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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柳不迎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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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璞闻言轻笑,放下茶杯看他,“听闻李少卿最近在为银钱的事烦忧?”
“不知成公子哪里来的消息,本官乃大理寺少卿,要说烦忧也该是为案子烦忧才是!”李豫淡淡的道,为自己添了一杯茶。
“看来是没有了?果然我该跟别人念叨念叨大理寺少卿确实没有在筹集关于赈灾款的事啊!”
成璞挑眉看他,一脸我要四处宣扬的样子。
李豫皱着眉看他,为成璞添了一杯茶,淡淡道:“不知成公子意欲何为?”
“我便明说了,李少卿想做些什么我不管也管不着,但现在唯有我能快速且有能力为少卿提供这笔银钱,毕竟黄河水是不会等人的!但李少卿需得还我一样东西!”
成璞说到最后,原本消失的复杂情绪又出现在他眼底。
李豫疑惑道:“我可不记得我欠过成公子什么东西!”
“呵!你以后自会知晓!”成璞冷笑道。
“你不说清楚本官也无需多言了!”李豫朝他作揖,作势要走。
成璞靠着椅背,幽幽开口道:“那就勿怪我将一切都告诉丞相了!”
李豫回头盯看着他,神色复杂。
“这事你不亏,能帮你报得仇恨,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李豫看着他许久,最终坐回原位,“好!只不过空口无言,我如何信你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银钱?”
只见成璞一笑,偏头示意那个站姿笔挺的男子,“荡青,拿出来!”
不知他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木盒,摆在李豫面前。
成璞将它打开,“这里是一百张价值一万两白银及十张五千两黄金的交钞,可以去任意一个钱庄兑换,想来可以撑过赈灾急需用钱的前期阶段,后期待国库的银钱寻回来了,自然可以再补上!”
“我要还你什么?”李豫将交钞拿出来一张张翻看真假。
成璞没有言语,只用指甲将自己的手指划破,滴了数滴血滴进李豫的茶杯,“你只需将这杯茶喝了!”
“让我饮血?”李豫挑眉问道。
“是!”
李豫暗自摩挲着手指,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让他饮下血便能还他什么东西?他慢慢端起茶杯,不过一个吞吐之间,便下了决定,将混了成璞血液的茶一饮而尽。
“倒是干脆!”成璞起身,拢了拢袖,“那我便离开了,李少卿请自便!”
言罢,他便领着荡青出了雅间,只剩李豫一人看着那茶杯发怔。
荡青一直跟着成璞出了酒楼,到了无人处时实在忍不住问他道:“主人为什么要帮他,您昔日被他害得没了内丹,又与他大战不得不投胎成人,现如今他也成了凡人,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啊!”
成璞闻言冷笑道:“我倒是想杀了他,可杀了他之后呢?他回归原位又去做他的魔君逍遥自在,我上哪去找他?当初我好不容易才将他给逼出来的!现在他一届凡人,自然是好糊弄的”
“要知道,我孟极兽的血可不是那么好喝的!”成璞望着天边,满腔的恨意一丝一缕的紧紧缠绕着他的心。
十年前,安南不经意间把他曾经的佩剑荡青送到了他的手里,之后荡青一直用灵力试图唤醒他沉睡的记忆。可他的记忆还没醒来,倒是唤来了噬魂兽,噬魂兽试图吞噬他的魂魄让他的魂魄受到了震荡而受损,之后他的魂魄又被安南的内丹给调养了一番。如此一来,他投胎成人后一直沉睡的记忆倒是醒了。
之后成璞回想起了一千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千年前,那魔君连溪来找他讨要他的内丹,还假意惺惺地说什么拿他的千年修为来换。内丹乃妖类之本,况且他身为妖兽孟极,自是觉得万分羞辱不肯答应。
不成想那连溪淡然一笑,便突然将他击倒用术法捆住,硬生生挖了他的内丹。
“我连溪虽然不喜杀伐,但到底是一届魔君,我说要你的内丹,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但我之前说了要拿千年修为来换,自然也是不会反悔的!”
