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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夺爱:溺宠绝色仙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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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来。你若到了就在宗祠门口等我一会,既然是侯爷吩咐的我,酒还得我亲自送进去。”
  将酒壶一把塞进家丁手里,君羡急忙晃的往回走,嘴里尚小声的嘀咕,“也不知道侯爷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样……我还得赶紧,万不能耽搁了去,要是王爷恼起来……”
  本还犹豫的家丁,听到君羡不经意的嘀咕,一个激灵,抓着酒壶酒往一个方向跑。
  君羡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转而往暗影重重的地方行去。
  于暗处隐了身形之后,循着刚才家丁的方向追去,远远的跟在他身后。
  七弯八拐,经过垂花门,游廊,穿过别院小巷,进入府邸北苑,在一眼就能看到高悬宗祠二字的建筑物的时候,君羡追上了家丁,从他手里接过酒壶,“好了,酒我亲自送进去,你既帮了我的忙,便是侯爷发火,我也不好意思再将你拖下水受责,你去忙你的吧。”
  得了准信,家丁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连连称谢,飞也似的逃离。
  跑出老远,待得脑子冷静下来,心头才起了疑惑,刚才的婢女面生得很,从未见过,是哪个院子里伺候的?只是即便疑惑,也不敢再回头去确认。耽搁了主子的事情还往上凑,不是讨打么。
  幸好有个蠢的,将事情给揽了,他算是逃过一劫。
  目送家丁离开,君羡眼底闪过戏谑。
  找人带路,这是她能想得到的,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
  否则偌大的府邸,光凭她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要找出宗祠来需要耗费不少时间,还得担着随时被护卫发现的风险。
  转身,看向眼前的建筑。翘脚飞檐,檐下悬挂着两个红色的防风灯笼,昏黄的光晕下,朱漆大门紧闭,门上的黑色楠木牌匾用正楷书着大大的宗祠二字。
  这处建筑并不宏伟,也不算大,却无端的透出一种庄严、肃穆。那种感觉扑面而来,让人觉得厚重而压抑。
  君羡不喜欢这种感觉。
  宗祠门紧闭着,能听到里面有隐约的声响,却看不见情形。
  暗暗查探了一下周围,这处院落居然没有安排护卫,这让她的警惕微微放松下来,再次飞身上了屋顶,悄无声息的移开一块瓦片,伏身往下看去。
  本淡然的眸子,瞬间落满冰霜。
  景离在受鞭刑。
  他的身后,拿着鞭子的男人脸色狰狞,猩红的眼睛充斥着扭曲的兴奋,一张本来俊朗的脸变了形。
  小小的娃儿,衣裳被丢在一边,全身**,跪在诸多的祖宗牌位前。白皙如玉的肌肤在烛火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与背上纵横交错的血痕形成强烈的反差。
  他的背上,满是新旧伤痕,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腐烂。
  他却跪得笔挺,那么弱小单薄的身躯,仿似再多一点点伤害,就会被击散,偏偏,他全撑了下来。
  脸色惨白,嘴唇生生咬烂,只在痛极的时候闷哼出声。
  没有求饶。
  鞭子如疾风暴雨落下,速度丝毫不减,男人眼里的猩红越来越浓,小娃儿身上每添一道血痕,他的兴奋便再增一分!
  “哭啊!喊啊!求饶啊!只要你开口,只要你开口父亲就饶了你!给你疗伤,好好的疼你!离儿,求我,快求我!”
  〃

第10章 受过多少羞辱折磨

  〃“我叫你求我!听到没有!”
  “你在跟我讲骨气吗?我倒要看看你那点风骨能支撑多久!”
  “求我!趴下来求我!”
  “痛吗?你怎么不哭?哭给我看啊!哭!”
