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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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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她没有对她动大刑,似乎并未起杀心,生的是折磨她的心思,每天剜肉剔骨,这是要她生不如死。
  成壁阴测测的眸光:“楚彧知不知道你这幅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样子?”她还是小瞧这个人类女子了。
  楚彧……
  两个字,顿时让萧景姒冷了眸:“怪便只怪你,不该不知死活地触碰我的底线,别的我都可以容忍,唯独他不行。”
  成壁下意识便挣扎了一下,本能地退却。
  萧景姒,绝非善类。
  “听说,蛇族若饮了硫磺毒,伤口的愈合速度会很慢。”她悠悠嗓音,好似轻描淡写。
  成壁满脸血污,有些狰狞:“你要做什么?”
  她沉声,道:“给我灌。”
  顿时,便有两个健硕的男子进来,手里抱着紫红的瓷罐,浓浓的硫磺味瞬间扑面而来。
  蛇族,最怕的便是硫磺,即便一滴,也能让之生不如死。这一壶硫磺水下腹,即便是妖法护身,也得受尽苦头。
  成壁后退,抵在墙壁上,肩胛穿骨的银链拉扯地血肉模糊,她大喊:“滚开!”怒瞪着萧景姒,“你敢碰我试试!”
  她抬手,只道:“灌。”
  两个男人上前,一只布满粗茧的手便捏住了成壁的下巴,一瓶硫磺水尽数灌进她嘴里。
  “咳咳咳……”
  她呛得血泪都彪出来了,被捆在链条下的蛇尾挣扎摆动,勒出一圈一圈血痕,尖声嘶喊“你没杀了我,今日之辱,他日我必会讨回!”
  萧景姒不疾不徐地接过成壁歇斯底里的话,气定神闲般:“他日我也照样能让你咬牙切齿地继续受辱。”
  若非她有伤在身,若非那镜湖助纣为虐,她怎会落入萧景姒之手。毒蛇般目光牢牢锁在萧景姒身上,成壁阴森森冷笑:“你痴人说梦!”
  萧景姒置若罔闻,手指继续拂过铁架上冰冷的刑具,似乎在用心挑选,云淡风轻地道:“省着些力气,待会儿你若是叫不出来,便没有意思了。”
  “你——”
  萧景姒取了一把尖锐的匕首,刀刃是齿轮状,附着细细的倒钩在上面,她打量着那短刀,片刻后,满意地放在手里把玩,走到成壁跟前,一身白衣不染纤尘。
  “你便是用这张脸幻成了我的模样伤了楚彧?”
  成壁咬唇,红色的瞳孔微微紧缩。
  萧景姒拿着刀子,在她脸上比划着,语气轻柔丝毫不带怒气,道:“既然你那般喜欢装扮别人,我便先剥了这张脸。”
  饮了硫磺水,又被银器穿了肩胛骨,若是这时被剥了脸皮,只怕,她这幅皮囊便毁了,蛇族一旦没了皮,再好的幻颜术,便也无济于事。
  成壁死死盯着那冷光闪烁的刀刃,满眼惶恐:“你别碰我的脸,你——”
  萧景姒捏住她的下巴,刀光贴上一张妖艳至极的脸:“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杀人动粗,但是若事关楚彧,我也不介意沾血。”
  手起,刀落。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静夜,直到,声嘶力竭。
  除了战场,萧景姒手染鲜血的次数寥寥无几,她大开杀戒过,也心狠手辣过,她不嗜杀,只是有她的逆鳞,触之,绝不姑息。
  次日,天朗气清,二月芳菲,杏花树上又翻了嫩芽,香榭院里的小苍兰也开得正盛,争相斗艳,淡淡清香拂风而来,压弯了枝头。
  因着日头好,沈银桑的身子好了许多,能走上几步路,元嬷嬷便在院子里避风的地方摆了一张小榻,扶她出来见见太阳。
  萧景姒刚来,还带了一蛊药膳,递到沈银桑面前:“伤好得如何?”
