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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总是要开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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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坦坦身上除了衣不蔽体之外,浑身肌肤竟是一点伤都没有。若非她脸上痛苦的表情,简直就好像那能令修真者受到抽筋剥髓般折磨的打神鞭,只是一根普通的凡间绳索。
  这异象令苏曼姿冷静了些,她停下手中鞭子,重新仔细打量赵坦坦,但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清源剑派赵坦坦……”苏曼姿喃喃地思索着赵坦坦的名字,但赵坦坦以前从不出门,苏曼姿哪能想得起任何有关眼前这位清源剑派女弟子的信息?
  不过曾身为一派掌教之女的她,自然能猜到赵坦坦多半是清源剑派中哪位老祖的亲传弟子,才会随身带有一些奇特的护身法宝。
  老祖给的法宝再好也必然是认过主的,抢不得夺不得……
  苏曼姿想到这里,哼道:“就算法宝再厉害……你今日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差不多被疼痛麻痹了知觉的赵坦坦,只觉得身子一轻,已被苏曼姿踢入旁边的房舍之中。但这房舍内竟似有个无底深渊般,她并未能落到房内的地面上,而是直直地就向下坠去。
  由于神魂一阵痛过一阵,她也不知自己下坠了多久,才终于摔在一堆柔软的物体上面。
  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几声痛呼,又激起一片空洞的回声。
  声音似乎有几分熟悉。
  赵坦坦勉强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看到这是个幽深的地下洞穴,而自己身下压到的则是几个人……
  耳边听到惊讶的呼声:“赵师妹!”
  她不由也是一惊,努力睁大眼看去,发现自己砸中的果然是薛逸含,还有“鸟语花香”。不远处隐约还能望见琼华派的邹曼倩、施曼薇,以及几名昆仑弟子——原来他们都被捉来了此地?
  “赵师妹,你怎么了?”薛逸含似乎受了不轻的伤,又被赵坦坦从高空这么一砸,说话都有些艰难,挣扎着说了这几个字便再发不出声,只静静调息。鸟语花香则都望着赵坦坦,眼中有询问有担心。
  更重要的是,他们还仿佛受到了什么束缚,都动弹不得的样子。
  也幸好他们动弹不得,否则刚才他们只消让开一些,赵坦坦估计就得摔去半条命。
  “我……”痛得昏昏沉沉间,赵坦坦嘴张了张,只说出一个字,便失去了知觉。


第60章 念起2
  魔尊炼魂的过程,她虽然不了解,但此刻她已经体验到了炼魂的痛不欲生。
  耳边只听到有几个熟悉的声音在焦急地问着:“赵师妹,你怎么了……”
  ——是啊……她怎么了?
  ——明明只是偷着溜下山来,想为了崔尘师兄打探七叶梵莲的下落。
  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会为了救一名从无交集的琼华派弟子,而陷落这魔窟深处,身受炼魂之苦,与一群才认识没多久的人一同等死?
  若是今日陨落于此,远在清源剑派的师父和师兄会知晓吗?
  可惜她没能来得及告别一声。
  师兄所中的惜澜花毒又该怎么办……
  师兄他……
  她的耳边不停地飘来呼唤声,在喊什么?
  “师兄……”
  ——师兄?
  “师兄……”
  ——为什么在喊师兄?
  咦……这清脆的声音似乎不是薛逸含他们的声音,为什么更像是她自己在出声呼唤?
  赵坦坦想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然而下一瞬,她的眼前却光亮一闪,朦朦胧胧地现出一片莲池。
  这片莲池看来既陌生又有几分熟悉。
  依稀有名眉目璀璨的紫衣男子正坐在莲池边悠闲品酒,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姿态慵懒,却风华自成。
  而她正向那男子匆匆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唤着:“师兄!”
  在这片朦胧的世界里,身上白衣白裙在她的跑动间,每一步都似水中的波澜般层叠起伏,仿佛自己正如仙子般凌波踏海。
  然而下一刻,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偏偏破坏了这份仙气:“师兄,想我等修为也算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说我们这般若是想生娃娃,该如何才能办到?”