  疯狂的肆意的叫嚣,狞笑,凌虐的快感让男子疯魔。
  手里的瓦片被君羡抓碎,裂成碎片,发出的声响都没能惊醒那个全然疯狂的人。
  事不关己,君羡从来不会妄生多余的同情心。便是当时在山林里救下景离,也不过是因了凑热闹的心思,顺手为他解了围。
  可是这一刻,她心底生出了愤怒。
  是因为看不惯男子的无耻,还是因为动容于小孩儿的倔强,又抑或是只因为他同她的任务有关。
  君羡说不清楚。
  眼见小孩儿头发被冷汗浸透,眸光开始变得涣散,君羡悄悄的退离了屋顶,往某个方向纵去。
  须臾的功夫,宗祠周围传来喧嚣的呼叫声,脚步杂乱,有人纷沓跑来。
  “走水啦!走水啦!宗祠走水啦!快来人救火!”
  铜锣声,盆钵声,泼水声与嘈杂的人声在宗祠外汇聚成一片,兵荒马乱。
  宗祠内,除了能听到喧闹声此起彼伏,从门窗的缝隙处还开始透进浓浓的黑烟。
  被快感操控的男人一顿,手中的鞭子慢慢垂下来,眼神也渐渐回复清明,看到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孩儿,面色沉了沉,将紧握的鞭子丢至角落,扯过小孩儿的衣服将人裹住一把抱了起来。
  沉着脸打开朱漆大门,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面沉如水,亦一脸威严,全然看不出前一刻疯狂的痕迹。
  “回侯爷,宗祠突然间着火了!卑职监管不力,请侯爷责罚!”一护卫打扮的男子在景候面前跪下请罪。
  景候走出几部扭头回望,大火在宗祠后面四处突蹿,便是诸多人救场,一盆一盆的水泼过去,将地面湿透了都没见火势减缓,照着这个势头下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宗祠必然遭殃。
  那里面,可是供奉着景氏一族历代祖先!
  “全力救火,务必在宗祠被殃及前将火扑灭!否则,提头来见!”事关宗族先祖,景候不敢有丝毫大意。
  “是!”
  护卫领命退下,景候望着面前的熊熊火光,眯起了双眼。
  若是宗祠被烧,不管在朝堂还是在民间,都会给景候府的名声带来重创。
  那些早就看他不顺眼的政敌,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定不遗余力的往景候府往他身上泼脏水,极尽抹黑!
  没有保护好先祖牌位,被大火烧了宗祠,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景候在孝道一事上都会遭人诟病。
  恰恰西玄皇室极注重孝道,自文景帝开始,每一朝的帝王都以孝为先,对列祖列宗的供奉更是极为重视。
  西玄建朝以来,就没出过火烧宗祠的丑事!
  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例!
  他断不能因为此事让皇上对他心生不满。
  于他日后的仕途大不利。
  只是,这火来得太蹊跷。
  虽然因为某些隐秘的原因,他下令宗祠周围不准人靠近,但是在宗祠的安全防护上,却是下了极大功夫的。
  不提宗祠三丈之外安排了精锐隐卫,便是当初修建宗祠的时候,为了防止意外,有关宗祠建材也是用了防水火材料。
  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宗祠后墙就起了火,而且火势极大极猛。
  倘若是人为,又是什么人胆敢同他作对。
  又是什么人,居然能避开他的精锐,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宗祠周围?
  心陡地一沉!
  “来人!全府彻查!今夜任何接近过宗祠的人,全给本候找出来!”景候眼神阴冷,抱着怀里的小孩儿大踏步离开,“管家,去库房拿一盒养荣丸送到南苑,小世子体弱昏迷,吩咐南苑的奴才,待小世子醒了,盯着他把养荣丸吃下去!”
  连发指令,景候离去的背影高大挺峻,留下一众护卫及奴才,面对熊熊火光胆战心惊。
  灭火的速度,在死命令之下生生提高了三四分。
  若是不能及时将火扑灭,殃及宗祠里的祖宗牌位,脖子上的脑袋可就稳不住了!
