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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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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礼物鸣谢:QQ06280,哥斯拉不说话,笑笑微凉,璃羽飞舞,帅气的何鑫鑫

  ☆、45

  忽而,腰间一紧,她被抱住,一同滚下了石阶,耳边,有人在唤她:“阿娆……”
  她抬眸,看着他,一双凝墨的眸子,亮如星子,徐徐温柔。
  他轻唤她:“阿娆。”
  这世间,便只有一人会这样缱绻呢喃着她的闺字,如此如履薄冰,视如珍宝。
  是他来了,总是他,在她失措慌乱时,温柔以待。突然便红了眼眶,许是酒意上头,声音有些颤意,似乎委屈、害怕,她扯他的衣袖:“楚彧。”
  “嗯?”
  楚彧将她抱起来,藏进怀里,小心地拍着她的背。
  声音有些哽咽,萧景姒抓着楚彧的衣角,紧紧拽着:“楚彧,你来救我了是不是?”
  他用袖子,轻轻擦她额头上的汗:“嗯,我来救你。”
  两世浮华,恨过,怨过,弃过,得过,至尊至荣过,卑贱如泥过,而自始至终,他不曾变过,沧海桑田命格重蹈,楚彧还是楚彧,从不让她被抛下,不让她孤军奋战。
  萧景姒闭上眼,抱住他楚彧的手,将头枕在他手臂上,有泪滑下,无所畏惧,因为他在。
  “谁?!谁在那里?”
  “城门上是什么人?”
  宫门之下,灯火通明,禁卫军举着火把靠近。
  萧景姒睁开眼,看着不远处凤傅礼汩汩流出的血,推了推楚彧,没有开口,她让他走。
  楚彧将她耳边的碎发拂到耳后,摇摇头:“阿娆,我不丢下你,绝不。”
  像执拗的孩子,倔强而决然。
  “楚彧。”
  他轻声地哄:“阿娆,你乖,听我的话好不好?”
  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不要出声,也不要看。”他遮住她的眼睛,声音似蛊,惑人心神,“在这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我过会儿便来接你。”
  楚彧啊,会蛊惑人心。
  她闭上眼,睫翼在楚彧掌心微微颤动,他将她抱起来,放在避光的城墙角落后,解下衣衫,披在她身上。
  “等我来接你。”
  然后,他转身,走进了禁卫军的灯火里,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不知过了许久,她昏昏沉沉,似清醒,似梦魇,直到身体被摇晃,睁开了眼,来接她的人不是楚彧,是秦臻。
  楚彧没有来,她刚刚又做梦了,楚彧抱着他,在城墙下哭,她也在哭,从那么高的楼下跳下,不疼,因为,已亡人不是她。
  秦臻拂了拂她通红的脸,皱眉:“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萧景姒一把抓住他的手:“秦臻。”
  秦臻愣住:“嗯?”