  她笑着接过,命元嬷嬷去取两个碗碟过来,道:“已经无大碍了。”
  自然是无碍,这各种珍稀药材、补药汤药一股脑地从怡亲王府搬到香榭院,自然好得快。
  萧景姒打趣她:“见你比受伤之前还圆润了几分,想来十六爷将你照顾得很好。”萧景姒笑,“我可是听说十六爷衣不解带,在香榭院里宿了几天。”
  沈银桑有些羞赧,略显苍白的脸添了几分桃红的绯色:“你快莫取笑我了。”
  萧景姒知晓她脸皮薄,便也不逗她了,颇为正经的口吻:“圆润些好,穿嫁衣好看。”
  沈银桑微微愕然:“这么快?”
  萧景姒失笑:“十六爷已经旁敲侧击地问了我几次日子了,我若再不松口,他怕是要搬到你这香榭院来。”
  凤朝九对沈银桑,也是着了迷,不要命了,众目睽睽他一个亲王夜夜宿在冷宫,当真是——胡来!
  沈银桑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元嬷嬷取来碗碟,给萧景姒盛了一碗补汤,她小口小口地尝了两口,便觉得腻味了。
  她道:“日子便订在下月初八。”
  “那可需要我准备什么?”
  沈银桑本就生得温柔婉约,一身古典气韵,平日里端庄大方惯了,这番小女儿娇羞的姿态,倒是少见。
  “你安心养好身子,我会安排。”萧景姒将手中瓷碗搁下,“明日夜里,我便送你出宫,你暂时在安远将军府住着,秦臻会安排与你认亲,成亲的礼俗你不用管,十六爷已经都筹办妥帖了。”
  沈银桑笑着点头。
  留了片刻,茶后,萧景姒便出了香榭院,迎面便有人撞过来。
  紫湘立马挡在前面,这才看清那飞速撞来的人,蓬头垢面的,脸上纵横交错的全是疤痕。
  身后速速赶来的宫娥一见萧景姒,哆哆嗦嗦便跪下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无事,起来吧。”
  那宫娥这才起身,福了福身,战战兢兢地将那自言自语自顾傻笑的妇人带下去。
  “那不是银桑姑娘先前收留的疯妇吗?”紫湘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前头蹦蹦跳跳的妇人,一边转着圈,一边望着天手舞足蹈,笑着疯言疯语。
  “哈哈哈……蝴蝶飞走了。”
  “别杀我的蝴蝶。”
  前一刻还哈哈大笑,转眼那妇人便钻进了院子的角落里,四面环顾,瑟缩发抖地叫喊。
  “蓝眼睛的妖精,是妖精。”
  “是妖精杀人了!女人被妖精吊死了!”
  “别杀我的蝴蝶!别吊死她!”
  “哈哈哈……”
  紫湘收回视线,见萧景姒正出神地望着那疯妇。
  “她疯疯癫癫地在说什么?”紫湘心存疑虑,见她家主子蹙了眉头。
  萧景姒敛眸,良久道:“银桑走后差几个人过来照料她,不要让她在外走动。”
  “主子认识她?”
  这脸被毁成这般模样,又疯言疯语,紫湘倒是瞧不出此人有何端倪。
  萧景姒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琉璃宫先前真正的主人。”
  “陈太妃?”紫湘大吃一惊。
  萧景姒颔首:“而且,她都看到了。”她皱着眉宇,若有所思。
  紫湘听得一头雾水:“看到了什么?”
  樱唇缓缓轻启,萧景姒说:“杀人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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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醉酒表衷情

  “看到了什么?”
