄,失敬失敬。不知现在能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
少侠并未理我,简直就是对我目不斜视当空气一般,只朝载浮而去,然后做出件差点没把我下巴吓得跌掉的事。
就见这位载浮口中三界六道多么多么神气的家伙,居然在他面前立住,而后整了整衣衫领口,单手打揖,口称:“无量天尊,闫似锦在此拜见师父。”
不亚于晴天霹雳了!
这家伙这家伙居然管载浮叫师父?!那我算什么?我自小栖霞山长大,怎么就没见过这货?!载浮那厮啥时候又收了这么拽的徒弟?!
我砰的一声自椅子上跳起来,再也不能安坐,只一手指着那小子,磕巴道:“你你你,是是是——”转回头看慕蔚风,却见他也朝我点头,并脸面上绽开笑意。
“我失忆过?”
“没有。招招师妹,蔚风也是在一个月前方知原来我们还有一个小师弟。”
“小师弟?!”
我继续指着那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师弟,欲哭无泪,“载浮何时又给咱们收了个小师弟?!怎么随身跟着小罗喽的也能清修?”吸口气我又问,“对了,你的小罗喽呢?”
那小子就回头,朝我迅速的挤了下眼睛,笑道:“你真啰嗦。紫衣他法力不计,为了收服虎妖死了。”
这话他说得轻飘飘,倒令我暗抽口凉气。心道摊上这么个克人的倒霉师弟,别哪天把我克死了,他也这么轻松的说出来。
而他已转回头,换一副严肃嘴脸对载浮:“师父,徒儿尊师命打入妖界,终于找到替换五位护法长老的办法。”
呃?
闫似锦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只要先得到虎妖体内的赤金珠,然后——”他豁然回首,一双眼直勾勾看着我,不紧不慢道:“然后找到如意吉祥,就可以召唤玄铁剑。只要将此剑插在万妖洞口,就能替换出五位护法长老。”
我心说如意吉祥是什么东西?这闫似锦看来也挺不靠谱!你咋不说恭喜发财呢!
而闫似锦已继续道:“赤金珠虽然有点难度,但好歹还有个方向。只是这如意吉祥那可需天官上神,也就是我亲爱的二师姐帮忙了。”
一双眼死盯着闫似锦,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萦绕——天官上神?我?
☆、第七章
已是天明。
阳光自窗棂透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似阿娘温软的手。
昨夜睡得太迟,乍听闻我居然有那般来头自然过于激动,而且闫似锦带出的任务实在比暗花有趣得多。于是便一整夜做梦,先是漫天金银珠宝下雨般落啊落的;接着便是各色美少年颠颠过来向我献媚,这其中自然包括灵山那位。
梦中篱落一改对我故意疏远冷落的态度,竟是眉梢眼角带温柔。我与他并肩立在栖霞山顶。风猎猎,将他满头青丝扬起。
“招招,我会一直等着你。”
“篱落!”
将头靠在他肩上,我直接笑醒。
坐起身来便见一屋子清辉,赤着脚倒杯水一饮而尽,便觉有些头痛。窗未关,借着月色我摊开手掌仔细端详。
这双爪子略显粗糙,却不知捧着满登登金银珠宝时是何样儿?!
盘腿坐在床上,我瞧瞧左右,确定屋子里并无偷窥之人,这才掐一个剑指,朝着桌子上摆着的砚台点了几点。
砚台还是砚台,并未变成金的。
又凝神瞧了瞧自己的手指尖,暗自揣测恐是力气小了,便再运气拿剑指比划砚台旁的那卷书。这次果然奏效!就听得先是滋滋啦啦的响,接着“呼”的一下子老高的火苗子自那卷书上窜起。火势旺极了,我深恐点着了闫似锦的房子回头被他灭口,忙手忙脚乱的拿起水壶往书卷上浇水。
结果不亚于火上浇油!那火势烧得更旺,火苗子更是猛地一窜,幸亏我躲得快,否则定然要燎着了眉毛、头发丝了!
难道水太少适得其反了?!但总不能任由着它猖獗吧?!
