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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为邪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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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萧辰都能当个正经劳力用了,带着礼部几个跟班儿绕着场子一趟趟的跑,细心记录着各处有无缺少果碟儿餐具什么的。
孩子们的成长总是最令人感叹时光荏苒,也最能给人希望的,雨尘坐在女官席上打量着他们,都忍不住唏嘘。自下山这几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并且有许多都是始料未及的。
说到这席位安排。一开始的时候,礼部工作人员私下还有些争议。
实在是雨尘现在的身份太尴尬了,直接放进女官席吧,生怕人家觉得怠慢了,可她又没上后|宫的牌子。安到嫔妃席里显然是不合适的……直到有一次雨尘去礼部要个单子,路过的时候听见了,便直接推门进去严正道:“你们再这么说可就有失水准了,我不过是得了皇上恩典,昏迷不醒的时候在宗明殿的偏殿里养了几天,此番一回宫便早早搬去了女官房舍。又如何能与后|宫扯上关系?!”
这一番话后,工作人员自是不吭声把她安排进了女官席,可雨尘长着眼睛又怎看不出。他们一个个恨不得把“既想当XX又想立牌坊”几个字写出来贴到脸上来表达内心的不屑呢。
说出来这事儿都没人信,她与萧宁虽说有几次肌肤之亲,可真正的XXOO却从未形成事实过。之前是因着妄境劫的BUG,这次回宫,便是她与萧宁之间的一个约定。彼此再忍耐些时日,待她有了新身份再以清白之身相许不迟。
叹一声。思绪重新回到现场。
在宴席正式开始前,官员、商贾和女眷席上照例是三个五个凑作一团磨牙打发时间,直至殿门外有太监喊了声“皇上驾到——”,嘤嘤嗡嗡的声响才落了下去,照例是乌压压跪成了一片。
痕絮和印靖无疑是今晚的主角儿,并且,无疑这俩主角儿相处的并不和睦。
据说两人第一次在宫中相见,痕絮公主便各种不屑地白了印靖两眼,鼻孔里出气道:“老子是个嘴欠的,再养出个败家子来,华翊国的前途真是堪忧!”
作为中间人的萧宁正觉尴尬时,后者却是呵呵一笑,云淡风轻,却又不失严肃道:“听说去年一场雪灾令兮颜国粮食欠收不少,连附属国份例都不得不削减了?本太子最近刚好看上了其中一两个,有意向买过来给亲戚们盖几个消遣场子,你们养不起的话随时跟本太子打招呼,别客气,本太子随时可以现银接手。”
然后,然后暴脾气的痕絮公主就直接动手了,俩人当着萧宁面前以相当原始的姿势掐了一架。并且,并且印靖最后输了……
此番进场,自是谁都不搭理谁的。
好在雨尘作为总部署,早就把这点考虑进去,特地将各类文娱节目安排的相当紧凑,唯恐出现冷场。
一段演出结束后开始上菜,众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愉悦气氛当中,抛开真心假意不谈,免不了都要在萧宁面前恭维雨尘几句,后者也只是谦虚地一笑而过。
秦皇后耐着性子将这段“表演”看完,施施然开口道:“蒋妹妹的才情一向是有口皆碑的,听闻当时还在懿王府的时候,曾在懿亲王过生日的时候于台上一舞,以其曼妙舞姿,尤其是那大胆的露背装束吸引了一大票眼球,可谓名动一时。”
她这话分明在向众人提醒两点:第一,雨尘原出自懿王府;第二,她是个“开放”的女子。
之前就有关于她和萧宁之间一些捕风捉影的所谓“皇室秘闻”,秦皇后这话一出,自是引得座下一片哗然。
萧宁眉头紧锁,女眷席上的刘氏眼看着就要坐不住了,几番想要起身辩驳,都是硬生生靠自掐大腿来保留些理智。
官员、商贾席上大多是当作八卦来听,嫔妃席当然更多是坐看雨尘出丑的。
当然也有游离于状况外的,比如痕絮公主。她是女尊国出身,思想自然比男权国家的女子,甚至男子都要开放些,根本领会不到来自秦皇后的“伤风败俗”这四个字的画外音,甚至还有些不屑地想,不就是跳舞么?谁不会啊,这有啥好专门拿出来一说的?!
