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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客-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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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既然你不去,我便顶着你的面容过去咯。”我斜瞟他一眼,稍一挑眉。
    他一愣,倒是一时语塞,没逮着制止我的词句,便只能呆呆看着我腾着剑离去。
    好不容易找着战场的时候,战事已然接近尾声。
    魔修没有讨着好,妖族更是损兵折将。
    我遥遥看着那方天地昏暗之处,仿佛末日降临。
    妖族与魔修的战斗,两方人马不少,此番必然引发过天地灵气暴动。
    无论是树植还是生灵,皆是在躲避不及之下奄奄一息。
    我忽然不太想继续往那战场而去,生怕看见了不想再见的那番尸骨遍野。
    曾经朝辰与魔君大打出手那时,我也是在旁见过的。那时,我亲眼见着两个我最爱的人生死相搏,那滋味可真是心焦。
    却没想到,这几百年后,我又得见着类似的场面,虽不是父亲和逐月,但这生灵涂炭之象我依旧是避之不及。
    转身欲走,却正好碰见了领着后援兵马的沈英。
    “你怎么在这?”沈英眸光微动,看了我两眼,才道,“你不是玉泽,你该是朝阳才对。你不该出现在此处,既然我能看得出来你的狐鬼之术,妖族中必然也有人能看穿。你若是留在这里,才是真真拖了师父的后腿。”
    我长叹一声,目光敛了下来:“……那我,这便回去了。”
    沈英一怔,似乎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了我。
    我正欲离开,她又拦了一下,而后却又犹豫了,缓缓给我让开了路:“……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难得从她嘴里听着关心我的词句,此刻我倒是有些意外:“多谢。”
    她冲我微微颔首,便唤来几个魔修送我回去。
    我自是觉着自己没什么需要保护的,但她一番好意,我便也收着了。
    待到回了魔君府邸,叶宛宛似是早已接到消息,此刻倒是正在门口着急等着我。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看着她的样子,似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浮云跑了!他也不知拿什么术法困住了守卫,竟是偷溜出了囚牢!我猜着,他什么时候跑不好,非得现在跑,只怕是想去战场帮逐月去了。”叶宛宛急得眼角渗了泪,看着我的目光滢滢,可算是担心极了。
    “你先别慌,那边战事已经差不多了,他去了也未必就会有事。何况,还有逐月和沈英在那儿呢,定能护着他的。”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实则我心里也是发着慌:这家伙现在横冲直撞地出去,只怕还没见着逐月就得被妖王的人逮着。
    我安抚几句过后,便趁着叫人看着叶宛宛,免得她也跟去。而我则是飞快腾剑再去战场。
    浮云修为不算高,又总是跟叶宛宛学着医术,只怕此去战场还真是生死难料。
    咬牙一口气向前,倒是堪堪在日落前赶到了战场。
    “你见着浮云了么?”我焦急进了军中,没有变换容貌,逐月的人倒是都认得我,很快放了我进去。
    “没有啊。”逐月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他不是该在牢里待着么?”随即,他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倏然变得铁青。
    

第305章 她的结局

  “他也未必就是来战场了,你先别急。”我虽是自己也着急得很,现在却不得不先劝逐月,“你不方便走动,我用狐鬼之术变化容貌后四处搜寻一番,总归能找着的。”
    “你也别去,你这狐鬼之术未必就能掩过所有人。这样,我派一队人马出去寻他。”他面色缓了缓,倒是没忘记我这个偷溜出去的臭毛病,“你就在我身边待着,十步之内,哪儿都不许去。”
    “唉?可我也担心呀。更何况,我这修为早已恢复了七七八八,就算出门遇上了褚尤等人,我也未必就逃不掉啊,你总该还是得信我的。”我惊诧之下,很快出言为自己辩解。