  另边厢,纵火元凶君羡,早在起火的第一时间,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犯罪现场。
  这次,她又损失了一笔。
  若非动用了一张烈火符,这场火还真烧不起来。烈火符,她从松明手里抢过来的,乾坤袋里仅有的一张!
  为了那个小怪胎,她赔大了!
  所有的损失,她都要记下来,以后,让小怪胎一笔一笔还!
  重新回到小黑屋,案头上的那只蜡烛居然还没熄灭,在空气流动中微微跳跃,颇有点苟延残喘的意味。
  四面密闭,君羡不愿意进这个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撩起裙摆直接倚着门框坐在了门口,双腿曲起,单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漆黑的院门。
  被打断了好事,小怪胎应该能捡回一条命吧?
  应该是不会死的,窥天镜里显示,景离可是活到了二十九岁的。
  就算没有她,他也能活下来,活到长大成人。
  只是不知道,没有她参与的那一世,他究竟挨了多少的打,受了多少旁人不知的羞辱折磨,才长成能搅动天地浩劫的杀星?
  据她所知,一个人死后还能给天地带来浩劫的,只有一种情况,成魔。
  且是千万年难出其一的魔神,见人杀人,遇佛杀佛,势不可挡。
  能成就魔神者,累积的戾气必到达顶峰。那需要经过无数常人无法承受的苦难与不公。
  君羡闭眼,再睁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景离于人间轮回十世,每一世都历经屈辱折磨,不得善终。终在第十世不甘死去后,成为魔神。
  所以,九天的镇天宝鼎出现了裂纹示警,才会引来天帝如此重视,不惜命百余名上仙耗费修为回溯时光,让景离的人生重走一遍,以此为契机,改变他的命运,保九天安定。
  她是因为他才下凡的,即便是被设计强踢下来的,总归是来了。
  来改变景离的命运,来带景离走出新的人生,改写前世的结局。
  那悲惨的一世,且称之为前世吧。
  前世,已矣,而今生,重行。
  〃

第11章 凭什么

  〃景离是被下人送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身上仅仅裹着件浅紫银绣的锦缎华衣,华衣上血迹斑驳,鲜红的颜色异常刺目。在他周身溢满了浓浓血腥味,送他回来的下人脸上却全无异色,似对这般情景司空见惯。
  将他草草放置在小黑屋里仅有的红木架子床,然后又命了跟来的婢女烧水伺候他净身,留下一个散发着草药味的木匣子,便离了去。
  全程,这些人都将君羡无视了。
  待所有人离开,小黑屋里重新沉寂,君羡才慢慢悠悠的走近床榻,就着昏暗的烛光打量床上的小孩儿。
  脸色苍白,即便是在昏睡中,唇瓣都紧紧的抿着。
  睡着了都那么倔强。
  眉心也紧紧的蹙着,在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上,看着分外的让人觉得碍眼。
  至少君羡是看不得美好的事物有瑕疵。
  伸出食指,重重的在小孩儿眉心揉抹,却没能将那里的皱褶揉散抹平,反而让小孩儿发出了一声极为轻微的闷哼。
  “……”讪讪的收回食指,举在眼前看了看,嘀咕,“我下手太重了?”
  绝对不可能啊。
  她这一指禅比之那个男人的鞭打,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嘛。
  再看了看小孩儿,君羡深沉的叹息,将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从仰躺变为侧卧。
  小孩儿背上有严重的伤,那些下人不是不知道,却让他仰躺,全然不顾这样会压到伤口,让小孩儿承受更多的疼痛。
  只躺了这么一会的功夫,原本干净的床单上,已经染上了一道道血渍。
  伤口没有包扎,没有抹药。
  完全是任由其自生自灭的态度。
  上行下效。倘若没有上面的人做标榜,府里的奴才断然不敢如此轻慢小孩儿。
  偌大的府邸,富丽,华贵,却没有一个人在意小孩儿的死活吗?
