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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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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我心内翻涌,但依旧在努力辩白,“他待我真的很好。他给我做好吃的,陪我偷东西,陪我被追杀,帮我取回了长泪……他还说,会同你一样为我犯下的错事负责任……”
    再说着说着,我几乎连泪花都要急出来了,更有些手足无措:“真的……他、他其实……”
    景云忽而叹了一口气。
    再之后,她便转身一字未发地走了。
    随着屋门“嘭”地一声合上,我便知晓,我是当真惹恼她了。
    再这之后,我便再没了偷懒耍滑的心思,反倒是当真一心一意开始练剑了。
    小小的屋子里,被我挪开了桌椅,弄出了一大块空地来。
    原地呆了半晌,我还是从储物戒中取了桃木剑出来。
    长泪是我惯用的制敌武器,可桃木剑……我总觉得,只要握着,景云就该在我身边。
    我握着桃木剑站在中央,一剑一式均按着之前景云教我的手法来走。
    虽然我并不懂这为何这世道要靠着武力与修为来划分强弱,但……要想保护自己最亲近的人,若是不握紧手中的剑,定然是不行的。
    “剑法有四:击、刺、格、洗。”
    “击,用剑刃前端一至三寸处。”
    “刺,用剑尖平刺直取。”
    ……
    景云舞剑的身影在我眼前而过,我极力去回忆着她当时说过的每个字,每句话。
    将灵力簌簌注入桃木剑之中,我感受着手中桃木剑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平静若水,到后来的微微颤动,甚至还有些暖手。
    再后来,桃木剑仿若被渡了一层浅浅的青色光晕,我便知晓,这桃木剑该是已被我完全所控了。
    我顺着脑中闪过的影子,一招一式,再心无旁骛。
    ……
    如此这般,我也记不得我练了多久。
    只晓得窗外白日与黑夜交替得多了些罢了。
    烛月也不知为何,再也未曾来过。至于墙角的小洞,也再没有布包递进来。
    我颇有些怀念起那些年前,我独自住在那小山弯儿里的情景了。
    那时,有不许我下山的老高,有隔壁不许我偷柿子的大姐。想想真是可爱极了。
    虽然那时,我过得虽然清苦些,孤单些,也没给自己弄过什么好吃的,但至少逍遥多了。
    微叹一声,我再提起桃木剑之时,才后知后觉,咦?我床呢?
    ……好嘛,这一地的碎木屑,大概就是了吧。
    

第六十九章 魔气

  我呆呆地坐在还剩三条腿的椅子上,无奈仰面望天。
    从那日被景云关禁闭开始,也不知过了几个年头了?
    我无从数起,直到薄薄的窗户纸外渗了凉意,我才在哆嗦中记起,该又是冬天了。
    好在衣柜还活着。
    我又和前几个冬天一般,从里头翻了几件薄衫出来,一层层给自己裹上,这才闭目思索起来。
    剑法练了个大概差不多,是不是也该问问景云师姐关于后续的招式?
    “嘭”的一声,我脑门被撞得生疼。
    用手摸摸,似乎还起了个大包。
    我捡起了地上的东西,这才意识到,这是我刚见景云那时,她给我的《鬼抄》。
    本是放在衣柜顶上的,可刚刚我正巧翻了翻衣裳,大约就给它晃下来了。
    我心内微动。
    景云的厉害,我是知晓的。
    可她之前告诫我的事情,也依旧回荡在我耳旁:
    “……死后将入百鬼道,再无轮回……”
    这功法,当真有那么可怕吗?