  樱唇缓缓轻启,萧景姒说:“杀人现场。”
  紫湘神色微变。
  次日子夜,天降大灾,冷宫起火,火势顺风,冷宫六殿十二院全数遭难,幸得御林军及时援救,不甚严重,唯火势最盛的盛临殿难逃伤亡,居香榭院的贵妃沈氏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国师大人观星象卜卦,乃凶兆。
  三日后,国师大人指婚安远将军义妹与怡亲王,择下月初八完婚,行以国婚之礼,普天同庆,挂红绸以趋吉避凶。
  国师谕旨方下,朝堂议论纷纷,议的是,这安远将军秦臻何时添了义妹,论的是,莫非是怡亲王得了国师大人垂爱,有意借联姻一事提携怡亲王,毕竟,这安远将军凭空冒出来的义妹着实令人猜疑,而怡亲王又是先帝之子,如今储君虚位,天家各位王爷各显神通拉帮结派也实属正常。
  至于实情如何,便不得而知了,国师大人的旨意,朝野上下,也无人敢置喙,总之,这桩婚事,便这样定下了,倒是坊间有传,这安远将军的义妹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竟能让多年不肯娶妻的十六爷铁树开花。
  次日,怡亲王便去了安远将军府下聘,因着是行国婚,按理本应是帝后礼聘,然帝君重症,太后出宫修养,怡亲王便请了大长公主去安远将军府下聘,一同前往的还有常山世子、温伯侯、宣王殿下和颐华长公主。
  长公主与秦臻在后院拟礼聘的单子,其余一干人等在前厅喝茶闲聊,从凤朝九与沈银桑那段跌宕起伏的风月情事,说到了早生贵子二胎三胎的取名学问。
  温思染突然摇头:“不妥不妥。”看向楚彧,道,“侄孙,大大的不妥啊。”
  楚彧兴致缺缺,懒得理。
  菁华便问了一句:“有何不妥?”
  温思染喝了一口茶水,一本正经地道:“这辈分不对,秦臻既认了十六媳妇作义妹,按照辈分,你家阿娆得唤她一声姨母。”冲楚彧抛了个惊奇的眼神,“那你岂不是要唤凤十六那厮一声姨父?”
  楚彧听而不闻,没兴趣。
  温思染越想越不对,一惊一乍地站起来:“我随着凤十七喊兄长,楚彧你喊姨父,那你喊我什么?”他嚎叫一声,“我的辈分被拉低了!”
  凤昭芷一颗红枣和一个冷眼一起砸过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温思染老实了。
  片刻的安静……
  某人感叹:“诶,凤十六都娶媳妇了。”某人转头看凤容璃,“凤侄孙你还连女人的手都碰不了?”
  凤容璃脖子一哽,被呛得咳了许久,憋红着脸,瞪温思染:“你、你、你,”你了老半天,他又羞又囧,“好好的你说我作甚?!”
  说起这事,温思染作为长辈,又要好生念叨一番了。
  “你母妃前些日子还来找我,问我有没有什么可靠的江湖术士可以引荐,为了给你治隐疾,温家的大夫她都请遍了,主意都打到江湖术士身上了,你母妃也是被你那点破事折磨得没办法了,才会病急乱投医。”温思染端坐着,端着被茶,摆足了长辈的架子,有模有样地训斥凤容璃,“你这个不孝子,累得你母妃夜不能寐,你还喝得下茶!”
  “噗——”
  凤容璃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一张俊脸由红转黑了,好巧不巧,古昔随萧景姒从后院过来。
  凤容璃立马正襟危坐,囧红着脸,嗓音高了八度:“你、你别胡说八道!”
  瞧着虚张声势做贼心虚的样子!
  温思染咋舌摇头:小样!
  萧景姒一来,无精打采了许久的楚彧便颠儿颠儿地跑过去:“阿娆,你回来了。”他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说,“我们回宫吧,这群不务正业的人,都吵死了。”
  不务正业的温思染:“……”
  不务正业的凤容璃:“……”
  不务正业的凤昭芷:“……”
  他们分明是来将军府下聘的!
  萧景姒笑,问他:“我要去一趟绣房给银桑改嫁衣,要不要一起?”他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便也无碍。
  “好。”
  随后,楚彧便牵着萧景姒,心情大好地走了。凤容璃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故意选了个拐口,跑过去堵住古昔的路。
  他面红耳赤地喊了一声:“喂!”
