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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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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个道士把我们的差事给抢了!”
“抢就抢呗,正好忙了一年,大家歇歇。”乐无彦宠辱不惊。
副监迎风流泪,尼玛,我们钦天监够清闲了好么,这种没下限的话你咋说得出口的啊。
副监不死心:“大人……”
乐无彦打断他:“那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事,我巴不得离他们远点不沾半点腥。对方那什么人,是我们得罪的起了么。懂事点啊,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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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盼头,漫长的日子过得飞快。一月接一月,一年接一年,很快,小公主长得有三岁了。顾云每年按季度进宫四次,每一次都变着花样地给她带各种奇珍异宝。许是生于皇家,这些宝贝送到她眼前时并没引起她多大注意。顾云郁闷,宝贝不招她爱就是了,连着他这个人小公主都是爱理不理。顾云一边担心着她忘了他,一边又担心着她想起前程旧事更疏远了他。
毕竟,是他将她逼得散尽一身修为,落入凡间。
一个三岁的小姑娘,你能指望着她懂什么呢?顾云远远观望着被宫人簇拥着的粉团子,有心亲近又无可奈何。
顾云一筹莫展地回到府中,唤了两声十五却不在,门骤然被人一阵狂敲。开了门看,是隔壁王府里的小厮,王府与顾云这头没什么交情,但这小厮与十五处得倒是不错。
小厮头上脖子上俱是汗,喘得话都不周全:“道长!十五出事了!”他甩了一把汗,喘了几大口气:“十五他冲撞了平南王府的车架,您快去救救他!” 十五今天是真倒霉,早晨去分号去取顾云给小公主置办的生辰寿礼,捧着礼盒小心地穿过人群才拐出个街角,一辆马车猝不及防地蹿入他眼中。马车冲得极快,十五也是有两下功夫的,慌张间不忘脚下猛退两步,把马车避开了。
没成想他还没抱怨上,那马车自个儿停下了,驾车人飞扬跋扈一声呵斥:“哪来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我们家主子!”
哎嘿!十五怒了,他还没找他们讲理,事主反倒诬赖到他头上了!他伤着没事,万一撞碎了他怀里这尊小玉树,他拿什么给楼主去啊!
“你别走,别走!”驾车人好似得了车中人的指示,跳下马车去拦十五:“惊了我们主子车架就想一走了之,没那么便宜!”
“我走什么走!”十五梗着脖子当真站定不走了:“我看看是你有理,还是我有理!”
顾云到得不算晚,对方处于要动手没动手的阶段,围观的人群已聚了里三层外三层。他待要站出来有个人先打马从人群中走出:“方白,闹什么呢?”
这声音有点耳熟,十五不看则已,一看大惊:这,这不是夏少臣么!可看他的穿戴气质,又与夏少臣那个神棍大为不同,俨然是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扬起鞭子的方白一看见夏少臣顿时泄了所有气势,萎靡在一旁讪讪道:“世、世子,这个道童惊了小姐,又要和我们动手……”
十五惊虽惊,倒还有两分理智,立刻反驳:“你胡说!明明是你们先找茬的!”
“夏少臣”淡淡斜眼看了看十五,那神色就和看个陌生人一般,下马径自走向马车竟是不打算理睬他们:“在这丢什么人现什么眼?!走了!”他声音不大,却吓得方白一个哆嗦连声说是。
十五纳闷,使劲揉揉眼,天下相像的人不少,自己这是认错了?
平南王世子一脚踏上马车,那织花提缎的帘子霍然一掀,清脆又有些稚嫩的声音急道:“不能放他走!他还没赔东西给我呢!”
众人哗然,顾云怔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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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伍肆】
天底下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十五肺都要气炸了;撞了人不道歉也罢,反过头还咬他一口,敲他竹杠;什么世道!
“一个清贫道士;要他赔你什么;进去1”年轻世子毫不客气地将才探出个尖儿的小脑袋抵了回去:“你倒好;趁我不在就溜出玩,回去领罚!”