    “不信。”他倒是一点儿面子没给我,只是含着笑意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在我眼里却是跟摸着宠物似的,“好了,别闹。好不容易从风暨水那里逃脱,好好休息一下。浮云的事,我自然会处理。”
    好吧,整个一点儿机会都没留给我,甚至也不允许我出门半步。
    这家伙,倒是越来越了解我了呢。
    我心情复杂地在他不远处找了个位置坐着,眼睛眨也未眨地看着他调兵遣将。
    他倒似是对行兵布阵极为熟练,几乎在每位下属汇报完状况之后,逐月片刻就已能在脑海中筛选出最佳应敌方案。
    毕竟和凡人间的战争不同,无论是修仙还是修魔,总归都是在跟天地作斗争。无论排兵还是布阵,皆是要以天地灵气为辅助。修魔之人虽不能吸收灵气,却依旧可用灵气布阵设下陷阱。眼看着他目光炯炯,笔直地立于战场之上,那样子竟是让我觉着,他似是更适合做一个领导者。
    从前我总觉着光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劲儿便能在这世上穿梭自如,如今再想来,却是不及他这指点江山来得有用。
    我不爱打仗,不爱使心计,小聪明永远都只能用于随波逐流。而他的心思,他的胸怀,却是能有毁天灭地之力。
    思及至此,我自出生以来,倒是头一次觉着,是我拖了他的后腿。
    “在看什么?”他似是察觉了我的目光,有些好奇转头过来看着我,眼中光芒瞬间由坚决果断转为了满腔柔情。
    我亦是柔柔回眸,心中的思绪却是略微飘了远些。
    “找着了!”门外护卫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瞬间让我回神。
    “……浮云少爷他,他在来寻魔君大人之时,被妖王半路截下,现今被蚀骨钉悬于兵前,说是要拿他换朝阳姑娘!”小兵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累的,此刻面上层层都是汗水。
    “什么朝阳姑娘,那是魔君夫人!”门口另与我相熟的护卫伸手就是一巴掌,把这小兵打得瞬间一个踉跄,直直跪倒在地。
    我与逐月复杂相视,可我还未来得及开口,逐月大手一挥,一声令下:“给我把她关起来!敢放出去者,灭魂!”
    话语声刚落,我震惊之色刚起,口中又被他下了封口之术,更是口不能言。
    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我束缚起来,又将我推给几名守卫,可我却什么话都再没能说出口。
    妖王本就卷土重来,他竟足足派了二十个修为深厚之人守着我的房门,生生不许一只苍蝇飞进来,就连我的符术与传音皆是用不成了。
    可那妖王又怎么是好糊弄之人?但凡是没见着我的面,心中疑虑自起,又哪里可能放人。
    只可惜,我却连自救的方式都未琢磨出来,只能在这四四方方的小房内等着时间的流逝。
    “嘭”地一声,正让我讶然之时,外头又接连几声碰撞声起,似是有人来了,甚至像是帮我放倒了守卫。
    我赶忙站起身往门口去,但更让我愕然的是,来的人不是叶宛宛也不是玉泽,竟是风暨水。
    “嘿,我就猜着你在这。既然妖王要你,魔君定然不会让你出面,更是很可能把你囚于身边。瞧瞧,我也算是了解你们了。”他唇边咧着玩味的笑容,手中鬼皇刺现,一挑一勾便将我唇边和身上的术法尽数解开。
    “你可得好好谢谢我,不是么?”他似是很享受我憎恶他的眼神,此刻竟是笑了开来,“若不是我,你哪有机会证明你的母爱亲情?”
    我反手就是一掌,并未击中,但我也赢得了往后回退数步的机会。
    本欲翻窗逃离,但我看了一眼窗口便知外头已经不下三个风暨水的手下守着了。
    “怎么不逃了?我以为你还会有趣些,现在看来倒是年岁越大越没了过往的活力。”他手中掂量着鬼皇刺,眼角却似是有意无意地瞥了眼我腰间的最后一枚蜻蜓佩,“其实原本在我那儿,我是打算连这最后一枚蜻蜓佩也毁了的。但也不知为何,竟是没下去手,反而给你得了机会说服泉儿让她助你逃离。倒也是有意思了,我原以为她是最恨你之人,竟也能被你的三寸不烂之舌给说服,厉害厉害,暨水佩服。”
    “不敢当。”得了他解除的封口之术,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三个字,反身就抽了长泪反击,只可惜又被他用鬼皇刺挡下:“你以为,你消失了十几年后,竟还能打得过我?”他笑得张狂,随即又狠辣之色浮现,“不好意思,这次,我可得把你送给妖王了。”
    “你答应过我的!”我虽知此话无用,但在此情此景之下也是本能地半吼出来。
    “那时是因为你没用,现在既然你有用了,我又何必弃之不用?这便是我哥哥教给我的掌权之道。”他阴鸷笑着,竟是和当年的风才捷有着无数相似之处。
