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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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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泪剑也算是好剑,她总不至于把长泪剑藏起来了吧?
可偏偏就是遍寻不着。
原本今日贸然出手,就是想着强夺长泪,至于留不留在风云舫,我还当真不太有兴趣。
可这下好了,不仅回不去了,还找不着长泪了。
我有些欲哭无泪。
“你在找这个?”烛月悄无声息地来到我的身边,把我吓了一跳。
他的修为……
再看他手上呈着的,正是长泪剑。
“你怎么……”我才刚出口,就记起来了他整理着衣衫和萧长仪一起出来的样子。
呵,男人。
“她太笨了,我稍微诓她两句,她就把剑给我了。”烛月面上无辜地笑笑,又把长泪往我跟前递了递,“你拿着。”
这算是解释吗?可他本就长大了,和那萧长仪就算有些什么,又与我何干?
我一言未发地接了长泪回来。
明明是我自己的剑,可我偏偏觉得拿着烫手得很。
“有什么计划?我帮你。”烛月眼神澄澈,一如我第一次见他那般,害我连想问出口的话,都一齐给咽了回去。
“我捡了你……”说出口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自在。
“嗯。”他只是轻笑。
“我养大了你……”
“嗯。”
“我是你师父……”
“哦。”
“你……”我忽然憋着一口气,又有些委屈,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连阿花的媳妇儿都是我选的!”
“阿花?”他垂眸似乎在思索着这名字从哪儿来的。
“我养的那个……”我吸了吸鼻子,“……小猪。”
也不知为何,他的脸色倏地就变了。
额,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似羞似恼。
嗯,他一定是听见我说要给他找媳妇儿,就害羞了。
我故作一副老练的样子,拍拍他的肩头:“不用害羞,这都是人之常情。以后想找媳妇儿,为师来帮你就好了。不过,萧长仪可真不是个善茬,三番两次地给我找麻烦,折腾死我了。”
他似乎更羞恼了,回头就要走,可才走了几步,又转了过来:“你有什么计划?”
我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
我便把自己的计划悉数告知于他,他只是剑眉微拧,而后帮我补上了一些我未曾想到的缺漏之处,我俩就再也没提给他找媳妇儿的事情了。
不过,我心里还是在悄悄盘算着,什么时候把小芸叫来谈谈。毕竟,和他那个什么小玉妹妹比起来,我还是觉着小芸更良善些。
好在降妖会日子将近,于舜铁定是要被支开的,那么风才捷那边,能用的人就剩了一个韦渊。
虽然韦渊老是被萧长仪欺负着,可据我所知,他的实力真是不俗。
尤其是那日降妖会之时,多亏了他的沉着冷静,才保了那受伤的弟子一命。
否则,那弟子哪是重伤,八成得死在了那长尾鸟的爪下。
不过,他此刻该是去了萧长仪那里才对。
我揣着进出的珠子,大老远地观察着他的动向,直到确认他进了萧长仪的门,我才反退回刚刚和烛月的商议之地。
原本我是打算从风云舫内部把风才捷引出来的,可烛月觉得慌忙之中,只怕难以从风云舫全身而退,所以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瓶妖血,要我去一处偏荒之地化形。
我瞅了瞅玉瓶里的那点血,一股血腥味直窜鼻尖,让我几欲作呕。
不过,我还是抹了那么一点,到我的额间。
这血似乎转瞬便被我的皮肤吸入,血腥味更是浓厚,我一阵头晕目眩,就这么觉着眼前一花,不过须臾,便成了一只虬龙。
虽然体型庞大了些,但好歹我会飞了。
心里略有欣喜,便看着远处似乎有人朝着这边而来。
不用说,自然是风才捷了。
是烛月引来的。
虽然我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将风才捷引来,但我可肯定的是,风才捷肯定被气得不轻。
满脸都是愤怒,更显憎恶。似是要生生拆了我一般。
我陡然有些害怕起来。
不过,倒是未出意料的,他拿着乾坤鼎,似乎是想要来收了我。
就如同那一日,收了足乌。
想到这里,我心内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满心满肺的火焰,都在呼唤着我的复仇。
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扇着翅膀就朝他袭去。
他的乾坤鼎被我一爪抓下,震了两震,但依旧完好无损。
他咬牙皱眉,似乎全心全力都在乾坤鼎之上。
我也不知烛月到底与他说了些什么,怎么非得拿乾坤鼎抓我呢?灵剑不好么?
