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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爷驾到束手就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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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猫爷驾到束手就寝
作者:顾南西

内容介绍:
    北赢有妖,亦人亦兽,妖颜惑众:
  “阿娆,我生得比他们都好看,你只看我一个好不好?”
  北赢有妖,嗜睡畏寒:
  “阿娆,我不怕冷,我可以给你暖被窝。”
  北赢有妖,择一人为侣,同生同死:
  “阿娆,你生我生,你死,我与你同葬。”
  北赢有妖,常人无异,天赋异禀者,可挪星辰,可纵时空:
  “若这天下负了我的阿娆,我便覆了这天下。”
  北赢有妖,刀枪毒火不入,不死不灭:
  “阿娆,乖,吞下去,以后便不会再痛了。”
  他亲吻她,将内丹哺给她,自此,钦南王世子楚彧,落了心疾,药石无医,而她,刀枪毒火不入,伤口自愈。
  她是权倾大凉的一品国师,重活一世,为了血债血偿,更为了那个唤她一声阿娆的男子。
  传闻国师萧景姒年少辅政,不死不伤,擅媚人倾蛊之术,关于她的传闻许多许多,唯有一点,众所周知——国师大人,宠爱惨了一只唤作杏花的猫。
  以下为国师大人的宠猫日常:
  国师大人对杏花说:“你身子真暖,以后,为我暖榻可好?”
  “这杏花糕甚可口,从今往后,你便唤作杏花。”
  “杏花,腿张开,让我看看你是公还是母?”
  “杏花,不疼,那人伤了你,我便杀了他。”
  国师大人还对杏花说:“杏花,我若是母猫儿,便嫁于你,为你生一窝猫崽子。”
  后来某一天,杏花幻成了一个貌美的男子,正是天下第一美人:钦南王世子楚彧。
  “阿娆,你不抱着我睡吗?我身上暖,可以给你暖榻。”
  “阿娆,入春了,我……我难受。”
  呵呵,春天嘛,那是个配种的好时节。
  “阿娆,你是不是更喜欢杏花?”楚彧为难,“可是,我幻成杏花的样子,就不便、不便与你欢好。”
  楚彧还对国师大人说:“阿娆,你嫁给我好不好?不用生一窝猫崽子,两只便够了,一公一母。”
  后来,阿娆怀孕了,猫崽子出生了,一公一母,一只像父亲,一只像母亲,母亲为其取名为梨花和桃花梨花哥哥是只猫:“我要为母亲暖榻。”
  桃花妹妹是个人:“我要称霸猫界!”
  最后,杏花爹爹把梨花哥哥送去了北赢,把桃花妹妹养在了身边,理由是:“阿娆只需要一只暖榻的猫儿。”
  PS:男女主身心干净,甜宠无虐!

本书标签: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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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大凉二十九年,冬末,雪覆京都。
  年关将至,附属国朝圣大凉,平广王靳炳蔚中饱私囊,午时,帝君一旨诏书昭告天下,将其问罪。
  “圣上有令,平广王监守自盗,私藏朝贡,其罪可诛,朕感念王府卫国有功,特免其死罪,流放江州,若无诏令,永世不得入宫。”
  酉时,天沉如井,正是严寒,花甲高龄的平广王跪于帝君寝殿外,整整三个时辰,以明不白之冤。
  一叩首,靳炳蔚高呼:“皇上,微臣冤枉!”嗓音浑厚,回声久久不散。
  再叩首,额上血迹斑斑,双唇青紫,靳炳蔚又呼:“皇上,微臣冤枉!”
  “皇上,微臣——”
  声音戛然而止,殿门被推开,门缝里,先见一双素白纤长的手,着了月白色的宫装,水袖曳地。门,缓缓而开,宫灯照去,女子微微抬头,大红色的兜帽下,只露出半张脸,模糊了轮廓,却叫人一眼失了魂魄。
  走近了,方瞧得清女子薄唇殷红,肤色极其白皙,更衬得额间玉石的坠饰葱绿,眉目清婉,长睫下,瞳子漆黑,眸角微微上牵,似笑非笑,恰似灵慧。
  这便是大凉的一品国师,不过十五,权倾朝野。传闻不虚,媚骨谪颜,美若京华。
  门口的宫人连忙见礼,十分恭敬:“国师大人。”
  萧景姒颔首,任宫装曳地,划出一地雪痕,她慢条斯理地走近跪地之人。
  “冤枉吗?”
