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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欢_袖侧-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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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昕路上给虚景发了传书符,几位金丹来的路上就收到宗门传书,知道小师叔在这里,长天宗的宝船一到,几人便来打招呼。
人虽然多,但冲昕神识一扫,脸色就是一沉。
他交待了几句,让几个金丹自去,用传声术喝道:“苏蓉!你过来!”
一直扎在人群里,使劲往别人身后缩的苏蓉一僵,不情不愿的磨蹭着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冲昕皱眉问。
“宗门召集弟子历练,我、我报了名。”苏蓉期期艾艾的答道。
冲昕拉着脸道:“你才筑基中期,如何能入选?是不是虚楹给你放水了?”
苏蓉忙道:“我打擂台赢了的。”
冲昕不信,正待要说什么,竹生唤了声:“苏蓉。”
她不想与长天宗的人碰面,远远看到冲昕跟一人说话,竟是苏蓉,这才过来。
苏蓉一怔转身,看到竹生,惊疑不定。这女子目光中有她曾经熟悉的感觉,但眉目间却与杨五并不完全相同。
她立时便想到了,她就是周玮提起过的那位“竹生”。但她不敢叫她,她不知道,竹生愿不愿意揭穿身份。
竹生却上前一步,含笑道:“是我。”
苏蓉不敢相信的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竹生亦眼眶发热。上前一步,抱住了那个看起来几乎没变的姑娘。
“你、你……”苏蓉哽咽,抱着她问,“你……好吗?”
“我好。”竹生道,“我能修炼了。我很好。你好吗?”
她看出苏蓉已经筑基,她依然还在长天宗,不知道是否过上了当初预想的生活。
“我,我筑基了。”苏蓉道,“跟想的不一样,可也挺好的。”
朋友多年未见,一句“挺好的”,便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喁喁低语,那厢虚楹道君已经收到冲昕的传音符,又从宝船上下来。
虚楹道君俗家姓李,相貌憨厚。他和炼阳峰出身的虚景道君,从炼气时期住童子舍时就认识,是很多年的好朋友。虚景还未结丹时,他便是炼阳峰的常客,跟苏蓉都是极熟稔的。
是故,冲昕才怀疑苏蓉能入选历练名单,是虚楹给她放水。
孰料,虚楹却道:“她打赢擂台了。”
面对冲昕真人怀疑的目光,虚楹道君无奈的解释道:“她法宝多。”
冲昕顿时哑然。
他亲身经历了失去杨五之痛,而虚景则对自己没能护住杨五,令她被证道峰的人强行带走随后便身亡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虚景才结丹,冲昕便带他一同离开宗门,便为他是熟识杨五之人,要他帮助他一起寻找杨五。按照宗门规矩,寻常弟子要到筑基圆满才会外出历练。这两人却把才筑基初境的苏蓉一同带了去,不离身边。
苏蓉修为实在平平,冲昕和虚景怕在一时看不到的时候令她发生危险,便陆续为她置办了许多的法宝。
此次宗门内甄选去赤炎秘境历练的弟子,苏蓉报了名,上了擂台。她修为平平,但她的情郎却是一位金丹道君,情郎的师父是一位元婴真人,这两位对她都极大方。她一出手,各种法宝,都强过旁的筑基弟子,居然便连赢了几场,入选了名单。
也不是没有弟子不服气。但主持比试的道君却道:“她自身平平,却能找到靠山。这是运气。运气,是气运的体现。”
气运,又是大道之上躲不开的条件。旁人便也无话可说了。
冲昕沉着脸,问苏蓉:“你来这里,虚景可知道?”
苏蓉知道此等秘境历练,纵然是有师长们带队压阵,每每亦都有人陨落。若不是靠着法宝压人,真论起修为,她自己是肯定进不了历练名单的。
她与冲昕相处了几十年,也知道他其实是怕她有危险。她鼓起勇气道:“我也是宗门弟子,我赢了擂台,参加历练,全符合宗门的规矩。”
这时候跟他讲起宗门规矩来了,冲昕险些气笑。
他问虚楹:“虚景呢?”
“虚景外派了,要轮值五年才回。”虚楹无奈的看了苏蓉一眼,道:“她不叫我告诉虚景。”
瞅着冲昕要变脸,苏蓉刚才的勇气一下子都没了,很没气节的躲到了竹生的身后去,还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为自己说话。
竹生还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不贸然插嘴,问她:“你可否自由活动,还是必须跟着同门一起?”