    没想到,风云舫舫主之位,竟是让他变成了如此。
    我心中暗叹,无奈修为本就不是全盛之时,拼力挣扎几下无果,反而是被他随手塞进了一处空间袋子。
    空空荡荡,又尽是黑暗。
    我仿佛连带着心底也一同沉进了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才逐现了亮光。
    可在我眼前的,却是饱受摧残的段浮云。
    他头上身上尽是深深浅浅的漫着血的刀痕,甚至还有些符文在他身上若隐若现,似是被人下过什么咒法。
    脸色自不用提,早已苍白惨淡,几乎没了人色。
    我心疼地扑过去叫他,他却只是横我一眼,似是连跟我吵嘴的力气都不剩了。
    这是个小小的囚牢,因为我只看见了我俩这么一间。
    但也只有一个入口,刚刚让我进来的那名妖族守卫便是从那个细窄的唯一通道离开的。
    我感受着四周的灵气波动,若是没有判断失误,此处应该是个空间阵法所形成的囚牢才对。
    “别看了,仅此一条出路。”不久后,浮云似是恢复了一点气力,才抬眼冷哼道。
    但他的声音实在是虚弱得很,让我更是心疼不已:“别说话了,你先好好休息。我身上带了些治伤的丹药,你先将就用一下。”我伸手从怀里拿了些丹药出来,他却抿着唇倔强不肯吃。
    于是我只能故技重施,再次搬了叶宛宛的名号出来:“你若是不吃,待我一日出去,必然要跟你师父告状的。”
    犹豫一下,他果真听话地咽下:“放心,我跟着师父学医,也是大夫,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需你来瞎操心。”
    “等你身子好了再来跟我说这句话吧。”我毫不客气地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
    他似是被噎了一下,目光不善,但也不知是累极还是痛极,总归还是没有继续跟我拌嘴。
    本来想问问他知道的情况,也好让我判断一下外头的逐月是否安全,但浮云似乎真是累了,服了丹药过后,竟是就着两条拴在腕上的铁链子睡了过去。
    眼看着他睡得昏昏沉沉,我心如刀绞。
    只是,这囚牢内我已经探查过了,四处遍布阵法不说,还都是些要人小命的攻击性阵法。
    以我的修为,想破阵法并不难,但想带着浮云一同破阵法,必然得让他受更重的伤。
    所以,褚尤应当是算准了我不会弃他不管,也不会强行带他出阵,所以才选择将我囚于此处。
    倒是……聪明吧。
    我冷笑泛于面上,褚尤,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
    我俩暗无天日地被关了良久,似是连同时间也忘记了。
    只是,他的伤口似乎也是恶化了。
    因为此处没有灵植,我带着的丹药有限,即便能撑得他一时,却无法延续他的性命。
    眼看着他的气息越来越弱,竟是连我骂他也没再还嘴,我才知他应当是真的撑不住了。
    咬牙之下,我脑中却浮现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像腊玖那时一样,使神通鬼之术,将他拉入鬼祟道。
    我并未受伤,也未被拷问,即便不吃不喝也能坚持年许,精神自然是好得很。
    但他就不一样了,一旦入了鬼祟道,丢了轮回的机会不说,只怕身子还未必能吃得消。
    两相权衡之下,我竟也没了主意。
    一时绝望,竟是让我难得的流了两行清泪下来。
    “嘿,别哭啊……”他气若游丝,但这么一句我却是听见了。
    “没事,我没哭。”我安慰他,心中却更是伤感不减,“你爹爹会来救你的,我也不会让你死的,好吗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从你还在腹中之时,我便弃了你离开,害得你连肉身都没能留下,只剩了魂魄。现在我回来了,自知自己那时太过鲁莽,不仅想要补偿于你,更想听你讲讲你长大的故事,好吗?给我说些好玩的事儿,或者伤心的事儿也可……”
    我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他似是觉得好笑,竟是带着笑意哼了一声。
    我忽然觉着自己这方法竟是有效,赶紧又继续跟他讲些有的没的,想尽量拉回他的神识。
    只是,眼见着他的神识越飘越远,似是再对我的言语没了丝毫的回应,我也急了,大呼两声他的名字,可他的脑袋却是始终垂着,再无所动。
    我正绝望流泪之时,外头却忽然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竟是一阵兵马之声。
    此刻能闯进来的,不是逐月又能是谁?!
