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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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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幌艟版ι绷恕!
  不少目光都看向那躺在血里的太上皇,汩汩流出的血。
  死了一年,尸体能存留得这么好?
  如此解释,根本不能服众,反而欲盖弥彰,越描越黑,再加上,地上的尸体和地上的剑,铁证如山。
  萧扶辰哭着,悔恨不已的神色:“都是皇上,是皇上让我做的,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
  还有人证!
  结发妻子的话,确实,更让人信服。
  凤傅礼气急败坏,怒目圆睁,斥道:“萧扶辰,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竟敢陷害朕,朕现在就杀了你这个疯妇!”
  说着,凤傅礼就捡起了地上的剑,红着眼就刺向萧扶辰。
  一声尖叫,电光火石间,凤玉卿截住了凤傅礼的手,手下用力,却不动声色,面不改色地问道:“皇兄是要杀人灭口吗?”
  凤傅礼急眼了,怒瞪:“什么杀人灭口,是那个贱妇和萧景姒联手陷害朕,父皇早就死了,寝殿里是尸体!是尸体!”
  凤玉卿脸色沉了沉:“这种话,皇兄让臣弟如何相信?”
  话后,他手上用力一紧,凤傅礼吃痛一声,剑便落在了地上。
  洪宝德趁此空档,扭头问一干惊呆了吓坏了的大臣:“各位大人相信吗?”
  各位大人惊魂不定,一个个老古董看向新帝的眼神,没了畏惧,义愤填膺地恨不得当场便拨乱反正。
  “大理寺卿,”洪宝德看向红色官服的大理寺卿韩大人,“萧氏的话可否听明白了?”
  韩大人连连点头:“下官听明白了。”
  洪宝德扭头:“诸位同僚呢?”
  同僚们都点头,小声怒斥着,一个个义正言辞得不得了。
  事成定局,多说无益,洪宝德与身边的同僚商议了几句,然后站出来:“秦臻,是不是该把这弑君夺权的罪人拿下了?”
  不等秦臻发话,凤傅礼震怒,嗓音砸地有声:“你们敢!”
  洪宝德端着挺拔的身姿,看着他垂死挣扎。
  “不是朕!是萧景姒,是萧景姒搞得鬼。”他一把将地上的萧扶辰拽起来,发疯了似的摇晃她的肩膀,表情狰狞而扭曲,“你说话啊!你说,是不是萧景姒让你陷害朕!”
  摇晃间,凤傅礼的冕冠掉下来,束发披散,没了冠上珠串的遮掩,被毁了的左眼疤痕可怖,他独眼瞳孔目眦欲裂:“说啊!是不是萧景姒!是不是她和你狼狈为奸!”
  萧扶辰被衣领紧紧勒住了喉咙,小脸刷白,大汗淋漓,梗着脖子哭着哀求:“皇上,臣妾、臣妾已经听您的了,求皇上放过臣妾,臣妾不想死。”
  萧扶辰的话,无疑是板上钉钉。
  凤傅礼被反咬一口,已经哑口无言:“你——”他死死抓着萧扶辰的衣领,一只眼睚眦欲爆,暴怒地大喊,“你为什么要害朕!”
