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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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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尽头,是阶梯,司家皇室历代祖先便葬在阶梯顶部的陵墓里。
九十九级阶梯,牵着女子的手,一步一步,君不离走得极慢,从容。
眼底,墨色浓郁凝结。
到达顶部,绕过祭祀台,便是陵墓群。
“历代祖先,也不知道有几座,真的装着骸骨。”低喃,语气中含诮带讥,君不离嘴角微勾,墨瞳幽暗。
“你以前来过?”君羡问,他对这里的布置好像很熟悉。
女子的声音,打散了君不离眼底越凝越浓的墨色,侧眸,眸中全是她,心底便如透进一缕阳光。
阴霾尽散。
“第一次来。”他道,同时紧了紧她的手。
前世,血洗西玄皇宫后,他来了这里,炸掉了陵墓群。
那时候的他,像是地狱爬出来的幽鬼戾灵,满心只有杀戮。
现在,不一样了。
曾经心心念念渴求诸多而得不到。
现在,为了她,却万事可抛。
他可为她成魔,亦可为她放下屠刀。
没有什么,比得她重。
一旁君羡朝男子翻了个白眼,半点不怀疑他会骗她,只当他在显摆比她聪明,“听说皇陵里多安装机关阵法,有机会倒是想见识一下。”
在窥天镜里看来的,坊间把皇陵说得接近玄幻。
一旦皇陵关闭,外人想要闯入,难于登天,多数是毙命于机关毒气的下场。
“你想,我陪你。”
话毕,陵园外轰隆传来。
马车停驻,以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他们到了。”君不离勾唇。
他们,自然是新帝、百官、及带有诰命的女眷,还有护卫军队。
光听声音就知道声势浩大,来人不少。
君羡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男子身上,朝门口方向看去,“待会少不得有人嘀咕你不将新帝放在眼里,竟然径自先进了陵园。”
“别让我听到即可。”没人敢挂在嘴上说。
尤其是新帝初登大位,根基不稳,朝中局势也不甚明朗的时候,谁敢跳出来得罪他。
各府的马车都有特殊标志,还没下龙辇,司承焕就看到了停在陵园门口的马车,目光阴沉,承继大统拿到玉玺的喜悦瞬间消失一半。
百官自然也看到了,只是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不是不想讨好新帝,然新帝初登帝位,根基薄弱,势力远远够不上离王。
要等他站稳脚跟,谁知道得等到哪一天?
两害相权,干脆缄默。
下辇,待百官列队,“入园!”
浩浩荡荡的长龙,往陵园内移动。
走到大理石大道尽头,司承焕抬头上看,正对上阶梯顶端君不离下望的目光。
平静淡漠,居高临下,如同帝王巡视,浑身睥睨之姿。
有那么一瞬间,司承焕只觉身上的明黄龙袍是个笑话。
帝王的气派,被君不离死死碾压。
他没有回头,然背后汇聚的目光皆让他如芒在背!百官似都在笑话他这个君王,比不得一个权臣的气场!
踏上阶梯的脚步,变得很沉。
“离王对祭天仪式如此重视,先行赶来准备,朕心甚慰。”站在君不离面前的时候,四目相对,司承焕将双手负到背后,年轻帝王丰神俊朗,贵气自然流露。
君羡站在一旁,粗粗打量了司承焕一眼,龙袍,龙冠,意气风发,龙章凤姿,也算得是个美男子。
但是与离儿站在一起,哪怕刻意将周身气势散发出来,依旧逊色不止一筹。
少了让人一眼心惊,不敢拂其锋芒的势。
第三百五十五章 心不诚,祖宗不肯保佑
她的离儿,是最棒的。
只一眼,便将视线收回,重新粘在她男人身上。
虽然没有看向女子,君不离唇角弧度,却深了几许。
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不会忽略。
迎视意气风发的新帝,君不离眸中光影绰绰淡淡,“当不得,本王先来,只为本王妃先看看陵园风景罢了。”
按照品阶站在阶梯上的百官全将头埋得低低的。
离王这句话,分明是故意打新帝的脸。
否则,就是顺着新帝的话给他个台阶下,又有何难?
