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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独宠,庶女为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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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当小厮乍一出现,同样小厮打扮的冷月和端凌云立刻上前,帮着那小厮一起拉车,端凌云语气不乏感激的说道:“小兄弟,谢谢你啊!”

“大哥,别客气了!你们能在端府干活,本就是幸运了!但这次你进去之后,千万要和员外好好相与,别再惹他不快,不然你这铁饭碗就算是真的丢了!”小厮的确是菜行的人,而端凌云和冷月在打探清楚之后,就找上小厮,大手笔的给了他一百两银票。

并谎称他们本就是端府的下人,因为做错事被逐出府邸,现在诚心悔改,希望小厮能够帮帮忙。

一个送菜的小厮,月入不过几两纹银,第一次见到百两银票,那双眼都冒出金星,自然要竭力帮助冷月和端凌云。

而一听到小厮的话,端凌云立刻点头称是:“对对,小兄弟说的极是!你放心,若我能回到端府干活,以后飞黄腾达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侧门已到,冷月和端凌云就这样毫不费力的随着小厮的菜车一同走入了端府。

端府中,金瓦雕琢,凭栏倚楼,贵气的房屋,典雅的阁楼,水乡之城自然少不了溪水,嶙峋的假山上,一缕清泉随波注入溪水中,景色秀丽,万般皆绿。

冷月和端凌云随着小厮走在府邸之中,到达膳房门口时,便尽心的帮他卸下货物。小厮临走之际,还感激的看了一眼二人。

彼时,冷月和端凌云身在端府中,很快二人就混到下人房,纷纷换上了下人的衣物,开始在端府寻找着敏姨。

“天啊,贤王好俊啊!”

正当冷月和端凌云走在府邸厢房一侧的时候,两个年岁稍轻的婢女走在一起,面颊俏红的喃喃说着,而她们所谈论的人,却让冷月瞬间就停了脚步。

身边的端凌云见此,不禁站在他身侧,听着由远及近的两名婢女的话,低声问道:“妹子,怎么了?”

冷月闻声瞭了一眼端志安,随后摇摇头,信步迈出脚步,但却略显沉重。她没想到,刚一入府,就听到这样劲爆的消息。

原来封亦晗在端府!他明明该身在皇宫,此时竟然也身在南城!说明什么?!

“是啊是啊!你没看到他用膳的时候,简直是优雅之极!天啊,不愧是皇宫出身,简直是神祗下凡!”

耳边仍旧传来婢女激动不已的话,但冷月的脸颊已经微冷。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又摸了摸俏脸,她不敢确定若是封亦晗见到自己,能否会认出她!

思及此,正当冷月想要给自己的脸颊做些处理的时候,忽然听到:“参见大小姐!”

大小姐?!

那不就是端穆瑶!

冷月心底还没有略去封亦晗的事,此时就听到两个婢女问安的声音。原本她们离的就不远,余光一侧,果然就见端穆瑶正由婢女扶着,娉婷信步而来。

那样子,没有当初在锦澜山庄的狼狈,在端府中,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大小姐。

“小姐,若是你能嫁给贤王,那可真是咱们端府无上荣耀啊!”搀扶着端穆瑶的婢女,显然和她比较亲近,说的话也没有任何遮掩。

而端穆瑶脸颊一红,眉宇嗔怒的轻皱:“连音,你别瞎说!”

“小姐,连老爷都默许这事了,而且你看贤王也没有反对啊!若奴婢说,贤王可比锦澜山庄的庄主好千百倍呢。说不定,以后婢女就要叫您贤王妃了!”被称为连音的婢女,声声打趣着端穆瑶,而那两名回廊下的婢女,也脸色红红的低头。

端穆瑶闻声脚步一顿,语气到是有些惘然:“连音……”

章七五:找到敏姨!