或者……他是打算留我活口?而后收作灵兽?
一想到这里,我更是恶心得不行,朝天怒吼一声,几乎连天地灵气都被我给吼乱了去。
我XXX……早知道我这么厉害,还修炼个什么劲啊?
可我才刚刚吼完,就发觉浑身似是脱了力,连翅膀都有些摇不动了,身子更是摇摇欲坠起来。
额,这又是为何?
然而我已经等不到答案了,刚刚的怒吼显然只是晃了晃风才捷的心神,但他的乾坤鼎已是施术完毕,整张鼎越变越大,几乎比我的身子还大上了几分。
这鼎还自内而外地散发出一阵迷愰心神的瘴雾,几乎是要吞噬了我的心神。
好在我也不知打哪儿来的一阵清明,忽的回神,往后飞退两步,才堪堪避开了刚刚的瘴雾,未被吸入其中。
虽然我是躲了,但风才捷显然是火了,似乎也不打算留我活口了,反而是从袖子里拿了一支笛子出来,唇口微张,指尖飞动,一阵悠扬婉转的曲调便自那笛子而来。
我趁着自己脑袋还未迷糊,转身就要往与烛月约定好的地方飞去,可身后的笛子声却越来越大了……
这笛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法宝,光是听它响声,我就已经觉得整个身子更是脱力。
我脑袋昏昏沉沉,翅膀无力,几欲落下,可每当我想着烛月就在前头等我,就似乎从一片黑暗中寻来了一点光明,而后朝着那光明而去。
好在之前与烛月布置的地点不算太远,我跌跌撞撞地飞了几段,刚撑不住化为了人形,就一头栽进了烛月的怀抱里。
“没事了。”他抚着我的脑袋,把我抱在怀里。
风才捷见我化了人形,怔了怔,又咬牙切齿道:“竟然是你?!”
第六十一章 差一点儿
他的笛子声又起,笼罩在我和烛月身边,可我身子虽软得使不上劲,但靠在烛月怀里,竟也有些异样的安心自心底而起。
烛月很是帅气地喝了一声:“青芒阵!”
嗯?跟之前说好的不太一样?
我微微睁眼,一阵青色光晕自他掌心而起,身后岩石树木皆是微微颤动,连带着地面也开始有了丝丝震响,似是听见了他的呼唤。
我一开始是不懂青芒阵所作何用的,连这名字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可我接下来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风才捷连人带笛子均被自地上而起的岩石与树根狠狠地砸向了一边。
他似是难受极了,被砸中的那一瞬,除去胸前血肉炸开之外,连嘴里也是喷出了一股血流。
看着他倒地吐血不起的模样,我竟有些毛骨悚然。
之前和烛月商量好的,分明是起桀月阵,将他束缚于此,再毁了他的乾坤鼎,碎了他的本命灵器,最后为足乌报仇。
因为他的弱点,就在于不懂破阵。
有些好笑的是,他的弟弟,也就是风二公子,恰善奇门遁甲。
为了这个,我还特意教了烛月关于桀月阵的阵法图。
结果,中间这么一串,竟然丝毫没有用上?!青芒阵一击而中?还将这个在风云舫叱咤风云的人物给打得吐血不止?
我心里梗得慌,总觉得这个青芒阵来头不小。
再回眼看看烛月,他面上平静若水,似乎丝毫不觉得这情景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
等等,他到底什么时候换上青芒阵的?我心中忧虑更起。
明明,我们连布阵,都是寸步不离的。
“我厉害么?”烛月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似乎这阵法耗了他不少心血,可他抱着我的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厉害。”我叹道,此时倒是由衷,“你比为师厉害得多。”
他微微一笑,低头看了看我,似乎发觉我被那笛子扰得依旧走不了路,干脆把我打横抱起。
我软绵绵地依在他怀里,才刚走没两步,青芒阵陡然一阵轻颤,似是被什么法器所击,而后瞬间被破。
我还未想清楚为何这青芒阵这般容易就被破了,就听得烛月喃喃一句:“糟了……”
连近在咫尺的风才捷也顾不上了,腾上剑就抱着我跑了。
我趴在他的肩头,才看见于舜已经赶来,此时正在跟风才捷说着什么,我无力屏气凝神,自也听不着他们的话语。
但,于舜竟是个破阵高手。
我有些感叹今日之举虽然莽撞了些,但明明就差这么一点儿……
唉……
“叹什么气?”他在我耳边开口。
“就差一点儿……”我颇有些无奈,“差一点儿就可以……”
“那于舜破阵真是厉害。”
“嗯,我也没料到。他今日不是该去降妖会么?”
