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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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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黄沙堡会给吗?”我赶紧岔开了话题。
    虽然这鎏金水不是给我自己用的,但按照暨水和公冶的说法,我应该也是妖兽没跑了。照此情此景来看,这可是万万不能让着许郭知晓的。
    “怎么可能。”他似乎脑子也同我一样的不好使,就这么被我岔开了话题,还头头是道地跟我分析着,“鎏金水本就是难得,且不说你这求取鎏金水的原因为何,光是这价值,就不是你这人可以承担得起的。”
    “此话怎讲?”
    “鎏金水,于鎏金木上采集所得,百年一滴,千年一小瓶,万年才那么一小壶。你当是那么容易得的?何况,这玩意除了镇妖血之外,也不可用作他用。你去求,还不得被人当妖兽给收了去?”
    他连连摇着头,一副“完全不可能”的样子瞅着我。
    我有些咋舌。
    所以,那日我泼了那么一小瓶的鎏金水,公冶应当是肉痛得很吧?
    虽然我一直觉得自己不会飞,大约是这世间最离谱的修仙者了吧。可自从遇见了这许郭之后,我才听他说道,这御剑飞行之术本就要消耗大量法力,才入门的修仙者,还是不修为妙。
    “那你会御剑吗?”我满心欢喜道,是不是可以从他这里学个口诀什么的,也好回去教教我那徒弟?
    “我倒是会……”他有些为难地撇开了眼,“可御剑术各个门派皆有所不同,我怕是不方便教你。”
    我暗自吐了吐舌,无妨,不教也罢,我总有着机会学到的。
    这一路相伴前行,我倒是从他口中知晓了不少关于青渺大地几大门派情况。
    黄沙堡,已是青渺大地赫赫有名的第一大门派了。
    其次便是风云舫了。正巧就是暨水说与我听的那个,难怪我说我没听过,他和泉儿都觉得甚是有趣。
    如此看来,他便应当是风云舫中人了吧。再加上又出手阔绰,八成也是个骨干弟子一类吧。
    其他几大门派分别还有丹心阁,阴阳谷,天照宗,盘古堂等等,我只记得许郭说这丹心阁内尽是女子,天照宗乃是他的本门,其他的,我也都没怎么记下来。
    我这破脑子。
    而后我才得知他此去黄沙堡,是为了讨个说法的。
    原本师父要传给他的一柄灵剑,竟被黄沙堡的弟子给拿走了,他心中忿忿不平,这次便是瞒了师父与师兄弟几人,前去找那人讨个公道的。
    “若是真当如你所说,黄沙堡最近声名赫赫,你又哪里能讨个公道回来?”我取笑着他,他却不以为意。
    “成与不成,我总该试试的。”他倒是看得挺开,“大不了,我便空手而归好了,黄沙堡名声至此,总不能把我给弄死了吧?”
    

第二十二章 算计

  他这人,真是有趣。
    每每听着他讲的话,我总是有些忍俊不禁。
    大概我已经觉得自己脑子够笨了,没想到竟还有个更笨的,让我觉得新奇了些。
    好在许郭这人心怀挺广,即便是一路上我取笑了他好几次,他也从未黑过脸。
    我俩奔波了一月有余,连马车都请过了,才到了这黄沙堡附近。
    怎么说呢?咳咳,难怪人家黄沙堡现在是第一大势力啊。
    这片地界,几乎全是为了黄沙堡而开。
    房子全是新建的,摊铺都是新摆的,年轻面孔甚多,修仙者更多。
    我从前只爱混迹于凡人地界,这倒是头一遭来到了修仙者的市集处。
    其实我内心是害怕的,我怕这修仙者中,有哪位能人异士,能同暨水、公冶、甚至那老道士一般,一眼便瞧破了我的妖兽之身。
    好在后来我才惊觉,哪有那么多人同他们一般?这普天之下,放眼望去,能及他们那个级别的,已是少之又少。
    我有些心虚地寻了一处酒馆坐下,顺便劝着许郭先在黄沙堡附近查探一下,也免得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许郭倒是还算听我的,见我这么为他分析着,他竟感动得有些热泪盈眶:“妹子啊,你当真是我亲人啊!连这些许,也为我考虑好了。”
    我:“……”
    其实我只是怕他连累了我的行动罢了,他这般热情,我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自打听他说道关于鎏金水的贵重,我就已经放弃了求取鎏金水这个想法,我想偷。
    反正黄沙堡又无妖兽,我就算偷着了,也碍不着其他人吧。
    只是,我却不能让我的行动被他给毁了。
    起码这几日不行。
    许郭老老实实地同我住在了酒馆内,一人一间,都是他付的钱。
    我本有些惭愧,出门未带灵石(灵石,也就是修仙者通用的货币之物,其实我压根就没有),他反而是大大方方地掏了许多出来,帮我支付了房费。
    说是我俩投缘。
    头圆?我也觉得我头圆。
    我摸了摸我发髻下圆圆的小脑袋,好像自打我出了大悲宫,就再不见长大了?