    我大概翻了几页,每页不过寥寥数字,都是与百鬼相关。
    詹俭,山硗,罗煞……
    景云当日翻手为白骨的景象在我脑中重现,我记起她道是“煞鬼”。
    我寻了那一页,不由得念出了声:
    “煞鬼,尸魂,又为归家之魂。人死二七之日回煞,煞鬼现……”
    是已死之人的魂魄么?难怪显出了白骨的样子。
    我继续念着,其中大多都是如何将鬼祟之气作用在手臂上,从而在短时间内铸成煞鬼臂。
    但若想熟练操纵鬼祟之气,必然还是得先修成鬼祟身。
    就如景云一样。
    她说,我也是阴寒之体,极适合炼成鬼祟身。但她说的不能入轮回,又把我吓着了。
    虽然人死不再记得前尘往事,入不入轮回暂时看来似乎也没多可怕,但……每每想到再不能入轮回,却让我心内梗得慌。
    我正欲弃了这册子,便听得门外一阵狂风忽卷而来,似乎很是不平常。
    我想着开门看看,可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景云设下的禁制我依旧无法解开。
    气恼地踹了一脚这门框,却听见吱吱呀呀的声响更甚。
    似乎……我这整间屋子都在摇晃之中。
    我正琢磨着我这一脚哪儿来的这么大气力,却发觉我这门居然给开了。
    狂喜之下,正欲抬脚出去,就感受到了门外一阵魔气呼啸而过。
    原来刚刚的狂风声,居然是魔气?
    我虽然并未真正接触过魔族之人,但这魔气一起,我便能瞬间感受到其内蕴含的强大气力,似乎……和寻常魔气不同。
    唉?我怎么知晓它与寻常魔气不同的?
    再容不得我多想,景云已然挥剑迎上,右手掌于翻转间再化白骨,一爪向着魔气正中之人袭去。
    我原本还在乐呵着,不知是哪位魔道中人居然敢在景云面前撒野,怕不是不想活了。
    可就在下一刻,我便看清了魔气中央站着的人影,居然有些眼熟。
    细细思索,却又遍寻不着这熟悉的容颜从何而来。
    就这么着,我便眼睁睁地看着这人被景云一招而败,手臂上被她那白骨抓下,森森黑气从他手臂如开花一般,蔓延至了全身。
    而后他便全身痉挛似的再不能动作,只是仰面倒下。
    待到黑气蚕食过他的躯体,他的躯体便如同被白蚁蚕食的树木一般,就这么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眼前,瞬间化成了一片白色粉末。
    惊诧之下,这白色粉末被一股小风吹散,竟迷了我的眼。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本就辟谷的我,此时便只剩了几口酸水被我扶着墙根呕了出来。
    景云这才回头看我,眼里却只是清冷,半点没被那片粉末给骇住。
    我胃里更是难受得紧:“师姐,我不是故意要出来的,是感受到了外头有些……”
    “魔气。”即便此人以死,景云依旧没有收了灵剑,只是双眼尽显苍茫,“其实一直都有。”
    “何意?”我感受到胃里舒服了些,便拿袖口捂了嘴,站起身来。
    “一直都有。”景云转头定定地看着我,“自从那孩子来过,便一直都有。”
    我怔愣半晌,才意识到她说的是烛月。
    “怎么可能……”我脱口而出,“我从未指导他魔修之道。”
    “随意。”她竟依旧如那日一般,看也不再看我,只是收剑离开了。
    还在生气呢哇?
    我有些郁闷,又没法辩解,干脆扯了别处:“刚刚那人是谁?我看着有些眼熟。”
    “眼熟就对了。那人……只说是你害死了他父亲,所以前来报仇的。”景云轻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惹得我思绪一阵飘忽。
    他父亲。是谁?