  “咳咳咳……”
  萧扶辰呼吸不上来,剧烈地咳嗽着,抬手抓住了凤傅礼的手,用尽力气般将他拉近,凑近他耳边,声音仅二人可闻。
  “皇上忘了吗?臣妾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她抬头,猩红的眼看着凤傅礼,一字一字重重咬唇,低低嘶吼,“是你,是你亲手害死的。”
  凤傅礼骤然松了手,坐在了地上,满头大汗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难怪萧景姒敢全身而退,原来,杀人不见血的刀是眼前女子在握着,弑子之仇,借刀杀人。
  凤傅礼难以置信:“朕说过会封你为后的。”
  她双手撑在地上,爬到他面前,俯着身子,刚好将殿外的目光避开,她无声地笑了,眼里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慌张害怕,全是得逞后的痛快淋漓。
  “你以为我会相信?”声音压低,低得几不可闻,竟有些鬼魅般阴狠,她盯着凤傅礼的眼,说,“你怎么不照照镜子,你这只被废了的左眼是拜谁所赐,是萧景姒,她能毁了你一只眼睛,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斗不过萧景姒的,以前斗不过,现在也斗不过,我比你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样的敌人,可以报仇,什么样的敌人,只能保命。我萧扶辰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便是选了你为营,落得如今田地,我为你失去了那么多,也该利用你一回,来求一条生路了。”
  凤傅礼瞳孔骤缩,头上大汗淋漓。
  萧扶辰却无声地大笑,眸中火光冉冉。
  “我同皇上说过的,我预知到了,这一次的预知,成真了。”萧扶辰扯扯嘴角,无声地用嘴型念了八个字,“女帝登基,浮尸遍野。”
  凤傅礼疯了似的,用力一推:“你住嘴!你住嘴!”
  只见案几后面,萧扶辰猛地撞出来,抱着头惶恐地说:“别杀我,别杀我。”
  “……”这演技!洪宝德惊呆!
  这时,安远将军一声令下,戎平军进殿,将正欲发狂的凤傅礼按倒在地上。
  形势,已成定局,新帝出师未捷。
  这场宫乱,自始至终国师大人都不曾露面,却毫无疑问,是国师大人大获全胜,太上皇死了,新帝也罪不可赦,国师萧景姒独善其身。
  大理寺韩大人命人收押弑君逆贼,新帝罪妇萧扶辰跪下:“废妃萧氏,听命新帝之令,杀害父君太上皇,罪妇,”她磕头,流下了悔恨的泪水,“知罪。”
  嗯,好,很好!这神之演技!这出神入化的‘真情流露’,洪宝德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萧扶辰不做凤傅礼的妃子可以去绿林园唱戏,肯定能当名角儿。
  诶,看了一出好戏,该收官了,洪宝德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证人也押下去招供画押,定罪论处。”
  两个戎平军兄弟去将萧扶辰拉起来,一旁被按压在地上的凤傅礼狂躁地挣扎撕扯,嘴里骂喊:“萧扶辰,你这个贱妇,你不得好死,朕不会放过你,朕不会放过你……”
  萧扶辰低头,嘴角上扬,笑了。
  凤傅礼啊,完了,彻底完了,当日琉榕湖狠心抛弃她们母子,今时今日,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萧景姒这借刀杀人,确实是上上策。
  萧扶辰不禁忆起三日前的晚上,拥立废太子凤傅礼登基的诏书刚下不到一天,萧景姒在星月殿见了她。
  她是深夜被传召进的星月殿。
  “听说,你求见我。”萧景姒一向开门见山,“何事?”
  萧扶辰将兜帽取下,走到萧景姒面前,屈膝跪下:“你放我一条生路。”
  这便是她今日来的目的,降。
  萧景姒似乎怀疑,站在院中的杏花树下,微微半眯了眸子:“放你生路?”她坐在树下的木椅上,“你似乎是有备而来,说说看。”
  萧扶辰道:“我助你除掉凤傅礼,你放我离宫。”
  萧景姒看她,若有所思。
  “凤傅礼已经知晓了永延殿之事,登基那日必有所动作。”萧扶辰语气笃定,“我可以为你所用,不费一兵一卒地永绝后患。”
  大概真是有备而来,萧扶辰胸有成竹般。
  萧景姒听完,神色波澜不惊:“你凭什么觉得本国师会相信你?”
  “即便事败,你也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萧景姒不置可否:“即便没有你,要取凤傅礼的命,我也照样有千百种法子,何须与你联手。”
  她半点慌张没有,信誓旦旦:“凤傅礼于我有杀子之仇,你成全我,借刀杀人也不失为上策,而且,这是最省时省力的法子。”
  不得不说,萧扶辰很会谈判,不管是时机,还是筹码,都把握得恰到火候。
  “杀子之仇?”萧景姒起身,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若要细究,我也难逃干系,你便不想找我报仇?”