那连溪将内丹收好,便给他渡了千年的修为,孟极当时只觉得一股怒火要将他燃尽,想他活了整整三千年,从来没受过如此羞辱,那时候他便发誓绝对要弄死这个狂妄自大的魔君。
成璞从回忆中醒来,回身看着酒楼的方向,眼底的恨意再也藏不住了。
“连溪,你如今饮了我孟极兽的血,待我拿回内丹时,便是你的死期了!”
***
李豫提着食盒从酒楼里走出来时,便一直惴惴不安,只觉得那杯掺了血的茶十分不正常,然他实在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对劲,便也只能回府了。
不成想走到半路,又遇见了个让他十分不愉快的人。
“刘兄!”
刘螽斯摇晃着扇子悠然地走向他,满脸惊喜。
“真是巧了,本来我是打算回府叫人去给你送一张请帖,如今在路上碰见你,倒是省了这般麻烦!”
“敢问是有何事?”
刘螽斯没有回答,只是将他拉到一边,附到他耳边正要言语,李豫嫌弃地退了半步,刘螽斯挑眉看他,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用扇子拍了拍他的肩。
“那日小女与贤弟你同你的未婚妻发生争执,实在是不懂事,愚兄我呢!便想着与你们二人好好陪个罪!”
李豫不知他在卖什么关子,提稳了手上的食盒道:“刘兄严重了,那不过是我妻子不懂事,与刘小姐拌了几句嘴,委实算不上什么赔罪不赔罪的。我家中还有事,便先离开了!”言罢,他便要走。
刘螽斯忙拉住他,“哎~罪是一定要赔的,这最近京城外的颐山枫叶要红了,便想请贤弟同你的未婚妻两人一起去赏赏那美景,你不是说你那未婚妻初来京城,想必也能带她去领略领略京城的风光不是吗?还望贤弟能给愚兄一个面子!”
李豫本想拒绝,但一想弱柳确实每日待在府里无聊的很,他又忙于公事没有多少时间陪她,于是便答应下来。
“那便十月初十去,如何?”李豫问道。
刘螽斯一听只觉得这时间居然还要他来订,实在不将他放在眼里,但一想到自家那丫头苦苦哀求了他许久,便也没了脾气,应了这个日子。
“那我便告辞了!”李豫向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只是他不知,在一旁的角落里躲着一个妇人,将他与那刘螽斯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妇人失魂落魄地走回了一个小院,小院里一个年轻男人正在厨房烧火,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他一见老妇人连忙迎了上去。
“娘,菜买得如何?咱们需快些准备爹与妹妹的祭食!”他说着,见老妇人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忙问道:“娘,你怎么了?”
那老妇人提篮的手一松,满筐菜便掉落在地,她突然放声哭道:“我儿,那李大人竟是与那禽兽刘螽斯交情匪浅啊!”
男人拾菜的手一顿,“什,什么?”
第31章
摆脱了难缠的人; 李豫刚回到府中,弱柳便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双手缠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跟在李豫身后的老莫“哎呦; 哎呦!”地叫唤,忙捂着眼躲到一边。
李豫伸手捏住她的脸扯了扯; 笑道:“不知羞!”
他抬手将手里的食盒递到她面前,“这是云霄阁的美味; 寻常人家难以吃到; 今日也是有人宴请方能给你带回来些!”
弱柳双手捧过; 正想道谢,却突然闻到了一股冲鼻的血腥味,她待要细闻; 那味道却又没了。她绕着李豫闻了一圈,却再也没有闻到那股冲鼻的血腥味。
“怎么了?”李豫见她围着自己转了一圈,不知在嗅些什么。
见李豫身上也没有伤口,弱柳只以为是自己一时的错觉; 摇了摇头只说了句没什么,便提着食盒拉着李豫要一起品尝美食。
寻了个小亭坐定,弱柳忙打开食盒一看; 各种精致的酥饼点心摆放整齐,几盘冷食至于第二层,最后一层则是一碗甜粥,不知放了什么调料; 弱柳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只觉得美味极了!
