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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出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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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爱妃。”顾朝晖抬手接住她的泪水,递到唇边饮了。
“真的是……无论妾身求你什么,你都会答应么?”赵如是蓦然回首,问道。
“当然。”顾朝晖笑吟吟的吻了吻她嘴角美人痣。
赵如是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她在顾朝晖的双眸中看到了陌生的自己,她口如含朱丹,她耳著明月璫,她一颦一笑皆有妖气。素手画皮赋新生,赐她娇躯名莫愁。可是她的心不曾变过,她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还是什么样的人。她过去爱着什么人,她现在还是爱着什么人。
“宁居陋室,愿饮糟糠,妾身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她笑,一字一句的说,“请让妾……独占夫君。”
顾朝晖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缓缓淡去。
赵如是一直很怕惹他生气,她总是想方设法的让他开心,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妥协就是不能妥协。不然,她为何要受画皮之苦,切肤之痛,她又为何要在千年不灭长明火前三叩首,弃了自身,弃了亲友,弃了一切!所求所愿,唯有一样!
“请君,散了后院佳丽,侍妾三千!”赵如是挣脱他的手臂,缓缓起身,看着他,向他跪下,俯首相求,“生老病痛,贫穷富贵,有妾相伴,只求君心似我心,便是一生不悔!请君允我!”
一片寂静,顾朝晖将她盯了许久许久,才淡淡的说出一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抖毛挠耳朵。恩。。这样我今天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么,灭哈哈哈!!!
☆、君以真心换我心
一片寂静,顾朝晖将赵如是盯了许久许久,才淡淡的说出一个字。
“诺。”
之后连续七日,顾府门前莺莺燕燕,啼哭不已,被顾朝晖遣散的小妾们提着蓝布包袱,或行或坐车,三三两两的离府而去。有的撒泼耍赖,站在门前痛斥不已,有的一步三回头,粉污泪痕在。这一路上,洒落花钿无数,将沉香镇的地面铺上了一层脂粉色。
“妙哉。”俯瞰这一幕,在酒楼上喝茶的花艳骨击节道,“我花开后百花杀,这出独占夫君演的还不错嘛,还顺便解决了镇上的光棍问题,真是一举两得啊!”
掠影对外面的花红柳绿完全没有兴趣,他端着一碗饭埋头苦吃,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桌上那碟清蒸鱼。
花艳骨嘴角一抽,认命的提起筷子,为他挑掉鱼刺,将白腻的鱼肉夹进他碗里。
掠影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将他最喜欢的五花肉全部夹到她碗中。
苍天啊!花艳骨看着那堆在阳光底下闪烁着一层油光的肉,差点晕了过去。
“小二再来一壶米酒,还有一碟清蒸鱼!”花艳骨一拍桌子,转头吼道,趁着掠影的注意力移到店小二身上,她连忙抄起筷子,将那堆肉赶回碟子里……
掠影头也不回反手一夹,手中木筷便将花艳骨的筷子夹住,然后稳稳的将它移回去。
“别挑食。”掠影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她,“只吃蔬菜会长不大的。”
他用师傅的脸,说着师傅最常说的话……
于是从鱼香楼走出来的时候,花艳骨揉着肚子,两眼无神,步履维艰,气息奄奄,看样子随时都会吐出来。
三姑六婆又闲着无聊在茶楼上唠嗑,见了此幕,大声嘲道:“唉哟那不是花艳骨
么!”“瞧她那样子,该不会是怀上了吧,啧啧!旁边那个便是她偷的汉子吧!”“家门不幸啊,我若是有这么个闺女,非打死她不可!”说着说着,一堆花生壳就从她们指间弹出,自楼上纷洒而落,打在花艳骨的头上。
花艳骨眉头一簇,刚要发怒,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她身边刮入茶楼……
定了定神,她心道一声糟糕,是掠影!
“刀下留人!”花艳骨火烧尾巴似的冲上茶楼。那几个八婆是死是活她不在意,不过当街杀人最少也得流放三千里啊!
