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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总是要开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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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坦坦就算此刻处于半个魂灵不在身上的神游状态,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剑修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随身佩剑。
每一个剑修从学剑第一天开始,便日日与剑相伴,夜夜与剑同眠,时不时还要让仙剑在丹田内温养,令其与自己心意相通。因此对于剑修来说,虽然不至于达到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程度,但随身带着的仙剑毕竟是自己最重要最忠实的伙伴。
而此刻,赵坦坦作为一名剑修,自己温养多年的随身佩剑竟然乖巧地躺在别人手中……说好的最忠实的伙伴呢?
这种复杂莫名的滋味,让她抽着嘴角对脚下闪着紫光的剑,也默默地念了遍御剑诀。
然而脚下剑依旧闪着紫光向前平稳前行,毫无受到影响的表现。
她又偷偷用手掐了一遍剑诀,脚下仍是毫无动静。
崔尘可以随意收取她的宝贝剑,她却没办法撼动崔尘的剑……明明他们如今都是筑基期修为……
——所以这年头连仙剑都是看菜下饭啊!
枉费她日夜与这把破剑相依相伴!
赵坦坦很想狠狠跺几下脚,践踏一下崔尘的剑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奈何她怕自己先从剑上摔下去,于是只得悻悻地一屁股坐在剑上,抬手揉揉肩头的雪衣鸟,雪衣鸟却没动。
这才意识到雪衣鸟过于安静了,她有些不安地将它从肩头抱下来,发现它的脑袋缩在羽翼中,正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了。
“它怎么了?”明明刚才还能对着自己撒娇。
赵坦坦双手捧着雪衣,担心地看着缩成一团的鸟儿。想了想,她从兜里取了颗回春丹,却不知该怎么喂给一只鸟吃。
“师妹,雪衣居士应该是元气伤得太厉害,就算服用丹药也不会太快见效,还是回去让师父帮忙看看……”崔尘看了眼雪衣鸟说道。但话未说完,他便望着赵坦坦脸上的神情皱起了眉,而后脚下仙剑紫光大盛,速度骤增,如同一道紫色闪电飞快划过天空。
是啊,师父他老人家应该有办法治疗雪衣……但是为何看到雪衣鸟这没有生气的模样,她的心里会感到一阵强过一阵的痛意,仿佛曾经看到有一只洁白如雪的鸟,浑身是血地蜷成一团,缩在自己的掌中慢慢变凉……变凉……最后僵硬了……
心里好痛好痛……痛得无可遏制……
那种感觉就好像前不久落入无常冥河时一般,痛苦、悲伤、绝望……种种情绪蓦地汹涌而来要将她淹没。
仙剑行进速度快如闪电,向清源剑派方向疾驰。即便有防护罩,也仍是将剑上二人的发丝衣襟全都吹起。
赵坦坦却毫无所觉,只是定定地看着掌中的鸟儿。
它变凉了……它正在失去温度……
她低头将额头抵在鸟儿的身子上,感受到它的身子慢慢变凉……变凉……而她自己的体温也跟着逐渐冰凉了下去。
她合上了眼。
第78章 丸子
一片漆黑中,耳边只有崔尘的低吼:“师妹!”
随后唇上一热,一股热流从口中被渡了进来,直达全身筋脉乃至魂魄深处。
赵坦坦原本紊乱的筋脉慢慢平复,只觉得浑身温暖舒畅。
她缓缓睁开眼,望见一双赤红的眼睛,满布血丝,还有些湿润。再往上看,是春山般的眉,以及中间艳若鲜血的花瓣。她被那花瓣的艳红刺得眼前一花,忙要转过头去,却发现自己的唇正与一双薄唇紧紧贴在一起。
那是崔尘的唇。
她心头一跳,用力将他推开,发现自己正躺在那把泛着紫光的剑上,而体内灵力运行通畅。她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崔尘刚才是在直接以口渡气给自己。
“我刚才怎么了?”她坐起身,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头部隐隐作痛。
崔尘仔细看着她,眼中仍泛着红,但神色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在赵坦坦身边坐下,轻声道:“你曾饮下无常冥河的炼魂水,虽然炼魂水已吐出,但神魂终究因此受损,留下了后遗症。方才你便是因此突然发起了癔症,我渡以真气才将你唤醒。看来回去后,你需要好好养魂。”
癔症?赵坦坦试着回想了下,但刚才发生了什么却想不起来,反倒是引得头疼越发厉害。
她捂着脑袋呻吟了声,随即放下手,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双手:“雪衣呢?刚才雪衣是不是躺在我手中?”
