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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欢_袖侧-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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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他又补刀道,“是……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啦~”
他以童稚的嗓音,语气欢快的讲述残酷的事实,令竹生和肖昆沉默。
“最后活下来的唯一一个,也会到这里来吗?”竹生问。
肖昆闻言微凛。
童子却笑嘻嘻的道:“你猜?”
肖昆感到不寒而栗。
“快点哟~”童子催促道,“人家不可以出现很长时间的。”
竹生知道他是非人,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问道:“你是什么?”
童子双掌一合,做了个“拜”的姿势,笑嘻嘻的道:“人家是可爱的福娃娃哟~”
“是符人。”肖昆解释道,“以符为基,不是活物。外形模样,说话谈吐,全都是制符的人决定的。既是符术,也是幻术。”对竹生不知道符人,微微感到奇怪。
“快点快点啦~”童子又催。
这宝库里法宝当真不少。竹生便和肖昆分开,各自寻找中意的东西。
竹生漫无目的的穿梭在法宝间,忽而心有所感,扭头看去。穿过许多法宝的缝隙,她看到一套银白盔甲。她飞了过去,见这套盔甲流光逸动之下隐有暗纹,显是有许多复杂符文加持。这些符文交错叠加,如花纹一般美丽。
修士与法宝间也是讲究个缘法。竹生之所以会心有所感,便是她与这盔甲的缘法到了。她微微一笑,道:“就是你了。”
那银甲仿佛听得懂似的,包裹着它的一层光罩陡然化作万千光点激散而去,随即银甲化作一道流光,倏地便钻入了竹生的胸口不见了。竟是一经被选,立即便认了主,连炼化都不需要。
竹生轻抚胸口,能感觉到有一层温暖的气息,将她从发髻到指尖,尽数包裹了起来。银甲虽未显形,却已经在护持她了。
竹生很是满意,转身正欲去与童子和肖昆汇合,突然一道绯红流光自众多法宝中窜出,停在了她面前。竹生定睛一看,却是一副八宝璎珞。这璎珞美如云堆锦绣,微微晃动间便宝光流动。
竹生不由诧异。那童子分明说了,每个人只许选择一样,且多选了也带不走,显然是这里设有禁制。
然而离得这样近,竹生已经能感觉得到那璎珞想要跟随她的急切心情。难道童子又在骗人?才闪过这念头,又一道流光飞到眼前停住,却是一双精美的绣鞋。这绣鞋也同那璎珞一样,急切的想要跟随竹生。
“喂喂喂!”童子骑着胖鱼,慌慌张张的赶过来道,“不可以!不可以!她已经选了一样了!”
说着,从鱼背上跳下来,短短胳膊胖胖手,推了这个推那个:“回去!回去!你、你,都回去!”
他不过三头身的模样,体积比绣鞋璎珞也大不了太多,挡住璎珞漏了绣鞋,拦住绣鞋又飞了璎珞。一时气急败坏,嚷嚷道:“你干了什么?”
竹生才是莫名其妙,道:“不干我事。”
话音才落,那璎珞忽然抖动起来。童子大惊道:“不可以!不可以!”说着,整个人扑上去,想用圆滚滚的身体扑住璎珞。
“砰”的一声,束缚着璎珞的光罩炸裂成光点四射。童子大叫一声“啊哟”,被冲击波炸飞出去,滴溜溜的翻滚着停不下来。丑丑的胖鱼忙快速追上去,抽了他一尾巴,助他停下。
童子气急败坏的骑着胖鱼赶回来,却已经晚了,挣脱了束缚的璎珞已经化作一道绯红的光扑向竹生颈间。竹生用手一摸,璀璨美丽的八宝璎珞已经挂在了颈上。
有璎珞开了先例,那双绣鞋也不甘落后。挣扎抖动了几下,砰的一声也挣碎了光罩,直奔竹生双足而去。
竹生脚上的鞋子,虽然精致美丽,却只是普通丝锦缝制的鞋子而已,并非什么法宝。被那绣鞋法宝一冲,顿时碎作片片丝锦随风飞去,而那双绣鞋直接就穿到了竹生的脚上。
仿佛突然摆脱了重力,浑身说不出的轻盈。修士能飞天,是以灵力对抗重力和阻力,并非那些力不存在。而竹生穿上这双鞋,刹那间便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仿佛所有妨碍她行动的力都消失了一般。竹生抬脚看了看,很是满意。
“太坏了!你到底干了什么?”童子气愤的嚷嚷道。
竹生笑吟吟的道:“你猜?”