苏蓉低声道:“进秘境前集合就行了。”
竹生便对冲昕笑道:“我和她许久不见,有话要说,你们的事若不急,先缓缓,消消气再说。”
说罢,拉着苏蓉往玲珑那里飞去了。
虚楹道君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看小师叔臭臭的脸色。心下却好奇那女子是谁。
昔日他曾见过炼阳峰的杨姬,只记得异常美貌。那凡女被逐,后来死在了外面,虚景一直耿耿于怀,他劝过几回。时间过去几十年,渐渐忘却,对杨姬就只留下“美貌”的印象,具体长成什么模样,已经淡得想不起来了。
玲珑停在半空。
秘境虽带个“秘”字,它的开启和历练却一点也不秘。竹生到此,便为前来历练的人数之众感到惊讶。
此处有山,山有断崖。据说赤炎秘境的门就将在断崖处开启。因此后人已经在断崖上刻下了“赤炎”两个大字,还涂上了鲜红的颜色。便是第一次来的人,也不会找错地方。
断崖之前,地势平坦,一路渐低,直到一条宽几十丈的大河,算是一片河滩。
现在,河滩的天空上,密密麻麻全是类似玲珑这种起居的飞行法宝。大大小小,各种造型。小的,自然是个人或者夫妻道侣的。大些的,有的是家族,有的是门派。最常见的是各种宝船。
四大宗门来得最晚,宛如舞台上压轴的台柱子。这一次人太多,连空禅宗都开着宝船来。四条最大的大船一到,天空中纵然再拥挤,也都自觉的给四条最大的船腾出了地方。此时,四条最大的宝船,便停在了正对山崖之处。
河滩之上,亦是密密麻麻的人。许多地方,都搭起了帐篷。那些,便都是些贫穷的筑基散修,连起居法宝也置办不起。
“这些人,能从秘境安然出来的,只有三分之一。”冲昕便对竹生道。
这不是他信口开河,而是许多年以来,各种秘境的现实数据。便是大宗门大家族,都会有人折损,更何况这些低阶散修。
天上的飞行法宝够多了,但河滩上的帐篷更多。修行这件事,本来便是金字塔形的。
苏蓉很喜欢玲珑。
竹生会买下玲珑,除了考量它各方面的性能和价格,当然也看上了它的舒适性和雅致的装饰。玲珑一看就是专为女修士打造的。
“我一直想有个自己的起居法宝。虚景非说我用不着。”苏蓉哼哼道。那自然是因为在外面的时候,她什么时候都是和虚景宿在一起的。
“你和他在一起了?”竹生问。
两个女子,一壶灵茶,些许美味解馋的小食。把许多年各自的过往一一道来。这其中自然有笑有泪,有感慨有叹息。
“先是筑基了,没想到有一天能筑基……后来,他们都去世了,我便是再回去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筑基之后也辟谷了,对烟火浊气变得更敏感了……就回不去了……”
“跟以前想的不一样,但也过的挺好的。你知道我的,我向来没什么大志向的。小日子和和美美不操心,我就挺开心的。”
“这些年我攒了不少灵石。没了他,我自己也能过下去。”
“我就想,他要是有一天要跟别人结成道侣,我就去申请外务司的外派执事。赚得多,我们长天宗的人在外面行走,别人也不敢不给面子,说起来,也挺好的。”
竹生抬眸,道:“他……不打算和你结为道侣?”