  景候府世子。
  空有其名。
  视线扫过随意丢在床头的木匣子,闻着里面透出来的劣质草药味,君羡眼里闪过嘲讽。
  为那些大人的凉薄。
  她也是个没有什么热烈情感的人,在九天数千年光景,没有结交过一个至交好友,在九天闯下的,都是累累恶名。
  但有了这些人做对比,君羡觉得,至少自己还是有不少优点的,比如恶也恶得光明正大。
  小孩儿已经开始出现呓语,这是伤口恶化的前兆。
  君羡定定看了小孩儿半响,眸光复杂。
  最后长长一叹,上前解下小孩儿身上的衣衫,将人翻至俯卧,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玉**,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在手心,稍稍延展之后,轻轻的涂抹上小孩儿背上的伤口。
  顷刻,满室浓郁的药香。
  已经净过身的伤口,过了水之后,皮肉翻卷泛白,在细嫩瘦削的背脊上纵横交错,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的丑陋狰狞,不断渗出的血水已经有了化脓的迹象,在血色中夹着浅黄。
  手边没有可用的干净帕子,君羡直接拿起一旁的衣衫,将渗出来的血水印干,再次将药涂抹上去。
  做这些,她不觉得自己是心软了,是怜惜了,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的放到最轻,避免让小孩儿感到难受。
  本该昏睡的小孩儿,眼睫在阴影中微不可见的颤了下,随后,缓缓拉开一条缝隙,视线落在那张能惊艳天下的侧颜。
  美极了,却冷冷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表情,唯有她的眼睛,在烛火中明亮璀璨,如同纳入了所有的星光,轻易便可叫人沉沦。
  此刻,那双眼睛专注而认真的凝着他背上的伤口,手上的动作也小心翼翼的,落在他的肌肤,像是轻盈的蝴蝶轻吻,像是柔软的羽毛掠过。
  那种感觉那么陌生,让他全身不自觉的轻颤,让他的心底蓦然翻滚出酸涩来。
  景离像是受了惊吓般飞快的闭上眼睛,亦在心里生生的将那种陌生的感觉掐灭。
  他害怕。
  害怕他对那种碰触生出的流连。
  害怕他对那种感觉生出的迷恋。
  为什么让他以为她在对他怜惜?
  为什么要给他这种错觉?
  凭什么牵动他的情绪!
  她又不是他的谁,她又不可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总是要走的,总是要离开的。
  他错了。
  当时,就该杀了她!
  如此,她又岂会有机会来迷惑他!
  杀了她,他一定要杀了她!
  他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换留下她,就是为了再找机会杀掉她。
  是的。
  背上的痛提醒着他。
  她是他用半条命换来的,必然以她的命来偿!
  整整用掉了一**的去腐生肌膏,才将所有的伤痕涂抹完毕。看着那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愈合,君羡满意的笑了下。
  问丹仙君别的不行,炼出来的药却是最可靠的。这一**药膏,可以让小孩儿背上所有的新旧伤口回复如初,最后连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
  只是,伤口虽然愈合,被毒打一顿,小孩儿到底年纪小,怕是会伤及身体底子。
  思及此,再次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粒药丸,塞到小孩儿口中,也不怕他在昏迷中难以下咽。反正入口即化,总能流到他肚子里。
  “我的这点家底,本以为能成为在这里的安身立命之本,敢情全是为你带的。”自嘲一声,小心的扯掉脏了的床单,再在床头翻出一件干净的衣衫盖在小孩儿身上,君羡合衣上榻,直接躺在了小孩儿身边,与他相对而眠。
  这里没有别的地方给她睡,更不可能奢望有下人会招待安置她,左右床挺大的,将就将就并无不可。
  给小孩处理完那些伤口,她也生出了疲倦来。
  下凡后,身体跟精神都变差了,做点小事都会觉累。
  由始至终,像是没有察觉小孩儿曾经醒来过,抑或是,一直醒着。
  君羡睡得安稳,一会的功夫,呼吸转均匀绵长。
  小孩儿再次睁开了眼,漆黑如墨,映着点点烛光,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晦暗不明。视线落在君羡沉睡的容颜,将她的眉眼一点一点的,瞧得细致,似是要将这副容貌隽刻入脑海。
  呲啦一声,案头上的蜡烛陡然熄灭,寿终正寝。
  满室,陷入黑暗。
  唯有两道呼吸声,在黑暗的室内此起彼伏,轻轻交织,交融,流转出浅浅的馨宁。
  冲淡,一室沉冷。
  〃

第12章 倾国之姿

  〃天大亮,君羡在一阵推搡中醒来。
  睁开惺忪的眼,斜睨对她横眉冷对的小孩儿,懒洋洋的道,“作甚?”