  原本慵懒的男子,闻不禁呛到咳了几声,持杯的手一颤,半盏琼浆玉液便洒入池中,便宜了这一池莲花。
  他颇为心疼地对着莲池叹了口气,蹙起远山般的眉,如冰雪剔透若星辰璀璨的眸子转向她,令她为之一叹:“师妹,你怎么想到这个……”
  这名男子长相虽美,但自己并不认识,她的师兄分明应该是崔尘才对。
  但她却不由自主熟稔地走到男子身边坐下,自在地晃着双腿:“师兄可还记得,年前我在凡界除妖之事?那回我救了一对母子,当时啊……看到那扑进自己娘亲怀里嫩嫩白白的娇软小娃儿,奶声奶气地喊‘娘亲’……我便觉得心里痒痒的,从此萌生了这么个念头,憋了好些日子……我还是忍不住——师兄,你知道方法的话快告诉我!”
  紫衣男子双手笼入广袖中,望着前远方仙云渺渺之处,神情高远苍茫,仿佛在思考一个此生所遇最为困难的问题。
  苦思了半晌之后,他才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这……说来太过复杂了!师兄我需要闭关思考一下怎么回答你。”
  她的心中好似期待之极,闻顿时双肩一懈,紧紧拽住他宽大的袍角,抗议道:“师兄,若是复杂,你就化繁为简,简单描述一下便好。替师妹解惑是为人师长的义务,决不可逃避!”
  男子低头看看她拽住自己衣袍的手,双手重新笼入广袖中,再度陷入苦思。
  短暂的寂静之后,他终于又开口,神情十分肃穆,但耳际却有些微红:“师妹,生娃娃,自然首先要寻找一名适合自己的伴侣……”
  她不等听完,便恍然大悟地插嘴:“是了,要生娃就得先找个伴侣双修!果然修仙千万年,尘世若浮烟,我竟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丧失了!”
  “可是要找什么样的伴侣呢……”随即她陷入苦恼,口中自行喃喃出从不知晓的事情,“丹鼎门的道友们大多一脸虬须、不修边幅,首先要排除……天音宫的道友们总爱穿得光闪闪,我怕被亮瞎眼……玄天宗的道友们不是有伴侣,就是不对我胃口……蓬莱更是一群老家伙……”
  各家门派被过了一遍,却实在令人难以抉择。她陷入了莫名其妙的纠结当中。
  紫衣男子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耳际的红晕早已褪去:“师妹……你为何只想找别家门派的弟子?同门就不行?”
  “师兄,你不懂!”她用白嫩的手托着腮道,“我方才想起有个传说:选择的双修伴侣距离隔得越是远,生出的娃娃越是美貌聪明……那么离修真界最远的地方是哪里?凡界?还是魔界?我是不是应该找个魔人生娃娃呢……”
  “师妹!”男子的面色如乌云压境,厉声喝止了她的浮想联翩,“心生妄念,便是劫起之时!快快放下你心中不该有的念头,否则恐会毁了你的仙途!”
  “从今日起,你就开始闭关,修为不上升三层,不许下山!”说罢,男子甩开她拽着衣袍的手,拂袖而去,留下她在他身后扮鬼脸。
  “嗤……总是这么一本正经,开口修炼闭口仙途,难怪连美貌的未婚妻都能不理不睬,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冷酷无情!冷心冷肺!”她龇着嘴,在莲池畔重新坐下,随手掐着莲子,又愤愤地说着,“只会罚我闭关!师兄什么的……最讨厌了!”
  ——师兄总是这么讨厌!
  成天管着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只能修炼修炼再修炼……
  这样枯燥重复的日子,过万年与过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总有一天,等他飞升了,她一定要去做最想做的事,过最想过的人生!
  让他在仙界羡慕死!