    我实在是记不得我到底害死过谁,直到我看见地上残余的半块腰牌上,刻着的是一个“信”字,我便明白了。
    信儿。
    那个我曾经豁出性命想救,却反害死了足乌的信儿。
    原来他竟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他的父亲,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手害我。
    我哭笑不得,甚至为足乌叫屈。
    我想到了那日我第一次与信儿相见,我便意外地化了虬龙身。
    所以,他便如此将他爹的死栽到了我的头上吧。
    他那么想找我报仇,不惜入魔,却只在这么咫尺距离,就给景云灭了去。
    倒还真是,好笑又可怜。
    地上的皑皑白雪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几乎照亮了景云这整座小院。
    我抬头看了看除了我和她屋子之外的几间屋子,都是空空荡荡,从未有过人住的痕迹。
    甚至就连现在我住的那间,之前也从未有人住过吧。
    景云的生活,大概就是从救了我的那天,开始起了变化。
    因我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景云大悲宫剩余弟子的身份在这世间渐渐流传开来,再这样如此下去,该是会引来多少的嫉恨与仇视。
    虽然我不懂当年大悲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上次泉儿看我的眼神,冰寒如铁,连一丝过往情谊都再不顾。
    如此看来,她大悲宫弟子的身份,只怕在这世上也不会好过。
    我头一次认真地想了想。
    再之后,我扔了他那玉制的腰牌,踏着这绵软的雪地,脚步沉重,却也毫不犹豫地一脚一脚朝景云的屋子门口走去。
    

第七十章 有缘

  还未叩门,里头的景云便先发了话:“我睡了。”
    我停在半空的手便就这么空着收了回来。
    “师姐,我走了。”我咽了咽口水,有些费力道。
    “去吧。”景云却未加阻拦,甚至连一丝挽留的语句都没有,“你开心便好。”
    倘若她只说了前头那句,我便也没那么多难过的情绪,可她又偏生加上了后面这句,轻飘飘地就掀起了我心头的风浪。
    心里莫名发慌,仿佛这次离别,一去不知几何。
    但我还是走了。
    直到走了半路,我才倏地记起,刚刚是不是该把信儿那玉牌留着的?虽然只剩了半块,但那玉看上去很是值钱呐……
    大约是我愁眉不展的样子引了路人侧目:“喂,姑娘,你这是咋地了?”
    “我……在想事情,抱歉。”我扯了扯嘴角,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借口了,总不能给人家说,我想回去捡那半块玉牌吧?
    “姑娘,你这愁眉不展的,又独自上路,怕不是被情郎给抛弃了吧?”其中一光头大耳的大叔居然嘲笑我!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只恶犬,心中愤愤却又不想跟凡人计较:“大叔大约是误会了,我不过是在想家里的事罢了。”
    说罢我便继续向前,再懒得理他。
    可他却在我身后嗤嗤笑起:“家里的事?可不就是被情郎给抛弃了么?哈哈哈……”
    他这般一说,旁人自是笑得更欢。
    我微微噘嘴,正欲反驳,旁边就有一公子哥倏地起身:“你们笑够了没?几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小姑娘,有意思么?”
    我瞅见他腰上的那枚灵袋,心中微微一动,神识朝着他一扫而过,果真察觉到了淡淡的灵气波动。
    这人是修仙者。
    他大约也察觉到了我的神识,很快略有讶色地回头过来,与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诧。
    于是,再之后,我便见着刚刚嘲笑我的几人在这么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莫名被什么绊倒,通通把脸栽进了地上刚刚成型的白雪里。
    我掩面而笑,那公子哥也勾了勾唇角。
    然而还是被那秃头看出了我的笑意,被摔得通红的面上很快变得狰狞,回头就扔了那恶犬绳子:“小四,给我上!”