  小孩儿潜藏的怒气被这句轻飘飘的话点燃,哄的一声在眼底快速燃烧起来。漆黑如墨的眼睛因为添了怒气,整个人骤变鲜活,褪去了不属于他的深沉和死寂,看着,才真正如一个七八岁的稚童。
  “谁允许你睡我床上的!”
  “有别的地方给我睡?”
  “男女七岁不同席!你真是不要脸!”
  “你帮我拣一捡?”
  “……”
  无视被气得涨红了脸的小屁孩儿,君羡慢悠悠的起身,整理了下略微凌乱的衣衫,“传膳吧,我肚子饿了。”
  “……”
  “对了,听你说话总是怪怪的,生硬得很,平时甚少说话吧?以后别总跟蚌壳似的闭嘴不言。小孩子可以呱噪一点,嘴皮子也能利索些。”全然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
  景离感到眼前阵阵发黑。
  原本身边有个人,他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可事实是,他不仅睡着了,还睡得异常的安稳。
  这让他感觉异常的憋闷,且羞愤。
  在她醒来之前,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思考,该怎么样淡化她带给他的这种不自在。
  最后也只想到这一个办法,恶人先告状。
  结果不自在的感觉是没了,他自己也快被气晕了。
  那种在胸腔里激烈冲突的情绪,让他感觉陌生的同时也新奇。
  似生气,又似带着一点点的欣喜。
  从未有过的情况,他该如何处理?
  没人教过他。
  “你不饿吗?”君羡看着陷入沉默眼神复杂的小孩儿,奇怪的问。
  凡人比仙还要经饿了?
  小孩儿从床上爬了下来,看起来貌似……有点蔫吧?
  “用膳之前,要先洗漱。”
  “……”君羡哑口无言。
  传来的膳食依旧很精致,数量比昨天晚上那一餐多了不少,君羡料想,应该是小孩儿特意吩咐过。
  也只在这一点上,景候府世子的名头才有些许用处。
  至于负责上膳食的下人,在看到景离一晚上时间生龙活虎之后那种如遭雷劈的表情,一致被一大一小忽略。
  小孩儿用膳很安静,从优雅的举止可以看出曾经受到过良好的礼仪教导,只是,却为何会被人毒打?且看他背上诸多的旧伤,显然不是一次两次。
  目前为止君羡见过的为数不多的下人,对他也没有该有的恭敬。
  “这里是什么地方?”君羡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景候府。”小孩儿言简意赅。
  君羡眉心跳了一下,“昨晚打你的人是景候?”
  啪嗒一声,景离放下手中的玉箸,抬眸沉沉的看着君羡,之前还残留在他眸子里的一丝柔软荡然无存,重新归于阴暗死寂,声音都透出了一股与年龄极不相符的阴冷,“你跟踪我?”
  “我救了你。”君羡神色淡淡,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除了放火烧宗祠,还给你用了不少好药,否则你就算侥幸活下来,也断不会再健健康康。算起来,我救了你三次了。这是大恩情,你得时刻谨记,要还的。”
  景离抿紧了唇角,视线牢牢的定在女子云淡风轻的脸上。
  她的本事似乎比他料想的还要大。能悄无声息的接近宗祠,还敢在宗祠放火,甚至,她竟然敢在他面前堂而皇之的将此事告诉他,她知不知道那是多大的罪,倘若被外人知晓,父亲断不会留存她于世!
