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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客-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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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约也没想到我是这种反应,惊讶了会儿,又变成了叹气:“……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各有所依,各为其主。”我收了长泪,又从储物袋里拿了一瓶丹药扔给他,“止血的。”
他怔愣着,又笑了笑:“你总归还是待我很好,即使你猜到了我的立场。”
我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但这次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是啊,你姓褚,妖王也姓褚。你早就跟我说过了,我却一直没当回事,是我的问题,我不怪你。”
说罢,我也没什么想继续跟他说的,回头就收了鱼小妖进我的灵兽袋,踏着剑就要离开,他却在后面追了两步,大声道:“……我是褚尤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他卖命也只是因为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不论你相不相信我,我都想护着你。”
第177章 你能出来的,对吧
大约是平日里被逐月骗得多了,即便是褚怀盛这么跟我说,我也没觉得有多感动,反而是连头都懒得回一个。
我御剑直往大悲宫飞去,他也没有再追上来。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我才发觉自己好像从未有机会感受一次飞行的快乐。每次都是紧紧张张,匆匆忙忙,只恨自己灵气不够深厚无法再加快御剑的速度。
但今日,我并不着急,这世上大约也没剩多少我会在意的人和物,所以,这种悠然自得的感觉自然也就随之而来了。
略微有些享受着这样的平静,可大悲宫的宫殿很快就到眼前了。
祝言连同另一位珀色袍子的青年并肩而立,见我御剑过去,原本紧张的神色总算有些缓和:“我还以为又把你给弄丢了。”
我有些莞尔:“这么大个人,你还怕我走丢了不成?又不是小孩子了。”
跃下长泪,我又顺手把长泪放回灵袋,却感受到了另一人好奇的目光。
“这位是?”我略微搜索过我的记忆,并没有这般相貌的人出现。
祝言这才记起:“你瞧我,都忘了你们还未曾见过。这是祝洲,是我的亲弟弟。与我善雷火术法不同,他只善雷系术法,却是对火系术法不甚了解。但他更擅长使法器,将雷系术法附加于法器之上,也算是您得力的侍卫之一了。”
“法器?什么法器呢?”我询问似的看向了祝洲。
他也不推辞,袖摆微动,瞬间抽了三根长针出来,比我的明回针还长了几分。随着他的灵气流动,这三根长针上隐有雷光闪动,看得我惊讶不已。
“这叫什么?看上去挺厉害,不是凡品。”
祝洲恭敬朝我行礼:“禀宫主,这是绣王雷针,还是与您一同出任务时,偶然所得。”
我啧啧地叹了两声:“厉害。对了,之前也没见过你,是才来的吗?”看着他和祝言有三分相似的面容,我更是好奇。
祝言看我一眼,眼里说不出的复杂:“……朝阳,他一直在,只不过你也从未出过房门罢了。”
我:“……”好吧,都已经休养这么多天了,总归是要回头面对现实的。
略有点尴尬地回了自己的屋子,我倒是没忘了之后的继承礼。
“对了,继承礼是邀请了什么人来着?”我边泡灵茶边问着乖巧立在一旁的喜鹊。
说实话,她有点闷,性子也是文文静静的,不爱说话。但她为我好,我是真真切切可以感受到的。
“邀请了青渺大地所有门派前来观礼。”她轻飘飘就是一句。
我有些懵:“所有?什么所有?”
她以为我没有听见,声音稍稍提高一分:“所有门派,就是所有灵修门派,包括妖兽和人修都在其内。”
我抿了抿唇,又喝了点茶:“现在青渺大地还剩哪些门派?之前的大变故之后,应该很多小门小派都不见踪影了吧?”
“那倒也不是。”她思索几分,又继续道,“变故之前,宫主不在,所以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正常。在妖魔席卷之前,就已经有些小门小派莫名收到了一些情报,有的自愿抱团存活,有的不大相信,也就被妖魔席卷之时给弄得死伤无数,也就真的消失了。但抱团存活的那些,也就安稳到了如今。像是黄沙堡和丹心阁之类,虽然家大业大,但在此之前已经被消耗得七七八八,即便是存活下来,也不剩多少人,更不似以往的风光。”
我思忖良久,记起之前黄沙堡的魔修,还有丹心阁莫名被怀平给弄伤了大半弟子,估计也是出自逐月和褚尤之手吧?
想着我那时还傻呵呵地到处调查,却也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人原本就可能是他的手下呢?