    看起来顶多像是十六七的少女。
    也难怪我都这般岁数了,路人见了我,都还叫我一声小姑娘。
    我常常想着,若是我把真实年纪告诉了许郭,他还好意思叫我“妹子”吗?
    有些偷笑。
    选了这酒馆,一是为了住得近些,二是话本子里常说酒馆是消息集合之地。
    可我在这酒馆里待了八日,许郭都在那黄沙堡外绕了好几圈儿了,能得到的消息真是少之又少。
    “妹子啊,你这究竟在等啥啊?”许郭这日趁着午饭时段,追着我猛问。
    我哪里好意思说,我是在等黄沙堡防备松懈下来之时?
    这几日下来,唯一听到的有用之事,便是接下来是堡主的掌上明珠定亲之日,而定亲的正是堡主的门下亲传弟子其一。
    这等喜事,在这日子里,黄沙堡众人该是忙不过来才对。
    于是我只能套路许郭:“我这不是在给许大哥等着好时机吗……”
    “什么时机?”
    “你想啊,人逢喜事精神爽,你这前去声讨公道的,若是碰着了黄沙堡堡主闺女定亲之时,趁他们欢天喜地之时,去说道说道,搞不好人家堡主直接就把那灵剑还给你了呢?”
    我出口便是谎话,可这许郭却是连连点头:“还是妹子聪明,还是妹子聪明!”
    他似乎真的在认真想着是不是在定亲之日去讨公道更为合适,而我这比他稍微聪明那么一丢丢的脑袋瓜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眼瞅着再过几日便是那定亲之日了,我也该好好准备准备了。
    就这么琢磨着,我想着我该准备一些灵石,去采购些什么东西。
    不过,就我这么随意提了一嘴,许郭竟要将他装满灵石的灵袋倾囊相赠。
    我:“……”
    许郭:“妹子莫要为难,为兄本就是天照宗的骨干弟子之一,也缺不着这点灵石。你且拿着便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拍了拍胸脯,似乎真把自己当我大哥了。
    说实在的,我最怕人对我好。
    他就这么对我毫无防备的,我就偏偏不敢算计他。
    原本是想着,倘若他能在那定亲之日,闹上那么一出,我便有机可乘了,去盗了那鎏金水也并不算太难。
    可他这么对我推心置腹的,我当真不想再以他为饵。
    “许大哥,你不如这两日便去寻了那人,讨个公道吧。”我叹了口气道。
    “为何?你不是说要等那定亲之日吗?”
    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把谎话给圆回去了。
    “那……那日恐怕大家太忙,只怕顾及不了你的私事吧。”我讪讪笑着。
    “无妨,我那日便在他们门口等着,总归是有人愿意管我的私事儿的。”
    可你这大约会被当成找茬的,被人给扔出去吧?
    我很想这么告诉他,可之前劝他在大喜之日去闹事的也是我,我该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拿了他的灵石,我为自己采购了一些符箓,一些法器,以及一些愈合伤口的丹药。
    定亲之日马上就到了。
    前一夜里,我几乎一整夜未眠,想着该如何把许郭拉出这漩涡中。
    倘若我当真得了手,就算我能跑掉,他与我处了这么久,总归是会被人瞧见的。
    到时候被人上报了黄沙堡,只怕他得枉死。
    不行,我得救他。
    天将将亮,我便拿了长泪剑,又将采购的东西塞进了灵袋里。
    许郭起得也早,我才去他房外敲门,他不过一刻便衣着整齐地出来了。
    “许大哥……”我朝他笑笑,干脆抬脚进了他的屋子。
    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进他屋子,毕竟男女有别。
    “你这是?”他还以为我有话想说。
    “多谢你这几日对我的照顾。”我伸手环了他的腰身,他惊诧极了,差点把我推开。
    可我就这么顺手将一张符纸贴到了他的背上。
    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就眼睛瞪得老大地倒在了地上。
    我帮他合了眼:“许大哥,对不住了。”
    这是七昏符,贵得很,我就买了那么两张。
    本想着在今日行动时许是有用,但我还是不忍让他冒险。
    看了看掌中剩下的最后一张七昏符,我叹了口气。
    好在他虽然看着魁梧,其实也没太重。
    我掐了个隐息诀,背着他从酒馆二楼一跃而下。
    

第二十三章 扑倒

  双脚轻轻点地,我尽力未发出声响。
    好在大早上的,外头行人几乎没有。
    就算有几个,也只当我是背了哥哥出去看病的。
    背了他一路,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边,将他放了下来,又怕他在昏迷时会被人劫财,于是我又给他下了几道阵法。
    想了想,他这大约是能睡个两日吧,到时我的事儿也该成了,他应该也不至于傻到去通缉令上头的画像上认人吧?