打脸,还秀恩爱。
皇室列祖列宗在陵墓里看到了,估计都呆不住,不知道新帝上位,能不能忍下这口气来。
新帝嘛,年轻,冲动,刚刚拿到玉玺,正是立威的时候,这口气要是忍下去了,以后想要再把威给立回来,就更难了。
司承焕脸部微微抽动,眼底光影明灭,看君不离的目光很冷。
君不离只站着不动,神色始终淡淡的。
高下立显。
“不知道这陵园景色,可还能入离王妃的眼?”强迫自己挪开视线,转而看向君羡。
君羡耸肩,“一般,没什么好看的。”
百官:“……”
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离王夫妻,在皇室祖宗面前,连点尊敬死者的面子情都不装。
而且,从新帝出现到现在,他们两人都没有下跪,更没有行礼。
“确实,陵园内只有祖辈陵墓,除此之外处处是机关,王妃随意看看即可,莫要四处乱走。”看着她恣意慵懒不守俗规的样子,一如往昔,司承焕心里的怒火逐点逐点压了下去。
她能让他凝神静心。
只是,也与往昔有了一点不同。
她眉眼间,比之以往的随性洒脱多了一股妩媚风情,不明显,却让他满心苦涩。
他知道那是什么,却舍不得收回视线。
失神间,女子已被男子拉到身后,实实隔断了他的目光。
君不离眼底浮出寒霜,“既人已到齐,开启祭天仪式,皇上,该领百官跪下了。”
祭天、祭祖,帝王也需下跪。
而君不离身为住持祭司,只需站着宣读冗长的祭文。
连同他身后的君羡,也不需要向其他女眷那样,在阶梯下下跪祷告。
说起来,她甚至连诰命都没有,因为成亲时皇帝还在昏迷中,而司承焕作为太子,是没有资格越俎代庖赐封诰命的。
能进陵园,全是仗着君不离的势,身上没有品阶,也比一品诰命更尊贵。
站在男子宽阔挺拔的后背,听他用寡淡的音色念那些无聊的祭文,君羡心底莫名就涌起一股骄傲来。
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冲锋陷阵,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只是当有一个人能为你遮风挡雨的时候,你才会发现,有人可依,原来滋味是那般美好。
嗯,她的离儿。他是虎,她是狐,狐假虎威,很爽。
抿嘴,偷偷笑着,在无人看到的背后,以头抵在男人硬实的背上,一下一下轻撞。
男人身形稳稳不动,连晃一下都没有,声音也全无变化。
只清冷沉寂的眼眸有了变化,浮上浅浅暖色。宠溺又温柔。
等到祭文宣读结束,男人后背的锦袍,已经被女子玩出了花样印痕。
收起祭文,男子半转了个身,“上香,祭拜。”
一本正经的声调,转身之际,垂下的手,却堪堪拂过女子大腿根部。
似不经意。
君羡腿差点一软,双颊蔓上粉红。
这个流氓!
大庭广众,前有百官后有百鬼,撩谁呢!
好在,百官皆目不斜视,上香之后,即低着头回到原位。
祭拜完天地,便是祭祖。
需要打开陵墓,由新帝带领,进入陵墓内放置盖上玉玺的换代诏文。
这一步,女眷是不能随同入内的。
君羡需得通其他女眷一起在外面等。
攥了下女子柔弱无骨的手,君不离低头轻道,“回马车上等我。”
君羡摇头,“我在这里等你。”
“站了那么久,我怕你,腿软。”男子墨色眸子划过意味深长的笑意。
君羡反手就在男子手心狠狠挠了一下,咬牙,“我好得很!”
两人的交谈,声音压得极低,也凑得很近,没入第三者耳朵。
“太后令离王住持仪式,还得请离王亲自打开机关,开陵墓。”司承焕的声音在不远处穿透而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谈,“到底是皇家陵墓,一言一行,理当以敬死者为重。”
那么亲昵的距离,刺痛他的眼。
“皇上说得是,历代先祖都在这里,作为皇室子孙,皇上是该为表率,做到心无旁骛祭拜,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否则,会显得皇上心不诚。”淡淡的,反讽,“心不诚者,祖先怕是不肯保佑。”
“你!……”压着嗓子,司承焕怒火几乎喷薄而出,勉强,才将后面不适当的话语吞了回去。
眸心深处,越来越冷。
在陵园这样的地方,起口舌之争,只会让百官诟病他堂堂新帝沉不住气,没有帝王之风!
想要立威,想要夺势,办法多的是!
他必要让她看到,无论哪方面,他都不会比君不离差!
