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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是个技术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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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就觉得身上有些沉,似乎有人趴在自己身上,之后她不管怎么使劲,也睁不开眼,明明有意识,可好像做梦一样,根本挣脱不开。

    “……后来,后来……我醒来以后,真以为是在做梦。可是,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就算没吃过肉,也见过跑吧?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又难以启齿。急急忙忙的就从家中离开了。”

    严绪一拳捶在石桌上:“这个畜生!二姐,弟弟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那个!”

    “实在是难以启齿。”严家二姑娘舒出口气,“其实当时我就明白了。什么样的大夫看病人,要定下这么奇怪的规矩?就算他医术惊人,难道,难道就能一手遮天吗?弟弟,当天我迷迷糊糊的走在街上,又碰见了那个畜生。”

    “又?”严绪猛地站起来,像头无路可出的困兽,他体内的血性喷薄,下一刻就要冲出去杀了严书维那个畜生。

    严家二姑娘带着哭腔叫了他一声:“二弟,你坐下来。”

    萧玉台冷声道:“坐下。”

    严绪望了望自家二姐和萧玉台,终于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我也没看清楚他的样子,他是从后面动手的。当时,我只觉得被他一碰,就什么也做不了了。被他裹挟着带到了小巷子里……后来,我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黄娘子在说话。后来她就捂着我的嘴,我透不过气来,再后来,三弟就冲进来了。三弟,要是再晚,二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严二深吸口气:“我是一条贱命,死了也就算了。可我不敢想,富林镇上是不是有和我一样……我迷迷糊糊的想,我说的这件事,恐怕县官老爷也不会管,他也是绝对不敢承认的。我听说,县官老爷的小姨子也让严书维看过病,对吗?”

    严绪沉沉坐在原地,一言不发。少年人的血性就是如此,他所能想到的,永远是用最直接的办法让罪人付出代价。

    萧玉台也没想过,能一句话就叫住严绪。严二原原本本说完了,突然跪在,对胡大叔磕了几个响头。

    “胡大叔,您是看着我们姐弟三个长大的。我兄嫂遭逢不测,只留下年幼的一对侄子。我是已经不成了,就算豁出去我这条命,也要让那个伪君子付出代价。只是求您帮着看着小绪,不要让他乱来。”

    严绪闭了闭眼:“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娘,还有侄子们,但是姐姐的仇,我也会想办法去报的。”

    萧玉台是个大夫,关注点与他们都略有不同:“严二姑娘,你昏迷当天,是第一次见到严书维吗?”

    严二点点头:“之前严书维为我家夫人看过病,但是我离他很远。不算见过。”

    萧玉台问:“当时你不能识物,后来也是,是如何知道是他的?”

    “气味。”严二笃定的说,“他身上的气味很独特。还有他手上有一个扳指。”

    萧玉台道:“既然事情已经人尽皆知,那就报官吧。”

    严绪和严二面面相觑:“可是,县官老爷会管吗?我听说,严书维还是县官老爷的座上宾呢。”

    正说着,门外嘈杂混闹,一群人挤挤攘攘的在门口叫骂。

    “严家的女儿真不知羞耻,黄娘子救她的命,她反倒恩将仇报……”

    “是啊……这严二姑娘看着恬恬静静的,竟然和男人通奸,被发现了,还敢污蔑严大夫……”

    “严大夫真是救了一头白眼狼啊!就算养条狗,也知道汪汪叫两声了……”

    …………

 第二百二十二章闹事

    萧玉台径自走到门口,将门给关上了。严二坐在,泪流不止。

    “小绪,你和胡大叔去报官,如实的告诉县官老爷,这里发生的事情。还要仔仔细细的描述一下,你家门口出现的,都是些什么人。只要他没有糊涂到底,这案子他会管。”

    严绪听她这么说,莫名心安。

    “我自己去就行。让胡大叔留下吧,外面都是些男子,万一冲进来伤到你们……”

    萧玉台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小梨涡:“我有你叔呢。他可厉害了。”

    严绪本想说,让二姐和侄子避到对面去,可话到嘴边,又住嘴了。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相信萧玉台,他想,若是真有危险,恐怕不用他说,萧玉台就会主动提出了。她既然不说,那她应当是不希望被人打扰吧。

    这一点也不冲突。萧玉台热心助人,同时也将自己与喧嚣的世界分隔。

    严绪到了府衙,果然如萧玉台所说,县官刘启彤本来碍于种种缘由,并不想管,可听到严绪说起门口的那些人,态度就突然变了。

    “你是说,都是些身形健壮的年轻男子,凶神恶煞,十分彪悍?”