童子一噎。
其实竹生自己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上古法宝,许多都曾拥有过器灵,只是在漫长的等待新主人的过程中,因为时间实在太过久远,那些曾经存在过的神智都慢慢退化。虽然如此,这些法宝却依然灵性非凡。
法宝与修士,本就是互相滋养的关系。离了修士,这些法宝连器灵都会退化。竹生一出现,它们就察觉出了她身负大气运,更不要说她身上还散发着仙力的诱人气息和“器”最喜欢的火!
如果这些法宝有眼睛的话,在竹生选择了银甲的时候,它们的眼睛都要嫉妒得发红了!
然而法宝与修士之间,终究是要讲究缘法。再嫉妒,那些注定与竹生无缘的法宝也无可奈何,倒都还淡定。但那些与竹生有缘法,这缘法却不及银甲与竹生的缘法深厚的法宝们就不干了!等了万多年,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么一个香喷喷让人馋涎欲滴的修士,怎么能错过!
此处虽有前主人设下的“每人只能取一件”的禁制,然而那却是为了限制修士。后辈修士们没有能力从外部破除上古大能布下的禁制,这些法宝自己却可以从里面自行挣脱。
这,是法宝的自行认主,谁也拦不住!
童子气得哼唧,骑着胖鱼原地直打转。
“快走,快走!”这么多年,迎来过这许多人,童子还是头一回赶客。
竹生远远眺望一眼,隐约看见肖昆的身形在某处停住,看来也是选中了自己想要的法宝。遂答:“就走。”
说完,正要前去和肖昆汇合,却忽然又有一道流光飞至竹生面前。这还没完没了了?
童子定睛一看,停在竹生面前的是一个白色光团,顿时大惊失色。胖胖的娃娃直接从鱼背上弹了起来,扑在了的光团上,痛哭流涕道:“你不行啊!你真的不行啊!太过分了啊!”
光团左晃右晃,甩不脱童子。无奈之下只好收缩,再猛然膨胀,把童子弹飞了出去。胖鱼身体一弯,凹了个月牙般的造型,正好兜住了童子。
光团缓缓飞到了竹生的面前,收起了自身的光芒。原来光团之中,是一个泛着银色光泽的金属圈。
“你又是什么呢?项圈吗?”竹生摸摸自己胸口的八宝璎珞道,“我已经有了这个了。”
银圈倒不似璎珞和绣鞋那样急惶惶的,它不紧不慢的飞到竹生的左手边盘桓。竹生便抬起了左手。银圈挣脱了光罩的束缚,化作一点银光奔向了竹生的左手,
竹生再看时,那银圈已经缩小成一个银色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竹生因要双手握刀,故两只手都没有佩戴戒指。她试着握拳又放开,发现这银色戒指丝毫不妨碍手指,仿佛是天然就生在了她手指上一样。
此时肖昆已经选定了法宝,赶过来与竹生汇合。
他眼睛明亮,嘴角含笑,显然是找到了极合心意的法宝。竹生不由微笑道:“看道友的模样,想来是寻到称心的法宝了?”
肖昆笑道:“不是法宝,是一套功法。”
竹生眼睛一亮,道:“恭喜!”