  “师妹!”耳边的声音渐渐随着越来越模糊的莲池飘远,却又转瞬离得很近,近到惊醒了沉浸在梦中的赵坦坦。
  “师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硬是将她从梦境中拉出来。
  赵坦坦艰难地睁开眼,感觉胸中一股热流急遽上升,她低头痛苦地咳了几下,吐出了几口带有淡淡腥臭的黑水。黑水落地之后便化作一缕黑气消失无踪。
  一直处于痛苦之中的身心顿时一阵轻松,恍如脱胎换骨重现新生。
  一只手拿着帕子替她拭了拭嘴,赵坦坦这才察觉有只手一直揽着她,而她的背正靠在谁的怀里。
  “师兄!”那熟悉的气息,令她欣喜又意外地回头,果然看到一张精致而苍白的脸,额头那一抹红色在黑暗中看来是如此艳丽夺目。
  世上除了她的同门师兄崔尘,又有哪名男子能在额头开出一朵如此艳丽的花儿,而又不显得娘气?
  可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第61章 念起3
  “师兄……你怎么来了?”
  崔尘不是应该在他们清源剑派的青云峰上吗?
  她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昏睡,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为何槐猛和胡梦一个都没给她送信?
  她向左右看看,没看到槐猛和胡梦的踪影,倒是望见薛逸含和鸟语花香诸人。
  他们正闭目打坐,闻声只睁眼担心地望了自己一眼。赵坦坦安慰地冲他们笑笑,他们回以一笑便继续静心调息。
  她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他们仍身处魔窟的地下洞穴中。四周除了崔尘身边摆着的一圈夜明珠,散发出微弱光芒外,远处仍是漆黑一片。
  想不到夜明珠这样的凡间珍宝,在此时用来倒也效果颇佳。
  “你身上有师父给你的法宝,我是通过那法宝才找到你的。”崔尘看着一醒来就东张西望、好像压根没受过什么伤害的赵坦坦,嘴角微微抽动了下,含糊地说了句,却没提他自己是怎么潜入这魔窟中隐蔽的地下洞穴的。
  赵坦坦暂时也没想到问这些,她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仰头看向身后的崔尘。
  下意识的,一看到他额头的花,她心中就开始默数花瓣的数量:一、二、三……
  很好,虽然没有减少,但也没有增多。看来这半年里,师兄还算清心寡欲,也不知是不是她留下的那堆佛经起了效。
  她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的同时,想起方才那个诡异的梦。她不由扶了下自己的额头,一时都忘了自己仍躺在崔尘怀里:“师兄,我刚才刚才好像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真的非常莫名其妙……”
  “哦?你梦到了什么?”崔尘也仍然维持着揽住她的姿势,轻轻问道。
  赵坦坦张了张嘴,然后有些羞窘地发现自己实在说不出口。
  她要怎么说呢?
  难道说她梦见自己对着一个紫衣美男子喊“师兄”,然后积极地向他咨询生娃娃的方法?
  多傻!简直蠢到让她不忍直视!
  身为修真者,自当摒弃七情六欲一心向道心无旁骛,才能争取在有生之年羽化飞升。生娃娃这种浪费时间精力、到最后又九成九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是从来未曾想过。
  这么荒唐的事情若是说出来,简直就像是她道心不稳,瞎做春梦。
  何况此时旁边还有别家门派的人听着,简直太败坏自己形象了。
  她可是立志要成为清源剑派除了崔尘之外另一个天才的人啊!
  想到这里她忙将要嘴边的话一转:“唉……大约是那炼魂水太要命,我此时竟想不起来梦里的内容了。只隐约记得自己穿的一身衣裳倒是仙气十足,简直能跟各派仙子别一下苗头,唉……可惜师父赠我的衣裳……”
  想起被苏曼姿抽坏了师父送的衣裳,她一边心疼,一边偷偷瞄了眼在边上打坐的薛逸含
  也不知他是否知晓他的苏师妹已经堕入魔道?不过还是先停嘴为妙,万一害他打坐之时走火入魔,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等等……薛逸含身上为何只着中衣?他的外裳呢?