    刘启彤看着已经三十多岁的胡大叔,虽说得用,可老啊。还有自家的衙役,怎么一对比起来,都成了歪瓜裂枣?

    “这锄砚堂……有点意思啊。”

    严绪正说的义愤填膺:“大人,您说什么?”

    “没……没什么。只不过,这案子全凭你姐姐一面之词,恐怕不好办啊。而且,不管成不成,你姐姐恐怕也不能再留在富林镇了。再有一点,本官既然管了这案子,便会秉公处理,绝不会偏袒锄砚堂,哪怕他能起死回生也不行。你若需要人力只管找老胡,但其他的,本官只会束手不管。”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严绪立马跪下谢了,与胡大叔快马加鞭回了家,那群人还堵在门口,两人只能鬼鬼祟祟的从后门进去。

    “师傅,大人果然受理了,还让老了人给我帮手。那接下来呢,该怎么办?”

    萧玉台伸了伸懒腰:“我回家吃饭了,你照看好他们。还有严二姑娘,保护好自己,千万别想不开。”

    严绪张口结舌的,把人从后院墙给送走,突然灵光一闪:“这些人为什么不进来?就光在门口骂?而且后面为什么没人?”

    萧玉台道:“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本身就很惨了。更惨的是,人尽皆知。现在最惨的,还是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被污蔑,被侮辱,被伤害。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一旦你姐姐不能说话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照看好她。”

    严绪重重点头,狗腿的道:“那师傅小心。”

    萧玉台回到院中,就闻到一股莲子清香。白玘想着她可能没什么胃口,做了一个莲子银耳清汤,一个清炒藕笋,还有几个小点心。

    “忙了一天,累了吧?”白玘一伸手把人掐到了腿上,捏了捏她的肩膀。

    萧玉台是懒散啊,可没享受别人按摩的福气,忸怩的笑成一团:“不能捏,不能捏,。”

    白玘把手贴在她肩膀上,一股暖暖的气流贴上去,暖融融的,都差点要睡着了。

    “最近怎么这么困呢?”萧玉台转了个身,喂了他一口莲子汤。“该不会是有了吧?”

    白玘抱着她娇软的身子,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儿,却是他整个世界。他满足的叹了口气:“想吗?”

    萧玉台不说话了,含含混混的吃着藕笋,贝齿咬在白嫩的藕笋上,发出一点点脆响。

    “你说什么呀,想不想的。”

    白玘捏了她一把:“你所有的本事,都是拿来欺负我这个老实人的。”

    萧玉台咯咯笑着:“那你呢,想不想?”

    白玘黑着脸,简直不想理她。

    萧玉台得意的扭了扭:“昨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你在叹气。该不会是大半夜的还睡不着吧?”

    白玘咬着她的小耳朵:“你等着!以后你就知道了,等你开了头,也有你睡不着的时候。”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心仪的女子睡在旁边,哪能安分睡觉?偏偏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

    只不过,但凡女子,若是开了头,也叫她知道知道,男色当前,必定也是难以安眠的。

    萧玉台不逗他了:“我也想。不过,我不太喜欢富林镇这地方,过些时候,我们找个好地方好不好?”

    白玘了她一脸口水,最后两个人分着吃完了一碗汤,还有几个点心。

    天气热起来,白玘身边冬暖夏凉,萧玉台又很不愿意委屈自己,入夏以后每天只穿一件薄的吓人的短裙裳,睡觉就极不老实,还自动的往冷气源头边上凑。

    白玘还未睡一会儿,就被她给“抱”醒了。

    晚饭时候,才被了一番。白玘不乐意了,捏了捏她的脸蛋,又伸进去摸了好,这人睡得死沉,哼哼几声,黏糊的更紧了。

    白玘自然睡不着了。简直越想越气啊。

    “萧玉台。”

    一连叫了十几声,萧玉台才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大半夜的,怎么又不睡?怎么今儿叫我,有点咬牙切齿似的?”

    白玘心道:你也晓得我是不好惹的?

    可面上还是一本正经:“不是你说,若有情况,便叫你。”说着,拈出一面水镜,赫然就是黄精。

    萧玉台一下子就醒了:“这……是在外面啊,好像是树林子?这大半夜的,她和你一样睡不着不成?”