崔尘看着她的动作,眼眸幽深复杂,过了会儿才道:“雪衣被我收进了物外壶天之中。那是师父所赐的小型空间法宝,空间虽比不得水芝境广阔,甚至连人都无法容纳,仅能用来种一些灵植。但里面的灵气同样比外界浓稠,可以让它得到更好的休养。”
想不到师兄还有这么件空间法宝……
师兄怎么随手拿出来的都是宝……
穷光蛋如赵坦坦,在又一次被崔尘搭救之后,已经不好意思再去吐槽师父的偏心程度了,也实在懒得吐槽。
她索性重新躺平在崔尘的仙剑上,感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响。
等头痛逐渐好转,她才注意到身下仙剑前行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竟只在后方留下紫色的虚影,似一道紫色的闪电,又似穿云而过的紫色游龙。
“真是一把好剑!”她忍不住赞叹,“师兄,这把剑有名字吗?”
“挽紫……”崔尘的声音有点小,才出口声音便被风吹散,以致于赵坦坦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疑惑地重复了声:“丸子?你确定这是一把仙剑的名字,而不是一道凡间的小吃?”
崔尘沉默了下,没有纠正她,因为清源剑派已经近在眼前。
这把闪着紫光的剑实在太神异了,竟把赵坦坦要飞好些天的路,只花了半天就飞完了。
可惜,这般神异非凡的仙剑,却被取了个那么接地气的名字……
赵坦坦直到跃下剑身,看崔尘收起那把名叫“丸子”的仙剑,心里还仍不住在吐槽:莫非师兄对凡间的吃食比较留恋,所以连自己的法宝都要用上食物的名称?下回若是看到他使出别的法宝,她一定要再问问叫啥名,说不准连叫“烧饼”、“麻花”、“糖葫芦”的都有。
崔尘是直接驭剑飞到青竹峰无极真人的洞府前才落下的。
元婴老祖清修的青竹峰,一向属于门中不得擅闯的禁地之一,因此虽然他们的出现引起众多弟子关注,却并没有人敢如上次一般蜂拥而来,围着仙人般的大师兄发花痴。
赵坦坦觉得很满意,师兄能少见些美人,少一些动心的机会,总归不是坏事。
在他们进去之前,师父便已迎了出来,仍是一袭款式简单却代表着元婴老祖身份的紫衫。远远迎向他们的时候,师父十多年不变的一张老脸,看来是那样的亲切,让赵坦坦心中跟着暖了起来。
简陋却温馨,总有个人等在那里——这就是家的感觉啊!她有点小感动。有一个师父,有一个师兄,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挺圆满的。
但下一刻,师父劈面就骂上了:“你这小兔崽子,动不动就往外溜,溜也就溜了,居然溜到黑山沼泽去!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咋的!你看看你师兄,同样的时间里,他都重新升到筑基中期了,你居然才刚筑基!”
赵坦坦掏了掏耳朵,决定收回之前的感动。
这才刚回来呢,师父就又开始无情地拿炮仗般的师兄,来碾压她的自尊了。
她仰天无语: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一个炮仗般的师兄,和这样一个爱打击小徒弟的师父……
赵坦坦维持着这种无语问苍天的哀怨姿势,坐在师父的洞府内,连师兄崔尘跟师父汇报了些什么内容都没心情关注。反正大部分事件她都亲身经历过。
“如宝!”师父忽地唤她。
“是,师父!”她忙坐直身子,表示洗耳恭听。
师父却看了看崔尘,又看了看她,道:“听云轻说,你此番独自力敌十来只妖兽?不错,你且拔剑向我攻击试试。”
独自力敌十来只妖兽,那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好么!