“大约是察觉到了风大公子有事,所以来得飞快吧。”他眼里一闪而过了什么,让我有些看不懂了。
但想想也是,于舜这般会破阵的人,大约是风才捷故意留在身边,以防不测的吧?
只是可惜了我们,辛苦布置一番,却是扑了个空。
下次再动他,又哪里还会这么容易。
足乌……我心中煞气又起,我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要为你报仇。
等等,不对,我脑中一股异样之感升起——烛月会飞?
“你会飞?”我惊叹一声,胳膊一松,差点没从他身上掉下来。
他见状赶紧伸手捞了我一把,才堪堪让我继续扒在他身上。
耳畔的清风呼啸而过,我又往下瞅了瞅,他双足轻点在灵剑上,飞得又快又稳。
脚下的山川一晃而过,又正逢夕阳,落日余晖打在我们身上,更是美极。
啧啧,厉害,连我都不会呢。
当然,我是不可能告诉他这个的,否则,作为师父的我,岂不是很丢面子?
所以我轻咳两声:“我也会。”
“嗯。”他摆头看我一眼,眼中一丝戏谑闪过,而后轻笑,“我知道,怀阳什么都会。”
我又被他噎了一下,他怎的什么都不问呢?好歹质疑一下?
这岂不是很容易被人骗吗?再这样,我会怀疑他的生存能力。
外头恶人那么多,万一他哪天给人拐去当压寨相公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我又扁扁嘴:“你就不担心我骗你?”
他似乎愣了一下,抱着我的胳膊紧了紧,才坚定道:“怀阳不会骗我,我自是不会担心。”
我心里一暖。
我从来都不曾有过家人,也不懂什么是亲朋好友。可,这就是家人的感觉么……
“那咱们……以后也能如此么?”我糯糯出声,声音似蚊蝇。
但他还是听见了,言语中似乎有些失笑:“会的。我会永远相信怀阳,怀阳也要永远相信我,可好?”
“好。”我竟觉得脸庞有些发烫。
原来,互相信任是这么一种感觉。
之前的迷茫,不解,难过,似乎在他的只言片语间,轻松得到了解脱。
我怔怔地扒在他的怀里看着他出神,脑子里一片空空。
就这么跑了老远,他才放我下来。
似乎他的胳膊也抱得累了,脸上流露出一副酸痛之感。
我早已无碍了,可偏偏又有些贪恋他怀中的温度,才一路不肯下来。
此时见他似乎有些累了,我才惊觉自己似乎是太自私了些。
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帮他揉了揉胳膊,竟无意中发现他胳膊上肌肉挺结实的。
可正当我好奇地捏着摸着的时候,他回头看看我,眼中尽是戏谑:“摸着舒服么?”
“舒服。”我不明所以地瞅瞅他,也不明白他眼中的戏谑从何而来。
然后,在他略有些吃惊的神色下,我又伸手多摸了几把:“真好。”
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特不爱看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梗的慌。
“你以后……莫要如此摸别人。”他犹犹豫豫道,脸上还多了一抹可疑的潮红。
我瞬间双颊发烫:“呸呸,我怎么会摸别人……”
他的面颊更红了。
唉?我的意思绝对不是只想摸你哦……
于是我又换了一种说法:“我也会摸别人的……”
啊咧?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烛月似乎比我还要震惊。不过好在这么吓他一下,他脸上的红晕也瞬间消散。
我缓缓吐了口气:“……咱们走吧。”
“去哪儿?”
“不知道。”
……
第六十二章 炼器师
我带着烛月先回了桃花镇一趟,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上次那家老板提到过的,西门那边儿的炼器师。
我总觉得我该去见见。
摸了摸发髻中的那枚木兰钗子,老板说可以辅助控水来着。
正当我思索着要找个什么法子留给烛月,他就似是有意无意道:“我送你的钗子呢……”
“我好好收着呢。”我朝他咧嘴笑笑,又给他指了指我指间的储物戒,“怕弄丢了。”
他似乎脸色不大好。
身为师父,怎么能看不出他是想要我发髻上的这钗子呢?