“我要嘛我要嘛!”小姑娘显见的不是个好打发的主,想是罚也是罚得她司空见惯;被推回去又重样扑了过来,看样子是抱住了世子大人的胳膊使劲摇:“我要他那盒子,盒子!”
到这会功夫,莫说顾云;十五也听得耳熟起来。这蛮不讲理的土匪作风,这撒娇耍赖的无赖腔调,和某个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怪十五,他的脑洞一向开得大,这浮想翩翩间他猛然响起,那条小蛟龙现不好端端地养在宫里么!看他胡思乱想的!
“一个盒子而已,”世子大人压根没把十五怀中的东西放在眼里,这回他倒是没推开她,顺势拢臂一圈把人抱在怀里自己坐进了马车。锦缎遮住了里头的光景,从缝隙里飘来浮毛样的只言片语:
“今儿吃得可好?睡得可好?”
“要盒子要盒子!”
“药按时吃了么?白威他们没来闹你吧?”
“要盒子要盒子!”
“乖,明日带你去法门寺玩。”
“要盒子!”
“……”
围观群众一头黑线,这两个鸡同鸭讲居然还能说上个半天,这世子大人的功力非同一般哪!吐槽完后又有人发出异议:
“平南王府什么时候添了位小姐呀?”
问得好,正是十五想问出口的。
“谁知道呢?”人们嘻嘻哈哈散开:“没准是世子养的童养媳?”
人一散,墙根下发愣的十五立即发现了顾云,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不好意思道:“楼主……”刚才的事儿丢人得很,想来是被顾云看见了,他想起怀中事物赶忙奉上:“楼主,您放心!玉树妥妥的呢!”
由着顾云精挑细选给淳和做寿礼的东西他看都没看,只往平南王府马车驶走的方向睇了深深一眼。
十五放在普通人里也是个人精儿,顾云一眼他就揣摩出八分他的意思来。可是宫里那位是楼主亲自确认的,又是个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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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小公主的寿辰,既是寿辰顾云入宫给公主祈福在情理之中。过了这个寿辰,公主就四岁了。顾云不是没有感慨过时光难熬。他道根稳固,再等上二十年并非是不可等之事。二十年之后呢,船到桥头自然直,顾云难得做了回机会主义者。
仪式进行得很顺利,四岁的小人儿礼数教得再好此时也坐不住了,奶声奶气带着些怯意地与顾云说:“道长,我可以去找母妃了么?”
宠妃娘娘生得倾国倾城,她这个女儿自然也是小小年纪便是副粉光玉润的模样,小小年纪任谁瞧得都是爱怜。顾云弯腰将她从高高的太师椅上轻轻抱起,这是一年内少数一次他与她的近距离接触,她看着他的眼神是那样陌生,陌生到找不出一丝曾经她对他的依恋。
“阿淳……”顾云这样唤着她,想从她这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回应,笑容也罢,点头也罢,任何言语动作都可以。
小公主咬着唇,歪着头迷茫地看着他。
对视顷刻,顾云叹了口气,将她交到乳母怀中。也没什么心思留下来等皇帝的封赏,罕见地魂不守舍地往宫外走去。他出入宫闱的时日不短,守卫见了他虽形容有异却也没拦下盘问。顾云一人走在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宫道上,心思远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
这样的失魂落魄于顾云来说仅是短暂的,在走出皇城时他已恢复了往昔持稳端方之态,他回忆起昨日车中的话语,当机立断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十五这样的好日子,庙宇中人来望去是常态,香客多了,法门寺前摆摊的小贩自然也多了。昨日在闹市里的举动到底还是传入了平南王府当家人的耳朵里,二世子白渊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偏生是老王爷过世的正妻所生,老王爷拿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暴风雨似的的一头熊,别人根本就没当回事,笑吟吟地奉承了老王爷几句,一回头照旧打马上街出来逛庙会了。
主子不能罚,下人逃不了,所以今儿赶车人不是方白换了白渊另一个贴身小厮方玄。白渊来到法门寺先不急着进门,缰绳一丢悠哉悠哉地晃入人流中去了,半盏茶的时间,转了回来手里多了两糖人。
方玄守在车边乐呵地探头瞧热闹,冷不防瞧见了白渊,脸色立即收敛,低头老实站好。
“小姐闹了么?”