在和肖昆切磋之时,竹生便已经察觉到,肖昆战斗经验丰富,反应也十分迅敏。在地宫中,更可看出他心性沉稳,悟性想来也不低,但作为一个金丹,他的修为又确实称不上高。如此说来,差便差在功法上了。
散修们没有家族和宗门,除了修炼资源上完全无法与宗门弟子相比之外,还差在了没有传承。他们修炼的功法全靠自己去找,找的途径五花八门,良莠不齐。
对于肖昆来说,一套高等功法,远胜于一件法宝。他对于功法的渴求,如同当年竹生之于修炼。因此,竹生很是能感同身受。
肖昆的眼中全是笑意,道:“同喜同喜。道友想来也不差?”
竹生瞥了一眼抱着手臂,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的童子,笑眯眯的对肖昆道:“收获颇——丰。”
肖昆哈哈大笑。那边童子已经气得跳脚,道:“快走!快走!再也不想看见你!”
说罢,双掌一合。竹生和肖昆眼前一花,已经离开了宝库,上有青天下有黄土,回到了真正的外面。
秘境中空气清新,灵气浓郁。肖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说不出来的舒畅。他看向竹生,道:“多谢你。”
竹生奇道:“为何谢我?”
肖昆道:“都是沾了道友的光。”
竹生道;“来秘境不就是为了寻机缘吗?”
肖昆道:“话虽如此,但你可知我去过多少秘境,也不是没遇到过机缘,只是遇到了也不是就一定能抓住的。”
“算人不算己。”他道,“不瞒你说,我早就找旁人帮我算过的,我的气运着实一般。小机缘容易错过,大机缘更与我无缘。这次却这般轻易就实现了夙愿,定是借了你的气运,沾了你的光。”
“竹生道友,”他赞叹道,“定是个气运很强的人啊。”
竹生的耳边仿佛响起了冲昕的声音——在这个大陆上,你的气运再不会被任何人压制了。
第205章 205
竹生和肖昆交换了神识印记,以便于以后联系。
以他二人的修为,基本不再需要结伴,反倒是单独各自修炼更加方便。何况肖昆才得了新功法,想来也没有兴致再去猎杀和寻觅机缘,只想找个灵气浓郁又清静的地方赶紧开始修炼。
只是道了别将要分开之际,肖昆却又唤住了竹生。
“道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待你道侣那时,我……亦盼你不要轻易放弃。”
竹生颔首,道:“我会尽力。”
二人遂别过,各自修炼。
竹生每回重新回到玲珑里,都要先好好泡个澡,几乎已成惯例。待舒服完,才坐下好好检视自己新得的四件法宝。银色盔甲不需多说,自然是防御法宝。绣鞋也很明白,显然是跟身法有关,需要以后慢慢磨合。就是八宝璎珞和银白戒指不知道是作何用途。
竹生把灵力输入到璎珞中,便感觉这璎珞中蕴含着一股清气,她原本泡热水泡得有些懒洋洋的头脑都忽然清醒了,神台更是清明无比。只是,却不见有别的异处。难道这样一件有灵性的上古法宝,作用就是提神醒脑?