一侧,冷月和端凌云面面相觑,前方端穆瑶的身影已经由远及近,若是他俩此刻转身离开,只会引起端穆瑶的注意。

虽然她和婢女对话,有短暂的站定迟疑,但是也很快又迈步前行,冷月眸色一转,便拉扯了一下端凌云的衣袖,两个人状似镇定的走到了回廊外侧的花圃边,装作打理除草的样子。

身后回廊中,脚步声临近,冷月素手纤纤,拔着几根杂草后,就听到婢女说道:“小姐,你就别愁眉不展了!现在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时机!而且老爷也明显有意撮合你和贤王,奴婢得好好给你梳妆打扮一下!”

端穆瑶始终挂着一抹自怜的神色,看了一眼神色的连音,随后语气有些意兴阑珊:“连音,别说了,回房吧!”

“小姐……”

连音担忧不解的看了一眼端穆瑶,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禁也闭了口。

随性,端穆瑶此时并未多家关注庭院内的情况,而冷月和端凌云也恰好躲了过去。当端穆瑶已走远后,冷月瞬了一眼方才回廊下的两个婢女,将杂草随意一丢,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径直起身走去,“两位姐姐!”

冷月的神色带着小心翼翼,双手放在身前走到那两个婢女的面前后,轻声唤了一句,低垂着脸略显恭谨。

“嗯?怎么了?”

两个婢女对视一瞬后,其中一人打量着冷月,见她举止小心翼翼,不禁有些想笑。

冷月佯装扭捏了一下,口吻轻轻的问道:“不知两位姐姐可否知道敏姨在哪?”

“敏姨?”闻声,两人齐齐重复了一遍,随后双双蹙眉:“哪个敏姨,是咱们府中的吗?没听说过啊!”

冷月闻声心头一沉,余光看着两个婢女,她们看起来年纪轻轻,不知道敏姨也无可厚非。冷月不禁在心中暗暗思量着。

如今,她和端凌云的全部希望,就是这个敏姨了。

“哦,那打扰两位姐姐了!”

说着,冷月回身就要离开。而她身后的两个婢女又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对方,那最先应答冷月的婢女,立时在她身后喊道:“你等一下!”

见冷月脚步停顿,婢女继续问了一句:“你说的敏姨是不是浣洗房的那个?”

闻言,冷月身姿不动,仅仅侧头唇角轻扬,“谢谢!”

且不管是不是,他们总要去看上一看才知晓。

*

端府高门大院,府邸的占地自然不少,但随着冷月和端凌云在府中穿梭,才发觉府邸少说也有一百多个房间。这还不包括花园和景色优美的观赏园。

浣洗房位于府邸的东侧,相当偏僻又凄凉的地方,几乎都是一些年迈或是犯了错的下人聚集地。

冷月原本俏丽白希的脸颊,已经用下人房中的浓色胭脂掩盖,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她,唯有一双璀璨流光的眸子时而闪烁熠熠。

“端大哥,你还能认出敏姨么?”

冷月和端凌云站在浣洗房不远处的拱门外,探头望着明显潮湿阴暗的浣洗房,此时正有不少下人正蹲坐在圆圆的木桶前,拿着竹棒挥打着衣物。而一侧的竹竿上,也挂满了方洗涤干净的衣物和chuang饰。

“应该能!”端凌云幽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回想着敏姨的模样,毕竟她陪伴在自己身侧比娘亲的时间还长,印象更加牢固一些。

冷月和端凌云信步入内,两人的到来并未让里面的下人有任何反应。浣洗房本就是最卑微的下人才会来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如行尸走肉一般,只知道机械的干活,彻底远离了尘世的纷扰。

浣洗房的厢房门外,几桶硕大的水缸三步而立,空气中更显荒凉阴潮,来来去去的下人与冷月和端凌云擦肩而过,甚至没有人对他们不合时宜的出现侧目。

沿着狭窄潮湿的小巷在浣洗房的周围走了一圈,冷月二人竭力的看着身边错身而过的人,而端凌云却始终没有发言。

倏地——

“你个老不死的,干活都不会!这个月你都把三根缰绳掉进了水井!”小巷一侧,古朴的宅子中,一个踉踉跄跄的老妇人被人从房内直接推出来,腿脚不利索的她直接从门外台阶处跌到在小巷的坚硬路面上。