李豫见她满足的样子,清泠泠的桃花眼里泛起浓浓笑意。
“有件事忘了同你说,十月初十一起去京郊的颐山赏景去不去?”
弱柳囫囵吞下几口粥,回味了下味道才问道:“就我们两个?”
李豫莫名地脸一红,摇头道:“不是!”
“那也没关系,有你在就行!”弱柳又囫囵吞下几口粥应道。
李豫搁在腿上的手虚虚一握,后又松开,他淡淡道:“好!”
弱柳喝完粥,又想去拿点心,李豫见她动作忙道:“别吃了,不然晚膳该积食了!”
弱柳撇嘴,慢慢地缩回手,趁他一个不在意,赶忙偷拿了块往嘴里塞,那糕点迅速在口中融化,一股清香萦绕在她鼻尖,令她回味十足,她还想再吃,怯怯地看了李豫一眼。
李豫见她模样,不禁失笑,“不许再吃了,明日再吃!”
弱柳闻言,立马做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她,软软糯糯地哀求道:“再让我吃一块吧!好不好~”
“你也尝尝,很好吃的!”她拿起一块就往李豫嘴里塞,他躲闪不及,只能张嘴,弱柳的指尖不经意触到了他的唇,她连忙缩回手,背在身后,小心摩挲,只觉得指尖有股滚烫的热度。
“怎,怎么样?很好吃是吧!”弱柳微红着脸问道。
“嗯!”李豫嚼了几口细细品着糕点,只弱柳不知,他是在回味刚刚弱柳指尖的柔软。
于是李豫放纵她随意吃喝的结果便是她晚膳后果然积食了,弱柳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似想将饭食揉消下去,突然一个嗝响亮地从她嘴里发出,她忙捂着嘴看向旁边陪她散步消食的李豫。
见李豫满含笑意的眼,弱柳丧气道:“笑吧,笑吧,尽情笑吧!”
李豫伸手揉着她低垂的脑袋,淡淡道:“放心,我不嫌弃!”
弱柳朝他做了个鬼脸,突然又冒出一个嗝,她红了脸,转头不再看他,专注于在夜色下的园子景色。
这个园子不同于她在京城其他宅院见过的样子,这是典型的江南园林格局,与北方的粗犷大气不同。这里处处透露着精致淡雅,小桥流水,假山垂柳,水榭回廊,亭台楼阁。路旁的石灯里燃着红烛,照亮了整个园子,她沿着路行走,几乎是一步一景。
见弱柳沉迷于这片园子之中,李豫突然开口介绍道:“这个园子是我父亲主持设计建造的!”
“是,严夫子?”弱柳犹豫道。
“嗯!”
“我记得,以前你爹也是个工匠,他……”虽是浸于一片暗色之中,她看不清他的面色,但她也能清楚地感觉到李豫原本轻松的感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郁的悲伤愤怒。
弱柳突然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入他的胸膛之中,手在他背上轻抚。
“对不起,这十年我没能陪着你身边,对不起!”
李豫慢慢伸手环住她的肩,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弱柳只觉得他的胸膛一阵震动,有声音从她头上传来,带着略微颤抖,有着轻易察觉不出的期待。
“那以后,你能一直陪着我吗?”
弱柳将头埋得更深,吸了吸鼻道:“会的,我会的!”
李豫抓着她的肩,让她从自己怀里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她的眼,他眼里蕴含太多的情绪,让弱柳分辨不出来。
“以后,一直陪着我,不许再离开!”
弱柳看着他笑着,轻声道:“会的!我会的!”
“弱柳!”他看了她许久,突然唤她的名字,“秦弱柳,我不问你这十年去了哪里,我也不问你当初为何会来招惹我,我亦不问你,是否姓秦,我只问你现在,应我的可会反悔?可会,又是一个十年?”