那头,君不离又低下头去在女子耳边细细嘱咐,全然不顾一旁等待的百官跟帝王,“姑姑,乖,回马车上等我,地下陵墓地域太宽,完成仪式需要的时间不短,车里我备了糕点跟果酿,还有一些游记书籍,你边吃边阅阅书,看完一本我就回来了。”
顿了下,又道,“至于那些女眷,若来找你见礼攀谈,嫌烦你可以不必理会,让云夕将人打发即可。去吧。”
说完也不动作,只看着女子,大有她不走他就一直杵着的架势。
“嗯,你去吧,我这就回马车。”君羡也不磨叽,他都准备得那么周全了,她何苦拂他的意,浪费他一番心思。
直到女子下了阶梯,身影没入一众女眷当中齐齐往陵园入口走去,君不离才不紧不慢,走到陵墓机关的位置,着手开启。
第三百五十六章 亲手把你丢出去!
轰隆巨响。
沉重的巨龙石缓缓升起,露出里面黑暗冗长的阶梯走道。
陵墓内阴冷气息扑面袭来,让人不自禁打哆嗦。
君不离像是毫无所觉,站了片刻,率先走了进去。
身后,司承焕眸光微闪,领着内阁大臣举步跟上。
剩下的朝臣,得在门口等候,品阶不到,没有资格进入皇陵。
君羡已经出了陵园,窝进布置雅致舒适的马车里。
从马车壁柜里搜出点心果酿,再拿起一本列国游记,往铺了毯子的长座上一躺。
舒服,惬意。
游记不薄不厚,估摸着半个时辰能看完,届时离儿也该出来了。
他把一切都安置得很妥当。
小崽子,现在已经能把她照顾得很好。
君羡觉得自己可以早早退居,过上养老生活。
娃儿孝顺,君心甚慰啊。
脑中闪过这句话的时候,君羡刻意忽略了还酸软的老腰。
不不不,娃儿绝对不是为了在日常上把她照顾好了,在床上能吃得更饱。
绝对不是!
“奴婢云夕见过皇后娘娘。”车外,云夕的话拉回了君羡发散的臆想。
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离王妃可在车内?本宫很长时日没见过君姑娘,过来打声招呼,可有叨扰?”
“回娘娘,我们家王妃正歇着……”云夕正要一口回绝,里面君羡开口了。
“云夕,让皇后娘娘上来吧。”左右闲的很,有个人随便聊聊也不错。
很快傅凤泉就被请上了车。
马车外,众多女眷一直明里暗里注意着这边,看皇后亲自过去见离王妃,惊讶之余又不觉得意外。
以离王现在的势,身为离王妃,君羡多大的殊荣都受得起。
她们自然也是想上前交好的,只是对于离王妃的诸多耳闻,又让她们裹足不前。
前段时日左相府一场赏花会,京中两大顶级世家没落,就因为一句话得罪了离王妃,惹起离王不喜。
倘若她们现在一窝蜂上前去,万一哪句话没说好,那还不得连累整个家族?
到时别说给家族刷脸了,怕是到最后,刷出来的是尸骨!
君羡懒洋洋斜躺在长座上,看对面女子。
短短时日不见,整个人似乎更加羸弱了几分,脸色有些苍白,新晋升为皇后,她眉宇间也没有透出喜色来。
“生病了?”
傅凤泉怔了下,手不自觉抚上腹部,嘴角隐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没有生病,可能是马车坐久了,有些不适应。”
顿下了下,环视车内布置。
宽阔的车厢,柔软的座椅,中间小几上摆放着好几种精致的果脯点心,还有一壶果香淡淡的佳酿。
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出行前特地为女子准备的。
“离王对王妃真好,什么事情都想得细致周到。”眼底不无羡慕。
君羡笑笑,“你也可以。”
“我?王妃说笑了,皇上每日里都忙着公务,哪里有时间关注这些事情,我也不想让皇上为了这些事情烦心……”最后一句话,声音低了下去,半垂的睫羽下面,苦涩更浓。
“那你自己对自己好不就行了,想要活得惬意自在,不一定非要依靠男人,你若将自己看成玉石,别人也不会把你当瓦砾。”君羡淡淡一句。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子总是把自己放在娇柔无依的位置,像是菟丝花,定要攀附别人才能存活。
许是她天性里,少了女子的柔软,风里来火里去,从不看别人眼色,一个人也能自由自在。
所以她理解不了傅凤泉眼底的苦涩所为何来。
而傅凤泉却因女子一番话,怔怔发呆。
将自己看成玉石,别人也不会把你当瓦砾?
是她将自己的位置,摆得越来越低了吗?所以他对她,越发不屑一顾?