    我又惊又喜,这下子也没了顾忌,拼尽了一身修为,竟真在他们闯进门之时,堪堪破解了这囚牢中布下的阵法。
    独自破阵,我已然伤痕累累。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当我看着逐月一手执剑一手握拳向我而来,在我心内也跟大罗金仙没什么两样了。
    “救救他!”我没管身上刚刚破阵之时流下的鲜血,哭着便道。
    他看着我的眼色又是震惊又是心疼,接了摇摇欲坠的我在怀里,而他身后急急跟出的叶宛宛则是在第一时间内奔向了逐月。
    好,叶宛宛来了,有她在,我竟是放了心。
    “我们都来了,你独自破阵做什么?”他搂着我在怀里,玉泽则是快步跟上,很快为我把脉:“还好,朝阳姑娘只是在破阵时受了点皮外伤,不足为惧,等叶宛宛姑娘为浮云少爷疗伤完毕,她自会来救治朝阳姑娘的。”
    “你们哪有我会解阵法呢?等你们来解,浮云的伤势又要加重几分。”我虚弱一句,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无妨,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我都已经从阴界爬回来了,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眉头紧紧蹙起,一点儿也没在意我身上的鲜血流满了他的全身。
    “你怎么来了?我与浮云都在,我生怕你会投鼠忌器。”其实只是皮外伤而已,并不打紧,但我又害怕他担心,于是干脆岔开话题。
    “他自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却是没能料到狐荷的临时倒戈。狐荷不仅在褚尤身边安插了‘钉子’,甚至还将这些‘钉子’的作用与人名尽数告知了我,我们才得以全胜。”他说着说着,竟是开始有些哽咽,“但也多亏了你,是因为你,狐荷才愿意相帮。”
    听到此处,我心头涌上了一股不祥之感:“那狐荷呢?人呢?”随即我又左右看了看逐月周围,却并没见那抹俏丽的身影。
    “她……”玉泽见逐月一直未曾回话,只得硬着头皮回我,“……她说,她很感谢你。”
    只是这么几字,我已经知道了狐荷的结局。
    

第306章 你究竟是谁

  等到叶宛宛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有些困倦了。
    只是埋头在逐月怀里睡着,昏昏沉沉地让她把脉。
    她的灵气在我体内徐徐探着,而后我未睁眼也听得她道:“身体太弱了,可能是如此重伤之下,蜻蜓佩难以撑住这份身躯。眼下之际,最好还是再找一个可以固魂的法器。”
    “我去过大悲宫,晴方扣不在那儿,具体扔哪儿了,我也不知晓。”我虚弱回话,连眼皮都没力气抬一下。
    叶宛宛默了默,一时间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直到我们回了屋子,逐月见我还醒着,才缓声开口:“……之前,为了给浮云固魂,我从大悲宫将晴方扣偷了过来,现今正在浮云的身子里。”
    “那便好。反正也是爹爹留给我的物件儿,留给浮云倒是正好不过。”我身子发虚,但还是努力给他挤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他抚了抚我的脑袋,似是要等我睡着他才肯走。
    我眼皮沉沉,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一觉醒来,浑身倒是轻松了不少,似是伤口都已经开始愈合。
    我捏了捏被放在我枕下的蜻蜓佩,大约就是这玩意的功劳吧。
    穿衣起身,很快就在厨房跟前寻到了叶宛宛。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么?我正在给你熬药呢。”叶宛宛抬了抬眸认真打量我了会儿,似是确认我并没有强撑着下床,才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汤药之上。
    “多谢你。浮云的状况如何?我路过他的屋子,似是还未醒,我就没去打扰。”
    “还行,虽然伤势重了些,但昨天已经给他针灸过,应该是无妨。”叶宛宛面上倒是一派轻松的模样,似是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
    我这才放下了心:“太好了。话说你这医术怎么跟凡人似的,不是煮汤便是针灸,倒是难为你这神医的名头了。”
    “我本就喜欢凡人的法子,所以便学了些,又跟修仙者的体质稍加融合,创出来的法子自然跟别的大夫不太一样。”她倒是丝毫不以为意。
    “厉害。”我由衷赞叹着,“那这固魂,除去用法器之外,不知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式?”
    叶宛宛这才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思忖几分才道:“按理说应当是可行,爷爷当年似是也用过什么方法帮人固魂,只可惜当年我太小了,根本不记得其间过程。现今爷爷去世,没人指点,我也不大有把握。”
    “那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我话还未说完呢,忽然就被一人截了去:“在下倒是听闻过一种骇人听闻的方式,不知朝阳姑娘有没有兴趣一听?”