随即,那房门口也走出一个面露凶相的中年男子。看男子的穿着,似乎应该是浣洗房的管事,手中还拿着端盘,正不断拨弄着。

老妇人狼狈的趴在地上,想起身却有些力不从心。而中年男子拨弄完算盘,竟跨步走下台阶,又狠狠的踹了她两脚,口中怒骂:“这预算已经超支,你这老奴手脚不利索,怎么不去死!你以为这浣洗房是给你养老送终的地方吗?想要缰绳没有,打水的活你自己看着办!”

冷月和端凌云远望着男子的举动,四下看了看,周围所有的下人对此都司空见惯一般,闻声也只是冷漠的看了看,最多也就是有人讽刺的冷笑。

人情冷暖,在最低微的环境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蓦地,端凌云一下子瞪大眼睛,呼吸瞬间提高,双手握拳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脚下一个冲动就要上前,下一瞬却被冷月制止。

端凌云面色冷凝的望着冷月,嗓音低沉,语气悲痛,“是敏姨!”

在端凌云有所动静的时候,冷月便猜出了这老妇人也许就是敏姨。但此刻,绝对不是上前动手的好时机。

按捺着端凌云紧绷的手腕,冷月身子微微一侧,拉着端凌云走到小巷的角落,才开口:“端大哥,等一会再去!你如果现在上前,那管事必然会怀疑的!你看看周围这些人,看见这些都没什么表情,而若是咱俩突然多管闲事,恐会暴露的!”

冷月沉着冷静的分析着眼前的情况,而端凌云冲动的脾气在看到周遭的时候,也稍微有所收敛。

双手渐渐展开,覆在脸颊上下顺了几把,才晦涩的说道:“妹子,你说的对,是我冲动了!”

“没事!咱们静观其变,等一会那管事回房,咱们跟着敏姨,总会找到机会接触她的!”

*

“贤王,不知这几日的饭菜可还合胃口?”

主厅上座,封亦晗温文尔雅的落座其上,而端志安面色带着谄媚,指了指桌上丰盛的早膳,问道。

封亦晗转眸微瞬,淡紫色的唇角清淡一笑:“端员外有心了,不必如此客气!”

“诶!贤王能够莅临端府,是我整个族人的荣幸!贤王若是有任何需求,尽管提,我一定办到!”

端志安身侧,紧挨着端府的大夫人洛氏,而对面则二当家端志平和其夫人崔氏,以及端府老三端志秋。

端志平望着端志安对贤王的奉承,不甘落后的立刻开口:“贤王,没成想大哥竟然能将您请到府中,我端志平久仰贤王大名,有生之年得之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贤王,民妇可以作证!您不知道二爷他对您时常赞不绝口,这几日见您在府中下榻,这每天晚上都激动的睡不着呢!”

端志平话音落下,崔氏又立刻开口。早膳时分,端志平和端志安的明争暗斗,被封亦晗看在眼里,更是笑得和煦。

端志安看了一眼端志平和崔氏,封亦晗在座,他也不好当面斥责他,但是染上愠怒的脸颊,看起来还是相当明显。

洛氏眼底流光一闪,动作轻柔的转眸,看着自己身后的侍女,虽然轻声问着,但语气绝对不小,“瑶儿呢?怎么还没过来!”

“回夫人的话,方才连音过来说,大小姐身体不舒服,早膳就不过来了!”侍女的话,让洛氏脸颊一僵,余光探着封亦晗的脸色,故意忧心忡忡的对着侍女说道:“怎么了?莫不是生病了!”

“贤王别见怪,小女身子孱弱。你也知道,前几日的事情怕是让她心有余悸,不懂事之处还望贤王谅解!”

端志安在洛氏说完,立时就对着封亦晗含胸抱歉,而端志平一听,又忍不住问道:“大哥,前几日发生什么了?你不是说要带着穆瑶去锦澜山庄么?怎么反而和贤王一起回来?难道是锦澜山庄出事了?”