楼上的茶客们早就把三姑六婆那桌空了出来,远远的看着前方杀气外露的黑衣少年。
只见掠影神色淡然,仿佛提狗一样把三姑提到窗口,脸上的表情淡漠的仿佛看尽生死:“你扔她花生,我就仍你。”
“别别!少侠饶命啊!”三姑涕抱着他的胳膊,杀猪般的嚎道,“少侠,刚刚你站得太远了,老身没有看清楚,所以说错了话,现在老身重新说过……啊!瞧你这脸,这腰,这身手,十里八乡挑不出个比你更好的!以我十八年的媒婆经验看来,你跟花家丫头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你上辈子若是霸王,她便是虞姬!你若是后羿,她便是嫦娥!你若是牛郎,她就是织女啊!少侠打个商量,你放了我,我免费给你们两个保媒怎么样?”
眼看这老货越说越不像话,还话里有话,里面说的那几个男女都是些什么下场啊?霸王别姬,嫦娥奔月,牛郎织女干脆生别离了!
花艳骨揉揉眉心,上前将他二人分开,然后领着掠影出了酒楼,身后茶客们从楼上探头探脑,指指点点,而三姑六婆则抱成一团,抖的和鹌鹑似的,看掠影的眼神就像在看鬼。
茶香溢满江南巷,执子之手花下行。
七月紫薇花开,葱葱绿意间,一串一串的紫薇爬过墙头,盛放之姿,宛若娟秀恬静的少女坐在墙头,淡黄色的裙裾随风摇曳。零落之姿,仿若香雪初降,淡淡鹅黄落在花艳骨的头上肩上,带着一丝一缕的幽香。
“你太冲动了。”花艳骨牵着掠影的手,匆匆往家里走,“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特别是一群闲得发慌的女人!她们杀不了你,可却能每天恶心的你吃不下饭。看着吧,明天关于你的谣言就会传遍整个镇子,什么三岁偷看小媳妇洗澡,四岁踹寡妇门,五岁坑蒙拐骗无所不能云云。”
“我不在乎。”掠影微垂眼眸,看着两人交错在一起的手指,想了想,道,“这样也好,她们光顾着说我,就不会说你了。”
“……你……”花艳骨哭笑不得的转身,身后紫薇花摇曳枝头,明丽碧天霞,独占一园春,“我就给了你点饭吃……”
“这世上,只你在乎我喜欢吃什么,有没有吃饱。”掠影伸出手,轻轻扫去她肩上的落花,平静的说,“你把我当一回事,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粗糙的手指不经意间碰触到花艳骨的脸颊。
若说她的脸颊清冷如初冬之雪,那他的手指里便藏着初夏之炎。
一点红晕自他指尖绽放,然后迅速在花艳骨脸上晕开。
“行了,我知道了。”花艳骨连忙垂下头去,想想觉得不够,又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嘟囔道,“君赠我真心,我便还君真心就是了。以后,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掠影跟在她身后,恩了一声,从来都是平板无波,宛若一潭死水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浅而易见的温柔。就仿佛是死水泥潭中伸出的一段花枝,缓缓舒卷开一瓣清净白莲……
“同我去买几尾鱼。”花艳骨唇角一勾,略略回首,“晚上我给你做糖醋鲤……”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顶素帷小轿,与她擦肩而过。
流风轻拂,掀起淡青帘幕,轿中人惊鸿一瞥,车帘便已落下。但那一下已经足够花艳骨看清轿子中坐着的人了。
“这不可能!”花艳骨望着那轿子离去的方向,整个人如遭雷击,眼中写满了震惊,仿佛看到了全天下最不可能发生的事,以及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掠影看了看那轿子,又看了看她,右手按上剑柄,沉声道:“可是仇家?”