    白玘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黄精在黑灯瞎火的林子里等了一会儿,就见一个形容有些猥琐的干瘪少年探出了头。

    “诶,我去,真丑!”

    连萧玉台这种号称不以貌取人的,都吃了一惊。

    “长成这样,真是个人吗?”

    这人浑身干瘪,说是皮包骨头,又不太一样,脸也是干干的感觉,总之一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干瘪。和一半的瘦削完全不同。头发枯黄,全都束在头顶也只有一小把。下巴上一撮暗黄色的小,鼻子下面又有两撮。

    萧玉台感慨道:“这人长的,真古怪。”

    白玘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替她梳着头发:“哪里古怪?”

    “就是……就是感觉,长的不像个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不是人

    白玘不言语了。这根本就不是个人。只不过隔着水镜,他也无法分辨,到底是什么东西。

    黄精和干瘪男子见了面,脸色不太好看。

    干瘪男子蹲在她脚边,弱弱的拽了拽她衣袖:“阿精,你怎么了呀?怎么不说话了?”

    萧玉台啃着果干,呀了一声:“怎么觉得像条小狗?”

    白玘捏了捏她的耳朵:“看着玩儿吧。”

    黄精甩开干瘪男子的手,不耐烦的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高兴的起来吗?”

    干瘪男子呆呆的哦了一声:“那……是不是他又对你不好?要不,我想办法去教训教训他?”

    黄精冷笑一声,嫌弃的看着地上蹲着的干瘪男子:“你能做什么?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怎么教训他?”

    干瘪男子动了动嘴皮子,垂下了头,突然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眼里亮亮的:“阿精,你再叫我一声好吗?”

    黄精满脸不耐烦,最终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阿细。”

    “哎!”“阿细”顿时兴高采烈,牵着衣袖跟她保证。“阿精你放心,我去教训教训他。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靠你得来的,居然还敢对你不好,这个狼心狗肺的人,我一定让他回心转意。”

    黄精看他那样子,摇头摆尾的跟条小狗似的,嗤笑道:“不就是一个名字,也值得你这么高兴?”

    黄精是他一手养大的,她已经记不太清楚小时候的事情,只记得是在山里,什么也没有,永远只有他们两。后来她被严家收养,她天生就带着黄精的药材香气,严家把她当成大小姐一样养着,锦衣玉食,奴仆环绕,渐渐的她就再也不愿意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再见到他,黄精不太高兴,可毕竟是从小照顾自己的人。他没有名字,黄精随口给他取了一个。

    “你看起来这么细细长长的,又干又瘪,就叫阿精好了。”

    阿细走后,黄精站在风露里呆了一会儿,萧玉台眼尖,咦了一声,指着林子里一片衣角:“小白,这个……不会是严书维吧?”

    暗林里,严书维望着阿细和黄精的方向,双目圆瞪,既有阴狠,也有喜悦。

    收了水镜,萧玉台觉得有点奇怪:“这三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小白,你觉得,这三个人里,真正会医术的是谁?”

    白玘平躺在床上,任由她抱住自己一条胳膊,软软的不自觉的蹭着。

    他有点儿心不在焉。

    “你觉得呢?”

    “黄精确实医术不错,但秘密太多。至于严书维,我没见过。方才那个阿细……人情世故一概不通,也不像会治病救人的样子。若以我所知,世上没有哪一种救人的办法,需要这么隐秘,可是那些人的病又的确是痊愈了。这才是我最疑惑的地方。而且,最奇怪的,还是今天黄精的态度。”

    白玘一低头,唇就捧在她温热的软发上,似乎有些意识游离,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答了什么。

    “有什么奇怪?”

    萧玉台自说自话:“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黄精若是求助,难道不应该问问该怎么办?可是她似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更在意的,是严书维对她不好。照理说,哪个男子碰到这样的纠纷,不论是他被人诬陷,还是他欺辱女子事发,心情都不会太好吧?最好的理由就是,黄精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情,不管她相不相信严书维,她觉得这件事对锄砚堂不会有影响。又或者,她有十分有力的证据,证明严书维绝对没有做这件事。所以,才这么淡定。”