心阵阵刺痛,连带腹部也开始揪了起来,傅凤泉脸色一白,双手叠上腹部。
“你怎么了?”君羡皱眉,坐了起来。
这是她的马车,刚刚晋升的皇后要是在她马车上出什么问题,她是不怕的,可是离儿又得招受一波闲言闲语攻击了。
她会不爽。
“你赶紧下去,回你自己马车再疼。”顺势从乾坤袋掏出一粒止痛丸扔给傅凤泉,“人言可畏,别给我离儿招惹麻烦,不然我亲手把你丢出去!”
皇室有多龌龊,她心里门儿清,现在呆在冷宫里的废后,没少算计过她。
“不是……”腹部抽痛越来越剧,傅凤泉额头冒出了冷汗,脸色越来越白,“王妃,我有孕了……不知为何这样,你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心底又惊又怕,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肚子痛,可是她能清楚感觉到腹部里有什么东西在流失!
那是她的孩子,她不能失去他!
“我没有,没有算计你,我真的……不知,痛!”说着,整个人蜷缩从长椅上摔了下来,整个人团成一团,仍然抬头祈求的看着君羡。
眼底,有泪。
君羡眉头皱得更紧,红唇抿起。
有孕了。
这个样子,怕是不好。
同时,傅凤泉眼底的祈求与惊惶不掺杂质,还有意料之外的对她的信任。
“云夕,将随行的御医请来!”吩咐了声,将地上蜷缩的女子扶起,重新换了秘制荣养丸喂给她。
乾坤袋里没有保胎丸。
九天用不上那种东西。
好在秘制荣养丸也有宁神安胎的功效。
真是闭门车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次我帮你。以后别往我身边凑,远远看见打声招呼足够了,我们不熟。”免得被人算计。
她不怕别人挖坑,只是嫌麻烦。
吞下药丸,很快,傅凤泉脸色就好了不少,抓住君羡的手,低低说了声谢谢,“我刚怀上没多久,尚未跟人提起过,这次会这样,应是劳累所致,王妃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君羡不置可否。
随行御医很快来了,还有皇后身边的两个一等侍婢。
有了君羡之前的养荣丸,御医再诊的时候,腹中胎儿已经安稳下来,只是傅凤泉体质过虚,需要躺下来好生静养。
“娘娘,陵园出去五里处有一座小行宫,眼下安胎要紧,皇上祭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这样屈在马车里怕对您身体有碍,不如先行去小行宫歇息?”
第三百五十七章 换,还是不换!
“祭祖是大事,我为皇后,需要引领众女眷在此候着,怎能轻易走开,那是对先祖不敬。”傅凤泉一口拒绝。
“娘娘,您如今怀上了龙嗣,子嗣为大,皇上若是知道了,也不会舍得娘娘在此硬撑,如若不然也可将女眷一同带着前往,留下人在这里等着报信便是。五里之地也不远,马车不过片刻功夫,娘娘需得爱惜身子,日后才能更好的陪伴皇上不是。”
侍婢垂眉敛目,依旧低声的劝着。
傅凤泉一时之间陷入两难,不自觉看向君羡,“王妃以为如何?”
君羡跟个局外人似的,只在侍婢劝解的时候,掠了她一眼,听得傅凤泉问,“娘娘自行决定,你是皇后,没人能代你做主。”
那名侍婢半跪着,闻言没有再开口,也没有抬头。
马车外,有些哄闹。
御医急匆匆跑去为傅凤泉诊脉开始,众女眷就安静不下来了,揣测纷纷。
好好一个人,进了离王妃的马车就腹痛了,当中情由玄妙。
只是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挂在嘴上说。
最后傅凤泉着人问过女眷们意见,一致同意前往小行宫。
君羡本没打算走来着,奈何皇后在她马车里,且刚吃了安胎丸,不宜移动。
且来的时候她是跟司承焕一道乘坐龙辇来的,龙辇得留在这里候着新帝。
没办法,只能驱车把人送过去,等到了地方,她再调车回头。
好在,祭祖所需时辰不短,离儿没那么快出来。
此时陵墓里,一行人刚刚到达陵墓中心最大的棺樽处,点燃四周石壁上的灯座,在棺樽前的石雕祭祀台上摆上继位诏文。
上香,跪拜,诵读立志诏,再将每座棺樽底部的长眠灯点亮。
一系列规矩繁琐复杂至极。
“朕既继承大统,必以稳定江山社稷,昌盛西玄皇朝为己任。为此事必躬亲,鞠躬尽瘁!”双手负背,站在陵墓中央,司承焕扬声宣誓,声音在陵墓上空回荡,回音不绝。
“臣等定一心一意辅佐皇上,稳定江山社稷,昌盛西玄皇朝,扬我国威!千秋万代!”内阁大臣十二位,跪地高呼。
君不离站在一侧,眸光淡漠,波澜不惊。
那些棺樽在他眼里,仿若无物。
西玄历代祖先,生前再尊贵,死后,也不过一堆骸骨。
“朕既致力朝政,就要肃清如今朝中乱像。国有国体,一切以国体为重。断不能再出现君不君,臣不臣的现象,”缓缓的,司承焕转眸看向君不离,“父皇在位时,对离王多有看重,将国朝兵权一力移交到离王手上,离王也利用兵权为我西玄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朕继位,不会抹杀功臣,但是,为免权力过于集中,引发朝堂骚乱,群臣不满。离王,朕得收回几分兵权了。”
君不离挑眉,“移交?收回?”