  那日琉榕湖岸,是她将萧扶辰绑在了潮涨的湖岸,即便留了时间给凤傅礼营救,即便是凤傅礼为了传位诏书弃了萧扶辰母子,她也难逃干系。
  萧扶辰不可能不恨她。
  “当日琉榕湖,你确实给我的孩子留了一线生机,是凤傅礼亲手毁了,我也自然恨你,可我更想活着,更想杀了凤傅礼,我有自知之明,我杀不了你,而你,可以杀了凤傅礼。”
  借刀杀人。
  萧扶辰她啊,也是想借刀杀人,她很聪明,借刀杀人的同时,还求一条生路。
  太聪明了,萧景姒不喜欢这么精于算计的女子。
  “我知道,楚彧的事,你不可大意,我们合作正好,事成之后,我会离开凉都,离开大凉境内。”顿了顿,萧扶辰又道,“而且,我预知到了,你和凤傅礼的结局。”
  文国公府萧扶辰,她会预知,萧景姒是知晓的。
  “什么结局?”
  她道:“新帝身死,女帝登基。”
  萧景姒笑,果然,筹码够多。
  萧扶辰似乎想彻底消除萧景姒的顾虑,开诚布公地道:“我都知道结果了,怎会以卵击石,你大可放心,我只求生路。”
  楚彧之事,占了萧景姒全部的重心,萧扶辰这时候投诚,带着确凿的目的与筹码,确实,很让人信服。
  玩玩也罢。
  萧景姒隔着飘落的杏花飞絮打量萧扶辰:“你很聪明,这辈子最错的事,便是选了凤傅礼为营。”顿了一下,她云淡风轻般的口吻,“既然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能让你活着,也能让你死。”
  自然,她萧景姒有的是手段,何曾输过。
  打住了回忆,萧扶辰抬回过神时,大理寺的人已经替她扣上了镣铐,被推着往殿外走去,一旁的凤傅礼还在歇斯底里地咒骂,嘶吼。
  “萧扶辰,你别得意,你也会不得好死的,你也休想好过!”
  “哈哈哈……”
  “你等着吧,等着大难临头的那一天。”
  “贱妇,该死的贱妇……哈哈哈……”
  凤傅礼疯了一般,披头散发地挣扎,没有眼珠的左眼疤痕狰狞吓人,他仰头咒骂,咆哮。
  “萧景姒,你出来!你滚出来!”
  “你设计陷害朕,你不得好死!”
  “萧景姒,你这个妖女!我以皇室血脉诅咒你,诅咒你痛失所爱,生不如死!”
  “祸乱大凉,妖女当道……哈哈哈,妖女当道。”
  “哈哈哈,妖女,妖女,哈哈哈!”
  疯了疯了,满嘴狂妄自大!像个癫狂之人。
  哼,自古败者为寇,只有无能之人,才会输得如此没有气度,洪宝德懒得被荼毒耳朵,下令:“把他的嘴堵起来。”
  戎平军正要上前,殿外突然道:“国师大人到!”
  “国师大人到!”
  “国师大人到!”
  连传三声,殿外参拜新帝的文武百官瞬间让出一条道来,就见女子小腹隆起,穿着宽松的白色纱裙,长发散着,有些微微凌乱,踩着殿外的红绸绒毯缓步走来,消瘦的脸,清冷了一双眸,带着一身气度。
  君临天下的气场,没有刻意修饰,似乎与生俱来,国师萧景姒来了。
  刚刚登基的新帝便成了阶下囚,国师大人是该来主主沉浮。
  凤傅礼一见萧景姒,愈发狂躁,似乎要挣脱着扑上去,目眦欲裂:“萧景姒,朕要杀了你!”
  “你去死,你去死吧!”
  “萧景姒!”
  她突然张嘴,启唇,轻轻道了两个字:“杀了。”
  顿时,凤傅礼安静了,整个大殿都死寂了。
  杀了?