端志安眼角冷光闪过,但脸色却漾出意味深长的冷笑:“二弟,此事你就不必费心了!”

*

浣洗房最角落偏远的一隅,一排略显破落陈旧的房子林立。方一踏入此地,空气中就传来浓烈刺鼻的药味,且久久不散。

观察了一瞬之后,冷月发现,这地方好像大多是一些年迈体衰的老奴所居住,药味也是从她们的房子中传来的。

年迈的老夫人蹒跚的走进最边首的房子,门窗上破落的窗纸略显苍凉,回到房中,老妇人脚下趔趄了一瞬,才跌坐在板chuang上,布满皱纹沟壑的脸颊,纠结成一团,骨节红肿的手也抚在肚子上,方才被管事踢的两脚,着实不轻。

‘吱呀’——

瑟瑟刺耳的开门声,让老妇人缓慢的抬眸,看到两个身着前厅下人服饰的人出现在门口,老妇人沙哑的嗓音,带着些许僵硬,问道:“你们有事吗?”

章七六:迷雾重重!

端凌云站在门口,双眸定定的望着坐在木板chuang上的老妇人,喉结上下滑动着,眼底噙着一抹激动的光芒,声音一瞬哽咽:“敏姨!”

敏姨?!

这样的称呼,老妇人足足有十几年没听到,愣了半饷后,布满褶皱的唇角,不禁颤抖起来。单手撑着身侧的木板,摇摇欲坠的站起身,扶着肚子的手也慢慢对着端凌云抬起,“小…小少爷!是…是你吗?”

太多的不确定,太多的心酸过往,让敏姨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那双原本死灰般的浑浊双眸,望着端凌云的时候,期翼几许,怀念几许。

端凌云三两步上前,一把扣住老妇人肌肤干瘪骨节红肿的手,猛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哽咽:“敏姨,敏姨是我!我是凌云!”

敏姨抖着被端凌云握住的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摇了摇头,作势要将手抽回,口中喃喃自语:“不会的!你才不是凌云小少爷,员外明明说他已经死了!”

“敏姨!”端凌云忽然一声低沉的怒吼,抬起头的瞬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继续说道:“敏姨,你忘了当年娘亲失踪之后,是你一直带我到七岁!我根本没有死,我是被端志安给赶出府的!你忘了那天,就是他让你配着外婆和老祖宗去上香的!结果他就趁机把我丢出去了。敏姨,我没死!我一直都活着!”

端凌云强调着自己没死的事实,而他的话也勾起敏姨深深的回忆和沉痛,那佝偻的身子,轻轻颤抖着,浑浊的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小少爷,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齐敏还能再见到你,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啊!”

端凌云从地上起身,立时就抱紧齐敏老迈的身子,主仆重聚,很多当年的事实,即将水落石出。

激动过后,端凌云扶着齐敏坐在了房中唯一的一把破旧的椅子上,自己则蹲在她的身侧。而冷月,无心打扰他们的相聚,静静的靠着梁柱,望着他们。

端凌云细细打量着敏姨,眼底闪过心疼,“敏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今年……”端凌云想说的是,算起来敏姨根本不到四十的年纪,为何会老成这样。

佝偻的脊背,沧桑的脸颊,看起来像是古稀之年的老人。

齐敏摇头,过往十几年发生的事,她不想多提。说多了只会给自己徒增哀伤,也会让小少爷为她担心。

想着,齐敏摇摇头,“小少爷,当年员外说你自己跑出府去玩,结果就一去不复返了!我出去找了你好久,可最终还是把你弄丢了!我对不起小姐啊……”

“哼!敏姨,你们都被端志安那个狗贼给骗了!分明是他把我赶出去的。敏姨,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想问问你,关于我娘亲的事!当年娘亲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端凌云冷声哼了一句之后,便急于知道当年的事,他相信敏姨身为娘的贴身侍女,应该会知道的更多。

闻声,齐敏的眸子不自然的闪了几分,而始终观察着齐敏举动的冷月,柳眉颦蹙,这齐敏肯定知道些什么。

“敏姨,事到如今,你不如将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看得出来你这些年过得也不如意!”