昨儿回去后那丫头就因为没如她意讨了那盒子回来,哭了有半宿功夫,折腾得半个王府不太平。清早抱她出来时脸上还挂着泪痕,气哼哼地死活不和白渊说一句话。
“还睡着没醒呢。”方玄答得小声,抬手给白渊打帘。
帘一起,白渊脸冷了下来,一脚踹在方玄腿上:“混账东西!你瞧瞧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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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两次的经验,顾云找到平南王府的马车绝不是件难事,连寻踪觅迹的纸鹤都用不上,哪儿闹得人仰马翻往哪去绝错不了。
可这回他是真错了。
“这哪来的丫头!快把那砚台给我放下!哎,小心,小心别摔着!”
玉石店的老板一头大汗,寻思着他这是冒犯了哪路神仙给他招了这么一个瘟神来!小小的个子太不起眼,一个走眼,人溜进他店里。这小贼的眼光倒好,什么都不挑,直奔着他镇店之宝的那方墨玉龙纹砚台就去了!被人给抓着了还不撒手,小脸上不见丝毫羞愧,极尽鄙夷道:“这砚台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小气吧啦的,我还看不上呢!哼!”
你看不上,你倒是放手还给我啊!老板抓狂!
上去抓吧,人还没近她身,她就高高举起砚台要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简直是:“土匪!强盗!”
小姑娘一怔,茫然四顾:“啊,哪里有土匪强盗?”
老板快被她给气死了。
“这等下作货色你也看得上眼?”淡淡的声音不想他人,自是顾云无虞。
老板更加泪流满面,老子的镇店之宝就被你说成了下作货色。
小姑娘茫茫然抬起头,对上他低垂下来的眼睛,目光只停留了一瞬,慢慢往下滑,落到他腰间的田黄印上,晶莹的眸子瞬间亮了。
顾云微微弯下腰,解下那方价值连城的田黄印,和对着小狗晃骨头一样在她眼前晃一晃:“拿这个换你那方砚台好不好?”
小姑娘咽咽口水,迟疑地看看砚台又看看田黄印,脆生生地语出惊人:“两个我都要!”
“……”连顾云都无语片刻,继续哄骗她道:“你都说了那砚台不好了,要它不是累赘,你抱得动么?”
小姑娘的脑筋不够转了,费劲地在两个东西间做着衡量,墨玉实心料的砚台如顾云所说分量不轻。小姑娘才五六岁的模样,抱久了吃力不假,肚子里的小算盘打完,她一小步一小步往顾云那挪去,小嘴嘟嘟的:“你说的啊,要给我。”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顾云微笑着点头。
那老板开玉石店,自己也有两分眼色,当然识得出顾云那方田黄印的价值。他是个厚道人,又看顾云衣上饰物非富即贵,白着脸叠声道:“兄弟!使不得,使不得啊!纵是十块砚台也够不上你这田黄哪!”
“无妨。”顾云眸里光华闪过,语气莫测:“这本就是她的。”
这又是咋回事啊!老板的脑子也不够用了。明明看起来这两人是互不相识的,为啥这个道长却说得好像这小姑娘是他……女儿一样?
除了女儿之外,这两人的年龄差老板也想不出其他解释了,可一个道士有女儿?老板的脑容量不够用啊!