  上一世,便是在这城门上,秦臻随着她跳了下去,用全身的力托住了她,百米城楼,他摔得尸骨无存,血溅了她一身,便是那日,楚彧以绞刑而屠城大凉,杀人无数,也是那日,凤傅礼尸骨无存,被楚彧埋在了杏花林里。
  她捡回了一条命,全身筋骨断裂,却一息尚存,秦臻以命换命,她仍是没活过那年冬天,死在了西陵,楚彧身边。
  萧景姒张张嘴,喉间酸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涨红了眼,一滴一滴泪落下来,滚烫滚烫的。
  这是秦臻第一次见她哭,第一次练剑受伤时她没哭,十二岁上战场时也没哭,即便是卫平侯去世时,她也不曾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秦臻拍拍她的头:“怎么哭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不记得五岁前的记忆,外公在世前总说,生在文国公府是她不幸,而长在秦臻膝下,是她三世有幸。
  萧景姒红着眼:“秦臻,我刚才闯祸了。”
  秦臻失笑,重重擦她的眼泪:“哭什么,我在呢。”
  她哭得更厉害了,因为他还在,还没有摔成一滩她认不得的血水。
  楚彧入狱了,萧景姒半个时辰之后才得知,酒已醒,失魂落魄却清醒着,换下汗湿的衣衫,打灯去了东宫太子处。
  路遇晋王,兴许,凤玉卿已知晓她便是凶手,即便如此,萧景姒也无暇顾及了。
  东宫殿外,宫人来报。
  “皇后娘娘,国师大人来了。”
  宣明皇后苏氏脸色不是甚好,在寝殿外踱步,正担心太子伤势,对其他事哪有耐心:“她来做什么,不见。”
  宫人正要禀报,虚弱的声音响起:“让她进来。”
  凤傅礼说完,便剧烈地咳嗽,没有伤及要害,确实伤了肺腑,虽不丧命,也不好受。
  皇后连忙走到榻前,焦急询问:“皇儿,你终于醒了,身子可好些?”想了想,苏皇后不放心,“母后这便差人去国舅府请暮词过来。”
  凤傅礼摆手:“儿臣无碍。”扶着心口,调整了气息,道:“请国师大人进殿。”
  萧景姒入殿,隔着珠帘,她看不清殿内何况,想必凤傅礼死不了,不然宫中早便大乱了。
  可惜了,她难得任性放纵了一回,若是清醒,她怎会以暴制暴兵行险招。
  凤傅礼还未开口,苏皇后便质问:“你来做什么?”
  这皇后苏氏,对这国师大人,敌意大过善意,毕竟,不是同一阵营。
  萧景姒不欲与其多言,看向凤傅礼:“太子殿下,与我做个交易如何?”
  凤傅礼抬头,灼目而视。
  这个女子,这个胆大肆意又极其聪慧的女子,她怎会坐以待毙。
  “哦?”凤傅礼洗耳恭听。
  萧景姒笑,上前一步。
  此时,永延殿上,钦南王楚牧正振振有词:“无凭无证的,皇上,刺杀一说可不能就这样盖棺定论。”
  这话,怎地义愤填膺,丝毫没有顾忌帝君一分。
  这大凉官宦里头,也就只有楚家敢这么目无法纪,藐视皇威。
  顺帝沉着脸,将手里的奏章扔到一边:“御林军亲眼所见,钦南王倒是说说,怎就无凭无证?”
  楚牧大嗓门嚷嚷,十分愤慨:“谁亲眼看见我儿子亲手把刀子扎进太子胸口了?把那个兔崽子叫过来,本王倒要看看他眼睛有没有毛病。”
  这无赖,兵痞!
  顺帝脸色又是一沉,难看至极:“宫门一里之外,御林军遍布,又岂是何人都能近太子的身,若非常山世子,还能是谁?”
  若非太子无恙,当真想给楚家点颜色瞧瞧,平日里动不得,这当口,楚家还是这么嚣张。
  还有更嚣张的!
  楚牧义正言辞,反驳顺帝:“指不定就是太子多喝了几杯,自个儿摔的,我儿好心才上前帮衬,这才被反咬了一口,贼喊捉贼!”
  自个摔的?刚好扎心口?
  这都说的什么混账话!
  顺帝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怒目圆睁:“胡言乱语,不尊礼纪,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一国之君,楚牧,朕这永延殿可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撒野?楚牧被逗笑了,十分无辜:“皇上冤枉臣了,您可能没有见过臣撒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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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关于上一世的事情,和前面的回忆是相呼应的,因为前世今生架构很大,容易漏细节,请美人们指出(指出bug,奖励多多)
  有妞说有地方没交代清楚,请说出来是哪里,也许是我疏忽,也许是我埋的暗线,但别憋着,说出你们的疑问啊!
  最后一句,不要一味的吐槽,我玻璃心,最近被打击得很厉害,如果不爱我,我们分手,分家,分财产,你净身出户!