我暗骂声人怪就连书书本本也不老实!三两步往屋外窜想寻人救火,一只脚已经跨出门槛了又缩回。
不成不成,若这场景载浮看到问起,我该怎的回他?难道说我想发财想疯了对自己前世身份极其满意,于是偷着试身手?
我还不被那位不靠谱的师父笑死啊!
于是便二折身,目光溜溜在屋子里转,就发现昨夜那泡澡的木桶。可惜无器皿来盛水!
再瞧,柜子后的墙上原来还挂着个葫芦。赤金的葫芦,看起来救火刚刚好。
于是便几步窜过去一把摘下,拔开塞子见内里空空,这才放心的先自木桶中灌水再一股脑淋在那卷书上。
说来也怪,那火势虽凶却只在书上燃着,而被这一葫芦水猛一浇,竟轻易熄了。
长舒口气,我随便抹几下子脸面,心道这可是没正溜了!果然跟着载浮那厮久了也变得越来越不靠谱。明明挺懒个人,硬是被自己折腾了半宿外加吓个半死。
而经过这番点房子救火,我也彻底没了召唤法力的心。拖着两条灌了铅的腿重又上床,翻个身不多时便又睡去。
眼前光影重重。
光影倏忽间化作血色,血色光影伴着重重雾霭,令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朦胧。就听得耳边战鼓擂擂、兵刃相击音不绝于耳。
左右看竟是一副秋深叶落的凄凉景色,而地点竟是眼熟!
栖霞山!
但此刻正是盛夏,哪来的秋风秋雨愁煞人?!
立在原地我心中糊涂,竖起耳朵细听,便分辨出那战鼓、兵刃之音皆来自正前方雾霭最深处。
于是撞着胆子挪步,走了不久果然见一片战争景象。
却是血流成河!
放眼所及满地的尸体,那尸身有着白衣的,却早已被鲜血染红。而那身白我是认得的!
三界六道唯栖霞山子弟可着此白衣!
但地上横陈了太多栖霞山子弟尸身!而其中仅混杂一些着赤红、青绿衣衫的外邦人尸身而已。显然这一仗对栖霞山形式极其不利。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血腥气。脚下的青石板路早已被鲜血染红,便是连缝隙中都有血河流动蜿蜒。
“师父?!师兄?!”
我从未感到如此恐惧无助,但任由我扯着喉咙大喊,偏不见载浮与慕蔚风的影儿。而战鼓声、厮杀声似远似近,偏偏令我看不到交战之人!
原地转身再转身,我不由握紧双拳。眼前雾气血气流动,我心中却突地一动。
难道,这便是三百年前的战场?!
而正是妖界大举进攻栖霞山的这一役,才令五位护法师父常守万妖洞,至今不得脱身?!果然如闫似锦所言!
那么,我为何会梦到这景象?!
难道有何玄机要告诉我?!但到底是何玄机呢?!
于是我便忙不迭的寻,却只见血流漂杵、尸堆成山!越是心急越发现不了内中玄机。脑中又杂七杂八的涌上虎妖的玄元控水阵,以及灵山的看家本领玄元控水术,甚至就连篱落的脸也在眼前不停闪。
“啊!”
再次惊叫着坐起,竟是一身一脸的汗珠子。
抬手抹汗,回想起方才梦境我心有余悸。扭脸瞧向窗外,却见天边已现一丝鱼肚白。
双手拇指用力按压两侧额角,我愈发头痛。干脆盘膝端坐床上,掐指念诀,将真气缓缓引领着在体内运行一周,而后皆归于丹田。
果然方才那心焦之感减轻不少。而天色尚早我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吧?!便再次倒头睡。这回一闭上眼,也不知是因一夜折腾还是因打坐过的缘故,竟脑中一空,浓浓睡意便席卷而来了。
这一觉睡得极妙,直睡到骨酥肉麻。本在第一缕阳光透入时我便已醒了,奈何着清晨暖阳实在令人很想赖床,于是便翻个身,我将被子又往上拉拉继续睡。
赖床是个好习惯,生命在于静止。无论修仙还是做人,都首先要好好善待自己么。
但偏有人见不得我好!