挪啊挪的,小姑娘终于挪到了顾云身边。她个儿才到顾云膝头,夏末秋初天气转凉,裹着件白缎斗篷,乍一看和团雪球似的。顾云一看到她,就想起那只白胖胖的蛟龙,不用对比,如出一辙。
小雪球够不着顾云的手,怕他反悔着急地跳啊跳,憨憨的模样令众人忍俊不禁。顾云也是眼角含笑,手就搁那不高不低的地方,雪球吃力地够了半天,终于搭上了他的手。
她一怔,顾云亦是一怔。
她的手很暖,再不是那样的冰凉如水,相反他的手却是有点凉。雪球一颤就要抽回手却被顾云飞快地抓住,抓得甚至于有点紧,仿佛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了。
雪球呜地一声:“疼……”
老板看得心抽抽的,他只想拿回砚台而已,真对个几岁大的孩子用强不是叫人笑掉大牙么:“道、道长,拿回砚台就算了啊……”
她的呜咽声才发出,顾云就松开了她的手,不免暗自埋怨自己的失态,略略调整好心态手摸上那个哭哭啼啼的小脑袋:“是我不好,别哭……”
还没搭上,手下一空,雪球已经一路滚到了找过来的白渊那,飞身扑到他怀中,白渊条件发射地一抱。雪球搂着他脖子指向顾云恶狠狠告状:“那个牛鼻子欺负我!”
顾云眼里只有她搂在别的男人上双手,那画面,真是刺目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_(:з」∠)_去吃饭
☆、第55章【伍伍】
白渊看也没看顾云;而是抱着雪球在怀中掂了掂;捏捏她的小鼻子啧啧摇头:“又重了不少,你这是要把王府吃垮了的节奏啊。”
圆鼓鼓的雪球一看白渊不给她撑腰,立刻撅起嘴不高兴了,揪着白渊的衣领:“嘤嘤嘤;他欺负我;欺负我!”
来者何人;京城中人都知道,平南王府大名鼎鼎的白渊世子!玉石店老板汗流浃背;心比黄连还苦,这京城里最招惹不得的人物居然大驾光临他这小小玉店。老板凑在顾云身边,不停抹着汗小声道:“道长,这是平南王府的世子;惹不得啊。您瞧,这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别人当他白渊是世子,他顾云岂能认不出那张与夏少臣一模一样的脸。淳和被缚去九重天后顾云一心只在寻找淳和上无人注意到夏少臣的消失,今日在京中重逢,顾云隐约猜到了他当时消弭不见的原因。
淳和为何会变成这样,夏少臣为何摇身一变成为平南王府的世子,顾云不清楚。但他清楚,从他来京中到现在的四年,都被夏少臣设计了!宫里的那个小公主十之八/九是他的障眼法,让他误以为那是淳和大难不死侥幸投胎在人间的凡人身;而夏少臣自己则在这四年时间,不,看这丫头的模样应该不止四年,与她朝夕相处培养感情,从现在雪球对夏少臣的依恋来看,毫无疑问,夏少臣先一步垄断了在她心中的地位。
至此,顾云已经确认,这个除了个头样貌与淳和不同的雪球就是淳和了。毕竟那样蛮不讲理的性格着实是她一个异常突出的特点。
这也是顾云最怕的一点,淳和是很依恋他,但她的依恋,顾云深深无力那其中究竟有没有一分和他一样的爱慕实在难说。那时候淳和在他身边,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认为,这条小蛟龙已在他掌心就算爱着他钱财又有何妨,早晚她会如他般真心地爱上他。
现在顾云终于为他的自以为是付出了惨重代价——淳和不认他了。他能给淳和的,以夏少臣今时的地位身份也能给她。夏少臣不能给她的奇珍异宝呢,身为如意楼楼主的顾云是占有很大优势,关键是夏少臣会让他接近淳和么?