  ☆、第四十六章:便将余生,予你一人

  撒野?楚牧被逗笑了,十分无辜:“皇上冤枉臣了,您可能没有见过臣撒野的样子。”
  言外之意:现在啊,还算客气的。
  一边的方公公听了,人都傻了,更别说帝君,气得语塞:“你——”
  这时,殿外内事公公进殿禀报。
  “皇上,东宫差人来传话了。”
  顺帝压下心头的火气:“宣。”
  来人是皇后宫中的掌事宦官,苏总管,乃国舅府的家生子。
  顺帝问道:“太子如何了?”
  苏总管回话:“回皇上,殿下已经无大碍了,只是尚不可下榻,这便差奴才前来禀报皇上。”
  顺帝抬手,恩准。
  江总管仔细道来:“昨夜里,殿下多酌了几杯,便有些熏了,夜路黑,撞上了铁闸的刺口,便伤了身子,恰逢常山世子赶巧而过,这才生了误会,殿下方醒便急着差奴才前来道明事情的原委,省得冤枉了他人。”
  这一番言论,实属出人意料,甚至惊世骇俗。
  顺帝难以置信:“太子当真如此说?”
  江总管禀明:“奴才不敢妄言,谨遵殿下原意。”
  顺帝沉着脸,若有所思。
  楚牧突然仰天大笑两声:“哈哈!”他的贼喊捉贼言论,居然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什么撒野,他这是料事如神!
  楚牧瞬间觉得自己形象高大,底气十足:“皇上,果然还是臣神机妙算。”
  顺帝脸色黑得不忍直视。
  楚牧拱拱手,有模有样地行礼:“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这救驾的功劳便算了,人是不是该放了?”
  说得当真是豪气云干。
  顺帝咬牙,摆摆手:“放人。”
  得了帝令,楚牧告退,随即便去了大理寺天牢,心里头惦记自个儿子在牢里冷着冻着,是一刻都不敢耽误。
  脚步声传来,楚彧躺在菁华差人‘弄来’的那张软榻上闭目养神,一听到声音,他猛地起身,跑过去扒着铁栏东张西望,瞧见来人时,大失所望:“怎么是你。”
  楚牧嘴角一扯:“怎么,不是那女娃子失望了?”阴阳怪气的,显然不爽。
  楚彧耷拉着头,不开心,点头:“嗯,很失望。”
  楚牧真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真特么找欠,扯着嗓门没好气地喊:“老子来接你回府!”
  楚彧哦了一声,兴趣不是很大,就只关心:“凤傅礼有没有为难阿娆?”
  楚牧一听见阿娆二字,心中疑虑便解开了,难怪太子会平白无故受伤,难怪楚彧会摊上这刺杀之罪。
  楚牧哼哼:“我就知道你是给她担的罪。”
  楚彧意识到什么,抬头,立刻摇头:“不是。”他咬定,“人是我刺的,我才是凶手,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别污蔑她。”
  污蔑?污蔑!楚牧忍不住大翻白眼。这当口,他还在替她顶罪!
  楚牧听不下去了,嚎:“当老子蠢吗?”
  楚彧不说话,默认。
  “……”王爷老人家不想说话了,省得被气死。
  狱卒道了一句得罪,便将牢门的锁打开,恭恭敬敬地请世子爷出来。
  楚彧一动不动,问楚牧:“你如何让凤旭松了口?”
  “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有人让凤傅礼松了口。”
  楚牧的话刚落,就只觉一股风刮过,哪里还有楚彧的影子,他气急败坏:“你去哪?”
  菁华宽慰:“王爷莫担心,世子大抵是去寻国师大人了。”
  楚牧一点都没有被宽慰到,心里郁闷极了:“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么**汤。”
  菁华也有此同感,觉得美色实在惑人。
  “嘎吱——”
  星月殿外,推门声响。
  “紫湘。”萧景姒抬头,却见楚彧立于门口,她微微惊愕了片刻,将手中毛笔搁下,道,“你来了,我正好想去见你的。”
  他似乎是急着赶过来的,额头上还有些许汗,脚步有些急,跑到她面前:“阿娆,你是不是应了凤傅礼什么要求?”