  究竟,她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信任他不会出卖她。
  “当日你为何会被人抓到荒山野地?”君羡又问。
  这也是她觉得奇怪的地方,景候府不说水泄不通,至少防护力绝对不低,假设景离当真是个不受重视的世子,也断不会沦落到一群乌合之众都能将他劫走。景候府的护卫是吃屎的?
  还有那个花钱雇凶的人,又跟景候府有什么样的关系?竟然命几个地痞凌虐羞辱堂堂侯府世子。重点在于,并非取命,只意在伤害、羞辱。
  最为奇怪的是,世子被劫掠,景候府似乎并无多大动静,至少在她送小孩儿回京的一路上,都没碰到景候府派出寻找世子的人。
  “这是景候府的事情。”小孩儿垂下了眼睫。
  轮不到外人操心嘛。君羡扯了扯嘴角,当她爱操心么?要不是他是她重返九天的关键,她真不爱凑合这种热闹。
  她很怕麻烦的。
  门外,有重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世子,夫人来看您了。”人未到,语先至。
  声音中明显多了一分恭谨。
  君羡樱唇玩味轻勾。看来不是景候府的下人没规矩,只分对什么人罢了。
  衣衫轻闪,香风扑鼻而来。
  当先的美妇人弯弯柳眉,水盈双眸,润红的唇似天生带笑。梳着云近香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石榴包金丝珠钗。手拿苏绣牡丹云锦丝帕,身着一袭白色不落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脚上穿一双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
  如同画卷里勾勒的水乡女子,柔美端庄并持。
  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好颜色。
  然在君羡眼里,女子美则美矣,比之她身边坐着的小孩儿,却还是差了不少。
  没有对比,显不出好歹来。
  君羡也是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小孩儿虽然还没长开,一张精雕细琢的好容貌,却已经有冠绝群芳之势,假以时日,不知能倾倒多少芳魂。
  妖孽。
  可惜的是当日在窥天镜里,她只看到他被人从天牢拖拽到午门城头的印象。一身囚服血迹斑斑,面容全然被乱发及血污遮挡,竟是没能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
  美妇人第一眼看到君羡的时候,瞳孔狠狠一缩,险些破坏了脸上的柔美浅笑。
  美眸轻挑,挑出风情万种。姿态慵懒,展出媚骨天成。
  倾国之姿!
  身为景候妃,时常出入勋贵世家及皇宫丹的宴会,所见过的美人可说不计其数,甚至有不少都担着第一美人的名头,却是没有一个,及得上眼前女子十之一二的颜色!
  “离儿,这便是救你脱险的恩人?”〃

第13章 真是个好母亲

  〃“母亲。”景离从座位上站出来,双手垂在两侧,对于景候妃的问题没有答是,也没有答不是。
  更没有为君羡引见的意思。
  景候妃不以为意的笑了下,眼底尽是无奈纵容,朝君羡道,“这孩子,是个嘴生的。昨日我已听到下人回禀,本该亲自来迎姑娘入府,奈何被琐事缠身,今日才得相见,姑娘勿怪。”
  “这是我们景候府夫人。”有眼力见的婢女上前一步介绍。
  君羡这才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起身,照着曾经见过的凡间俗礼福身,“夫人言重了,我也是因缘际会之下救了世子一次,不敢居功。”
  第一次向人行礼,君羡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入境随俗嘛。
  凡间权贵世家最重礼教,她纵是对这些东西不以为然,也不想因此被人当作话柄,多生出枝节来。
  “姑娘谦虚了。若非有你,离儿不定还在什么地方受苦。一想到他可能会受到的遭遇,我这心里便难受得紧。”景候夫人一手轻按胸口,眼底闪过后怕之意,“倘若他真有个什么闪失,我都不知该如何同侯爷交代。”
  这话,君羡不想答了,做出拘谨状,垂眸不语。
  景离站于一侧,对景候妃所发的感慨及害怕无动于衷,跟个木头一般。
  他的沉默,让景候妃脸上更显涩然,原本嘴边还挂着的点点笑意也淡了下去,动动唇角,还一会才重新发出声音,“离儿,昨夜的事情我刚刚才得到消息,即刻便赶了过来。你……可是在怪你父亲?”