花艳骨魂不守舍,抬手制止了掠影,她用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快!回去!”花艳骨低声喝道,神色凝重道,“出大事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这厢他二人急匆匆的往红药堂赶,那厢,轿子已经落在了顾府前。
是时,顾朝晖正在赵如是的闺房内处理账册。
赵如是伺在一旁,为他研磨添香,偶尔间还会帮他处理些不那么重要的账务,倒也算得上是夫唱妻随,其乐融融。
“我的莫愁居然还擅长这种东西,当真叫为夫吃惊。”顾朝晖见她将账务处理的井井有条,显得极为高兴,抬手勾起一只夜光杯,饮了一口葡萄酒,然后轻佻的勾起赵如是的下巴,将酒渡进她嘴里。
赵如是被呛了一下,一张俏脸顿时嫣红如桃。顾朝晖看着眸色一深,暧昧一笑,垂首咬住她的耳垂,低语道,“好莫愁,今夜,为夫必定要好好奖励你。”
赵如是心中甜蜜。
她本就是赵府长女,母亲是赵府主母,主持府中一切内务。她跟在母亲身边,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育,管账御下,皆有涉猎,处理起这些小事来,自然是不在话下。即便是叫她管理整个顾府,也难不住她。
痴痴望着顾朝晖的侧脸,赵如是心道:“最后一名侍妾也遣散了,从今往后,家里只有夫君与我。往后,无论贫贱富贵,都有我陪着他。我要为他打理账务,让库房里的银子绢丝越积越高。我要为他管理内院,让家里井井有条。我要立私塾,请当代大儒来教导族中子弟,三代之内,必能叫他脱了暴发户之名,五代之内,必成钟鸣鼎食,诗礼簪缨之家。我愿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只求与他不离不弃,相伴白头。”
顾朝晖将她的手指牵向自己,轻轻吻着她涂满凤凰花汁的手指,笑问:“这样看着你的夫君作甚?我可受不住这样的勾引,再看再看,我就只好白日宣淫了。”
赵如是噗嗤一笑,将自己的额头触过去,抵在顾朝晖的眉心。
顾朝晖扭了扭身子:“干什么?”
“别动。”赵如是声声切切,“听我娘说,夫妻二人若能日日如此,佛祖见了,便会许此二人生同衾,死同穴。”
“求他不如求我。”顾朝晖大大咧咧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为夫许给你便是。”
赵如是豁然抬头,看着他的双眼,灿如上元节的烟火:“真的?”
我以真心赠君,君果以诚意还我?
顾朝晖哈哈一笑,刚想说些什么,门扉已被吱呀一声推开。
石榴窗明透轻纱,一名白衣女子立在门前,含笑看着他们两。
与她四目相对,赵如是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这不可能!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尖叫,这不可能!
绣着白玉兰的绣花鞋踏入门槛,那白衣女子款款而入,朝顾朝晖福□去。
“夫君,妾身回来了。”她恭恭敬敬的说,“之前不告而别,实为回家省亲,顺道去了一次普陀山,为夫君上香祈福……”
“哦。”顾朝晖冷淡的打断她,然后将赵如是拉到身边,对她说,“这是我新纳的小妾,名字叫莫愁,平日有她陪着我就行了,你没事别来找我。”
“是。”来人转向赵如是,清秀淡雅的脸上露出一丝诡秘莫测的微笑,“见过妹妹了。我是顾郎的正房夫人赵如是,这只镯子,便当做你我的见面礼吧。”
赵如是恍然未觉的看着她,一会儿觉得自己在照镜子,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在做噩梦,直到她扯过自己的手,将一只翡翠镯子套上她的手,她才浑身是汗的醒过神来。
眼前女子,居然生着一张与过去的她一模一样的脸。
就仿佛,披上了一张名为赵如是的美人皮。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本王终于尝到了空调的滋味,兴奋的开了一晚上,结果到现在还在腹泻。。。这是神马!这到底是神马!贫穷命么!!
☆、第四铁律惹风波
“你是谁?”