  古昔站定,抬头。
  他支支吾吾,东张西望了一番:“你、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凤容璃就快步往假山那处走,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又环顾左右了许久,还是往假山里又挪了挪。
  凤容璃垂目:“我有话问你。”
  古昔抱着剑:“说。”
  凤容璃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古昔:“你、你有没有喜欢,喜欢的姑娘?”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他面红耳赤。
  古昔言简意赅:“没有。”
  凤容璃抬头,对上古昔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立马又低下,小声嗫嚅地问:“那,那你觉得本王如何?”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凤容璃抬眸,见他背光站着,棱角分明的侧脸冷硬,眸中黑沉沉的一片,没有一点波动,他说:“我不喜欢男人。”
  轰隆——
  什么是晴天霹雳,这便是。
  凤容璃再回前厅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你去哪了?”
  “侄孙你怎么了?”
  “怎么一副生无可恋的衰相。”
  “你这个不肖子孙,居然无视我,你不尊老!”
  凤容璃瞪了温思染一眼:“别烦我。”
  烦?
  温思染眉毛动了动,对凤昭芷笑眯眯地说:“十七啊,我突然想起来有笔生意没谈,眼下礼聘的事有大长公主在,也没我什么事,男儿志在四方,正事要紧,我就先行一步了。”
  然后,温思染就带着凤容璃去了凉都最大的销金窟,一掷千金好不快活。
  别误会,他才不是那般风流浪荡之人,这不是瞧见凤侄孙隐疾在身嘛,他这是对症下药因地制宜。
  于是乎,温小侯爷豪爽地甩了一沓银票,大手一挥,叫了钟萃坊近半数的姑娘来作陪,燕瘦环肥,是什么样的美人都有。
  这对症下药因地制宜的后果是,凤八爷一人喝了六坛酒,左手抱着一坛酒,右手抱着一坛酒,念叨了一晚上:“大胆奴婢,休要觊觎本王的身子。”
  温思染:“……”
  他和姑娘们都惊呆了!
  最后,凤容璃是被抬回羽和殿的。
  温淑妃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多喝了几杯,淑妃侄女,人送来了,本侯就回去了。”温思染赶紧撂挑子走人,他发誓,再也不带凤老八去喝花酒了,简直丢他风流倜傥的脸。
  凤容璃哼哼唧唧地傻笑了一会儿,然后一副见着亲人的表情,扑倒温淑妃怀里,笑了一会儿,然后就哭,扯着嗓子干嚎:“母妃,你别给我塞女人了。”
  “璃儿,怎了?”
  这幅混不吝的样子,实在有辱斯文,温淑妃将宫人屏退。
  凤容璃继续干嚎,歪头晃脑地说:“儿臣不要女人。”然后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伤心欲绝的样子,“儿臣喜欢男人。”
  温淑妃一听,如遭雷劈。
  又嚎:“不!”某个醉鬼义正言辞,“儿臣不喜欢男人!”
  温淑妃正要顺着话去开导劝解一番,凤容璃就开始泫然欲泣了:“可是儿臣喜欢的人是男人!”他坐在地上,扯着温淑妃的袖子,红着眼,要哭就是忍着不哭的样子,“母妃,儿臣的心好痛。”
  这一番撕心裂肺的醉话下来,温淑妃的脸都吓白了:“璃儿,你怎么了?璃儿,你别吓母妃。”
  他嚎完了,然后脑袋一晃,又一副一本正经一点都没醉的样子:“母妃,你去帮我求亲好不好?”他十分恳切的眼神,“我想娶他当我的王妃。”
  温淑妃被他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璃儿你说谁?璃儿,你到底怎么了?你要娶谁?”
  “要是他不同意,母妃你就问他,”凤容璃打了个酒隔,“你就问他,我嫁,我嫁好不好?”
  然后,就又开始干嚎。
  温淑妃听懂了七七八八,越发心急如焚,眼睛都红了:“璃儿,璃儿你这是怎么了?”