我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记起一事:“风云舫呢?风云舫现在如何?”
“那风云舫也不知为何,居然伤亡最少,此时除了大悲宫的这些旧人之外,只怕就属风云舫风头最盛了。喜鹊看来,他们说不定也是提前收着了消息也未可知。”她垂着眼,睫毛微动。
我仔细想了想,又继续问:“现在风云舫舫主是何人?”
喜鹊回得很快:“风才捷。”
我手中茶杯未稳,再加我这么一颤,就给这茶杯扔下了地,溅了一身碎瓷器还有茶叶渣子。
喜鹊有些不解,但也只是安静地弯腰替我收拾。
我心中那个气啊!
别人都死伤无数,就风云舫还屹立不倒?怕是傻子都能猜出来这其中的道道。
旁的也就罢了,最可恶的是,那时的烛月分明还给我一道去找风才捷报仇,还不惜让我化妖引他出来,也要布置阵法取风才捷的小命?
但最后呢,分明就是烛月趁机篡改了阵法,擅自将桀月阵换成了青芒阵。看似威力更强,足以一击毙命,但后来忽然又冒出来了一个本不该在此的于舜。也就是说,他就在风才捷差点亡命之际,掐好时间让于舜赶到,不仅让我以为自己大意失败,更是送了风才捷一条小命,让他感恩戴德。
之前是人在局中浑不知,这次我才真是想明白了为何于舜会在那紧要关头突然出现。
那么,莫名换了桀月阵的原因也就大约只剩一个了:桀月阵出自大悲宫,于舜根本就不懂破解。
一个茶杯不够解气,我伸手又准备再摔一个。
只可惜这茶杯看山去也挺值钱的,刚刚扔一个那是不小心,现在扔第二个我就下不去手了。
喜鹊只觉得我的怒气来得莫名,也就没跟我搭话,只是安静地帮我收拾干净,又给我重新摆好了一套新的茶具,泡好了茶,也就转身离开了屋子,还顺手给我合上了房门。
我呆呆地坐了老久,外面的鸟鸣声一直也没停过。
“所以,你在哪里呢。”我自言自语着,望着空荡荡的窗外,“我都从霓光里出来了,你也能出来的,对吧?”
最后一句连音都未落,我已经听见了自己泪水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啪嗒。
第178章 小时往事
继承礼虽不长,但这次是格外隆重了。
我从一大早就起身穿着一件绛红的牡丹裙,逶迤拖地,头发是喜鹊梳的惊鸿髻,长长的步摇钗子一步一动,连我都觉着镜子里的自己甚是动人。
原来,我竟也可以美成这样。
只可惜,他是再也见不着了。
平复心境,我脑子里却还是挥之不去他的音容笑貌。
就算是假酒,我也愿一醉。
祝言与祝洲敲门,说是时辰将至。
喜鹊替我答了,又给我附耳几句:“宫主,您身上的这件罗刹牡丹裙也是一件极好的防御法器,头上这金枝步摇更是水属性法器。祝言特意嘱托我告诉您,若是大殿上有人心怀叵测,这两件,连同您手腕上的冰玉镯子,都能保您一命。”
我也没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事感到害怕,只是心中莫名的空虚。
从今往后,一条道走到黑,我再也回不了头,更无法再回到和逐月并肩作战的日子。
整理好衣裙,我便昂首出了门。
祝言祝洲两人看我的眼神多少也带了些惊艳,我则是淡定道:“咱们走吧。”
我走在前边,祝言祝洲两人在我身后随即跟上。
我大约也能看出这两人看似云淡风轻,其实身上的法器不少,定然也是有备而来。
这典礼不长,我只不过朝几个牌位鞠躬叩首,而后又亲自点燃了一张符咒烧成灰烬,再就是供奉了朝辰的遗物,再之后,只听得祝言简短几句道明“……礼成,朝阳宫主继位……”,我便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眼角余光扫过这大殿以及大殿上的人们,果真,这大殿早已被重重禁制锁下,估计也没什么人敢轻举妄动。
但祝言的这个度把握的极好。既不许人轻举妄动,但这禁制也并非就是完全破不开。
倘若大殿内的人们群起攻之,这禁制怕也撑不了多久。
我挺满意,至少,他真的为了我这个徒有虚名的大悲宫宫主尽心尽力了。
台下众人来得不少,熟人更是不少。
就这么扫了一眼,我便看到了秦晗、宋斌、褚尤、褚怀盛等人。
我微微笑了笑,也算是对这些旧友有个交代了。
但风云舫的人,来的不是风才捷,而是风暨水。
既是哥哥继位,只怕暨水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我扫过他身边的泉儿,她果真还是对我敌意不少,连带着看我的眼神也比常人凶狠很多。
我虽不知她与大悲宫究竟发生过什么旧事,但她今天能来,我也很是感激地看她一眼。
礼成之后,我便由喜鹊几人领着走下来,而来客也都被几个衣着相似的大悲宫弟子们带去了另一边。
除去第一次由祝言带着转了转这大悲宫宫殿之外,我也没怎么来走过,此刻也不知他们被带去了哪里。
当宫主当到我这个份上,我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好在一个女弟子过来,用银钗束着发,简单又清爽的头饰配着一身月牙白的裙子,向我行礼:“朝阳宫主,我是林娉婷。”