    那恶犬立马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速度飞快又哈喇子满地,我被这犬吠吓得踉跄两步,想想好女不跟犬斗,干脆转身就跑。
    可我哪跑得过这恶犬,才刚没两步,我就给这恶犬张嘴咬住了裙摆,站立未稳,倏地就栽了地。
    就如同刚刚那几人一般,我再起身的时候,脸上已是有些火辣辣地痛着。
    这恶犬显然也没打算放过我,匍匐着身子朝向我,龇牙咧嘴着,嘴里低吼出声,吓得我连自己是个修仙者都忘了:“不、不要过来……”
    可再下个瞬间,这恶犬就不知被什么丝丝绕绕的东西给束住了,恶犬身上已显出道道勒痕,此时它更是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越勒越紧,不过片刻,便只剩了悲鸣。
    我情绪稍缓,这才定睛看向它身上,似乎是给什么极细的丝线给缠住了。
    我看见了一个线头,想伸手去捞,可这丝线上蕴含的灵气太过精纯,让我在触及丝线之前就不由得停了下来。
    再站起身的时候,我除了鼻尖下方有些红色的血迹,其他地方到只是跌倒的时候沾染了尘土。
    总归没受什么重伤,那恶犬也并没有真正咬到我。
    回头冲那个公子哥感激笑笑,我便见他面上笑意更深。
    秃头那伙人显然不愿意看见自家宝贝宠物被束缚地这般难受,快步冲了过来,一边不知道这束缚住恶犬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一边已然用异样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我晓得他们大约又觉得我是妖了。
    本想解释两句,但想想自己本来就是妖,好像也无从解释起。
    犹豫间,他们就这么抱着这恶犬飞速离开了。
    原地登时只剩了我与那公子哥两人。
    “抱歉,其实我并不打算让你被误会的,只不过是想相助你而已……”那公子哥朝我走了两步,我才发觉他的眉心有一朵似乎是火焰形状的淡淡印记。
    我微微抬眸,看着这个并不算太高的公子哥:“多谢解围。”
    而后我便转身匆匆离开。
    这个印记,不容寻常。
    ……
    未防被风云舫的人发觉,我很快寻了间修仙者的衣裳铺子,拿了一件可以遮掩气息的青绿色袍子,从头到脚把自己给裹得严严实实。
    再肉痛地花了三百灵石,买了一个可以变化容貌的耳坠。
    耳坠通体晶亮,泛着青蓝色的光,吊在长长的绸线上,走起路来半晃,很是漂亮。
    可直到我出门,我才记起,我好像……未曾有过耳洞。
    尴尬之下,再想回头退回这耳坠,掌柜的就不乐意了:“银财两清,你已出门,概不退换。”
    我:“……”
    只得欲哭无泪的寻了处无人的林子,席地而坐,又找了之前用过的明回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给自己左耳上戳了一个小洞。
    “嗷呜……”痛得我……
    旁边林子里激起一阵鸽子,大约都是被我这叫声给吓着了。
    “抱歉、抱歉……”我喃喃地朝着那堆鸽子,唉。
    有了这次疼痛,再一下,我便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可这耳坠分明需两枚耳坠同时注入灵力,才可稍稍变化容貌,只戳一个耳洞,好像……不仅没用,还很浪费啊?
    好吧。我咬咬牙,拾了刚刚被我痛得扔在地上的明回针,一闭眼,再次想往右耳戳去。
    “姑娘!”一人声忽然自不远处响起,吓了我一跳。
    自他这么一吓,我刚刚鼓起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
    “干什么呢?”我没好气着,可我一回头,对上的却是刚刚我才躲避开的公子哥的眼眸。
    “你……跟踪我?”我有些害怕起来,小心脏更是在他那双明眸下扑扑乱跳起来。
    毕竟我花容月貌的……
    “姑娘,”他面上颇有无奈,“你刚刚嚎的那一声,只怕半个镇子都听见了。”
    我:“……”
    

第七十一章 对胃口

  可未曾想,他这么伸手过来,飞速就往我还在流血的耳洞上束缚了些什么。好像和他之前束缚恶犬时用的同一种丝线。
    耳垂上顿时被他弄了这么厚厚的一层丝线。
    但好在他这么稍作处理,我的耳洞也再没往外渗血。
    “谢谢。”除此之外,我真是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才好了。
    “我看你刚刚的样子,是想在另一只耳朵上也戳个洞?”他有些好奇地弯腰下来,瞅了瞅我另一边完好的耳垂,“是想挂耳坠吧?女孩子总还是爱美的。”
    “女孩子……”我喃喃重复着,忽然咯咯笑了出来,“你……怕是不知我年岁几何吧?”
