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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扰飞升-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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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红言出来,他抬起头:“红言真人。”
  “更深露重,大师为何还在此处?”红言拾级而下,红色的披帛在夜风中飞舞,灿烂得寂寞。
  “贫僧在等真人出来。”圆尘大师不在意红言的冷淡,他跟在红言身后,“真人,命格虽有天命注定,但也有生变之时,或许仲玺真人命格早已偏移也说不定。”
  红言真人慢慢往前走,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在圆尘以为她不会出声时,红言道:“仲玺真人的命格涉及天道,当年推演他的命格,我与师兄足足闭关了十余年才恢复元气。这样的人,命格又岂能轻易改变。”
  “也许有问题的不是仲玺,是我们整个修真界。”红言抬头,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天道不让我们修真界再有飞升的机会,我们挣扎也无用。”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与仲玺真人命格相似的人出生?”圆尘垂眸,仍旧是慈眉善目的模样。
  “且不说这样的人千年难得一遇,就说天命之人幼时命格薄弱,易夭折,若是真有这样的人,我们整个修真界不可能没有察觉。”红言嘴角微垂,显得格外冷漠,“天命如果这么容易更改,还叫什么天命?”
  圆尘欲言又止,他看着红尘良久:“红尘真人,当初……”
  “夜深了。”红尘有一双清冷的眼睛,她看着圆尘的眼神是化不开的寒冰,“大师,告辞。”
  圆尘双手合十:“请。”
  红言回到客院,见几个徒弟都还在院子里等她:“日后我若是晚归,你们不必等我,早些休息。”
  “是。”几位徒弟见状,敛息退了下去。
  走在最后面的连翘看着面若冰霜的师父,鼓足勇气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红言,对她道:“师父,徒儿有一事想要禀告师父。”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红言微微皱眉,“退下。”
  “是……”鼓足的勇气,在红言冷淡的眼神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垂首退下,手心满是寒意。
  鸣剑锋上,箜篌坐在巨石时,低头数着袋子里的灵石,但是不管怎么数,里面就只有几百枚。所以浑身都是宝的桓宗,为什么会特意送她这么小一笔灵石?
  桓宗回来的时候,看到箜篌正在低头数灵石,那认真的小模样,实在可爱得让桓宗心都软了。
  “你回来啦?”箜篌抬起头,笑眯眯的看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过来坐。”
  桓宗从飞剑上下来,学着箜篌的样子坐下,“交流会后天才正式开始,明日我带你去佩城走一走。”
  “好啊。”箜篌点头,把手中的钱袋拿到桓宗面前晃了晃,“你为何给我这些灵石。”
  “这些灵石……”桓宗笑,“对我而言,也算是有比较特别的意义。”
  听到有特别的意义,箜篌想也不想便把袋子收了起来:“那我要好好收着。”
  见她这样,桓宗失笑,俯身在她脸上偷了一个吻。
  箜篌捂着脸,脸颊微微发红,把脑袋埋入桓宗的怀中。
  夜色正好,美男伴身,真是千金不换的美事啊。
  把困得迷迷糊糊的箜篌送回屋子,出来的时候,他遇到了勿川。
  勿川看了眼箜篌所在的院子,又看了看从院子里出来的桓宗,默默扭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转身便走。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了桓宗的视线里。
  桓宗:“……”
  他回到自己院子里,等候多时的林斛把一叠纸递给他:“公子,佩城所有的店铺街道资料都在这里,你拿去慢慢看。”这份资料详尽到哪家的菜好吃,哪家的首饰最有新意,都归纳了出来。
  “多谢。”桓宗接过带着墨香的纸,进了房间。
  看着桓宗的背影,林斛终于明白,跟在公子身边的前面几百年为何如此省心,因为这都是为了日后能够更好的折腾他。
  这些年省下来的折腾,全用在这一两年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箜篌还有些迷惑,昨天晚上她什么时候睡的?洗漱打扮好出去,见几个师兄师姐缩在门后,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忍不住加快脚步,门外果然站着桓宗。
  今天的桓宗与往日有些许不同,往日桓宗总是穿一身素白,今天虽然仍旧穿着浅色外袍,但是衣服上有华丽的绣纹,就算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会格外显眼。
  箜篌小跑上前走到他身边,小声道:“等了很久吗?”