  赵坦坦觉得哪里不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崔尘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下一刻,他的面色一沉,忽然身子后仰,双手翻转间便脱下了自己外裳,递到赵坦坦面前:“师妹,你还是快快将薛道友的衣衫换下,若是弄脏就太失礼了。”
  赵坦坦看眼举在自己面前的宽大白裳,再看眼自己身上披着的青衫——可不正是先前薛逸含穿着的青衫?
  她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
  必定是刚才自己被苏曼姿抽坏衣裳,露了肌肤。落入洞穴后,终究男女有别,薛逸含便用自己外裳盖在她身上,使她免于肌肤外露在众多男子面前。
  ——还是不对啊!
  这里若没有照明的话,到处乌漆麻黑的,薛逸含怎么知道她衣衫不整肌肤外露?
  果然之前她砸在薛逸含身上时,被他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了吧!
  也不知师兄此时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因为他也想到了这茬?
  赵坦坦抽着眼角接过崔尘的外裳换上,然后看看自己换下的青衫。
  修真者都会净身决,一件衣裳而已,用净身决便能弄干净。何况修真者身上衣裳大多有自净的功能,哪有什么脏不脏的?
  师兄嘴这么坏,是因为觉得她被薛逸含占了便宜……还是觉得学识渊博相貌堂堂的薛逸含被她占了便宜?
  赵坦坦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站起身轻手轻脚地将叠好的青衫,放到薛逸含身旁。也没打扰他静坐调息,便又走回崔尘面前。
  鉴于师兄脸色似乎不太好,赵坦坦决定还是转移话题……不,回归正题。
  她坐直了身子,正面对着崔尘正色道:“师兄,我饮下了魔人的炼魂水,不知是否伤及元神……”
  崔尘身上此时也只着了中衣,但却丝毫无损他的风度。
  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看也没看赵坦坦,淡淡道:“无常冥河之水,我也曾听闻,本是魔尊用来收集魂魄炼魂,修炼某种魔功用的。凡饮过之人都会受尽炼魂痛苦,最终魂飞魄散。但你本就服用过师父所赐能增强神魂之力的仙果,这次饮下炼魂水的量又不多……此番锤炼,反倒能令你的神魂获益。”
  赵坦坦听崔尘这样一说,自己感觉了一下。果然发现自己的神魂此时非但不再有一点疼痛,反而还比从前更为强大敏锐。
  难怪自打醒来后,她就觉得精神充沛。
  只是她何时服用过增强神魂之力的仙果?唉……师父从小给她服用的各种奇异仙果灵草太多,她压根想不起这事儿来。
  她坐在崔尘面前,将师父曾给自己服用过的灵花异草都想了一遍,都没想出个头绪。倒是因她正对着崔尘,忽然觉得他的面容竟有几分眼熟。
  以前由于这位崔尘师兄额间花太过夺目,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一直没能好好打量他的五官,只知道他的容貌生得极好。
  此时光线黯淡,那额间花看着也没平日里那么分明,对着看久了,她就越发有那种奇怪的熟悉感。
  赵坦坦对着他的面容看着看着,忽地起了个念头:如果遮住那朵花,崔尘的长相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念头一起,她便按捺不住,不由自主伸手向他额间那朵花按去,想遮掉那朵花。
  她的手只伸到一半,将将要落在崔尘额头,便被他一把捉住:“师妹?”他远山般的眉微挑,勾起一抹疑惑。


第62章 炮仗般的师兄
  赵坦坦回过神,手停了下来,双眼却仍忍不住向他的脸上望去。
  “师妹,我脸上……有什么?”崔尘见状又问了句。问这话的时候,他注视着赵坦坦,眼中似有隐约的光亮闪过。
  “师兄……”赵坦坦摇摇头,望了几眼她只得出一个结论,“我发现,就算你额头没有花,应该也是顶好看的!”