他的声音颤抖,他摩挲着她的脸的手亦有些颤抖,只他那双清泠泠的桃花眼,眸色却十分平静,好似那颤抖的声音与手与他无关。
弱柳这才突然明白,原来她当初离开的那个十年对他的影响是有多深,原来他之前一直对她冷淡着是心中惧怕着又一个十年,而现在他选择接受自己,却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李豫,我弱柳,绝不反悔!”她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每个字都蕴含了郑重之意。
李豫突然一笑,月华印着他的脸,让她觉得他的笑容竟有几分妖冶,不似平时清冷书生的模样,倒像一个处于黑暗中的妖魔,吸引着自制力差的凡人。
“你说的!”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不是第一次的粗暴,不是后来的温柔深情,只是一个轻吻,在她的唇上一印,便离开。
他紧紧环抱着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轻叹道:“真好!”
***
翌日,一封八百里加急的急报,打破了京城的歌舞升平。
云墨府连日大雨,河水暴涨,冲垮了拦河的堤坝。黄河水如同从牢笼里挣脱的猛兽,一路肆意冲击,不管不顾,冲毁了无数的良田建筑,冲散了多少平民百姓的房屋家园,而这,已经是十日前发生的事了。
金銮殿上,年轻的帝王气的掀了一旁的香炉,香炉跌下高台,“咕噜咕噜”滚到了丞相的脚边。贺行止恼恨地盯着丞相,他如何也想不到,即使他已经派了人做了许多应对水患的准备,也挡不住官员的欺上瞒下,互相推诿。而这封急报还是当地知县拼了命才送上的京城。
刘忠源,无论你贪还是不贪这笔赈灾款,朕都要除了你这毒瘤!
皇帝的暴怒吓得众臣们纷纷劝说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贺行止听着这些恼得将折子甩到了大殿金砖上,“看看,看看!若不是那陈知县拼死上京来报,朕还不知道那正百姓流离失所着,而当地的知府却还在大鱼大肉!”
刘忠源弯下身将折子捡起,轻轻拍了下上面的灰,将其交到了一旁的太监手上,“陛下,现下当务之急应该是筹备赈灾款,安置灾民才是!”
贺行止闻言心下一阵冷笑,他不再发火,与朝臣们开始讨论着如何赈灾之事,商量来商量去最终拍板做了决定。
他有意无意的选了个刘忠源门下的朝臣,与其他两个朝臣一起,作为赈灾的主事。
而这些事情,与身为大理寺卿的李豫没有任何关系,下了朝后,待群臣离去,李豫才去了御书房。
“陛下!”
“准备好了?”贺行止翻看着折子,时不时作番批改。
李豫将盒子递上,“这是微臣竭尽所能方筹措到的些许银款。”
贺行止打开看了一眼复又合上,打量着李豫良久,最终他淡淡道:“你这么些再加上朕私库里的,勉强维持前期一段时间罢了!且这些只能以当地富豪做善事的名义用在百姓身上,想来爱卿不会介意罢!”
“是。”
“接下来是关键时刻,你行事小心些,切莫让丞相发现些什么!”
“臣明白!”
“下去吧!”
贺行止似疲倦般摆了摆手,继续批改奏折,待李豫出了殿门时,原本放在皇帝桌案上的盒子已不见了踪影。
而李豫到大理寺上职时,却见那原本应该听他嘱咐安分待着的杜家儿子杜逢春此时却在办公处大门前站着,神色莫名。
李豫怕在此处被付觉看到,便引着他到了一个小巷的偏僻处,待站定后,他回身看他。
“寻本官有何事?”
杜逢春向他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大人草民家的案子如何了?”
“不远了,你们只需静候消息即可!”
“静候消息……”他低头轻声重复李豫的话,突然抬头看他,满脸的讥讽愤恨。
“只怕根本就没有任何消息,李大人怕是连我家的案宗都没有看过吧!”
李豫皱着眉看他,“何解?”
“大人不必惺惺作态了,你与那刘螽斯根本就是蛇鼠一窝,我早已打听过了,你原本只是个小小探花郎,做了个七品无权小官,全是你投靠那奸相,与他狼狈为奸,才在他的提拔下成了这大理寺少卿,凭着手中权利积压无数冤案,还说什么为咱们做主,真是可笑!”