    这一来一回地折腾,半日也就过去了,我才刚到黄沙堡后门附近。
    倒是如我所料,今日大半守卫都去了前院迎客去了,后门守卫倒是寥寥无几。
    “大哥生得倒是俊俏,不知年岁几何?”我笑眯眯地贴近了其中一个守卫。
    他年岁尚小,似乎也没见过有人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表白的,登时被我闹红了脸。
    “莫要出此下流之言……”他说话细若蚊蝇,还低着头不敢看我,“你且去别处玩儿去。”
    “怎么就下流了?我只是说你生得俊俏了些,想为我家妹妹寻门好亲事罢了。”我又走近了些,其他守卫们也都往这边望了过来,似乎有些憋笑。
    他更不好意思了:“你、你莫要这么说……我、我早些年已经定过亲事了。”
    “啊?那我家妹妹可怎么办?她有天从这儿路过,见了你的面貌,对你可是喜欢得紧。”我故作感慨,又离他近了几分,“那你可还有别的哥哥弟弟的,给我家妹子介绍介绍?”
    他似乎是怕我接近,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几分:“你、你莫要再过来了……”
    我噗哧一乐,顺手往他手腕那边捞了一把,作势要拉他的手:“大哥,你别躲嘛……”
    他急急往后一退,正巧绊在了身后的台阶上,一个踉跄,我赶紧给他拽了一把,指尖微动,从他腰上扯了一物下来,顺手往袖子里一塞。
    扯他起身的时候,旁边几人笑得更是厉害:
    “艳福不浅啊?”
    “竟有女子贴上门来?”
    “小何啊,你要吗?你不要给我呗……”
    “小姑娘长得倒是好看,不知家中有几个妹妹?”
    “你看我长得是否比小何好看些?”
    流里流气的话语简直让我反胃。
    不过此时可不能漏了馅儿,我松了手,又朝着这个被称作小何的青年灿烂一笑:“那我明日再来找你。”
    小何脸更红了些,旁边的笑声则是更大了些。
    等我拐过了墙角,才找了一处无人处翻了翻袖子,好在这玉令是到了手。
    黄沙堡自是守卫森严,连门口的侍卫都各执一玉令才可进出。
    我瞅了瞅这玉令,又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这玉质倒是不错,没准到时用完,我还可以典当个好价钱呢。
    又从灵袋中翻出了一枚金钗状的法器,据说是小姑娘们爱使的,可以换衣裳的法器。
    我朝里注了几分灵气,不过须臾,身上已是换上了一套侍卫装。
    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倒是和刚刚那个小侍卫一般无二。
    这玩意儿倒是方便,我顺手将这金钗拢进了袖子,将来说不定也还用得上。
    只是可惜了那个小侍卫,得被处罚吧?