再比如印靖太子,之前雨尘作为护卫头领,声称要八百两银子团灭那帮土匪的时候,此女在他心中就被贴上了“野蛮”的标签儿,真没想到她还是个文武双全的,还有这么艺术的一面儿。
这要搁他自己主场上,此时肯定就桌子一拍,不假思索问一句“真的假的?这么厉害那就现场表演一个呗?”
倘若对方犹豫呢,他或许还会加上一句,“多少银子?我出!”
可惜他现在是在人家地盘儿上,万一引发主家不快的话,这么做就等于“用财富来催生罪恶了”,那是严重违反他原则地!
再说他打量这痕絮公主的反应,就从当日跟他掐架的僵硬姿势来看,他就有九成把握这女人是不可能懂跳舞的。同样是女人,看到别的女人出风头又焉有不眼红的道理?何况她又是出身于女性自尊心爆棚的女尊国家呢。
哼,看这女人表面儿上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心里一定各种想要挑衅吧!一定想要那侍卫头领当场表演一个,然后暗中使诈,令其当众出丑。
也不对……以这女人的风格,应该是等对方一舞完毕之后直接说不好看,对方胆敢反驳她就直接上去掐脖子,乖乖,对方可是侍卫头领诶,这就有好戏看咯!
于是想多了的印靖默默祈祷着,“快点提出来,快点让她现场表演啊!”
遗憾的是,他的祈祷并没有灵验,反而痕絮公主察觉对方目光时不时往自己身上瞟,当即回了个犀利眼神儿,“看毛看?丫的有病吧?!”
不用怀疑这语气,就是之前在悦来客栈跟某仙儿学来的。
不过相当可喜的是,痕絮公主虽没开这个口,嫔妃席上却有人开口了。
是坐在下首位,看起来最多是个嫔位,再不就是个答应的,一个不怎么显眼的……小娘们儿(=、=)开的口。
只见她瞪圆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各种崇拜看向雨尘,“皇后姐姐说的是真的么?好想看她给咱们现场表演一段儿呢。”
雨尘各种笑而不语。这从哪儿找来的群众演员?演技也忒差了吧!就差直接往额头上写个“此处有阴谋”了。
迎着四面八方陆续投过来的各色眼光,雨尘微微一笑,各种端庄道:“这位小主太会说笑了,本官当初一舞,那是在其位谋其政,不过在没外人的前提下制造些乐子图个开心罢了,如今既是皇上金口封了一品女官,又岂可再没轻没重地,做些与身份不符的事来。”
见对方面上讪讪的,顿一顿又道:“说起来今儿这些节目有一多半都是本官设计的,小主还没看够么?”