    “几何?”他微微蹙眉,“你不也是修仙者吗?百岁也不算大吧,称作女孩子不可以吗?”
    “啊?百岁也不大?”我头一次对我的年纪有了认知。
    我一直以为,在凡人地界过了百岁,再加上之前在大悲宫那段被忘却了的日子,我总归该是老婆婆了才对。
    “当然不。虽然百岁不少,但修仙者大多重视容貌,以百岁年纪显双十年华样貌的也不在少数。有何好奇怪的?”
    “那你年岁几何?”
    “二十。”
    “……”
    我几乎忍不住想伸手摸摸眼前这孩子的脑袋,真是个娃娃啊。也不知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说“百岁不算大”的。
    “咳咳……那要不,我唤你一声婆婆?”他似乎也被我问的有些尴尬,“是不是太显老了些?”
    “怀阳。我叫怀阳。”我语气稍显冰冷,“你能帮个忙吗?”
    “什么?”
    “帮我再戳一个耳洞。”我把明回针递于他的掌心,“麻烦你了。”
    “……”他却迟迟没有下手,只是掂量了一下明回针,“你……刚刚用这个戳的?”
    “嗯?”我抬眸不解。
    “此为御敌法器,你拿来戳自己,当然是会比寻常缝衣针要痛些的。”
    “……”
    我大约就是个傻子吧。
    废话再不多说,他很快为我寻来了一只普通至极的缝衣针,飞速而下,在我还未察觉到疼痛之时,便为我再弄了一只耳洞。
    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这微痛的耳垂,心中欣喜之余,也没忘了回头问他:“你怎知晓?”
    他居然面色微红,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
    我脑中转得飞快:“你有心仪的姑娘?”
    “……不……”
    “你有心仪的男人?”
    “???”
    “那你一定是……”
    “我是女的!!!”
    最后这半句还未说完,就给他,啊不,给她接了过去。
    我愣了半晌:“……真的?”
    她面上微恼:“你还要我证明给你看不成?”此时她的声线居然瞬间还原了女声。
    “……啊,是。”我有些疑惑,“不然我如何知晓?”
    她惊呆了似的看着我:“你认真的吗?所以你一直没看出来我比你大?”
    什么大?我挠了挠头,有些疑惑。
    可看到她视线所及之处,我好像懂了什么。
    她穿的是暗松纹的衣袍,虽然颜色很深,但依旧能看见胸前的一丢丢起伏。
    我正欲开口嘲笑,就顺着她的目光瞅了瞅我自己。
    “我用了束胸带……”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我也用了。”我这下反应很快。
    “可你不是男装,用束胸带做什么?”她眼中一丝嘲笑一闪而过。
    “……我怕被人看上。”理不直,气也壮。
    静默良久。
    “……你认真的吗?”她终还是说出了口。
    “……嗯。”我终还是老脸一红。
    ……
    就这么没羞没臊地认识了,我才晓得她名沈英。
    人如其名,长相英气得很。
    比我高上些许,某些部位不如我些许。
    咳咳。
    我俩并排站作一处,还真像是出门遛弯儿的小情人。
    她倒是极为习惯男装,无论是步伐还是身姿都极其潇洒,平日里也会转换声线,以男声示人。
    即便我时常用我那转换容貌的耳坠隐去了原本的相貌,她也只是惊奇,却并未追问,让我心内顿生感激。
    所以,即便她也时常男装示人,我也未多问她什么。
    不过,在得知了我也与她一般漫无目的之后,她便毫不犹豫地拉我去了各大山珍海味的小店里,饱尝人间美食。
    糟鹅掌,盐酥鸡,五香糕,烧乳鸽,芙蓉饼……