赵坦坦也看向师兄崔尘,又看向自家师父,弄不清他们啥意思。
拔剑攻击元婴老祖?她又不是傻了。万一被元婴老祖身上的护身真气反弹,她会死得很惨好么!
“师父……那个……”她转着眼珠子,已经想好了数个推脱的理由。
“别废话!”无极真人养育了她十来年,只要见她眼珠子一转,就能猜到她在打什么主意,直接不让她开口。
看来只能出手了……赵坦坦忍不住抓了抓头皮。
“如宝!”师父见她还愣着不动,面露不悦,又催了声。
没法子,师父有令,做弟子的必须遵守。
赵坦坦硬着头皮召出自己的仙剑,便小心翼翼地向正中坐着的师父挥剑刺去。
“你这是在挠痒吗!”师父又喝道,“意守丹田,运起灵力,尽你所能向我挥剑!”
在师父的喝声中,赵坦坦闭上眼睛,咬牙运气,感受着手中剑气吞吐。
回想着之前在密道中所感悟到的那份剑意,她趁势运起十分力,向前疾刺。
第79章 同门
“铮”的一声巨响过后,无极真人依旧端坐原处,没有丝毫的动摇。反倒是紧跟着“喀拉”一声响,赵坦坦手中剑断成了三截。
她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穿了起码五六道石壁,直接飞到了洞府外头,最后狼狈地摔在了离洞府百步远的一棵树上。
元婴真人的护身真气果然不是盖的!
可是师父这样做真的不是在故意惩罚她吗!
赵坦坦只觉得头晕眼花,哀怨地挂在树梢上,一时不想动弹。
作为一个刚经历过九死一生的魔窟之行,神魂刚受过伤害的筑基初期小弟子来说,实在是伤不起。
听听,师父到了树下,居然还在若无其事地对师兄崔尘说话:“云轻,如宝在神魂受损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挥剑,看来剑意确实领悟得不错,你这当师兄的引导有功……”
引导?师兄除了遇到怪就丢给她去打之外,啥时候引导过自己了?
师兄的引导不是应该像薛逸含那般,笑容和蔼可亲地指导着自己的师妹如何如何怎样怎样……
赵坦坦思维一发散,就错过了师父接下来的话,等回过神就听师父在说:“云轻,带你师妹去剑冢挑把好剑,然后让她在峰顶灵泉之中泡上七七四十九日,疗养一下身体,顺便修补受损的神魂。”
她忙插嘴:“师父,我这里还有只鸟儿也需要疗养一下!”
哪知她不提还好,一提出来便听到师父哼了声。
“嗯?你还好意思提?”无极真人的声音高了半度,“第一次溜出门去,拐了个凡界的男人回来,幸好是你丢了好些年的师兄,我老人家也懒得责罚你。没想到你个小兔崽子第二次溜出门去,又拐了这么只了不得的鸟儿回来——凡界名满天下的雪衣居士!哼哼!下回你还打算拐谁?”
“师父,冤枉啊!”赵坦坦吭哧了下,想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只能又喊了句,“那鸟儿是无辜的!”没法子,仔细想想,师父说的还真都是事实。她还真是两次溜下山,都拐了奇怪的家伙回来……师兄那种千年难遇的炮仗,和一只会开坛讲经的鸟妖,都算得上是奇怪中的奇怪。
无极真人哼哼着,没搭理她的话,只道:“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为师管不得你了!既如此,你自己惹出的麻烦,你自己收拾!”说罢,赵坦坦只觉得树下吹过一阵微风,便少了一个人的气息。师父显然已经回了洞府,看样子当真不管这档子事了。
这可怎么行?雪衣可是在等救命啊!