苏蓉眸色微微黯然,很快便笑道:“肯定的,搁着是我,我也不会选我自己。”
“他现在是金丹,可他资质那么好,想来将来结婴是必然的事。”苏蓉不在乎的道,“我呢,筑个基都千难万难了。结丹这件事基本无望了。”
“结道侣,最忌境界差异太大。道侣本就是为了大道之上有人同行,倘若差异太大,一人先行老去,另一人便等于又得经历一场斩尘缘,最易令心境受损。”
“这事,强求不来。”
苏蓉问起了竹生的事。
“那时听周玮说有个叫竹生的女子,我便猜到了是你。”她说。
“那两个傻子,还在猜你是不是被人强迫带走了。”她笑骂,“可我想着,真人就在那儿,长天宗就在那儿,你若想回来,早就回来找他了。我便没吭声。”
竹生捏着茶杯看着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以为自己孤家寡人,遗世独立,却不想……总有什么人,能懂你。
“但真人真的找了你很久。”苏蓉道,“我们真的跑了很多很多的地方。”
到底,还是为冲昕讲了好话。
“我知。”竹生轻声道。
第196章 196
竹生又问起了乔升。
“哎,小乔啊!他是你血亲吧。”苏蓉道,“是我照顾他呢。”
“虚景结丹之后,分的留靖峰都没来得及打理,我们就跟着真人离开宗门了。前几年我们才跟着新招的孩子们一起回去。虚景一回去,立刻又被派了外任。这次不好带我,我就留下了。一开始就小乔和我两个人,我们俩住在留靖峰上。”
“别担心,他现在还小,不用虚景指点他,跟着蒙学上课就可以了。他很努力的,已经引气入体了,今年夫子给他升了一级。”
有苏蓉在,就很难安静。叽叽呱呱的说的,都是些日常琐碎。
诸如乔升中午在蒙学吃饭,晚上回来,都是苏蓉给他做饭。结果吃了一个月,越吃越瘦,才知道是苏蓉做的饭太难吃,他吃不下。苏蓉原是好心,结果气得倒仰。但怎么说都是亲传弟子,还是首徒,不能亏待了他,最后给留靖峰找了个会做饭的执役来。
又说他个子长得可快,年初裁的衣裳,不到年底便短了。现在饭量大得像头牛。
“老大个子了,我出门的时候,瞅着他眼圈发红,想哭呢。”苏蓉哈哈大笑。
有苏蓉在乔升身边,竹生反倒很放心。苏蓉在宅门里长大,别的没学会,照顾人是很拿手的。她性子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在这样的人身边长大,性格很难阴郁。乔升身上背负着乔家满门血仇,竹生愿意他和苏蓉这样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等苏蓉回去宝船,冲昕回来,还一脸的不高兴。
竹生问他到底生什么气,冲昕道:“但凡历练,总有人折损。像这种人多的情况,就更难说。她的修为,你也看到了。”
竹生道:“那你们也不能一辈子把她关在宗门里。”
冲昕却看着她,道:“失去爱人之痛,我不希望虚景也经历。”
竹生猝不及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很久,才叹口气,道:“她若不求突破,寿数不过二百。至多再活一百年,便要开始飞快衰老了。”
衰老之相,会在最后的短短一二十年内迅速发生。身边的人都还维持着年轻的样貌,唯有那人却鸡皮鹤发。冲昕便想起了几十年前籍簿司的李执事。那位李执事,想来已经不在人世了。
苏蓉的寿数已经过了四分之一还多,虚景的路却还长,金丹寿数四百,他若结婴,便可活到八百岁。
苏蓉,便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或许会难忘,但迟早会淡忘。
苏蓉向来胸无大志,小富即安,她竟会主动报名参加历练,想来也是开始直面过这个问题了。
竹生道:“我知道,你也是为她好。可你之前还说过,你为我的好,或许不是我想要的好。怎地到了她这里,你就看不清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别人……没有资格替她选择。且她说的没错,她能来这里,全是按照宗门规矩,你能说她不对吗?”
冲洗便是郁闷这点。他看这件事,站的立场全然是私人角度。在这个角度,苏蓉是他弟子的爱人,亦是与他相处了多年的人,更是竹生的朋友。
但苏蓉与当年的杨姬不同在于,苏蓉纵不是虚景道侣,却也不是姬妾。她与虚景,只能算是情人。她正正经经的,是筑基修士,是长天宗的内门弟子。她把自己送上这次的历练名单,竟是叫人半点挑不出错来。
反倒是冲昕,以私人感情妨碍苏蓉求上进,搁在哪里来说,都是不对的。
竹生按住他手,道:“等我们进去了,多多照看她便是了。”
冲昕叹了一声,道:“便是无法照看,所以我才担心。别说是她,你和我进去了,恐怕也难以找到对方。”
竹生惊异。待冲昕给她讲了,才知道原来那秘境大门便有禁制,每个穿过去的人都会被随机投落。而赤炎秘境,之所以会有多达数千人前来历练,便是因为它是已知秘境中最大的秘境。
据说,赤炎秘境只差一点,便可以脱离此界,独成世界了。
冲昕看到竹生目光垂落,似有走神,便问:“在想什么?”
竹生道:“在想这禁制。”
她顿了顿,才道:“界门也有类似的禁制。我穿过来的时候,被抛到了曲武山。我的同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回到界门等了他一年,没等到他。”
冲昕一时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穿过界门时,我就在界门处。那时灰灰感应到你了。但我们没见到任何人从界门出来,想来,那人也是被抛到了别处。这个人……是谁?”