我看了喜鹊一眼,确认了这人的身份,也就朝她点点头,脑袋上的金枝步摇晃了几晃,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这头饰了。
林娉婷倒是极为自然地上前,给我扶正了金枝步摇,才向我道:“朝阳,你随我来,等会儿换身衣服就要去和宾客聊聊了。”
我点点头,看着她和景云不大相似的面庞上,眼神却是莫名相同:“景云……你认识吗?”
她比我想象中的要淡然多了:“当然。景云师姐教导我们这么些年,又亲自护着我们。若不是她一直暗中对我们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大悲宫弟子照顾有加,只怕我们也没法活着再见到你。”
“那她……”我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她是不是……”
林娉婷看我一眼,眼神很是哀伤:“人死不能复生,就跟前任宫主一样,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有时候就是命运弄人。朝阳,你的事我也听大家谈起过,虽然你不记得前尘往事,但又有何妨?总归,我们是会帮你成事的。这也不算是为了你一个人,而是为了我们所有人。”她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为了我们所有人能有立足之地。”
我指尖捏得泛白,看了看她坚定的眼神,我又觉得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好像自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依靠别人。无论是逐月,公冶,暨水,景云……都帮我良多。
可临到这个关头,我还在依靠别人,甚至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清楚。
……
喜鹊手脚麻利,给我换衣裳换妆发也是轻车熟路,不过片刻,我已经由一身红裙变成了一身藏青色的衣裙。
我记得这个颜色,这是我对朝辰为数不多的那么一丁点的记忆中的一件。
想想这人应该就是朝阳,也就是我,的父亲吧,但我却丝毫一点儿也记不起他的面貌来。
这大约就是不孝吧。
整理过裙摆起身,这装束比我先前那一身可轻巧得多了。
随着林娉婷出了门,来到了一处长廊前。
她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着,偶尔还跟我搭上两句话:
“这座宫殿和咱们之前那个如出一辙,这个长廊也是你曾经最爱与我们疯闹的地方……”
“当然,每次疯闹你都必得被景云逮回去暴揍一顿,或者面壁思过……”
“但更好笑的是,你每次还都不长记性,怎么罚怎么玩,怎么玩怎么罚……”
“也亏得景云师姐待你性子好些,否则还真得被你这从小到大调皮的性格给气死……”
我忽然脑中浮现出景云追着一个姑娘暴走的样子:“娉婷……”
“怎么?”她有些不解地回眸。
“……我以前,不长我现在这样吧?”我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林娉婷愣了愣:“对啊,你不知道吗?以前你并不是现在的这副身子。你现在的这个身子,名为怀杨。杨树的杨。”
我顿住了步伐。
所以我是附身还是夺舍?难怪怀平说我只是披着怀杨的外皮。
第179章 去世的消息
“那怀杨……现在在哪里?”我犹犹豫豫地问道,林娉婷回眸粲然一笑:“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她是很开心的把躯体让给了你。”
我愣了愣,还是快步跟上了林娉婷,来到了那一堆宾客中。
我随着林娉婷和祝言两兄弟走动,跟来客们互相打着招呼。
待来到秦晗与宋斌面前的时候,她看着我,眼神很是温柔:“怀阳,不,朝阳,你近日可好?我们倒是真的许久未见了。”
我向她施施然一礼,能跟旧友说两句话我也挺开心的:“我近日还好,之前出了点事,许久未曾出来,结果出来就发现世道大变了,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说完,我还顺带看了一眼宋斌,他只是冲我抱拳,并没有多话。
秦晗掩唇而笑:“你现在是大悲宫宫主啦,还真是身份和气质都有些许不同了。你的事情我也听闻过一些,也大概知晓你被困了二十多年,真是挺难受的吧?但你现在出来了,总归也是能和旧人相逢,还能被尊为宫主,也算是没白受委屈。”
“那你呢?最近我也无暇关注你的近况,这么多年不见,你和昌洵可好?”我握着她的手,跟老友相见一般自然。
但她的手却在听见昌洵名字的时候微微颤了颤。