    萧玉台所料不假,虽说外面堵了不少人,但县官老爷发下话来,为公平公正计,将会公审此案。这些人再来闹事也没什么用了,渐渐的就散了。

    而严绪四下查证,虽说遇到了些阻碍,但也找到了不少有力的证据。很快,就到了开庭公审的当天。

    虽说是公审,但毕竟涉及女子名节,便从富林镇名流、严家、锄砚堂等等,挑选了三十余人出来观看庭审,并没有完全公开。萧玉台因为严绪力求,也莫名其妙的以严绪师傅的名义进去观看。

    严家二姑娘当先跪下,将两次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她端端正正的跪在庭上,没有痛哭流涕,平平静静的说完了。

    萧玉台都有些佩服这个小姑娘了。

    刘启彤拈了拈自己的山羊胡子,轻咳两声:“严家姑娘出事之后,便即刻报案了,这……府衙的女医看过,的确是接连数次遭逢不幸。只不过,严家姑娘当时昏迷不醒,如何就能确定,此事是严书维所为呢?”

    严书维站在一旁,即刻道:“大人所言不错。严家锄砚堂自有治病救人的秘方,这法子富林镇人人皆知。就连大人家的贵亲,也曾接受过治疗,但都没有任何问题。”

    “堂下不得喧哗。”刘启彤拍了拍桌子,“严二,本官问你,你如何能确认,那人就是严书维?”

    严二眼眶微红,回想起当日细节,情绪波动厉害,最后轻声道:“那人身上的气味,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此案细节,刘启彤早就有数了,又拍了拍桌子,问道:“仅凭气味,不足为证。富林镇人都知道,黄娘子自幼长于山林,吃黄精长大的,身上便有异香,严大夫与黄娘子自幼便在一处,自然有些沾染。若是有心人如法炮制,恐怕……严姑娘在昏迷之中,也很难分辨清楚啊。”

    严二神情悲愤:“大人,其实……小女还有证据。只不过,是在隐秘处。当天,女医也曾取证,留有描画。那处伤痕至今未消,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再有女医取证。”

    事已至此,严二也顾不上什么,原原本本的说了,原来她腰腿处被留下了一道极深的印子,女医取证过后,将上面的印子给描画下来,呈上堂去。

    严书维一见,脸色微变,连身子都跟着晃了晃:“大人,这不可能啊!”

    刘启彤一看,有些怪异的问:“什么不可能?严二姑娘,你说这就是证据?”

    “大人应该也觉得眼熟吧?锄砚堂有一枚扳指,世代相传。这上面的半边图案,大人一对便知。”

 第二百二十四章怪异的两口子

    严二姑娘身上的血红,确确实实就是锄砚堂的当家人信物——紫金扳指。

    也是严二天生体质奇特,稍有淤痕,经久不退。这才能清清楚楚的看出,那痕迹上还有一个严字。

    严书维已经乱了阵脚,神色慌张,嗫嚅无言。看他这反应,也根本都不需要两下对照了。

    何况紫金扳指材质珍贵,做工精致,岂是寻常人可以仿制假冒?

    公审继续,之后因为小巷子那一次,毕竟是在外面,严绪也找到几个证人,虽然都没有亲眼看见严二被人羞辱,但几番证词,都能交叉证明,确实有一个锦衣男子带着严二姑娘走了,只不过并不知道严二姑娘已经被人控制。

    罪证确凿,刘启彤惊堂木一拍,当场将人收押。

    严书维惊慌不已,挣扎着与家仆交代,速速回家去告知黄娘子。

    堂下众人也是一片唏嘘,万万没想到,所谓悬壶济世,医道救人的严家家主,竟然是个色胆包天的贼人。

    一时哗声一片。

    虽说案子就要赢了,可严家没有丝毫喜气。严大婶搂着两个小孙儿掉泪,口中喃喃说着命苦云云;严家二姑娘一回去就关了房门,闭目不出,却不闻丝毫哭声。

    严绪站在门外,安慰了姐姐几句,良久,听屋内自家二姐问一会儿吃什么,才放下心来,急急忙忙的去了对门致谢。

    萧玉台正蹲在笼子外边,看自家的三只下蛋鸡。

    “不去照看你姐姐,怎么来了?”

    严绪学着她的样子,蹲下来答非所问:“这鸡有什么可看的?”

    萧玉台叹了口气,如他一般答非所问:“我自小流浪,一直就想着,能有个大院子,自己种菜,再养两只鸡,每天有新鲜的青菜吃,还能吃上自家鸡下的蛋。这一次,是头一回吃到。而且,还有人做给我吃。”

    严绪忍不住啧了啧:“有什么好炫耀的,平头百姓,谁家不是这么过日子?”