  好歹是一国之君,好歹是凤氏皇族,国师大人一向不爱动粗杀戮,这二字,却是着实带了一股浓浓的杀伐之气。
  刘大学士六十高龄,是三朝元老,不由得说了句:“国师大人,新帝毕竟是——”
  女子的声音,很冷,还是只有两个字:“杀了。”
  两个字,轻缓,无波无澜,没有半分震慑恼怒,却冷得让人背脊生寒,全是森森杀气。
  国师大人平素里,并不行以暴政,这是要开杀戒?
  大臣们面面相觑,似有话说,却不敢乱说。却在这时,国师萧景姒突然嗓音提起,走至永延殿的正中央,面向殿外跪了乌压压一片的众人,目下无尘,字字铮铮:“将所有与废帝凤傅礼有干系的余党,全部杀了,还有之前在东宫当值过的宫女太监也一个都不留,谁要敢求一句请,同罪论处。”
  顿时,满朝缄默,甚至,不少先前的太子党都软了腿,吓白了脸。
  国师大人执政一年,这是第一次大肆屠杀。
  看了许久戏的凤容璃突然有些看不懂,问一旁的怡亲王:“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大开杀戒?”
  谁都知道,萧景姒不爱杀戮,更加不会滥杀。
  凤朝九若有所思了片刻,说:“只有楚彧能让她毫无理智。”脸色微变,道,“可能是楚彧出事了。”
  “难道是药出了问题?”凤玉卿不禁看向殿中央的女子,眉头狠狠皱起,满脸担忧。
  秦臻与洪宝德神色同样大变,萧景姒会突然这样暴戾,必定与楚彧有干系。秦臻似要说什么,手被洪宝德拉住,她摇摇头。
  萧景姒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人拦得住。
  无数目光看着红毯上站得笔直的女子,她缓缓蹲下,将落在地上的剑捡起,还沾着血,映得她瞳孔颜色有微微的红,剑在她手里转了个方向,漫不经心地把玩似的。
  忽然,剑尖一转,刀光白影晃动,在空中划了一道劲风,直直便袭向瘫坐在地上的凤傅礼。
  剑落下,所有目光望去。
  “啊——”
  只闻一声男人歇斯底里的嘶喊,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没有预料的血腥场面,凤傅礼昏厥过去,明黄色的腰带断成了三断。
  龙袍落地。
  萧景姒蹲下,将那明黄色的龙袍捡起来,披在肩头,眼睫缓缓抬起:“先帝遇害,新帝不仁,本国师特此罢黜凤氏皇朝,夏和大敌当前,国不可一日无君,凤氏皇族已无人可堪当大任,本国师今日登基为女帝,改年号,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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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二章:竹安结局,女帝出兵

  萧景姒蹲下,将那明黄色的龙袍捡起来,披在肩头,眼睫缓缓抬起:“先帝遇害,新帝不仁,本国师特此罢黜凤氏皇朝,夏和大敌当前,国不可一日无君,凤氏皇族已无人可堪当大任,本国师今日登基为女帝,改年号,楚。”
  龙袍披身,女子站在正殿中央,一身王者之气,浑然天成。
  铮铮字音落,一时静默无声,所有目光都投向那黄袍加身的女子。
  她微微抬起精致的下颚,轻声清凌:“众卿可有异议?”