  酒意上头,凤容璃还有理智,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摸:“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温淑妃赶紧拉住他:“问什么?现下夜了,明日再去问好不好?”
  凤醉鬼一脸斗志昂扬:“不好,我现在就要去问他要不要做我的王妃。”
  “璃儿!璃儿!”
  温淑妃急哭了,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这会儿,已是夕阳西下,天渐黄昏色,星月殿外,有人吵吵嚷嚷,楚彧耳力极好,几百米之外的声音,他也听得真切,十分不满。
  “哪来的疯子?”
  菁华在寝殿外,回:“爷,是宣王殿下。”又补充了一句,“许是多喝了几盏酒,不太清醒。”
  哪止不清醒,这会儿宣王殿下正坐在星月殿的门口哭天抢地,死活不肯走,说自个是来求亲的。
  楚彧鄙夷得很:“一点酒便晕头转向,人类真无能。”
  菁华苟同。
  楚彧冷着脸,毫无耐心:“把人扔远点。”
  菁华就料到如此,让人去轰人。
  “阿娆呢?怎么还不回来?”
  这天还没黑,时辰还早,菁华道:“爷,国师大人日理万机,许是还在奉天殿处理奏章。”
  自从凤旭两脚一蹬,这各地的奏章便是由国师大人批阅,日理万机也不为过。
  对此,楚彧是有些不满的:“以后那些奏章,都送去钦南王府。”
  世子爷是要帮国师大人分忧解难啊。
  菁华有些惊讶:“爷要回王府住?”都大半个月了,世子爷也该回王府了,再不回去,王爷都要离家出走去嵘靖南地孤家寡人一个人过了。
  “本世子何时说了要回去。”
  “那奏章送去王府作何?”
  “给王爷批,”楚彧道,“他闲。”
  也不闲啊,王爷天天找昌北侯和镇南王喝酒遛鸟,顺带埋怨自家不孝子有了媳妇忘了爹乐不思蜀,让他孤家寡人晚年凄凉。
  每每这个时候,昌北侯和镇南王就喜欢拉自个儿子出来炫耀,洋洋得意地说自己儿子如何如何孝顺,如何如何顾家。
  然后楚牧就吹胡子瞪眼地:“你们儿子能跟我宝贝儿子比吗?我家楚彧那脸,那本事,那气魄是你们儿子能比的吗?”
  昌北侯与镇南王如果不是钦南王府的老部下,一定不想理楚牧这个无理取闹的老头。
  扯远了,菁华领命。
  这时,菁云回来,道:“世子爷,查到了。”
  楚彧推门出来,眉宇间,一片阴郁:“说。”
  “人在天牢地下的暗牢里。”
  天已昏沉,暗牢石壁上的油灯燃着,静谧里,偶尔噼啪轻响,伴随着金属摩擦拉扯的刺耳声响。
  女子重重喘息着,披散着长发,沾着血污贴在脸上,那张脸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结痂的伤疤横亘,血肉模糊得已辨不清原来的模样,鲜血淋漓的,极其可怖,女子一双红色的瞳孔,微微有些凸出来。
  这曾经的北赢第一妖女,如今,已面目全非。
  萧景姒狠,狠极了。
  成壁一身血污,蛇尾脱了一层皮,奄奄一息地抬着头:“你日日这么折磨我,有什么意思?”
  蛇打七寸,萧景姒她杀不了她。
  似乎怕成壁脸上的血沾染到裙子,萧景姒站得远远的,漫不经心地从刑具铁架上取了一把长剑:“没什么意思,不过,慢慢耗死你也不错。”
  即便成壁自愈的术法再好,即便找不到她的命门,这般日日折磨,新伤添旧伤,怕是再厉害的妖法也有耗尽之时。
  萧景姒执着长剑,走近了几步,仍然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端详着成壁的尾巴,有些吃惊:“你的尾巴居然这么快长好了,想来是昨日下手轻了。”
  她抬起剑,剑刃落在那伤痕累累的墨绿色蛇尾上。
  成壁瞳孔微微一缩,突然道:“你可知为何你几次三番都杀不死我?”