既全了“才情”,又反驳了“开放”之说。对方一时无话,只听得殿内阵阵的窃窃私语。
唏嘘声中,秦皇后眉梢一挑,笑道:“蒋妹妹果然是个聪明的,怨不得这朝中好多大臣们都对妹妹有诸多欣赏,可见魅力是相当大的。”
没等雨尘反应,之前被噎了一下的那女人复又活跃起来,连忙补刀:“姐姐这话一点儿不假的,嫔妾当年尚未入宫时便听自家堂姐抱怨过,那户部的风扬风大人对蒋妹妹之好,常常让我那为妻的堂姐都忍不住吃味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雨尘这才听出些端倪。
原来说话的这人要管秦舒心叫一声堂姐,既是如此,那便也是秦皇后的同宗了。
估计是年龄小,进当时的宁王府稍晚些,如今分位不高才处处帮着秦皇后说话,也就是传说中的抱大腿。
至于把话题扯到风扬身上,便是在暗指她“招蜂引蝶”了,甚至连亲皇后那句“朝中大臣有诸多欣赏”,都是暗藏玄机。如此咄咄逼人,不过是想在众人面前诋毁她的形象,从而降低萧宁对她的好感度罢了。
这后|宫历朝历代都被比作漫无硝烟的战场,其实斗来斗去,手段也就是那老一套的几样,寻不出什么新鲜。
她所想的没错,刚刚一直抱着秦皇后大腿的,正是秦舒心的亲堂妹,早在宁王府的时候,为了与秦皇后区分,大家便称其为小秦氏。其实真正论亲戚,倒是秦皇后与她们远的多了,她与苍南派的“秦”近些,与秦彦这边最多算是本家。
只是秦彦虽然位高权重,可这小秦氏的父亲是庶出,在仕途上也没什么建树。小秦氏当初也是托尽了关系才进宁王府做了妾,而今入了宫,眼看着秦皇后上位,这现成的大树她是没理由不靠上去乘凉的。
此时她见雨尘凝眉不语,只以为是心虚了,便乘胜追击道:“说起来嫔妾尚在闺中时,堂姐妹们就都知那户部风扬风大人手法了得,在郊外建的那座别院里面各类设施都是‘自动’的,舒心堂姐也领着我们参观过几次。”
小秦氏说这话时,视线不停地在场子上扫来扫去,观察着各方的反应。见萧宁只是眉头紧锁,兀自陷入了沉思,既不看她。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胆子便更大了些,像讲故事一样娓娓回忆道:“那年赶着懿王府散了,翌年夏天,堂姐妹中有央着舒心堂姐到那别院儿去避暑的,可我堂姐却说不方便,那院子被人占乎着呢。”
说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可是气鼓鼓的,姐妹们再三追问,才说原来是蒋妹妹出了懿王府便搬了进去。”
说完。殿内莫名寂静了片刻,紧接着爆发出一片哗然。
别院里养人,在座的。尤其是老爷们儿可都知道这是什么路数,这是标准的金屋藏娇啊!
雨尘当初进别院儿的时候还跟风扬开玩笑,说自己是要被他包养的节奏,不想如今被人翻旧账,却是应验了。
那小秦氏显然很满意众人能有这样的反应。目光流转向秦皇后邀功,后者也不吝惜给一个认同的眼神儿,故作惊讶道:“竟还有这档子事儿?本宫还是头回听说呢!”
接着又正色对小秦氏道:“这种事传出来对各方可都没什么好处,若只是些捕风捉影的无稽传闻,妹妹可得掂量着说。”
“嫔妾可不敢胡诌,便是千真万确的。”小秦氏连忙接了句。视线转向女眷席,颇有些眉飞色舞道:“舒心堂姐今日是在场的,皇后姐姐若疑心妹妹乱嚼舌头。大可亲自向我堂姐求证的。”
至此,痕絮公主和印靖太子两位贵宾成功沦为背景板,宴会的主视角完美切换到了雨尘、风扬和秦舒心三人身上。
也不是人人都认识秦舒心的,只是女眷席上有那多嘴的,直盯着她问“是不是真的呀?”。便将周边目光给吸引了去。
官员席上则大部分都颇为艳羡地看向风扬,他这技术达人。如今在朝中也算个小名人了。大家一边羡慕这家伙艳福不浅,一边又暗暗为他捏了把汗。
本来在大位之争中,风扬就站错了队,如今萧宁是担心伤了根基,才没在人事上做大范围调整,其实当事人都大概猜到自己将来前景如何,有那上了年纪的一早都告病还乡了。
向风扬这种年轻的,若肯“改过自新”,好好表现的话也许还能博个安稳前程,偏他出了这档子“绯闻”。结合前段儿时间流传的那些关于皇上和那蒋氏之间的风言风语,他这前程堪忧啊。
众人各怀心事地,只见秦皇后朝小秦氏飞个眼刀子过去,斥道:“原是你多嘴了,再怎么样那是人家的家事,本宫亲自求哪门子的证。”