  “并未,我也是刚刚出来。”桓宗牵住她的手,“时间还早,不急。”
  箜篌小声笑,在桓宗耳边轻声道:“你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看。”
  桓宗眸色渐暖:“你喜欢便好。”
  躲在门后的云华门弟子心情复杂。
  “两人都这样了,师妹还坚持说他们是好朋友,真是……”灵慧啧啧出声,“仲玺真人这么出众的容貌,又穿得华丽,今天到城里这么一逛,谁还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意?”
  “对哦。”李柔点头道,“灵慧师叔,我也觉得仲玺真人今天特意打扮过。”
  “男人嘛。”灵慧摇头感慨,“修为再高,性格再冷的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也会开始打扮,人之常情。”
  “您懂得真多。”李柔崇拜的看着灵慧。
  灵慧:“哪里哪里。”
  都是话本教的好。
  佩城,灵气浓郁之地,一些富裕的散修,都会想尽办法在佩城置办房产,拿到佩城的户籍。这里是修炼的圣地,也是身份的象征。
  散修们聚在一块儿,说自己来自哪里时,提到佩城时仿佛底气都要足几分。
  佩城的繁华不用描述,箜篌与桓宗并肩走在街上,听着四周的说话声,叫卖声,忍不住道,“桓宗,我们找个地方先坐一坐?”
  “好。”桓宗握住她的手,在四周望了望,林斛给他的资料上说,附近有家茶楼,说书人能把很简单的故事说得妙趣横生,不知在何处?
  走了没两步,他看到旁边书斋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相许相生》已售完,请等待下一批。”
  “妙笔客的书,终于受到很多人的喜欢。”箜篌欢快的声音道,“真是太好了。”她来了修真界以后,妙笔客的书给了她很多启发,只可惜他写的话本总是卖得不好。现在见他终于受到了欢迎,箜篌心情难言的愉快。
  对于她而言,妙笔客就是不曾见过的朋友,陪伴着她成长,陪伴着她刚来修真界时,慌乱不安的心。
  “娘亲,我想要那个。”不远处有个木雕摊儿,上面雕刻着不少的小娃娃,一个个憨态可掬,围了不少小孩子在四周。
  箜篌忍不住往小摊上看了好几眼,她记得景洪帝的某个女儿有很多这般精致的娃娃,小时候的她羡慕了很久,用泥巴偷偷捏了好几个娃娃放在窗台上。
  可惜那些娃娃不仅难看,太阳晒过以后就会干裂,不能在脸上画上好看的五官,更不能给它穿上漂亮的小衣服。
  桓宗松开箜篌的手,走到货摊前,在一群小孩中弯下腰,选了几个最精致的娃娃,又买了好多套小衣服。
  摊主见桓宗穿着不凡,收了钱讨好道:“公子也是为掌上明珠买的?您请放心,这些衣服都是最上好的布料缝制而成,令媛肯定十分喜欢。”
  “掌上明珠……”桓宗回头看了眼还在街头等待自己的箜篌,眼中满是温柔,“确实是我的掌上明珠。”
  捧着买好的娃娃走到箜篌身边,把装着娃娃的盒子放到她手里:“走吧,我的掌上明珠。”
  箜篌捧着盒子,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睛,取笑道:“爹爹,我的娘亲在哪儿?”桓宗与小摊贩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什么掌上明珠,难道还是他生下来的?
  “你的娘亲,就在我眼睛里。”桓宗温柔的看她。
  箜篌看到他的眼瞳中,有着自己清晰的身影。她轻哼一声:“占我便宜。”
  “箜篌于我,是明珠,是心上人。”桓宗眼眸中染上星星点点笑意,“你不是我的明珠,谁是?”