李豫看着他无言,不做任何的反应。
“大人也不必再做一副清官姿态,我就不信普天之下无人管得了那对奸人父子,还有你们这些贪官败类,没有你大理寺少卿,还有大理寺卿,还有三公,还有皇上!我便是要告御状,也要告倒他们!”
见杜逢春越来越激动,李豫背在身后的手一挥,突然出现一道人影,一记手刀将杜逢春打晕过去。
“哼,天真!”
“将他带回去,多派些人手好生看管着,莫叫他们坏了事!”他甩了甩袖,转身离开。
那暗卫将杜逢春抗起,使了轻功离开小巷。
第32章
京郊颐山的秋枫之景闻名满京; 每年的秋季,漫山遍野的枫叶一点一点由绿变黄再变红,装点着连绵数里的颐山; 好似披上了一层红纱。
漫步于山野之中; 脚步踏在落叶上,能听到“沙沙”的碎裂声; 有风吹过,红叶翩翩落下。有一湖静卧于颐山半山腰处; 因其形似一弯月; 故名望月湖; 在每日的黄昏时分,阳光的照射之下,湖水潋滟; 波光粼粼,因而有一诗曰:枫香晚花静,锦水南山影。
车轮咕噜咕噜作响,老莫架着马车缓缓向颐山驶去; 马车外表看着素朴,内里却是舒适无比。车内铺着十分柔软的毛垫,上面摆着一张小几; 小几上是一些零嘴蜜饯并几盘糕点,还温着一壶清茶。
老莫的驾车技术十分娴熟,这一路并没有太多颠簸。李豫倚靠在车壁上,两腿长腿一条蜷缩一条伸直; 手执一卷书翻看着,时不时端杯啄饮两口清茶。弱柳一路瞧着沿街的景色兴奋不已,各式各样的街头风情让她目不暇接。直到出了城门她才收回了目光,回头看着沉迷于书本中的李豫。
“我们是要与谁一起赏景啊?”她拿起小几上的糕点细细品尝,感觉味道不错,将剩下的一口塞了进去。
李豫放下书看她,“到了你便知了。”
“唔……”弱柳捂着鼓鼓囊囊的嘴,口里的糕点干得吞咽不下去,她急得不知如何,撇见小几上李豫喝剩了半口的茶杯,端起便饮。这一点还不够,她又从茶壶里倒了一杯饮下,这才把口里的糕点全部吞了下去。
李豫无奈地看着她,伸手用书在她脑袋上一敲,见她还不断拿自己的茶杯灌着水,樱桃小口显得殷红水润,他莫名觉得喉头发干,忙转开视线,紧盯着手里的书。
“安静些,不一会儿便到了!”李豫翻了两页手里的书,淡淡道。
“哦。”
弱柳撅了撅嘴,糕点也不想吃了,马车摇摇晃晃,晃得她有些昏昏欲睡,见离颐山还有段路程,她干脆伏下身子,头枕着李豫伸直的那条腿,蜷了蜷身子便睡了过去。
李豫身子一僵,见她躺着的姿势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他慢慢放松自己,伸手轻抚着她的发,眼里满含情意。
终于到了颐山脚下,附近停了许多前来赏景的人家的马车,不远处有一个小茶棚做着给游人卖茶解渴的生意,棚子斜插着一面旗,上书茶字正随风翻飞着。
李豫扶着弱柳一下马车,刘螽斯便不知从哪里寻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家仆,他晃着手里的风流扇,面上一片笑意,眼神时不时瞄向李豫身后的弱柳。
李豫上前,向他行了一礼,“劳烦刘兄久等了!”
“哎~没事没事,我与小女也是刚刚到!”他摇着扇子不在意道:“那贤弟与弟媳便一起来吧!我已经派人准备好了!”