  萧景姒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似冷笑:“因为妖族的内丹。”
  确实,这般折磨却也要不了这蛇精的命,伤口自愈极快,而且找不到她命门所在,萧景姒只知她是练了禁术,这内丹一说,并未听菁华说起。
  她抬眸,洗耳恭听。
  成壁一张被剥了皮囊的脸,甚是狰狞,一双血色的眸盯着萧景姒:“你便没有想过,为何你一个人类也能自愈伤口?楚彧如何跟你说的?他一身病是怎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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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你的内丹是不是给了我

  “你便没有想过,为何你一个人类也能自愈伤口?楚彧如何跟你说的?他一身病是怎的来的?”
  萧景姒的眸色,微微浓郁了。
  这蛇精,在攻心,然,却正中萧景姒的软肋。
  她逼近成壁:“你知道些什么?”
  “北赢的万妖之王,他的内丹可护他不死不伤,更甚与我,他之所以落下那一身的病,”成壁眼底,一抹森然的墨色缭乱,字字逼视,“全都是拜你所赐。”
  萧景姒平静的眸,此刻,动乱。
  成壁成功了,计策也好,陷阱也罢,攸关楚彧,萧景姒便乱了方寸,一把捏住了成壁的下巴,几乎吼出声:“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快说!”
  成壁迎着萧景姒的视线,扯扯嘴角,血肉狰狞的脸上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你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她挣开萧景姒的手,凑近她耳边,低低嗓音阴森入耳:“是楚彧,是他将内丹给了你。”
  萧景姒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太切合事实,她根本无从戳穿,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成壁的话,并非危言耸听,难怪,她会不死不伤,难怪,楚彧久病不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良久失神,萧景姒抬起头,凌乱的眸光,渐进凝成冰凌,漆黑黑的一团墨色对上成壁赤色的瞳孔,她问:“我身体里的内丹,如何取出去?”
  成壁笑,果然是极其聪慧的人儿,一点便通。
  “放了我。”成壁道,“放了我,我便告诉你如何将你体内的内丹取出来。”
  萧景姒沉默,耳边骤然传来急促的声音。
  “阿娆!”
  她回头,楚彧几乎是飞身而来,额上,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如此急促慌张。
  成壁哼笑了一声:“来得真及时。”
  楚彧一把将萧景姒护到身后,大吼:“你对她说了什么?”
  眉宇间一片阴沉,甚至眸中,狂风巨浪般,如此不平静,如此慌乱,楚彧啊,怕了。
  成壁哂笑一声:“原来高高在上的妖王尊上也会紧张害怕。”
  她眼里,竟有挑衅。
  “你既不知死活,本王便成全你。”楚彧的眸骤然深蓝,杀气凛凛,他的手紧握拳头,抓得萧景姒有些发疼。
  他到底在怕什么?
  而成壁,为何又如此有恃无恐。
  “没有内丹,你用什么散尽我的修为?同归于尽?还是——”
  话戛然而止,白皙纤细的手骤然掐住了成壁的脖子,淡蓝色的光晕渐进浓郁,有红色的血液从指缝中渗出。
  他想杀了她,不计代价。
  萧景姒猛地抓住了楚彧的手,摇头。
  许久,楚彧才松手。
  “咳咳咳……”成壁大笑,果然,萧景姒投鼠忌器了。
  楚彧有些惊慌失措地看向萧景姒:“阿娆,不要信她的话,她居心不良。”
  她一言不发,用衣袖将他指尖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牵着他,走出了地牢,停在油灯悬挂的石壁下,她抬着下巴看楚彧:“好,我不信她,那你告诉我实话。”
  “实话就是,”楚彧支吾了一下,转开眼,“那只蛇精全部都是胡言乱语。”
  楚彧不善撒谎,更不善对萧景姒撒谎,每每不愿说真话时,便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曾说过,唯有他的阿娆可以将他一眼识破。
  萧景姒走到他身侧,固执地对视楚彧的眼,让他无处可躲。
  “菁华说,你的修为远在那条蛇精之上,可是,她却能伤你,若是她在胡言乱语,那理由是什么?你为何会患有心疾?为何催动妖法便会被反噬?”