我心道不妙,但她并没有多作反应,只是为自己的失态默默朝我行礼,再之后便转身出去了。
宋斌看了我一眼,眼色有点复杂,但我还未来得及读懂他想说什么,便眼瞅着他跟着秦晗一路出去了。
林娉婷又向我引荐了褚怀盛,他和妖王褚尤站在一起,褚尤温润如玉,褚怀盛淑人君子,此时看看,倒还真像是兄弟。但我心内是有些难过的,因为我总觉得他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满面伤痕的小家伙怀盛了。
当然,林娉婷自是不知道我与褚怀盛相识,便向我简单介绍一番,而我则是微微朝两人点头微笑,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褚怀盛在我迈步离开之时伸手过来,似乎想拉我的手腕,但我也丝毫未停,只是悄悄闪身,便躲开了。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便也落下了。
我继续再与其他人见面聊天,但却没见着丹心阁的人。
不是说,丹心阁与大悲宫交好么?怎么会在这继承礼上没人来?
林娉婷一直在与我传音着说些什么,我认真地悄悄记了记她提到的面孔与名字,还真是费尽了我这本就不聪明的脑子。
就这么一路下来,我直到见过了最后一人,才稍稍为自己捏了把汗。
是啊,总归是要开始走上正轨了。无论是我的生活,还是大悲宫的未来。
……
我得空拎着裙子走到外边一处廊道坐下,却冷不丁察觉到不远处还有人。
宋斌和秦晗原本正在悄声说着什么,此时也察觉到了我,这次却没有躲着我,反而是径直朝我过来。
“怀阳。”宋斌先开了口,面上有些无奈,“这许久未见,没想到你竟是大悲宫的宫主了。”
我绞着手指,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总不能说: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晓的?
宋斌见我不言,大约也知道我没法给什么答复:“你还好吗?失踪的二十年里,听说是被魔君关起来了?他可有为难你?你又怎么会与他有所交集?”
“……说来话长。”我看向他,耸肩道,“其实那魔君,就是之前老是与我在一起的烛月,你应该也是见过的。”
宋斌眼眸半眯,似是有些不置信:“……怎么可能?听说魔君法力通天,怎么会甘心当你的弟子?”
我无奈摊手,一双小腿在椅子下晃悠:“还真就这么巧了。魔君不知为何成了一个小屁孩,被我无意中捡回去,再养了这许多年。他恢复记忆之后,便又成了魔君。你说这是巧不巧?”
宋斌与秦晗交换了一个眼色,再看向我的时候,面色有些难看:“所以,只怕黄沙堡的魔修肆虐之事,包括秦贤修魔之事,都……”
“……我不大清楚。”
我知道他们想说这些事可能出自逐月之手,于是干脆避而不答。
宋斌也没有为难我,也没有继续追问。我想,大约是因为我与他也算有点交情了吧。这点面子,他还是给了我,哪怕秦贤的亲闺女就坐在他的身边。
“那你这两日好好休息吧,毕竟这场继承礼忙下来,你也够呛。”宋斌转移了话头,这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秦晗。
秦晗知晓他不愿多问的意思,此时也没有驳了他的面子,只是顺着他的话头说道:“……是啊,你这两日应该是累惨了。等宾客都离去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我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正打算找个理由告辞,就听见秦晗继续道:“……你大约是不知道吧,昌洵已经过世二十年了,就在二十年前的妖魔混战里。”
我惊愕地看着她,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回事?他虽说修为一般,但也强于不少人了,怎么就……”
难怪她刚刚在厅内听到我提及昌洵的名字,就忽然转身离开了。
“他是为了救我才……”秦晗咬了咬唇,眼中有泪光闪动,“那时黄沙堡也有不少蓄意报仇的人前来讨债,昌洵本该随着俞秋霖去丹心阁的,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我。”
“……罢了罢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秦晗忽然抬眸,笑着看我,似乎不想让我也沉浸在悲伤中,“你快些回去吧,只怕娉婷姑娘也该开始找你了。”
我点头,正打算说点客套话,就听见外头忽然一阵嘈杂。
宋斌修为已然比二十年前高深了不少,不过片刻就已经探查到了一些情况,回头就对我与秦晗道:“你俩先撤,来寻衅的人就在大悲宫门口,皆为魔修。”
我愣了愣:“魔修?来找我的吗?”