  女子嗓音清凌,如夜间的风,冷而空灵,靳炳蔚抬首,下意识退却几分。
  “可心中郁结愤愤难安?”
  毫无预兆地,一旨诏书覆没了他平广王府百年昌盛,如何不冤枉,如何不郁结愤然。
  靳炳蔚张嘴欲言,萧景姒不疾不徐道:“便是郁结愤恨也好好受着吧,趁王爷还有命在。”
  她唇角勾起,笑意狡黠,眸中点了黑漆,像上古的玉石。
  靳炳蔚微愣,而后,大惊失色:“是、是你!”
  “是我。”她淡淡俯睨,唇角牵起戏谑的笑,“是我盗了那七十万朝贡,是我将赃物送去了平广王府,也是我一把火烧了王府大院让王爷你担了监守自盗的罪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果然,平广王府的飞来横祸,是有人蓄意而为,难怪朝贡会不翼而飞,难怪王府天降大火,难怪圣上不闻不问,任平广王府蒙受不白之冤,他早该想到了,这大凉朝野,也就只有国师萧景姒有这样翻云覆雨的通天能耐。
  靳炳蔚怒目:“萧景姒,本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本王?”
  “无冤无仇?”她轻笑了一声,缓缓抬起手,任雪花落在掌心,她漫不经心般,道,“大凉三十九年,德妃靳氏落胎,平广王府查明证实,属献敏皇后所为,元帝赐皇后萧氏绞刑。”
  大凉当今不过二十九年,顺帝在位,宣明皇后乃国舅府苏氏,何来萧氏献敏皇后,又何来靳氏德妃?
  靳炳蔚瞠目:“你在说什么?本王一句也听不懂。”
  萧景姒浅笑。
  无冤无仇?不,是血债血偿。
  上一世,大凉三十四年顺帝薨,太子烨继位为元帝,钦封萧氏景姒为后,三十六年,平广王之女靳氏入宫为妃,三十九年,德妃靳氏落胎,元帝赐萧皇后景姒死刑。
  听不懂也罢了,重活一世,她又怎会让之重蹈覆辙。
  “莫要在这跪了,回去准备后事吧。”她微微停顿,似乎在思忖,又道,“三日后,我送你上路,最多半月,平广王府上下一百三十位眷属便会去陪你,好免你黄泉孤独。”
  斩草除根,她喜欢得很呢。
  靳炳蔚面色乍白,难掩眸中惶恐:“你敢害我亲眷,本王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抿唇一笑,慧黠极了:“那便等你做鬼后再来找我。”
  话落,拂去肩上的雪花,拢了拢大红的兜帽,萧景姒欲转身而去,跪在地上的平广王突然猛扑过去:“萧景姒,你这个妖女,你不得好死——”
  官服的袖摆里,匕首乍现,白光一闪,刺向背身而立的女子。
  宫人大呼:“国师大人!”
  只见女子不紧不慢,微微侧身,刀刃划过脸侧,兜帽滑落,及腰的墨发散落,她垫脚跃起,轻轻一拂袖,便见靳炳蔚飞出了几米远。
  宫人趁此令下:“快,将人拿下!”