于是我伸手把这钗子拔了下来,正愁没个机会送给他:“你拿着,这个是可以辅助你使用凝水诀的。”
他面上果然欣喜开来:“所以你……”
“为师自然会寻到更好的,你且放心。”我胸有成竹道。
额,而后他的面色似乎更难看了。
“是风吹得难受么?”同样是御剑,但这次我是站在他的身后,伸手环抱着他的腰身,所以我想,大约是他在前头,吹的风要猛些吧。
“不是。”他摇了摇头,也没回头再看我,只是专心致志地御剑。
当我俩到了桃花镇的时候,天色已是全黑了。
路上也只剩了打更的更夫。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想睡了?”他声音很柔,听得我更困了。
“嗯。”
他带了我敲开了一家旅店:“老板,我们想要两间房。”
“这么晚了都……”开门的是个妇人,似乎也刚从床上爬起来,披着个斗篷,发髻有些散乱。
“抱歉,我们赶路来的,还得麻烦您给两间房就好,我俩自己上去找就行,不劳您多费心了,房钱照全天的付就成。”烛月好言好语道。
妇人看他一脸真诚,言语之间礼数俱全,也没多为难,开了门就给我俩找钥匙去了。
我噗哧一笑。都差点忘了,他向来都是比我会讨人喜欢的。
那妇人倒是当真懒得送我俩上去,只是指了个方位,又道房门上写着名,让我俩自己去就成。
倒是也不难找,烛月还让我先选了一间,他才转身去的另一间。
我洗漱后躺下睡觉之时,隐约还能听见他在隔壁的动静。
似乎是在擦拭着什么,大约是流明匕吧。
对了,我都忘记要问他关于那长尾鸟的事情了。
罢了罢了,明日再问吧。
可第二日,他听我一问,只是踟蹰不言。
“怎么了?那长尾鸟给你找麻烦了?”我有些好奇道,顺手夹了一块牛肉片给他,“吃这个。”
“没有。”他抿了抿唇,“她死了。”
“啊?”我惊得手中的牛肉片都掉了地。
正在纠结着要不要捡起来吃掉,又担心着问道:“怎么死了?饿死的么?你是不是没给她食物?”
“给她什么,人吗?”他挑眉看了看我,大约是见我脸色难看,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是饿死的,大约是自戕吧。”
“唉……”我有些难过了,明明我还想问问她关于她孩子的事情呢。
她的复仇心思那么重,只怕也是如我一般,失去亲人之后心里难受得紧吧。
烛月宽抚了我两句,而后便起身结账走了,只是叫我在旅店待着,等他回来。
莫名的,我总觉得,他出门是为了躲着我做什么事情。
当我施了隐息诀跟在他后头,倒是果真见着他进了一间铺子。
是间材料铺子。
我不懂炼器,不会炼丹,更不会画符,自然是很少来的。
不过,我总有些心慌,他怕不是来卖长尾鸟的材料的吧……
虽然他道长尾鸟是自戕的,但我总有些不忍心。
他剥蛇皮的那一幕又在我脑海浮现。
血糊糊的。
我没敢进去看看虚实,但他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我。
约莫是我的表情有些挣扎吧,他过来的时候,脚步很轻,声音也很轻:“怀阳……”
“我知道……”我咬咬牙,“我知道这是你该做的。”
“什么?”他微微莞尔,“我没有把长尾鸟给剥皮拆骨。我只是来添置些丹方的。”
我愕然。
心中陡然放松了下来。原来他没有。
“不要怕。”他过来握了我的手,个子本就比我高些,又站得这么近,我总能感受到他的一股莫名而来的压迫感。
“好。”我坦然笑笑,又在心内宽慰自己,他说不会,那便是不会了。
说好要互相信任的。
既然他相信我,我也该相信他才对。
我尽量挤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给他,而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握着我的手更收紧了些。
炼器师是他陪我一起去看的,一路上他都未曾松开过我手。
稍有些不自在地往回抽了抽,他却有些不明所以地回头:“怀阳?”