  他最怕,阿娆为了他妥协。
  萧景姒不言,敛下了眸,似有所思。
  半个时辰前,东宫太子寝宫里,她道:“殿下,与我做个交易如何?”
  “哦?”凤傅礼几分玩味地看她,“本宫倒是好奇你有什么筹码。”
  “殿下大婚之日不远,我便赠殿下一则吉言。”萧景姒顿了顿,沉声道,“有凤来仪,思而慕之。”
  八字预言,毫无凭据,她却如此信誓旦旦。
  凤傅礼震惊过后:“你觉得本宫会相信你的信口之言?”目光逼视,“本宫如何能信得过一个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的异己?”
  萧景姒摇头,云淡风轻:“不,你会信。”
  是啊,他会信,萧景姒能位及国师,不正是说明了她足有那般能耐,身怀异能也好,攻心攻计也好,她自有翻天覆地的一番手段。
  更何况,不信能如何,不承了她的意还能怎样,钦南王府真动得了吗?
  凤傅礼久久沉吟过后:“昨夜你道本宫杀了他们,这个他们,是谁?”
  那样彻骨的恨意,绝非只是卫平侯之仇,这个女子身上,一切皆成谜,丝毫让人看不透彻。
  她只道:“殿下,酒后胡言怎可信以为真。”
  “阿娆。”
  “阿娆。”
  楚彧连唤了两声,她才收回思绪,抬头看他。
  “你怎么了?”楚彧十分不安,“凤傅礼是不是为难你了?”
  萧景姒平心静气:“不过是应了他几句空口白话而已。”
  楚彧还是不放心,紧紧拧着眉头。
  她放轻了嗓音,耐心地与他解释:“我没有让步什么,钦南王府的罪怎会那般容易定,即便是你伤的太子,他也自是知晓,顺帝仍是不敢动你,若钦南王府真这般好发落,帝君怎会容楚家这颗眼中钉碍眼了这么多年,太子松口不过是顺势承了我的人情而已。”
  话虽如此,楚彧还是担心:“不管你允诺了他什么,我会帮你,我都帮你做。”
  萧景姒点头应他。
  楚彧便不再多问,借着殿中的烛火仔细地看她,许是饮了酒,又深夜未眠,她眼底有淡淡的倦怠,他很是心疼。
  “阿娆,”楚彧低头,小心地凝视,“是我不好。”
  萧景姒微微一愣,看着楚彧怔怔出神。
  软软嗓音,低沉,而压抑,他说:“都是我的错。”
  像个孩子一样,他对她认错,像上一世一模一样,他也总是这样,将她所有的不幸与灾难,怪到自己头上。
  那时,西陵兵临凉都,她跳下了城门,浑身躺在血泊里,像抽空了灵魂般望着秦臻的尸骨,那时他也是如此。
  “阿娆,你哪里疼了?”
  “不怕,我陪你,我以后再也不留你一个人了。”
  “对不起阿娆,我来晚了。”
  “阿娆,你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都是我的错,阿娆,你别哭。”
  “阿娆……”
  他哭了,不敢碰到她一身伤口,跪在她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不停不停地一直认错。
  此时此刻,楚彧还是这样,将所有过错都揽下,即便是她醉酒行凶,是她大意犯错,他却还是自我责怪。
  她想,不是她没做错,只是楚彧,舍不得怪她罢了。
  “楚彧。”
  “嗯?”楚彧抬头,认真地听话。
  萧景姒沉默了很久,张张嘴,艰涩而哽咽,她说:“等我。”
  “等你什么?”
  她在他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柔和而干净,毫无杂质,纯粹的目光里,只有她的样子。
  萧景姒微微仰起头,对上楚彧专注痴缠的视线:“待我还清了所有的债。”
  便将余生,予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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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次入住星月殿前的预热都是为了一件事——杏花要开始暖榻大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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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她万般无奈。
  他浅眯着黑眸,染着淡薄笑意。
  “听闻莫家小姐练就一身床第本领,我想领教领教。”
  她皱眉,“你缺操?”