竹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放到一边。她又向银白戒指中输入灵力,然后等了一会儿。
……
……
什么都没发生。
戒指上的灵力懒洋洋的波动了一小下下,仿佛在说:“嗯,我在呢……”然后,就懒得理你了。
竹生:“……”
这些哭着喊着非要跟她混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搞不明白,竹生也不去费力纠结了。她本来就只看中了银甲,其他这几个,都是自个贴上来的。到底有什么用途,以后再见真章吧。
她静下心来修炼。
入了祖窍,抬头便能看到天上一轮耀眼的太阳。竹生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太阳”忽然收起了刺目的光芒,缓缓从天上降到了她的面前。
金丹修士的丹之所以被称为“金”丹,便是因为修士内视之时,看到的是一颗金光灿灿的丹。竹生的内丹却从丹成之日起便是纯白色的。而现在,经过了两年的螭火灼烧,连白色都在渐渐褪去。现在看来,内里还是白色,外层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透明质感。
竹生的手轻轻画了一个圆,白色的火焰便裹住了白色的内丹,焚烧,淬炼。
玄炎秘境里,修士们还在潜心修炼,或者苦寻机缘,哪怕苦哈哈的散修筑基,也都在寻找珍稀灵植,或者结伴猎杀值钱的异兽,努力给自己制造资源,并充实自己的荷包。
而在秘境之外的九寰大陆,两年前,妖族青君给长天宗送去了一个魔族被搜魂搜得只剩薄薄一层的神魂,后世记载称之为“敲响了魔族入侵的警钟”。
少狼君炽牙陪伴父亲再度来到长天宗,在他的母亲虚汐道君的陪同下,将此事禀告了长天宗掌门冲祁,并将锁着魔修魂魄的青色光球奉上。
冲祁接过那光球。
终于来了,他想。
冲祁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从他第一次被师叔祖带到宗门秘地,从面见过宗主,他的人生,就在等待此时。彼时,他作为长天宗掌门,心中充满了责任感。
此界将有一场劫难,在这场劫难中,他将要扛起旁人扛不起来的责任。彼时,他一腔热血,道心如铁水浇铸,尚不知为了这所谓的责任,要付出什么。
现在,他看着手中青色光球,心中却充满苦涩。
“多谢青君。”他肃穆道,“涉及魔修,便不是一宗一族之事,此正当我二族共携手之时,望将我此言转与青君。”
从证道峰出来,就有一只银灰色的狼扑了过来。炽牙冲上去一把抱住,两人狼在空中就打起滚来,还互相撕咬玩耍。不是旁的狼,正是原属炼阳峰,现暂居留靖峰的疾风狼灰灰。炽牙跟灰灰玩耍够了,骑在灰灰背上,一起去找熟识的师兄们玩去了。
捣蛋的家伙滚了,狼君双目炯炯有神,注视着虚汐道君,道:“我们去……去你峰上吧。”他被虚汐道君教过很多遍,不能在人前说诸如“交配”、“合欢”之类的话,总算是记住了。
虚汐道君灿然一笑,握住了他的手。
当年不过是一时兴起,允了他一夜春风,不想后来竟然有了炽牙,却是意外之喜。和狼君相处,比她期望的还要轻松愉快的多。她峰上养着些青年男子,时日久了,也都生出各种心思。狼君是妖族强悍的大妖,却心思直白简单,相处起来竟比同人族男子在一起愉快得多了。
两人妖携手,正往虚汐的峰上去,才到峰顶,便察觉有异,同时转头。远处天边,正有彩霞聚集,朝长天宗涌来。那云霞成七彩,不断翻涌变幻,奇妙无穷。
狼君诧异道:“有人修进境了?”
虚汐道:“这不是一般的进境啊,这是……这是炼神还虚了!是哪一位真人?”
虚汐盯了片刻,忽而欢喜道:“是观壁峰主!”
高阶女修士在哪里都是少数群体,长天宗亦不例外。在为数不多的高阶女修中,观壁峰的冲琳真人素来持重又和蔼,极受门中晚辈弟子爱戴。
此时长天宗弟子倾巢而出,都在观看还虚天象。短短一个甲子,长天宗又出现一位还虚真君,真真是鼎盛之相。这令弟子们内心中都充满了自豪。
云霞聚集,形态变幻中,有无穷深意。变幻中又有美妙歌声响起,如幼时入睡前母亲般的哼鸣,让人内心奇异宁静。许多人的目光不知不觉便柔和了起来,观看着那变幻无穷的天象,不时便有人进入悟道状态,亦有人坐地破境。
天象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才散去,众人如梦初醒,都屏息等待。
寂静了几息,一道威压瞬息铺开,覆盖了长天宗。
与一个甲子前掌门真君凌厉霸道的威压不同,冲琳真君的威压浑厚而柔和。掌命线之人知道得太多,悲悯之意便令人心头轻颤。
在威压冲击过来的一瞬,许多人觉得自己眼花了一息,竟似看到自己与身周许多人之间有极细的细线相连。
“是命线!”有人惊呼。
有男弟子与不远处陌生的女弟子互相对视。长天宗弟子逾万,也不是谁都能认识谁的。明明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也不知道从前有没有打过照面,可刚才那一瞬分明的看到两人之间相连的命线竟比与旁人相连的都更粗。这难道意味着将来……
女弟子忽然红了脸颊,转过头去。男弟子“咳”了一声,趁着旁人都在回忆刚才看到的命线,悄悄挪过去,低声道:“这位师妹,可否请教芳名?”