冷月上前一步,望着齐敏神色真挚。然而齐敏听到她的话,却慢慢看向她,随后便问着端凌云:“小少爷,她是……”

端凌云方要开口,冷月则率先说道:“敏姨,你仔细看看,认不认得我?!”说着,冷月素手揪着衣袖就在做了伪装的脸颊上轻轻擦拭起来。

浓色的胭脂被冷月一点点擦掉,那原本白希如玉的肌肤也渐渐显露。美如皎月的脸颊绽放着高华的气质,当看在齐敏眼中的时候,却是呼吸一窒,双眸瞪如铜铃。

“小…小姐…你是小姐!小姐,你竟然回来了!”

齐敏带着惊惧的神色,蓦然从椅子上起身,双手对着冷月平伸,噙着泪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冷月。

你竟然回来了!

冷月和端凌云同时都抓住了敏姨的话,她说的是,你竟然回来了!这代表什么?!

难道她知道,端汝秀的去向,甚至有可能知道端汝秀的去向,才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

自然,此时的冷月已经能够确定,她和端汝秀绝对有关系!或者说,她娘的确就是端汝秀!

如封柒夜所言,茫茫众生相似之人几许。但,敏姨身为端汝秀的贴身奴婢,如果她和端汝秀仅仅是相似,齐敏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举动。

“敏姨,你知道什么?”

端凌云微微眯起眸子,走上前拉住齐敏的手臂,而这也让齐敏一瞬回神,晦涩难测的视线睇着冷月,随后对着端凌云说道:“小少爷,你们走吧!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这位姑娘,老身老眼浑浊,认错了人,抱歉!”

齐敏突然一改之前的激动,开口说出的话,让端凌云和冷月都一阵狐疑!好不容易找到她,端凌云和冷月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就罢手。

拉着齐敏的手臂,端凌云因急切不禁暗暗用力,“敏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这里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你,难道即使这样你也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吗?”

“走吧…走吧!”

齐敏推脱着端凌云的拉扯,往事历历在目,如一把弯刀狠狠插在她的心口,血流不止,悔恨不迭。

冷月眸色流光微闪,上前拉开有些激动的端凌云,随后搀扶在齐敏的胳膊上,而这举动她明显察觉到齐敏身子一僵,冷月将她安置在木板chuang上,退步两步低眸望着她,清浅的语气说道:“敏姨!你这样做,只会加深我们的怀疑!若你不想说,那不如听听我的话,看看是对是错!”

“妹子……”

端凌云对冷月习惯性的称呼了一句,而这话却让齐敏蓦地抬眸看着端凌云,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巡视,意味不明。

冷月以延伸示意端凌云后,便温凉的语气说道:“敏姨,我长和端汝秀一模一样吧!”说话间,冷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敏姨,至此则将她一切的情绪和反应全部收入眼底。

“敏姨,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想赶我们走,但是你这样的做法,首先会让我觉得你在逃避,逃避一些你清清楚楚却不愿面对的事实!

还有,敏姨你看到我的时候,说‘我竟然回来了’,你这话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错认我为端汝秀,而且你早就知道,端汝秀不可能再回到端府。所以你才会有此一言。”

冷月犀利的猜测让齐敏哑口无言,只能睁着浊污的双眼,惊心的看着冷月。尤其是她嘴角上被岁月镌刻的纹路,此时有些僵硬的皱在一起,彻底泄露了她的紧张。

“敏姨……”

短暂的沉默之后,冷月慢慢倾身向前,双眸濯濯清澈如泉,让齐敏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在她眼中的倒影,而冷月一声呼唤后,语气逐渐疏离低沉,“敏姨,你如今过得如此潦倒,你身为端汝秀曾经的贴身侍女,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失踪后,你还能独活在端府,是你幸运还是另有隐情?