  靳炳蔚昏倒在地,并无挣扎。
  “国师大人,您可受伤?”宫人赶紧上前查看。
  “无碍。”
  宫人抬眸,骤然愣住,只见女子脸上的血痕,一点一点淡去,直至消失,月下白皙的容颜,一如方才。
  “妖女?”萧景姒抬起手,拂了拂脸颊,“谁说不是呢?”她转身,走进了漫漫大雪里,大红的披风曳地,铺在皑皑白雪上,张扬而妖娆。
  宫人捂着嘴,久久难以平复,不禁想起了关于国师大人的各种传闻。
  生如妖媚,眸惑四楚,不死不伤,位凌至尊。
  宫中还有一个传闻,国师萧景姒,最是宠爱养在星月殿里的一只猫儿,据说,还是公的,唤作杏花。
  月笼云里,雾笼纱。
  夜已深沉,人烟寂寥,星月殿外,偶尔有宫人打着宫灯路过,忽闻几声轻微的响声。
  “喵。”
  “喵。”
  声声娇软,竟是那猫儿的唤声。
  萧景姒笑笑:“杏花。”
  她提着宫装的裙摆,快步踏过大理石的阶台,浅笑顾盼,望着殿前那摇晃尾巴的小东西。
  杏花畏寒,缩成了白绒绒的一团,见萧景姒走近,它竖起了双耳,将尾巴摇得欢快,一双浅蓝的瞳孔,水凝似的,极其灵气好看。
  “喵。”
  杏花伸出白嫩的爪子,挠着萧景姒的裙摆,它浑身通白,倒是与她月白色的衣裙融为了一色,她附身,将小东西抱起来:“杏花,你可是出来迎我?”
  “喵。”
  它甩头,似乎对杏花这个名字不太满意。
  萧景姒笑,揉了揉杏花的脑袋:“真乖。”
  “喵。”
  杏花十分喜欢萧景姒这般亲昵,每每都会钻进她怀里,扒着爪子舔她的脸,惹得萧景姒十分欢喜。
  紫湘瞧了好一会儿,这才唤道:“主子,您回来了。”瞥了杏花一眼,只觉得主子是不是太宠爱这猫儿了,竟由得它胡乱舔。
  “紫湘,去司膳坊端些杏花糕来,我有些饿了。”萧景姒抱起杏花,入了主殿。
  这大凉宫里,除了紫湘与古昔两位亲侍,便也只有杏花能入得国师大人的寝殿了,名曰:暖榻。
  “是。”
  紫湘瞥了杏花一眼,忍俊不禁,当日主子便是捏着块杏花糕,对那闯进星月殿的猫儿道:“这杏花糕甚可口,从今往后,你便唤作杏花。”
  “咚——咚——咚——”
  三更钟响,以至子夜,风吹散了云,杏黄的月色洒进殿中,照着香炉里青烟袅袅。
  铺着白色狐裘的榻上,忽而,白雾晕染,笼满了床幔,须臾,凝烟散去,那白色的猫儿,变作了人形,渐进幻化出男子的轮廓。
  月色朦胧,容颜倾城。妖颜惑众也莫过于此。
  那男子**着身子,坐在榻前看了好一会儿,方取来屏风上的锦稠,随意披在肩上,半敞衣襟,走至香炉前,焚了些安神香,这才折返到榻前。
  “阿娆。”
  嗓音靡靡,低沉而沙哑,竟添了几分性感。
  萧景姒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额上有细细的汗珠,男子痴痴地盯着她,微微浅蓝的眸中,温柔了倒影。
  “是不是很累?”男子伸手,小心翼翼地拂着她的脸,嗓音越发柔软,“若是累了,我替你可好?杀人放火,我都替你。”
  月色倾洒,梦中的人儿,渐渐松了眉头。
  “阿娆。”
  国师大人萧景姒,乳名阿娆,世间,知者甚少。
  “你如此喜欢杏花,可会也喜欢我?”男子撑着精致的下巴看着她,轻喃,“可会如同抱着杏花一般抱着我睡觉?”
  无人应他,他的女子,睡得真沉,许是累着了。
  他俯身,凑近她的脸,如履薄冰似的,亲了亲她的脸,生怕被发现,踉踉跄跄地后退,冷不防便跌倒,随即绝美的脸通红,墨色的发中,蹭出一双毛茸茸的白色耳朵,他懊恼地抿了抿嘴,回头看,果然,尾巴也出来了,正摇得欢快。
  怎生如此耐不住情动,动辄便原形毕露。嗯,他还是太喜欢阿娆了。
  他又伏在榻前,半趴着,喊她:“阿娆。”
  “阿娆。”
  “阿娆。”
  他不厌其烦,一声一声地轻喊,尾巴左右摇个不停。所幸那安神香让人深眠,才容得他这样放肆痴迷。
  “阿娆……”
  香炉袅袅,一梦惊魂。
  阿娆,是谁在唤她阿娆?这样苍凉,这样缱绻到悲伤。
  萧景姒猛地睁开眼,起身,这才发觉出了一身冷汗,殿门紧闭,只开了一小扇纸窗,风吹进来,有些凉意,笼了笼身上的狐裘,萧景姒唤了两声:“杏花,杏花。”
  “主子。”紫湘候在殿外,应了一声,“杏花许是跑出殿去了,可用属下去寻回?”