秦晗拉住了我的手:“怀阳,你别急,你们大悲宫如今也算是实力不俗,未必就怕了他们。但现在你的身份,不好在人前出事,你还是听宋斌的,先暂时回避一下。”
第180章 到底是真是假
“不可,既是宫主,我也得去看看。”我提着裙子就要跑,秦晗上前两步把我袖子抓着,又一眼询问似的看向了宋斌。
宋斌眉间蹙起,伸手拦下我:“别胡闹,你跟秦晗都到后面去等着。这魔修们来势汹汹,你俩身份不同,不能出事。”
说罢,他便甩了袖子朝门口而去,留我和秦晗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心中依旧不解:“魔修来大悲宫做什么?”
秦晗略微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一字未发,但我却忽然明白了:只怕是为了逐月而来。
虽然我知道他与孟羡一同消失在霓光之中,但其他人并不知晓啊,只怕他们还得以为是不是我把他们魔君大人藏起来了。
我有些失笑。
秦晗淡然道:“看你的表情便知,他们所求之事,定然与你无关了。”
我摆摆手:“无妨,他们既然想来,不如我回头给他们一个结果好了。”
秦晗本想说什么,无奈褚怀盛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此刻也是神色匆匆:“怀阳……”
我毫不客气地反驳:“我已不是怀阳。”
他愣了愣,脚步稍顿之后又继续向前,来到我身边:“抱歉,朝阳宫主。”
我转身欲走,他却又道:“……外头现在有些乱,你不能出去。”
懒得理他,我从发髻上摘了金枝步摇下来,单手祭出,这步摇瞬间化了一人大小,足以载着我飞去门口。
但我才单脚踏上去,褚怀盛就不顾礼法地强行把我抱了下来。
“你有病?!”我伸脚踹他却落了个空,于是我改用手推他。
他没管我推他时附上的冰玉镯子上的冰属性术法,也没管他胸前被冰刀划开的伤痕,就这么在秦晗惊诧的目光中,他把我死死圈在怀里。
我忽然没忍住“哇”地哭出了声。
我那时分明是看着他死的,他分明是为了我而死的。我当真是伤心了好久好久。
但现如今,看着站在我面前,安然完好的他,我却更是伤心极了。
他骗了我,他假死,他逃走,他骗我取消了灵兽契约,他甚至还消失了这么多年。
就为了他的哥哥褚尤?就骗了我这么多年的伤心泪?
就这么被他抱着,他大约因为我的哭声而犹豫了半分,我趁着他稍稍松了松劲,我便再没怜惜,一脚给他踹开。
既然都已经决定要骗我到底了,还回来做什么?