寻了个由头从闺房内逃了出来,赵如是寻到那女子,劈头盖脸的便是这么一句。
那女子背靠黄梨木椅而坐,右手端着一只青瓷茶盏,另一只手提着茶盖,轻轻的划拉在杯沿上,然后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茶,才微微抬眸,不咸不淡的笑道:“我是赵如是。”
“你说谎!”赵如是气的双肩发抖,却有苦难言。
抬手挥退下人,那女子站起身,玉兰色的裙裾拖曳在地,她打扮的极是素净,一头青丝仅用一根簪子挽起,发簪顶端,一枚东珠散发出点点幽寒。
缓缓绕着赵如是转了一圈,她略带嘲讽的笑道:“妹妹生得好模样,好身段,也难怪夫君为了你一句话,便将宅里所有侍妾都给散了。想来只要你在一天,夫君就不会多看我一眼。”
“住口,谁是你妹妹?”赵如是冷冷的打断她,“夫君是我一个人的夫君,你算什么东西?”
“对,我不算什么东西……”那女子慢慢凑到赵如是脸前,与她脸对脸,鼻对鼻,眼对眼,然后,五官瞬间扭曲在一起,狰狞的面孔仿佛森罗恶鬼,阴冷狠厉的吼道:“你又算什么东西?赵如是!你以为只有你能交上好运?你以为天底下的好事都要被你一人占尽么?你能碰上画皮师,为什么我就不能!你能换皮得新生,为什么我就不能!”
赵如是被这话惊的倒退一步,心里一个声音凄厉响起。
花艳骨,可是你做的好事!
红药堂内,静室生香。
灯影之下,花艳骨掀开绘着玉兰花的檀木盒,但见香料干花,却偏偏不见了里头最重要的东西——赵如是的美人皮。
“第四铁律……”花艳骨喃喃自语,神情恍惚,眼前一切事物皆化朦胧,只有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
她想起了两年前,与大师兄同行出师之礼的那天。
焚香沐浴,清净身心,盲眼侍者为他们换上袖口纳着瑞草纹的白衣,又有稚女以狼毫点金粉,在他们足下画上一道道金黄色的符文。
白衣金纹,意蕴手捉白夜,脚踏黄泉。
从此无畏无惧无忌,方能逆天改命,成就一代画皮师。
万事俱备,吉时已到,却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一环——师傅不见了!
花艳骨与大师兄在祖师牌位前等了三天三夜,满腔热血都等成了冷血,那年腊月又是天寒地冻,衣食无继之下,只能靠桌上的贡品活下来,并且一边吃一边思考着,怎么把偷吃贡品的罪责全部归到对方身上。
三天之后,师傅姗姗来迟,并对他们两个表达歉意。
“其实为师并非故意迟到。”他笑容皎皎,如明月清风,“只不过是来的路上,突然想起忘记给你们两个准备出师礼,故而只好在山川大泽中徘徊三日,终于搜来了两件天材地宝……寒光,伸手。”
大师兄神色激动,膝行至师傅面前,双手托出。
师傅微笑着将一根香蕉放在他手心里……
大师兄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着那香蕉,声音压抑,良久才言:“……此为何物?”
“愚徒,此乃乾坤六合唯我独尊蕉,为师费了很大功夫才给你找来的。”师傅抬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笑道,“怎么,感动的失去思考能力了么……恩?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为师,难道你想与我为敌么?”