那耳根,也是红红。
秘境之外,冲祁立在空中,远远望着观壁峰上云霞散去。
冲琳自那之后,境界停滞已经许久了,轮回一场之后,将前情全然忘却,他挣扎一番之后,终于是决定放手。
这二十多年,他未曾纠缠过她。于是短短二十多年,她便炼神还虚。没有了他,她的大道上再无阻碍。
冲祁又一次品尝到苦涩的滋味。
但这就是他要走的大道。这条大道通往的或许并不是光明的彼处,却承载了他的义无反顾。他在风中悄立片刻,收敛了所有软弱的情绪,转身落在了秘地入口处,叩响了封印。
“何事?”封印里传来女师叔的声音。
冲祁吸一口气,道:“魔修现世。”
冲昕在修炼中睁开眼,觉得心中有喜悦的情绪。这是有他在意的人发生了好的事。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既是他在意的人,他都感到高兴。
他情绪波动了一会儿,抬眼看看身周情景,便又沉静了下来。
他逢了机缘,只是这机缘,却不是那么简单。他此时身在一个封印内,他被困于此已经数月,这个封印却无法打破。
“努力哟~”稚气的女童音说道。
说话的是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三头身女娃娃,她坐在一段红绫上,一会儿飘浮,一会儿荡秋千。白白胖胖水灵灵,惹人喜爱。
“要么破镜打破封印。”女童娇声娇气的说,“要么永远在这里陪人家玩。”
这女童看着可爱,实则是没有生命的符人。她一言一行,性格脾气,全是由人设定。只是这位留下了玄炎秘境的大能,既留下秘境遗泽后人,却又设下这等能将元婴都困死的厉害封印,这性子实叫人难以琢磨。
冲昕略走了一下神,女童就踮着脚落在他膝头,道:“喂,别走神哟,好好修炼才能出去。要不然就要变成这里的肥料啦。”
“咦~”女童乌溜溜的眼睛眨动,道:“你又在想她了吗?”
“多少日子了?”冲昕问。
“我算算。从你上次告诉我的数字,加上这些天的日数……”女童掰着十根白胖的手指数起来,“八百一十二天了。”
冲昕便“嗯”了一声。想念她的第八百一十二天。
寻了她两年不见踪影,不想误入此处。这封印里的灵气之浓郁,尚是秘境中的数倍。每隔几日,天真可爱的女童便会忽然双目失焦,声音平淡的念出一大段修炼心得。显然是从前大能所遗。
这等机缘,怕是专门留给元婴以上修士的。只是,纵然有前辈大能的遗泽,元婴破境还虚,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倘若他不能在八年之内破境,待玄炎秘境出入通道开启,历练的修士尽数离开,他想再见到她,就至少得是三百年以后的事了。
于一个有心冲还虚境的元婴修士来说,或许独自留在这秘境中三百年,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冲昕不想等三百年。想要离开,唯有破境。
他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长天硬留给他的那些回忆开始翻滚。冲昕在这些回忆中寻找修炼的心得。
他对自己说,八年,必须八年。
第206章 206
苏蓉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戏。
这一片森林她已经很熟悉了。初时她只是在这里采集灵植,后来她觉得差不多够了,想去别的地方碰碰机缘,结果几次差点死了。有两次是差点死在异兽爪下,有几次则是差点死在别人手里。
她相貌虽称不上是美人,也清秀可人。在虚景身边,过了几十年不用再为灵石操心的轻松日子。长年对着的不是冲昕俊朗如山岳的面孔,就是虚景英姿勃勃的模样。身边最熟悉的两个人,气度举止都是一流人物。苏蓉被熏陶了几十年,相由心生,眉间便恬美娇人。