这个答案呼之欲出。
在顾云看来,他怕的,夏少臣也怕。淳和曾经对顾云他有依赖,现在的夏少臣应该就对他有高的提防。果不其然,白渊压根不再给淳和与顾云接触的机会,打小养着的夏少臣多少也摸透了淳和的根性,贴着她耳朵哄了两句话,淳和乖乖不闹了。
玉石店老板喜出望外,看样子白世子根本就没打算与他这等屁民计较,他这提起的心还没彻底放下,顾云居然打破了老板息事宁人的迫切心愿,迈前一步:“这位公子请留步。”
白渊离去的脚步不停,众目睽睽顾云又唤了声。这一声近乎是喊了,里外凑热闹的人都听得分明,大家的想法和老板一样,世子大人他都不计较你得罪了人家小姐,你还送上门去找晦气,这道士八成是疯了吧。
白渊脚步一顿,马马虎虎被他哄好的淳和被顾云这一喊精神头又来了,小脑袋从白渊肩头抬起往顾云看去,白渊当即摁了下去,她又不甘心地再抬起,仍被摁了回去:“再乱动丢你下去!”
这句话刚说出口,白渊懊悔了,他急着带淳和走忘了这货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不意外,淳和在他怀里七扭八扭,嗷嗷叫唤:“你居然说我重,你居然说我重!!”这一世,显然白渊没有教淳和那些粗鄙不堪的用词,要不然这一口一个“老子”“我X你祖宗”这种话和她粉嘟嘟的萝莉外表未免太违和了。
群众们齐齐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冷汗暴流,艾玛,这都啥时候的话了她居然才反应过来,这王府千金的智商略拙计啊。
淳和的迟钝,白渊和顾云都习以为常,这厮你真把她放锅里煮开水撒上盐她估计都没反应,没准还问你要不要浇点酱油。
这一闹闹得巧,顾云借机插/入在白渊前方拦住了他们去路。他喊住白渊只凭本能,下意识不让他带走淳和,至于要说什么话,几步间顾楼主已飞快想到了说辞。
白世子冷冰冰道:“有何贵干?”那脸色冰冻三尺,冻得周围一丈内的群众个个打了个哆嗦。
顾云同样对白渊懒得废话,言简意赅:“砚台。”
众人往淳和一瞅,无语了,砚台那么大你藏着掖着也没用啊!
“不要了,不要了!”玉石老板此刻只盼着送走白渊那一大一小两个瘟神,哪还想着什么砚台哪。
白渊冷笑一声:“什么破烂玩意。”伸手便去抽出淳和抱得紧紧实实的砚台。
本就对那个“重”字耿耿于怀的淳和勃然大怒,骂我重还想夺我砚台!小短腿奋力一踢,竟给她挣出了一线空间,二话没说从白渊怀里蹦跶了下来。下来后她又矛盾了,白渊在后,顾云在前,她可没忘记是顾云提醒了她怀中的砚台呢!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如何是好呢?!
白渊也是烦恼,冷不溜让这丫头给蹿出去了。她的撒手没之名可是名不虚传,一个方玄千盯万盯都能给她盯没了,别说现在还有个明显发现了什么而有所图谋的顾云了。
一恼之下,白渊动作快过意识,伸手便去抓淳和回来。淳和岂是个束手就擒的主,看白渊来逃脑子都不转地一扭屁股就往前冲。
这一冲,便宜了顾云。守株待兔的顾云轻轻松松把她抱了个满怀,一头撞进去的淳和用力太猛,把自己撞蒙了。晕头转向间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护住砚台:“谁也别想抢走我的砚台!”
“……”百姓们看这出好戏吐槽都无力了,这是你的砚台么?!