“师父!”赵坦坦急得从树梢上跳起来,就要再去洞府内求师父。
“师妹,莫急,师父不过是嘴硬心软罢了。”崔尘止住了她,“方才他向我详细询问过雪衣居士的情况,魔尊带有魔气的禁制还是用佛法来净化会比较有效。”
“咦?刚才你们有讨论过雪衣的事?”赵坦坦回忆了下,并没有印象……看来应该是她刚才发呆时错过了。都怪自己成天魂游九天,没怎么注意听他们说话。
崔尘见她这样的反应,自然也料到是怎么回事,眸底现出一抹忧色:“师妹,你总这样时不时地发呆出神吗?”
仔细想想从小到大,自己确实总爱胡思乱想,一不小心就会神游到不知哪儿去。为这,也不知被师父教训了多少次了。
赵坦坦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树上跃下,落到崔尘面前,自我检讨起来:“师兄,我确实有这爱发呆乱想的毛病……不过,绝对不会耽误正事的!”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分辩了一句。
她的小脸在阳光下显得粉红润泽,墨珠般的双眼中充满了生气与活力,说话时候明明一脸无辜的表情,手却心虚地捻着自己腰间的丝绦。这般单纯娇俏的少女,又有谁忍心苛责?
崔尘眼中浮现一丝欣慰,却再度被更为复杂的情绪掩盖。他叹了声:“所谓魂不守舍,你这是神魂与躯体互斥的反应……幸好不算严重,等将来修为提升之后,应该会有所改善。”
原来喜欢胡思乱想也不是好事啊……
赵坦坦讪讪地抓了下自己脑袋,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阳光照着他们,在他们身旁投下两道靠得极近的影子,时不时赵坦坦腰间的丝绦会随风而起,将二人的影子连在一块儿。
赵坦坦就看着那两道影子,一时心中的暖意涌起。
从记事起,这青竹峰上便只有她与师父二人相依为命。师父虽然如父亲般养育她,教导她走上修仙之路,但在这远离尘世的地方,身边连个年龄相当的同伴都没有,小小年纪的她终究会感觉到孤单。
她很羡慕门中其他峰上的弟子们,他们都有同门师兄师姐指点自己、照顾自己,还有很多可爱的师弟师妹可以偷偷欺负。虽然她与他们也算是同属清源剑派的同门,但不是同一个师父座下的弟子,终究是隔了一层。
何况她的师父无极真人,是门中地位最高的元婴老祖。严格算来作为元婴老祖亲传弟子的她,辈分高过清源剑派的大部分人,因此其他峰的同门遇见自己总多少会有些拘束。尤其越长大懂事,他们对自己的就越是礼数多而客气生疏。
但现在不一样了,同为师父亲传弟子的师兄崔尘回来了。哪怕这个师兄总像炮仗般碾压自己,但她总算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赵坦坦抬头望向面前的崔尘,禁不住唤了声:“师兄……”
崔尘眼中也升起暖意,轻轻“嗯”了声。
她又低头对着地面上的一双影子,口中喃喃感慨:“这就是同门啊……”这就是同门相亲相爱的感觉啊。
“走吧。”还没等她感慨完,崔尘忽地转身,“去剑冢。仙剑大会之前,你需要选一柄更适合自己的仙剑,然后好好磨合。”
第80章 剑冢
似乎每个剑修门派都有那么一处叫剑冢的地方。
没法子,用剑的人多了,也就有了剑冢。
用剑的人陨落了,生前所用的剑便会归入剑冢。而剑若是损毁,也是回归剑冢之中。
就比如赵坦坦这次被震断的剑,最终归宿就是剑冢这地方了。
赵坦坦捡起地上断成三截的剑,心里觉得有些不舍:“师兄,真要另外换把剑?这把好歹跟了我十来年,我总觉得还能救一下。”