这件事其实在他心底许久了。他从树翁处得知,有两人穿越界门。再见到竹生,竹生自称是杨五之女,称另一人是杨五,在回到九寰后不久就谢世了。这些后来证明都是谎言,从那时候起,冲昕就存了这个疑问……和她一起穿过界门的,是谁?只是这事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提起,现在,他终于问出来了。
是谁?值得她在界门等候一年。
“他啊……”竹生低声道。每个人心底都有不愿别人碰触的区域。竹生不想跟冲昕谈论苍瞳。
“他和我一样,被困在凡人界。我们互相陪伴,也有许多年。后来我们找到界石,才一起回到九寰。”她道,“我等了他一年,不见他回来寻我。想来,回到这里,已不必再与我作伴了。”
冲昕微微一笑,反握住她的手,道:“聚合分离,都是常事。各人自有缘法,不必强求。”
“不说这个了。你先看看地图,预习一下。”冲昕说着,取出了一张印刷的纸地图和一块玉简。
竹生愕然。
那张地图角落里还有长天宗的印记,显然是长天宗出品。
“这是宗门精确核对过的地图,比外面卖的地图详细很多……怎么了?”冲昕问。
竹生扶额,道:“不是叫‘秘’境吗?为何连地图都有?”
冲昕笑了,道:“这些秘境,都在万年以上,早被不知道多少人扫探过。有些小秘境,便是因为去的人太多,里面毁得太狠,恢复不过来了。所以后来才有了各种限制。”
竹生才知道,这次这么多人,是因为赤炎秘境足够大,所以四大宗门不去限制。而有些小秘境,四大宗门会联手管制起来。
比如冲昕曾经带队的水月秘境,便是一个小秘境。四大宗门联手管控,规定各家宗门至多只许一名领队带五十名弟子,而一些小门派,则给十到三十不等的名额。这名额需要每次等四大宗给分配。此外,许散修六百入内。这六百名额,却是提前一年便在秘境所在地设下擂台,靠实力赢取。
既是垄断,也是保护。
长天宗的地图,是专门有人从那些从秘境中历练平安归来的人那里收集信息,每三百年核对调整一次的。据冲昕说,比外面多宝阁出售的地图都更详细更准确。不仅标注了所有已探查区域的地形地貌,连有什么灵植、异兽都列得清清楚楚。
长天宗的弟子,在离开宗门前,便已经都配发了。
竹生看了看,也开始有些担心苏蓉了。因为赤炎秘境之大,实在不是神宫空间可比的。若随机抛落,苏蓉极有可能落单。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场历练,历时十年。
竹生第一次听到冲昕告诉她,要在里面待十年的时候,相当无语。周玮只是邀请了她,没告诉她这是一场十年之约。竹生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没有完全适应修士的时间观念。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迅速找到对方的?”竹生问。
“没有。传音符、传声符、寻人符通通都用不了。”冲昕道,“刚才看到多宝阁的货船也来了,明日去买些寻人烟花。”
秘境有禁制,限制诸如传音符之类的通讯类符箓的使用。但总有人能想出解决办法来。寻人烟花就是真正普通的烟花,通常两人一组,两人手中的烟花炸开之后的图案纹样是一样的。多宝阁保证,每一组的纹样都与别的组不同,绝不会弄错。
竹生失笑:“倒会做生意。”
竹生晚上醒来,发现冲昕不在枕边。她裹上深衣下了楼,却见冲昕坐在那里,面前一尊四足方鼎,鼎中燃烧着赤红的火焰,一件法宝正在火焰中滴溜溜的转动。更有许多法宝放在一旁,铺满了地板。
“冲昕?”她唤他,“在做什么?”
“把手里的法宝从新炼制一下。”冲昕道,“给你和苏蓉用。”
竹生意外,道:“你会炼器?”以前从未听他说起过。
冲昕却道:“从前不会。未曾涉猎过。”
那是从什么时候会的呢?
竹生懂了。
他拥有了许多长天的回忆,那些回忆使他同时拥有了许多技能。比如炼器,比如符阵。
她无声的看着他。
“我刚想起一个事。”冲昕忽然道。
“什么事?”竹生走到他身边坐下。
“那些秘境中,灵气都非常浓郁。有些散修修为很低,到了里面甚至都不去寻机缘,争夺天材地宝,而是找个隐秘的地方,就在那里老实修炼。不为别的,只为他们在外界,寻不到灵气这样浓郁的地方。”
“是真的很浓郁。”
“我刚才想到……那些秘境都是万年之前便存在的。其实万年前,整个大陆都是这样的。”
竹生道:“所以,都是灭魔之战,令大陆灵气变得稀薄了?那这件事,该当是那个魔君的责任。”
冲昕专注的看着鼎中之火,没再说话。
魔君未死。
只是被封印着,且这封印,五百年内便要崩溃。
长天宗代代镇守这封印,守护九寰大陆,只等着创立了长天宗的那位宗主转世归来。
昕儿,那个人……就是你!