  是的,这地方光线黯淡,非但师兄的额间花没平日里耀眼夺目,连师兄的五官都显得模糊不清。
  想来,大约就是因为梦中那位紫衣男子的五官十分模糊,所以才会令她觉得此时同样面容模糊的师兄崔尘眼熟吧。
  赵坦坦很快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崔尘听到她的话,垂下眸子:“师妹,你不觉得,现在不是研究我长相的时候?”
  确实……挺不是时候的……
  赵坦坦正要诚恳地表示自己不该在这种大家都陷落魔窟、前途未卜的时候,研究自家师兄的美貌,便见崔尘身子向后靠在冰冷的洞壁上。
  朦胧的珠光中,他墨发如瀑散在双肩,白色的中衣因靠在洞壁的岩石上而从肩头滑落几分,隐约露出他一边脖颈下的锁骨。
  “来……”在赵坦坦默默咽口水的时候,崔尘似乎并没有注意自己乍泄的春光,慢悠悠地开口,“不如趁现在,你好好同我说说——原本在闭关的你,是怎么从青云峰上跑出来,又是怎么在消失了数月后……出现在这魔尊的洞穴里?”
  虽然光线朦胧,但赵坦坦还是被崔尘的美色眩晕了下,她默默拍了下自己脑袋,让自己镇定下来。终于想起自己从私出山门到现在为止的一切行为,都似乎算得上……犯了门规?
  假如师兄要追究起来,甚至告诉师父,那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讪讪道:“师兄,这……说来话长……事情的经过,实在是有点复杂……”
  “若是复杂,你就化繁为简,简单描述一下便好。”崔尘并没有放她一马的意思。只是这番对话……为何有几分似曾相识感?
  赵坦坦见搪塞不过,转头扫了眼,见旁边薛逸含几人调息的仍在调息,昏迷的几人也还未醒,估计也不会有人注意去听他们的对话。
  她这才老实交代道:“师兄,这就得从一只有点呆傻的鸟儿,和一个有点凶残的疯子开始说起……”
  小心地跳过了有关寻找惜澜花解药的事,赵坦坦大略地将之前在皇宫的奇遇和闭关冲击筑基,乃至最后为何喝着魔尊的炼魂水、穿着一身破烂衣裳倒在这洞里的事都说了说。虽然她觉得最后这件事薛逸含刚才应该已经同他讲过。
  末了,她顺口问道:“师兄,你应该不介意我养只鸟儿吧?”
  崔尘却没有马上回答她。赵坦坦疑惑地抬头,发现他正沉默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有几分复杂。
  他为什么是这样的眼神……
  ——难道他很讨厌养鸟?
  等等!
  赵坦坦正要说话,忽然猛地跳起来扑向前去,双手抓住崔尘的肩膀惊呼:“师兄,你的修为!”
  师兄的修为是怎么回事!
  之前刚醒来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这地方又没什么灵气,她没来得及察觉。因此直到刚才,她竟然才注意到,崔尘师兄的修为竟然已经达到筑基中期!
  筑基中期!
  苍天哪!修真者们是有多艰辛才能筑基,然后又得经历多少辛苦,才能从筑基初期提升到筑基中期?而每一阶段需要花费的时间,从几十年到百余年都不稀奇。
  她不过就是离开青云峰数个月,怎么崔尘师兄的修为就直接从炼气八层升到了筑基中期?
  而在这期间,她才从炼气大圆满冲击筑基成功!
  同样的时间里,她只跨越了一个级别的界限,崔尘却直接跳过了炼气九层、炼气十层、炼气十一层、炼气十二层以及筑基初期……
  同样是筑基中期,旁边鸟语花香二人年纪都不超过百岁,已经算得上是代表修仙界未来的俊杰之二。那么短短时间内,经历了第二次筑基中期的崔尘,果然……不能算是人了吧!
  她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这传说中修真界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是要再一次以他炮仗般的升级速度,碾压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修真者的自尊吗!