  景离不语,低垂的眼睫纤长浓密,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层淡淡的剪影,恰好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离儿,别记恨你父亲。他是一心盼着你好的。你是侯府嫡子,他对你期望太大,才会对你越加严厉教导。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不管是你父亲还是我,都不希望将你养成个一无是处的纨绔。景候府名声太响,多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们看,你父亲一心致力于将景氏一族带向巅峰,你也须得争气,力求将来能帮上你父亲的忙。日后景氏一族的尊容需靠你来守着,你不听教怎么行呢。”语重心长的劝诫,景候妃轻轻一叹,声音更加低柔,“离儿,你要理解你父亲。”
  “夫人,你既得到消息,可知世子受了重伤?”君羡突然开口,打断了景候妃的殷殷教诲。
  “重伤?姑娘未免言过了!离儿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么?侯爷虽则会因离儿顽劣时有惩罚,却是断然不会下手将离儿打成重伤的。何况离儿本身根骨奇特,便是真伤着了也会快速恢复。侯爷对离儿甚是疼爱,不管对离儿做什么,定然心中有数。”景候妃朝身后的婢女招手,“快将东西呈上来。”
  站在后方的两名婢女将一直托在手上的东西放到了平案,一件一件摆开来,五花八门,数量不少。
  君羡掠了一眼,多是补血培元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母亲带过来的,你多吃些,好好将养身子,没了再管母亲要。”景候妃转向景离,探手想将他拉近一些,被景离微偏了身子避开,这让景候妃在半空的手顿住,失落之色一闪而过,“真是个倔脾气。母亲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若是你父亲真将你伤着了,母亲可要好好数落你父亲一番。他能狠的下心教子,我心疼!”
  奈何,世子不配合。
  不曾靠近,面上也无感动。
  景候妃又是长长一叹,瞅着安静沉默的孩儿,逐渐晕红了眼眶,“离儿,你年岁尚小,大道理说多了,你未必懂,日后,你总会明白你父亲的苦心。母亲不打扰你用膳了。”
  说罢,涩然起身,朝君羡点了点头,“姑娘……”
  “夫人唤我君羡即可。”
  “……君姑娘,晚上侯爷与我在大厅设宴,感谢君姑娘对离儿的相救之情,还望君姑娘赏脸。”
  瞧着景候妃在转身之际眼角流出的一滴水光,君羡在心里感叹,水做的美人啊。
  这种眼角含泪的柔弱姿态,尤其使得美人我见犹怜。
  可惜了,她不是男子,不然少不得要孟浪宽慰一番。
  “她真是你母亲?”重新坐下来,案上的饭菜已经有些冷了,君羡失了继续大快朵颐的胃口。
  “是。”景离也坐下,却不像君羡那么挑剔,淡然的将冷掉的饭菜送进口中。
  刚才那一幕对他仿似全无影响。
  堆在平案上的诸多补品,也得不到他一丝目光。
  君羡单手支颌,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孩儿看。
  她是个花仙,蕴天地精华而生,没有父母兄弟,生来便孑然一身。
  所以,她不懂那些血脉亲情是什么样的。
  但是在她的脑海中,也存在着些许的记忆,她曾经看到过别人的父亲母亲,是如何对待自己的骨血的。
  绝对不似景离。父亲,对他鞭刑毒打,扭曲而疯狂。母亲,面上殷殷切切,却连碰触他都隐藏着勉强。
  她没有错看刚才景候妃想拉过景离说着要看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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