  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箜篌抱紧木盒,她仿佛回到了年幼之时,一个人挽着袖子,偷偷躲在院子里捏着泥娃娃,突然泥里窜出一个金娃娃,对她说,他要跟她回家。
  “我明白了。”她闭了闭眼,笑颜如花,“桓宗爹爹,你的明珠还要抱抱背背举高高,不然不走了。”
  她本是说笑,哪知道桓宗当真弯下腰,对她道:“来,上来。”
  这里有嘈杂的人群,还有带着尘土的街道。但是俊美男人弯下的腰,让她忘记了一切。


第128章 嘲笑?
  “连翘师妹,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他们。”茶室里,连翘临窗而坐,看着楼下弯着腰,等着年轻少女跳上背的男人,“师姐,我若是告诉师父,不愿意做仲玺真人的身边人,师父会同意吗?”
  茶室安静下来,师姐妹们担心的看着连翘:“连翘,师父会责罚你的。”
  “可是他们现在过得很好。”连翘脸上露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看着箜篌仙子无忧无虑的露出笑,我就觉得若是去破坏这样的笑容,良心会不安的。”
  其他几位师姐起身走到窗户边,楼下街道上,箜篌仙子伸手在仲玺真人后背上拍了几下,扯着他的袖子小声说着“不背,开玩笑”之类的话,仲玺真人脸上便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仲玺真人今日出门特意打扮过,看箜篌仙子的眼神里面,满满都是恋慕。
  “我也觉得……他们这样挺好的。”一个年岁稍幼的师妹小声道,“可是师父近些年的性格越来越冷,你若是违背她的意愿,逐出师门或许还算小的,就怕师父一怒之下,废你修为,毁你灵台,把你送回凡尘界。”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连翘搭在窗棂上的手微微颤抖,脸色白了几分。
  “我跟你闹着玩,你真的背啊。”箜篌笑出声来,她仰起头,看到了倚窗而坐的女子,这位女子柳眉星眼,如杏花半开,美得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箜篌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倚窗而坐的女子脸颊微红,朝她挤出一个笑。这个笑有些怪异,就像是不常笑的人,极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友善。
  见到这样的笑,箜篌没有让自己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笑得更加温柔,朝对方挥了挥手,才拉着桓宗往前走。
  看着少女欢快的背影,连翘轻笑出声。
  “连翘?!”离她最近的师姐惊骇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连翘从小就被师父养成了不悲不喜的性格,她们几乎从未见过她畅快笑过,现在她突然笑出了声,她们几乎掩饰心中的惊讶。
  “我……”连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没什么。”
  那双眼睛真好看,比夜空中最亮的星星还要明亮。
  桓宗带着箜篌找着资料里记载的茶馆,准备带她上去时,旁边传来哄笑声。
  “几条臭咸鱼干,也要卖五十灵石,就算是佩城脚下,也不能像你这么乱喊价。真当我们外地来的修士,一点儿行情都不懂?”
  “这位兄弟,你该庆幸这里是佩城,不然像你这么乱喊价,早被人揍了。”
  “咦?”箜篌停下脚步,看着被几个修士围着的摊贩。这个摊贩用一根木簪束着头发,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灰袍,正盘腿坐在一堆咸鱼旁边。
  “买不起就不要买。”摊贩摆了摆手,“走走走。”
  “嘿!”见摊贩这种态度,有个修士差点没忍住脾气,被他同伴拖走了。琉光宗脚下,动手打人会惹麻烦的。
  “大叔,你怎么在这里?”箜篌捧脸蹲在摊位前,“你不是在雁城开铺子么?”