  “无碍,你去歇息吧。”
  一梦惊醒,便再难入眠,萧景姒披了件披风,走至窗前,借着烛火远眺窗外的白雪融融。
  阿娆……
  她竟梦到了他,这世间,除了她逝世的母亲,便只有一人会这样唤她的乳名。
  那些原本以为尘封了的记忆,突然卷土重来,这样来势汹汹。
  上一世,她是大凉的废后,他是不食烟火的钦南王世子。
  “阿娆,你随我去西陵好不好?”
  “阿娆,你愿不愿做我的妻子?”
  “阿娆,我好欢喜,你终于是我的了。”
  “你抱抱我好不好?阿娆,我冷。”
  “阿娆,你别死,不要丢下我。”
  “阿娆,我是你的人,随你生随你死。”
  “阿娆,别怕,我这就去找你。”
  “阿娆,阿娆……”
  原来,上一世的他,她记得这样清楚。萧景姒苦笑,低着头,眼泪灼了眼,怔怔唤道:“楚彧。”
  子夜三刻,南宫门外,骤然亮了火把,守卫大喊:“何人出城?”
  马车哒哒驶近,驾车的男子背着剑,道:“钦南王府。”
  马车上,正是钦南王世子的护卫,菁华。
  在宫中还驾马坐轿,便也只有钦南王府有这样的殊荣。守卫连忙见礼:“末将见过常山世子。”
  落了轿帘,看不清里面光景,只有男子好听的嗓音传出来:“起身吧。”
  “谢世子爷。”刻不容缓,护卫立刻下令,“快,开城门。”
  待到常山世子的轿子驶远,开城门的那位护卫才掩嘴问道:“为何每日刚入夜世子便会进宫,天方亮便折返?”他扭头看同伴,“你说世子这是在何处宿了夜?我瞧着实在诡异呢。”
  领头的男人瞪了一眼:“少说话多做事,钦南王府的世子的可不是能随便嚼舌根的人,当心祸从口出。”
  这钦南王府手握大凉七分兵力,便是圣上也要忌惮几分,常山世子又是钦南王的独子,可是比宫里那些正经皇子还有金贵些,而且常山世子性子难测,可有不少传闻说这位世子爷性子乖张,杀人随性,便是宫里那几位见了也得绕道。
  “我这不是好奇嘛。”护卫这便打住,可没胆子议论那位神出鬼没的金贵主子。
  远去百米,马踏飞尘,轿子外的菁华忍了许久,还是不禁掀开轿帘问道:“世子,为何您夜夜去月星殿入寝?”
  楚彧随口应道:“她不抱着我,我睡不着。”揉揉眉头,他有些倦怠,眼睑下稍稍有些青黛。
  这她,自然说的是世子他的阿娆国师。
  菁华又问:“世子,可是没睡好?”
  楚彧有些懊恼:“阿娆抱着我,我也睡不着。”
  菁华明白,国师大人抱着世子爷,爷必定心猿意马,耳朵尾巴肯定都没个消停,不过……菁华实话实说:“世子,国师大人抱的是杏花。”
  楚彧瞪大了好看的眸子:“杏花便是我,我便是杏花,阿娆抱着杏花,自然等同于抱着本世子。”他恼了,恶狠狠剜了菁华一眼,“你再胡说,我便不饶你!”