这人格分裂的,好像刚刚各种惊讶兼好奇的不是她似的。
小秦氏眼眶一红,连忙低头认错:“嫔妾这也是话赶话的就不小心说出来了。”
就着衔接的紧密度,说是没提前排练过谁信呢。
小秦氏说着,起身朝女眷席福了福身,“嫔妾这就给堂姐道个歉,是妹妹思虑不周了,无意翻起旧事惹你生气,还望堂姐莫因此扫了兴致。”
这就是以退为进了。
众人目光再次落到秦舒心身上,都好奇她要如何回应。
雨尘心下一紧,要知道大位之争的时候她可是毫不留情地坑了秦舒心一下子,到现在都还没顺气呢,再被小秦氏这么一挑拨,谁知她快言快语的会说出什么好听的来。
只见她顶着各色目光,双眼迷离望着小秦氏片刻,掩嘴打个哈欠道:“叨叨这么多,你不累我都累了。”
顿一顿,又道:“年轻不懂事时是说过那女人几句坏话,难为你还记着。如今我大儿子都能自己上街打酱油了,对方也封了女官儿,井水不犯河水的再翻旧账还有什么意思。”
她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是和风扬极有夫妻相的。
雨尘心下莫名松了口气,甚至嘴角眉梢不知觉挂了些笑意。但见秦舒心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跟着又是一紧。
只见后者又盯了她片刻,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这女人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我们爷当初见她无家可归,念着朋友间的一点情谊,又是与我同期选过秀女的,便好心收留她两年,谁知一朝寻了更大的靠山,那天晚上竟帮着皇上设计骗走了一部分户部卷宗,俩人联手坑我夫妻一脸血。
别说我当年说过她坏话也不会跟她道歉,便是她不寻个机会正式跟我道歉,这朋友都是没法儿再做下去的。”
这话说完,首先是官员席上一部分的原二皇子及五皇子党爆发一片哗然,他们很快明白了秦舒心所说的“那天晚上”是指的哪天晚上,此时都不约而同地道一声“原来如此”……这TMD是坑爹啊!
小秦氏脸上讪讪的,见秦舒心一番话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还暗示跟风扬比起来,那蒋氏到底更向着皇上这边的,最可气的是还说自己与蒋氏是朋友。这死女人,当真是分不清亲疏远近的,竟为了一个外人当众打她这亲堂妹的脸!她有些后悔没提前跟秦舒心对好台词了。
虽然提前找她对台词的话,后果很可能是阴谋提前暴露。
她不甘心,那秦皇后就更不甘心了,她之所以这么不忌讳,在今晚当着痕絮公主和印靖太子两个外人面前把这些私事儿给抖落出来,就是要当众将雨尘羞辱的再没回旋之地,就算没明着撕破脸,她和雨尘也是杠上了,今儿不把她踩下去,还等着她翻过身来反踩一脚么?!
想着,秦皇后眼底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几丝疯狂,匆匆几句了结了这个话题,又面露艳羡道:“蒋妹妹人缘儿果然是好的,叫我这做姐姐的都忍不住嫉妒了。远的不说,便是上次昏迷着的时候,砧亲王亲自送来那贴身的宝贝,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享受的待遇。”
得,萧峥又躺枪了。
不过雨尘这回就不紧张了,秦皇后与小秦氏如此咄咄逼人,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她不怕萧宁看不明白。
众人注意力转到萧峥身上,只见他淡定抿了口小酒儿,看向秦皇后似笑非笑道:“三嫂这就多心了,同样是自家兄弟的女人,蒋氏在我心中是跟三嫂般远般近的,哪日三嫂若心血来潮想昏迷个,只要能对身体有所滋养的,臣弟我照样不吝惜这不值钱的挂件儿。”
噗——
雨尘吐血,他这短短几句话,槽点可比秦舒心那一番多太多了。
首先,“同样是自家兄弟的女人”,这话叫不同的人听起来就有不同的意思。是说萧清和萧峥同样是他兄弟,还是说秦皇后和雨尘同样是萧峥的女人呢?