    虽然这两日把她的钱袋花得空空如也,但这吃饱喝足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若不是我这小胳膊小腿小胃的,我怕是能把那些店面吃空。
    就这么瞎转悠了几个月,我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肉了一圈。
    我有些无助地捏了捏自己腰上慢慢见长的小肉圈,她则是捧着肚子嘲笑了我老久。
    “你……哈哈哈……怕不是饿了半辈子吧?”她笑得泪花直溢,甚至极其恶劣地拿手戳了戳我腰间的赘肉,“可是你的肉为什么只长在这里,哈哈哈哈……”
    更恶劣了。
    我微微噘嘴:“你不也是么?我当时认识你的时候,你不也是细胳膊细腿的,你看看你现在,腰比我还粗……”
    “可我胸也比你大啊,哈哈哈……”
    我:“……”
    所以我为什么要跟她同路。
    哦,是为了她的钱。
    我与她嬉笑怒骂间,居然遇着了风云舫的人。
    我拉着她飞速闪身隐于丛林之内,将灵气注入身上的这袍子上,果真,不过须臾,我俩的气息已然消失不见。
    我聚精会神地瞅着头顶一飞而过的飞行法器,即便隔着这老远,我也能认出带头人是韦渊。
    这次,他的飞行法器上并未有散修,只是清一色的青白纹袍子。
    每人手上都握着法器,似乎气氛很是凝重。
    这是……要去哪儿?
    我有些好奇。
    待他们走远,气息再无,沈英才伸手抓了抓我的袖子:“你认识?”
    “嗯。”经过这几月,我还是挺信任她的,但不想让她跟着我趟这趟浑水,“认识,所以不太想见。”
    “哦。”她也依旧没有多问,“咱们……”
    “……跟上去看看?”我冲她眨眨眼,与她同时出声。
    噗哧,两人同时相视而笑。
    这姑娘,真是颇对我胃口。
    

第七十二章 兔子

  韦渊的飞行法器速度很快,但沈英的也不差。
    我与她同站在她那面铜镜之上,遥遥跟着韦渊几人。
    他们修为本就一般,也就没能发现我俩的存在,只是,除了韦渊,其余几人,我竟都未见过。
    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做什么呢?
    我愈发觉得奇怪起来。
    待他们停至山头,沈英才收了铜镜。
    我遥遥看着这位置,这地方……
    竟是公冶住的那片小山涧。
    不过,不同于之前,此时这里竟是魔气冲天。
    沈英神色凝重地看了我一眼:“这里是?”
    “我之前一个朋友的住处。”
    心内挣扎至极。
    公冶不是半人半妖吗?怎么就有魔气?
    无论这魔气从何而来,这里出事,公冶的半人半妖的身份只怕也会暴露于人前。
    “那你……要去帮他们吗?”沈英并没有问我究竟和这魔气有无关联,只是先问我要不要去帮忙。
    我感激地看她一眼:“我会想办法,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
    她默了默,皱眉,随即又揉了揉眉心。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她眉心的红焰似乎变得显眼了一些。
    “我不去,但是你也要小心。”她最终还是道。
    我向她点点头,拍拍她的肩头也算作道别了。
    “有缘再见。”
    ……
    我隐了气息,好不容易才到了原先那山涧口。
    韦渊几人已经在公冶的住处围成了圈,手中符纸金光微动,地上阵法图若隐若现,似乎要下手了。
    我想着不该就这么让他们得逞,便伸手想掐下法诀,却忘了在我头顶有一处枝丫,于是我正起身那一刻,“嘭”的一声给撞了上去。
    韦渊几人显然能听见我这般大的动静,几乎同时回眸过来。
    我干笑两声,正打算溜之大吉,“嘭”……
    又撞上去了。
    这特么什么鬼。
    是我命里缺木么?