崔尘已经召出了他那把神异的“丸子”剑,示意赵坦坦上来后,一边驭剑飞向剑冢,一边轻笑:“你倒是念旧。这把剑只是给练气期弟子练习用的,本就不是什么高阶仙剑。如果你继续用下去,等将来修为提升上去后,反而会拖累自己。等到了仙剑大会上,你还没有开始对战,便已经落后于人半截。”
呀……她差点都忘记还有仙剑大会这回事了。
算来清源剑派的门派大比,也就在去年她溜下山之后没多久就举行了。按照规矩,各峰会派出弟子进行炼气、筑基、金丹各阶段相应的比试,从中角逐出名次,以此来安排将来参加仙剑大会的名额。
而她和崔尘因为是元婴老祖仅有的两名亲传弟子,不用参加门派大比,就直接能得到参赛名额,也因此她偷溜时一点没担心过这事。
如今想想,她对其余各峰的弟子倒也少了几分羡慕。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
她庆幸之时,脚下仙剑已经停在剑冢前。
“师妹。”崔尘收起剑时,还是嘱咐了一句,“念旧固然好,但修真者不宜过于沉溺于感情,有些东西该抛下的就应当及时抛下,才能拥有更开阔的未来。挑选一柄合适的剑,会更有利于自己的修行。”
能听到师兄说出这么句“修真者不宜过于沉溺于感情”,赵坦坦觉得自己之前对他劝导应该都没白费,心中顿时感觉万分安慰,断剑引起的小小伤感也因此消散不少。
师兄说的不错,作为修真者,若是连把断剑都舍不得,如何能将修真之路走远?更何谈修得大道?
她忍着不舍,跃上半空身子一折,双手手指轻弹。三截断剑便在空中划过三道弧线,翩翩地飞入巍峨如山的剑冢之中,如同回归旧巢的三只燕子。
就在断剑落入剑冢的刹那,剑冢中的所有剑都一齐发出嗡鸣,似似在鸣泣,又在迎接着什么。
赵坦坦讶异地观察了会儿,便发现剑冢中有处地方有隐约的青光闪现。
“师妹,是你的剑在呼唤你。”崔尘在旁边道。
赵坦坦闻怔了怔。
她的第一柄剑,是刚学习剑法的时候师父所赐下的,属于门中所有刚入门弟子人手一柄的练习用剑。
来剑冢寻剑,还是头一回。
从前只听说凡是门中弟子筑基成功,都有资格前往剑冢选一柄适合自己的剑。但她却一直不清楚,到底如何才能知道哪柄剑是适合自己的?
如今身临其境,她就更疑惑了:“师兄,我都还没开始选呢……怎么知道是我的剑在呼唤我?也许它在呼唤别人呢?”说着,她向崔尘指指,“你听,你的剑也在叫唤,这是碰到老朋友在打招呼?”
“在剑冢之中,大部分时候是由剑来选人,一切都随缘而定。”崔尘唤出自己的剑。果然那把名叫“丸子”的剑也嗡鸣着在震动,似乎只要崔尘没握牢,这把剑就会立即飞出去,与那道青光会合。
如此活跃跳脱的剑,倒也不愧圆溜溜的丸子之名,就不知这丸子是四喜丸子还是水汆丸子。
崔尘稳稳地握着“丸子剑”,望向那边闪得越发耀眼的青光,又道:“看来那把剑与此剑应当属于对剑,才会互相产生如此强烈的感应。”
“对剑?难道真有叫麻花的剑?”赵坦坦闻不由脱口而出,“师兄,这果然是你的剑在喊你!”
崔尘沉默了下,方道:“我有手中剑已经足够,那把剑是在召唤你……你念一遍御剑诀试试?此剑若是愿意认你为主,自会听从你的召唤。”
赵坦坦看看几乎要从他手中跳出来的“丸子剑”,将信将疑地默念了一遍御剑诀。
刚刚念完最后一个字,剑冢中猛地万剑齐鸣之声震天。随即青光如虹,在一声轻吟间,竟有条青色巨蛇自剑冢中直扑赵坦坦,惊得她魂都快飞了,急忙要找袋中符箓镇蛇。
然而符还没找出来,那蛇已到面前,一口便吞下她的右手,顿时吓得她惨叫一声:“啊!我的手!”
喊完,她便发觉不对劲,手上并无痛感,反倒手掌之中好像多了什么冰凉的物件。她壮着胆低头看去,发现竟是一柄闪着青光的仙剑。
想来,这便是方才呼唤自己的剑了?