    “什么方式?”我好奇心大起,起身就略带兴奋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到我们身边的玉泽。
    “别听他的,他那法子,之前我们可就打算用在浮云身上了,只可惜后来发觉成功率之低不过两成,所以才作罢。”叶宛宛没好气地接话,眼皮子也未抬一下,直愣愣地就把玉泽还未说出的话语给堵了回去。
    玉泽干笑两声,还是躬身拱手:“……之前并未入得魔君麾下,自是有所隐瞒。其实我们族人另有他法。……在这个方面,就连朝阳姑娘也该是有所了解才对。”他神色略动地看着我,眸光深深。
    我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韩风,即便入了阴界,还能记得不少人界之事,只怕也和这固魂之术有所关联。
    我心中陡然升起一片希望,却忽然被叶宛宛打断:“朝阳,你累了吧,要不,回去休息一下?”
    我正纳闷着这叶宛宛怎么忽然跟寻常不大一样,就已经被叶宛宛连人带着汤药一起被推回了房:“给,这是你今日份的汤药,赶紧喝了,等会儿我还要给浮云熬呢。”
    她只是跟我吩咐着汤药之事,却是只字不提刚刚玉泽说到的固魂术法。
    我心下微动,依她所言乖巧地喝起了汤药,而叶宛宛则是头也未回地离开,顺手还为我带上了房门。
    拿着小汤匙在这汤药里晃悠着,而我的心思却飞至了别处,直到傍晚时分逐月敲门唤我,我才醒神过来。
    “忙完了?”我回眸朝他一笑,他面上亦是泛起了淡淡的笑:“嗯,来看看你。浮云那边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那便好。你不如把玉泽所说的固魂术法说给我听听看?刚刚叶宛宛打断了他的话,我估摸着是你已经吩咐过她了,叫她好好保密,所以她才会表现得那般不自然。”
    “真是瞒不过你。”逐月坦然一笑,眼中又是无奈又是叹息,“他在入我麾下之前,便提到过关于为浮云固魂之事。他那时隐瞒了自己的姓氏,但也是无妨,我总归还是查到了。现今想着他大约会来重新跟你说上一遍,我才事先嘱咐过叶宛宛。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便来跟你说说吧……”
    我沉默未言,等着他继续道来。
    “韩家确实是专研固魂术法的世家,但现今能行此术之人已经寥寥无几,更别提现在逐年没落,根本无从得知剩下的人究竟是否还能行这耗心耗力的固魂术法。更别提这玉泽根本不是韩家本家的人,分明只是个分支之人,他的话哪里能信?再说,若不是我派人去查,我们几乎连他这身份也不能确认,还当真以为他姓韩,差点就上了当,现在看来,他的话才是更加不可信。”
    “可我确实在阴界遇见过韩家人,甚至那人还托玉泽照顾我,这也不能信么?”我心中疑惑着这其中因果,便干脆把韩风的事尽数讲给了逐月听。
    逐月听完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深深蹙着眉,似是在思虑什么。
    我困意上来,趴在他膝盖上就睡着了,直到我醒了,他才柔声道:“我再去跟他谈谈,顺带派沈英再带人去查。你先稍安勿躁,我总归能想着办法的。”
    “好。”我唇角稍稍勾起,伸手攀附上他的肩膀,以着细弱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道,“……那咱们先做点别的事吧。”
    他面上红晕闪现,手下动作却是带了几分气力:“……可别后悔。”
    我瞅着房内红烛摇曳,柔柔哼着声,他伸手一道魔气打出,瞬间合上了门窗。
    ……
    好在,当我去探望已经醒来的浮云的时候,他看我的眼色似是温和了两分,似是连憎恶也消散了不少。
    “爹,娘。”他还是虚弱得很,连带着唤出来的两个字也是气弱。
    我伸手探查过他的脉络,基本上都算是被虐待所致,也不知那褚尤怎么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眼看着他面色依旧苍白如纸,再加上狐荷的仇恨,我几乎恨不得把褚尤拎出来暴揍一顿。
    大约是我面上的杀气太重,逐月温和地看我一眼,牵了我的手,才对浮云稍有厉色道:“你确实是莽撞了,竟在战乱之时到处乱跑,也亏得你娘亲和师父都出去寻你,否则你这条小命算是交待在那儿了。”
    浮云闷声不吭,但却别过头去,似是有些不开心了。
    “好了好了,还病着呢,先别骂,等病好了再骂。”叶宛宛倒是极为心疼他,一听着逐月的责备话语,立马小脸一皱,维护起浮云来。
    我看着她悉心呵护浮云的样子,倒是让我又是意外又是好奇。
    这姑娘向来都嘴硬心软的,谁也在她这里都讨不着好,没想到在浮云这儿,却是连嘴硬这关也省了,几乎是全心全意向着浮云。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我顺带着又感受了一下埋在他体内的晴方扣,果真灵气充裕,能够为他提供一个暂且的储魂之所。但,这又能坚持多久呢?