他这次似乎被我踹得腰间真疼了起来,闷哼一声,左手扶着腰,右手又想抓我的手腕。
我正打算上去再踹一脚,秦晗却拉了拉我:“……不只是门口。”
我惊愕之余,神识四散,扫过四周可及之地,果然感受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
虽然隐藏得极好,但我们修为也不俗,虽然无法探知这些人的具体位置,但还是能感受到这么一丝不同寻常。
我欲为秦晗指路向后花园,但秦晗却只是垂眸咬牙不说话。
“怎么了?若是再不走,只怕你的遭池鱼之殃。”我有些着急,伸手就把她往褚怀盛的方向一推,“怀盛,既然你总说你愿为我好,那你不如帮我一事:把这姑娘安全送回黄沙堡。”
褚怀盛皱眉,还未说上拒绝的话语,秦晗就已经坚定地看向我:“……别为我费事了,我要去找宋斌。”
我心中疑惑虽起,但也没来得及细想:“宋斌在前门迎战,你还是莫要给他添麻烦了。”
“我会照顾好自己,绝不给他添乱。”秦晗说罢,再就是冲我一笑,也不管我刚刚要把她托付给褚怀盛的话语,便踏着灵剑往前门而去。
我愣了愣,直接忽略了褚怀盛想带我走的眼色,干脆也拎着裙子,以金枝步摇作为飞行法器,飞速往前门而去。
褚怀盛似乎也追了上来,但这大悲宫遭难关头,我也没心思管他了。
可我还未飞出多远,身后嗖嗖的灵箭与灵刃声擦着我耳旁而过,我警惕回头,脚下速度却不减,依旧继续向前。
“这些人都是为你而来,自然在未得手之前,不会轻易离开。”褚怀盛也冒着这阵箭雨赶了上来,“你还是听我的,跟我一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轻轻嗤了一声,表示不屑,并咬牙加大了神识的搜索范围。
可大悲宫的禁制太多,我亦不大熟悉,这来攻击我的人八成也是用过法器隐匿自身,所以即便我怎么探查,也没探出个所以然,反而是看见了祝洲。
“朝阳宫主!”他顺手就给我折了几支差点擦着我的袖口而过的灵箭,“你怎么在这?林娉婷没去找你么?赶紧躲起来,这些人来者不善,还颇有组织,怕是刻意来寻仇的,你在此太过危险。”
我朝他眨了眨眼:“无妨。我也不是什么泥巴做的,我能保护好自己。”
他皱了皱眉,回头却看见了褚怀盛:“褚怀盛?你在此又为何?怕不是和那群魔修里应外合的吧?”
我噗哧一乐,回头看到的就是褚怀盛黑了的面庞。
想不到这祝洲和祝言长相相似,说话风格却是差了这么多。一出口就是毙命啊哈哈哈。
褚怀盛没好气地瞪我一眼,但褚尤的气息也就在不远处。
他皱眉思索了会儿,还是转头向褚尤的方向飞去。
我趁此机会与祝洲传音:“今日的魔修什么来头?只是魔修吗,还是有些别的势力参与进来?”
祝洲也没瞒我:“只怕是魔修与妖修联手所为。”他顿了顿,看了我两眼,又道,“毕竟朝阳宫主身份有所不同,估计妖修那边也对你不会有善意。”
我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因为我是妖修之身,所以妖王褚尤那边早就对我有所不满了。
“无妨,他们爱怎么想都是他们的事,我是人是妖是何身份,他们也管不着。”我边宽慰着祝洲,边不自觉地往妖王那边瞥去,此时褚尤正与褚怀盛在传音什么,其间内容,我就不得而知了。
扭头看着前门铺天盖地而来的魔修们,既像是杂乱无章,但又偏偏有那么点规律可循。
看来此事就算和妖修无关,至少也卷入了不少其他门派的斗争。
第181章 笑不出来
定了定心神,我心中已有计较。
林娉婷倒是很快寻来,只说有人要见我。
我拂了拂袖子转身跟着过去,见到的人果真是魔修,而且修为极高。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几眼,皱眉:“你便是大悲宫宫主朝阳?”
“是。”我也不怕他,反正我这儿人多,就算打不过,跑还不行么。
“那你倒是说说,魔君被你藏哪里去了?”他说话一点儿也没有要跟我客气的意思,甚至横眉瞪眼的,就差没生吞活剥了我。
我笑着:“这是什么话?怎么,你们家魔君那么大个活人,还能被我吃了不成?抱歉,我只吃烤鱼。”
他眯着眼,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林娉婷给我传音几句,只说褚尤也想见我。
我点了点头:“那就都请进来看看吧,该交代的给大家交代两句,我也好乐得清闲。”
林娉婷好笑似的看我两眼,转身便去迎了褚尤进来。
啧啧,一个是妖王,一个是修为极高的魔修。我心中却一点儿惧意都不剩:怕什么,总归你们不能把我扒皮拆骨吧。
于是我看着这两人,干脆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先,又招呼两人围了一桌坐着:“好了,有什么话,咱们敞开了说,也免得闹得我连个继承礼也不得安宁。”
他俩人对视一眼,而后便由那魔修先开了口:“在下段远,是魔君逐月的亲哥哥。”
在场的人,似乎除了我之外,都对这个介绍不算惊讶,只有我,惊讶得差点被茶水呛着:“……他还有哥哥?”
大约是我这问题问得很是突兀,他只是垂眸懒得理我,但褚尤却帮他答了:“是,魔君逐月,原名段月,是有哥哥的。只不过后来魔君重伤,差点身亡之际,段远强行夺下了他的一片魂魄,给塞进了一个濒死的小男孩身上,这才成就了如今的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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