  萧景姒从未对他这样咄咄逼人,她会不依不挠,怕也是因为他,因为小心谨慎怕走错了一步。
  楚彧抬头,眸色深邃幽深:“五年前大阳宫一战,我受了重伤。”
  萧景姒喝道:“你撒谎!”
  他哑口无言。
  在萧景姒跟前,楚彧便从来没有胜过一筹,他无处遁形。
  “你的心疾分明是在意岭关大乱之后才染上的,卫平侯一族的丧报传来国公府后,我突染恶疾高热不醒,那时候,你是不是来过?”
  楚彧张张嘴,无从辩驳。
  她的嗓音微微上提,眸光竟有些逼视的凌厉,她步步紧逼:“楚彧,是不是那时候你将内丹给了我?还是,”她顿住,轻轻踮起脚,不偏不倚地与他目光相撞,“还是,我重活一世,并非偶然,也并非天意,而是你。”
  便是那一日,卫平侯一族大难,丧报传来,她一病不起,再清醒时,乾坤颠覆,时空倒转,浮乱了尘世,她从大凉三十九年而来,从上一世归来,重活在了十五岁的年华里。
  楚彧募地后退。
  她却逼近,大声质问:“是不是?”
  他的阿娆,太聪慧了,不过三言两语,便让她抓到了蛛丝马迹。
  楚彧抬手,抓着她的手,用力地攥着,他带着讨好对她示弱:“阿娆,别追究了好不好,这些问题都不重要,我——”
  她再重复一次:“是不是!”
  楚彧沉默不语,殷红的唇,缓缓褪成苍白色,却始终不言不语。
  她心疼得发紧,还是软了语气:“楚彧,你告诉我,为何?为何要将内丹给我?”眼眶微红,有些发烫,“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他用力摇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阿娆,你乖,别问了好不好,我不想骗你,也骗不了你,所以,你别逼我撒谎。”
  她抬头,眸中有盈盈的泪光:“好,那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她目光如炬,专注极了,“你的内丹如何从我身体里取出来?”
  别的她都可以不管,只是楚彧这一身病,她没办法视而不见,没办法战战兢兢地每时每刻都担心他会命丧于此。
  他却还是不说话。
  萧景姒越发笃定,定是为了她,楚彧一人担了所有险。
  她用力推开他,垂下眸,不忍看他一脸受伤的神色:“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便什么时候来见我。”
  “阿娆!”
  萧景姒毫不犹豫地转身,撇下楚彧便走了,她从来没有这样丢下过他,大抵是真恼了他。
  楚彧收紧拳头,指尖掐进了手心,手背上有隐隐青筋,转身走进了地牢,身后菁云菁华兄弟匆匆赶来,不知所云地跟上去,方才踏进地牢便目瞪口呆了,那被穿了肩胛骨锁在墙壁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妖是成壁?北赢的第一妖女?南族蛇域的妖主?
  当今北赢,妖法能胜过成壁的大妖,一只手数得过来,到底国师大人怎么剥了她的皮,锁了她的骨,将她剜肉剔骨变成这血肉模糊的一团的?若非成壁修了邪术,只怕普通的大妖也顶不住这般折磨。
  “你还知道什么?”声音冷得彻骨,楚彧周身全是杀气。
  显然,在他们兄弟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这蛇妖定是做了惹怒妖王大人的事。
  一张没有皮囊的脸,一颦一蹙都极其狰狞恐怖,成壁却笑得猖狂:“你指什么?你的内丹如何取出?”顿了一下,“还是大凉三十九年的大阳宫如何变成了一堆灰烬?”
  大凉三十九年?
  如今也不过大凉三十年,到底这蛇精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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