  他浅笑,“我缺你。”

  ☆、第四十七章:爱宠杏花

  “待我还清了所有的债。”
  便将余生,予你一人。
  楚彧安静地看她,她未说出口的话,他懂,他的阿娆,终归是会要他的,与上一世不一样的,这一世,他不会让她一人为营,不会让她满身伤痕,不会让她所爱所念之人离她而去,这一世,他会是阿娆的千军万马。
  楚彧突然唤她:“阿娆。”
  “嗯。”
  萧景姒应她,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喊她的名字。
  “阿娆。”
  “嗯。”
  和上一世不一样,那时候,他将奄奄一息的她带回西陵,不管他怎么唤她,都没有人会回应他。
  “阿娆,你随我去西陵好不好?”
  “阿娆,你愿不愿做我的妻子?”
  “阿娆,你别死,不要丢下我。”
  “阿娆,等我。”
  “吾以北赢万妖之魂,以祭星辰,以动月时,易君之宿,渡君生以。”
  “阿娆,乖,吞下去,以后便不会再痛了。”
  那时候她遍体鳞伤,甚至没有力气应他一句,甚至听不清他的话,看不到他一直哭一直哭,看不到他向命运跪地求饶,舍弃他一身修为,与北赢万妖之王不死不灭的灵魂。
  “阿娆。”
  “怎么了?”萧景姒抬头,“怎么一直喊我?”
  “没什么?我只是怕你不在。”楚彧微微倾身,“阿娆,以后我喊你,你一定要应我。”
  “好。”
  浮世重生,她还依旧,也不枉他,以万妖之魂,许她一世安好。
  她啊,不知晓,这一世重生,背负了怎样的沉重,不知晓也好,他哪里舍得。
  菁华在殿外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他家世子爷依依不舍地出来,菁华定睛一看:“世子怎将它抱出来了。”
  姑且先说抱,确切地说,小灰是被妖王大人提着耳朵揪出来的。
  “喵。”小灰苟延残喘。
  楚彧随手一甩,将小灰扔出了十几米外,言辞愤慨:“这小畜生胆大包天,竟敢进阿娆的寝殿。”
  菁华将马车牵过来,就问了:“那世子想如何处理了这小畜生。”
  楚彧认真思考,睨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灰猫,懒洋洋地:“剥了。”
  “喵!”妖王大人开恩啊!
  楚彧瞧也没瞧一眼,上了马车。
  轿子外面,某小畜生仰天长啸:“喵!”恨天不公,命途多舛啊。
  菁华跳上马车,勒紧缰绳,停下动作思索:“若是剥了它,国师大人恐会生疑。”养了这么久,也有了感情。
  后一句,菁华识趣地没有说出口。
  轿子里头,传出来世子爷慵懒的声音:“剥了它,本世子自会赔阿娆一只毛更白更漂亮的。”
  毛更白更漂亮的?世子爷说的是自己?
  菁华明白了:哦,世子一直惦记着让自己取而代之,从上次受伤开始便在寻契机,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送去给国师大人当爱宠,是以,小灰就是阻止世子爷常伴国师大人左右的绊脚石。
  世子爷自言自语似的,找了很多说辞:“如今阿娆一个人住进了星月殿,总会有坏人想害她,宫里的人伺候她也不尽心,这只蠢猫除了吃和睡一点作用都没有,我的伤也已经完全好了,以后我要去陪她,保护她。”
  契机找到了,世子爷迫不及待了,但,不用这么急于一时吧,王爷这段时间在凉都,时机不对啊。
  菁华就劝:“此事需从长计议,王爷还在府里,恐怕不会同意。”
  楚彧不管不顾:“与他何干。”
  菁华也确实说不出所以然来,就转移话题,“世子若是困了,便稍作歇息,属下慢些行。”
  世子爷答非所问:“入秋了,天寒了许多。”
  菁华思索这话的弦外之音:“属下回去便将暖玉铺上。”
  世子爷自顾自话:“阿娆的寝殿里没有铺暖玉。”
  所以?