“弟媳?”弱柳听着这个称呼很是新奇,她用肩撞了撞李豫,喜滋滋地看着他,“弟媳呢!”
李豫无奈地想伸手敲一敲她的脑门,突然从旁里窜出来一个豆蔻少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摇晃道:“煦哥哥,洵美好久没有见你了!你可想我啊?”
弱柳见状挑着眉,她还没等李豫有所反应,便抓住李豫被抓着的胳膊,将它从刘洵美的魔爪里扯了出来,暗自朝他胳膊使劲一掐,笑嘻嘻道:“你煦哥哥整日忙于公务,可是一点都没有时间想你呢!”
“你说是吧?严煦!”她偏头看他,笑着问道。
李豫想伸手揉一揉被她掐的痛处,但见她面色不敢有所动作,只是朝她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
刘洵美撅着嘴正要发作,刘螽斯在一旁忙打圆场,“咱们一起去上山去吧!这颐山秋枫之景甚美,弟妹刚来京城正好来瞧瞧!”
他朝着刘洵美使了下眼色,伸手请着李豫他们向山上走去,他在后头与刘洵美低语。
“待会儿爹想个法子,将他那未婚妻支走,你现在先安分点!”
刘洵美看着弱柳纤细窈窕的背影,不甘心地点了点头。见女儿终于安分了,刘螽斯抬头看着前面几步远的弱柳,眸色深深。只他不知,他们的细语都被弱柳听在了耳里。
颐山并没有多高,山路也修得平整,因而走起来并不怎么费力气。沿着山路两旁有许多枫树,微风吹过,树叶被吹得缓缓飘落,洒在了路上,似铺了一条红毯,直延伸向尽头。
弱柳倒是被这景色吸引住了,乌支山处于南方,一年到头叶子都处于常青的状态,即使有落叶的树也是寥寥无几,她也是头一次见着这漫山遍野的红叶。
“好美啊!”她双眼看得出神,喃喃道:“感觉比乌支山还要美上几分!安南应该很喜欢这里的景色的!”
李豫原本看她一副沉浸于景色的表情正觉得有趣,突然听她提到安南瞬间变了脸色。
“这一旁有条小路,那里的景色更加宜人,咱们要不要去那瞧瞧?”李豫还未开口,刘螽斯突然凑到弱柳面前问道。
“啊?”弱柳退了两步,退到李豫身旁,偏头瞧着他。
李豫微眯了下眼,朝着刘螽斯笑道:“刘兄对这京城自是十分熟悉,那咱们便去瞧一瞧吧!”
转而踏上了小路,这儿的景色果然如刘螽斯所言更加宜人,弱柳兀自沉浸其中,那刘洵美突然过来挽着她的手笑道:“秦姐姐,咱们两个女儿家不要和他们一起,自己去赏景好不好?”
弱柳正想瞧瞧她到底想做什么,转头朝李豫道:“她说得也是,我与她一起去逛逛,我来京城还没有与其他女孩子相处过呢!”
李豫见状也不好阻拦,只得嘱咐她们不要走远了。
刘洵美听了李豫答应,一路拉着弱柳朝林子里走去,李豫想跟,却被刘螽斯拦住,他笑道:“让她们两个女儿家相处相处,咱们两个大男人就不要打扰了!”
林子渐渐走得有些深,弱柳忙停下脚步,幽幽地看着刘洵美,“咱们也不要走太远了,便在这里吧!”
刘洵美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忙指着林子的一个角落道:“秦姐姐你快看,那里有一只兔子!”
“兔子?我怎么没有看见!”
“就在哪里,你走过去就看见了!”刘洵美指着那处,做兴奋状。
弱柳想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便慢慢朝那里走去,只她走到了那里,回头一看,却没有了刘洵美的踪影。
她皱了皱眉,便原路走回,打算去寻李豫,只她走了没多远,刘螽斯突然出现拦着她面前。
“秦姑娘,这颐山的景色你觉得如何啊?”他端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眼里的□□却是掩饰不住。
“确实很美,但你女儿不知去哪了,你可要去寻一寻她?”