“不抢。”顾云的声音温柔低迷,时隔两年再度抱着她,终于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了。琼云的老掌教说得对,他这一生太顺风顺水,贵族门阀的出身让他少年得意,哪怕家道中落后入道宗修行他也是天赋异禀,短短时日小有所成。太顺利的人生让顾云几乎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好听点如旁人所说的是无欲无求,可实际上顾云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偏执的人,在他的人生里值得他偏执的从来没出现过罢了。
直到与淳和相遇,形影不离的相伴,生死相依的信赖,乃至被他遗忘的前世初遇,点点滴滴,让淳和成为了他的偏执,唯一的偏执。一个温和而冷静的人,对这种偏执的最大诠释,或许就是占有欲。
淳和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白渊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人是落到了顾云手里,可那又如何呢?今非昔比,顾云仍是那个顾云,可他变了,淳和也变了。白渊或者说是夏少臣,自始至终都认为,淳和之所以死心塌地地跟着顾云,只不过是因为顾云先一步遇到了她罢了。这一次,这一次是他占尽了先机。
“阿歆过来。”白渊也算是费尽心机,为了不让顾云找到她连名字一同也给她改了。
“不要!”雪球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何况这时候顾云已经将他的田黄印给了她,满眼都是田黄印的她眼中哪还有白渊的影子,欢欢喜喜地窝在顾云怀里把玩田黄。
围观百姓已经跟不上剧情节奏了,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堂堂王府千金就为块印泥被拐了???玉石老板也是泪流,他该说这小姐眼光太好,还是说她太没节操呢?
“真不要?”白渊的声音低了下来,如同他的脸色一般,虽至于冰天寒地但足以让所有人都明明白白知道,世子大人心情很不爽。和淳和讲道理基本就是对牛弹琴,他索性抛开淳和锋芒直指顾云:“舍妹年幼无知请道长您不要计较,家人尚在等我携舍妹回府用膳,还望把她归还在下。”
这话算是把平南王府给搬出来了,你以为一块田黄印就能勾走淳和?这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不管白渊是不是夏少臣,他现在就是平南王府的世子,淳和就是王府里的千金小姐!你个来路不明的山野道士竟然企图诱拐王府千金,太天真了,撇开大理寺刑部等等,真较起劲来,一个平南王府就够看的了。
淳和呢,也不是全身心投入在田黄上,一听白渊说到舍妹,她抱着田黄的手微微一滞。
白渊敏锐地捕捉到她这小动作,亦是放柔声音与她道:“阿歆,该回家用膳了。今日我让厨子做了你爱吃的醉虾。”
要是搁以前,打亲情牌对淳和来说绝对没用,五千岁的蛟龙,爹娘又在她生下来不久就去世了,在亲情方面她是一片空白。这一世不一样了,她从有记忆起就由平南王与王妃亲自抚养,由白渊宠着惯着,说没依赖是不可能的。
田黄是好,可……淳和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手里的田黄,顾云心一沉,她慢慢放下了它,黑溜溜的眼睛抬起来看着顾云:“放我下去。”
顾云不想,不愿,但他选择了放手。他已输在了起跑线上,纠缠不休地硬来,只会让淳和对他心生反感。
这一仗,过程曲折,但白渊终是大获全胜。
而经过此事,顾云知道,回去后夏少臣定是千方百计地阻止淳和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白渊确实也这么做了,经过他刻意规避,短暂的相逢后没多大记性的淳和渐渐地把顾云的面容抛却脑后,每每想起也就那块
如果说顾云就这么放弃了,那是不可能了。顾云是什么人,生意场上让对手咬牙切齿的老狐狸,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抛弃脸皮、下限,无所不用其极。何况,他现在还担负着给小公主祈福的重任呢。
不说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作为一个熟人,说出的两句话分量还是有的。
比如——“平南王府家的千金白歆犯了公主星相,须避守钦天监沐浴斋戒”之类信手拈来的瞎话。
他还真敢说!白渊回来后面对着与平南王谈笑风生的顾云,怒不可抑!
顾云不动声色地喝茶,你会仗势欺人,我就不会?