  菁华很想告诉世子,人类不比猫族,更不似世子这般畏寒成疾,国师大人不怕冷!
  楚彧掀开帘子,将一张妖颜惑众的脸凑到菁华跟前:“送我回星月殿。”
  “回星月殿有何事?”不是现在就要去当爱宠吧?
  “无事。”
  说这话的时候,世子爷笑了,笑得倾国倾城,一脸荡漾。
  “那世子是要?”
  楚彧理所当然:“我是阿娆的猫,天冷了自当给她暖身子。”
  “……”菁华无语凝噎,说来说去,一刻也等不及!就是要立刻,马上,现在就去暖榻当爱宠!
  菁华勒住马绳,掉了个头,心里头琢磨着回去怎么跟王爷交代。
  星月殿外,宫灯高悬,殿内,烛火明晃。
  “出宫了吗?”
  紫湘端来厨房刚做好的点心,回话:“这会儿应是快到钦南王府了。”
  萧景姒揉揉眉心,有些倦:“我那猫儿呢?”
  那灰猫儿,野得很,时常不见踪影。
  紫湘想:“许是觅食去了。”
  萧景姒失笑:“这馋嘴的家伙。”
  刚说到此,听闻一声猫叫:“喵。”
  殿门从外被推开了一条缝,伴随着几声叫唤,紫湘无奈,指着门口:“这不,它回来了。”
  萧景姒摇头:“不是它。”
  紫湘借着烛火朝门口望去,只见门缝里那小东西战战兢兢又畏畏缩缩地往屋里蹭,周身都是白色,生得好生精致,尤其是一双眸子,淡淡湛蓝色,水汪汪的。
  紫湘脱口而出:“好漂亮的猫。”她倒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猫儿,主子幼时养过黑猫,还有小灰,也都是一顶一的漂亮,却是不比这只,一看便是金贵的品种。
  “喵。”自然金贵,北赢千万年,也就出了几只白灵猫族的猫,是最最漂亮的!
  萧景姒笑着走过去,俯身,蹲下瞧它,她是见过它的,在钦南王府里:“这般漂亮的猫,若叫人捉了去,怕是要占为己有。”
  “喵。”这是自然,惦记它美色的人类,大把大把。
  “你怎么跑来了,你主人呢?”她揉揉它的头,声音十分温柔。
  这双眸子,像极了他的主人,微微染了些许极浅的蓝,多瞧上一眼,便教人心神都恍恍惚惚,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她想起了幼时在城西河畔遇见的那猫儿。
  萧景姒问:“你可有名字?”
  它扎到她怀里,蹭:“喵。”
  萧景姒笑。
  紫湘瞧着自家主子难得欢喜,便也觉得这白猫儿甚是讨喜:“它倒是亲近主子得紧。”
  萧景姒顺了顺它的毛:“真乖。”想了想,“不若我向你主子讨要了你?”
  它舔她的手:“喵!”湛蓝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萧景姒抱着它坐下,捏着块杏花糕尝了一口,很甜,许是今日多放了些蜜糖,她道:“这杏花糕甚可口,从今往后,你便唤作杏花。”
  它扭头,看了一眼杏花糕,在萧景姒怀里挣扎:“喵——”
  似乎,它不满意呢。
  萧景姒笑,将手里的杏花糕喂进它嘴里,它倒乖巧,也不叫了,小口小口地吃着,罢了,还舔了舔她的手心。
  “杏花。”
  “喵!”
  便如此敲定了,它的名字。
  紫湘想,主子定是极喜欢这猫儿,不然也不会给它取名,看看以前养过那些路猫甲乙丙,可一只都没被赐名,何况是以主子最爱吃的杏花糕命名,这杏花是楚世子的猫,八成啊,是爱屋及乌。
  ------题外话------
  杏花的暖榻大业,从此开始了!