  菁华低头:“属下多嘴。”世子不是最不喜杏花这个名字吗?也不尽然啊。
  菁华落下轿帘,安安分分赶他的马车,轿中,不大一会儿,楚彧便睡着了。
  嗯,猫族嗜睡,又畏寒,偏偏爷喜欢给国师大人暖床,真真是受罪。
  隔日,平广王府一家流放江州。三日后,平广王府上下一百三十一口人命,死于流寇之手。
  菁华闻之,只道:“世子爷助纣为虐。”
  大凉二十九年末,百年世家平广王靳府,一夕覆没。
  半年前,圣上钦封文国公府七小姐萧景姒为一品国师,入住星月殿不过半年,朝堂翻涌。
  大凉二十九年夏,文国公府,牡丹花开正艳。
  ------题外话------
  新书女主腹黑聪慧,权倾天下,男主傲娇小受,妻主为上,总而言之,就是我猫的暖榻史。
  收藏了的都是美人,要收藏收藏收藏!
  求五分评价票,另,男主名字楚彧,念yu,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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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阿娆,我要以身相许

  大凉二十九年夏,文国公府,牡丹花开正艳。
  夏至将至,正是炎暑之际,边关传来战报,意岭关大败,卫平侯战死沙场,丧报方传至文国公府,七小姐景姒闻之大恸,以致昏迷不醒。
  夜深,昏黄暗淡的烛火轻摇,半开着的木窗,轻风袭过,卷起淡紫的锦绣流苏。
  沉香古木的床榻里,女子紧闭着双眸,让梦魇惊了夜,不得安枕,她侧卧着,抱着双膝,汗湿了眼睫。
  梦里,人依稀,
  那时,刚入春,城西的柳絮飞飞扬扬,惊扰了一池花开正盛的芙蓉。
  女子抬起头,凝着桥头的人影:“你是何人?”
  她蹙起了眉,似是不满被挡了道。
  他道:“我唤楚彧。”
  声色略为拘谨,有些小心翼翼的,男子声音是极好听的。
  微微退了一步,她眉间毫不掩饰的疏离:“你作何挡我的路?”
  他有些急促,抬起眼眸,虽语无伦次,却也掷地有声:“我来找你。”
  她这才瞧清他的模样,倾城容颜,竟是男儿,那双眼,怎般妖媚,却又如此清癯,黑白分明的轮廓,倒映的全是她的模样。
  只肖一眼,便能惊魂,她若是见过,定不会忘。女子似笑非笑,弯弯的眉:“我并不识得你,你找我为何?”
  略为迟疑,他道:“五年前,城西河畔,你救我一命,我自当以身相许。”
  语调,如裂帛断玉,字字铮铮。
  他道,以身相许。
  倒不像玩笑,认真得让她半点也不得大意,言辞便冷了几分:“我已定了终身,还望常山世子出言自重。”
  常山世子楚彧,她并非没有耳闻,只是,除去他那绝色之容,她便只知这位养尊处优的世子爷,尊贵至极,却也深不可测。
  唯有,疏远,那时,她已入了东宫阵营,与太子为谋,成为太子妃是早晚的事。
  话落,许久沉默,直至他眼底那妖艳到夺目的光影黯然,他道:“阿娆,我来晚了,是吗?”
  声音,竟有些颤抖。
  我来晚了,是吗?
  她摇摇头,从他身侧走过,不禁皱起了眉头,并不记得曾在城西河畔救过人,倒是遇见了只会挠人舔人的猫儿。
  那时候,她不过十来岁,身量还未长过城西河畔的柳树。
  “这是哪来的猫儿?”