大师兄看了看师傅,又看了看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电光石火间,他想起了那些死在这只手下的方丈主持掌门总舵主魔教长老灭绝师太等等等。
于是,他悲叹一声,蹲到墙角失落的吃香蕉去了……
花艳骨怜悯的看着他,觉得他的背影十分萧索……
“小艳骨,伸手。”用一根香蕉打发走了大师兄,师傅将慈爱的目光投注在花艳骨身上。
“……请师傅赐蕉。”花艳骨别无选择的伸出手
师傅对她笑得颇有宗师风范,身后三千白发扬起,仿佛一条雪色披风。
……然后,他把一只榴莲放进她手心里……
花艳骨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着那只榴莲。
“此物送你,做防身之用。”师傅语重心长的嘱咐道,“有一事,师傅一直忘记跟你说……”
……通常他忘记说的事情,就是真的故意不说……
花艳骨手捧榴莲,深吸一口气:“师傅……徒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恩,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师傅笑道,“不过除了三大戒律外,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行规忘记告诉你,有关……画皮师之间的斗法。”
最爱与人争狠斗胜的大师兄早已竖起耳朵,屏息聆听,而花艳骨却心生不妙,眼皮直跳,总觉得某人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从直接和间接两方面影响她的后半生……
“画皮师人数不多,都是代代相传的手艺,不过很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逆天改命的才华与气度。哪怕是名家流派,也难免虎父犬子,偏偏是这种人,一出生便从长辈手中继承下来许多名震千古的美人皮。”师傅眯眼笑道,如画双眸中闪过一丝利刃寒光,“为免美人皮落入这种庸人之手,从此明珠蒙尘。故而近年来画皮师之间便有了一条不成文的第四铁律——凡画皮师之间,可相互斗法,胜者可从输家手中任意挑选三张美人皮。从此强者越强,弱者越弱,把下等人和劣质品从画皮师的行列中淘汰出去!”
“原来如此。”花艳骨松了一口气,挺胸傲然道,“师傅放心,艳骨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但愿如此……”师傅撩起一缕银发,任由银丝自指尖滑落,慢条斯理的说,“寒光输了倒不要紧,你若是输了,师傅会十分苦恼。”
“为什么?”花艳骨和大师兄齐声问道。
“因为你是女孩子啊。”师傅怜悯的看着她,“寒光最多输三张美人皮,而你若是输了,按照第四铁律,就必须嫁给那个战胜你的画皮师——除非对方也是女人。悲哉,爱徒!生为女人你是多么的不幸,果然还是别出师了,一生都待在为师温暖的羽翼之下吧!”
“……哪个王八蛋搞出这种铁律!”花艳骨呆了,终于忍无可忍的爆了粗口。
“是为师。”师傅温和微笑,缓缓将右手搭在她的肩上。
花艳骨看了看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电光石火间,想起了毁灭在这只手下的寺庙道观总舵魔教总坛和半座峨眉山等等等……
“咳咳,师傅,仔细想想此举饱含深意啊……只不过徒儿愚昧无知,所以无法理解……啊,徒儿这绝对不是怨言,不过是在感叹我与师傅之间才能与智慧的差距!”花艳骨苦哈哈的说道。
“呵呵呵,为师自然有为师的道理。”师傅温言安慰道,“你也不必摆出这副苦瓜脸,为师早已为你想了一个万全之策。”
“……真的?”花艳骨双眼闪光。
师傅遥遥一指那蹲在一旁边吃香蕉边看戏的大师兄:“立刻嫁给你大师兄便是。”
大师兄虎躯一震,香蕉从指尖滑落。
花艳骨痛苦的闭上眼睛:“……还有别的选择么!”
“肥水不流外人田。”师傅单眉一挑,冷冽道,“师傅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怎能让那些来历不明的男人坐享其成?想要我为他人作嫁衣裳……我还不如自产自销!徒儿,你若是不想嫁给你大师兄,那便嫁给为师吧。”
花艳骨马上别过脸去:“大师兄,我们现在就去成亲……”
大师兄朝她翻了个白眼,弹刀而歌道:“我十步杀一人兮!我千里不留行兮!我斩尽世间红粉骷髅兮……”
花艳骨大怒:“什么红粉骷髅,你是和尚么?”
大师兄也怒了:“要我娶你,我宁愿遁入空门!”