  摊主抬起眼皮看箜篌,对箜篌这个买了一对咸鱼干的“大主顾”还有印象,挑眉道:“佩城人多,我来凑个热闹。哪知道人虽然多,有钱又有眼光的人少。”
  箜篌见他身上的衣袍已经被磨得起了毛边,脸上的皮肤也干得开裂,掏出一把灵石递给他:“我买。”
  接过灵石数了数,摊主从咸鱼堆里捡出五条鱼:“拿去。”
  “就五条?”箜篌瞪大眼,“这么点?”
  “我这已经是看在老顾客的面子上,给了你最低成本价。”摊主把地上的布一拉,把所有咸鱼都捆在了布包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小姑娘,如今人多嘴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不要乱走为妙。”
  “哎,大叔等一等。”箜篌从收纳戒里掏出一枚灵果扔给摊主,“你脸开裂了,吃了这个好。”
  顺手接过灵果,摊主低头看了一眼,在身上掏了掏,又多给了箜篌一条咸鱼:“拿去,我不占人便宜。”
  咸鱼味道不太好闻,箜篌伸手接住,把鱼塞进收纳袋,笑眯眯道:“谢啦。”
  摆了摆手,摊主往人群中走去。站在箜篌身后的桓宗静静看着他离去,等他汇入人流,再也看不见以后,对箜篌道:“我们走吧。”
  刚才那个摊贩扔给箜篌的咸鱼干,是藏于深海底部的一种鱼,食之使人长寿,就连晋升修为失败,寿命已到尽头的修士食用后,也能增加一甲子的寿命,被称为“寿仙鱼”,是极其珍贵的食材。他不知道此人是何身份,但他对箜篌没有恶意,他便只当做不知。
  “做生意人也不容易。”箜篌给自己的掌心用了两个清洁术,“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跑,卖得贵了还要被人骂。”
  桓宗:“……”
  “桓宗,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箜篌发现桓宗一直没有出声。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在默认你这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箜篌莫名觉得,桓宗与她在一起后,就像是神仙落在了地上,越来越像凡人,连这种调侃的话都会说了。
  茶馆里客人很多,桓宗花钱定了一个小茶室,两人边喝茶边听说书人讲恩怨情仇的爱情故事。大约是大魔头爱上正道女修的故事太过老套,茶客们兴致并不高,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往台子上扔赏钱。
  “我再给大家讲一个修真界趣闻,仲玺真人越阶杀五邪的故事。”
  “诸君请听言,且说仲玺真人,天资出众,犹如神仙下凡……”
  普通人最喜欢的,还是名门正派如果大败邪修的故事,很快大家情绪都被调动起来。眼见台上赏钱越来越多,说书先生又连说了好几种邪修被打败后的丑态,引得茶客们哈哈大笑,整个茶馆都热闹起来。
  “这都是真的么?”箜篌剥着手里的干果,“你一百岁的时候,就越阶杀了五个邪修?”
  桓宗摇头:“时间太久远,不记得了。”
  箜篌闻言一愣,随后趴在桌上小声笑起来,以桓宗的性格,不记得才是正常的。
  见她笑得开心,桓宗无奈摇头叹息,却惹得箜篌笑声更大。
  “说书先生讲仲玺真人事迹,旁边的道友若是不赞同便罢,为何还要取笑?”隔壁茶室传来一男人的声音,箜篌凝神探去,发现隔壁应该有三个人。
  临近交流大会开始,箜篌不想惹麻烦,便道:“道友误会,在下只是与友人说笑,并没有取笑仲玺真人的意思。”她瞥了桓宗一眼,又是你惹出来的。
  桓宗学着她平时的模样无辜眨眼,偏偏他长得好看,这种表情做起来也没有丝毫的违和。
  “道友方才笑得无所顾忌,现在有人问询的时候,便说与仲玺真人无关了么?”然而隔壁的男人并不想放过箜篌,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姑娘想来也是修道之人,难道不明白何为尊重?”