视线轻轻一扫,跪在地上的十二内阁大臣皆头低垂,不敢迎视。
新帝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离王手中的兵权,乃他以强横之势吞并取得,朝中武将莫敢不服。
如今用简简单单的“移交”两字,就想从离王手中“收回”,为免想得太简单。
只是他们都是臣子,在新帝与离王交锋的时候,不敢偏帮新帝,也不敢得罪离王,只能装聋作哑。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司承焕笑道,“离王官居超一品,但是,你亦是臣。朕要从臣手中收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离王有异议?”
君不离眉不动,眼不动,凤眸古井无澜,周围火光跳跃,亦在他眼底留不下痕迹,黑得深幽难测,“我若不交呢。”
“君不离!”司承焕陡然厉喝,温润声线染上凌厉,“你太放肆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莫不是到如今,你依旧想独揽兵权把持朝政?你可有朕放在眼里!”
“兵权,”君不离音色淡淡,唇角含笑漠然,“是本王用命挣来的。西玄兵力合加不过五十万。但是本王手中兵力三百万不止。败五国,灭十洲,皆是本王一力所为。你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君,开口就想从本王手中收回几分兵权,司承焕,你哪来那么大的脸?”
“因为我是君!是西玄天子!你在西玄为臣,西玄国朝给了你地位、身份、尊崇!君不离,你所做一切,回馈给国朝是理所应当!今日朕释你兵权,也是为了避免他日权臣独大!朕的皇朝,容不得任何人只手遮天!”言辞俱厉,司承焕朝君不离走近两步,眸光森冷,“离王已经成亲,再不是往日孤家寡人,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也用不着再领军征战,朕收回兵权乃是势之所趋。也能让离王多些时间心思,放在小家之上。”
“你做了什么?”静默一瞬,君不离身上淡漠气息陡变,眼底浮出戾寒。
司承焕突然笑起来,笑得无声,“离王与离王妃素来感情甚笃,大婚当日离王曾当众放话,君羡,是你君不离的天!若以几分兵权,换你的天安然无恙,离王觉得,可值得?”
“你敢动她?”空气骤然冰冷,举步逼向司承焕,君不离薄唇轻启,凤眸之下,暗如浓墨。
看不透,如同深海之下三万里,谁都猜不透潜藏着怎样的暗涌。
陵墓内无风,离王身上玄黑锦袍却无风自动,袍鼓猎猎!
披散于后的青丝张扬,每次飘起垂落,都让人心跟着剧烈颤抖!
那双黑沉不见底的眼眸,现出无数旋涡,三千杀气丝丝外溢,危险无比!
“皇上!”有内阁大臣已经抵抗不住杀气带来的恐惧,颤着,脱口大叫。
司承焕心头骇然,随着对方步步逼近,他竟然控制不住后退!
一介权臣的气势,完全将他碾压!
君不离!他嘲笑他没上过战场,妄想兵权,今在重臣面前,还迫他退却,尽失天子之威!
骇然过后,浮上来的是更浓烈的不甘,狠狠握拳,司承焕强撑着定住脚跟,不允自己再往后倒退一步,咬牙一字一顿,“朕要兵权,你要她,换,还是不换!”
第三百五十八章 那你先去死吧
色厉内荏,虚张声势。
逼至司承焕眼前,君不离怒极反笑,“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五指如锁,直直锁上男子咽喉,快如闪电让人躲闪不及!
“君不离!”司承焕瞳孔骤然猛缩,双手攀住锁在喉咙的手使劲想要掰开,“你真的要拿君羡来赌?你对她都是假的吗!”