  ☆、第四十八章:秋天里荡起一抹春光

  殿外,三更声响。
  “咚——咚——咚——”
  紫湘便道:“主子,三更天了,我将,”这名字着实有些不符那猫儿的气质和貌美,“我将杏花抱去偏殿,免得扰了主子休憩。”
  紫湘的话才刚落,杏花便扒着萧景姒的手腕,蹭了蹭,抬起脑袋,水汪汪的眸子能滴出水来一般。
  “喵。”
  似在撒娇,那眼神我见犹怜极了,竟有些像……像楚彧,萧景姒心软得一塌糊涂:“罢了,让它留在我殿中。”
  紫湘惊愕,这猫儿这便轻而易举进了主子的寝殿?
  “喵~”
  杏花在萧景姒怀里摇着尾巴,好不欢喜,时不时舔舔她的手心,用暖乎乎的肚子去蹭她。
  如此通人性的猫儿,倒真是少见。
  萧景姒笑,将它抱起来,放在软榻上:“杏花,”素白纤长的手指拂了拂它的毛,“你身子真暖,以后,为我暖榻可好?”
  “喵!”
  它一个猛扑,扎进了她榻上的被子里,露出脑袋,耳朵软趴趴的,尾巴摇得欢快。
  萧景姒轻笑出声,看着它的目光越发温柔。
  许是不安,亦或兴奋,夜里杏花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她哄了许久它才安生,钻进她怀里,眼巴巴地看她。
  萧景姒困顿得厉害,不肖片刻便沉沉入睡,寝殿里只掌了一盏烛火,纸窗外吹来的风,摇曳灯火,忽明忽暗的。
  忽而,淡淡蓝光破开,榻上那通白的猫儿幻化成了男子模样,不着一缕,肤色如玉,墨黑的长发铺在背上,遮住了满身光景,若隐若现。
  美人入画,不过如此。
  他抬手,隔空取了软榻上的锦被,披在肩上,动作轻慢极了,趴在她床榻前,撑着下巴凝视她的容颜,纸窗上,投射的尾巴来回摇晃,在静谧的夜色里,动乱了一宿。
  天光破云,翻了鱼肚白,燃了整整一夜的烛芯,摇摇欲灭,榻上的人儿颤了颤眼睫,缓缓掀开眼。
  “喵~”
  怀里那小东西,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软软的,有些痒。
  萧景姒稍许怔忡后,才恍然梦醒,哦,是她家暖榻的猫儿呢。
  她学着它,用脸蹭了蹭它:“杏花。”嗓音沙哑,带着初醒时的迷离魅惑。
  衣襟滑下,她肩头裸露。
  杏花愣了一下,然后耷下了耳朵,将脑袋往被子里一钻,露出的尾巴左摇右晃,俨然一副羞涩状,如此举动,惹得萧景姒轻笑不已。
  待屋里嬉闹了好一会儿,紫湘才推门而进:“主子,热水备好了。”
  萧景姒将杏花抱下榻,起身,将长发半绾,轻解束腰的锦带,慢条斯理地将里裳褪下,寝衣下,冰肌玉骨,素白的贴身小衣遮住了半身春光,欲掩还休。
  “喵~”
  杏花直勾勾地看着,湛蓝的眸,红了……
  清秋里,荡开了一抹春光啊。
  辰时三刻,菁华方等到世子爷从星月殿的高墙里翻出来,穿着事先备好的衣衫,有些单薄,菁华怕他受凉,将御寒的披风递上,走近了,这才发现:“世子。”
  “嗯?”
  嗓音沙哑,水亮的眸子,迷迷蒙蒙的,像笼了一层深秋清晨的雾,怎生这般妖艳,媚骨。
  菁华四下张望,确定无人窥见世子爷的样子,这才道:“世子,您的耳朵还在外面。”
  一双白色的猫耳,耷拉着,软趴趴的,菁华是知晓的,世子爷一害羞,耳朵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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