    萧玉台笑眯眯道:“那是。只不过,平头百姓,未必能觉出这样清淡的日子到底有什么好。反而扭曲了心性,舍弃所有,追求浮华。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严绪若有所思,古怪的看她一眼:“就是觉得……好像太顺利了些。当然,我肯定不是不心疼我姐姐,可是,这事情比我想象中的顺利多了。严家势大,锄砚堂又声势不凡,原本我都做好了被赶出富林镇的准备,怎么会这么顺利呢?”

    萧玉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所以,我第一眼就瞧好你了。是给我做关门弟子的料。”

    严绪果断被她带歪了:“姐啊,你才多大,就收关门弟子,至少也得七老八十了再收吧?”

    萧玉台避之不及的摇头:“不了,带徒弟太累了。你聪明勇敢,而且勤奋,又有足够的心性,更要紧的,还不似我这么似的懒。我把我们这一门的东西教给你,你去发扬光大就好。”

    严绪勉强把话题给转回来:“师傅,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萧玉台摸了个墩子坐着,又掏出一把松子来嗑:“说说。”

    “第一,就是刘启彤的态度。一开始师傅教我去说,他的确同意审理此案,可是并没有给我太多便利。可过了一天,他突然态度大变,让差役胡大叔处处提点我,不然我也找不到证人。第二,就是这个证人了。当初我和师傅在街上,黄娘子丢下一个药囊,他们都打得头破血流,好像中邪了一样。怎么就这么顺利让我找到了证人?的确,街上是会有人看到,可是他们将黄娘子奉为神灵,怎么会愿意作证的?第三,就是最奇怪的一点,严家的锄砚堂在富林镇是百年基业了,这样的人家培养出来的严书维会是个熊包?你看看他在公堂上,吓的哇哇大叫,满地乱窜,要好尿裤子他都要尿裤子了,这太奇怪了。就算抛开严书维不提,这些大户人家也能反咬一口,比如我二姐主动勾搭什么的,怎么就能这么坐以待毙呢?这些事情,都太奇怪了。”

    严绪一口气说完,有些口干舌燥,顺手拿起杯子喝光了,才觉得有点不对:“师傅,这……这是您的杯子啊?”

    萧玉台听他说完,满目赞扬,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徒弟了:“嗯。你喝吧。这些都对,所以,你要担心。不过也不用怕,有师傅在呢。出不了事。至于刘启彤态度大变,倒是很好解释。”

    严绪问:“怎么说?”

    萧玉台那天恰好透过镜子看见了。那严书维背着黄娘子去找过刘启彤,也不好言拉拢,更不送礼贿赂,反而强横无理的好一通威胁。诸如黄娘子医术不凡你若如何如何,我娘子可以随时随地悄无声息的毒死你云云,诸如你小姨子也被我看过病,你若是定了我的罪,你刘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云云……

    刘启彤当然怒不可遏。

    严绪听萧玉台说完:“这个严书维还真是自己找死……可是,这更奇怪了!严家的老爷子听说是宫里的御医,不可能教出个孩子比我这种乡下孩子还蠢吧?”

    确实太顺利了。

    萧玉台吃过晚饭,又看了一会儿水镜,就更奇怪了。严书维被收监了,还被刘启彤派人“重点关照”。那黄娘子在家却跟没事儿一样,平平静静的吃饭,安安稳稳的与药堂的人训话,晚上睡觉之前还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

    萧玉台这个偷窥狂看了半个多时辰都没见到阿细出现,迷迷糊糊的刚要睡过去,就被白玘给叫醒了。

    小姑娘不满的嘟囔两声:“不看了,我要睡觉。”

    白玘也不想叫她,可这小姑娘是最爱看热闹的,也怕她因为之前萧家的事情多想,于是把水镜往她耳朵边前一放。

    “哟,这是谁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黄娘子嘛,您怎么能到这大牢里来啊,多脏啊!”水镜里,严书维阴阳怪气的嘶哑着嗓子说话。因他被重点照顾,牢房里放了不少老鼠蜈蚣,吓得尖叫连连,这不,才一下午,都折腾的像个腌臜乞丐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同床异梦本非一路