    我心里念着“老天保佑”,顺手就翻进了围墙。
    围墙下是一片虚无,我整个人仿佛沉进了无尽的深海,什么都看不见,也感应不到。
    我赶紧往玉令中注入了灵气,玉令登时发出了光芒。丝丝光晕引导着我,不消一刻钟便将我从这虚无中拽了出来。
    果真不愧是现在青渺大地的第一门派,这防御结界可真是……
    我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怀里的玉令,好在刚刚骗了一个过来,否则我若往这虚无中一沉,只怕再无回来的可能。
    理了理身上的侍卫装扮,我便如其他侍卫一般,埋首往堡内走去。
    黄沙堡,若是只闻其名,还当它是个黄沙筑成的堡垒。
    可它这儿明明山清水秀,假山灵溪,亭台楼榭,漂亮得不似人间。
    再看看其内的弟子们,皆是银线金丝绣的袍子,个顶个的有气质。
    我暗自吐了吐舌,埋头往里边走着,一边注意着别被什么玩意儿给绊着了,一边想着究竟哪头才是藏宝阁一类的地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越是担心被绊着了,越是容易被绊着。
    我一不留神,还当脚下有个台阶,就这么踏了空。
    本也无事,最多也就是被人嘲笑几句,可我偏偏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扑倒了一个小姑娘。
    约莫十五六的年纪,正巧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又好巧不巧地被我情急之下拽了一把,就把她给扑倒在了地上。
    因我穿着侍卫装,她还当我是个男的。
    登时一张鹅蛋小脸儿就给羞得通红:“你怎的……”
    “抱歉、抱歉……”我赶紧从她身上起来,又拉了她一把,把她也给拽了起来。
    可刚拽起来我就后悔了。
    我现在可是男的。
    我怎么能拉人家姑娘的小手?额,摸着还挺光滑的。
    我大约看上去是挺不要脸的,姑娘把小手抽出来便扭头跑了,隔老远我还能见着她耳后的通红。
    唉,造孽啊,吓着人家小姑娘了。
    不过,若是我的手也能如此细嫩可该多好。
    咳咳,暂且不提。
    我在这黄沙堡内跟无头苍蝇般地转了良久,才终于找着一个名为“金鼎楼”的地方。
    金鼎?是不是放什么宝贝的地方?
    这样想着,我便往前多迈了几步。
    “恭喜堡主觅得好女婿啊!”
    “哈哈,昌洵这人倒是真不错。”
    “……与晗儿也是相配。”
    几人似乎朝这边走来,听上去好像堡主也在。
    我有点慌了,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却碰了一处栏杆,差点给栽池子里去。
    旁边有人伸手拉了我一把,把我往后一拎,便将我带离了这地儿,在一处角落假山后停下。
    我感觉到这人搂着我的腰身,有些害怕起来,搞不好在这儿遇见了什么见色起意之人?
    慌忙想掰开他的手,却发觉他的手似乎有点小,不似成人。
    “放心,哪有人会对你起什么色心。”熟悉的声音从我脑后传来,我心内一喜,转头,果真是烛月。
    

第二十四章 争执

  “你怎么来了?”我既欣喜,又有些忧心。该如何把他送出去呢?
    “我跟着你来的。”他简单道,似是极为小心地注意着刚刚来人的动静,然后给了我一个禁声的手势。
    我老老实实地住了嘴。
    看着他聚精会神的样子,我又有些感慨。
    这小子不仅长大了,还更沉稳了。
    哦,不对,好像自打我把他捡了回来,他就比我沉稳得多。
    不过,他的侧颜,还真是俊俏啊……
    我有些走神。
    “你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就来涉险?”等那群人离开,他微恼地瞪了我一眼,小声道。
    “我这不是……”我有些羞愧,可我转而又记起了一事,“你一路都跟着?”
    “不然呢?”他竟然笑了一下,而后故意怪声怪调,仿着我那时说话的语气,“大哥生得倒是俊俏,不知年岁几何?”
    我:“……”
    好吧,如此丢人的一幕竟也被他瞧见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再不许对别人这般殷勤!”他倒是立马变了脸,刚才还笑着,竟是立马就换了一副责问的样子。
    我瘪了瘪嘴:“好吧。”
    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转头去瞧了另一边:“金鼎楼是黄沙堡堡主为闺女秦晗准备的婚房,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哈?婚房?”
    我顿时有点想吐槽那人的取名水平,只怕还不如我哩……
    而烛月则是适时地回头:“你当天下人都有我取的名字好听吗?”
    他倒是得意了起来。
    我抿了抿唇,颇为委屈道:“可我找不着他藏宝的地方了……”
    烛月又是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眼:“你若是有许多宝贝,你会给藏宝库起个什么名儿?宝库?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不成?”
    对哦。
    我这徒儿,啥都不好,唯独这小聪明似是继承了我。
    嗯,继承。
    “那你说会是哪儿?”
    “焚月楼。”
    “你怎的知道?”
    “猜的。”
    “……”
    无妨,他竟猜对了。
    等我俩在焚月楼前站定,我就发觉了此处的守卫颇多。
    果真是为了保护其内的宝贝呢。
    我抬眼瞅了瞅烛月,他就这般厉害?