其次,“蒋氏在我心中是跟三嫂般远般近的”,他不称雨尘为小弟妹,反称蒋氏,又说与秦皇后是般远般近的,这就是明显的故意挑拨了。
最后,谁没事儿会找那个晦气,心血来潮想昏迷个啊?!
秦皇后听完,果然脸都绿了。
雨尘强忍住笑意,狠狠朝萧峥飞了个眼刀子。瞥眼对上萧宁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禁心下一颤。
那目光是凝重的,探寻的,雨尘甚至从那里面看出了几分不信任。
到底是她太高估自己在萧宁心中的地位了,到底是秦皇后得逞了,这根暗刺,到底是在萧宁心里种下了?
一念转过,忽听贵宾席上“啪”的传来一声响,却是那痕絮公主不耐烦道:“你们这些人有完没完?我可没心情坐在这里听这么无聊的扯皮,没其他节目的话干脆散了回去睡觉多好!”
萧宁连忙回过神儿来表示歉意,并示意歌舞伎登场助兴,整个大殿很快恢复一片歌舞升平。
印靖太子窃喜:这女人,终于绷不住,发飙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散席后,出来同方殿,雨尘追着风扬夫妇小跑出一段距离,真诚说了声“谢谢”。
秦舒心却将下巴抬的老高,不以为然哼道:“你可别误会,我刚刚帮你不代表就已经原谅你了,只是觉着对方那种抱大腿的行为更让我恶心罢了。”
说着又点了点头,给自我一个认同。“没错,这就是我,一朵爱憎分明的女子。”
不用说,这语法肯定是跟风扬学来的了。
雨尘汗,没等说什么,一旁风扬便鼓励性地拍拍她肩膀,“这不算什么,相信我,你以后要感谢我们的地方还有很多。”
望着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在带着些凉意的微风中,雨尘的心里却划过一丝暖流。
时光荏苒,很多东西都变了,却总有一些是从来没变过的。真好。
转身,一抬头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萧峥唇角微扬,“小弟妹,你不觉得自己也该跟我说声谢谢?”
“谢你八辈儿祖宗!”雨尘瞪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却不知背影深处,那人眉梢轻挑,自言自语道:“留着吧,以后有机会听你说。”
……
接待宴摆完,后面就是邀请痕絮公主和印靖太子参观代宗国的阅兵式了,这些归兵部管的,作为外行雨尘就基本插不上手了。
这日闲来无事,她便从手链儿空间里翻出出宫的牌子,带着成筱雅去乡下探望竞易。
正如之前所预料的,以蛭石为原材料的实体刚刚炼制成形的时候,将竞易灵体嵌进去后确实发生了排异反应。得亏有成筱雅的瞳力做监控,在风扬的技术修补,以及良婶儿的药物辅助下,才把各项机能都稳定下来。
饶是如此。一开始竞易也没法儿做太大幅度的动作,如今,自实验成功后已修养了半年有余,两人都很期待她的恢复进程。
路过中心街的时候买了一堆东西,包括吃的,穿的,用的。
别看竞易年龄不算小了,最爱吃的还是甜食,最爱穿的也还是萝莉色系。
当初作为灵体的时候没关心过她曾经肉身长啥样,后来悄悄到绿家拿了幅画像回来。雨尘才知道她这师叔也是美人界里能排得上号的,这就难怪当初秦玉椟死缠滥打地追着她求双修,并本着从秦亦岚那里承袭来的“得不到。当毁之”原则,将其歹毒地杀死她和她当时的道侣了。
不肖说,竞易一旦完全适应了新实体,第一步必定是找秦玉椟报仇了。
胡乱想着这些,雨尘突然觉得身下马车猛一停顿。伴着马儿的长嘶,那车夫气急败坏骂道:“哪儿窜出来这么不长眼的,你们两个,找死也别跟老子这儿添晦气啊!”