然后,两人不顾师傅在场,抱在一起扭打起来……
“哈哈哈……”师傅笑了好久,才上前一手一个,把他们两搂进怀里,白发三千宛若月华,从他肩上倾泻而下,流淌在花艳骨和寒光的身上,将他们包裹在一片温柔的银辉中,“行了行了,若是小艳骨要嫁给旁人,为师和寒光便一同嫁过去好了,到时候让他们全家一起伺候我们,若是你那夫婿敢三妻四妾,为师便杀他全家,若是婆婆嫂嫂敢倚老卖老欺负你,为师便灭他九族……等他们全家死光光,我们师徒三人又可以相依为命,行走天涯了。”
花艳骨和大师兄张了张嘴,可没说话,只是安静的被他搂着。
第一年,被他捡到,放在背后的竹筐里,他用地里的野菜熬成粥,一口一口喂他们两。
第二年,牵着他的大手,蹒跚学步,牙牙学语。
第三年,睡在破庙里,被蚊子咬的辗转难眠,他笑着起身,用手里的蒲扇一下一下的拍着他们的身体,为他们驱赶蚊虫。第四年,隆冬大雪,他留下银两,嘱咐二人乖乖在客栈等他回来。同年,客栈老板欺他二人年幼,搜去银子,将他二人逐出客栈。大雪覆身,花艳骨牵着寒光的手,哆哆嗦嗦的对他说:“我们不走,我们等师父回来。”寒光抱紧她,点点头,望向客栈的目光如刀锋出鞘,寒光冽冽。
第五年,寒光又去那家客栈偷东西了,可是时运不济,竟被抓住。客栈老板心狠手辣,将寒光丢到街上,令人劈头盖脸的一阵狠打,末了,还要砍去他双手。花艳骨扑在寒光身上,大哭求饶,只换来客栈老板狰狞一笑,举起手中明晃晃的刀。
“让开。”寒光咳着血。
花艳骨背对着他,抬起发着抖的细小双臂,哀哀抽泣,“行行好吧,叔叔……我用我的双手,来换他的双手。”
刀光落下,鲜血飞溅。
客栈老板的头颅落在地上,慢慢滚远。
人群喧哗,有一人骑在黑鬃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身旁,三十六铁骑挥舞马鞭,无情的驱逐一众围观百姓。
那人丢下滴血长剑,翻身而下,几步便跨到他们身边,一手一个,把他们两搂进怀里。
“只有这么一次,我要感谢上苍……”白发从他两肩流淌而下,将他们浸在一片银辉中,他紧紧的抱着他们,虔诚的闭上眼睛,喃喃道,“感谢上苍,让我的两个孩子……都活着……”
熏香燃尽,回忆渐终。
红药堂内,花艳骨缓缓睁开双目,狠狠的说:“我绝不能输!大师兄给我当陪嫁丫鬟也就算了,师傅绝对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行!绝不能容忍任何人亵渎师傅!”
下定决心之后,花艳骨的思路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而那画皮师的真面目,也在她一夜无眠,凶残推敲之下,渐渐浮上水面……
作者有话要说:——师傅大人,出处是伊吹五月大人。… 。…今天游泳回来头疼,于是还是果断睡觉吧,明天有更新
☆、自古妻妾不两立
话分两头说,这厢花艳骨被敌对画皮师折腾的一宿无眠,思量着想要先发制人,则明日必须去一趟顾府,拜访一下那位披上赵如是之美人皮的女子。而那厢,赵如是早已先她一步找上对方。
夜深,弦月如钩,宛若一只微微眯起的眼睛,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冷光。
顾府之内,一白一红两名女子剑拔弩张。
赵如是凝视对方,神色凝重:“你究竟是……”
“我过去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今往后,我就是顾府的主母赵如是。”那女子打断她,笑的十分得意。
“……你想用这个身子来跟我争夺顾郎?”赵如是楞了楞,然后噗嗤笑了,“你这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他到底有多不待见你,你可都瞧见了。只怕闹到最后,除了一间陋室,几个粗婢,以及一个正房夫人的虚名,你什么也捞不到。”
“我要的就是这个虚名。”那女子嘲讽的笑道,“顾朝晖算什么东西,你要你拿去,我绝不跟你争!”