  赵坦坦在那边被自己的发现惊吓到,双手紧紧抓着崔尘的肩膀,连他的中衣因为她的动作又从肩头滑落几分都没注意,只顾在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崔尘也并未挣扎,只是保持背靠洞壁的姿势不动,似乎十分体谅她的内心不平静。甚至他一手还轻轻托着她的腰,帮她维持平衡,
  “你们师兄妹果然感情甚好……”耳边响起薛逸含的声音,令赵坦坦回神。
  转头发现旁边打坐的薛逸含不知何时竟已睁眼,正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和崔尘。
  赵坦坦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不太雅观,忙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身子向他道:“薛师兄,你好些了?”
  “让赵师妹担心了,方才我只是经脉被用特殊手法禁制住,现在调息之后经脉已经畅通,没什么大碍了。”薛逸含点点头,看向身边仍在打坐的鸟语花香,“岑何二位道友亦是同样情况,想来再过一会儿也没事了。”
  赵坦坦这才放心,但随即又想起苏曼姿的事,也不知薛逸含……是否知晓?但不管他是否知晓,这般重要的事情,她还是应该告诉他一声吧?
  “薛师兄……”她有些犹豫,低下头吞吞吐吐,“我见到苏师姐了……她……她……”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之前看薛逸含对苏曼姿颇为重视,如果此刻她说出自己遇到的事,会不会对薛逸含造成打击?
  正心里斗争,薛逸含却叹了口气,先开了口:“我师妹入魔的事,我知道了。她将我抓来此地时,我便已发现……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再如何伪装,又怎能瞒过熟悉她的人?”
  是啊,若总是生活在一起,自然对于对方的神态体型和行为习惯了如指掌。
  然而薛逸含接下来的话,却令赵坦坦大吃一惊:“苏师妹是心甘情愿堕入魔道……她竟然在这两年间,对那魔尊有了爱慕之心……”


第63章 脱身
  赵坦坦呆看着薛逸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本以为薛逸含与苏曼姿同门这么多年,早已彼此心许,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却不曾想,苏曼姿竟然对掳走自己的魔尊有了爱慕之心。
  那么这算是苏曼姿移情别恋了,还是薛逸含纯粹单相思?
  薛逸含不知是否看出她的胡思乱想,苦笑了声:“琼华派掌教是我的师父,而苏师妹则是掌教之女。我们自幼便如同亲兄妹般长大,这一次发现她入魔甚至恋上魔尊,实在叫人痛心。然而却越发悔恨当初未能劝服师父……为何我没能早一些来救她……想来,苏师妹也是恨极了这一点……”
  确实恨极了。若非恨极,苏曼姿又怎会亲自出手将他们全都关入这地下洞穴?
  赵坦坦可没有忘记苏曼姿抽在自己身上的那几鞭子,虽然身上没什么伤口,但她想起来仍会觉得浑身隐隐作痛。
  她很想吐槽几句,但顾虑到薛逸含可能心里更难受,于是出口的话直接歪了主题:“看来青梅竹马也未必就会日久生情,也是,太熟了,反而会别扭……”
  话还没说完,便被崔尘截断了她的话头,向薛逸含道:“两年前正是仙魔大战结束不久,各派都处于元气大伤、百废待兴的阶段,哪有余力再与魔尊一战?贵派掌教必是考虑再三,才会决定牺牲女儿以顾全大局。何况,若是道心坚定,又怎会轻易舍弃道修身份堕魔?薛道友,不必太过自责。”
  薛逸含叹了声,又望向赵坦坦,注意到她身上披着的宽大白裳,
  他双眼在她与崔尘之间逡巡,犹豫了一下道:“崔道友,我有一件事想与你提一下,不知……道友能否代替令师尊做主?”
  崔尘的眉不易察觉地皱了下,语气却未有变化:“此地不宜久留,岑何二位道友应该也调息得差不多了,还是先出去再说。”
  果然他话音刚落,岑何二人便先后睁开了眼。
  薛逸含暗暗纳罕,以自己的修为都未必能洞察岑何二人的调息状态,崔尘如今修为比他低却能做到?果然是曾经结过丹的人,神识要比修为强悍不少?不愧是有修真界千年难遇的奇才之称的人。
  这般想着,他眼中升起一抹赞赏:“崔道友说的是,只是不知我们如今的境地,该如何脱身才好?”