  那从树上凭空掉下来的猫儿,便摔在了她怀里。
  “喵。”
  脏兮兮的猫,叫唤得有些孱弱,在她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前脚汩汩而流的血,片刻便染脏了她的裙摆,
  揉揉它的头,她取出素净的锦帕,动作笨拙地缠绕了一圈又一圈,那帕子上,绣了二字,阿娆。
  “喵。”
  “疼?”手上动作轻了些,她不由得放软了声音:“乖,莫要乱动。”
  这小东西,便真不动了。
  她笑:“念在你流了这么多血的份上,这杏花糕便便宜你了。”
  她捏了块热腾腾的杏花糕,喂到猫儿嘴边。
  “喵。”
  “莫要舔我的手。”夜半,河畔来往的人烟很少,只闻见女孩儿欢快的声音:“乖,让我看看你是公是母。”
  猫儿被提起来了一只腿……
  女孩儿笑得越发大声了:“不准再舔我了,公母授受不亲。”
  “喵~”
  嗯,十分羞涩的叫声。
  一幕一幕,如梦似幻,像古老的戏文,在远处传唱。
  梦里,她记得,她遇见的男子唤楚彧。
  梦里,那只猫儿的眼睛是微微的湛蓝色。
  “七小姐。”
  “七小姐。”
  谁在唤她,她睁不开眼,被一幕幕老旧的回忆缠缠绕绕。
  床榻前,梳着丫鬟髻的女子走近,轻轻摇晃了梦魇中的女子:“七小姐,七小姐醒醒。”
  她呢喃梦呓不断,声音断断续续,让人听不真切。
  床前伺候的丫头急急忙忙往外跑:“快去禀夫人,七小姐病危。”
  卫平侯府噩耗传来,一日间,七小姐景姒病如山倒,发热不退。
  夜半,已三更,主院外,传来声响。
  “外面是何人在喧哗?”
  披衣走出来的女子三十出头,柔弱如柳,十分貌美。
  这便是文国公萧奉尧的夫人,柳氏月洳,翰林院正柳府的庶女。
  门外,年长的嬷嬷走近:“回夫人,是景和院的丫头。”
  柳月洳挑挑眉:“哦?”
  安嬷嬷又道:“说是景和院里的那位主子染了恶疾,发热了好些天不见好,这便来求国公爷差人去宫里请太医来给她瞧瞧。”
  景和院里住的是国公府的嫡小姐,虽说那位身娇肉贵,可到底没了卫平侯的依仗,便也不得下人们的尊重。
  “现下国公爷歇下了,你差人去宫里走一趟。”柳月洳拢了拢肩头的貂绒披风。
  “夫人,”安嬷嬷不解,夫人素来与景和院的主子不和,卫平侯爷又没了,何必再对那孤女客气。
  柳氏从侍女手里端来茶盏,不疾不徐地扣着:“昨日里听国公爷说,钦南王府的常山世子得了重患,怕是宫里的太医这会儿都去钦南王府问诊了。”
  去不去问,是她这个国公夫人的气度,请不请得来太医,便要看景和院那位的本事了。
  安嬷嬷自然懂:“夫人所言有理。”
  如此一来,即便国公爷问起来,也只怪得上那位小主子福薄,造化不够。
  柳月洳啜了一口茶水:“国公爷难得休沐,莫让闲杂人等扰了清净。”
  安嬷嬷心领意会:“奴婢这便让那丫头安生些。”
  这夜,高热不退的,除了文国公府景和院里的那位主子,还有位身娇肉贵的主儿,也染了恶疾。
  这可急坏了钦南王府的一干主子奴才。
  钦南王爷急火攻心,红着脸吼:“我儿如何了?”
  屋里,跪了一地的太医,各个头冒冷汗四肢发抖,实在无法,这位异性王爷,着实是惹不得。
  太医院首江大人用袖子抹了一把豆大的汗:“王爷放心,只要给世子服下火灵芝,这热便能退下来。”
  钦南王眉头一松:“最好如此。”鹰眸微抬,“不然,本王便将你与那火灵芝一锅炖了。”
  “……”一干太医噤若寒蝉,五体伏地,无一不瑟瑟发抖,这位爷啊,真真是暴力无常。
  这时。
  “阿娆。”
  床榻上昏迷多时的钦南王世子梦呓着,断断续续地,紧闭着眸,不见平日的妖治,却多了分病态的柔美。
  “阿娆……”
  ------题外话------
  楔子是倒叙,第一章才是重生伊始
  我如约而至,你们在吗?

  ☆、第二章:世子爷,尾巴出来了

  床榻上昏迷多时的钦南王世子梦呓着,断断续续地,紧闭着眸,不见平日的妖治,却多了分病态的柔美。
  “阿娆……”
  钦南王附身侧耳去听,只闻见几句反反复复的轻唤呢喃。阿娆?
  莫不是烧糊涂了?钦南王急了,对着一屋子侍奉的下人嚎:“还不快去取火灵芝来!要是我儿的脑袋烧坏了,你们的脑袋够赔吗?”