你须明白你担着何样的责任,儿女之情与之,孰重孰轻?你可知为了你的转世,我们付出了什么,牺牲了什么!
你修为太低,还不能觉醒。把你的心放到大道上!
昕儿,别让我失望。
他视之如父的师兄,在说到“牺牲”的时候,眸中闪过痛色。
他的师兄,从来云淡风轻,心志坚定。一颗道心,如铁水浇铸。到底是牺牲了什么,会让他的目光,那样痛苦?
六十多年前,他……没敢追问。
直觉到若追问下去,恐怕是难以承受之重,会让他无法再面对师兄。
他闭关三十余年,行走世间二十余年,见到了长天,接收了他的记忆,被他强行逼迫着看到了一些他从前没发现的事情。
他再也不能逃避了。
他搂住竹生,让她靠在自己肩膀。
当他在长天的记忆中失落了自我的时候,她像一束光,拯救他离开了那窒息的黑暗的海底。
此时此刻,和她这样依偎在一起,让他心里充实,似乎有了面对的力量。
第197章 197
翌日,苏蓉乐淘淘的来找竹生,想拉她一起去逛多宝阁的货船,还想跟她分享分享她最新听来的一个某位道君杀妻证道的八卦。结果就苦逼的被情郎的师父给扣在了玲珑,压着她炼化几件法宝。
她不过才是筑基,神识又弱,炼化这等高阶法宝,颇是吃力。
情郎的师父云淡风轻的道:“不用太深,先跟每件法宝建立起联系,以后慢慢炼化。”又对竹生道:“我们去多宝阁看看还有什么要备的。”
说完,便拖着自家爱侣的手,“砰”的一声关上了玲珑的门,施施然去逛货船了。
苏蓉:“……”喂!
要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光是装灵植和异兽的玉盒便要准备许多,还有要补充的丹药,符箓等等。
结账时冲昕出示了长天宗的身份铭牌,直接挂账,非但挂账,还从多宝阁提了批灵石出来。
“这边跟宗门都是年结的,直接走账即可。马上要入秘境,身上多备些灵石,以应不时之需。”他说。
灵石除了是货币,同时还是灵力源,在灵力耗尽的情况下,可以快速的补充。
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冲昕只烦恼一件事。“琼果汁暂时没有了。”他说。
竹生道:“你给我的那一葫,还未喝完。”
冲昕道:“不够十年用的。”
“也不可能喝一辈子。”竹生道,“一直想问你,琼果……很珍贵吧?”
冲昕牵住她的手,道:“身外之物而已。”
两人离开多宝阁的货船时,看到河滩上也辟出一块区域,许多人在那里摆摊出售物品,俨然成了一片热闹的集市,多是些低阶散修在那里交易。
二人没在意,一同踩着克己,往玲珑去了。
河滩上有人抬头,便看见天上一名男子,将个女子抱在身前。那女子清艳绝伦,姿容若仙。两人神仙眷侣般踩着飞剑朝天上密密麻麻的法宝飞去。也不知道哪个闪着光的法宝是他家的。
不由又羡又嫉的道:“等老子将来结丹结婴了,也要抱着这样的美人,御这样的法宝!”
身边的人哄笑,道:“等你有那样的身家,我就变成美人儿给你抱。”
一边说笑着,一边捡着些能用的符箓买来。又逛了逛,回到了自家的帐篷处。这几个都是筑基散修,相约结伴来赤炎秘境历练。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聚在了帐篷前的空地上,点起篝火,几坛灵酒,对酒当歌。一边饮酒,一边说起些时闻轶事,间或感慨大道之艰难。
一抬头,天上密密麻麻的法宝都泛着微光,再看看自家的拮据日子,真真叫人羡慕嫉妒恨。
“要想发达,也不是没有别的路子。”有人道,“若运气好,找个好岳丈,做个上门女婿,少奋斗三百年!”