此剑一落入她手中,剑冢中万剑的鸣声便倏地止住,仅剩下“丸子剑”仍与此剑交互鸣响,仿佛在互问互答。
惊魂稍定的赵坦坦见状不由啧啧称奇:“这两柄剑倒是一见面就甚为热情!”
“久别重逢,难免一时情难自禁。”崔尘轻声说道。他边说边看着手持青色仙剑的赵坦坦,眼底有着伤感和欣慰。
“想不到一柄剑也能如此感情丰富……”赵坦坦赞叹了声,“也不知它被留在这剑冢之中多少岁月,才终于在今日与‘丸子剑’重逢,期间不知忍受了多少孤单寂寞,想想都叫人心疼。”
“知道心疼,今后便好好对待此剑,莫要再……莫要轻易抛弃它。”崔尘仍是定定地看着赵坦坦,却又仿佛并不是在看她。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剑,脸上慢慢浮现欣然之色。
须臾,他手中剑逐渐安静下来,似乎终于平复了些许激动情绪。
赵坦坦手中的青剑也终于不再鸣响,四下里骤然一片安静。
她举起手中剑借着天光,仔细打量了一遍。
此剑形制古拙,剑身盘有一条扭曲的青蛇。整把剑闪耀着青光,看来神异无比。
与崔尘手中夭矫游龙一般的紫色“丸子剑”比较,风格确是算得上统一。
赵坦坦上下扫视完一遍,目光最后停留在如同被麻绳紧紧盘绕的剑身上,点了点头,感叹道:“看来这把仙剑,还果真是麻花剑!”
脸上露出欣然之色的崔尘,闻眼角抽了抽。
作者有话要说: 崔尘:这是你的剑!
赵坦坦:不,这是你的剑!
第81章 异梦
赵坦坦抱着她新得的麻花剑,在青竹峰上空来回飞了几圈。高阶仙剑果然不同凡响,她觉得自己御剑飞行的速度比起从前来起码快了一倍还有多。
师兄还说什么要与新选的仙剑好好磨合,瞧她现在这样驾驭自如,完全没有磨合的必要嘛。可见她着实是一名优秀的剑修,什么样的剑都能马上适应。
等飞过瘾了,她才想起有重要的事还没问清楚,于是从剑上一跃而下,喊道:“师兄,师父有没有说具体该怎么用佛法去净化雪衣的禁制?”
崔尘一直站在原地望着飞在空中的赵坦坦,神情高渺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明她都跃站他面前问话了,他仍定定地望着远方天空,没回过神来。
——也不知是谁说神不守舍是很严重的事情,结果自己也发起呆来了。
赵坦坦心内暗暗腹诽着,伸手去推崔尘,没想到她的手竟然顺利地推到了他的肩膀。她不觉有些意外,修真者自带护身真气,一般人随意近身不得。
崔尘从前修为低,她随意碰得倒也正常,但现在怎的也可以?竟然也能随手碰到他肩膀,可见真是呆得厉害了。
他在想什么?莫非……是在水芝境昏倒前喊的那个“莲儿”?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当日那个疯癫的魔尊。那疯子口中喊得最多的,不也正是“莲儿”?
这是巧合?还是……
赵坦坦望着崔尘额间三片半的花瓣,心中又开始忐忑时,崔尘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身御起仙剑:“师妹,回青竹峰吧,你该泡灵泉了。”
答非所问……所以他果然是没听到自己的问话!