    “你走吧,我去就好了。”
    他回头:“怎么可能?我来就是为了跟你一同去的啊。”
    “你回去,我一个人足矣。等会儿被人发现了,我还得带着你跑,容易被抓。”这话我倒是挺真心的,我别的长处没有,逃跑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可烛月偏偏不听:“我来都来了,怎么走?反正我也挺厉害的,不输你。”
    嘿?这孩子,怎么跟师父说话呢?我一个爆栗敲他脑门上:“犟什么嘴,叫你回去就回去,我可是你师父。”
    “呵,我可从未承认过你是我师父。”他反倒还有理了?
    我气急,作势就要揍他,他赶忙捂了我的嘴:“小声些。”
    旁边一行守卫走过,我被他捂得无法出声不说,还被他胸膛压得没法动弹。
    这孩子,什么时候劲儿变这么大了?
    我再细细看了看他,似乎成长的挺快,这才多久不见,好似又高了些。
    烛月倒是没空理我这看得发愣的眼神,只是自顾自地念叨着:“在找着你之前,我也观察过,这儿的守卫,通常只有五组,每五位修仙者为一组,每半日轮值一次,每次换班不超过五息,便有人接替上来。今日堡内的守卫与门外那些不同,具是堡内精英弟子,虽不是堡主的亲传弟子,但修为都不差,身手也不错。换班时间倒是卡得很紧,只怕我们不好下手。”
    我努力掰开了他的手:“那依你所见……”
    “咱们回去吧。”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眼神清亮,一点也没有要开玩笑的意思。
    “那你走吧。”我也干脆至极,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他趟这浑水。
    他蹙眉:“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没法走。”我朝他耸了耸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无所惧,“我不得不去取那鎏金水。”
    “就为了公冶子辰?他就这般重要?甚至比你的小命还重要?”他一把握了握我的手,唇角弯弯,面上戏谑,“既是不怕,你又抖个什么?”
    “我、我这是激动至此。”我还算嘴硬。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他瞥了我一眼,淡淡地叹了口气,便将目光移开,“你要去,我便跟你一起吧。”
    “那也可以。”我反而笑了,“那你得告诉我,你为何知道这剑名为长泪?为何能察觉我的踪迹?你来此是为了不让我去送死,还是别有用心?”
    他愕然地看着我,这瞪得老圆的眼,仿佛比我还要惊讶。
    “公冶说,你不值得我对你好。”我继续道,“所以烛月,从此往后,你若是不愿做我徒弟,也便再也莫来管我的事情!”
    我甩了他的手,离开得显得很是愤然。
    我知道他有事瞒着我,其实我也没打算探个究竟,也不大在意他瞒着我的这些事情。
    我只不过,是想留他一命罢了。
    ……
    守卫有点多,但这并不碍事。
    我眼见着一队守卫从假山前走过,于是我眼疾手快地往排在最后的那名守卫上贴了一张七昏符,他果然立刻倒下。
    我自是欣喜:好样的,这样我就可以悄无声息地进入那焚月楼了。
    可惜事实哪有想象的美好。
    我刚把这倒霉守卫踢到假山内藏起来,就只觉身后冰凉一片。
    “你是何人!”一男声自我身后传来,更是有什么冰凉之物抵到了我的后背之上。
    我回头一瞅:我滴个乖乖,要不要拿这么大把斧子对着我这么娇小的后背!斧子锋刃还贴在我薄薄的侍卫装上,冰寒入骨,吓得我一个哆嗦。
    最关键的是,他到底打哪儿掏出来这么大的玩意儿的?!
    刚刚这队守卫走过去的时候,我可没见着有人背着这么大把斧头啊?!早知有这么骇人的个大玩意儿,我还劫这队干嘛?
    可没给我时间多想,除他之外,这队里的剩余的其他几人也纷纷围了上来。
    我讪讪地赔着笑脸:“大、大哥,我吧……就是无意间来到此地,见此人倒在这里,所以想拉他起来来着。”
    “你踢他的时候我们都看见了。”旁边一守卫瞪眼呵斥道,还朝着被我打昏的那人努了努嘴。
    我继续想着花言巧语:“……我这不是想把他踢醒来着?”
    然后我就被绑了。
    天地良心,我原先的计划可完美了,把人打晕,然后替补上去,再混入焚月楼,拿东西,走人。
    ……好吧,我就是笨嘛。
    

第二十五章 秘密

  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傻人有傻福。
    没错,就是我。
    我才丧气地跟着几人走了没有多久,便见着一个面熟的小妹妹。
    那个被我女扮男装扑倒在地的小妹妹。
    她瞅了瞅我,似乎也认出了我这个轻薄她的登徒浪子,然后便朝着领头拿斧子的那个守卫施了礼:“廖师兄好。”
    “小师妹好。”廖姓弟子朝她笑笑,似乎极为疼这位小师妹,“秦晗师姐今日的定婚喜酒你可喝着了?”