众人哄笑。
一人笑骂道:“做个甚的美梦。”
先前那人强道:“也不是没有!那个杀妻证道的你知道不?岳父原是师父,现在殒身了,他道妻子跋扈庸俗,扰了他的道心,杀妻以证道。好,老岳父偌大一份家业,传了三四代人,现在都成了他的。”
旁人道:“竟有这等好事?”
有人道:“那师父傻么?当初不叫他立心魔誓吗?”
众人道:“必是假的。”
那人急道:“才不是。我先前手头紧了,给个商人跑腿来着,听那商人说的。”
“我同他去收货,他道,季道君的道侣怎地变成了一个美人?觉得奇怪,去打听了,才知道那人杀妻证道。他说,黄仙子虽然长得磕碜些,的确也是烂泥扶不上墙,但怎么说都是黄道君的亲骨血。黄道君才陨落,季道君就杀妻,这吃相实在难看。”
“你们道我为何想起说这个,是前几天我看见那位季道君竟也来了,想是带着道侣、弟子前来历练的。他那位新道侣,当真是个美人。前头那位,也当真长得磕碜。说起来,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等奇闻轶事,众人听了,笑骂调侃几句,也就过去了。
与这几人的帐篷离得不远处,却有顶小小的帐篷,帐篷里一个女子,浓眉怒目,生得很是威武雄壮。
隔着帐篷听到那些男人羡慕、调侃季道君,只恨得快要将剑柄捏碎!
季园小人!若不将他碎尸万段,实难消她心头之恨!
她眼睛血红,透过帐篷帘幕的缝隙,看着天上密密麻麻的法宝,知道她的仇人就在那里的某处。可真想到要杀他,却又知道凭自己之力……实在无能为力!
她已经快有百岁了,至今也没结丹,只不过是筑基大圆满境。若非她如此不争气,父亲何至于要为她招婿,将掌门之位传给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实在是因为她立不起来,若作了掌门,也无法约束众弟子。待到父亲殒身,只怕慈月门就要四分五裂。
她相貌生得实在不美,却是掌门独女,自小在门中便十分跋扈恣意。师姐师妹见到她,俱是远远便绕行。师兄师弟们只能把她当祖宗哄着。
待到父亲表露了欲在弟子中招一婿,以掌门之位传之的时候,一众师兄弟竟都避之如同瘟疫,令她又羞又气!
便在此时,门中的二师兄对她温言安慰,百般体贴。大师兄又总在耳边讲二师兄的好话。她一颗倍受挫折的心,不知不觉便系在了二师兄身上。原以为二师兄对自己有意,不料那人却迟迟不去求亲。她稍稍表露些心迹,他反倒疏远于她。待她以为全是自己误会的时候,他又温柔体贴起来。如此若即若离,把她吊在了手心里。
她与父亲说想嫁他。父亲唤他来,想要他立心魔誓。他却惊讶道,虽喜爱小师妹,只当她是个妹妹,不曾觊觎过掌门之位。
大师兄来劝她,道是但凡男人,最怕被人说是吃软饭的。道他不曾想过要当掌门,若父亲这般相逼,立了心魔誓,娶了小师妹,承了掌门之位,一辈子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她听了之后找父亲大闹,非要嫁他不可。父亲无奈,只能半诱半逼他来娶,如此求来的女婿,还说什么心魔誓,自然是无人再提。
前几十年,她过得甚是美满。父亲爱护,丈夫俊俏。父亲、丈夫都把她捧在手心里,门中上下,都当她是个祖宗。
孰料几年前父亲冲境失败,道消人亡,她的人生就开始天翻地覆。
那人承了掌门之位,先两年还好。待时间一久,门中全然安定下来,他便开始作妖。
先是纳妾,一连纳了数名姬妾。她将那些狐媚子都杀了。可随后又发现,他和门中女弟子不清不楚。她怒要杀那女弟子,却反被那畜生所伤。她靠着法宝藏匿了一时,于暗处看到他面目狰狞,要杀她而后快的模样,才终于醒悟过来,原来从前都不过作戏。
然而慈月门已经全然成了他的天下,弟子们都听他的话,她这才发现,竟无人可以求助。唯一可能助她的大师兄却正在闭关。
那人封了山门,欲将她赶尽杀绝。危急关头,是大师嫂叶师姐将她藏匿起来,又偷偷送她出了山门,令她有了活路。
临别前,大师嫂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告诉她,她父亲冲境失败很是蹊跷。大师兄和二师兄一同进去收敛师父遗体的时候,嗅到了奇异的残香,当时便觉得脑中恍惚,生出幻觉。
她听了只觉目呲俱裂!冲境何等危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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