“你有这么好心?”赵如是皱眉看她,她不相信这个女子受画皮之苦,只为了回来当个仿佛守活寡的正房夫人。
“是你蠢!”那女子毫不客气的唾道,“放着好好的正房夫人不做,偏偏去当什么宠妾。呵,姑娘我十三岁入顾府,顾爷身边的宠妾换了一个又一个,如何看不透他这个人?这死鬼喜新厌旧,无情无义,我就算爬上他的床,当上了第一宠妾又有什么用?只待我韶华逝去,就有新人来替代我……只是我想不到啊,这个人居然是夫人你,你一个官家出身的大小姐,居然心甘情愿来当这个朝不保夕的宠妾,哈哈,真是笑死我也!”
“……莲莲?”事到如今,赵如是哪里还认不出眼前女子。
当日她向花艳骨祈愿,就是要换一张皮,一张比宠妾莲莲更美的皮!
她没有想到,那个妖冶美丽的莲莲居然也会去画皮,而且,选中的居然还是她的皮!
莲莲笑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望着赵如是。
世事难料,天意弄人,这两个当年斗的你死我活的娇妻与美妾,换了一张皮相之后,竟得到了对方的人生。
“你这蠢货。”莲莲低声喃喃,“你可知,我一直很羡慕你。”
赵如是楞了一下,然后目光闪烁,别过脸去:“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那个总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光彩夺目,令人羡艳的人,是你啊莲莲。
那个总是站在灯火阑珊处,被夫君蓦然回首,深情凝望的人,是你啊莲莲。
你才是那个被羡慕的人啊。
“你生得好,一出生就是赵府的大小姐,琴棋书画对你来说,不过是学着玩的东西。可对我来说,弹不好琴,跳不好舞,明天就吃不到饭。”莲莲苦笑道,回忆的色泽湿润了她的眼,“你根本不用考虑将来,你家里就会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只要你嫁过去,你立刻就是正房夫人。而我呢?我把我最好的年华岁月都给了顾朝晖,就为了等我老了以后,他能念念旧情给我一碗饭吃,结果因为你一句话,我就被赶了出去……呵大小姐,你可知我今年多少岁了?我日日服食的桃花散又能保我几年的美貌?我这样的人,若是连美貌都没有了,我靠什么活在这个世上?”
“我可以给你银子……也可以帮你许一门清白人家,一世平安,老有所依。”赵如是话未说完,已被莲莲打断。
“太迟了。”莲莲笑了笑,抬起双手展给她看,柔若无骨的小手上一点茧子都没有,娇贵的仿佛闺阁中的小姐,“看见没,除了弹琴跳舞,我什么都不会干。自从我当上宠妾后,更是连弹琴都省了,顾朝晖疼我的时候,连每一根手指都疼,我被他锦衣玉食的养了这么多年,成了一只富贵犬,再也吃不了寻常人家的吃食了。呵呵,说来可笑,我并不爱他,可是离开他,我却活不下去了……”
赵如是看着她,那眼神一会是恨,一会是怨,一会是怜,一会又是悯。
最终,怜悯散去,赵如是望着莲莲,怨恨之色缓缓晕开,渐染了双眸。
她们两都受过换皮之痛,画皮之苦,她们两都为了同一个人差点豁出命去,没谁比谁更可怜!她们各有所求,是胜是负,是得是失,各凭本事!
“你是铁了心要留下来咯?”赵如是勾唇一笑,说不出的妖冶动人,就仿佛有丝丝缕
缕的红色媚气自她身上的美人皮渗出,氤氲在她身上,然后慢慢沁入她的骨髓里。这一刻,她侧立的姿态,她微笑的弧度,她看人的样子,都像极了这身美人皮的原主——前朝名将孔元之艳妾,红绡!
莲莲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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