他那么轻轻一唤,我又觉得我跟中了魔障似的,不自觉摇了摇头:“没事。”
他倒是心满意足地回头过去,继续拉着我的手。
所谓的男女大防……唉,罢了罢了,此生且就这么一个弟子,且就这么由着他吧。
我颇有些无奈。
炼器师的住所倒是好找,我们但凡是找人问过“余才艺”这名字,那人便能轻松指出位置。
大约是因为他太过有名吧……我这般思忖着。
可见到他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何大家都会对此人如此熟悉,因为他居然是个残疾。
额,也不算是啦,也就是走不了路而已,坐在一竹制小椅上,似乎很是悠哉。
炼器大多是个体力活,我还真从未知晓还有不能走路的人可以当炼器师的。
我这才约莫懂了,为何路人都识得他。
精瘦的面庞上,一双眼缓缓睁开。
因为他的脸实在是瘦到皮包骨了,所以显得他的丹凤眼也是大得很。
他大概觉得我们眼生:“你们是……”
“我叫怀阳,想来求见您,看看能不能给我这徒儿做上一把趁手的法器。”我缓缓道,行了礼。
“嗤……不都是说求见么,这不都已经见着了。你们这些修仙者啊,就爱搞些礼数上的花头……”他倒是性子十分不讨喜,“说吧,你想做件什么样的法器?我的收费可不算低。”
说罢,他又瞥了我一眼。大概是发觉我身上的衣服很是普通吧,他又补了一句:“如果觉得太贵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别家店铺,也在这条街上……”
第六十三章 取名
我其实本该生气的,可无奈我又记起我那几乎空空如也的储物戒……
有些怂了。
“就在您这儿就好了,多谢。”烛月忽然抱拳笑笑。
原本还被这炼器师说得心里有些发毛的我,听见了烛月的这么一句,忽然就来了底气:“嗯。在您这儿就好了。”
炼器师有些好笑似的敛了敛眉:“行吧。”
随即,我正纳闷着我们该如何挑选法器样式,他就朝不远处正在清扫炼器用具的小弟子道:“五针,过来,带他们去里头瞧瞧咱们现有的法器。若是没有合适的,再领出来见我。”
五针垂眸,很是恭敬:“是的,师父。”
“五珍?”我还道这小伙子怎么取了个姑娘的名儿,“珍珠的珍吗?”
“非也。是此针的针。”他从袖子里倏地抽出一支单手长的针,正迎了阳光,晃了一下我的眼。
余才艺继续道:“五针,炼器每失败一次,赐五针。”
我瞅着那单手长的针,不由得回头看了看五针。他露在袖口外的手腕上,竟还有点点疤痕。
我惊骇得身子微微颤了颤,烛月很快过来扶了我,极为平静地搂着我随着五针进了里屋。
“你跟着你师父多久了?”我有些不忍,努力平复着自己恼怒的情绪,在进了里屋后,察觉了这里有隔音禁制,便开口问道。
“五针从小就是师父捡回来的,自打有记忆以来,便跟着师父炼器。”即便他师父在外头,他脸上也未显丝毫不敬,_眉眼之间尽是顺从。
我本还想多说些,结果烛月却拉了拉我的衣袖:“怀阳,你喜欢哪件……”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一排排摆放得极为整洁的法器。
倒是各式各样都有,只不过,好像都不是什么好品质的法器。
“这些是……残次品?”烛月先开了口,倒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样子。
“嗯,这些都是我或者师父炼出的未尽人意的法器,其余好些的,会事先被武器店收走。”五针依旧垂眸,面上丝毫情绪未显。
我与烛月相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恼意。
五针倒是机灵的很,很快转了话头:“……倘若您没有满意的,也可以说一下大概喜欢哪种式样的法器,师父与我也会尽力赶制出来。”
烛月默了默,思忖几分,才道:“那,直接带我们去见你的师父吧。”
五针抬头看了看他,只是道了好。
临出门之际,我悄声传音问着烛月:“你可有想法了?”
烛月并没有回我的话,只是冲我笑笑。
可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好像压根没打算告诉我。
待到了外头,他只跟我说要单独和余才艺谈谈,而后便给我去对门叫了一碗百草粥,让我在那儿乖乖等着他。
我总该是要信他的,毕竟也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正在好奇这百草粥是个什么玩意儿,店家就给我端了上来。
听人说是百味仙草所制,味甘,清甜,还对修为大有裨益。
当然,最后这句,我是不怎么信的。
倘若真对修为大有裨益了,我还修仙做什么?喝粥就好了。
然而我还是尝了尝,入口是真香,我忍不住一气儿喝完,顶着店家惊诧的目光,继续百无聊赖地坐在店里。
我眼瞅着他出来,似乎已经和那余才艺商量好了法器的事情。
他看着我已经见底儿的粥碗,眉眼弯弯:“喜欢吗?”