偏偏她修为在这批历练的弟子中,几乎又是垫底的。
她原先还曾想着与人结伴,孰料接连几次遇险。亏得她天生警惕,不轻易相信别人,还特别擅长察言观色,总是在危险发生之前先行察觉。她法宝不仅多,还都是高阶法宝,不是路边小店里的大路货。会打她这样一个修为不高的孤身女修主意的,也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货色。这些渣渣们或许修为强于她,论起法宝,真没有能强过她的。
苏蓉此次历练,能不能寻到机缘另说,但胆量和临敌应变真的是历练出来了。只是最后一次遇到一个筑基大圆满境的修士,实在厉害。苏蓉打不过,麻溜的借着法宝开溜了。
因为差点死了,她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除死无大事,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她在外面兜了一圈,最后又返回了这片森林里。这里林木茂密,正适合她施展木系术法。
她想清楚了,也不打算再跑出去瞎历险了。她就打算猫在这片森林里,好好修炼到秘境出口打开为止。她这回是铁了心一定要沉下心修炼的,省得虚景老说她“道心轻浮”。
这一日她才修炼完,就察觉到有人。她修为低,神识弱。以前虚景就给她找来一部《木心术》,也是属于木系术法,修炼之后,可以借助灵植来查探四周。
这森林有万年历史,哪怕是普通树木,不是灵植,都多少有些灵性。苏蓉在这森林里待得久了,与许多灵植都建立了联系,这些灵植便成了她的眼睛,补足了她神识太弱查探范围有限的短处。
一察觉到有危险,她二话不说,麻溜的钻进“巢穴”里去了。
这“巢穴”是一棵巨树上的天然树洞,苏蓉将其稍加改造,便成了她躲避旁人的应急巢穴。这样的巢穴,她在这里准备了不少。
她一钻进去,便令树皮生长,覆盖住了洞口。又以法宝设下禁制,不仅隐匿了自己的存在,还张开了防护,以防旁人打斗中误伤了她。
麻溜的都弄好了,她便……开始嗑瓜子了。当然得嗑瓜子,不然拿什么打发时间?
一边磕着,一边从树皮的小孔中向外张望。
这次出现的是一男一女。不得了,那男的居然是金丹,亏她躲得及时!女的是个筑基,倒没什么稀奇,只是生得漂亮,胸脯饱满,身段玲珑。是绝大多数男人都喜欢的款。
啧。
那对男女凑巧行到附近停下说话。苏蓉支着耳朵听着,很快就听得明白,那金丹正在追求这女修。两人一个人称对方作“季掌门”,一个称对方作“宋仙子”。
苏蓉趴在小洞上往外看,那季掌门生得十分俊俏,一张嘴更是会说,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宋仙子笑吟吟的,显然是十分受用。
说到情深处,季掌门为表心意,便取出一件法宝要赠与宋仙子。宋仙子嘴上客气着,却也并不干脆拒绝,只是半推半就的。这拉拉扯扯欲迎还拒的,两个人就亲上了。
非但亲上了,还摸上了。啧啧有声。且看季掌门那猴急的架势,约莫是想当场成就好事。
苏蓉脸上发烧,暗骂了一声,正打算堵住小洞以免长针眼,却忽然来了不速之客惊了这对儿野鸳鸯。
从天上落下来的女修,没有这宋仙子美艳耀人。但一对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脉脉含情丹凤眼,端的是一副又出尘,又轻愁萦绕的模样。
苏蓉最是知道,相当多男人都很吃这一款儿。
这位刚落下来的轻愁美人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显是伤心不已,语带哭音的问道:“园哥……你、你在做什么?”