  又是久久静默。
  本以为国师萧景姒会辅佐傀儡帝君,摄政天下,竟不想她自立为王。
  女帝登基,大凉开国两千年来,史无前例,即便放眼天下,也未曾有女子称帝的先河,不合世俗,也不符国礼。
  三品以上的凉都大臣,全部在此,纵使不服,却不敢不从。良久,无一人有异议。
  第一个站出来之人,是凤氏皇朝眼下声望最高的亲王——晋王凤玉卿。
  他单膝跪地,道:“晋王凤玉卿,参见吾皇。”
  所有官员与皇室宗卿都不敢置信,竟不想,第一个拥立女帝之人,会是凤氏皇族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人。
  紧接其后,是宣王凤容璃。
  “宣王凤容璃,参见吾皇。”
  也海首富温淑妃的独子,拥立女帝,众人瞠目结舌。
  九卿之首,是怡亲王殿下,先皇唯一的弟弟,弯下了膝盖,高声道:“怡亲王凤朝九,参见吾皇。”
  这、这、这——
  这凤家的王爷们,都是怎么了?被灌了什么**汤,连老祖宗的江山这么拱手相让。
  百官诸侯们,膝盖已经开始发颤了。
  文官左相为首,武官安远将军为首,行的是双膝跪礼,二人声音响彻大殿:“臣,参见吾皇。”
  天家王爷、一品重臣,皆臣服女帝,国师萧景姒执政不到半年,这朝堂上的反国师党,早便被肃清得所剩无几,这大凉江山,再无可与国师相抗衡之人。
  萧景姒要称帝,谁敢说不。
  百官诸侯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外大臣及宫中三万御林军参拜女帝,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凉宫,久久挥之不散。
  萧景姒缓缓走至殿门前,素手轻抬,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大凉三十年,十一月二十八,女帝登基,龙鸣钟九响,九声,响彻云霄,凉都上下皆有所耳闻。
  永延殿十米高台上,女帝随意披着龙袍,大了许多,衣摆曳地,长发被冬风吹得凌乱,她站得笔直,腹部高高隆起,面向百官,下了一道圣旨。
  新帝登基的第一道旨意:“传朕旨意,夏和屡犯大凉边境,命安远将军点兵三十万,朕亲征大凉,挥师夏和。”
  新帝初登大宝,天下战火便乱,大凉女帝,并非池中之物,朝野上下齐声高呼:
  “吾皇圣明,大凉盛世千秋。”
  “吾皇圣明,大凉盛世千秋。”
  “吾皇圣明,大凉盛世千秋。”
  “……”
  回声嘹亮,久久未散。
  大凉史书有记,顺治三十年,十一月二十八,废太子登基,于永延殿内,新帝弑君,罢黜身死,仅在位一天,乃大凉开国以来继位时间最短的帝君。
  同日,国师登基,号,华凉女帝,改年号,楚。凤氏皇族自此灭亡,改朝换代,萧代凤兴,诛前朝废太子余党数千。
  同月,大凉雄师三十万,挥军夏和,三国大乱始。
  大殿的角落里,女子跪在地上,由戎平军扣押着,她低着头,无声地扬唇笑了。
  新帝身死,女帝登基,浮尸遍野。
  这一次,她的预知这次果然没错,她终于,赌赢了一局,凤傅礼死了,她大仇得报,而萧景姒,也痛了一次了。
  那时候,她初进宗人府不久,苏暮词曾来找过她,说了一番她至今记忆犹新的话。
  “他还有一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底牌。”
  “是什么?”
  “白木香。”苏暮词说,“太子被废后,萧景姒便让人抄了太子府,只是翻遍了太子府库房,也没有找到那株药材。”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因为你杀不了凤傅礼,我也杀不了萧景姒,可是萧景姒可以杀了凤傅礼,那株白木香可以要了萧景姒的命。”
  那时候,她不甚明白这番话之中的深意,不明白为何白木香会是祸引,时至今日才明白,原来早就有人布局了,苏暮词也好,她与凤傅礼也好,都是用来对付萧景姒的棋子。
  果然,一语中的,萧景姒杀了凤傅礼,而那株白木香,真成了萧景姒的致命一击。萧扶辰勾唇笑了,谁也别想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登基大典之后,百官散席,龙鸣钟还在响着,秦臻与洪宝德跟着萧景姒去了钦南王府,同乘一车,两人一路都摆着十分如出一辙的表情,眉间愁云惨淡。
  秦臻欲言又止了许久,还是严肃地开了口:“景姒,我不同意你亲征。”
  洪宝德立马接了话,附和秦臻的意见:“我也不同意。”态度也很坚决,她绝对不同意景姒挺着个大肚子上战场,她腹中那块肉才四个月不到,就折腾得她四肢无力,可见孕妇是有多脆弱,怎么还能去战场上打打杀杀。
  萧景姒很冷静,情绪并无波动,气定神闲般,说了一句:“楚彧病危,长白医仙说,他熬不过一个月了。”
  秦臻与洪宝德都震惊不已。
  她缓缓地问:“你们,拦得住我吗?”