“哎~”刘螽斯摇着他的风流扇,笑道:“小女正跟贤弟谈心呢!咱们就不要打扰了,秦姑娘无聊可以与我谈谈啊!”
他说着,便凑近想要去摸她的手,弱柳连忙躲开,刘螽斯不死心,伸手便想去抱她。
忽的从旁边窜出一道影子,带着怒吼,扑向刘螽斯,“刘螽斯,你拿命来!”
他将刘螽斯扑到在地,手中的匕首只刺中了他的肩,他见状,□□还要再刺,刘螽斯反应过来忙抓住了他拿匕首的手。
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与刘螽斯厮打在一起,弱柳站在一旁原本不想管,但忽然想到,李豫与这个人称兄道弟的,而且看他的衣着似乎身份不凡,且今天又是与李豫一起来赏景的,要是出了什么事说不定会牵连到李豫。
如此,她一把揪住那个男人的衣襟一拉,便将他提起往旁边树上甩去,将他撞在了树干上,摔倒在地。
那刘螽斯的两个仆人匆匆赶来,将他制服抓住。李豫也是一副焦急的面色,他忙跑到弱柳身边,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将你怎样?”
“我没事,倒是你那个贤兄有事!”
弱柳淡定朝那边扬头,李豫看过去,只见刘螽斯正晃悠悠地站起,他的右肩正咕噜咕噜地流着血,刘洵美忙扑过去,神色紧张地看着他。
李豫又去看那个被家仆抓住行凶的人,待看清了他的脸瞬间面色一变。
“杜逢春?”刘螽斯看着那个面色凶狠,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的男人惊讶不已。
他忙转头看向李豫,眼神凌厉,“李豫,怎么回事?你不是解决了吗?”
第33章
风沙沙地吹着落叶; 林子忽然寂静下来,弱柳不明所以地看着身旁的李豫,她能清楚地瞧出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不过须臾; 他便将眼中的复杂情绪尽掩,抬眸; 神色焦急地看着刘螽斯。
“刘兄,还是先找大夫将你的伤包扎好再听谨明交代吧!”
刘洵美忙扶着刘螽斯不稳的身子; 忙用手帕捂着他的伤口; 神色焦急道:“爹; 你流了好多血,咱们先去找大夫吧!”
刘螽斯捂着伤口,意味深长地看了李豫一眼; 便由着刘洵美搀扶着着他走下了山,那杜逢春原本是挣扎不休,叫喊不停,两个仆人早已将他打晕了过去。
一路疾驰着下了山; 刘螽斯被刘洵美扶着上了刘家的马车,她也正想上去却被刘螽斯喊去了李豫的马车。杜逢春被仆人捆着扔进了马车里,李豫见状; 暗自握了握拳,他回头看着弱柳神色淡淡道:“你且安心,与刘小姐一起回城里,我现在有事急需处理。”
弱柳不安地看向马车那边; 只觉得事情不简单,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冲李豫笑道:“我没事,你去吧!”
李豫揉了揉她的发,转身便上了马车。车夫挥着鞭子打在了马上,迅速地向着城里飞奔而去。
弱柳看着皱着眉头看着马车离去的影子许久,老莫在一旁忙唤她,“秦姑娘,秦姑娘?”
弱柳回过神来,应了他一声,偏头看着同样心情焦灼的刘洵美微笑道:“刘小姐,咱们也回城里吧!”
刘洵美转头看她,狠狠瞪了她一眼,怒道:“我爹为什么会被歹人袭击!”
弱柳转头四处看了看,又看向刘洵美,指着自己疑问道:“你问我?”
“哼!”刘洵美瞪着她。
“呵!”弱柳不禁失笑,“这是要问那个袭击你爹的歹人,与我何干!先回城里吧!”
她转身上了马车,刘洵美气的跺脚,也爬上了去,老莫坐上车辕架着马车向城里驶去。她一上马车,便觉得这车不如外表的那般素朴,虽不如他们刘府的精致宽大,却也是布置得舒适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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