    一年?百年?
    却是未可知。
    心绪繁杂,我只是稍稍和浮云交代两句,便也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我这沉重的情绪显然没有逃过逐月的眼:“你是不是在想,若是玉泽的固魂之术在你身上成功了,必然也能在浮云身上成功,对么?”
    我稍稍语塞,还是淡然道:“……是。”趁着他还未来得及发火,我赶紧又补了一句,“但现在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不是么?这人界本来就没什么会固魂的人,我又怎么能期待你在这短短时间内就能另寻他法?虽说玉泽这人心思未必单纯,但总归也是没有恶意,让他试试又怎么样?失败了,我不过就是再死一次,成功了,救的可就是我和浮云两人。”
    我尽量让自己的言辞温和,甚至有些循循善诱的味道,却始终没法撼动逐月心里的最后一道底线:“不可。拿你做实验的法子,我都不允。”
    言罢,他竟就这么甩了袖子离开,甚至也未曾再多回眸看我一眼。
    虽然这话我是听着顺耳,但这显然就是生气了哇?
    本想追上去劝他两句,却在转弯之际又瞧见了玉泽。
    “抱歉,不是故意要听墙角的,只是恰好路过。”他面色平静,一点儿也不像刚刚听见了别人的悄悄话那般尴尬。
    我无奈干笑两声:“……你听见了啊?那便也不瞒你了,你这法子,你也瞧见了:即便是我同意了,也过不了逐月这一关。所以,你也便死了这条心吧。”说罢,我便也转身欲走,却又被他抬步挡于身前:“其实,并不需要魔君的同意啊……对吗?”
    我看着他略微上挑的眼角和稍带戏谑的笑容,这下子,倒是和韩风几乎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半眯着眼眸稍有警惕地看着他,“偷偷的?你可知,这魔君府邸,根本就没有他找不着的地方。若是出了这魔君府邸,外头的妖王可一直等着我呢?”
    “我既然敢说,自然也是找到了两全的法子。只看姑娘你,愿不愿意冒险?”玉泽面上的笑容逐渐敛下,若有所思地直视着我的目光。
    思虑三分,我还是默然点头。
    值得一试。我倒不是信这玉泽,我是信韩风。
    而这玉泽果然也没有让我失望,竟是在这整片魔君府邸中,愣是找着了一处阵法相交处。
    在此施下空间术法,竟还真能躲过逐月。
    这样的阵法造诣,竟是让我也觉着有些吃惊了。
    此处,若不是他带我来,恐怕连我也未必能知道这片阵法的疏漏之处。
    心绪复杂地瞅了他一眼,他却只是回我一个微赧的笑容,而后便认真起术,飞速结下一处空间。
    他迈步进去,而我亦是咬牙跟上。
    这本就只是用来做固魂之术用,所以并不是什么很大的空间,只是一处小小的石屋。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内不仅有书架还有两张小桌。一张上摆着些茶具,另一张则是摆着些笔墨纸砚。
    “条件简陋,朝阳姑娘莫要嫌弃才是。”他恭敬一礼,倒是请我上座。
    我懒得与他废话,只是坐定后便看着他取了笔墨,又铺平了符纸,而后认真开始画符。
    看人画符最是无趣,但我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动作。
    画符动作熟稔自是不必多说,奇怪的是,我竟是头一次见人画符画到面色苍白如纸。
    “这符竟是这么消耗你的体力么?”我有些心虚道,“我只听说这固魂之术耗心耗力,却没想到眼见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艰难几分。”
    “倒不算是艰难,只是有些累了。”他全神贯注直到这符画完,才是擦着额上的汗珠回我。
    我看了这符纸半晌,但却觉着诡异的很。
    这符纸上画上的图案,看似简单,实则看得心虚发慌,似是在动摇我的身心,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吸引进去一般。
    “唉?别看。”他伸手就覆上了我的眼,焦急道。
    我这才恍然回神,额上大汗淋漓,掰下他遮着我眼的手,才心有余悸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画的那么累了。”
    他忍俊不禁,连带着看我的眼色倒是变得更是温和。
    他伸了手就要取符纸,我却伸手拽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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