  得,哪够?谁不知道榻上那位少主子金贵。
  华支管事上前:“王爷,您忘了,上月您将火灵芝当做朝贡物资,送去了宫里。”
  此话一出,太医院一干人等束手无策了,正面面相觑一筹莫展时,钦南王爷一声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偷出来。”
  太医:“……”整个大凉,也就只有钦南王府的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藐视皇威了,谁叫楚王府兵多马壮。
  “江太医。”钦南王爷突然放软了嗓门。
  江太医抹汗:“下官什么都没听到。”
  大可放心,钦南王府的舌根,谁有胆子嚼。
  钦南王爷满意了,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经很严肃很认真的样子:“嗯,你要是听到了,本王就把你的耳朵割了。”
  一干太医:“……”
  于是乎,这夜里,皇宫国库遭贼,几箱稀世药材不翼而飞。
  对此,太医院一干老医者,一边扇扇子熬药,一边心肝战栗。
  二更声响,到了后半夜,钦南王府才安生下来没一刻功夫,世子院里,又鸡飞狗跳了。
  钦南王爷才刚坐热凳子——
  “王爷!”
  管事华支少有如此失礼的时候,也顾不上行礼:“王爷,不好了!”
  鹰眸一凛,不怒自威,钦南王道:“咋咋呼呼地做什么!”
  华支吁了口气:“王爷,膳房的药不见了。”
  王爷脾气暴了:“什么?!”
  屋里屋外顿时静了。
  完了,要出大事了!
  连一贯处事泰然的华管事也乱了手脚:“还有,世子,”顿了一下,“世子也不见了。”
  “砰——”
  钦南王爷手里的茶盏,磕了地,千金难买的青花瓷碎了一地。
  真完了!大事不妙。
  “咚——咚——咚——”
  三更声响,寂静的巷尾里,更夫的声音悠长不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忽而,传来声声咳嗽,愈发难抑。
  “咳咳咳……”
  男子的声音,似乎极力隐忍着,带着微微颤音,茶肆留夜的路灯打过,映着男子的轮廓,侧颜绝艳,美若芳华,笼在昏暗的光里,略带着病态的白皙。
  菁华走上前,着实担忧得紧:“世子,您出府到底所为何事?”世子爷方醒,这身子骨还弱着呢,药也没喝,连衣裳也未拾掇,便急急忙忙出了府,菁华倒从未见过他家爷这般失态的模样,“您大病未愈,有什么事,吩咐属下去做便可,万不可——”
  话还没说完,楚彧停在一处墙院前,手里抱着那蛊从钦南王府里带出来的药,妖媚的眸子微掀:“我没力气,你蹲下。”
  菁华不明所以:“世子,若是王爷知道——”
  话还没说完,楚彧便没了耐心,心急的不得了:“蹲下!”
  世子爷这是要翻墙?做这般有**份的行经?
  菁华吞下一肚子疑虑,蹲下,浓黑的眉毛拧紧。
  一双坠了银丝金边的长靴踩在菁华背上,伴随着几声急促的咳嗽声。
  菁华一急,抬头看去。
  楚彧抱着药蛊,小心地护在怀里,轻斥:“不准抖,要是洒了我的药,你便取你性命。”
  怕药洒了,您倒是喝呀。菁华沉默不言,低下头,运力稳住身子,这三株火灵芝就熬出来那么一小碗,便是一滴,也诚然是珍贵至极,洒不得。
  大抵是世子爷烧了几天,身子骨虚着,这墙翻得不是那么利索,菁华只听见一声落地的重响。
  可别摔着了爷!
  菁华立马运功,翻上了两米高墙,一眼望去,微微诧异:“这里是,”望了望侧门的牌匾,“文国公府?”
  大凉一品文臣,文国公萧奉尧,与钦南王府井水不犯河水,并无往来。
  世子爷何以来翻文国公爷家的内墙?
  菁华跳下围墙,只见他家世子爷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处僻静的院落,随后嘎吱一声,门被关上了。
  菁华在原地呆若木鸡,他想到了一个十分合时宜却不合身份的词:偷香窃玉。
  嘎吱——
  木门开,一缕染了秋霜的寒风吹过,卷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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