我正昏昏欲睡,便觉身上裹着的厚被子呼的一声被掀开。而暖太阳抚得我正舒坦至极,一时也懒得睁眼,知晓必然又是载浮那厮,就含混道:“有点谱,把被子还我自己玩去。实在睡不着就去寻你那两个好徒弟谈心哈,听话。”
屋子里寂静无声。
我闭着眼胡乱摸着,想寻那被子的去处。摸了半响只好放弃:“算我求你了!载浮师父,把被子还我!你也知道钱招招没被子就没安全感,不睡饱更没安全感!”
屋子里依旧一片寂静。
这不像载浮那厮的风格啊!
我终是睁开眼,就立马见到一张被无限放大的苍白脸。那脸离我实在太近,近的我娘呀一声跳起来,脑中涌上无数尸人嗜血兽之流的念头。暗骂声怎就睡的这般沉?怪物爬上床竟都不知!
而此距离下我猛然跳起必然该有一个结果,便是直接与怪物来个亲密接触。可此怪物反应极快,竟在我猛地起身之际大脑袋后退,而我眼神也在此刻恢复过来,这才发现爬上我床的并非怪物,而是那位无比能耐的主。
闫似锦。
再瞧,人家也不是爬上我床。只是端坐在我床边,只是离我有点近而已。
他兴许是见我反应过激,竟撇了撇嘴,道:“原来你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一眼瞄见他怀里抱着我昨夜临睡前特特要求的加厚棉被子,我突然很头痛。
“随便就可以求人。”他立起身来,继续笑:“而且你与师父关系真是不分你我!蛮近的!”边说边拿眼在我身上轻轻一瞟,那样儿便似我曾多少次爬上载浮那厮的床都被他目睹了般!
天地良心,我钱招招连吃饭都懒,可没那闲工夫往别个床上爬!再说了,我爬上去作甚?自己的床又松又软、舒服至极,我才不上载浮那硬邦邦的木板床呢!就是连这位闫师弟的床都比载浮那厮的床好得多。
越想我火气越大,就不由朝闫似锦吼:“用你管!你大早上不睡觉来师姐房间作甚?早请安晚汇报也该懂礼貌先敲门吧?就算你有要紧事要与师姐商量,也该等师姐洗漱完毕!”
被我一通训斥他倒也不恼,只噗呲一声笑,道:“真当自己是天官上神了?再说了,这里好像是我的房子,我的房间。”
抱着被子他悠悠然转个身,居然还能腾出手来朝桌子点了点。于是那桌子上的茶杯便似长了腿般飞到他掌心。他皱眉瞧了瞧,笑,“吃咸了?半夜起来喝水?”
朝被子吹口气,那被子便凭空消失。闫似锦又朝昨夜被我用来救火又随意丢弃在地上的葫芦勾手。
那葫芦便也长了腿。他看一眼葫芦,这回脸色明显不太好,“用太上老君的赤金葫芦救火,你挺奢侈啊。”
见他一副房主来收房检查的样儿,我本就有点怯了,而这回更是直接被他一句太上老君给唬到。
我的娘!
太上老君?!那可是大人物!
什么什么?!我使劲拿眼瞧那葫芦,左看右看除了金光闪闪挺考究,考究得近乎奢侈外,真的想不到人家居然有如此出身啊!
“呃……”
我郁闷!悄悄地搓手,心道这位小师弟真乃神人!不但交际广,人脉宽,而且居然好像有知过去晓未来的本事啊!
等等,说不准他只是昨夜趴墙头来着!
心中胡思乱想着,我便一眼眼瞄他,就听他笑:“别紧张,我没用你赔。而且你也赔不起。”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告诉你哈,天官上神那可是会点石成金,而且随随便便掉个汗珠子都是金豆子!别瞧不起人。”为了掩饰尴尬,我竟蠢兮兮与他梗脖子分辨着。
“你先恢复法力再说。”
“呃……”
摊开手,果然就知道他会如此抢白!我瞧着那双爪子,有些惆怅。
屋子里就彻底静下来。
良久。
我正低头端详爪子,猛的感觉到眼前压迫而来的黑影,忙抬头,就对上闫似锦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也不知何时他居然离我这般近了。
而我竟没用的心神狠狠一荡。
“咳咳。”我差点被自己一口吐沫呛死。
傻兮兮瞧着他,却见他朝我勾嘴角,露出个具有十足杀伤力的笑来。
“还愣着干嘛?”