白渊怒啊,但他也无法,平南再大,也大不过皇帝是不?而钦天监呢,乐无彦这个钦天监做的好,墙头草一个,帮着他蒙骗了顾云,转头就帮着顾云忽悠了皇帝,把淳和送到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去看了电影,更新的有点晚,抱歉~
感谢:墨染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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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个MUA一个~
☆、第56章【伍陆】
几日前白渊仗着平南王府的背景逼得顾云放开了淳和;今日却也是为了平南王府不得不送淳和羊入户口。
无奈皇命在上;再是不愿,淳和仍旧得准时被送入钦天监。王府里除白渊外最舍不得的当属平南王妃了;受了白渊一通撺掇,在淳和离开的前一日泪涟涟去找平南王哭诉。白渊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对耿直的平南王来说皇命那可是大于天。
没有意外;平南王妃被老王爷给骂了出来;顺带把白渊这个混账儿子也骂了。
白渊左右思量;还是不行!自己辛辛苦苦瞒天过海把淳和带到凡间,怎么能因为顾云恬不知耻的两句话就拱手相送呢!
夜里秋月高洁,梢头鸦啼声声;顾云打坐调息完一个小周天;忽然睁开眼来。
院子里挑灯的十五冷不丁瞥见一个飒飒人影乘风而来;当是顾云哪位道友拜访,不惊不慌地将灯笼挂好。揉揉眼一看,艾玛,这不是夏少臣是谁!十五顿生警惕,他可没忘记那日在街头之事:“哟,这不是平南王府的世子大人么?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十五,不得无礼,向仙人请罪。”门吱呀一声启开,顾云从容立定。
十五舌头打结:“仙,仙人?”他左看右看,不对啊,这明明就是夏少臣那个种马道士啊!
夏少臣眉梢挑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辨不清是喜是怒:“顾道长有眼力,竟能看出本君真身。”他入顾府犹如自己家般,毫无拘束之态,在快要瞪出眼珠子的十五面前随意一指,树下凭空出现了一方圆桌两个石凳,坐下后再一翻手,空荡荡的桌上俨然红泥小炉炉火正旺,水声沸腾,茶香袅袅。
他似乎还不如意,白袖拂过,茵茵碧草化为一片清池,池中白莲红荷相间绽放,荷香徐徐随风,莲叶间鲤鱼竞相跃起。再一抬手,一连串红灯相继浮起,灯笼面上描绘的黄鹂竟扑棱起翅膀,婉转啼鸣。
一时间,冷清院落焕然一变,好不热闹。
这弹指间的从无入有的神通之术,虽不至于令十五看得目瞪口呆,却也是瞧不过眼,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云神容恬淡,从步在另一方石凳中坐下。烧滚了的茶水自动给他斟满一杯,白玉杯滑至他面前,他没有接:“仙君此行不是为了与我品茶赏花的吧?”弹指一瞬间,鸟鸣鱼跃的院落霎时安静如初,他淡淡笑着对夏少臣道:“凡间不比九重天,夜间吵闹恐左邻右舍明日要来抱怨,望仙君见谅。”
一上来就吃了软钉子的夏少臣不见恼色,也是一笑:“是本君疏忽了。”虽无莺鸟相伴,但荷香清爽,此情此景倒也不失风雅,但他二人说得话题就不见有多风雅了。顾云开门见山,夏少臣便亦不与他含糊:“顾道长,本君的来意你想必清楚。六年前你与淳和缘分已断,她再世为人,欠你的恩情也已百倍偿还,你又何必纠缠不休呢?”
“纠缠不纠缠,左右是我与她的事情。”顾云淡淡道:“与仙君无关。”又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丢了过去,顾云略是静默一刻,仿佛想起了什么道:“有些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不过这几年来贫道想了又想,总是有些疑惑。当年那本所谓的仙箓并不是梼杌,而是仙君你传出去的消息,那个执掌仙箓的仙君也是你吧?”
传出去这个消息的用意如何,不作他想,无非是想挑起他与淳和的不和,甚至是道宗与他如意楼的关系。如意楼中藏有宝物万千,若有心人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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