  “……”
  还怎么拦!楚彧那是萧景姒的命啊!
  洪宝德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拿到了白木香吗?怎么还会病危?是不是白木香有什么问题?”
  萧景姒摇头:“不是白木香,是紫茸。”
  紫茸?
  那株药材萧景姒近一年前便到手了,以整个苏家的命,向苏暮词换来的。
  洪宝德很意外:“是苏暮词动了手脚?”不应该啊,那女的那么迷恋楚彧,若是知道药材有问题,断不可能一声不吭,苏暮词虽然讨厌景姒,也想置她于死地,但她对出租着了魔似的,不可能狠得下心。
  萧景姒眉间阴郁了些:“若是她动了手脚,她的师傅长白医仙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不是苏暮词的话……
  洪宝德又气又急,坐不住了,挪过去萧景姒身边:“那是谁?”
  萧景姒道:“苏暮词的紫茸,是琉璃宫的陈太妃给的,那时候,真正的陈太妃已经疯了,毁了容流落到了银桑的香榭院。”
  冷宫香榭院的那个疯妇洪宝德先前听说过,便是将苏皇后之死透露给竹安的那个疯女人,竟不想是琉璃宫真正的主子。
  就是说,紫茸经了假的陈太妃之手?
  洪宝德捋了捋思路:“所以,是那只蛇妖?”她有点难以相信,“她布了这么久的局?”不仅借了苏暮词的手,还利用凤傅礼夫妇推波助澜。
  难怪她逃到夏和就了无生息了,原来是早有预谋,等待时机。
  洪宝德咬牙:“这条该死的臭蛇!”真特么想炖了它喂狗!
  萧景姒语气笃定:“夏和,我一定要去。”
  她要做的事,素来没有人能阻止。
  秦臻问:“去了之后呢?”
  萧景姒毫不犹豫:“杀成壁,灭夏和。”
  灭夏和比较容易,只是杀那条蛇妖……听说那条蛇活了三百岁了,吃人喝血,功力高深。
  洪宝德很不放心:“可是,你的孩子怎么办?景姒,你要为宝宝想想,夏和我们去,我们去帮你把那条蛇妖抓来,你别乱来,嗯?”
  萧景姒没有应她,神色没有半分缓和松动。
  她这性子,决定要做的事,就会豁出去命做的?
  不行,洪宝德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你冷静点,别乱来好不好?你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你和楚彧的孩子。”
  她打算用孩子来拴住萧景姒。
  萧景姒看向洪宝德:“楚彧若是死了,我要孩子作甚?”
  洪宝德:“……”
  这么冷漠无情的话,竟是从她家景姒嘴里出来的,楚彧是有多重要,让她连亲生的骨肉都可以不管不顾。洪宝德觉得她还是低估楚彧对于萧景姒的重要性。
  洪宝德还想再劝几句,秦臻开口了,没有苦劝,只有一句话:“我和你一起去。”
  景姒,说好。
  女帝登基,龙鸣钟,九声,九响,到夜色黑了,才停歇。
  凤观澜被关在竹安公主府,这是第四天,没有人看守,也没有人扣押,门没锁,只是她没有走出房门一步。
  凤观澜在等,一只在等她的判决,菁华在门外,没有进去,也始终没有离开。
  “菁华。”
  “嗯。”
  凤观澜唤了一声,菁华在门外应了她。
  她问他:“丧龙钟为何响了?龙鸣钟又为何响了两次?”