    萧玉台蹭的就坐起来了,靠在白玘身上,两只软绵绵的小手抱着他粗实的胳膊,找了个最省力最舒服的姿势坐着看戏。

    “这严书维什么毛病?人前恩爱有加,人后刀兵相加啊!这黄娘子怎么到了牢里,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白玘取过蒲扇,给她扇了扇风:“睡得跟小猪似的,我要叫你,差点没被你从床上踢了下去。”

    黄娘子虽然一身清淡素衣,但眉目如画,明显是细细打扮了一番才来的。可严书维连看也不看,冷言冷语对着。虽说这两人的态度奇怪,更奇怪的还是严书维,半点也没有在堂上惊慌失措的样子。

    “夫君,你别这样。最要紧的,还是先把你救出去。那个严二姑娘,你……你究竟有没有……”

    严书维突然大笑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黄娘子:“你还有脸问我这个?黄精,你是真打算让我背了这个黑锅,好和你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相好的,双宿双栖是吧?”

    黄娘子脸上血色遽退,苍白着面容否认:“自然不是!夫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啊!夫君,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心里是必定相信你的。”

    严书维发作了一通,冷笑道:“阿精,那治病救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和你夫妻数年,更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阿精,你要是不信我,就走吧。我是锄砚堂的独子,我死之后,你作为长媳继承锄砚堂,之后……你喜欢谁,就与谁好吧,也不必再说什么严家救你的恩情。这么多年,你为严家做的也够多了。”

    黄娘子连连摇头:“夫君,别……我会救你的,会救你的。”

    严书维叹了口气,面上有些沉沉之气,语气绝望:“是我错了。我一心想将锄砚堂发扬光大,却没和刘大人打好关系,他如今是借此机会整死我。罪证确凿,除非我们把真相说出来……可是,你毕竟是个女孩子,我不愿意。就这样吧,我死之后,你凡事便收敛些,那人虽说长的丑了点,但他若愿意照顾你,就让他照顾你吧……”

    萧玉台听的迷迷糊糊:“这究竟怎么回事?严书维是失心疯了吗?一时恶言冷语,一时又突然温存有加?莫非又是什么攻心策略?”

    白玘但笑不语。

    凡人之力微小,力之不能及时,便只能耍些不入流的伎俩。只不过,这两人能让她暂且忘却萧家之事,也算有些用处。

    他之岁月,本是无涯。自生来也无根,自然是不懂,凡人对于“家”的执着与眷念。可这不妨碍,他对自己这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的心疼。

    他与她在一块,从此,他才是她的家。她总有一天会忘记,萧家那个不算家的家。

    翌日一早,事情竟然就有了转机。

    黄娘子一身灰色素裳,亲自擂响了衙门口的鸣冤鼓。被传唤上庭之后,只见她形容憔悴,与昨天判若两人,摇摇欲坠站在公堂上。

    刘启彤一拍惊堂木:“黄娘子,你击鼓鸣冤所为何事?你家夫君的案子早就定了,罪证确凿。”

    黄娘子咬了咬牙,含泪道:“大人明鉴,这,这是因为,严家二姑娘说我夫君欺辱于她,这,这绝不可能。”

    “为何?”刘启彤眯了眯眼。“证据确凿,黄娘子却一上来便说本官判错了案子,是打量本官是个傻子吗?虽说你锄砚堂和黄娘子在富林镇小有名望,深受百姓爱戴,可也更应当遵纪守法,而不是利用治病之利,见人家小姑娘容貌好些,就生了歹心!这与畜生何异?”

    刘启彤说完,黄娘子就久久沉默,堂下听审的众人也不说话,一时寂静之中,突然听见一声咔哒的脆响。

    白玘捏破了一把核桃,将核桃仁一颗一颗挑出来,吹干净上面沾着的薄皮,然后往萧玉台嘴里喂。

    刘启彤横眉冷眼,抖了抖胡子:这两人是来听说书的不成?

    只不过大计将成,他也就眯着眼假装没看见,对着犹豫不决的黄娘子加了把火。

    “黄娘子,若无新的证据,就不必再提!谅你夫妻二人医术高明,对本县有杰出贡献,就不追究你胡乱鸣冤之罪了。严书维欺辱良家女子,之后又企图杀人灭口,罪证确凿,流放沧州服苦役……”

    “不,大人,我有确实证据,证明我夫君绝对没有欺辱严家二姑娘。”黄娘子下定决心,一连叫上了好几个证人。

    刘启彤心下了然的很,却故作疑惑的一拍惊堂木,问道:“这是茶馆的张掌柜?怎么了?”

    黄娘子心下主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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