“嗯。”我点头,他却笑得更开心了:“店家,再来一碗。”
“诶,好咧。”店家很快应下,转身回了里屋。
可我总觉着旁边的人们在嗤嗤笑着什么,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烛月倒是毫不在意地捡了个椅子坐下:“无妨,他们不过是觉得你喝的太快了些。因为这百草粥还算是不错的药粥,虽然不见得增加多少修为,但对身体还是不错的。”
“那我岂不是……”我咋舌,可我后半句还未脱口,他便补了一句:“那又如何,你爱喝,我便天天买给你喝。”
后半句就这么生生被他截了回去。
但,截归截,心里暖意渐起,可我总归还是有些歉疚,毕竟,我手上没有多少灵石,只怕这粥也贵得很。
忍不住问他几句关于那余才艺的事情,他却只是冲我笑着:“到时你便知道了。不过,你要不要试着给我这法器取个名儿?”
我尴尬了一瞬,还是道:“罢了吧,我这取名儿能力,你也不是不知晓。等会儿给你取个大花儿的名字,只怕你得恨死我。”
烛月朗声大笑,几乎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才道:“那就叫大花儿吧,我觉得和我这武器也配。”
“配?”我更是好奇了,什么样的武器,能和这样土俗的名字相配?该不是什么又丑又沉的法器吧?
第二碗百草粥很快端上来了,他往我面前推推,示意我继续。
而他自个儿则是半撑着脑袋在旁边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有些怂了:“这……我喝不下了,要不你喝。”
“我不饿。”烛月倒是越来越不听我话了。
哦不,他好像原本就从未听过。
旁边的人有些窃窃私语起来,我更是面露尴尬。
因为我听着他们说的是:
“百草粥是百味仙草所制,这店家也就五年卖一次,今年我也就来排队尝尝鲜……”
“是啊,虽然算不得什么神物,但也是挺名贵的,可不该细嚼慢咽吗?……”
“就是就是,真是暴殄天物……”
“亏得这公子哥儿又给她弄一碗……”
“这人可真命好……”
大约烛月也听着了,因为他回头就冲着那几人瞪了一眼。
而后又回头温柔向我:“多吃点。”
我心内自是有些骄傲的,他居然如此维护于我,果真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
这下,我的心内莫名有股自信涌出,颇为得意的,干脆又端了粥一饮而尽。
果真,他们还在啧啧叹着什么,但我已经不甚在意了。
我没好气地叉腰扫他们一眼,哼,有本事你们也捡个如此尊师重道的徒儿去。
第六十四章 比划
可直到半月后,我见着了那法器,我才明白,为何烛月会说“大花儿”此名很适合它。
因为这看似普通的刀片儿,竟会随着灵力在皮肉内炸开。
刀片儿总共六只,没有刀柄,两手指宽,但每只也有手掌那般长。
他在我面前演示过一番,将其中一刀片儿掷出,待击中那树干后,指尖微动,那刀片儿竟很快往那树干中又入了一寸。
原本只是惊诧于他这刀片儿竟如此好以灵气控制,可再细细看去,这刀片儿已然在这树干上炸开了一朵刀花。
明明是在树干上的刀花,可我却觉着仿佛痛在自己皮肉上。
这般可怖的法器,究竟是……
烛月伸手揉乱了我的头发:“厉害吗?”
“嗯。”千言万语,我终只说了这么一字。
原本打算就这么离开桃花镇了,因为那风云舫弟子们似乎已经搜到这里来了。
可我们才刚刚启程,就在路上遇见了一个熟人。
狐荷的容貌依旧,清媚撩人,可脸上那道疤痕也是依旧骇人。
我也不知为何,遥遥便察觉了她的气息,原本想着远远避开些,可她却朝我这边而来。
遥望着她踏着灵剑而来,我羡慕一会儿,还是笑道:“好久不见。”
“是啊。之前在褚哥哥面前,我倒是没敢试试你的身手,今日如何?不如我们来切磋一番?”狐荷妖媚地笑着,从灵剑上轻巧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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