  崔尘看看旁边还未醒转过来的琼华派二女以及昆仑弟子,从容道:“这魔窟所在,不过是仗了地势险要,摆出了九重结界九重阵法。又因魔尊本是来自凡界,设阵之时还结合了不少失传的上古战阵,若非对阵法极极有研究之人恐怕难以突破。但岑何二位道友神魂刚受过重创,此时不宜再度劳神……”
  说着,他伸手召出一枰棋盘,棋盘整体闪动着五彩流光,棋盘上黑白二子错落分布,颗颗圆润透亮,似非凡品。
  薛逸含看了两眼,便忍不住色变:“这……莫非是万汇仙枰?传说中骊山老姥用补天剩下的五色石所炼制的棋盘?这是仙器!”
  岑何二人闻,脸上也不由露出讶异之色。
  仙器在修真界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宝,想不到崔尘手里竟有这么一件。
  幸好薛逸含好歹是掌教弟子,多少见过些世面,很快便镇定下来。他与岑何二人毕竟名门正派出身,行事光明磊落,倒没有生出什么觊觎之心,只看了眼周围一圈用于照明的珠子,慨叹道:“不愧是元婴老祖的亲传弟子,不但有如许多罕见的龙珠,竟还拥有传说中的破阵仙器……难怪能一路通畅无阻地寻来此处。”
  同为元婴老祖亲传弟子的赵坦坦,看看崔尘面前浮着的棋盘,又看看自己身周那一圈在棋盘光芒里仍能散发淡淡光晕的珠子。她默默想起之前崔尘像不要钱一样,嵌在青云峰顶闭关用的洞中那许多颗晕着柔和微光的珠子——原来,那竟然不是凡界的夜明珠……而是龙珠?
  赵坦坦内心顷刻间只觉得有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一条龙才几颗龙珠?她的这位师兄崔尘到底以前祸害了多少条龙,才得来这么一大把龙珠?
  至于仙器的珍贵程度,她以前只大略听说是个人见人抢的宝贝,却还没真正见识过。可崔尘十分拉风地随手就亮出了一件仙器……而她呢?除了几瓶灵丹和几张符箓,就只有一把仙剑了。
  哦对了,还有一根七彩丝绦,但是上次拉了一回崔尘之后就失灵了,害她之前只能在旁边看薛逸含他们从沼泽救人。真是伪劣品!
  师父尽敷衍她!
  赵坦坦觉得,一直以来她腹诽师父偏心,还真没冤枉师父!
  所以说,面对这样一位升级炮仗一般,又得到师父偏爱的师兄崔尘,就算此刻他涉险前来救自己,也实在让她不知该感激涕零,还是先嫉妒一下啊。
  赵坦坦在这边内心复杂,那边崔尘已双手飞快地变换手势,那闪着五彩流光的万汇仙枰上黑白子随着他的手势滚动起来。
  说是棋子,但那滚动时所发出的清脆声音,倒更像被拨弄着的算盘珠,而那来回的滚动明显是循着一定规律,倒有几分罗盘的意思。
  赵坦坦不懂崔尘手势的意思,却能隐约感受到其中蕴含着某种天地奥义。
  一时间,棋盘上各色光芒轮转,映照在洞穴中煞是好看。
  清脆的棋子滚动声里,岑何二人不愧鸟语花香之称,口中喃喃自语,赵坦坦隐约听到他们在念什么“细细松阴婉婉风”、“玉子纹楸一路饶,最宜檐雨竹萧萧”。
  她不由抽了抽嘴角,这时候这地方,他们居然还能诗兴大发,不愧是搞音乐的。瞧他们手指还动个不停,恐怕恨不能现场再顺手奏个乐吧。
  片刻后,棋子聚拢又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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