无人应答。
喉间的手一寸寸收紧,司承焕能清晰感觉到死亡一步步逼近!
君不离是真的想啥了他!
“皇上!离王!不可,不可啊!”吓得瘫软在地的十二内阁大臣纷纷求情,阻止,“离王还请三思!弑杀天子,乃是大逆不道啊,快松手!”
呼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将人拉开。
昏暗逼仄的陵墓内,杀气流窜,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司承焕的脸已经涨红发紫,那只手力道大得他根本无法撼动!
骇然过后,司承焕突然放弃了挣扎,咧嘴艰难大笑,“好,好!你要杀我,那就杀吧!我死了,有君羡陪葬,半生求而不得,死后能有她作伴,值了,哈哈哈!”
“纵是黄泉路,她身边也有我!何况,就凭你手下那些酒囊饭袋,能动得了她一根汗毛?”君不离扬唇戾笑,“不过,你既敢动伤她的念头,就得死!”
话毕,内力萦与手掌,就要施力。
“诛仙绝杀阵!”喉骨即将断裂的最后一瞬,司承焕扭曲着脸,一字一顿,咧嘴突出这句话来。
君不离勃然变色。
咽喉上的禁锢骤然一松。
司承焕立即后退,捂着脖子一边撕心裂肺的咳喘,一边大笑,“她再强,诛仙绝杀阵能诛杀她一次,就能诛杀她第二次!君不离,你不是不信么,不是不怕么,怎么停手了?来杀我呀,继续杀我呀,哈哈哈!
你以为,我既然敢孤注一掷,会全然没有准备,只靠话来吓唬你?反正,我如何都得不到,那就算毁了也无妨!
我不是你,我可没有你那么痴情,我下得了死手,我能杀了她!
哈哈哈,我能杀了她!
登基为帝,我绝对不会再让你踩在我头顶耀武扬威!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若不能扭转这种局面,我当什么皇帝!君不离,我再问你一次,兵权,换君羡平安,你换是不换?”
笑得疯狂,弯下腰,温润的眸子满布疯魔的猩红,疯魔背后,最深处藏着极为隐秘的痛。
几近扭曲的看着君不离。
他不怕死,死有什么好怕的?但是他绝对不甘心,至死都被君不离压着,永远赢不了他哪怕一次!
他不甘心!
凭什么?
他才是天子骄子,他才是那个应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
可是君不离,一个自小被人凌虐折辱的杂种!他却拥有了他最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他拥有永不会背弃他的真心,他拥有让他嫉妒如狂的幸福!
而自己呢,活了二十七年,尚不知两情相悦是什么感觉,不知幸福是什么滋味!
他爱入骨髓的女人,视他如敝履!
君不离没有任何犹豫,从指间取下一枚墨玉扳指,扔给司承焕,“这是统令三军的信物。司承焕,倘若她伤了一根头发!就算我君不离一无所有,一样能倾覆西玄!”
接住刻纹独特的扳指,司承焕眼底疯狂冷了下去,拿到这个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甚至,他更希望看到君不离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为了权势六亲不认,为了永远站在巅峰,连最爱的女人都能舍弃……与他相同。
眼前剧情反复的一幕,十二内阁大臣全部看在眼里,心里的情绪颠来倒去,哪怕事情貌似已然有了结局,依旧平静不下来。
新帝,取得了百万雄兵的所有权。
君不离,为个女人舍弃至高无上的权力。
这场博弈,两个人都是疯子。
“呵呵呵……”低低沉沉的笑声,不知道从谁口中传出。
昏黄的陵墓内突然黑漆一片。
所有的壁灯、长眠灯同时熄灭。
十二大臣低呼出声,不明情势,跪坐地上不敢动弹。
有那么一瞬间,陵墓内死寂无声,只能闻到极浅的呼吸。
然后地面陡然发生震动,跪坐在地的内阁大臣猝不及防之下,顺着地势翻滚。
待得眼前又有了昏暗光线的时候,眼前景色已经跟刚才截然不同,他们竟回到了进入陵墓的甬道当中。
他们身边,站着身穿明黄龙袍的新帝,而离王君不离,却没了踪影。
司承焕双手负背,缓缓走到临墙壁的位置,“君不离,我们真的是天生宿敌,这个天下,宿敌怎能共存?你说是不是?你也很想杀了我吧?那你先去死吧。”
话毕,垂头,低低的笑声又从嘴里溢出,在昏暗狭窄的陵墓甬道里,分外渗人。
“皇上!这、这是怎么回事,离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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