  “在下很是明白,就是不知道友明不明白?”箜篌语气不变,“道友多想了。”
  隔壁没有说话,箜篌以为对方放弃了,哪知敲门声起。她看了眼门,没有说话。桓宗冷着脸挥袖,门自动打开,门外站在三位年轻的修士,两男一女,修为并不算高,不过穿着华丽,应该是有些脸面的门派弟子。
  三人的骨龄看起来不超过五十岁,为首的小公子贵气不凡,像是娇宠着长大的孩子,面上带着明显的不悦。他看向坐在桌边的箜篌,似乎没料到是如此好看的姑娘,脸上的怒意虽然还未消散,但总算没有那般明显:“在下碧羽门弟子半午,道友有礼了。”
  碧羽门?
  十大宗门里面,碧羽门虽然位列其中,但是与云华门一样,他们的存在感并不太高,加上偏居在常年积雪的西边山脉,与其他九个宗门来往并不多。
  “原来是碧羽门道友。”箜篌起身回了一礼。
  “见仙子气度不凡,想来也是大宗门出身,为何对仲玺真人如此无礼?”站在半午身后的女修迫不及待开口道,“仲玺真人之能,又岂是尔等可以取笑的?”
  箜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三人都是桓宗的崇拜者。她似笑非笑的看了桓宗一眼:“这位仙子说的是。”
  对方这个态度,反而让碧羽门三位弟子不好再发作,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总觉得这事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既无力又尴尬。
  “诸位想多了,仲玺真人并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我们二人在此处饮茶,并不想受人打扰,三位请回。”桓宗给箜篌续了热茶,不再看碧羽门三位弟子。
  “对不住,是我等鲁莽了。”半午无心招惹他们,厚着脸皮过来查探,也是想知道,敢在佩城嘲笑仲玺真人的究竟是修士,还是邪修扮演的修士,在他的认知里,整个修真界除了邪修,肯定不会有人去嘲笑仲玺真人。
  可惜他显然猜错了,这个对仲玺真人态度不够尊敬的人,还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修。
  “你又不是仲玺真人,凭什么替他说不在意?”半午的小师妹有些不高兴,他们是听仲玺真人传说长大的,仲玺真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非常崇高,所以在说书人讲仲玺真人英勇事迹时,他们才格外不能忍受别人的嘲笑声。
  “在下便是琉光宗弟子仲玺。”


第129章 交流
  沉默,是最无言的尴尬。
  在这短短的瞬间,碧羽门三位弟子已经无数次后悔,他们为什么要贸然过来敲门。
  “原来您便是仲玺真人,失敬失敬。”半午脸颊红得不敢看桓宗与箜篌两个人。箜篌见他们三人分明已经尴尬得无地自容,偏偏还偷看桓宗,忍不住笑道,“三位道友也是担心有邪修冒充正派修士混入佩城,并不是有意为之,方才的事情请不用放在心上。”
  “是我等鲁莽,不该毫无证据便随意怀疑他人。”半午有些疑惑,仲玺真人身边怎么会有女修?据传仲玺真人在剑道上的造诣十分高深,并且不近女色,但是此时他却与这些女修言行亲昵……
  是传言有误,还是面前之人,根本就不是仲玺真人?但这里是琉光宗脚下,谁敢在这里冒充仲玺真人?
  刹那间心中涌出无限的想法,半午抬头仔细看了箜篌好几眼,还是冒着让仲玺真人不悦的风险开口:“不知仙子是?”