    “我、我不喝酒。”这小姑娘忒爱脸红,就这么跟人搭了两句话,脸上已是绯红一片。
    “等我把这人送去给师父发落,便去帮你求上一杯,也让小师妹沾沾喜气。”
    他还指了指我。
    我心虚地低下头去,也瞅不着这小姑娘的脸色。
    应当是极为羞恼的吧。
    不过,虽然我没瞅着她的脸,我却听见她娇声娇气道:“廖师兄,你们准备把她送去师父那儿呀?会不会坏了师父的兴致?”
    这位廖姓师兄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愣了一愣:“倒是也有道理。”
    “那,我们把她锁去后山那边的小屋里吧?拿捆仙索绑着,谅他也跑不到哪儿去。”其中一人道。
    我心中一喜,有戏。
    他们似乎还真是放心我,只是拿了捆仙索绑着,连小屋的门儿都没锁。
    嗯……我越发喜欢那个小丫头了。
    这捆仙索大约足以应付大多数修仙者吧,可却对付不了我。
    因为我会解啊。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学会了一道术法,专解捆仙索。
    可我正打算施术之时,外头便传来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我赶紧躺下装死。
    来人是那个小姑娘,探头探脑地小声道:“你可还好?”
    “……还好。”
    “我解不了廖师兄的捆仙索,但我可以帮你逃出去。”小姑娘走进来,蹲在我身旁,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我身上的捆仙索,而后有些沮丧道。
    “无妨,不解也行。”我自己就会解啊?哪里还需要你帮忙。
    “……对不住了,廖师兄他们有时候确实常常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她伸手把我扶了起来,她掌心肉呼呼的,挺暖。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你为何会来帮我呢?”
    “因为……因为……”她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因为我觉着你是个好人啦……”
    什么?我听错了吗?
    “哈?”
    “你、你……刚刚轻薄于我,可不能赖哦……”小姑娘脸上一片绯红,仿佛我对她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似的。
    我轻咳两声:“姑娘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想赖账?”小姑娘登时抬头,一双杏眼里尽是惊诧与不甘。
    “……我刚刚好像只是扑倒了你啊?”
    “你明明还摸了我的、我的……”她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胸脯,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刚刚该不会是……
    难怪我觉着刚刚捏着了一个软绵绵的什么物件儿,我还当是她的香囊呢。
    呸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姑娘怕是准备嫁给我了?!
    大概是我不可置信的样子气着她了,她羞怒地跑了出去,那落寞的背影,简直可悲又可泣,可叹又可怜……
    我趁着这个空档,赶紧给自己掐了个诀,解了这捆仙索。
    这小屋子地处偏僻,我逃出去的时候也没被人看见,只是,那小姑娘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唉,敢情我是个负心汉啊?
    大约是抓了我这个捣乱之人吧,那个廖姓师兄似乎松了口气,连带着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我趁着他们换班的那五息空档,从焚月楼那二楼窗户中跃入,竟也无人发觉。
    挺想得意地给烛月看看,看看本姑娘的身手矫健,可他也不知去了哪儿。
    无妨,他安全就好。
    焚月楼内果真是天材地宝无数,几乎闪瞎了我的眼。
    好在我不是贪财之人,我不过也就是偷拿了几枚龙兰果,还有几颗莲华丹罢了。
    匆匆往自己的灵袋里塞了去,我赶紧去寻那要命的鎏金水。
    但是鎏金水就那么一小瓶,我该从哪儿找起呢?
    “在这儿。”冷不丁的旁边冒出来了一人。
    我吓了一跳,结果却见到了一脸笑容的烛月,还将他掌心一物往我身前送着。
    看了看他掌心的瓶子,只是一瓷白瓶镶着金纹罢了。
    我原先还想着烛月没见过鎏金水,大约是寻错了。可这一打开,我便认出了泛着淡淡光晕的鎏金水。
    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烛月,又看了看这瓶子,烛月大约也猜到了我心中所想,只是笑道:“你不是我师父吗?师徒自是连心。”
    头一次被唤作师父的本姑娘我,差点就被他这人畜无害的笑容给撩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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