奇了怪了,苏蓉想,你又不是眼瞎,他在做什么你看不见咩?预感到即将看到一场好戏,她激动的又掏出一把瓜子!
季掌门正兴起,不料飞来一个轻愁美人打断了他的兴致,不由暗暗叫苦,尴尬道:“芙妹,你怎地找到我的?”
分别近四年,他不问问她都遇到什么人,有没有经历什么危险,反先问她如何找到他。芙妹心中气苦,只恨不得立时将他身后的贱人一剑刺穿,再叫他立下心魔誓,以后再不能做对不住她的事。
黄雅那蠢货,要貌没貌,要才无才,不过仗着有个好爹,就心大到不让男人立心魔誓就肯嫁。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她是决不能犯相同的错误的。
她心中恨得要死,但她惯作柔弱姿态,当下什么也不说,只默默垂泪。
季园若说刚才还有一丝被打扰了的不快,一见芙妹这眼泪,他就心软了。
他的妻既丑且悍,令他过得苦不堪言。人缺什么,就会想找补什么。那些日子里,吕芙这朵柔弱美丽的解语花真真是抚慰了他。
他当下便心软道:“别哭别哭,有话好好说。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最后还是不忘要问清楚。
吕芙心道,便你这样的,如何与你好好说?她咬着下唇,伸出手掌,便有一只不起眼的蜂子从树梢上飞落在她的掌心,翅膀嗡嗡振动。季园恍然道:“原来你借了大师嫂的蜂?”
说罢,又微愠道:“你何时在我身上下了花粉?”
那自然是在你快活得欲死欲仙之时。吕芙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哽咽道:“我只不过是……想在秘境中尽快找到你……”
季园不快,斥道:“纵是如此,也不该不与我说,便给我下了花粉。需知若是有人对我心存歹意,凭这花粉寻我踪迹,并不是难事。”
吕芙自是知他凉薄,也知自己理亏,当即避开这话题,流泪道:“若非这蜂子,我岂能知道你竟这般对我。你、你明明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季园一噎,正待说话,旁边被冷落多时的宋仙子开口道:“季掌门,不知这位仙子是何人?”
季园正为宋仙子着迷,恐她生气离去,正想说“这是我门中一个师妹”,吕芙已经抢着回答道:“我姓吕名芙,乃是落枫山慈月门的掌门夫人。”
她这样自称,季园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顿时又尴尬,又恼火。只觉得自除去黄雅,吕芙便不如从前听话柔顺了。
宋仙子却冷笑一声,道:“昔日曾与贵门黄掌门有过一面之缘,知他有一独女,嫁与了季掌门为道侣。如何黄夫人放着自家好好的姓氏不用,却改姓吕了?”
季园和吕芙不意宋仙子竟然知道这些事,一时都不自在起来。
季园尤其狼狈。
这宋仙子生得美艳动人,又十分有女人的手腕,比起来,吕芙就显得寡淡得多了。宋仙子对他若即若离,勾得他百爪挠心。这些天也从未听她提起过,不意她竟会知道他和黄雅那些破事儿。
季园有种被揭穿了的难堪。
偏宋仙子还笑着问他道:“季掌门,这位到底是谁啊?”颇有些咄咄逼人。但她本就是美艳自信的类型,这种强势只让她显得更加有魅力。
慈月门中女弟子很少,大多在黄雅的淫威下伏小做低。个个都是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季园少见这种成熟自信的美艳型,一时竟沉迷不可自拔,张口便答道:“这是我门中……”
精光闪动,吕芙已经催动法宝,暴起伤人。
适才她与季园说话,一边说一边便慢慢靠近,此时立两人已经不过咫尺。她听季园话音,便知他要说什么。若任他将这话说出来,她这些年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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