“呃?”
“走啊。”
“呃??!!”
“你怎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缓缓的缓缓的朝我伸出右手,我瞧着那只手发呆。
“我本来就没长大。”我不知他用意为何,只好顺口浑说着。
“走吧。”
“去哪?”我反应不过来。
“到了你就知道。”
“我不去,你先说。”
“你还想不想点石成金?想不想及时换回五位长老?想不想要赤金珠?”
“想!”
“那好,从此刻起闭上嘴只跟着我走就成。”
他不由分说一把拉住我手,接着就脚尖点地,于是我便猛地腾空了……
☆、第八章
我是个懒人,所以很少飞。
猛然失重的感觉其实很不好,简直差极了!我很想尖叫或者扑到拉着我的这个男子怀中装娇弱,可他是闫似锦又不是篱落,而且对上闫似锦那双我看不透的眸子,无论多少矫情,都显得太做作。
闫似锦的眸子很难形容,那双眼似朗月寒星。大多数时候都会令你感到眸光中透出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劲儿。但有时我又会觉得,那眸光中似乎饱含笑意?而这种错觉大多出现在我与他单独相处时。
说来可笑,我与他仅见过几面而已,却好像早已认识了几千几百年,而他显然和我很不见外,并以欺负我气我为人生一大乐事。
“有那么怕么?”
我正混想着,闫似锦突然在我耳朵边说话,差点把我吓得一跤自云上跌下去。忙抬头便又迎上那双该死的眸子。我急惶惶撤回目光,只小声答他:“我哪里有怕。”
便听得他一声轻笑,“不怕?整个人都快成八爪鱼了。姐姐,你很重啊。”
“啊?!”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间整个人挂他身上,明明方才还恨此人非彼人呢,这又算怎回事?!真是丢脸到家了!
于是便手忙脚乱的离他远一些,可远一点仅手与手牵着在如此高空我又实在不放心,就悄悄往他身旁蹭蹭。
闫似锦又笑,“你当这是栖霞山啊,这块云一共巴掌大的地儿,您就别折腾了。”
我默默无语两眼泪……
我的飞行首秀在大约半盏茶后宣告结束。闫似锦先是降下祥云,接着自己个先一步蹦下云朵。
直到这一刻我方发现原来闫似锦的手很暖。突然失了那温暖心中竟有些空落落的。正原地杵着发呆,却见他转头再次朝我伸手:“怎么,没我牵着不会走路?这么快就依赖我了?!”
我只是闭紧了嘴,迟疑着到底该不该递出去自己的爪子,却被他蛮横的一把拉过去。
十指紧扣他牵着我朝前走。好半响我才回魂,便发现原来竟兜兜转转又回了原点。
这里却不是别个地界,正是栖霞山下那间老板娘的茶肆了。
“我们来此作甚?”
一想起那位风骚的虎妖便忆起那次晕倒在人家店中了。而忆起这些自然便又忆起不该忆起的!
我只觉脸面火辣辣的烫得难受,幸好闫似锦只顾着拉我往店内走,否则看到我此刻的大红脸定要揶揄几句。
努力将思绪拉回我随着闫似锦走到门口,他也不叩门也不躲闪,竟想明晃晃的往内闯。
“喂喂,你就不怕虎妖在里面等着请君入瓮?!”
“怕什么,她不在。”
“你怎么知晓?”
“别问了,你跟着我就是。”
“又是这句!我干嘛不问!你是骗子!”
我甩开他手,怒冲冲质问:“你不是说要带我点石成金?要及时换回五位长老?要找赤金珠?怎就来此?”
闫似锦显然未曾想到我发火,怔了怔终是叹口气,“你真麻烦。好吧我告诉你,赤金珠在谁体内?”
“虎妖啊!”