    我吃痛地揉了揉脑袋顶,韦渊几人很快松了口气:“无妨,只不过是个低阶修仙者罢了。”
    我:“……”
    对,我还是极为聪明的事先转换了容貌。
    这韦渊本就修为不高,看不出我的真容也是正常。
    不过,他这语气,怎就这么欠揍呢。
    既然已被发现,我干脆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各位道友……”
    韦渊面上毫无表情的瞥了我一眼:“这位道友,我们正在封印魔族据点,还请速速避开。”
    我讪笑两声,语气变得殷勤:“那啥……我就是来看看,想长长见识。”
    韦渊似乎对我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答话方式有些厌烦:“那道友便在此待着吧,再勿多嘴。”
    我赶紧点了点头,很快便乖巧地寻了个地儿坐下。
    我没敢去旁边那个原先我建的小屋子,生怕他们发觉我和那屋子有什么关系。
    可冷不丁的,我那小屋子里居然蹿了一只兔子出来,也不知咋的了,那小小的柔软身子一扭一扭,非要往我身上蹦跶,仿佛老早就认识我一般。
    旁边韦渊几人怔愣片刻,很快反应过来,连阵也不结了,一个一个都警惕地看着我。
    “这位道友……你刚刚说,你是来见识一下的?”韦渊收了手中的符纸,踏步向我而来。
    我抱着怀里还在蹭我脸的兔子发着懵。
    他的脚步愈来愈近。
    可这兔子……我是真不认识啊?
    “那啥……我也不认识这兔子。要不,我把它送给你们?”我犹犹豫豫地把兔子往前推了推。
    “兔子,向来不亲人。你说这不是你的兔子?你猜我信还是不信?”韦渊声音冰凉,甚至单手抽了灵剑出来,剑尖直指向我:“你究竟是何人?”
    “……我说我路过的,你信吗?”我干笑两声,本想把怀里的兔子给扔了,没想到这兔子却死活扒着我的袖子不肯从我的胳膊上下来。
    韦渊一击已至。
    我足尖点地,飞速转身闪开。
    他似乎并未用尽全力,灵剑不过是给我原先站立之位戳了个窟窿。
    他单手微抬,灵剑似有感应般的倏地飞回他掌心。
    他挑眉看向我:“既然道友不愿说实话,那我们也只能……”
    “且慢!”旁边一女声响起,我侧目一瞧,居然又是沈英。
    “这位道友是……”韦渊拧眉更甚,甚至还与身后之人递换了眼色。
    “我姓沈,这是我家妹妹,自出生以来就先天不足,脑子愚笨得很,还请各位见谅。”沈英已换回了女装,此时一袭粉裙飘飘,竟还有模有样地向着韦渊几人行了个礼。
    不过,她额间的红印竟然消失了。
    不等韦渊几人回话,沈英加快步伐向我而来,上来就是一个爆栗:“你跑哪儿玩去了?知不知道姐姐找你找得很辛苦?今日教给你的功课呢?做了么?”
    说着,她便拽了我的手,甚至有些大力,拧得我稍疼。
    “我……”我还是用自己那本就不大聪明的脑子想了想她出来的缘由,还是老老实实道,“姐姐。”
    “好了好了,抱什么兔子?是个兔子你就抱吗?家里不是还有十几只?你要干嘛,烤兔肉吗?”沈英居然还是个当戏子的好料子。
    我很快不甘示弱地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面孔:“可人家就是喜欢吃兔兔嘛……”
    我怀里的兔子居然抖了一抖。
    韦渊几人似乎也震了震。
    “咳咳,好。既是你妹妹,那便速速把她带走吧,莫要再出现在此了。否则,下一次,韦某定不相饶。”韦渊朝沈英略一抱拳,便招呼几人继续布阵了。
    沈英拉着我就走,甚至我都没来得及把我手中的兔子扔掉。
    待一溜烟儿跑了老远,沈英才收了飞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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