青竹峰之所以是清源剑派的禁地之一,一来是因为此处是元婴老祖无极真人的清修之所,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口灵泉。
这口灵泉也不知存在多少年了,据说清源剑派开派的时候就已经存在。整个清源剑派往外数百里方圆,都是山清水秀、草木葱茏、百兽云集、人畜两旺……呸,总之这一带地域能有今日这般灵气充沛、适宜修真,这口灵泉也是功不可没。
但对于住在青竹峰上的无极真人亲传弟子赵坦坦来说,这灵泉并不算稀奇,她打小就常被师父扔到里头泡着玩。
很快到了灵泉处,前方的崔尘侧了下头,视线稍转即回。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她手里的剑。
赵坦坦正默默思忖若他不离开,自己要怎么提醒他非礼勿视,却不料他一眼过后却一声不吭地转回了师父的洞府,倒是让她心下一顿。
总觉得师兄有些不对劲……算了,师兄不对劲已经是常态了。
赵坦坦摇摇头,打开灵泉禁制,利索地脱了衣裳跳进灵泉,立时感受到全身毛孔舒张,灵气不断滋养着全身筋脉,令她舒爽得差点没叫出声。
原本只要泡满两个时辰就可以,久违的放松感,却让赵坦坦泡着泡着,舒服得倚着灵泉旁的石壁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中,她感觉仿佛有早春的风吹在自己脸上,轻柔而缓慢地抚过她的额头、眉眼和鼻子,最后落在唇上,仿佛一只手般来回摩挲。
脸上被风吹得痒痒的,她不禁蹭了蹭石壁——为何连石壁都是暖的……
她很想睁眼看看,却困得眼皮沉沉,怎么也睁不开来。
“唉……”耳边传来隐约的叹息声,柔柔细细飘渺又惆怅,彷如春日里不忍吹散落花的和风。
而后这阵轻柔的风化为一抹若有若无的温热,落在了她的额头。
那似乎是……
来不及想下去,她已经沉入更深的睡眠中。
耳边有乐声飘飘渺渺、时有时无,却一直未有停歇。
在这么困倦的时候,再美妙的乐声,也不过像是夏日里挥之不去的苍蝇蚊子,令人烦恼。
何况那乐声奏响的似是凡间曲调,听来虽然尚算高雅华丽,但与“鸟语花香”师兄弟的相比,终究少了几分神韵。
她厌烦地挥挥手,睁开眼,不由愣了下。
只见柔美的轻纱自房顶倾泻而下,随着风轻轻荡起小小弧度。轻纱外的一切朦朦胧胧,只能隐约望见外间有精致的楼阁,还有一池莲花。
——这是哪里?
她茫然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镶着云石、雕有吉祥如意图案的榻上,身上盖着一条锦被,被面上用彩线绣了大朵的牡丹,一只金色的凤凰在牡丹间飞舞。
榻旁的紫檀桌上有一盏玉杯,里面盛满了新鲜花露。角落里的浮雕莲花纹鎏金香炉正飘散出淡淡香气,熏得人昏昏欲睡。
乐声不知是从哪里传来,仍在响个不停,依稀还有曼妙歌声传来。
她从榻上起身,掀开轻纱走出去,发现房外的台阶直接与莲池相连,只需要再走近几步,便能步入莲池内。
难怪会感到周围水气弥漫,微微有点凉意,可是她为何会置身这般华丽富贵的俗世景象中?
耳边响起扑翅声,她疑惑地抬起头,发现一旁的廊檐处挂着一只鸟笼。
鸟笼的顶上做成了飞檐翘角的造型,周身雕有各种吉祥图案,镶着翠玉螺钿。边角点缀着大朵的缠枝莲花,笼子里两只小巧玲珑的鸟食杯,一只粉彩,一只青花,细细地绘了亭台楼阁、山川人物……
这鸟笼看来有些眼熟,但更眼熟的是鸟笼之中扑翅的鸟儿。这只鸟儿头冠美丽俊俏有若凤头,喙如半月,外形优雅,是只通体洁白如雪的鹦鹉。
不由自主地,她伸出手去,逗弄笼中白鸟:“雪衣,快快说话……你不是鹦鹉吗?怎地总也不肯开口?”
逗了许久,不停扇着翅膀的鸟儿忽地停下,半月般的喙动了下,终于发出尖利的声音:“娘子!娘子!”那语气分明是模仿了谁,隐带婉转情思。
她竟没来由地心中一甜。
那鸟儿却没有停下,又继续叫道:“究竟涅磐……究竟涅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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