“怎么了?”雨尘下意识地掀开帘子问。
却在视线探出去的一刹那,整个人突遭雷劈般的,定定愣在了那里。
对方是一对母子。孩子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毫不怕生地盯着雨尘片刻,忽地将两手并作一捧。伸过去嬉皮笑脸道:“仙女姐姐行行好,赏口饭吃呗?!”
只见他衣衫褴褛,小脸儿也是花的,牙齿有些泛黄,一看就是好久没清理过的。仔细看的话,左眼角上还残留着一小片淤青。他身边的女人也是蓬头垢面。趁雨尘愣神儿的工夫,伸手在孩子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拉着他要走。
孩子不依,硬赖着委屈道:“娘,我都几顿没吃了,再讨不来些银子回去又要挨打了!”
母子对峙之际,雨尘二话没说跳下马车,一手一个将俩人儿扔进车厢里,在孩子惊恐的叫声,以及女人的奋力挣扎中,招呼成筱雅帮忙将他们捆好,对目瞪口呆中的车夫简短吩咐道:“调头,去懿亲王府!”
一路上,孩子不断询问着母亲,她们是谁?为什么要把他俩抓起来?
女人一路都咬着嘴唇不语,看向雨尘的目光中有憋屈,也有恨。
懿亲王府中,刘氏得了通报,还想着雨尘这大忙人儿怎么有空“回家”坐坐呢,一看俩人儿身后还有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便知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再仔细看两眼,不由的大吃一惊。
臻氏如今早没了当初在这府上做当家主母时的高贵样子,她的脸色暗黄,一双眼睛里也再没了之前的精明,只是混沌地打量下四周,最终又将目光落到与她一比当真是显得有些雍容华贵的刘氏身上,对视片刻便无声落下泪来。
“哈,哈哈哈……”臻氏忽地又仰头,发出一串骇人的笑声,直吓的她身边的孩子一阵瑟瑟发抖。
看看雨尘,再看看刘氏,臻氏情绪复杂地摇了摇头,“好,好啊!这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跟着,目光中流露几丝狠戾,瞪向雨尘质问道:“这时候把我们娘儿俩抓回来,是安心看我们笑话吗?!”
雨尘懒得理她,要不是看着萧霖那张与萧清有六分像的小脸儿,这臻氏就是饿死街头她都只会觉得那是报应。
刘氏也只是一脸惊讶地瞪着雨尘,结结巴巴问:“妹,妹妹是,从哪儿……”
“路过城郊的时候碰巧遇上的。”雨尘出言打断,意味深长地看了刘氏两眼,“既叫我遇上了,与其说是天意,不如说是咱们爷在冥冥中的某种指引吧,须得麻烦姐姐好生照料下了。”
刘氏面上一闪而过几丝讪然,“说什么麻烦,自是应当的。”
雨尘满意点下头,撇脸看向臻氏,冷声道:“你最好在这府上老实住着,就当是为了霖儿打算。”
顿一顿又道:“关于拐卖并逼迫你们行乞的那个团伙,很快就会被一窝端掉的。”
……
雨尘猜想的没错。
她不清楚臻氏当初带着萧霖离家出走后到底经历过什么,甚至不清楚臻氏到底因何而离家出走——毕竟她在见到臻氏的时候,对方虽然看上去神情涣散,但至少神智是十分清晰的,认得她,认得刘氏。也认得懿王府,甚至懂得质问她们是不是想看她笑话。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们母子被拐进行乞团伙后,一直就在帝都范围内活动着。雨尘这随便出趟门就能碰见的,刘氏既一直着人找寻她们下落,就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至于这中间又发生了多少曲折,雨尘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当时看刘氏那过分夸张的惊讶表情,就知道刘氏对她应该是有所隐藏的。
当天探望过竞易,雨尘又独自去到萧清墓碑前诉说一番。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对的。或者打了谁的脸、挡了谁的路,只当是萧清在冥冥中的一种指引吧。