  丧龙种,三声,九回,是太上皇与储君薨逝的钟声。
  龙鸣钟,九声,九回,是新帝登基的钟声。
  菁华回答说:“新帝弑君,太上皇驾崩。”
  新帝,说的是她的兄长,她那个野心勃勃的太子皇兄,她对他的记忆不多,只记得有记忆以来,她皇兄便成日周旋政事,他与其他皇兄都不亲厚,永远端着他父皇所说的储君的气度。
  凤观澜从榻上起身,没有推开门,而是站在门后,问菁华:“然后呢?龙鸣钟不是响了两次吗?”
  废太子登基一次,还有一次的话……
  菁华道:“女帝登基。”
  新帝弑君,女帝登基,那么,一夕间沦为废帝凤的傅礼能有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凤观澜笑了一声,嗓音带了凄凉:“我便知道会是这样,四皇兄怎会是景姒的对手。”停顿了许久,还是问了一句,“死了吗?”
  菁华轻声‘嗯’了一句。
  自古以来,改朝换帝,前朝的皇帝,都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死。
  她的父亲、她的哥哥,都死了,她的母亲也没了,亲厚的,不亲厚的,疼惜她的,不疼惜她的,都死了呢,只有她还活着。
  她母亲说过,皇家的亲情,便像一张薄纸,淡薄得风都能吹去。也是,她原来也是这样,除了她母亲死时,她痛彻心扉地大哭过,她那么多的哥哥,还有父亲,死时,她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只是,有些空落落的,心很凉,很冷。
  她有点没有力气,缓缓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膝,自言自语地呢喃:“下一个应该就是我了。”
  “是。”
  门外,是萧景姒的声音,忽然传来。
  她说:“下一个就是你。”
  门被推开,屋外没有月光,萧景姒打着一盏灯,一个人前来,穿得很单薄,更显得身形纤细清瘦。
  今日她登基,没有身穿龙袍,还是穿着简单的白裙,与往日一般模样,只是她瘦了,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好。菁华说,楚彧很不好,一点都不好。
  “世子妃——”
  菁华似乎有话说,凤观澜打断了他:“菁华,你回避一下。”
  他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转身走出院子,因为他耳力,所以离得很远。
  萧景姒将手里的灯笼放在门外的地上,走进屋里,大抵许久没开过床,初冬的雨多,屋里面有些霉气,不太好闻。
  她走进去,坐下,像以前很多很多次一样,与她坐着说话,心平气和地,只是,再也没有问候,没有关心的开场白。
  萧景姒说:“长白医仙说,楚彧快撑不住了,不是你那一剑造成的,是有人半年前就开始谋划。”
  她听着,附和了一句:“菁华同我说了,是紫茸。”
  萧景姒点头:“嗯,是紫茸的问题。”沉吟了许久,又开口,“若是我能理智些,不应将罪责全部怪到你头上,毕竟,你只是引子,他的病,兴许早晚会走到这一步,只是,楚彧他躺在那里,一整天了,一动不动,他危在旦夕,我怎么可能还有理智,所以,任何导致这个结果的人,我都没有办法放过。”
  凤观澜什么都没说,只是听着,没有喜怒。
  萧景姒看着她,沉默着,说:“竹安,我没有办法对你慈悲为怀。”
  她却笑,没有一点意外:“祸引是我,我本就难辞其咎。”她不怨,从她拿起剑时,便没想过会安然无恙,这是她应得的。
  “竹安。”
  “嗯?”
  像老朋友一样,心平气和地一说一应。
  萧景姒沉吟了好久好久,眉头一直皱着,她说:“我一直视你为挚友。”
  “嗯,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的,若不是她待她为友,不会一次一次帮她,不会在整个东宫遭祸之后,唯独留下她,安然无恙。
  她啊,一直欠了萧景姒一句谢谢,一句道歉,只是,没有资格了,因为是她背叛了。
  “血亲之仇不共戴天,我能理解,毕竟,那人再坏,也是待你极好的亲生母亲,若是你那一剑刺的是我,我可能只是恼你,不会怪你,可是,竹安,”
  凤观澜嗯了一声,听着。
  萧景姒说得越发轻声:“可是,你伤的是楚彧,所以,”她顿了顿,一字,一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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