“这不就对了!要找赤金珠必须先找虎妖!而要救五位长老必须先找到赤金珠,至于如意吉祥那都是后话!点石成金么,你更不用急。其实今儿最重要的是——我想带你看场好戏。”
“什么好戏?”
“你只要全程听我的不闯祸,我保证你不白来。”
我立马闭嘴。
拿眼瞧,就见店门关着,门上好大一把锁,锁很新显然将将挂上。而门前的一片空地到处都是水,水汇聚成条条小河,蜿蜒着伸展,也不知会去何方。
我瞧着那硕大的锁头发呆,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就是想不出到底怎么就突兀了!而闫似锦只手指头轻点,那锁头便啪的一声开了。他回头瞧我一眼,竟似个小孩子般朝我显摆着笑。我故意不理他,他便回首,拿开锁头然后轻轻推门。
“吱呀。”
仿若来自地狱之音,那扇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音后,便开了。
我探头探脑往内瞧,内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也不知暗影之中潜伏多少妖魔鬼怪?!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不由缩了缩脖子,只觉后脖颈子嗖嗖的冒凉风。
“咳咳。其实看戏也挺没趣的,何况这里跟鬼屋似的能演什么好戏?而且就算咱俩想有何行动也该先通知师父与师兄他们吧?单独行动回头抢功了,不好哈!”
我边说边后退,就差直接转身一路小跑逃回去了。反正此处离栖霞山近的很,我总不至于迷路!而且就算不飞我也很快能回到自己的温暖被窝。
谁知将要挪步便后脖领子被人拎住。闫似锦在我耳边吹气,声音轻的好似梦呓:“二师姐,你不会只是个银样镴枪头吧?!”
啧!这话可戳了我痛处!
自打栖霞山修行,我就问过载浮到底学习什么法力最轻松。结果那厮苦思冥想三天三夜最后告诉我,什么都不学最轻松。
所以至今我顶着栖霞山二师姐的响当当名头,其实就是个银样镴枪头。我除了会各种奇奇怪怪绕嘴的口诀外,便仅能运行个真气之类的,至于花哨的招式法术一律不会。
好在也不知自何年何月何日的一觉睡醒,我身上居然多了个小锦囊,而锦囊里总是会有三颗金豆子。
这金豆子却是十分通灵!只要我想,随时可以用它们伤个人打个鸟之类的,但也仅此而已,要想更高深一些,它们却是做不到。
而且金豆子们打出去就不会回来,我曾为此深究过,更是解剖过一只伤鸟,结果任由我翻过来调过去都无法发现金豆子的影踪。很显然,它们居然入体即消。当然,我该为那只可怜的伤鸟最后伤重不治负有最主要责任。而且我与载浮也沉痛哀悼过此鸟,并且用了个最深沉的方式以便长久怀念它。
至今它还在我肠腹中,也很可能只是走了个过场。无论如何它都曾在我的生命中留下过一道深深的痕迹。
而那次打鸟也令我彻底明白一件事,我一日里只能打出三颗金豆子,然后小锦囊就空荡荡了,到了子午之时,我本空荡荡的小锦囊中还会出现三颗金豆子。
这个发现令人无比兴奋,最兴奋的自然是载浮。他一度以为栖霞山整个山门的吃吃喝喝都靠我了,后来就发现不切实际——金豆子只能伤人不能做银子花。
那金豆子只要用于交易便会化作石头,换句话说,它们只能作为我的法器。
“想什么呢?真的不敢?”
闫似锦无比讨厌的音又往我耳朵里钻,令我不得不扯回早已飘远的思绪。而作为栖霞山二师姐,就算我的确很懒很笨,你也不用这么激将吧?
我气鼓鼓地扭脸瞧他,头一回鼓足勇气与他对视,“谁说我不敢?我这就进去,小师弟你看着!”
我努力挣脱控制,抬头挺胸往门里迈进一只脚,回头可怜兮兮问他:“可你总该先告诉我,进去后会怎么样吧?”
闫似锦却只是笑,直到我耐心耗尽方说道:“算了师姐,咱们现在还不能进去。”
“为何不能进去?我都准备好了你却说不行?”听他的话我总算放了心。这家店面是虎妖的地盘,虽那日我先晕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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