敏姨,你对端志安似乎还很崇敬,你难道不知是他害了端汝秀吗?你的逃避和隐藏事实,会让我误以为,当初此事与你有关!敏姨,你认为呢?”

冷月的话掷地有声,清晰入耳的话,让齐敏呼吸都慢了下来。双手抠着紧紧抠着身下的木板,即便如此依旧闭口不言。

心理战术,首先就要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冷月从进门开始就仔细观察着齐敏,直到她看见自己的脸,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如果她真的是端汝秀最亲近的人,万般不该是这样的表现!

自然冷月的话让端凌云难以置信,但一方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敏姨,而另一方又有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冷月,两难抉择的境地,端凌云还是选择了后者。

他愿意相信冷月,只因敏姨的举动确实令人怀疑。

“敏姨,哪怕让你一心服侍的小少爷都怀疑你,你也不愿意告诉我们事实真相吗?端汝秀已经死了,你身为她的侍女,难道一点都不心痛吗?”

终于,冷月这番话,让齐敏突然神色一变,“不可能!小姐不可能死的…当年他明明告诉我……”

就在齐敏摇头开口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嗓音,细细听去,竟是方才那打骂齐敏的管事。

“老爷,她如今就住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齐敏一瞬间就站起身,摇晃的身子看着端凌云和冷月,面色上的焦急显而易见:“小少爷,你们快藏起来!”

端志安的到来,让齐敏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而她明显想要保护端凌云和冷月的举动,让二人一瞬间心里的迷雾更甚。两人面面相觑,迅速打量着破落的房屋。

但眼下,端志安的脚步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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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七:你个孬种!

“柒夜,你打算就这么喝到死?”

锦澜山庄中,封柒夜醉醺醺的坐在冷月曾经住过的厢房中,虽然微醺,但是那双冲血眸子依旧凌厉,而麦色的脸颊也染上了赤红。

脚边七零八落的倒着酒坛,锦流年脸上挂着愠怒,这是他与封柒夜相交多年,第一次见他如此潦倒沉寂的模样,不由得心底升起一股怒气。

封柒夜闻声抬眸瞬了一眼锦流年,手握着酒坛随后仰头继续大喝,唇角两边沾的酒渍,透着狂野和惑人。

“别管我!”

封柒夜嗓音沙哑的低吼了一句,他心里的难过,流年不会知道的!

锦流年见此,一个箭步冲上前,大力的夺下了封柒夜手中的酒坛,狠狠的掷在地上,酒水瓷片溅落,满地尘起。

“封柒夜,别让我瞧不起你!当年宫闱暴乱都不见你这样消沉,现在为了个女人,你至于吗?”锦流年上前揪住封柒夜被酒水溅湿的衣襟,恨铁不成钢的等着他,温润的眸子中火焰缭绕。

封柒夜闭目沉吸,慢慢睁开后,眼底闪过一抹杂乱,语气幽幽:“放开我!”

“封柒夜,你个孬种!”说着,锦流年夹风带雨的一拳就狠狠的砸在了封柒夜的嘴角,突如其来的拳头,让封柒夜眼神微闪,却是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拳。

被锦流年的一拳打倒在一旁座椅上之后,封柒夜低垂着眸子,嘴角微侧,双手成拳,而后斜睨着锦流年,不声不语。

“喜欢你就去追,人都走了,你现在要死不活的,还有什么用?”锦流年紧绷着还想再揍他一拳的双手,呲目欲裂的睇着他,语气凛然,气势逼人。

封柒夜闻声冷笑,“锦流年,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追?如果她真的身中朱砂泪,你要让我亲眼看着她因爱上我而死吗?嗯,你来告诉我,你说啊!”

冷笑涔涔的封柒夜,说到最后大吼一声,眼底悲凉的神色愈发深重,他不敢,真的不敢了!这就是,知道越多的人,活的越辛苦,他现在的进退两难,谁能理解!