看着臻氏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想起对方曾经在那块“宝地”边上意气风发向她推销平衡理论时的样子。如今她所庆幸的。是这时代的拐骗团伙还没进化到那么残忍的地步,只是利用人们对弱者的同情心逼着臻氏母子上街乞讨,偶尔给她们吃些皮肉之苦,并没有出现缺胳膊少腿、断手挖眼这样的杯具。
她也实在没想到,自己这无意间的举动。竟会一石激起千层浪。
最先沉不住气的当然是秦皇后。
本来接待宴上的那一次挑拨,对她来说颇有杀鸡不成蚀把米的味道。紧接着雨尘又有了这样大的举动:因着寻回懿亲王遗孤得了萧宁的感激和赞赏,又因其雷厉风行端掉一个拐骗团伙而在民间积累了不少声望,真真是一举两得。说她做这些的时候不带有任何目的?老天爷都不会相信的。
因此就有了这天上午,各宫太妃被皇太后以喝茶赏花的名义召到慈清宫的一幕。
自打萧宁上位,这些太妃便抱着养老的心态安稳待在自己寝宫里。平日里很少有什么交集,就连皇太后自己都很少过问后|宫这些琐细了。
然则,她们毕竟也是多少次勾心斗角中一路活到现在的。心里自然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这皇太后金口一开,定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于是入了慈清宫,大家耐着性子听完秦皇后一番絮叨,皆是凝眉不语。做陷入沉思状。
到底是凌太妃定力弱些,又抱着些护短的心态。最先出声哼道:“不过是我儿留下的一个寡妇,真不知有什么令秦皇后如此上心,都恨不得挖到人家祖坟里去了。”
秦皇后表情一滞,旋即又摆出副恭敬的笑脸来,“媳妇也是偶然听说罢了,那蒋氏从小就是个祸根,先在家乡克死了父母,多年后一回去又立马克死了自己大伯,媳妇只是担心她命太硬,不适合长留。”
想要增加自己可信度似的,秦皇后意味深长看眼凌太妃,“再说蒋氏当时进了懿王府,没多长时间懿亲王就……”
“一派胡言!”凌太妃忍不住拍桌,惊的众人都是心下一颤。只见她痛心疾首盯着秦皇后道:“所谓生死有命,本宫都没觉得我儿是被谁克死的,轮得到你来疑心?!”
冷哼了哼,见众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又盯着那秦皇后嗤道:“本宫忍不住提醒你一句,当初若不是那孩子拼着未痊愈的身子奔走相助,如今能坐在皇后位置上的,都不一定是你。”
秦皇后听了讪讪的没话可接,皇太后忍不住板脸道:“这一码归一码的,妹妹怕是老糊涂,分不清公与私了、”
“老糊涂就老糊涂呗。”凌太妃不在意地耸肩,目光扫过秦皇后与皇太后,好不掩饰心中鄙夷道:“也总比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来的坦荡。”
所谓姐妹聚会,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雨尘终于下定决心要对秦皇后下手,起因是她接回臻氏母子大约半个月后,萧霖第一天去尚书房,便与风扬家的大儿子打了一架。
萧霖到底是在外面野惯了的,即便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背上小挎包,也没有半点皇室后裔该有的样子,全身上下不自觉地透露着一股小混混的痞气。
他比萧辰小了不到三岁,个子却差不多与萧辰平齐,表面看上去是瘦骨伶仃颇有些营养不良的先兆,其实在外面摔打惯了,皮实的很。
之所以会与风扬家的大儿子,风宝宝打架,据说那天早上萧霖以插班生的身份被先生带进了房间,先生在向大家作介绍时,座下的风宝宝无意瞥了两眼,目光落到萧霖的小挎包上,突然嗤笑了个,不假思索地嘲讽道:“果然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连书书包都要用哥哥退下来的。”
萧霖听了脸一红,低头瞥一眼自己身上那沾了一层尘土,边角处也有些开线了的小挎包,连忙辩白道:“这是新的,是我自己弄成这样的!”
他原是没撒谎的。几天前知道自己要去尚书房念书了,他就闷闷不乐的,他在外面虽然吃了不少苦,却也自由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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