  “在下乃云华门弟子箜篌,诸位若是不介意,请坐下一起用茶。”箜篌邀请这三位修士坐下。
  “原来是云华门高徒。”即便是远在西北之地,半午也听过箜篌的大名,云华门年轻一辈最有天分的弟子,宗门的希望,有侠义之心,曾多次在邪修手中救下正派修士。难怪仲玺真人与之亲近,便是他也想与这样的女子交好。
  不再怀疑两人的身份,半午虽然很想留下来喝一杯,但也知道刚才自己不请自来已经非常无礼,若是现在还厚着脸皮留下来喝茶,仲玺真人与箜篌仙子不嫌弃,他自己也要嫌弃。
  “师兄,那两人会不会骗我们?”离开茶馆,小师妹有些不甘心道,“仲玺真人好像与传闻中有些不一样……”
  在她想象中,仲玺真人应该有她两个这么高,身穿金丝甲,手持利剑,浑身都是闲人莫近的威武之气。但是今天见到的这个仲玺真人……不像是冷冰冰的剑修,更像是清风出尘的道修。
  “当修士达到返璞归真之境时,其他人无法凭借肉眼分辨其修的什么道。”半午摇头,肯定道,“这必是仲玺真人与箜篌仙子无误。”
  “这个箜篌仙子不是跟桓宗真人关系极近,怎么又与仲玺真人交好了?”小师妹的语气似抱怨,似不满,但是却不敢说得太过。
  半午皱眉看了她一眼:“无礼,按照辈分,你应称呼箜篌仙子为师叔,身为晚辈,岂可置喙长辈之事?我们等下就要到琉光宗,你若是说话再这般无礼,我就只能请大师兄派人把你送回去了。”
  小师妹咬着嘴角不敢说话,到了琉光宗再被赶出去,其他师兄妹怎么看她?
  “道友不必如此严厉,何必为了外人训斥自家人,岂不是伤了自己人的和气?”
  半午侧首看去,几步开外站着一个身着锦衣的男人,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剑眉星目,面容温和,看起来极好相处的样子。半午眉梢微皱,真正的君子,又怎会偷听别人说话,甚至还肆意插嘴。
  “在下散修盟池司,金丹大圆满修为,见过诸位道友。”名为池司的散修把手中的扇子转了一个圈,风度翩翩地拱手作揖,“道友好。”
  “池司道友好。”半午回礼,“门下师弟师妹不懂事,让道友看笑话了。”
  “哪里,贵宗师弟师妹天真可爱,道友不必太过严厉。”池司笑了笑,察觉到了半午对他的戒备,恰巧此时有同伴叫他,他拱手告辞:“诸位道友,在下先走一步。”
  “道友慢走。”半午见这个叫池司的散修,帮着几位同行的散修拿了几代零嘴,与他们说说笑笑走远,心中的疑惑全消。可能是因为路上遇到了邪修的伏击,让他过于紧张,看到谁都怀疑是邪修。
  方才箜篌仙子笑了几声,他怀疑是邪修故意嘲笑仲玺真人。现在这个散修多说了几句,他又怀疑是邪修故意挑拨,他这是怎么了?
  在交流会正式开始的当天,几乎各大宗门派来的代表都已经赶到。第一天交流的内容是道心,各大宗门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先是彼此客气吹嘘一番,才慢慢进入正题。刚才还友好和谐的场面,很快就因为道心不同,变得火气冲天。
  有两个修士因为观念不同,差点当场打起来,最后被各自宗门的长辈押了下去。还有人辩着辩着,就开始往外砸各种典籍,来证明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
  箜篌与另外九个心动期修为的修士坐在一起,抱着茶杯听同桌的九凤门与昭晗宗弟子吵架。也不知琉光宗怎么想的,明明这两个宗门内里有些不合,还把他们安排在一块儿。这是嫌现场的讨论不够热烈,增加一点气氛么?