锦流年神色不变,睇着封柒夜,同样冷笑道:“所以就因为这样,你现在就借酒浇愁自暴自弃?你的霸气哪去了,你的身份也忘了吗?七煞至今没有带回冷月身中朱砂泪的消息,你还怕什么?冷月和端凌云去了南城,我看你也并没有那般上心,她在南城若是出了事,看谁难受!”

封柒夜听着锦流年的话,继而沉默半饷。少顷,才幽幽一叹,“龙辛在她身边!”

“我还以为你打算醉死自己,看来你还不傻!”锦流年脸上讪笑一瞬,随即落座在封柒夜的身侧,怒气稍沉,侧目看着他说道:“你在锦澜山庄想如何都没问题,但是你别忘了,就算你再痛苦,你邪王的身份也无法改变。宫闱倾轧,你躲不过的!如果你此时的模样被有心人看去,恐怕你的麻烦少不了!”

“呵!放心吧,我没那么废物!”

终于,封柒夜斜斜的靠坐在椅背上,有些红肿的嘴角邪肆一翘,他是邪王,又怎么会是孬种!

“你知道就好。看来不打你,你是清醒不了!”锦流年说着戏谑的望了一眼封柒夜,在好友面前,他没必要再以无害的温润示人。

闻声,封柒夜侧目睇着锦流年,“锦澜山庄的女儿红的确不错!送几十坛到邪王府吧!”

此话一出,锦流年的脸颊黑了,望着封柒夜,咬牙切齿的说道:“山庄总共就十坛百年女儿红,你就喝了七坛,哪还有!”

“本王不管,这是命令!”说着,封柒夜弹了弹有些褶皱的衣袂,挺直着脊背站起身,瞭了一眼锦流年后,朗声大笑的跨不离开。

身后的锦流年,磨牙望着封柒夜的身影,他这是报复自己打他一拳的仇呢!

*

陈旧的房门再次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打开,端志安站在门口,恰好有些灰尘扑簌簌的从顶端落下,在阳光的照射中让他有些嫌弃的在鼻前挥了挥手,潮湿腐朽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身后的浣洗房管事谄媚的站在一侧,端志安随后对着他挥手,瞬了一眼坐在木板chuang上的齐敏,撩开衣摆,慢步入内。

端志安站在房中,举目看了看简陋的房间,似是对于齐敏住在这样的欢迎里很满意,望着她便冷嘲热讽的说道:“看来你过的还不错,竟然还能有独立的厢房!”

齐敏波澜不惊的看着端志安,对于他的话,眼中闪过讽刺和压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在房中走了一圈,当望见端志安正要抬头看悬梁的时候,立时说道:“员外,许久不来,没想到齐敏今生还能再见到你!”

“呵呵,是吗!你以为老夫几年没过来,就忘了一切吗?”端志安的眸子瞬时睇着齐敏,上下打量着她糟粕的穿着和狼狈的模样,不禁反讽。

齐敏闻声,不卑不亢的摇头:“齐敏不敢妄想。毕竟老奴年迈,怕污了员外的眼睛!”

“你个老奴才,别给老夫岔开话题!又三年过去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你把那东西交出来,老夫说不定还能让你锦衣玉食的过好下半辈子!再怎么说你当年也是大姐身边的红人,现在变成这样,老夫看了也十分不忍!”

东西,什么东西?!

悬梁之上,冷月和端凌云双双正坐,一动不动生怕惊动了端志安。如今身在端府,他们俩如果贸然现身被发现,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况且他们恰好对敏姨有所怀疑,此时听到她和端志安的对话,也印证了二人的猜测。齐敏和端志安,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齐敏坐在chuang上,眸子中浑浊的看不清情绪,摇摇头,才说道:“员外,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奴早就不记得了!请回吧!”

“老不死的,别给脸不要脸!”齐敏话音方落,端志安箭步而上,一把就将齐敏趔趄的拽起来,同时抓紧她脑后有些脏污的黑白相间的发丝,狠狠的往后拉扯一下,继续冷笑道:“别给老夫打马虎眼,端汝秀临死前,老夫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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