  他们隔壁屋子里,似乎已经有人开始拍桌子打板凳,箜篌听到砰砰声传过来。好在她坐的这一桌还算克制,九凤门与昭晗宗弟子也只是积极讨论,坚决不动手。
  “箜篌仙子,你觉得呢?”昭晗宗与九凤门弟子争执不下,齐齐扭头看向箜篌。
  箜篌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笑眯眯地鼓掌:“我觉得二位说得很有道理,让我们大家受益匪浅,请继续,请继续。”
  其他几个宗门的弟子也反应过来,跟着箜篌噼里啪啦鼓掌:“对对对,继续继续。”
  九凤门与昭晗宗弟子:“……”
  面对这些看热闹的眼神,忽然觉得再吵下去没意思了。
  交流院外,各大宗门长辈坐在一起喝茶,彼此礼貌的夸奖对方弟子,克制的埋汰自家不成器晚辈。
  “报,九凤门高徒与昭晗宗高徒打起来了。”
  九凤门长老与昭晗宗长老彼此对望一眼,露出和蔼的微笑,齐齐表示一定好好教训自家弟子。
  “报,御兽宗高徒与两仪宗高徒在讨论白绒兽能不能吃时,把五味庄高徒打了。”
  众人不解,这两个宗门弟子吵架,怎么把五味庄弟子打了?他们齐齐看向秋霜,五味庄可是刚依附到云华门的宗派,莫名其妙打人,这也太不给云华门面子了。
  秋霜没有说话,青元身为峰主,不得不开口道:“不知五味庄弟子为何挨打?”
  “因为五味庄高徒说,白绒兽虽然能吃,但是肉质柴,浊气重,讨论这种问题是对厨修的侮辱……”
  众人:……
  “报,昭晗宗与九凤门的高徒,又打起来了。”
  “这次是为何?”
  “九凤门高徒说昭晗宗绫波仙子穿的法衣丑……”
  “是谁说的?”一位男性长辈神情复杂的问。
  “是九凤门的敬元仙长。”
  几位男性长辈齐齐摇头叹息,果然还是太年轻,什么话都敢说。再过些年,他会明白什么叫后悔的。几百年前,有个男修不知天高地厚,喝醉酒后说一位女修长得丑,穿衣服难看,从那以后被这位女修的同门追杀,最后负荆请罪,才勉强在修真界混下来。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得罪女人,图什么呢?
  桓宗虽与很多参加交流大会的弟子是同辈,但是他修为高出这些同辈太多,便以琉光宗峰主的身份,与各大宗门长辈坐在一起。
  这些长辈在晚辈面前,尚还能维持几分长辈的风范,私下里聚在一起,也会讲一些修真界的荒唐过往。桓宗这种不管事的性格,能知道那么多修真界传闻,就是因为他常在这种场合与长辈坐在一起。
  “这都打了几场架了,十大宗门里,除了清净寺、月星门以外,还有哪个宗门的弟子没有动手?”
  “还有云华门。”
  “嗬,真是难得。”昭晗宗一位峰主道,“看来云华门这些弟子,都十分沉得住气。”
  清净寺弟子是出家人,忌易怒。月星门弟子从入门开始,行的就是无情道。这两个宗门不与其他人动手很正常,可是要云华门不动手就很不容易了。就连琉光宗的某个弟子,都因为身边坐的弟子太聒噪,忍不住朝对方拔了剑,云华门这么能忍?
  事实上不是云华门弟子能忍,而是在他们出门前,秋霜跟他们说“想要好好看热闹,就不能让自己成为热闹中的一员”,所以云华门弟子很低调,也很克制,尽管大家被分到各个不同的讨论室,也都保持着看热闹的最高水平。
  箜篌所在的这个讨论室里,昭晗宗与九凤门这两个弟子,因为越吵越激烈,动起了手,所以被法阵传送了出去。箜篌与剩下的年轻修士们对视几眼,放下茶杯缓缓道:“来,我们正式开始论道?”
  剩下的修士:“……”
  在座的七八个人里,大都是小宗门弟子或是大宗门的附属门派弟子,在昭晗宗与九凤门弟子吵架时,不敢轻易插嘴,现在听到箜篌这么说,他们又想笑,又不敢笑。
  “前些日子偶入一秘境,习得一部心法,我把心法内容背诵出来,诸位与我一起参详参详。”自从把秘境中的那部心法倒背如流以后,箜篌发现自己不仅修行快了很多,而且还能感应到百姓们祈福的声音。
  她把这部心法内容默写给宗门后,长辈们研究了许久才确定这部心法没有问题,但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修炼这部心法。
  更重要的是,修行后能够听见凡人祭拜时的心音,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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